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点江山》 楔子 “轰隆隆轰隆隆”奔腾的洪水,好似发怒的兽群,被迫挤压在两山之间,混浊的浪头疯狂地撞击着两边的山石,地动山摇般的怒吼声,回荡在曾经静谧的山谷,震得人胆战心惊! 可这对岸上的赵武矍却没有丝毫的影响,此刻,他正剑眉紧锁,一双冷逸的眸子冷静地注视着那奔腾混浊的洪水。 “石东升你可看见附近有渡船?”赵武矍冷声问道。 只见一身穿青色长衫之人连忙走了过来“回公子话,小人刚刚四处盘查了下,此处人迹罕至,没有渡船人家!” 正说话间,一中年男子走上前道:“公子,我们需尽快过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赵武矍不语,双眼紧紧注视着暴涨的河水,心中却正在思索对策。 和他一起的一行人约莫有二十人,这些人从行走的步履看来都是身怀武艺之人,而且眼底都有着有抹无所谓的淡定,倘若不是见惯生死的人,恐怕是无法拥有这样眼神的。 此刻,大家都看着赵武矍,每个人眼中流露出的都是对强者的信服和尊敬! “钟昱若是让你将绳索牵到对岸,你可能办到?” 只见一个个子瘦小,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钟昱定当竭力办到!” 赵武矍很满意钟昱的回答,淡定而从容的笑意爬上了嘴角,眼中却依旧释放者着森冷“嗯,好,我信你!” “公子放心!” 钟昱四下观察那湍急的河流,忽看见河中有块露出的岩石,他非常自信的一笑,接过石东升递来的绳索,脚下用力竟好似一颗弹出的石子,端端的朝着河流中露出的那一小方块岩石射去。 紧接着,他又一次脚下用力一点岩石,一个大跃就稳稳落到了二十多米宽的河对岸了。 他朝着赵武矍竖起了拇指,示意他已经系好了麻绳。 赵武矍一声命令“顺着绳子过河!” 那湍急的河水汹涌奔腾,不时水中还有漩涡飘过,换作是常人定是想都不想要从那河中过,可跟着赵武矍的这些人,却没有任何一人发出异议,都在赵武矍一声令下后有序而安静地下河,赵武矍走在最后,当踏入河水的那一刻,赵武矍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若不是有这绳子,恐怕此刻一行人早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不过虽是凶险,前面一行人却还是安然上了岸,而赵武矍此刻也游走至河中心。 也就在此刻,一截圆木桩竟随着湍急的河水径直地朝着赵武矍撞去,由于速度太快,发生太突然,在众人还没有反应到发生什么事情时,赵武矍已经被木桩撞走,手中失去麻绳的他,赶紧抱住了木桩,湍急的河水将他连同木桩一起冲走。 当众人眼见着自己的公子被木桩撞到时,都大声呼叫着:“公子小心” 甚至已经有人准本跳水救他了,可他却抬起手臂朝着岸上的人做了个无需下水的手势,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想跳却有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有眼睁睁看着赵武矍抱着木桩被冲向下游,而眼尖的人会发现,木桩的另一头竟挂着个穿着红衣人,那窈窕的身形分明是个女子 赵武矍手紧紧抓住木桩,虽被混浊的河水折腾的够呛,可他却丝毫都不慌乱,就在他寻找上岸的机会时,他竟然生生撞在了一块没有露出水面的岩石,这一强烈的撞击让他口吐鲜血,手竟松开了那木桩,脚被水中的岩夹住。 混浊的河水立即灌满了他的口鼻,胸口的疼痛和无法呼吸,几乎要让他昏厥,也就在此刻,他挣扎中竟握住了一个人手,这手虽然冰冷却很柔软,他立即紧紧抓住。 而就因为拉住了这手,让他在水中稳住了重心,让他能够拽脱了被岩石夹住的脚,万般凶险之下他总算是脱险,当他的头再次浮出水面时,才发觉那木桩竟没有被冲走,而刚刚被自己抓住的手却是一个被木桩挂着的人,河水太急,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只是从那柔美且纤细的手推测出,这是个女子,而怪异的是,这女子却穿着鲜红的嫁衣虽然已经残破 也不容他多想,当看见木桩略微靠近河边时,他立即奋力划水至岸边,好在岸边有裸露的树根,赵武矍抓住了树根朝岸上爬去,猛的感到衣衫正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回头一看竟是那红衣女子正用那被水浸泡的发白的手紧紧拉住了自己的衣衫,若是按照平常,赵武矍是决计不会在这样紧急关头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当他想用力扯开衣角时,脑海里却回想起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正是这女子的手抓住了他,才让他没有被混浊的河水吞没,于是,鬼使神差的,他用尽了全力将这个生死不明的女子也拖上了岸。 当女子被拖上岸时,赵武矍有些心惊,只见那女子一身嫁衣,却是凌乱不堪,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额头上有着一道口子,被水浸泡久了都有些发白。 赵武矍心中竟有一丝惋惜闪过“死了?” 而就在他脑海里闪过这想法时,那女子却虚弱的咳嗽了一声:“咳咳”“她还活着!”女子此刻的表现让赵武矍大感惊讶,没想到区区一个弱女子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求生意志。 或许是这女子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也或许是女子这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有些佩服,素日以冷绝见称的他,这时候竟动了恻隐之心。 他将那女子扶起,柔软而冰冷的身躯,很奇妙的触感,在心底激起了一个细小的涟漪,却在下一刻被倏地冰冻,再也没有扩散的痕迹,不再多想,他双手在她的背部拍打,好让她吐出呛入的河水。 一阵猛烈的咳嗽和呕吐后,那女子的唇有了少许的颜色,只是脸色苍白的下人,那微翘的睫毛狼狈的挂着水滴,轻微的抖动,像是有了意识。 赵武矍也不多想,,见女子有了反应,随即起身,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要是换作平日,他根本就不会将女子从河里救起。 当他要迈开脚步时,却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救我!我要活!” 这声音是从女子口中发出,虽是细微,却带着仿若磐石的执着和坚定 第一章成婚 清冷的月光皎洁的白,仿佛给苍茫的大地罩上了朦胧的纱,一切都变得好似梦幻般美丽,可谁又能想到这月色下的泥土中每一寸都被鲜血浸润! 龙雪瑶抬头仰望着夜幕中那孤单单的明月,几缕浮云飘过,透过月光的暗影在她星辰般的眸中滑过,深吸了口气,那混合着泥土的血腥刺激着她的每条神经,脑海里不断出现今日和赵武矍交战的一幕幕 从来都是骄傲的她,今日竟然只打成了平手,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失败! 越是想,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就被无限的扩大,龙雪瑶眉头微蹙,褪去铠甲的她看上去好似被风轻抚的垂柳,柔软而美好,只是眼眉间戾气太重,重的让人心疼。 正沉思间,营帐外一士兵道:“启禀公主,张公公到!” 龙雪瑶心惊,张公公是父皇的贴身宦官,此刻到来必定是父皇有事。 不容多想,忙冷声道:“传!” 张公公一进到营地忙向她行礼道:“小的参见公主!” 龙雪瑶见他一脸急色,却也只是淡淡问道:“公公这么急赶来,是要传父皇口谕?” 那张公公忙恭敬的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密函,此刻龙雪瑶才看清楚,张公公一身衣袍尽是尘土,显然是一路上是急赶而来的,这也让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打开了密函。 只见里面简单写了一行字“父念及皇儿,速归!” 她知道父皇决计不会是因为思念自己而要自己回去的,必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才会让父皇如此反常的召见自己回去,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张公公,忙问道:“父皇可有叫你带口信?” 张公公道:“皇上只说了一个字。” “何字?” “回!” 龙雪瑶沉思“我正在疆场,如今胜负未分,召回主将可是兵家大忌,父皇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为什么会让自己撤回去呢?” 她又仔细想了想父皇的这个回字,猛然间恍然大悟,心里顿时明朗:“如今晋国和点苍国交战已久,却是胜负难分,对于两个大国来说这都不是好事,持久的战事已经影响到了本国的国力,倘若两国还这样持续下去,那么换来的结局就是被其它国家吞掉,所以父皇说了个回字,大口里包着小口,这是在告诉她,不管是大国还是小国都已经做好了吃掉两国的准备,而父皇急招她回去必定是长老会那里出了问题,才会这么隐晦暗示她收兵,想必父皇已经和点苍国达成了共识” 龙雪瑶在得到张公公带来的消息后连夜开始安排,当一切妥当后,她带着一队急行军连夜先赶回安阳城。 连日来,不停歇地赶路,终于在累死三匹马后,那巍峨耸峙的皇宫轮廓逐渐出现了在了她的眼前“已经多久没见了呢?五年了吧”看到多年不见的皇宫,她有些激动。 守城的御林军看着那一身银色铠甲的她,策马而来,还在想那是谁,眼尖的却瞧见了她手中那镶嵌了黑色水晶的九节鞭,顿时有些呆滞。 那是名为夜魅的鞭子,任何一个晋国的臣民都知道,他们国家最勇敢、最美丽的公主便拥有这鞭子,于是那御林军毫不犹豫的为龙雪瑶打开了宫门。 当她策马至宫门口时忽然停了下来,一双凤目冷冷看着那开门的侍卫,顿时,侍卫只觉得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冰网笼住,浑身竟忍不住颤抖。 头顶上传来龙雪瑶的沉冷的说话声:“为何不好生盘查,就打开宫门?” 啪~ 好似雷鸣,震得四周侍卫的耳膜有些发颤,那是夜魅发怒的声音,让那侍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惹怒了这位传说中冷若寒霜的公主,顿时感觉如履薄冰。 “回公主话小的看是公主就开了宫门!” 龙雪瑶冷然一笑,却看得一行侍卫们痴了,倘若是用一个美字那就太单薄了,深若寒潭的凤目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淡定却有着天生高贵的华丽,红润的唇像是取走了天底下玫瑰的色彩,细若发丝的笑意勾起在唇边,却没有任何的温度,这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冷艳! “从何得知我便是公主?” “”侍卫们还出于呆滞的状况,却猛然听见夜魅那蚀骨的怒吼,忙回过神来“回公主话,是您手里这鞭子” 那侍卫才刚说完话,龙雪瑶没有任何迟疑的甩出了夜魅,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娇媚的弧线,却在下一刻听见了那侍卫凄厉的哀嚎。 这一鞭子生生打在侍卫的脸上,一张脸顿时被鲜血染红,到此刻,他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是一双惊恐的双眼瞪大了望着她。 “倘若这是打仗,你就以物来轻易判断,放入敌军后果可只是这一鞭子?”龙雪瑶说完策马扬尘而去! 那满脸是血的侍卫和其他侍卫都无言以对,这句话怕是将来足以影响他们的一生! 是的,她就是被晋国人奉若战神的凤耀公主也是战无不胜的雪魂将军,高傲,冷逸,对部下要求苛刻,但自带兵打仗到现在却从来没有输过,每一次与敌国交锋,她必是打头阵,一枪定乾坤,每一次的漂亮胜利都能给部下们带来强所谓有的激励和勇气,也让跟随她的部下们对她心服口服,从来没有因为她的女儿身而对她有所轻视! 当她怀揣着对父皇的担忧和思念奔向皇宫时,她又如何知道,等待她的是一场恢宏而无奈的婚礼! 欢庆的鼓乐声像是离龙雪瑶很远,此刻的她凤冠霞帔,静静的坐在寝宫等待着她的夫君来揭开她的盖头,被红纱遮住视线,看着四周都是红色,烛台上红烛忽的炸开,那烛火更加的红亮,没有洞房中女儿忐忑的等待,她只是一遍一遍回忆着父皇说的话。 “瑶儿,父皇时日不多了,按照晋国规定,继承皇位之人必须要已经完成大婚之人,如果你不成婚那大权势必落在长老会中那些人手里,如今朝中上下帝党们都期待你能尽快完婚登基,掌握玉玺,那杨昌宏是你母后亲侄儿值得我们信赖” 为了父皇的江山,她选择成亲,今日便是她为公主的最后一日,待明日太阳升起,她便继位登基成为晋国第十三任皇帝。 手又抚摸着那从不离身的九节鞭,这鞭子永远都是冰冷的,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心中最温暖的柔软,那是母后最后留给她的东西,上面那纯净的黑色水晶便是当年父皇和母后的定情之物,也只有此刻,她的眸子才会澄净如水,闪过难见的温柔,却让她美的如黑夜里绽放的紫罗兰,神秘而治艳。 若说她是晋国百姓心中的战神,那么她也是所有男子心中无法抵挡的诱惑,像是参入了诱惑草的毒药,知道要夺去性命,却还是想要窥探! 嘎地一声,精雕的红木门开了,那个被大家称为驸马的男子进来了。 眼见着他脚步逼近,步履稳健,从这步履间,龙雪瑶判断出他没有真的饮酒,面对朝中大臣,他只是客套应付。 她不喜欢被人窥视的感觉,她立即抬起头来,自己撩开了盖头。 那红纱下被撩开的惊艳让进来的杨宏昌一时间呆滞,心在那一刻就颤抖了“凤耀公主从来都是以面具遮脸,想是她样貌丑陋羞于见人,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美艳的女子,即使素有闭花羞月之貌的张美人在世怕也无法比拟,只是却太过冰冷了,好似千年的寒冰,四周都有着驱散不开的寒气。” 龙雪瑶见他不说话,也不询问,只淡淡的说了句:“坐!” 第二章房花烛夜 她冷冷的话语像是从他头顶浇了一盆冰水,脑海里所有的幻想就成了泡影,脑子也清醒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般女子,而是晋国无比尊贵的凤耀公主,想到这里,杨宏昌忙惶恐地上前行礼:“让公主久候了,宏昌有罪!” 龙雪瑶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淡淡询问身边的宫女“接下来该怎么做?” 身边的宫女忙颤巍巍地走上前斟酒,又有公公用银针试了下酒是否有毒,见无异状便呈给了龙雪瑶和杨宏昌。 “请公主与驸马共饮合卺酒!” 龙雪瑶嘴角勾出一抹讥讽地笑意,有些嘲弄得问道:“什么叫合卺酒?” 身边的一位公公忙殷勤的解释道:“回公主的话,这卺,就是瓢,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新郎和新娘各自拿着,取其从子夫妻同心之意!” 龙雪瑶没有丝毫避讳的目光看着杨宏昌“你可明白本公主之意?” 杨宏昌忙点头道:“臣明白,日后定当协助公主” “好了,不用说了!”龙雪瑶看他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不由生出厌恶之感,忙打断了他的话,又吩咐宫女:“把酒端来!” 杨宏昌伸出了修长的白皙的手,一看就是个毫无武功之人,龙雪瑶微微挑了下眉脚,像是对于他的文弱很是不屑。 杨宏昌面对她鄙视的目光,只觉得额头发冷,却仍旧要故作儒雅的执起酒盏,却在与她双臂相交时不敢轻易触碰而生生停住“公主”他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她微微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笑意,仿佛这不是自己的婚礼,反而只是一个臣子在谄媚的向自己敬酒。 得到了她的默许,他心中松了口气,大着胆子和她手臂相缠,杯中酒二人同时饮下。 四周的宫女太监们很是识趣的在此刻退了下去,剩下两人面面相觑,龙雪瑶坐在精美的梨木凳上纹丝不动,挺直了脊背,一如她战场上的英姿,只不过,现在这样的姿态却很是不合时宜,这是洞房啊那杨宏昌更是紧张的双手直冒汗,可却又不敢动的坐在她的对面。 许久,他为了打破这叫人抓狂的寂静咳嗽了一声“咳咳公主,宏昌去吹灭烛火?” 龙雪瑶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为何?” “呃”杨宏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看着杨宏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赫然明白白那话的意思,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接下来就该是洞房了,教习的老宫女也和她讲过床第之事,而这事儿如何在灯火阑珊处 无论她在战场上是多么的骁勇善战,可此刻她却不得不面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原本波涛不惊的心竟然紧张地跳动了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忙又喝下了桌上放着的一杯酒,重重的放下那杯子,不带犹豫地说:“你去吧!” 杨宏昌起身去吹那烛台上的灯火,却在背对她时,眼中寒光一闪,带着幽深的阴狠 屋内漆黑一片,而屋外那深蓝色的夜空被一道刺眼的白光划破,紧接着就是一声轰隆的雷声,这会儿竟然下起了大雨,当那雷声过后,啪嗒啪嗒的雨声更让这洞房显得突兀,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时,杨宏昌走到了凤剑琴的身边,蹲下身望着她,很是关切地说:“公主不要怕,有我在!” 龙雪瑶轻扯了下嘴角,鄙夷的笑容爬上了吹弹可破的脸颊,她摇了摇头,冷声道:“没有什么好怕的!” “那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不如让我为公主宽衣” 他的话让她的猛然挺直了脊背,曾经握剑的手此刻竟然藏在衣袖下冒出了汗水,她毕竟是个女儿家,新婚之夜怎么能不紧张! 她的心里明明抗拒着眼前这个打心眼瞧不起的人,可聪慧的她如何不知晓今晚若是不圆房将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若是明日的白绢上没有该有的初红,那么长老会的那些老东西无论如何是不会轻易让她继承皇位的。 晋国皇帝龙翔炎当初明是妥协长老会,分出了手中权力给他们,好让女儿身的她来继承皇位,暗中其实也是为了女儿将来登基后能真正的坐拥江山。 晋国两大势力就是帝党和长老会,精明的龙翔炎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无法助她顺利登基,才妥协长老会,但也是险棋一着。 