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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从灶房传了出来,陆天寒甩了甩手上的水走进去。

    面条刚才就切好撒了干面放着,这会儿水沸直接放下去煮。

    出锅放上佐料,云生又在锅里倒了油给汉子煎了两个荷包蛋。这一天全是体力活,没点油水可是不行。

    这么晚了陆天寒也饿得厉害,没抽出空说话,吸溜吸溜大口吃着面条。

    云生起身舀了半勺蜂蜜,再兑了些热水把竹杯放到汉子面前,“吃慢些不够我再给你煮。”

    “好。”陆天寒端起竹杯喝了一口,他今日去田里时是带着水的,但也不知是蜂蜜放的多了,这半杯水下去顿觉口中甜滋滋的。

    家里做的泡脚药包已经没有了,得等上山找齐药草晒干。

    两人都挺喜欢泡脚的,既能祛除疲劳,还能祛身体湿气,每日一泡特别有必要,等以后老了还能避免风湿。

    就一个碗筷,陆天寒吃完到门口水缸旁三两下就洗好了,随后拿着木盆回屋,灶上烧着的热水往里一倒端着盆放到云生面前。

    为了避免感染,云生后背每日都得擦一擦才能上药,灶房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也就擦洗完直接回房睡觉。

    陆天寒把门关上,云生解着衣服扣子,汉子伸手试了试水温,“有些凉还得再加点热水。”

    云生看着冒热气的水盆,怎么看都不会和凉扯上。他伸手试了试水温,刚一碰到就被烫的缩回了手。

    他瞪大一双眼睛看着陆天寒:“这还有些凉?我还觉得烫了呢。”

    陆天寒朝他手指上看了一眼,他这双手满是粗茧,夫郎的手却细腻白皙,总觉得夫郎应是出生在衣食无忧人家的小少爷。

    “是夫郎皮肤太嫩了,快些擦完回屋别冻到。”

    毛巾浸湿拧干,陆天寒动作轻柔又快速把云生后背擦了个遍,至于前面云生实在害羞,便让汉子给他涂抹药膏,他自己来就行。

    陆天寒点头应了一声,屋中没有烧火,他虽然有些心猿意马,但也不想拿夫郎身体开玩笑还是回了房里再说。

    院外的风顺着门缝刮进来,油灯被吹的忽明忽暗,对比没伤到的地方,后背紫黑显得触目惊心。

    云生自己是看不到,但陆天寒每次给他上药都觉得心上有些闷闷的疼,不是滋味。

    察觉身后气息变化,云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都过去好几日了,他家汉子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于他受伤这事还是有些介怀。

    他帕子擦着小腹的动作一顿,开口说:“寒哥有些冷擦完回屋睡觉了,我总觉身上有一股味你帮我闻闻?”

    陆天寒回神,脑袋架在他肩膀上嗅了嗅颈间,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哪来的异味。

    低头入目一片白皙,还有两点粉红。

    他喉结上下滚动,接过云生手上帕子,绕到前面给云生擦洗刚才擦一半的细腰。

    也不知是不是对方太过认真,还是垂眸时流露出的温柔,云生脸热的厉害。

    偏头看了一眼油灯,他有些庆幸还好离得远应该不能看到他涨红的脸颊。

    今晚云生就不用一直趴着睡了,侧着身体只要不压到伤处就没问题。

    睡着后的事哪里能清楚,云生怕自己无意识压到疼醒,干脆把汉子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放,叮嘱道:“寒哥今晚可要搂紧我,不然就压到伤处痛醒了。”

    陆天寒点点头,顺势将他的头也按到了自己胸膛靠好。

    第185章 鸡蛋糕

    云生下意识地蹭了蹭,心满意足,还是汉子怀里舒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

    把人往怀里紧了紧,陆天寒手在腰上箍住,开口问:“明日坐牛车去镇上,夫郎可受得住?”

    声音像是从胸膛传出来的,云生还能听到耳侧怦怦声。他点点头,“慢些没事的。”

    “要不夫郎还是别一起去了,我找辆马车来接你。”陆天寒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牛车多少有些颠簸这刚好些,别又加重了。

    云生摇摇头,把脸埋进去,“没事,你看我今日不是走路都没问题了吗?放心吧,要是不舒服我就和你说,咱们快先睡吧我困了。”

    陆天寒只好无奈摇头,夫郎这又是撒娇又是无赖的分明就是没得商量了。

    他发现夫郎现在越来越喜欢和他撒娇,偶尔还会使个小性子,丝毫不讨厌更显娇憨。

    下巴蹭了蹭夫郎柔软发丝,搂着的手戳了他一下,对方声音闷闷的特别软,“不许动,困!”

    一夜无话。

    ——

    还未到小年街上人还是比较少的,但两人刚到镇门口,就见到处人来人往热闹的紧。

    牛车在马厩停稳,云生刚站起身就被汉子揽腰抱下了牛车,周围路过的人频频朝他们看去。

    刚一站稳,云生立马从陆天寒怀里退了出去,露在外面的两只耳朵又红又烫。

    他撇开视线朝远处看去,此时天色尚早,街道两边的小商贩刚开始摆摊。

    街道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三三两两走一起,而目的地却像是同一个方向。

    他皱眉一想,又朝着众人远去的背影看了看,这方向是去衙门,看来今日是那张家开堂审理的日子了。

    旁边有马厮过来接过绳子,陆天寒一看是熟人,便开口问:“今日镇上怎么这么多人,可是有什么喜事?”

    对方哈哈笑了几声,脸上全是畅快,“可不就是喜事,张家今日审理判决,因着他们两父子遭了罪的可不止这镇子上的人,还有不少乡下…唉!”他摇头叹口气,脸上露出愤恨,“样貌好看或者无意得罪的皆有来无回,我听说牵扯人家都有十多户,这不一大早众人都赶去咋们听审,看看这畜生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