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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晴画对池春春的误解让池春春不知道该怎么回对,不过在听完白云的过往之后,池春春的心狠狠的颤了颤。

    叶碎云挖出自己的心脏放入无限游戏之中,便就是如此造就了白云的存在吗……

    池春春终是轻叹一声:“晴画姐,那我实话和你说吧。”

    池春春并非是有意想要暴露出叶碎云的隐私,但是朱晴画对白云的关心丝毫不假,他还是将叶碎云和白云的关系告诉朱晴画了。

    不过池春春隐去了叶碎云的幻境。

    “你是说白云是神级npc的心脏所化?”池春春的话太过让人震惊,朱晴画几乎失声:“这种事……怎么可能!”

    朱晴画即便是再不相信,但见池春春一脸坚定,而连想起白云与吴敦的初遇。

    朱晴画沉默了。

    良久,她开口:“如此说来,你……是因为白云就是叶碎云,所以……”

    “嗯。”池春春点头。

    原来池春春也喜欢白云。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朱晴画紧绷的心落了下来。

    “哈啊……”长出一口气,朱晴画忽的忍不住失笑:“是我错……”

    “噗呲——”

    朱晴画的话还没说完,猛然,她的声音被打断。

    忽感面上一热,池春春眼前脩然被一阵猩红笼罩。

    血点朦胧间,池春春看见身前的朱晴画被两双鬼手捅穿了胸腹部,四个空洞的伤口几乎将朱晴画整个人掏空。

    一瞬间,池春春满脸错愕。

    时间并没有在这一刻停滞,下一秒,朱晴画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软了下去。

    几乎没有思考,池春春下意识伸手去接住倒下的朱晴画。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间捏出一枚绿色药片,塞入朱晴画的口中。

    但,无济于事。

    朱晴画睁着眼,面上还维持着在得知池春春并没有辜负白云之后的那种如释重负的神情。

    她檀口微张,唇角还带着笑意,可偏偏没了呼吸。

    来不及悲伤,池春春一双被血染红的眼眸猛地抬眼望向朱晴画身后。

    他想要找出凶手。

    可望去,朱晴画身后只有一扇紧闭的木窗。

    这里只是朱晴画随意选定的站位,长廊中,朱晴画背对着廊内房屋而站,池春春便背对着长廊外而站。

    明明在对话间,两人什么都没感知到。

    四只突如其来的鬼手却出现在朱晴画身后。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池春春想不到,他也没时间去想。

    在没看见周围还有鬼魅之后,他预备拦腰将朱晴画抱起,带回到队友身边。

    他坚信,自己只是一个新人,没有办法去救朱晴画,但身经百战的队友们肯定可以。

    他们有更高级的道具。

    池春春此刻脑中什么都想不到,唯有这一个念头。

    他俯身去抱朱晴画,可朱晴画的身体在他手中,就如两块只剩一点皮肉连在一起的肉块。

    朱晴画的胸腔以及腹部已经被掏空了。

    她的血肉流落了一地,便是连身体里的脊骨也已经被打碎。

    四个洞口连成了一大块空缺,其中的内脏还在哗哗的往下流。

    从小到大,池春春没见过这种场面。

    他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捧起一摊又一摊的器官,填补着朱晴画的空缺。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

    池春春不明白,池春春忽的抬眼,在看见朱晴画仍旧是睁着的那一双眼望着自己之后,手中的动作停下了。

    放弃吧。朱晴画在破晓的天光下的黯淡眼眸似是在说话。

    已经被血染红的双手蜷缩着收回,池春春埋首进双手之中,终是忍不住低低哀嚎出声。

    “啊——”

    已经笼罩了上元城两天的黑夜过去,此时终于迎来了短暂的黎明白昼。

    可是池春春没想到会以这么措不及防的方式失去朱晴画,这个在游戏中如知心大姐姐一般的女人。

    他其实知道,在无限游戏中,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道具,只有传说中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活的道具。

    可朱晴画没有气了。

    就在那一瞬间。

    池春春跪趴在朱晴画身前,耸动的双肩是他在自责的哭泣。

    如果……刚刚站在窗前的是自己就好了。

    池春春宁愿自己死。

    可是没有如果。

    就在池春春几乎失声的哭泣中,一道“笃笃”的响声将他注意吸引。

    池春春警惕地抬起头,护在朱晴画身边,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发声源。

    “笃笃——”

    声音再次响起,池春春很快锁定了声源——有人在敲窗。

    正是朱晴画被伤害的那扇窗前。

    几乎失活的心跳忽的跃动起来,池春春沉冷地抬眸。

    他将朱晴画小心翼翼的往一旁挪了挪,随后站至木窗前,双拳紧握。

    池春春有些恨自己一直因为没有学会什么像样的武器,所以没有在商城中购买武器带进副本。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要和这两个杀死了朱晴画的恶鬼殊死一搏。

    即便是赤手空拳。

    池春春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但是他不害怕。

    死亡的仇恨将他的理智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