他的目的就是要长老会瓜分帝党的势力,让两党之争来平衡朝堂中微妙的权力关系,只有这样,他的女儿在登基后才不会受到任何一方的牵制,等两党相争后再来坐收渔翁之利,进而更好的将帝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心中除了叹息,龙雪瑶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消除此刻心中的不愿意,闪电滑过长空,她看见杨宏昌一脸的诚惶诚恐。 “嗯那就有劳驸马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称他为驸马。 杨宏昌心中窃喜,想到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浑身竟激动地颤抖。 他一步步朝龙雪瑶走过去“轰隆隆”一声震耳的雷声惊得他浑身冷汗直冒。 就在他要伸手为龙雪瑶宽衣时,龙雪瑶猛然觉得头一阵刺痛,紧接着就是强烈的眩晕,沙场征战的她从来都不曾让自己放松过,那黑色的九节鞭更是从不离身,此刻她一把抓起九节鞭不问任何缘由直接就朝着杨宏昌挥去。 杨宏昌没想到她会忽然生变,扎扎实实的挨了这鞭子,顿觉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她。 “公主,你这是为何?” 铺天盖地的眩晕朝着龙雪瑶袭来,她知道自己是中了蒙汗药,心中暗道:“难怪刚刚以银针试不出来,这蒙汗药非毒药” 正思索间,看见了桌上那酒杯,心中惊觉,双眼像是一把利剑看穿了杨宏昌,心中警钟大作:“此人想要加害我!” -小鱼新书,喜欢就收藏哦,等厨娘一完结,小鱼就会加力更这文,鞠躬谢谢,赶紧留言哦,全都加精! 第三章花烛血恨 龙雪瑶紧靠着床榻借此来掩饰此刻的晕眩,手中的夜魅直指杨宏昌。 杨宏昌很是无辜的捂着带血的脸,惊恐地问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不想死就滚出去!”她森冷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慌乱。 杨宏昌此刻却没有依她所言退出去,反而开始靠近她,还一脸可怜状。 “今日是臣和公主大喜的日子,公主为何要如此对待宏昌?” 龙雪瑶此刻觉得头痛的快要裂开,而浑身也更是无力,甚至无法迈开脚步,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会在他的面前示弱,仍旧是一脸冷厉的瞪着他。 杨宏昌抹了下自己脸上的鲜血,那火辣辣的鞭痕如在脸上燃烧,胸中是怒不可恕,他小心的逼近龙雪瑶。 啪~ 又是一声鞭响,却有些残踹的味道,笑从杨宏昌脸上缓缓绽放开来,先才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已经消失殆尽,此刻他脸上爬上了扭曲的笑容,仿若罗刹! “呵呵,公主,这鞭子不听你的话了,还是小心放下来,让宏昌替你保管好了!” 愤怒像是来自地域的冥火要烧掉一切,龙雪瑶怒目瞪着他“再向前一步,就要你死在这鞭子下!” “呵呵呵,公主啊,我的公主,何必这样勉强呢?伤了自己多不好啊!“此刻的杨宏昌已经凶相毕露,丝毫不摄于她手中鞭子。 “来人!”龙雪瑶高声呼喊,却发觉喉咙好似被千万条毒蛇缠住,失去了知觉,那句高声的呼喊此刻听来倒是像呻吟。 听到龙雪瑶这呻吟一般的呼喊,杨宏昌浑身都沸腾了,这无疑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欲望,他在离龙雪瑶半步之遥的地方挺了下来,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欲望。 “呵呵,不用喊了,你宫里的人都被我换了,你就好好的和你的驸马渡过你最后一夜吧” “长老会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连驸马都不愿意做?”龙雪瑶打算利用说话来拖延时间。 杨宏昌脸上奸佞的笑容顿时停驻,嘴里很是不屑道:“哼,我堂堂晋国皇戚,将来难道要在你这女人裙子过活?那刘长老答应我,只要你无法登基,将来这龙家天下必少不了我一份,你说,这驸马我要来何用?” 龙雪瑶冷哼一声,暗运内力,却发现丹田竟是空空如也。 杨宏昌看出来她是在拖延时间,眯了下那狭长的眼睑“呵呵呵,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你酒中的蒙汗药名为软骨散,是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有武功的粗人” 龙雪瑶只觉头强烈的晕眩,脚下虚浮竟倒在了床上,她凤目圆睁只看见杨宏昌得意的笑正肆无忌惮的扩散。 愤怒在胸中扩散,让她浑身都好似要沸腾一般,只见那杨宏昌褪去了自己的上衣,浑身瘦髅见骨,一看就知道是个流连花场的淫色之徒,让龙雪瑶有种想吐的冲动,可浑身就是无法使出一点儿力气,只能看着他朝自己扑来。 当那让她几乎作恶的身体压住她时,她的愤怒爆发了,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她挥动了夜魅,那黑色闪亮的鞭子再一次狠狠打在杨宏昌的脸上。 “啊!”杨宏昌痛的惊呼,被激怒的他从腰际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如一道闪电刺进了龙雪瑶的胸口。 痛,像潮水般向她用来,呼吸像是开始远离自己,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可此刻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胸口剧烈的疼痛竟然减轻了蒙汗药的药效,她忙暗晕内力,点住了止血穴道,已经耗尽力气的她,在昏迷前不忘用龟息法来伪装自己已经死去。 杨宏昌被气红了眼,当看到龙雪瑶断气时,有一时间的惊诧,又有些惋惜,伸手探了下龙雪瑶的鼻息,竟然已经断气。 “呃这样就死了?” 他那布满欲望的双眼带着惋惜看着龙雪瑶,好似连这尸体也不想放过,脸上火辣辣的抽疼让他想起自己吃了龙雪瑶的那两鞭,燃起的欲望瞬间熄灭,对着外面人吩咐道:“来人” “瑶儿,你过来” “师父,今儿你要传授徒儿什么啊?” “传你龟息法!” “呵呵,是要学习乌龟的呼吸方法吗?” “嗯,此法能让人作假死状!” “好奇怪,谁都希望自己是活着的,干嘛还要学死人样子?” 龙雪瑶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儿时和师父在一起的画面,回想起师父传授龟息法给自己的每一个细节 “这龟息法让人假死,不是说不呼吸了,只是呼和吸之间间隔的时间长了,让外人觉得像是没有了呼吸,而心脏也会跳的极慢” 还处于回忆中的龙雪瑶忽地觉得肺部憋闷的难受,忙冗长的呼了口气,却不想一股呛人的液体进入了鼻腔,不仅没法呼吸,反而还被呛的猛烈的咳嗽,一张嘴,肆虐的河水就一股脑的朝嘴里涌来,无暇思考,她出于本能反应的屏住了呼吸,下一秒,胸口撕扯般的痛就好似毒蚁浸入了四肢百骸。 这痛,让昏迷中的她清醒过来,此刻,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正置身在湍急的河水之中,一沉一浮,呛人的河水让她无法呼吸,而这样危及的时刻她浑身竟然试不出半分力气游到岸边。 “嘭~” 湍急的河水中泛起如丝绸般的红色,转眼间就被激浪冲散开去,而龙雪瑶的身影也消失在那激浪之中。 她的头撞在了河中的一块石头上,昏迷前紧紧抱住了那截树桩 龙雪瑶觉得好冷,似乎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冰窖之中,耳边好似万马奔腾的马蹄声,轰隆隆不绝于耳,可她却感觉那离自己好远,身体中有样很珍贵的东西正汩汩地流失,感觉,除了刺骨的寒冷还是冷! 忽地,她好似觉得触摸到了温暖,那股暖流让她条件反射的紧紧抓住不愿意放开,这是她从骨子里发出对生的渴望,本能的,她觉得这暖意就是她生存下去的机会。 那暖暖的感觉仿若是冬天里燃起的火堆,充斥的光明和希望,也在唤醒她每个已经麻木的器官。 “咳咳猛烈的咳嗽,让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在水中了,耳边那轰隆隆雷声像是已经远去,她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看看自己在哪里,隐隐的看见一个晃动的人影,可那人影却好似要离开她,恐惧立即占据了她,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对那人影说:“我要活!”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说完这句后,龙雪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将剩下的问题丢给了蹙着眉头的赵武矍。 若是赵武矍的部下在的话,看见公子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蹙眉,一定会将嘴张大的可以直接吞下鸡蛋,可此刻,赵武矍真的做了,而且为了那句“我要活!”他竟然无法迈开脚步。 他蹲下身来,这一次,他仔细的看了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可他却不是要细看她的容貌,相反,从来他对女人的容貌都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他此刻正查看着女人身穿的嫁衣,还有那抿着,看似柔美动人却暗透着坚毅的唇。 他抚上了那质地上好的嫁衣,心中暗忖“这应该是个有着丰厚家世的女子,怎么会被人谋害?” 第四章份问题 无论何时何地,赵武矍永远都只是一副冷漠而平静的样子,而这么多年来他也是这样克制自己的,对于他,鲜少有情绪的上的波动,可刚刚当他听到女子那声微弱的呼喊时,他的心绪竟然有了丝波动,对于那声低低的呼喊,他竟然感到熟悉,在哪里听过他却想不起,这异样的感觉,他无法解释这是出于什么。 是同情?想到这里,赵武矍连自己都感到可笑,这个字眼似乎从来就属于他赵武矍, 对于思考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因为眼前这个昏迷女人而情绪波动,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反而好好琢磨下,自己离开点苍国接下来的打算那才是实际的。 对于周围的环境,赵武矍从来都是警惕的,从来不会因为时间、地点,以及任何原因改变,即使现在面前站着的是他的父亲,他也依旧会这样,长年来的征战和宫里的斗争,已经让他懂得时刻保持警惕和清醒才是能好好活着的最根本办法。 赵武矍没有在这个被自己救回来的女人身上花多少功夫,接下来的赶路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是不时有随性的张大夫来向他汇报女子的身体情况,才会让他想起自己破天荒救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七日后,他们终于踏上了南国的土地,而南国太子夏刈此刻已经派人来迎接他们了,他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好,当年在宫里他路过太掖湖时,刚巧救了不小心溺水的南国皇子夏刈,那时他十二岁,而夏刈只有九岁,俩人自那次就私下结拜了兄弟。 知晓赵武矍人若是听到他和夏刈的这番经历,定是会露出不屑的神情,他那么一个狠绝、冷漠的人,怎么可能出手去救一个毫不熟识的人,而且还能有八拜之交! 可当时的他,却早就懂得价值二字,他知道,自己救的这位南国皇子对于他来说会有多大价值,现在却也证明了他当年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 夏刈已经成为了南国太子,对于他的到来真是无限高兴,即使知道他这一次算是逃亡,可夏刈却仍然将他奉作上宾,并将他们一行人安排在他宫外的别苑之中,足可见赵武矍在夏刈心目中的位置。 才到南国夏刈就将一切安排妥当,赵武矍一行人很快就安顿了下来,这日,赵武矍正专心的在书房里看书,听觉敏锐的他,正思考时,却已经听见了门外的软底靴声“进来!”他从来都是惜字如金。 进来的人正是那石东升,和他相差无几的身高,只是穿着青色的衫子显得有些单薄,与赵武矍那冷毅模样相反的是,这石东升长相实在是太过柔美,若不是那突兀的身高,怕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 石东升见他端坐书桌前,知道此刻自己的主子此刻需要的是安静,便有些犹豫的在想是否该有必要回禀此事。 “有事?” “唔是的,呃没事了”他在犹豫。 赵武矍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情绪的波动,看到石东升的犹豫他猜出了几分。 “她醒了?” 石东升眼中一亮,不得不感慨自己的主子为何总是能猜中他的心思。 “嗯,刚刚醒来,只是” 赵武矍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只是这位姑娘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时候赵武矍才微微抬了下眉,起身从容的走出了书房,当石东升反应过来时,书房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眼前这个女人脸色苍白的实在可以,让赵武矍意外的是这女人竟然在昏迷了一个月天以后苏醒了过来,这连张先生都说是个奇迹,不过即使这样,也不会在他的心中造成任何的震撼。 也没有多余的话,他淡淡问她:“说出你的名字!” 女子挠头,虽是面色苍白,却丝毫无法掩饰她绝美而精致的五官,蹙着眉,玉葱般的手像个小孩般不耐烦地挠头“说了很多次了,我不记得了!” 赵武矍心生疑虑,一个闪身已到了她的跟前,绝无半点怜香惜玉的紧紧抓住她的手,疼的她险些晕过去。 “不要和我耍花样!” “疼疼啊”她疼的只有倒抽气,却没有落下半滴眼泪,这倒是让赵武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样的力道,即便是男子也无法忍受,这女子竟能做到不流一滴泪。 一旁的石东升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自己家的公子已经冷漠了到了如此地步,这样一个美人竟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 “公子这姑娘”他有些担心,想要劝阻,却在看到赵武矍那森冷的双眼,识趣地闭上了嘴。 她想要甩开手,却感觉那抓住她的手好似鹰抓一般有力和坚硬,一张绝美的容颜疼的扭在了一起,即使女人看见了也忍不住会心生怜惜之意的,只是这次遇上的是如千年寒冰的赵武矍! “放开我的手!”她用力的挣扎,忽地觉得丹田一阵枯竭般的痛,随即一股热气在如奔腾的野马朝着手臂窜来。 赵武矍感觉到她脉搏的异样,那对危险敏锐的直觉让他倏地放开了她的手,朝后退了半步,浑身的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做好了发力的准备。 她只觉得手臂中蕴藏的那股热气涨得她难受,潜意识的作出了挥打的样子,本以为这一下会打中眼前这个近乎冷血的男人,却不想他猛然的收手,竟让她随着手臂的力量硬生生从床上跌了下来。 咚~ 摔得干净利落,让石东升抑制不住的心疼“姑娘小心!” 浑身的骨头一刻都快要散架了,疼的连呼痛声都变得微弱,可她却不愿意让任何人来掺扶她,骨子里的倔犟让她傲人的扬起头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赵武矍没理由的感到熟悉,却实在说不出是在哪里见过,心中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猜测就越来越深。 “这女人,是有意接近我?还是无意?” 石东升实在看不下去让如此一个绝美纤尘的女子摔在冷冰冰的地上,忙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她很是感激的看了石东升一眼“谢谢你!”浅浅一笑,让石东升失了神。 赵武矍见她并没有其它异样,也没有见其发功,心中不由得更疑惑,忙给石东升递了眼色,随后走出这间房。 紧跟上来的石东升心中有些发毛,自己刚刚竟在没有得到公子同意的情况下去掺扶那个女子,忙低着头不大气都不敢出。 “张先生怎么说?” 听见公子是询问女子的伤情,忙松了口气“公子,这女子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刚刚张先生已经给她做了刺针检查,情况确实是,这个姑娘并没有骗我们。” 赵武矍挑眉,显然对这位张先生的医术很是信服,尤其是知道竟是用刺针术检查的,他就更加相信了,也不发一言,再次走进了屋子。 原本见离去的赵武矍她心中倒是松了口气,却不想,刚调整好自己坐在床上的位置就又看见了那冤家的身影,掩面而叹“真是遇上了!” 还不等赵武矍走至床边,她手腕处那尚未散去的痛楚就如刚才般出现在脑海里。 “你不要过来! 她眼中无惧,却带着慌乱“我真的忘记了名字,不要逼我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笑意。 “你叫水颜!” 不知道为何,见到此刻醒来的她,赵武矍总是会想起水中救起她的那一幕,也没有多想,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似乎她的生命就来自那奔腾的河水,而那绝美惊世的容颜更像是水中倒影,可望却不可及,犹如水中容颜 身后跟着进来的石东升顿时石化,站着门口无法说出一句话来“这是公子么?”心中暗想。 她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这个名字!” “嗯,因为我买了你!” 咚~石东升倒地。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一直的浑浑噩噩,醒来后就被人用针刺这刺那,像是浑身都被人探了个究竟,而每个看到自己的人都不停的问自己叫什么,更可恶的就是眼前这个自称是买了自己的人,竟然一见她就死掐手腕,那力道,用来捕牛都可以了。 甩了甩发晕的头,瞪着一双美目一脸无害的望着眼前这个冷峻的像冰块般的男人。 “是会有这好心来买我?” “这女人不笨!”这是赵武矍听了她的反问后心中下的定论。 “是,我没好心,买你只是为了做事!” “那你在哪里买的我?” 赵武矍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转身朝身后被他惊得七晕八素的石东升说:“你和她说说” 于是,他迈过呆滞的石东升从容且淡定的朝门口走去。--新书啊,不支持,怎么签约,不签约怎么继续写?投票吧,留言吧,收藏吧,宣传吧 第五章名叫水颜 “呃那个我是叫水颜?” 石东升脸上迅速的闪过了一丝慌乱,不过能身为赵武矍得力助手的他,这点机智还是有的,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 “咳咳,嗯,是的,之前你在青楼,是公子为你赎身的!” 虽然青楼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熟悉而又陌生,但起码她不笨,哪里能那么轻易的就相信石东升说的话。 