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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白清宇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又是叹了口气。

    他最后还是没去打扰。

    —

    “哥,今天辛苦你等了我这么久,我喂你?”

    “不用。”

    “哥要是觉得这里不方便,其实我可以回家休养。”

    “……”荀津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盯着正前方的窗户,不想看到任何病床方向的蛛丝马迹。

    资本家,你自己看看,这是医院最高档的病房套间,隔壁还有卧室,比酒店套房有过之无不及,哪里不方便了?

    蓦地。

    是粥碗打翻的叮当声。

    “对不起哥,是我不小心,怎么办,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听到这个前奏,荀津表情扭曲一瞬。

    余光看到萧沉果然起身走向卫生间,他神经紧绷,活像屁股底下坐了个炸|弹。

    “咔哒”

    卫生间的门合起。

    老板冷漠的声音同时传来。

    “东西呢。”

    荀津忙从身后捞起袋子,走向梁潜:“梁总,在这!”

    到了床边,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平平整整摆在床上,又看向老板,“您看行吗?”

    早已不务正业的老板对他略一颔首,似乎还算满意:“拿过来。”

    荀津于是又赶紧捧着东西放在他手边。

    梁潜抬手轻轻抚摸一个来回,动作才停下。

    荀津早已收回僵硬的双手,满腹嘀咕。

    身残志坚?

    这么形容又有点偏颇。

    虽说梁总做了手术,确实算有一点身残,可他志坚的方向不正啊!

    都这样了,不好好休养就算了——

    荀津正想着,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消失了。

    他一个哆嗦,忙揣起袋子回到沙发上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萧主任出门时似乎扫过他一眼。

    幸好老板及时开口。

    “哥,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梁潜倚靠在床头,抬手拂过床边,“要不要换一件?”

    萧沉已经看到他掌下的一件白大褂。

    梁潜面不改色:“哥放心,是干净的。”

    萧沉看过他的腿,再抬眼看他:“你想做什么?”

    “哥在小看我吗?”

    梁潜薄唇微挑,意有所指,“除了这条腿,我全身上下,哥都可以随便用。”

    “…………”

    荀津逃也似的窜出了门。

    没人在意他的去留。

    萧沉接过梁潜递来的手帕擦了手:“不要任性。”

    梁潜说:“可衣服脏了,难道哥不想换下来吗?”

    粘稠的粥洒在身上,即便简单处理过,也不能擦洗干净。

    萧沉原本也没打算继续穿着它。

    梁潜低声说:“还是哥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

    萧沉看着他低垂的眉眼:“这里有专业的护工。”

    “我不需要护工。”

    梁潜说,“我只想和哥在一起。”

    安静只有片刻。

    不多时,梁潜看到熟悉的手拿走了床上换洗的白大褂,转脚去了浴室。

    他抬头,目送萧沉的背影没入门后,唇边笑意一点一滴加深,始终留在脸上,难以抑制。

    —

    良久。

    浴室的门再次打开。

    梁潜收回视线,等到脚步声临近,又作势转脸看过去。

    萧沉穿着准备好的白大褂。

    不是工作区域,大褂被他穿得像一件特别的风衣,里面是修身的白色衬衫,但领带没有打,纽扣两颗没系,凸起的喉结还留有水迹,在动作间从敞开的领口滑落,流向隐约露出的小片胸膛。

    梁潜的目光几度流连,看着他走到床边,忽然抬手按在被面,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

    “噔噔——”

    萧沉看向床头的监护仪。

    数据显示,患者心率正在加快。

    “萧医生——”

    一只手倏地从侧边伸过来,借揽在他肩膀的力道,倾身往前,不留间隙地贴近。

    萧沉转眼。

    梁潜避开他的视线,埋首亲吻他的侧颈。

    “你的腿不想要了?”

    “我想。”

    梁潜接连的吻停萧沉耳后,低声说,“所以我想请医生帮我检查一下。”

    话落,他的另一手牵起萧沉右手,轻轻带在身上,往后摩挲。

    “我这里好像有点不舒服,医生,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萧沉任由他动作,只道:“你的伤不在这里。”

    梁潜看着他仍然平淡的侧脸,呼吸渐重,说话时语气越轻,心头越是灼热。

    “没关系,检查总要先付定金——”

    第26章

    “荀秘书?”

    坐在病房门口长椅的荀津抬起头,看到是白清凌,下意识站起来,“白少。”

    白清宇就在白清凌身后,见他有意无意挡在门前:“怎么了,梁潜在忙?”

    就是不知道在忙什么,连荀津这个总秘都被挡在门外,还一副风声鹤唳的样子。

    “……呃,”荀津胡乱应了一声,转而问,“白总和白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白清宇说:“今天是玉成的葬礼,我们来问一问,梁潜要参加吗?”

    荀津头摇得像拨浪鼓:“梁总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