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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医院的顶层vip房间内,秦君沢靠在床边,面极其虚弱,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吃力。

    苍白的手垂在床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明显,似是树根一般蜿蜒起伏。

    他眯着眼靠在床边,微微合上了眼。

    房门被轻轻推开。

    许杰走进来,看见靠在床头的男人,心头微微一跳。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失去血色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似是在休息。

    又似是失去了意识。

    许杰有些紧张的轻唤了一声。

    “二爷?”

    听到声音,秦君沢缓缓睁开了眼。

    许杰走上前:“二爷,楚梓言和沈慕寒,已经离开了。”

    闻言,秦君沢没什么表情,只是问道。

    “她状态怎么样?”

    “很好……简直可以称作是奇迹。”

    “那就好。”

    秦君沢后脑勺微微向后靠了靠,唇边难得溢出一丝笑意。

    但是想到什么,那抹弧度又被压了下去。

    他沉声道。

    “消息送出去了吗?”

    “嗯,二爷,已经对外说了,说您要在医院召开家族会议,通知秦家的其他人立刻赶过来。”

    许杰有些担忧。

    “二爷,秦堂他,真的会过来吗?”

    秦君沢目光定定,沉默了半晌后,他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会来的。”

    ……

    卡宴的车后座。

    楚梓言托着腮,眉头深锁,一路上话很少。

    似是有心事。

    车子行驶了一阵,沈慕寒突然开口:“停车。”

    卡宴稳稳停在路边。

    楚梓言有些疑惑:“怎么停车了?”

    “你有些心不在焉。”

    沈慕寒伸手,将她耳边的一缕黑发别到耳后:“是在想秦君沢那边的事吧?”

    楚梓言:……

    她垂眸,而后,缓慢的点了点头。

    她这人向来恩怨分明。

    以前秦君沢跟她不对付,水火不容。

    但是眼下他三番两次为了她能让出自己的命,让她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就这么离开了,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沈慕寒眸光深深的落在她的头顶。

    而后开口道。

    “秦君沢在等人。”

    楚梓言抬头:“等谁?”

    “秦堂。”

    沈慕寒开口道。

    “秦家的关系错综复杂,里面有异心的人不少,我们查到,秦家的秦堂在内部搅动风云,一直想要拉下秦君沢,坐上家主的位置。”

    说着,他一伸手,一旁的卫风立刻给他递过一份人物资料。

    楚梓言扫了一眼。

    上面的男子戴着眼镜,面容清俊,看起来风度翩翩。

    楚梓言蹙眉:“这就是秦堂?”

    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一下子想了起来。

    “这个男人……我有印象。”

    之前在f国的时候,她曾经在厕所踹过一个走错卫生间的大汉,之后遇上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

    当时跟那个男人聊天的时候,突然觉得很疲惫,当时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现在想来,细思极恐。

    沈慕寒缓声道。

    “之前拍卖会,药人被掉包一事,石灵中蛊的事,都是他的手笔,他野心很大,目前对于秦君沢来说,也是最大的隐患,现在秦君沢奄奄一息,是他夺权的最好时机。”

    楚梓言眯了眯眼。

    “那秦君沢,应该也清楚这件事吧?”

    “嗯,所以他让我们走。”顿了一下,沈慕寒缓声道,“准确来说,应该是让你走,免得让你也陷入危险之中。”

    听完沈慕寒的话,楚梓言神色定了定。

    “所以说,秦家,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嗯。”

    闻言,楚梓言沉吟片刻,而后看向沈慕寒。

    “话说……宝贝,你怎么会主动跟我说这事,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我告诉你实情,选择由你来做,是走,还是留?”

    楚梓言眼中划过一道光亮。

    “如果我说……留下来帮他,你会不会生气?”

    沈慕寒没有吭声。

    墨一般深邃的眸子,紧紧落在她的脸上。

    而后,男人微微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不生气,我早就……完全的信任你。”

    细碎的呢喃,落在她的耳边。

    撩的楚梓言心神颤动。

    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合适,她简直要将他按在后座椅上下其手一番。

    楚梓言有些激动的伸手,捏着沈慕寒俊美的脸庞。

    “宝贝,赶紧收起你这该死的魅力,不然我可要兽性大发了!”

    “你有力气?”

    “你要试试?”

    楚梓言嘿嘿一笑,眯了眯眼,一副女流氓的模样。

    见她精神好了起来,沈慕寒的眸光,也暖了一些。

    楚梓言稳住心神,正色道。

    “那咱们留下吧,现在就回去?”

    “不。”

    沈慕寒伸手,轻轻揽住她:“现在不急,鱼还没有上钩,我们现在过去,会打草惊蛇。”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