刚进来用力抓着她,让她说名字,这会儿又莫名其妙的对她说她叫水颜,不过什么都想不起却是不争的事实,想了下目前自己的处境,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那个冷的像冰一样的男人说的话。 “哦,是这样,原来我叫水颜!”她觉得自己这样的回答叫做配合。 石东升心里暗松了口气“骗个失忆的女子,这是不是卑鄙了?” 好在,这个字眼在石东升乃至他主人的心中并不避讳,也不觉得有所丢脸,无毒不丈夫,高尚不是用来吃饭滴 “呃你还有什么问题?” 面对如此的绝色,他还真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生怕眼中那对于眼前女子的眷恋目光外泄,唯有学公子样子冷漠些,深沉些 可惜,他只学到了七分,那三分发自骨子里的冷傲狠绝是他没有的。 她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故做冷漠的男子,心里闪过不屑“骗我没那么容易吧” 她故意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无助,轻扯了下他的衣角“那以后我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唔公子自有安排!” ”石东升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水颜不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地方,可潜意识她却觉得那不会是个好地方,至少对女人来说不会是,想到这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脸就红了,小声说“就是我想问一下,既然你们买了我,那以后我该做什么,还做以前的事吗?” “咳咳咳”又是一阵干咳,石东升看着那清澈的眸子,相信她是不知道青楼是何物的,心中的愧疚越发的浓了。 “呃这个公子以后自会安排!” 即使十岁就跟着公子,可此刻他也无法揣摩到赵武矍留下这个女子的意图,无法回答就只好打个太极,将问题又抛给了赵武矍。 “哦,我知道了!”水颜不再说话,而是自顾自地看着被子上精美的刺绣。 阳光淡淡的洒落在水颜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微翘的睫毛随着呼吸轻微的抖动,玻璃般明亮的眸子专注的看着被子上的绣花,几缕散落的青丝轻垂在蕊灵的肩头,这样一番别样风情让石东升险些丢了魂,显然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忙借咳嗽来掩饰。 “咳咳,我是石东升负责打理府内的一切,你先好好养病,等康复了,公子自有安排!” 水颜头也不抬,淡淡的哦了一声。 石东升的脚步有些凌乱的朝门口走去,当他走至门口时,却听见水颜自言自语道:“什么是青楼呢?” 石东升浑身僵硬“唉,这可怎么弄啊”一离开了水颜住的房间,石东升就快步走进了赵武矍的书房,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听见赵武矍冷声说:“为了个女子你需要如此着急么?” 他的话,将他想要急着问的话硬生生的挡在了喉咙处,忙端端站在他的身旁,一言不发,等着他的吩咐。 赵武矍专心的看着手里的书,是一本兵书,他看着很专注,将那个刚被他取名叫水颜的女子丢到了九霄云外去,而石东升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服侍赵武矍十多年了,他深知,自己这位主子看兵书时,是最讨厌别人的打扰! 夕阳西下,余辉洒满整个屋子,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可赵武矍却仍旧沉醉于兵书之中,这其间,赵武矍早就退出了房间,出去安排着府上的其它事物,毕竟,刚搬来这里,很多事情都需要打点。 直到丫鬟进来点灯,他才发觉天色已暗,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肩,才想起白天醒来的那个女人,那个被他取名叫做水颜的女人。 “公子,现在该用晚膳了,奴婢是给您端过来还是” “不用了,我到大厅里去用,你叫今天醒来的女子也过来。” “是,公子,奴婢这就去!” 铭苑,这是南国太子夏刈的别苑,而如今赵武矍却住在了这里,既然是太子的别苑,那里面当然不会差,不过这里却不似皇宫那般金碧辉煌,反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翠径花台的,别有一番南边的柔美之姿,足见拥有这里主人的性子,应该是恬淡而细腻的。 夜幕降临,湖中泛起了蒙蒙水气,灯火照映下,就好似披上了一层薄纱,犹如异国蒙面的少女,美丽而神秘,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水颜,在适应了刚下床时的晕眩后,一个人出来散步,可是,这里似乎太大了,大到了最后她必须承认自己迷路了。 不过,她似乎天性就不该是胆小的人,若是一般女子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迷路的话,多半不是流泪就是惊慌失措,她倒是好,走累了就坐在凉亭上欣赏这湖中的美景,湖中有画舫,雕的精美异常,可让她奇怪的是,当她想上船去看看时,却因为走近湖边而心神不宁,越是往湖边走,这样的感觉就越是强烈,到最后她竟然浑身都是冷汗,一个趔趄竟然摔在地上。 脑子里忽地闪现奔腾的河水,轰隆隆的水声在耳畔响起,那一刻,水颜只觉得头一阵尖锐的刺痛。 “唔,痛好痛”她忍不住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头。 “不要打了!” 一声冷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水颜勉强睁开双眼,只看见一双黑色的足靴,她很想抬头看看那人是谁,可头却痛的好似要裂开一般,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就好似被抽干,无力的只能匍匐在地上。 水颜用力咬住自己的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疼,她却因为有人在而死撑,还喘着粗气对那穿黑靴的人说:“我没事歇一下就好了!” 才刚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临晕倒前,水颜用力抬头,杏目怒瞪,咬牙威胁“不-许-碰-我”说完她才晕了过去。 赵武矍看着脚下晕过去的这个女人,冷冷的眸子倏地亮了下,随即又变得幽深而漆黑,他紧抿着唇,见她晕倒了才又蹲下,手滑过那羊脂白玉一般的脸颊,缓缓的,带着探究,好似那是一件器物,必须要好好察看才能分辨出优劣。 当那修长的食指滑到雪白细腻的脖子处时,他停了下来,幽深的眸子更加的漆黑,隐隐有东西在流动,他俯身将她抱起,稳健的朝着前院走去。 隐隐的,水颜觉得自己好似飘浮在云端,鼻间还一直闻到那若有似无的味道,很特别,清冷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墨香,让她觉得很舒服,于是她朝着温暖的地方又蹭了蹭,但下一刻,她却马上惊醒“晕倒时,有人在身边。” 水颜就像是嗅到危险的猫,浑身立即紧绷,倏地,她睁开了双眼,却撞进那黝暗的眸子里,明亮而漆黑,带着刺骨的寒冷“是他!”她此刻想起,这就是那个说为她赎身的男人。 当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倏地僵硬时,赵武矍就已经知道她醒了,于是他停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放了下来。 即使水颜已经失忆,可骨子里却依旧会迸发出一种东西叫做害羞,她苍白的脸蛋,此刻正红的好似那熟透的苹果,不自觉的揉着衣角,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呃谢谢”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赵武矍冷冷看她了一眼,也没有回答,只是说:“跟我来!” “哦”理智告诉水颜,不用那么听话,可她却因为还留恋那清冷的墨香而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一路上,她跟在赵武矍身后,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诸如:“青楼叫什么?他为什么要给她赎身,赎身又是什么,青楼又是什么?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出现在她的脑子里,而很奇怪的是,这一次,她想了这么多事情,她的头竟然没有痛,真是邪乎! 当随着赵武矍进入厅堂时,水颜心里也是一颤,里面竟清一色坐着男人,她在心里默默数了一遍,竟有十人之多,而这里面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气息,危险而狂野,很要命的是,她竟对这样的气息很熟悉。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她在心底默默想着。 就在这时候,当赵武矍坐定后,所有人都一脸正色地站了起来了,齐声称:“公子!” 赵武矍微微点头,说了句:“上菜!” 在他带着水颜进屋时,一身鹅黄长裙的水颜,顿时让这充满阳刚之气的厅堂染上了柔美的光华,她的美是那么独特,却又那么优雅,但凡是男人都不会面对这样的美色而屹然不动的,所以,当她跟着他缓缓走进来时,在场所有人竟都无一例外的眸子发亮,不过这些人都是自控极强的人,也就那么一闪而过,大家很快就恢复了刚才那严肃的模样。 不过这一切却都落进了赵武矍的眼里,他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满意刚才她进屋所带来的效果,而水颜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对于刚才所有人的注目似乎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安静地站着。 丫鬟们很快将菜上齐了,大家都埋头吃饭,不过今天吃饭的同时,众人都有些奇怪,所有人的目光在夹菜时,总是会往上那么一扬,有意或是无意都扫过那站着的水颜。 “我肚子饿了!” 众人都一脸错愕地看着发出抗议的水颜,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 --小鱼这厢更着,亲那边也要票投着哦! 第六章沉冷 水颜见到每个人脸色那错愕的神情,以为是自己脸花了,忙用手摸了下脸“唔有什么问题吗?” 美女说话,温婉而细腻,犹如春风拂面,众人只觉得耳际痒痒的,酥酥的,说不出来的赏心,唔悦耳! 但碍于赵武矍那张雕刻的脸,大家在整齐抬头望了眼水颜后,又都低头继续吃饭,一时间,厅堂里只有碗筷声和咀嚼声。 水颜本以为会有人理会她,甚至给她一个回答,却没有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我肚子饿了”她再次提醒众人。 赵武矍此刻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水颜“这里不是你吃饭的地方!” 水颜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轻蔑,心里顿时升腾起不舒服的感觉,峨嵋紧蹙,下一刻却又松开,娴静而温婉的声音响起“那我便走吧!” 赵武矍冷眸微眯,似乎不太相信这个女人会做出这样的妥协,而就这这时候,水颜却从容来到他的身边,做出让所有人跌破头的事情。 她竟然将赵武矍面前的饭碗拿起,然后有条不紊的夹了些菜在碗里,接着步履优雅切淡定地走出了厅堂,丝毫不会在乎和顾忌那个自称是她主人的男人。 “主人,又是什么?”水颜走出厅堂时心里想着。 在场的每一个人经历了无数沙场征战,行军打仗时更是看了许多的人俗风情,却没有想到今天这个美的叫人痴迷的女子却能毫不脸红的做出那样的事情,每个人都好似石头一般盯着水颜,然后看着她缓缓走出厅堂。 才刚走到了门口,水颜又折了回来,其他人都以为她已经醒悟,是要将饭菜送回,可是令大家再次想要晕翻的是,她竟然走回来又拿走赵武矍手里的筷子,还轻声问:“这个是用来吃饭?” 赵武矍仍旧是面无表情,坐在黄花梨木的凳子上是一动不动,听到水颜的问题后,他问她:“为何拿我手里的筷子!” 水颜看了下其他人,再又看了看他,淡淡说:“这里面你的样子比他们好看,我不讨厌你,所以才拿你的筷子。” 唔一片抽气声,众人都暗暗对水颜投去同情且复杂的目光,他们都在猜想,公子此刻会不会直接将她撂翻在地,然后再顺便在她的脸上踩一脚,甚至一脸阴柔妖媚的石东升都忍不住对水颜做手势,示意她放下手里的东西。 不过大家的担心似乎多余了,赵武矍在听了水颜的解释后,只是微微一皱眉,其它什么都没有说,低头夹起了菜,又不紧不慢的吃着。 水颜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刚要走,却又停了下来,她转身对他说:“你说这不是我吃饭的地方,那么我就上你的房里去吃!” “呃”“唔”“嘶” “喏” 水颜听到四周发出异样的声音时,心里暗想“这抽气声还能有这么多的变化?” 厅堂里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说白了,一个个都是杀气腾腾,按理说都是沉稳之人,可此刻每个人却都捧着碗做了相同的动作,那就是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埋头吃饭的赵武矍。 “随你!”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异样安静的厅堂里响起。 众人又将视线投向水颜这边,她也面无表情,只礼貌嗯了一声,捧着饭碗,转身优雅地离去 啪嗒,这是筷子掉在桌上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 赵武矍抬起头来,波涛不惊的扫视了四周,遂又低头吃饭了,饭桌上又恢复了先前吃饭喝汤的声音 水颜端着碗出了厅堂,粉红水润的唇角微微勾起,刚才她是故意的,她是气不过他那样说,虽然总管石东升告诉她,她是他救的,可她心里却没有丝毫觉得自己是该人家的附属品,于是,刚才她忽略那么多好心提示眼神,恣意的对他挑衅。 当看到那黝黑的眸子微微闪动,似乎在回以她的挑衅时,她的心猛一跳,明明是陌生,可心里泛出异样的感觉,好像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可再一想脑子里却又一片空白了。 她走了不远,眉头轻蹙,原因很简单,她根本就不知道该从那条路去他的房间,而他似乎刚才就知道她找不到他的房间。 “呃该怎么回去?” 此刻,不要说是到赵武矍的厢房,就是回自己住的厢房也是有问题的,刚才出来只是想要闲逛,后来晕倒,再后来醒来时,已经快要到用膳的厅堂了,她根本就不清楚整个路线,加上夜色已浓,四周只有远处宅子里的灯光,若不是有淡淡的月色,恐怕想要看清路确实有些困难。 水颜朝着四周看了看,想是院子里其他人也回去用饭了,竟没有一个人影。 她放弃了问路的想法,走进了旁边的凉亭,虽然月色也很淡,却足够她看清这个凉亭,选了一张石凳坐下,端着饭碗,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她动作很快,就连嚼嚼也很快,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很矛盾的是,叫人看着不会觉得粗鄙,反而觉得率性的高贵。 就在这时候,亭子边的花丛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水颜的动作停滞了下,像是在细细听是什么发出的声音,随即又看见一个黑影扑腾着飞上了树去,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遂又低头继续吃饭。 刚才那不过是院子里养的白鹭,找到了吃食又飞回了树上,可若是平常,碰上这样的事儿,怕是一个大男子也会吓一跳的,可水颜却仅仅是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吃饭了。 水颜拿出帕子轻轻擦了嘴角,正打算再试试找回房间的路,可膜处耳却猛的一抖,她不自觉就脱口而出“出来!” 这一声,可是够冷厉的,要是放平常,吓掉毛贼的胆一点儿都不含糊。 参差的树影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接着淡淡的月色水颜看出了来人,缓缓吐出两个字:“是你!” 这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武矍,他面无表情,只问她“怎么没有回去?”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黑暗中,他挑眉“不是说要上我房里吃饭吗?” 水颜觉得他这又是在挑衅,静静的再说了一次“我找不到路。” 第七章隐晦的逆反 赵武矍冷峻的唇线似乎有一丝柔软,但下一刻却消失的没有丝毫踪影,他只是扫过水颜,微眯的眸子带着探究,却不发一言。 水颜很不喜欢他这样的打量,可脸上却仍旧是平静如水,嘴里却淡淡说:“看够了吗?主人!” 他收起了目光,冷冷道:“够了。” 水颜拍了拍襦群生的尘土,收起了碗筷,出了凉亭直接就往前走。 “你不问我,该怎么走回去?” 她没有回头,只说到:“你是主人,不该是我来问米,不过这里再到总是有墙围着的,我多一会儿总会找到的。” 当这句话说完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赵武矍的视线里,而他只静静站着,眼中一片清冷“你去查一查这个女子的身份!” 石东升从他身后的林子里走出来,应声答应。 他对于她是疑惑的。 一个女子见到那些手下竟会若无其事? 但凡没有久经沙场的人,见到自己那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下们,都会被那股无形的煞气而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男人如此更不要说女子了。 而这个被自己取名叫水颜的女人,竟然一点都不怕,非但如此,还胆敢面对他恣意挑衅。 这些已经足够引起他对她的怀疑也可以解释为兴趣! 水颜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总之就顺着那湖走,不过,她却不会再靠近那湖了,只是隔得远远的顺着往前走。 别说还真是有效,竟然让她寻到晚饭前晕倒的地方,到了这里她便记起了回自己屋里的路,接着路边昏黄的灯光她很顺利便走回了屋子。 进屋后,一番简单的梳洗,便睡了下去,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反复想着自己到底是谁,而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自己似乎仅仅是忘记了一切与人有关的事情,而诸如生活常识之类却都记得,这让她一直费解。 窗外夜色正浓,院子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风中那不时传来的虫鸣,想是夏季就要来了,就连虫子夜里也闲不住了 水颜翻身而起,一抹得意的笑爬上了嘴角。 有了夜色的掩盖,她很顺利便找到了赵武矍的房间,虽然这中途有掉进枯井一次,有踩坏丹顶鹤窝一次,有在树林迷路一次,总之天没有亮之前,她是找到了赵武矍的房间。 水颜擦了擦脸上的污渍,灿若星辰的笑爬上了她的脸庞,她站在赵武矍屋子旁的一笼竹子处,朝窗口看了看,只见里面一片漆黑,想是屋子的主人已经熟睡。 只见她轻轻揉了揉胳膊和腿,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朝回走,而这一次,她走回去时,没有再走一丁点儿的弯路 清晨,当千束万束阳光毫毫无忌惮地投向大地每个角落时,水颜已经坐在了屋门口的石凳上,头上晶莹的露珠显示她在此处待的时间不短。 石东升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不敢相信,一个姑娘竟然着一身中衣,青天白日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心想“难道这姑娘家乡就有这风俗?” 水颜利用了一宿时间摸清了去赵武矍房间的路,她只是不想那种仍人操控的感觉,所以首先她要弄清楚的问题就是她真是他从青楼赎回来的? 当她按照摸清的路线返回时,看到房门前的这石凳便有种想坐在上面,好好休息的感觉。 于是她坐在石凳上,想是冥冥中有人教她一般,自然的就闭上了双眼,然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想什么,该看到什么,只是觉得有种想窥探自己的冲动。 就在这一刻,她隐约地看到一座犹如金色的莲花,像是个盛放东西的器皿,她正打算自己看清楚里面时,却忽地感觉到四周空气的波动,忙睁开了双眼,就见一双阳光般眸子正不可置信地对着自己。 “唔,你找我有事?” “啊”她倏地睁开双眼,那样干净清澈好似一朵浸润在天池中的睡莲,纯洁、端庄,却透露着隐晦的妖娆,石东升只觉得心肝就好似被猛地捶了一记,那感觉真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没有过。 见到他一脸涨红的样子,水颜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毕竟,人家脸上泛红关自己什么事? 她从容地起身,然后淡淡说:“上哪里吃早饭?” 遂即又自问“早饭?我怎么还知道这个?” 石东升答:“看来,你可以忘记自己,却不能忘记吃!” “这样不好?” 她一脸认真,好似这是非常严肃的问题。 石东升卡住,再次发出了呃的声音。 她见他不回答,以为他是不明白,忙解释:“温饱是人的基本问题,这都解决不了那就只有死!” 那神情,忒郑重其事。 石东升想笑,可她说的却无可厚非,于是就只有憋着,脸又红了 水颜眉头微蹙“你精力好,就把厨房里的煤炭洗了,兴许能治你这脸红的毛病 “煤炭能洗白”他叹息,以为她脑子摔坏了。 她却面无表情说:“你精力旺盛,就洗那个,洗白了,煤炭也就没有了,精力也就消耗殆尽了。”说完,一个优雅地转身朝院门口走去。 石东升内伤看着她远走的身影,只颤抖着,轻声说:“姑娘,一身中衣就打算出去?” 离他二十步之遥的水颜停了下来,遂即又折了回来“我穿的这不是衣服?” “是。” “那为何不能穿出去?” 她又是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让他不忍拒绝回答。 “这叫中衣,是穿在外套里面的衣服。” 水颜点头,遂又问:“如果不穿在外套里,我就穿在外面会怎么样呢?” “那你就可以回青楼了!”一声带着磁性的嗓音成功吸引住了他们两人的注意。 说话的人正是赵武矍,昨晚他知道水颜有到他的院子来,现在他过来仅仅是好奇心的驱使。 想看看女人们最珍贵的睡眠在被她浪费掉以后,打早起来的她会有什么不同,又或是他想看看她赖床的窘样。 不过,当他走进小院听到石东升毫无办法却又心甘情愿的解释后,即便是冷峻如鹰的他,那刀削的脸庞也因此柔和了不少。 石东升见是赵武矍过来了,忙简洁行了礼便再退至一边再不说话,只是一双闪烁的眼却写着不甘愿,那是水颜赤裸裸的痴迷啊“我要向他这样给你行礼?” 他微笑,却不回答。 “可我不喜欢这样!” 他转身望院子门口走去“让石东升带你去用早膳,一会儿上我屋里来!” 水颜也不管石东升,只问:“这一次,你不和大家吃饭了?” 赵武矍并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出了院子,石东升便很好心的上前提醒道:“公子早膳喜欢一个人用!” 看着那空空的院门,听了他的解释,水颜只问:“那我需要那样吗?” “呃不用,他是主子,你只是” “只是什么?”水颜追问。 当石东升再次沉溺在那汪清澈之中时,一句话便脱口而出:“奴才!” -不好意思啦,昨晚说更的,可却没有想到小鱼生病了,昨晚高烧加喉咙痛,真要命了,今儿还打了针,么么,不用担心,小鱼不怕疼唯一担心的就素姐妹们看了文,忘记了投票嗷嗷,收藏,投票哦! 第八章这女人不平凡 水颜眉头皱起,虽然一开始她就从石东升那里得知,自己是赵武矍从青楼里赎回来的,心里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家奴的身份。 可她却对奴才两个字却异常的厌恶,似乎天生傲骨完全就不允许生命里出现这样的字眼。 石东升见她不说话,心中一跳,以为她想起了什么,忙问道:“水姑娘,你现在是回屋换衣服?” 水颜低头看了看一身中衣,她仍然觉得这一身衣服没有什么。 石东升却摇头,这女人似乎不明白,有种说法叫做朦胧美,她这一身中衣要穿出去了,加上那祸国殃民的容貌,恐怕饭厅里的抽气声会比昨晚更加精彩。 “嗯,我也想穿外套,只是我的外套昨晚被我弄坏了” “什么弄坏了?”石东升清秀的面容惊诧地五光十色,他实在想不到一个柔弱的女子,是怎么将那一席衣裳给弄坏的。 “你很喜欢发呆吗?”水颜沉稳的声音,却又透着空灵的感觉,叫人挺着就感觉舒服,只是话的内容就 石东升回过神来“唔我没有那嗜好,是你说话总是叫人接受不了。” 水颜白了他一眼,朝着屋子一边走一边说:“既然总管觉得我穿这衣服不合适,那就赶紧再送我一件吧就算是奴才,也要穿衣吧” 当水颜讲到奴才两个字时,那厌恶感更是浓烈,让她忍不住皱眉,进门前,她在暗想“我真是他的奴才?” 石东升很郁闷的从一个女婢手里接过一套襦群,客气地对女婢说了声谢谢,对方却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还忙不迭地说:“总管客气了,这本就是奴才份内的事儿,本该是奴才给那姑娘送去的,没想到竟然劳您大驾” 一席话说完,那女婢还偷偷瞄了他一眼,这一章精致的面孔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子,尤其是那双略带忧伤的眼神,忒勾人 石东升摇了摇头,对于该女子的表现,他也是无奈,谁让他师承逍遥门呢,当年就是这张美的像女人的皮像才入了逍遥门,没想到竟然就成了掌门接班人而逍遥门掌门密不外传功法竟会叫什么黯然,练得他就特有的犹豫气质,这对女人来说可是致命的吸引啊不过,好在,因为公子需要,他又回来当了管家,现在续了些胡子,怎么着也不像以往那般祸国殃民了。 可是,此刻看到女婢的反应,他才总算是找到了江湖中那玉面公子的风彩,自从那被公子取名为水颜的女子醒来后,他就一直觉得自己是被人无视的。 不要说什么玉面公子了,恐怕人家根本就拿这管家一职是跑腿的抹了抹下巴长出的胡茬,他摇头,心想“其实,管家就是一跑腿啊只是跑腿后面还有人呢” 水颜看着桌上那水绿襦群,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怎么又是裙子,难道你不觉得穿和个很麻烦?” 不出意料,石东升又出现了呆滞,她无视,继续说道:“好吧,怪我,那你能给几套你们那样的衣裳吗?” 他发呆,她继续无视 “我想你应该听明白了,那我明天就要看到桌上放着同你们一样的衣裳。” 他很自觉地点头,她轻轻颔首,算是感激,那脖子处微微露出的一片肌肤,白若凝滞,细若桃花,真真是赏心悦目 他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接着体内就有中莫名的火网上冒,他有些控制不住地看着她,却只看到了那双礼貌却又冷漠异常的眸子,无形中只觉得忽地矮了一截 不知道这样的感激是不是该叫做自行惭愧? 猛地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出了水颜的屋子,正站在石桌边等着,心中暗骂“我是管家呐,怎么就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这儿掉了身价?” 才想着,水颜却已经走了出来,她穿上了那套水绿的襦群,更衬得肌肤赛雪,一双眼清澈却又深沉,让人总是忍不住想要探究,却不知道为何,好似只能在门口徘徊。 “我肚子很饿了”她对他抗议。 “唔你见过管家叫奴才来吃饭的吗?”石东升觉得自己应该在她的面前找回点面子。 水颜不置可否,晃过他,超前走着,却又停住了,转身对他一笑“你说的对,管家不会叫奴才用膳,可却会恭敬的叫客人用膳!” 石东升,心中暗涌“她是个聪明人啊”她忽地像是心情很好一般,将嘴角扬起,望着墙外的天空,浅浅一笑。 用了一天的时间,水颜终于摸清了这间府邸的大小和结构,她一直细心的家住每一条路线,即便是她发现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仍旧一丝不苟的靠着自己走过别苑里的每一条大路小路。 只是这就苦了,跟着她一天的暗影了,那人从早上就一直跟着她,监视着她所做的一切,可不是看见这女人迷路,就是看见她一脸沮丧坐在路口发呆,好似在研究走哪条路才能回去。 暗影心里暗笑“女人总是这么愚蠢,离开了男人就什么都不干不了!” 可自负的人啊,哪里又曾注意到低头休息的水颜,那眼底滑过的狡黠,从一开始她就猜测有人在跟踪她,只是她不能确定,一切都是来自于她的直觉,刚才她故意在湖边晃动了下,作势就要摔进去一般,幸好拉住了一旁的枝蔓,才不至于成了落汤鸡。 可就是那么一个有惊无险的设定,她却透过湖面的倒影看到了不远处那一片美人蕉有晃动,可就在她抓住那枝蔓时,晃动又消失了。 说句心里话,她是怕水的,这在今天她感受更加的明显,只要看到晃动的水面,头就会刺痛,心中也会出现一种莫名的恐惧。 不过,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受点惊吓也没有什么,而她又要不被暗影发现自己是在这别苑里探路,唯有不时扮成迷路,不时又摔倒,一天下来,那一身衣裙算是又毁了 不过,她却人就是高兴的,既然发现了有人跟踪,那就离心底的猜想更进了一分! --汗,鱼快忙死了,扇扇今儿被校长抓去写倡议书哭啊第一份用了我一下午时间,校长说:“不行,全都不行”于是我又开始重写,弄完了才回家好心里的说今晚更文迟了些,姐妹们见谅哦! 第九章查探 回到屋里,水颜捧起一壶已经冷掉的茶就喝,无声却快速,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做作,却不让感觉粗俗,反倒是英姿飒爽更引人目光,刚要放下手里的水壶时,石东升就敲门进来了。 说是敲门进来,其实是敲门和进屋一起进行的,当他看到水颜那玉葱般的十指正捧着茶壶时,整个人明显再次呆滞。 对于他此刻的表现,水颜理都懒得理,只是微蹙眉头,丝毫不觉得不妥的将手里茶壶放下,淡淡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敲门?” 她干净利落的用手将唇边水渍抹掉,又接着说:“不如不敲,做作!” 石东升擦汗,心想“怎么说,我也是这总管吧” 水颜见他又是一脸的茫然,心中再次感叹“以他目前的智力,很难和他沟通!” “咳咳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石东升忙用干咳来掩饰“呃,你刚喝的是冷茶就不怕伤了身子。” 水颜耸了耸肩“热的也是茶,冷了也是茶,有的喝就好了,哪里那么讲究?” “唔”石东升再次语塞,心里却又觉得这样的话有些耳熟,好像谁也这么说过。 “石管家你找我有事?” 水颜用了这一天时间,不仅是摸清了别苑的格局和路线,更是了解到了很多信息,比如说眼前这个没事就在自己面前发呆的人,就是府上女婢们口中的石管家,而更让水颜不明白的是,那些女婢每次提及他时,总是一脸的崇拜,弄得她不住恶寒 听她这样的称呼,石东升目光忽地一亮,用惊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但旋即又收敛了起来。 “晚饭后,会有裁缝过来给你量体裁衣。” 水颜无言的用手拉了下袖口那已经撕裂的地方,没有讲话,只等着他说下去。 石东升再次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我们会在这别苑住上一段日子,现在你身体刚好,就先不给你安排事情做,你只好生养着就好。” “嗯,我知道了!” 石东升想抓狂,每一次他和她说话,他就明显觉得自己比她矮了一截。 “唔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到后院用膳吧,上次你来的地方不该是你来的!” 通过今天一天的熟悉,水颜总算明白他说的话了,上次自己去的地方是那位主子和心腹们用膳的地方,她不过是那人的奴才,哪里有资格在哪里吃! 现在回想起,水颜竟然忍不住笑了,自己那时候还真是胆大,不仅是到了那里用膳,还拿了那家伙的碗筷,这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抢人饭碗! 她也不是看轻这里的下人,也并非是将自己看得太重,只是她无法忍受自己时刻要记住只是个奴才,所以只要想起自己以后用餐的地方,心里就一阵厌烦。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她脸上却依旧平淡无波,略略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 “呵呵,客气了!” 石东升一出门嘴里就嘀咕“她穿衣裳都是那么不爱惜?” 想起刚进到屋里看到一幕,他就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推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绝尘的清丽之美,但是随着仔细的打量,那一身划破的衣裳和仰头饮水的姿态,实在是让他不敢再将瑶池仙女与之联系在一起,可又不知道为何,竟然会移不开视线。 赵武矍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石东升正一脸茫然,好想心里有很多纠结的问题一般,这一反常态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也被她吸引了?”他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石东升的沉思。 “唔公子你说什么呢?” 赵武矍不置可否,淡然道:“随我来!” 这所别苑的南边就住着赵武矍,他刚从今天跟踪水颜的暗影那里听了她一天的情况,乍一听来,好似没有任何问题,可他反复琢磨后,嘴角竟然露出了笑意,那是得意的笑,一种寻找到挑战的笑意。 石东升随着他进了书房,大概这是太子夏刈的风格,屋里摆设儒雅至极,淡淡的墨香混合着水仙花的芬芳,让人觉得精神一振。 “你觉得她如何?” 不等石东升坐下,他便询问。 “唔,公子,你值得是哪方面?” “这个女人,你觉得她美吗?” “嗯,很美,而且美的很特别!” “哪里特别了?” 这个问题好似很难,那石东升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思了片刻才又说到:“属下觉得这位姑娘,似乎不懂得害怕,而且浑身有种高贵的气质,不是那种刻意的,而是仿若天生就有的,而且,这姑娘适应力很强!” 赵武矍挑眉“适应力很强?” “嗯,是的,她醒来后,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摸清了别苑里的人际关系,包括我们每个人的身份,还有,她现在走别苑,似乎已经不会迷路了” 要知道,这所别苑,是太子夏刈所建,虽然不如皇宫辉煌,可要说规模的话,恐怕整个南国除了皇帝的行宫就属这里了。 当初石东升来这里,也是用了三天才完全熟悉的,单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对水颜刮目相看了。 “我让你查她的身份,可有线索?” 石东升摇头“线索太少,公子救了她时,她那一身嫁衣已经残破不堪,很难看出是属于哪里的式样,顺着那条河上去,便是晋国,现在点苍和晋国刚刚休战,我们的人不太好在那里追查,所以关于这姑娘身份的问题,目前为止,从表面证据看来,她应该是晋国女子。” “嗯,和我推测一样,若她是晋国人,对于她的身份问题,目前倒不适合过多的追查,你告诉那边,晋国的人先不用管这件事情。” “是,公子,属下立即就给他们飞鸽传书!” 赵武矍微微点头,顺手拿起桌边的一本兵法书就看了起来,而石东升却在又欲言又止地站在门口不肯离去。 他放下书,淡淡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你是想问,为什么我对一个女人会这么感兴趣?” “唔没”石东升想否认,可了眼赵武矍却点头承认了“呃,为什么我心里想的总是瞒不过你?” 他起身,唇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线,让那冷峻的五官柔软了不少,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一轮明月,有些感慨“我和你之间当然不会和别人一样,当年,那地方的月色和此刻的一样,只是我们俩都在挨饿受冻!” 石东升走过来,望着那月色,也很是感慨“是啊时间过的很快,能冲淡很多东西,而有的东西却永远不可能磨灭,我只是记得当初你对我说,要活着,就要对自己狠,对别人就要更狠!” “当时我决定救这个女人,只是觉得她命够硬,够资格在我身边,而现在,我觉得她的价值有一天我会用上!” 听了他说的一番话,石东升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对这个似兄弟又似朋友的主子,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开始,他以为赵武矍是对水颜动心了,却不想,他竟是这样想的,得知赵武矍的想法后,他又开始对水颜将来的命运担忧 走出了赵武矍的书房,里面仍旧是烛火通明,他知道,他看起兵书来,就能忘记时间,而他此刻心中也是无限感慨,明明是个很好的人,为什么如今会这样的狠绝! 而就在他离开书房不久,一个娇小的身形就从假山后面无声走了出来,幽亮的眸子释放着清冷的目光。 -这两天学校要我写一份全市教师行风建设的倡议书,局上看了,叫我总共修改了六次,没差脱一层皮明天小鱼和一名男帅哥,将会在全市行风建设会上,代表全市三千多名教师宣读倡议嘎嘎,不用为小鱼担心,有姐妹支持,不怕,淡定淡定乃们多给我收藏和投票,我就更家镇定为了这倡议书,耽误了我更文,实在抱歉!鞠躬, 第十章月华如水 水颜借着夜色站在正靠着赵武矍窗口的大树下,屋里有灯光,反而显得外面越发的漆黑,站在银杏树下一动不动,只透过浓密的枝叶注视着屋里的赵武矍。 只见他正很有滋味地看着一本书,那书的封面,水颜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不知道为何,看那那灰蓝色的封面以及兽皮的质地,她就有抢过来看的冲动。 强压制住内心这让她费解的冲动,继续注视着屋里的赵武矍,一炷香过去了,两柱香过去了 他却仍旧纹丝不动,而她亦在树下纹丝不动,就连那目光都好似静止一般,就在这时候,一条小青蛇从草丛里慢慢爬了出来。 吐露的信子红红的,在夜色中越发的骇人,可水颜却仅仅是微微低头看了眼是什么蛇。 当她看了眼青蛇时,脑子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射性就觉得这蛇无毒,所以,她根本就不管那将要从她脚上爬过的小蛇,反而收回了目光,继续注视着屋里的赵武矍。 那小青蛇肆无忌惮的,慢慢从她的脚背上爬过,冰冷的感觉透过脚背传来,水颜面无表情,仿若那是夜里滴落的寒露 忽地,屋里的赵武矍动了,他抬起头来,双目如炬,像具有穿透力,没有任何寻找的迹象,一抬头所有视线就朝着她这边射来。 即使她心理素质再好,被人这么猝不及防地盯住,心中也会一颤,下一刻,浑身寒毛便全数竖起,不过这也就是在一呼一吸之间,她很可快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一动不动,仿若石雕一般,对望着那投射目光过来的双眼,虽然,她感觉有些冰冷刺骨。 在她恢复正常时,赵武矍却收回了那秋风卷落叶般的目光,低头继续看书,可她在外面却看他的清楚,那冷硬的那唇角分明就有勾起的迹象,好像是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一般。 水颜蹙眉,自己有种被人耍的感觉,不知道为何,有些气恼地看了眼仍在看书的赵武矍,她悄然离开了银杏树,并且还刻意瞄了眼,那小青蛇回去的路线 看到那抹婀娜地身影消失时,赵武矍放下了手里的书,沉声道:“出来!” 倏地,房梁上一记黑影闪现,下一刻这黑影就已经跪在赵武矍面前。 他问:“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那暗影说:“属下看见那位姑娘在银杏树下站了很久,一直都看着公子这边,一条青蛇从她脚上爬过,她丝毫都不介意。” “嗯,行了,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撤回来,不用去跟她了。” 赵武矍放下手里的书,手抚着下巴,胡渣子有些扎手,可他却习惯性的摩梭着,像是在想着什么。 石东升说,她用了一天就熟悉了别苑所有线路,觉得她很聪明,适应力很强。 可石东升又怎么知道,当年他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找到了关押母妃的冷宫,劈开了门,救出了火海中的那个可怜女人,而那时候,他才被人寻觅到,并证实了身份 “能从问题根本出发去寻找答案,很好!”赵武矍望着窗外那唰唰摇动的银杏树自言自语道。 水颜选择了一条从南院回到她住的西苑最近的路线,虽然,那路不好走 回到屋里,借着灯光,水颜打量着自己一双绣花鞋,看着已经完全失去鞋子模样的东西,她心中就纳闷了“鞋就是穿来走路的,那首要就该是耐用,面料就不该选这什么锦缎、丝棉的,用这样的面料,看着是好看,却一点都不耐用,再说这鞋子一穿上就藏在裙子里了,干嘛又绣花?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赵武矍和石东升的那番谈话,她是没有听到,主要是距离太远了,可赵武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真真切切落进了她的眼里。 水颜有些纠结“他发现我在打探了?” 但下一刻却又想“那他为什么又不动声色?” 水颜不会弄出很多的问题让自己想,她只是针对最关键的问题而考虑,而经过今晚的查探,她再次觉得自己绝非是如那个人所有是从青楼里赎回来的。 说起青楼,她今天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那就是个男人买欢的地方,当然,偷听听府上那个张常和刘四谈话时,他们也曾提及女人要是有钱,照样能去那样的地方寻欢,风流 当她彻底弄清楚,那便是青楼时,心里有种直觉,自己绝计不会是从那里出来的,如果证明自己不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么就能证明自己并非是他的奴才! 想到这里,原本有些郁结的心,忽地又开朗了许多,脱了鞋,赤着脚在屋里轻蹦着,散开的头发随意地耷拉在肩上,给一如冰塑般的她增添了女儿家的娇媚和稚气,算算来,她应该也就是十八九岁,正是女子的如花年华 月光温柔地透过窗棂洒落在屋里,如薄纱一般罩在水颜白皙而绝美的脸庞上,因为心情愉悦而微微泛出的红光,给她增添了一抹别有味道的妩媚,娇而不俗、媚而不邪,单是用美来形容就显得单薄了,就连外面默默站着的赵武矍也因为此刻看到的一幕而惊诧。 他没有想到,女人的美,竟然还可以是这样,好似一朵昙花,无声绽放,它的美从来不曾却迎合任何人或物,仅仅是为了自己。 赵武矍见到水颜因为觉察出自己身份的问题而那么开心,他没有皱起眉头,反而微微点头,遂即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而屋里的水颜,恰巧觉得透过窗外好似有人在注视一般,忙走向窗口看,隐隐地只看见一丛姜花摇曳,除了风声和虫子低吟声,一切都很安静。 她抬头望着那轮皎洁的月色,露出了难得的微笑“明天,我应该出去走走!” 第十一章五儿趣事 好像是骨子里习惯了一般,水颜总是会在天亮之前睁开双眼,并且会不自觉的计划接下里一天都会干些什么,不仅如此,她还会回想一下头一天的事情。 此刻她正躺在床上,清澈的双眼泛着明丽的光芒,仔细回想着昨晚上赵武矍那里打探的事情,脑海里又浮现出刹那间瑞丽的目光,沉冷而敏锐,像极了某种动物,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他发现了?”她猜测。 水颜柔美的唇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线,有些俏皮却又致命的魅惑。 “不管他有没有发现,我都必须要找到我不是他奴才的证据。” 推开了门,一束朝霞映照在她白若粉瓷的脸上,衬得一双眸子明丽动人,她又是着一身中衣,可看来竟让人不觉得轻浮,反而在他人眼里,此刻的水颜犹如一朵未沾凡尘的水仙,空灵而美好! 门外石桌上,放着一个托盘,一套鹅黄的衣裳正放在上面,很显然这是石东升东送来的,水颜有些惊诧“昨晚才量了,今儿就可以穿了?” 她拿起那一袭鹅黄的衣裳,柔软的布料,让她的手心感觉有些酥麻,对于石东升做的这些,她从心里还是感谢的,只是不太愿意轻易对人说出谢这个字,总是觉得很拗口一般。 “姑娘你怎么” 石东升一过来就看见她又穿着中衣,还好已经见识过了,他也仅仅是发出了感叹,眼神却再不会不自在。 “这衣裳是你拿过来的?” “嗯,刚才见你屋里没有动静,我就放在外面了。” 水颜对他微微一笑,淡淡然说:“多谢!” “唔不客气!” 石东升听她说这道谢的话,总是感觉别扭,好像是自己得到了莫大荣幸给主子赏了一般,可具体是什么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只有将那怪异的感觉咽下。 “石管家,今天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嗯,我是来告诉你,用过早膳后,公子让你到厅堂那边去。” 水颜淡淡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石东升又一次抬起异样的目光,心里就纳闷了“为什么,我老是觉得和她说话,就像是在对公子汇报一般?” 水颜到了后院吃早饭的地方,见很多院子里的奴婢们都在,在这里用饭,并不是像在前厅那样,等人齐了才开饭,这里是到点就开始,有空就吃了,吃完了就各司其职。 她朝着昨天认识的几个婢女点头打招呼,一个模样娇小可爱的婢女立即就过来了。 “颜姐姐,我等你好一会儿了。” 她淡淡一笑,故意忽略到四周那投来近乎痴迷的目光,也不管那四周来自院子里男**才的口水声。 “刚才石管家找我有事,耽误了!” 说话的丫头是这别苑原本就有的丫头,算是属于夏刈的人,名叫五儿,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水颜见她年纪小,没有心思,对她的防备心倒是少了许多。 五儿听水颜说是因为石东升才耽误了时间,双眼立即释放出桃花一般的光芒。 “哇啊姐姐你好有面子,一大清早石管家就亲自去找你!“ 五儿声音好似黄莺,清脆悦耳,在清晨更是显得清晰动听,可这句话里却也有几分故意的成分。 只见四周一干男丁,在听闻石管家亲自过去找水颜后,原本期待的目光顿时萎靡,低头认真啃着馒头 对于五儿的机灵,水颜很是赞赏,要不是五儿这贸然的一吼,恐怕之后还会有很多麻烦事,好在现在利用石东升给挡住了。 她灵动地朝水颜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颜姐姐这忙我是给你忙咯,看你怎么慰劳我!” 水颜抿嘴一笑,微微点头“做的好!”她惨着笑脸“啊就这么一句话啊?” 水颜心中诧异,觉得能让自己说这句话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可看看五儿的表情,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忙主了口,只笑着看她。 五儿见她一脸笑着,忙接着说:“呵呵,姐姐这么好个人,那赶集时,请我吃碗牛肉面总是可以吧!” 水颜淡淡一笑,应声道:“嗯,当然好!”可心里却想着“牛肉面,这是什么东西?”在她的记忆中,似乎没有听说过类似这样的食物名称。 吃早饭的小插曲就这样被五儿糊弄过去了,可接下来,五儿却又被水颜惊了一下。 当五儿才喝了一口粥的时候,水颜手中的馒头就已经没有了,而当五儿拿起筷子要夹菜时,水颜碗里的粥也已经消失了,从吃馒头到喝完粥,似乎是一气呵成,可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她的粗野,而且这其间,五儿并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嚼嚼声,她挠头,一脸的惊诧。 “颜姐姐你什么时候吃的?” 水颜轻轻擦了下干净的嘴角,看着她,有些奇怪回答道:“才吃完的!” “呃为什么我没有看见?” “我吃得快!” “那你干嘛吃那么快啊?你很忙吗?” 水颜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把时间浪费在吃上面,没意义” 五儿被她的话再次惊住,此刻她眼里似乎有泪光闪动,弄得水颜有些不知所措,轻拍了下道:“呃噎住了?” 一旁的小红笑着“呵呵,她从小就爱吃,你刚那么说,对她来说是个打击!” 水颜恍然,一脸明了地看着五儿,本想伸手摸摸那头,可看到那颤抖而即将要喷的模样,她选择退后了一步。 对于一个从小以吃为人生奋斗目标的人说,吃东西没意义,这不得不说是对她人生的否定,所以,五儿嘴里那白白的馒头硬是没有咽下去,就堵在唇边,还微微颤抖,迎着清晨的阳光泛着如玉光泽 对于五儿的想法,水颜是无法理解的,当然,那对于她来说仅仅是个小插曲,此刻她要做的事情,昨晚就想好了。 水颜眉头微蹙,心中再次咒骂那冗长的裙角,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石东升要给自己弄来这样的衣裳,好比此刻,她在花丛中走着,一不小心就被那伸出来的枝条给划破了,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响起,水颜微微摇头,又想起了石东升那无语问天的模样。 她一步一步终于走到了花丛中的假山旁,抬头一看,假山和一棵苍松间横挂着浓密的葫芦藤,上面正开满了黄色可爱的葫芦花,她嘴角轻抿,心情像是不错,只见她顺着那藤往下看,瞧见藤下叶子掩映处隐约有个拳头大小的洞。 轻吐了口气“找到了!” 嗷嗷,收藏还差两个就够100啦,赶紧哦,给小鱼收藏,仰头泪流,感谢大家记得每天给小鱼投推荐票,嗷嗷!俺会努力滴姐妹们,小鱼素乃们滴雄起哦! 第十二章眉眼相对 那翠绿丛中一抹倩影,清淡的犹如抚过的风,婉约得就好似一首诗,举手投足间冰肌玉骨,恰似那远去的春水又好比那流动的云霞,远望去,倒是叫人不知道是在画里还是画外,恍惚地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赵武矍和石东升正在书房里说话,只见那石东升的视线忽地游离在窗外,赵武矍随着望去,就见到这一幕,在最先的惊艳之后,他便已经恢复了平静,而嘴角还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的,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可石东升脸上却露出了痴迷,赵武矍并没有惊扰意乱情迷的石东升,反而一脸看好戏地注视着假山旁的水颜。 只见她缓缓蹲下了身,整个动作都透露着优雅,接着面色平静,将手伸进那一汪翠绿之中,好像是在摘花,石东升正为她如此优雅而娴美的姿态吸引时,忽地惊见水颜收回的手里多出了一条翠绿的青蛇,那蛇足有一米多长,有二指粗细,被水颜抓住了七寸,浑身顿时痛苦的扭曲着 石东升那迷离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看到了极致的苍白脸庞。 “她她竟然在捉蛇”他只觉得呼吸困难,仿若自己就是那被抓到蛇一般,完全不在状态之下。 “不然,你以为她是在干什么?”赵武矍的说话声中带着些许的讥讽,给脑子乱成一团的石东升犹如敲了一棍,顿时萎靡了。 “呃我没有想”不等他说完,赵武矍就接着说:“没有想到她会去抓蛇?那就能想到她是在摘花?” 他看着他,眼底明显闪烁着笑意。 石东升一张脸羞红了,唯有低头吃瘪。 “她会在意花?”他看着窗外那抓住青蛇,又迅速将蛇胆取出来吞掉的水颜。 石东升擦汗“呃,应该不会” 水颜将那蛇胆吞了下去,只觉得喉咙处有冰凉滑过,缓解了自从她醒来后喉咙处的灼热感,心中有些得意道:“想不到我记对了,这蛇胆真有解毒清热的功效!” 原来,她醒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是觉得喉咙发干,舌头总是泛苦味,她之前有问过曾给她疗伤的张大夫,那张大夫只对她说,这是身体虚弱,五脏内虚火上升所致,于是这丫头就想着用什么东西来去火,好在那晚见到这青蛇,脑子里忽地闪过蛇胆解毒清热的药效,今儿吃了早饭,立马就过来了,生怕这青蛇给跑了 她这边倒是吞了蛇胆,缓解了喉咙难受之感,可她却不知道,这一幕在已经足够将很多人撂倒了 水颜到了厅堂时,赵武矍已经在里面了,她以为石东升也会在,可这一次,屋里却只有赵武矍一个人。 “公子好!”她心里很不情愿向他主动问好。 他点头,面色平静“好?你应该比我更好!”她微低着头,连眼都没有眨一下,可心里却有种什么都被他看穿的感觉。 “公子这话我该怎么理解?” “你觉得呢?” 上午的阳光清亮而绚丽,洒满静谧的厅堂,映照得大理石的地面漆黑发亮,香炉里冉冉轻烟缭绕,刚倒满的茶还冒着热气,一切都显得再安逸不过,可两人之间却在看似平淡的对话中似乎隐藏了汹涌。 水颜抬起了头,一双杏眸毫不避讳看着他,眼中平静一片,让他瞧不出任何端倪。 “公子觉得我该如何理解?” 他起身,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峻的气魄,带着侵略性朝她袭来。 “你是想问我,关于身份的问题?” 她樱唇抿起,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他转身又踱回去,缓缓坐下“不我认为,现在的你有资格来询问我!” “嗯,但我的价值,是你所要的!”水颜接口道。 “如果我说,你确实是我从妓院里买回来的,你相信吗?” 水颜微微耸肩“信,你说,我便信!” 此刻,水颜清楚,要想从这个人这里打听到东西,那无疑是自取其辱,想这个人叫她来的目的,不过是要看看她的反应,于是,她觉得自觉应该先学会顺从 赵武矍对于水颜的此刻的态度的转变报以赞赏的目光,并沉声说:“很好!”从来,他都觉得女人是喜欢炫耀美貌,或者是依仗美貌作为手段达到目的动物,可此刻,他觉得自己应该为此改变想法,至少眼前这个女人就不是那样的。 她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更聪明的知晓什么是审时度势,譬如刚才,换做一般人,或许会沉不住气直接摊牌,或许会放下气焰降低姿态,可她却没有,她只是以不变来应付自己策略上的微变。 但到了最后,明明是她没得选择,可她却为自己赢得最高傲的妥协 水颜在他的眼中看到闪烁的光芒,她能感受到,那是属于一个强者承认别人的微薄赞赏,虽然她表面上是微微颔首,外人看来这是无上荣光,可在她心里却是充满了不屑,她不觉得自己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肯定。 “既然公子救了我,那就请公子吩咐吧!” “你不满意现在?”他挑眉。 “没有,只是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在这里无所事事” 赵武矍心里响起了再次响起了赞赏的声音,可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他只是想到过这个女人聪明,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份难能可贵的收放自如!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屋里的婢女!” “是!”水颜微微颔首,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表情,但就在她低头间,赵武矍却读到了隐忍二字! --收藏过百,加更一章,嗷嗷,谢谢姐妹们的鼎立支持哦,还有,小鱼弄个选题,就是大家对于鱼每天什么更文的意见,大家投票下下,这样有便于俺把握更文时间,乃们也好涨涨积分! 第十三章兵书魅力 水颜再次感叹,知识来自于群众 才醒来时,都是她自己摸索,所以对于周遭的了解那速度让她觉得犹如是龟速,可当她和五儿不时聊聊时,又通过五儿认识了另外一些府上的女婢,她空白的脑子里一下子就丰富起来了,小到旺财暗恋娟儿一年又三天了,大到这别苑是属于太子夏刈的,府上的人出去都是尊贵无比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好似一块海绵,贪婪的吸收着一切。 她对于什么事情都感兴趣,不管是什么,哪怕是厨房里的东西是谁做的,经过哪些人的手才端到手里,她都打听地一清二楚,当然这些是琐碎的事儿,就目前来说,大事相对于她来说,还是有关于赵武矍的身份。 从上次厅堂回来后,她就想清楚了,与其花那么多时间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如多花心思弄清楚赵武矍的身份,知己知彼嘛,搞不清楚自己的,不如搞清楚他的,为自己将来能摆脱那烦人的奴才二字而做好准备! 她曾想过,既然那么不愿意当人家的奴才,索性就离开这里,但目前来说,这并不是个可行的办法,至少她目前脑子里除了对这别苑里熟悉之外,其它几乎都是空白。 还有,今天早上,她才从五儿那里得知,要是到了外面,衣食住行都离不开一样东西,那便是钱,而目前来说,她似乎没有这玩意儿! 那天在厅堂和赵武矍说话时,她就已经作出了这样的决定,理由很简单,她需要活下去,而目前来说,这里是她活下去的根本,所以最后她选择妥协。 回想起那天五儿一行人听闻她进赵武矍屋里做事,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那倾羡的目光,好似上天对她特别关照一般,可她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就是做奴才,在哪里做,又分别? 当时她问了五儿,五儿带着憧憬的目光对她点头,并说道:“有分别!” 赵武矍今天又是很早就出去了,她让五儿和另外两个婢女将赵武矍卧房里收拾了下,自己却接着空暇时间偷偷进了他的书房。 来这屋里侍侯已经五天了,她细心观察,发现这赵武矍每天似乎都不在别苑,而且就算是回来了,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书房里,然后令她觉得奇怪的是,上次在饭厅里看到的那些人竟像是消失了一般,她再没有见到过。 不过,此刻水颜在书房里倒是一点不担心赵武矍会回来,通过几日的观察,她知道他不过未时是不会回来的。 等了这么多天,她进他书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好好看看上次她夜探这里看到的那本赵武矍看的书。 她清楚的记得那书皮的模样,很快就拿到了那本书,只见上面写着书名鬼谷子,灰蓝色兽皮质地的封面,一看就是一本古籍,翻开第一页,水颜就被其中的内容所吸引,这是一本以权谋策略及言谈辩论之技巧的兵书,似乎很对她的胃口 这书一拿着就好似在水颜手里生根了一般,她就那么站着,低头凝神看着书,风抚过,落花飘飞,鸟儿掠过 一切都好似和她无关一般,直到夕阳的余辉将她笼罩,她也仅仅是因为站着累了而坐下,头却一刻都不曾抬起! 远远地赵武矍就看见有一抹身影在自己的书房里,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却也没有发作,只无声走了过来。 当他看见水颜因为看一本兵书而忘记了周遭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讶之色,但下一刻却滑过一抹讥诮,好似觉得水颜此刻的动作不过是惺惺作态,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你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戏隙,不可不察也恁是谁都会有弱点!” 本看的入迷的水颜并没有想过这话是谁说的,只是因为脑子此刻正思索这个问题,便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这话一出倒是让赵武矍心惊,他不是惊讶她真的在看这书,而是惊讶于她独特的见解 “你要寻找谁的弱点?”他问,微眯的双眼透露着危险的光芒,因为与此同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失忆了,却能看书?” 水颜浑身一震,猛地发现自己是在和一个人说话,并不是在自言自语,忙抬起头,却看到了赵武矍沉冷却锐利的双眼,心里顿时倒抽了口气。 她忙放下手里的书,摇头道:“不,看不明白,只是觉得这书皮好看,想着该是古董就看了下。” “可你已经说出了书里的内容!” “呃是,我看了些。” 赵武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问:“说出你的身份!” 水颜只觉得那手腕好似被铁钳子钳住一般,铬得骨头都痛,她用力呼吸,将那痛呼声淹没,双目丝毫没有畏惧道:“我是你救的,我的身份,你该比我更清楚!” 他带着嘲讽地笑了“张大夫说,你失忆了,可你却识字!” 水颜感到有些无语,没有想到引发这个男人对自己出手的原因竟是这,她仍旧忍着痛,却白了他一眼“如你所说,我是失忆了,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至少这些字我认识。” 赵武矍紧紧盯着她,透过手心又将内力导入她的体内进行刺探,结果却和上次一样,他松开了手,看着那仿若陶瓷般的玉婉上清晰地印出他的指痕,心里竟没有一丝怜惜,有的只是有一次心里的惊讶。 那么痛,这女人竟然仍旧没有吭声! “这不是你该进来的地方!”他说话时,语气中带着故意的高傲,引得水颜心里记得不爽。 “可我已经来了,也看了你的书!”她予以回应。 赵武矍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书房,只留下一句话:“看了就看了,不妨写出批注!” 水颜站立着,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想不明白那个男人,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 第十四章中奇毒 水颜站在书房外候着,双眼看着前方紫藤上的两只蜂鸟,她只是觉得无聊,就开始细数那蜂鸟翅膀拍动的次数 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她只是觉得那蜂鸟翅膀拍打的很快,除了看到残影几乎就看不见什么,但是她骨子里天生就有种不服输的执拗,越是困难,她就越是感兴趣。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那正采蜜的蜂鸟,残影几乎让她脑子发昏,可就在她觉得双眼都开始酸涩泛疼时,那快速闪动的翅膀却好似忽地慢了下来,从那眼底的残影渐渐显现出每一次的扇动,虽然也很快,但至少她看到那蜂鸟翅膀是怎么扇动的了。 就在她心里暗暗高兴时,丹田处忽地刺痛,让她禁不住低呼出声“唔”她只觉得胸口忽地很闷,好似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喉咙一热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面对忽变,水颜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看着地上的血渍发愣时,手腕处却一紧,回神一看,竟是赵武矍正替她把脉。 “唔不用了”她惊呼,只觉得那手腕处一股异样灼热,倏地传遍了全身,胸口那憋闷的感觉顿时好了许多。 他凝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沉声说:“你体内有毒!” “有毒?”水颜有些摸不清头脑,想不明白自己身体里怎么就有毒了。 说话间,赵武矍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腕,朝书房里走去。 水颜忙跟着进来,问:“你怎么说我体内有毒?和我刚才吐血有关?” “嗯,你体内是有毒,而这毒很奇怪,毒性不强,不会伤及五脏六腑,可却似乎能压制身体某些方面的机能。” 人家说病从口入,自己不过就是吃了颗蛇胆,但问题是,据她所知,蛇胆应该是清热解毒的东西,怎么会让自己中毒? “蛇胆应该不会有毒?”她有些不放心地问了赵武矍。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眼底似乎有笑意闪过“你的毒和蛇胆无关!” “呃那我怎么会中毒?” “刚才你在做什么?” “看蜂鸟是怎么飞的!” 他的眉脚微微挑了挑,视线略微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下,遂又看着手里的一本兵书,淡淡然说道:“不知道你为什么看那东西,但刚才你将心神全都集中到了一处,误打误撞刚好和内功心法天人合一相吻合,于是就引动了体内自身带有的真气,这真气开始进行小周天循环时,却受到了毒的阻碍,所以你吐血了。” 对于他说的话,水颜觉得自己是不会听明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讲的这些,自己虽然说不出那是什么意思,可心里却又是明白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如你所说,是在青楼里将我赎回来的,一个青楼女子竟然也会被人下毒,我面子还真是大!”水颜浅笑,清冷中竟然透着些许的可爱。 他亦回以一笑“嗯,你面子是挺大的!” 一谈及关于水颜身份的问题,话总是会嘎然而止,这一次也不例外,而水颜也知道,这个人刚才帮自己把脉,又舒缓了胸口憋闷感,已经是他所做的最大极限,若是还指望这个人来替自己解毒,那就真是异想天开了。 所以她礼貌的向他道谢后,便寻了个借口退出了书房,而赵武矍更不会多说一句,只是在她离开后,他叫出了暗影 水颜从赵武矍那里回来,刚好赶上五儿从厨房张妈那里拿来藕粉,五儿忙给她盛了一碗。 “颜姐姐你好厉害,为什么你每次到公子的屋里做事都不会出错?” 水颜很快就喝下了那碗清香甜美的藕粉,对于那迅速却又不失高雅的吃东西方式,五儿现在已经和石东升一般,学会了淡定 擦了下嘴角的残羹,水颜奇怪地问道:“你觉得出错好?” 五儿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并非是说要看你笑话,而是很多去公子屋里做过事的婢女,都会因为公子那冷冰冰的模样而吓得老是出错” 水颜将碗递给她,无奈地摇头“他冷冰冰和我做事情是两码事!” 五儿双目顿时释放赤裸裸的崇拜目光“姐儿你这话真叫人心颤啊”水颜无言以对,想不明白,这话哪里就叫人动心了,可五儿眼里流露出的分明就是一种叫做崇拜的光芒。 “毛病” 某人再次发癫“嗷嗷,姐儿说话太有味道了!” “味道?我刚才吃了藕粉里面没有大蒜” 不得不说,这里面有水颜装傻充愣的成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喜欢偶尔捉弄下五儿,感觉这样好似更有活着的真实感 在这别苑的日子就这么过着,现在水颜又了解自己多了一点,那便是她知道自己中毒了,而由此她更推测出,自己不可能是青楼中人,试问,谁会花那么多功夫用一种不毒死人,却又要限制身体某种机能的毒药去毒一个妓女? 好似一件快乐的时候总是会衍生出不好的东西,例如知道自己决计不会是青楼中人时,却又出现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那便是自己身中奇毒,并且不知道如何解毒! 看着铜镜里那眉头微蹙的自己,水颜请甩了甩头,不去想那让她觉得心烦的事情,将一头乌丝束起,穿上了从石东升那里借来的外套,想着等下会和五儿一同上街,心里竟有些喜悦。 五儿兴冲冲地跑进了她的房间,清脆地声音洒落在寂静的屋子里。 “颜姐姐,我们出发” 可当她看到水颜那一身男装打扮时,笑容顿时僵住了圆圆的脸蛋上顿时浮现出了红晕。 “呃颜姐姐你这样好俊朗” 她回头看到面露害羞的五儿,淡淡一笑“嗯,女装老是被我弄破,为了出去不出丑,我就找石管家借了身衣裳” “这是石管家的衣裳?” “不是,是他帮我找的!” 五儿适应了她换做男装的俊朗后,又恢复了调皮的模样,听闻衣裳是石东升找的,立马笑得暧昧“嘿嘿石管家对你不是普通的好!”鱼决定从现在起,收藏增加一百就加更一章捏,那个推荐满一百也加更捏!嗷嗷,努力哦,姐妹们给鱼雄起,凤点怎么也给上个什么榜单捏! 第十五章魅力惹祸 水颜从五儿那里得知,现在自己所在的国家叫做南国,而住的别苑正是南国太子的别苑,这别苑所在地当然就是南国最繁华的京都雒城。 关于这里是否繁华,目前来说已经不需要五儿解释了,此刻两人正走在熙攘的大街上,双眼见到的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这里既是京都,当然就不会缺乏百年老店,水颜就那么随便望了一眼,就看见了不下五家的百年老店,什么绸缎店、酒楼、珠宝店、古玩店等等,种类丰富,倒是开了眼界,但随即水颜却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南国比较推崇经商,这里百姓生活应该比较富足。 “这里百姓们都能吃饱么?” 五儿听她这么拦腰半截的一句话,脑子懵了下“呃怎么想起问这个?” 水颜将手里的折扇打开,缓缓扇着,一股清风徐来,将心里那缭乱的感觉拂去了不少“没什么,随便问问。” 她这哪里是随便问问,从走上街以后,她的脑子就好似没有安份过,看到这满街的喧嚣,看到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她条件反射般就随口问了出来。 可最要命的是,她问五儿这个问题是为了下面问题的推算,本来好似也没有什么,可她细细一想,却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惊诧莫名。 她是想得知五儿的答案后,以那个推算出南国每个人的平均年收入,然后再结合数据来推测出南国的综合国力 想到这里,水颜浑身一震,心中纳闷“跟我完全无关怎么我就这么有兴趣?难道我也成了五儿口中的三八?” 五儿见她神情有些异样,忙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颜姐姐,你没事吧?” “呃没事,只是想,你上街会做什么?”她打算敷衍过去,只因为不太喜欢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五儿顿时笑弯了眼儿,红扑扑的脸蛋泛着兴奋的光彩“嘿嘿,姐姐那么聪明,你能猜出我现在在想什么?” 水颜往前看了看,用她一贯的淡然口吻道:“你在想,是进‘第一楼’吃饭的好,还是去隔壁‘只一碗’吃小吃的好”她话才一说完,五儿顿时露出了兴奋之色,紧紧抱住她的手臂惊呼“哇哇哇你怎么这么厉害,竟然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真是丢尽了我们京都女人的脸”那带着尖锐的声音倏地想起在五儿和水颜的身后,带两人回头一看,竟是一个长的很具挑战性的胖妇人。 水颜听了倒是无所谓,只冷冷扫了眼那妇人,那妇人见水颜正看着自己,忙正了正身子,挺直了脊梁,好似一只思春的猫儿唔一只胖的老猫 水颜心里只觉得这妇人脑子进水了,却也没有多作理会,只收回视线,打算继续往前走,可五儿却不依了。 她虽然是个奴才,可也并非是寻常人家的奴才,说白了,人家是太子府上的人,虽不是太子府上当差,但在别苑也算是太子家的人,而且还是一等丫鬟,现在被一个市井妇人这样辱骂,心里那气如何能咽下? 只见五儿上前两步,又故意放慢动作上下打量那妇人,接着轻蔑地笑了笑,嘴角轻扯,语含讥讽:“说我拉拉扯扯丢了京都女子的脸,你没有睡醒就问问隔壁,你我站一块儿,到底是谁丢了京都女子的脸” 那妇人用力咬住双唇,上面那浓艳的要滴下来的唇膏,就赫然印在了黄色的牙齿上,这样的尊容本就已经够让人概叹了,可她却努力做出委屈的模样,收紧的声音,故作娇滴滴道:“你说话如此粗俗,真是丢了这位公子的脸” 说完话,那胖妇人还拿眼角瞟着一身男装的水颜,眼中的目光总是叫人想起了狼跟小羊讲故事的笑话 恁是水颜心理素质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寒战,不得不感概,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出现就是灾难 五儿刚还气的不可抑制,现在看了胖妇人的表现,又听了她说的话,心里顿时乐翻了,感情这丑人是看上了男装的水颜 她又朝四周看了看,此刻才发现,不仅是这丑妇,很多年轻女子此刻都将视线投到了水颜这边,大家都贪婪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她轻轻蹭了蹭水颜,低声道:“嘿嘿,你的魅力,扮作男人都这么彪悍” 水颜目光淡定,只是手里的折扇倏地合拢,啪的一声,很是惊人。 那胖妇人见五儿对水颜做出了那么亲昵的动作,心里更是忿忿不已,一双眼仿佛要将五儿给剥了 五儿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大姐啊,您就行行好吧,自己随便找个有水的地儿瞧瞧,别以为自己没事用鼻孔看人就是美艳,就你这皱纹能夹死苍蝇的脸,配上那得罪全国人民的朝天鼻孔,大家让你出门现世已经是日行一善了,你这样来看着我家官人又是何苦?” 其实,人家五儿姑娘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可就这么大街上给人说了出来,并惹得四周围观者赞同的开怀大笑,所带来的后果怕也就严重了 那胖妇人刚还做出一副君须怜我的模样,在听了五儿的一番话后,那泛着油光的脸蛋就开始抽醋,并伴着指关节咯咯声,俨然已经怒了。 “嘿,你个死丫头,给你脸不要脸,看老娘今儿不撕烂你的嘴。”说罢,那胖妇人绾起袖子,一双爪子就朝着五儿挥去,四周看热闹的人见动手了,都纷纷往后退,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五儿。 五儿猴一般躲开,却在下一刻感觉双臂一紧,回头一看,自己竟然被两个大汉给架了起来,看情形,这两个大汉应该是和那丑妇一伙儿的。 “救命!”她惊呼求救。 水颜几步跨过来,毫不犹豫,一掌挥在打在五儿左边的大汉胸口上,那四周看热闹的人顿时纷纷抽气,想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大家潜意识觉得,但凡是用掌劈人的,就定是有功夫的,那一掌是结结实实打在大汉胸口,想是性命不保了 大家没有想到,原本的女人好色行为竟然引申为了人命事件。 可就在所有人都安静等待着大汉吐血身亡时,那大汉却在楞了一下后,揉了揉胸口,啐道:“竟是个孱头!” 众人:“呃”那丑妇狠狠瞪了大汉一眼,随即又笑着对水颜道:“你不要怕,我只是见这位姑娘欺负你,帮你教训她一下!” 五儿此刻知道了害怕,一双眼睛瞪大滴溜溜大“颜” 不等她呼喊出来,那丑妇已经冲向她,那肥爪子眼看着就要在那白皙柔嫩的脸蛋上划过 水颜见形势急迫,忙冲上去,用力推开了丑妇,另外一个大汉见水颜冒犯了自己的主人,忙松开了五儿,对着水颜就挥动拳头,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着她就要硬受了这一拳,好在水颜余光瞥见,忙躬身闪开,却被那人的拳头扫到了头顶,发带顿时松开,一头墨发犹如瀑布一般倾泻开来,绚丽的柔美竟让人有种晃了眼的感觉,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外公今天去世了被病痛的折磨的他,或许这样才是解脱,心里知道,他走了,对他更好,可看到他冷冰冰躺在那里时,眼泪却抑制不住流了出来,或许他最疼爱的不是我,可他却是我唯一的外公以后早上再也听不到外公让外婆给我开门拿车时的喊声了听不到外公关爱的唠叨了越是想着,眼泪就越是汹涌,今天小鱼更的晚了些,抱歉了 第十六章水颜发怒 那大汉只觉得手背有冰凉且柔软的感觉,下一刻,眼前就滑过如瀑布般的锦缎,细细一看,竟是一头秀发散了开来。 那一头青丝散开,柔得好似三月的柳,亮的犹如最美的锦缎,霎时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仿若四周一切都不存在的,眼中只剩下那昙花般含笑一现。 大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先前明明是个俊朗书生,怎么就见低头、一闪身就成了女子 请原谅,一根筋的人,总是转弯很慢! 可那丑妇却不是,只见她捂住了嘴,从她手指的缝隙里见到那红的好像会流出来的猩红嘴唇,接着就是惊恐地尖叫:“女人你竟是个女人” 水颜冷冷瞪了大汉一眼,那大汉不自觉就退让了开来,她并没有大家预料的尖叫或者是窘迫,反而一派淡定,完全忽略众人投来那惊诧的目光,更完全无视丑妇的惊呼。只见她一脸镇定地捡起地上的发带,将一头散开的发丝收拢,用发带又束好,冷冷对那丑妇道:“不是女子,那你认为我是男子?” “你你竟然假扮男子妄想欺骗无知少女” 水颜微眯了下眼,对于这颠倒是非的说法她懒得理会,只用一双冷眸扫过那丑妇,对五儿说:“我们走!” 五儿此刻对水颜简直崇拜至极,眨巴着一双杏眸,乖乖点头道:“好!”“想走?没门!”那丑妇大声吼道,一张脸早已经气成了酱紫色。 “刚才你以为我是男子,现在知道我是女子了,你还打算怎样?”水颜蹙眉,觉得这妇人像是番薯吃撑了,没事找事儿。 她哪里知道,这丑妇是有来头的,具体丑妇叫什么名字道上的人都不清楚了,这么些年来,大家都叫她虎三娘。 虎三娘年轻时练得一身武艺,不学无数纠结一帮人占山为王,干起了强盗的勾当,后来官府剿匪,她出卖了自己手下,逃了出来,摇身一变在京城当起了商人,明面上是卖家具、古董,小玩意儿的,但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她做的生意不简单,但凡是赚钱的,跟王法擦边的,她都干,尤其是皮肉生意,而且都是见不得光的地下买卖 这虎三娘有个特点,那便是好色,这京城里,但凡是皮相好,年纪轻的书生、公子,见到她都是惟恐避之不及,可即便是这样,也常有年轻公子失踪,至于这些人去向,无人知晓,但大家却都知道,这些失踪的人都是让她看上的 今天,她见水颜那俊俏的模样,顿时色心大起,本是想着先逗逗那白面公子玩儿玩,然后再想办法给抢了去,却没有想到这白面公子身边的丫头是个牙尖嘴利的人,不仅不怕她,还不留面子的当着众人面损她,这气如何消得? 虎三娘叫出打手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水颜和五儿,只是没有想到打斗间,竟发现水颜是个女子。 想她玩过的男人无数了,今儿竟然错把女子当成了男子,这脸就丢大了,想着以后道上混的把自己今儿的事儿当做笑话来传,气就不打一处来,此刻见水颜竟然无视她的存在,说走就走,她哪里肯放? 只见她高呼一声“瘪三儿,你们不出来,还等老娘来请你们不成?” 众人听闻她吼叫的人名是瘪三儿,都纷纷露出了惧色,这瘪三儿在这元帅庙胡同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被这虎三娘当孙子一样叫着,原本看热闹的人心里顿时想到这丑妇正是臭名昭著的虎三娘,大家忙惊慌地散去。 原本还热闹的街道,顿时就冷清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人,顿时将水颜和五儿围的个严严实实。 五儿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拽着水颜的袖子,声音颤抖“颜姐姐我们怎么办?” 水颜一眼扫去,见个个眼里都露出凶光,心里知道那都不会是省油的灯,心里也犯了愁,可表面上却平淡地好似在看戏一般。 “你觉得,我会怕你?”她沉声问那虎三娘。 虎三娘心里一惊,往常这阵势,就算男子碰上,多半说话都会哆嗦,可此刻这看似单薄娇弱的女子竟还敢反问她,这让她犯了嘀咕。 “这女人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莫非后台很硬?还是说是有备而来?” 常年在刀口子上过日子的她,嗅觉比狗都敏锐,若非自己的胆大心细,当年那个被官府捉走的怨大头就是她,哪里还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这时候,瘪三儿的走了过来,阴邪地笑着,嘴角不自然的往右上方扯着,难看至极“三娘,今儿受气啦待小弟好生给你出气!” 虎三娘揉了揉肥胖的臂膀,双眼看着水颜,从水颜双冷眸里,她感觉不到一丝害怕或是畏缩,相反,长年在刀口上过日子的她,竟感受到了杀气,而那杀气可不同于盗匪身上的有的那种,带着凛冽,带着森冷,那是从战场上归来的煞神才会有的! 她悄声对那瘪三儿道:“我觉得那穿男装的,不简单!” 瘪三儿收起了笑容,上下打量着水颜,看着那隐藏在男装下婀娜娇弱的身姿,只觉得喉咙干涩,浑身竟忽地燃起了邪火“这妞儿可是极品啊”“你个死瘪三儿,见女人就精虫上脑了,赶紧给去看看这女人有没有武功!” 瘪三儿再次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下一刻那鼠眼精光四射,精瘦的身子箭一般冲向水颜,一把钳住水颜的手腕,运气试探,却感觉不到任何反弹的气息,顿时对着虎三娘放心大笑“嘿,这妞儿不是练家子!” 水颜想抽回自己的手,可那瘪三儿的手却好似一般钳子般,恁她怎么挣扎都抽不回手来“放手!” 有那么一刹那,瘪三儿竟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犹如在地府走了一遭,浑身顿时冒起了鸡皮疙瘩,可看到水颜那仙子一般的容颜,心里那异样的感觉很快就被他忽略。 只见他淫笑着“呵呵,好妹妹,你这么水嫩,叫哥哥怎么舍得放了你?” 五儿此刻已经吓得小脸煞白,哆嗦地看向四周,希望有人可以站出来救她们,可扫过四周后,她却失望了,众人在知道丑妇的身份后,都瞬间消失,此刻她只看到一位蓝袍的公子,孤零零站在那里,折扇摇着,目光淡然,似乎没有要管闲事的打算, 而这边的虎三娘见瘪三儿抓住了水颜,也没有人出来救,更不见水颜动武,只暗骂自己胆小,竟被一句话给唬住了,想到这里,她忙对瘪三儿高呼:“别废话了,赶紧弄回去,少给我添乱!” 这边水颜看着那瘪三儿一脸淫笑地握着自己的手,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眼前黑了一下,又亮了起来,再看时,眼里只有那钳着她的黑手,脑海里一个声音在怒吼“拿开手!” 她只觉得眼前缭乱,清晰的意识忽地就变得模糊,双手像是不听自己指挥,可却又好似在做她非常熟悉的动作,只听,哐当一声,银光残影,水颜只觉得一股温热喷在自己脸上,接着就闻到了浓浓地血腥味,她忙用手擦了喷在眼睛上的鲜血,细细一看,自己手里不知道怎么就多了一把刀子,而那刚还钳住自己的精瘦黑手竟掉在地上,那叫瘪三儿的人顿时抱住那被削断的手哇哇嚎着。 “啊啊啊我的手啊”(抱歉外公的去世,让鱼心情到了谷底,然后身体而已垮了,严重感冒头晕、浑身乏力,导致断更了,但是大家请放心,鱼会好好调节自己身体和情绪,争取快点恢复正常 第十七章蓝衣公子 众人都没有想到看似娇弱的水颜,竟然会在电光火石之间,从瘪三儿的腰际夺过匕首,然后干净利落的将其手削掉,那动作快的只剩下残影,其他人没有看清楚,可虎三娘却是看的真切。 那样利落的手法,若非长年在刀尖过日子,是做不到的,而那眼中的沉静更是令她心里寒到了极点,她隐约感觉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吞了吞口水,转念一想,今日断不能留后,心一狠,悄声对一个手下道:“赶紧给我叫鬼冢来!” 那手下微微点头,悄声消失,恁谁都没有留意 而瘪三儿这边,水颜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没有丝毫印象,可手里还带着温热血的匕首,还有那脸上血渍那浓烈的腥味,都在告诉她,这都是她做的,一时间她想不明白,心神就忽地有些恍惚。 那瘪三儿更是没有想到这个亲自被自己证明没有丝毫武功的女子,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削了他的手,真是后悔自己的轻敌,眼看着地上那满是鲜血的手臂,更是怒火攻心,大呼一声,一咬牙,挥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点了止血的穴道,从腰际抽出一柄铁扇子,一转身,寒光咋现,飞快的往水颜脖子削去。 五儿惊呼:“啊”吓得蒙住了双眼。 水颜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只觉得面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浓厚的腥臭味,那铁扇上分明就淬过毒的,眼看着就要削中她的面门,就连那虎三娘心里都暗道可惜了这么而标志的人儿 可就在紧要关头,那瘪三儿挥去的铁扇竟然硬生生停了下来,只见他表情怪异,似乎很痛苦,瞪大的眼中瞳孔逐渐放大,那分明是死亡的表现。 水颜深呼吸了下,视线往下移,看见一把剑穿透了瘪三儿的胸膛,上面还滴着血,紧接着,那剑又收了挥去,瘪三儿一脸的不可置信,张大了嘴往后倒了下去。 倒下的瘪三儿身后正站着一名蓝衣公子,他手里的剑已经没有丝毫血滴,他对着她,灿然一笑,问:“刚才你怎么不尖叫?” “多谢公子出手搭救!”水颜深吸了口气,感叹自己竟然没有死。 五儿松开了捂眼的手,见水颜安然无恙,心中顿时大喜,待看清楚了后,才想起救水颜的人正是那看热闹的蓝袍公子,忙如获大赦跑了过来“多谢公子搭救,我们是太子别苑的人,您的大恩我们定会好好酬谢!” “你们是太子府上的人?” 五儿点头,抬头正要回答,却在看清楚这蓝袍公子容貌后愣住了,只见这人剑眉泼洒一番逸然,清澈的眼底有着竹叶般清新的笑,硬挺的鼻隐隐透露着尊贵,一句话顿时句噎住,小心肝跳的叮叮当当的,这少女情怀啊都不分时候的 水颜仍旧一副淡淡然样子,朝着蓝袍公子点头“日后,水颜定当酬谢!” 说罢她拉着发愣的五儿就要走,就在此刻,身后却响起了虎三娘冷冷的声音“想走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水颜微眯了双眼看向虎三娘,只见她身后一字排开又来了六个人人,而这次来的人和刚才那一拨不一样,这群人都蒙着脸,每个人的黑衣上都有一个蛇的图案,感觉这一次,不会像刚才那样好办了 她微微抬头看向一脸得意的虎三娘“我并没有招惹你!” 虎三娘抖动着满脸的肥肉,笑道:“被我三娘看上的人,就没有走掉的,今儿你杀了我的人,难道还想走?” “这位大姐,你这话就不对了,那人可是我杀的!”蓝衣公子一脸笑意,忙着替水颜分辨,丝毫不惧怕那虎三娘。 虎三娘三角眼微眯,露出贪婪的眼光打量着蓝衣公子“哼哼,你们本就是一伙儿的今儿你们俩谁都不要想走!” 蓝衣公子前后看看,潇洒的将折扇打开,说不出的风流韵味,看的虎三娘直抹口水。 “光天化日之下,你如此大胆妄为,就不怕官人来人抓了你?” 虎三娘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对着蓝衣公子挑着眉,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其上下“哈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真真是个清倌儿啊,纯儿啊”她顿了下,眼中淫光敛去换成了凶狠“公子你不知道这是京城中的无人管么?” 五儿闻言顿时后悔,悄声对水颜说:“颜姐姐,都怪我,为了抄近路,竟带你走了这里。” “这不就是京城?”蓝衣公子眼露疑惑。 “嗯,是没错,可这里却是京城里龙蛇混杂的地方,官府平时都不理会的而且据闻,官府的人也有生意在这里” “哼,天下脚下,这些狗奴才还这么胆大!”蓝衣公子好似很生气,一把收拢了折扇。 水颜叹息,轻声对他说:“你被我们连累了,等会儿能走,你就带这姑娘走!” 她注视着前面拦住去路的一行恶人,心里有些发毛,却不是害怕,说实话,死对她来说好像并不是可怕,相反,不甘才是她最害怕的,此刻她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你不怕死?”蓝衣公子很惊诧,此刻的水颜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水颜四下寻找可以逃走的路线,嘴里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害怕,只是不甘!” 蓝衣公子灿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的五儿晃了眼,前面就算是豺狼虎豹恐怕这丫头都不怕了 “好,我喜欢,今儿我救定你了!” 水颜带着感激看着他,微微点头“那你小心!” 说罢,水颜将手里的匕首对准那虎三娘就掷去,速度虽然快,可对于那群都是练家子的人来说却是能轻易躲过的,水颜将五儿一把推出了包围圈,只对五儿说了句:“走!” 虎三娘大声吼道:“给我追,不能叫那丫头跑去报信!” 鬼冢带来的一行五人都是虎三娘的杀手,平日里都不轻易出现的,个个都是杀气腾腾,听虎三娘命令,三个杀手立即撤出队形就要追,可那那蓝衣公子一个飞身挡住了其他人的去路,一把剑闪着银光,阳光下,竟让人觉得那好似嗜血的剑魔,一时间竟没法去追五儿,那五儿身材不算大,加上吓得厉害,跑起来那不是一般的快,眨眼就钻进了一条通往大街的胡同,不见了踪影。 虎三娘见五儿跑了,也追不上了,忙高呼:“利落点,完事儿就走!” 带头叫鬼冢的人对着三娘点头,对其人示意,加上刚才瘪三儿带来的人,总共九人将水颜和蓝衣公子紧紧包围住,四周刀光剑影真是危险至极。 水颜不自觉的就和那蓝衣公子背对背,和他形成了相互掩护的站姿,那蓝衣公子有些诧异,问道:“你真不会武功?” “嗯,应该不会!” “怎么是应该?” “看看眼前吧,你这样会丧命的!”她提醒他。 蓝衣公子呵呵笑着,一派轻松,好似四周包围的人都是草做的。 “想救美就不该怕死!” 水颜听了无语相对,只冷冷对着面前的一行人,心里却发虚,刚才连她自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削掉瘪三儿手的,此刻对付这些人,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知道,死死盯着前面的人,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姐妹们啊,那推荐很少啊给鱼雄起啊,不然怎么让我们的凤点帮上有名捏,拜托啦! 第十八章落入虎口 刚才还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就清冷了,两边的商贩们都机警的关门闭户,生怕自己收到了牵连,而街道两旁的小商贩们更是消失的干净,唯有地上的狼籍才能看出之前这里曾有人 水颜和蓝衣公子背对背,相互掩护着,蓝衣公子笑道:“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样站位!” 水颜咬了咬嘴唇,只觉得这公子人是好,就是话多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站,只是觉得这样更适合现在!” 蓝衣公子双眼注视着围上来的杀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嘴上却仍旧轻松地对她说:“那你还真是天生就是习武的料!” 说罢,他拔剑出鞘,嘴里低吼一声:“破!”那伞柄朝着他坎来的刀就被生生震了出去,上来的三个杀手个个户口都被那剑气震裂,他们朝着虎三娘看了眼,好似在说这个主儿不好对付! 虎三娘见状对那叫鬼冢的杀手说道:“一起上!” 说罢,二人连同其他人一起都向蓝衣公子和水颜攻击,此刻的水颜可是心里发虚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那好似铺天盖地而来的刀光剑影,唯有紧紧靠着蓝衣公子。 那蓝衣公子在抵挡住第一波进攻时,反身过来揽住了她的腰,讲她护在胸前,怀里顿感柔软异常,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沁入心脾,他挥动手中剑,谈笑风生,对水颜说:“好香!” 此刻的水颜看着眼前那劈哩叭啦刺杀过来的刀剑,在他怀里是动都不敢乱动一下,只是尽量使自己跟上他的步伐,她用尽了全力也仅仅是勉强跟上他的步伐,不让自己成为他过重的负担,对于他轻薄之话,她只有选择没有听见! “给老娘让开!”虎三娘一声呼吼,包围圈倏地露出了空隙,蓝衣公子双眼微眯,见虎三娘手里捏着粉末眼中顿时精光迸出,水颜也看到飞奔进来的虎三娘,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只见那虎三娘壮硕的膀子挥动了下,空气中没有仍和东西,但下一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水颜惊呼:“有毒!” 下一刻,她就觉得眼前好似有很多翩然飞舞的蝴蝶,五光十色甚是绚丽,但随即那五光十色就变化做了无尽的漩涡,水颜只觉得头晕的利害,脚下也失去了知觉,失去意识前她紧紧抓住蓝衣公子的手臂,坚定且带着渴求“我不能死” 那蓝衣公子低头看了眼已经昏迷的水颜,嘴角轻扯勾起一抹柔软的弧线,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答应你!” 说完,他挥动手中剑,朝着那妄想来偷袭他们的杀手刺去,可那剑势却在半途中失去了力道,软软的停了下来,哐当一声,剑落,人倒 虎三娘见水颜和蓝衣公子都晕倒在地,笑得那是个得意“哈哈,武功好有个屁用,还不是一样抵挡不住我的迷蝶醉 迷蝶醉并非毒药,不过是蒙汗药,这药物能在短时间内使人意识模糊,丧失反抗力,水颜和这蓝衣公子此刻就是被这虎三娘给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颜逐渐恢复了知觉,忙睁开双眼,只见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只觉得四周湿气冲的鼻子难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正要爬起来,却触摸到一具人的身体。 四周本就漆黑,看不清楚,可当她触及那柔软的衣料时,顿时知道是那蓝衣公子,她轻声喊道:“公子公子” 那蓝衣公子却犹如死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她摸索着将手探到他的鼻间,指尖感受到均匀的呼吸,心里松了口气,她还不想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自己丧命,她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感觉。 地面很凉,透着的寒气让人忍不住发抖,那蓝衣公子刚才是将她搂在怀里,以至于她不觉得那么冷,可这蓝衣公子却是浑身都接触到潮湿地面的,若是不将他弄起来,水颜怕他不被人家打死,就在这里给冻死了。 “公子你醒了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四周无尽的黑暗和一波一波袭来的寒气。 想了想,还是救人要紧,水颜也不顾不得那么多,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将蓝衣公子勉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让他不用全身都接触那冷的像冰块一般的地面。 哐当一声,像是铁门打开的声音,隐隐有灯光朝着这边透来,水颜知道是有人来了,忙又装晕倒,手里一软,怀里的蓝衣公子倏地就跌落在了地上,她听见一声头碰到地面的闷响,心里暗暗道歉“这不能怪我的!” 就在蓝衣公子头撞到地面时,水颜隐约听见一声低沉的闷哼,只是很细微,像是自己的幻听 水颜听见脚步声近了,随即就听到一声阴柔而尖细的声音,竟然分辨不出是男还是女“这两人还没有醒来?” 然后她就感受到脸庞有粗糙感滑过,是那说话的人在抚摸她的脸庞,一股恶心之感油然而生,她极力控制着体内那奔腾的愤怒,才不至于蹦起来杀人。 “三娘这次是找到宝儿了,这货色,可非比寻常,好生看着,可不要弄破了哪里!” “是,九爷!” 水颜听那说话声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可却又觉得那说话的方式异常熟悉,好似自己曾经也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说话方式。 接着水颜觉得眼前有光感,像是那人将手里的烛火有靠近了些,又拨弄了下地上的蓝衣公子,还不悦道:“怎么把脸给弄花了?” “这两人可不好弄,最后还是老大用药给弄了的,想是这男的摔倒时脸蹭在地上了吧” “哼,若皮相不坏就有个好价钱,若是坏了,就送到库伦去吧,反正那里来信说缺人手!” “是” “你去给三娘说,今儿的货不错,好生弄着,那边会有个好价钱!” 接着水颜就觉得眼前一暗,随即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那刺耳的铁门声,确定了那两人都已经离开了她才起身。 她推了推地上的蓝衣公子,淡淡道:“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姐妹们,据闻现在便可以打赏了,大家手里有银子也打赏下,给姐儿一个冲劲儿啊,顺便感谢逍遥本尊同学,感谢他第一个为鱼的凤点打赏! 第十九章初定协议 阴冷的湿气从地面透上来,水颜觉得呼吸都是阻塞的,加上体内残留的蒙汗药,此刻她只觉得浑身都酸涩无力,可即便是这样,她的脑子里却非常清醒,刚才那一声闷哼,她肯定是从蓝衣公子发出的,也断定他是在装晕,于是用手推了下他,淡淡道:“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扑哧”一声低笑,蓝衣公子的身体微微的抖动,水颜在黑暗中翻了白眼,搞不懂这人到底要干嘛。 “你是故意的。”水颜沉声问道,她猜测,这蓝衣公子似乎是有意被虎三娘抓的。 悉悉索索的衣袍声,想是那蓝衣公子坐了起来,她只觉得身体四周原本阴冷的空气传来了些许的热度,想是这蓝衣公子靠的太近了,连他的呼吸,她都觉得好似在耳边。 那陌生而带着阳刚的气息令她有些不自在,她试着往后挪了下身子,可撑地的手却不小心触及到他手背,分明的骨骼,温热的触感,惊得她微微低呼,她立即缩回了手,黑暗中一声低沉的轻笑,她好似看到那俊朗的脸上正挂着满是嘲弄的笑容。 水颜忙清了清喉咙,再次问道:“呃你为什么要故意被她们抓?” “叫我子夏。”他说。 “子夏公子,是否一开始,你就是在利用我?” 水颜的说话声仍旧是平淡无迹,可她的手心里却全都是汗,真是如自己想的那样,那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无可选择的成为了炮灰,而她不过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然后证明自己不是那人的奴才而已 黑暗中,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子夏在听了她的问题后,却顿了下,循着那淡淡的幽香味他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你根本就没有中那蒙汗药!”这一次,水颜很肯定。 其实刚才水颜也不敢肯定当时他有没有中毒,可从事情的发生到现在,以及她一步步试探地问,她已经确定这个子夏的人一开始就并非是单纯的要救她。 尤其那一声因为头撞到地面的低呼声,那一刻她就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若我没有中毒,又怎么能让他们抓住我们?”他反问。 水颜揉了揉有些发僵的手,低声道:“不知道。” “呵呵,你这个女人很奇怪,又不知道,又要乱猜!”黑暗中,夏的眸子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似乎对面前这个女人的表现感到好奇。 “于你的事情我不清楚,也没有兴趣,可现在我们都被困住了,离开这里才是关键!” “那你觉得现在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子夏反问。 “等!”水颜很是干脆的对他说。 子夏楞了下,随即问道:“等?这么简单?” 水颜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比女人还罗嗦,好似什么都要说得清清楚楚才行,她就不明白,要是那样的话,那脑子用来干嘛? 水颜不再理会他,站了起来,活动已经有些发麻的身体,也顺便开始摸索着四周的环境 “呃那个你总是要和我说说,为什么我要等,就不能不找个逃出去的办法?” 水颜真想问他,是不是刚才把脑子给摔坏了,可四周一片黑暗,说说话,貌似气氛要好很多,便答道:“这里本就是他们关押人的地方,像这样有组织有预谋的地方,怎么会给我们有逃出去的机会?” “呵呵,对啊,你讲的有道理!”就连子夏都觉得自己这样的回答有些无聊。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子夏若有所有思的摩挲着下颚,循着那股幽香,他知道她所在的位置,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绝强而坚韧的眸子。 一开始他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胆识和魄力才出手的,可此刻,他不得不说,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 “你信我吗?”子夏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十分认真地问。 水颜停了下来,对着他发声的方向问:“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信,那我就不会让你死!”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水颜毫不犹豫“信!”随即她又接着问:“那你要我做什么?” 子夏在心里暗赞了一个“聪明的女人!”便说:“如果你愿意配合我,那我除了救你出去,还能为你做一件事!” 水颜挑动着眉脚,对他给出的条件很是动心,尤其是说出去后能帮她做一件事,目前来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而这一点,这个叫子夏的人又是否能达成? 对于水颜的静默,子夏一点都不着急,他只是静静等待她的答案,而这答案,他觉得会是令他满意的,他不觉得这对于水颜来说会是个折本的生意。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的水颜开口说话了“至于你要我怎么做,我不清楚,可你说出去以后就要为我做一件事,是不是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 “丧权辱国的事儿我不干” 水颜抿嘴,对于他的幽默不再觉得反感。 “我需要得到你的一件东西作为承诺!”水颜淡淡的话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呃我一个大男人难道会” “骗子,不会分男女!”水颜打断了她说的话。 子夏差点咬住了舌头,对于她对他的怀疑,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从来还没有人敢质疑他说的话,他有些气闷道:“你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可爱!” “呵呵”水颜笑得毫无感情“我不认为你可以爱我,所以这个字眼你不需要用在我这里!” 子夏“呃你的这嘴还真是犀利” “还是拿出一个作为承诺的凭证!”水颜再次提醒他。 黑暗中传来子夏深呼吸的声音,接着就听见悉悉索索的衣料声 “这个,你给你,等事情办完了,你就还给我!” 水颜伸出手在黑暗中寻觅,再次触碰到了子夏手背,他说:“你的手还真是冰凉!” 水颜脸一红,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仔细触摸了下,应该是个玉佩之类的东西,从纹路上来说,似乎雕刻和精美,只是现在一片黑暗,也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应该是个贵重的物品。 第二十章死也能是筹码 水颜双手摩挲着,感觉这玉佩的质地非常好,入手时那细腻的感觉犹如少女闪亮的明眸,握在手里感觉温润而坚实,四周好似用金子镶嵌了边有着细腻的花纹和冰凉的触感,似乎玉佩上面还残留着子夏的体温,透过手心传来余热竟让水颜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与此同时又觉得莫名的踏实 “是玉佩?”她问。 “唔算是吧你一定要收好!”从他的话语中,好似他有些后悔将这件东西交给她。 也不管他是否能看到,水颜慎重地点头道:“嗯,这个当然,我想这件东西对于你来很重要,相对的,这对于我来说也很重要!” 子夏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愉快的!” “愉快我倒是不奢求了,我只是希望不会是个恶梦!”水颜仍旧一副淡淡然的样子说话,只是感觉上却不再如开始那样拒人千里。 就在两人刚达成协议不久,暗室就在此一次被打开,这一次子夏仍旧装成昏迷的模样,水颜却作清醒样,不再掩饰。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虎三娘,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身材瘦小,总是站在黑影中的人,旁边是个打着灯笼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虎三娘的手下,水颜从那个人的体型猜想,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个被三娘唤作鬼冢的人。 那拎着灯笼的男子将火光映照在水颜的脸上,仔细看了眼醒来的水颜,忙一脸谄媚对虎三娘道:“老大,她醒了” 从这人说话的声音水颜判断出,这人就是之前进来的那个男子,只是这次没有那个说话声音古怪的人。 虎三娘听手下说水颜醒了,忙凑过来看,借着昏暗的灯火,她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水颜正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己,心里一惊,心想:“这女人似乎不简单,眼里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这虎三娘是多年刀口上过日子的人,能这么一直走过来,凭借着的就是一句箴言:“小心使得万年船!” 平日里那些被自己虏来的男子或是女子,若是此刻多半都会吓得屁滚尿流,哭天喊地,可她在这个女人眼里却一点害怕的迹象也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她倒是从来没有遇到! “你不害怕?”虎三娘拿起水烟袋抽了口烟,朝着水颜脸上吐去。 “怕,对于我离开这里有用吗?” 像是听到世上最大的笑话一般,虎三娘和身边的手下顿时发出了鬼魅般的笑声“哈哈哈进了我三娘的门你还想出去?” 对于虎三娘俩人的反应,水颜只淡淡看着,面无表情,好似两只青蛙刚刚跳过,似乎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两人见到水颜像是看猴戏般注视着他们,心里都是不爽,还不等虎三娘开口,那手下劈脸就朝着水颜脸上一个耳光。 “看什么看!” “啪” 这一记清脆,响亮,在空荡荡的暗室里回想,竟有摄人心魄的感觉。 火辣辣的痛在脸上燃烧,水颜却纹丝不动只看着那手下。 “你恨他?”三娘在一旁观察,抽了口烟,漫不经心地问。 水颜怒不转睛注视着那手下,很是平静地说:“他没有资格!” “嘿丫头,你这嘴还真是硬!” 说罢,他又挥动着手朝着水颜的脸打来,这一次,水颜无意识地晃动了下身子,很是巧妙的就躲开了挥来的爪子。 “还敢躲!”那人很是愤怒,想要再打上一记。 “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要你死!” 水颜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暗室里,那手下挥动的手竟生生停在半空,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这种寒冷,不是来自外界的,而是好象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霎时,四周的空气好似被压缩了般,竟给他一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虎三娘眯了眯胖脸上的丹凤眼,蹲下身,用笔直的水烟竿托起水颜的下颚“告诉我,你是谁?” 水颜看了看地上的子夏,对她说:“放了他,我一切都会听你的!” “呵呵,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谈价钱?” “如果没有,那我不会谈!” 虎三娘挑起了眉脚,又吸了口烟“你凭什么?” “我的死!”她回答的干净利落。 “你的死?”虎三娘带着嘲讽地看着水颜。 水颜看了眼那个手下,冷声道:“有人让他告诉你,我能给你赚钱,而且价格会很好!”“所以,你觉得自己的命值钱到可以和我谈条件?” 水颜抬头直视着她,带着隐约地挑衅。 虎三娘用冰冷切尖细的水烟杆子在水烟的脸上划过,高抬了下巴,语带讥讽“进了我囚室,你的生死由我了,卖钱与否都是我的事儿,你凭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要是死了,你什么都没有!” “你以为我虎三娘的地方,轮得着你来掌控自己的生死?”虎三娘怒道。 “我若是想死,谁也拦不住!”水颜扬起了下颚,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只见她慢慢拨开了她的水烟杆子,瞟了眼地上仍然装昏迷的子夏,心里暗暗道:“希望你说的一切都能办到!” 随即她便对那虎三娘说:“我猜你很想知道我的身份,因为你是个行事小心的人,这一点,目前为止这才是你关心的重点。”她顿了下,见到虎三娘晃动的眸子,心中有所动,便又接着说:“不过,我想,就算你知道也仅仅是图个安心,你是不会放了我的,所以我不打算逃走,不过,你好像是忘记了你抓我之前,与我同行的人已经跑回去了。” 虎三娘心惊,她此刻回想,好象隐约听到那个叫五儿的丫头说她们是太子府上的人,她上下打量水颜,那高贵的气质,还有处事不惊的态度绝非是寻常丫鬟婢女。 看到这里,虎三娘不由得心里一惊“难道我抓了皇亲国戚?” 可下一刻,她又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上至皇上下至皇亲,她倒是没有听说类似水颜这类人物,再说了,若是皇亲国戚岂有穿男装行走于市井? 水颜见那三娘正因为自己的话而分心,心里的算盘总算是打着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可表面上却仍旧一副淡淡然的样子。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进退两难?想杀了我,却又觉得有银子不赚暴殄天物了;想用我来做买卖却又怕万一我真什么不好惹的主儿,更可怕的是,不用你杀,我自己就先死了,你到时候就是人财两空,还要担待着被我家人找到危险” “说,你是谁?”面对说出自己心里真实想法的人,虎三娘心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呵呵,你猜我会告诉你吗?”水颜轻抬娥眉,笑得轻描淡写。 虎三娘有些泄气,她知道自己再问也不会有答案,心里那气真的很憋。 “你要是说了,我会考虑放了你!”三娘引诱道。 “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这辈子你都会避忌与我有关系的人吧” 一语中的的感觉实在不好,虎三娘现在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她心里暗骂“女人,要那么聪明干嘛!” 水颜见是时机了,便话锋一转,又一次说出自己的要求“我不愿意亏欠别人,今儿你若是放了这位公子,以后我便听你的,保证在你将我卖之前都会活的好好的!” 抱歉啊竟然两天米更,主要是小鱼累病了,休息了两日,见谅啊仍记得推荐票哇,收藏哇打赏啊! 第二十一章将计就计 虎三娘气恼的吸了口水烟,忿忿的吐出了烟雾“行,我现在就放了这人,不过你说的话必须做到,否则我还是会将这个人抓回来的” 水颜蹙眉“照你这么说,你现在放了他不过就做个样子给我看,等到将我卖了,那就又会将他抓回来?” “这丫头是皮痒了,竟然敢怀疑老大说的话!”那手下又蹦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凸显,像是水颜怀疑他爹爬灰一般。 “行了,不跟她废话,我们道上混的规矩她知道个屁,信不信由她!” 水颜眨着眼,似乎在斟酌她话的可信度,过了一下她问道:“现在就可以放了了他吗?” 虎三娘半眯了眼,嗤笑着“看不出你倒是多情,才认识多久,就这么上心了丫头啊,这皮相好的男人可不尽都是好货啊”水颜低垂着头,双眼瞟向地上的子夏,心里暗想“若不是他条件诱人,我会救他?” 虎三娘见水颜不讲话以为是害羞了,肥胖的眼缝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扯动的嘴角透着凶狠。 “行了,你也不要看了,我今儿算是服了你了,就当着你面儿把人给放了,可你等会儿就随着我去个地儿,记住少给老娘耍花样!” “你放了他,我便听你的!” 虎三娘对那跟来的手下道:“把他给我弄醒了。”随即低声喃喃:“真是没有用,这么点药就给懵了,不是个男人!” 只见她的手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他将那瓷瓶放在子夏的鼻子前嗅了嗅,子夏眉头一皱,耸了耸鼻子,一个喷嚏在空荡荡的暗室里炸了开来。 “这这是哪里”子夏揉着发疼的头,因为虎三娘顾忌他的武功,就在子夏‘醒来’时,鬼冢便已经上前扣住了他的命门。 原本一脸迷茫的子夏立即大惊“你们要干什么?” 面对子夏此刻的表扬,水颜冷颜看着,心里却很想笑,这人真是太会演戏了 虎三娘见子夏那俊美的侧面,两眼立即发光,猛地吞了下口水,笑吟吟道:“别怕别怕这里是奴家的地儿,安全着呢” 那发嗲的声音,叫水颜听得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就连子夏也微不可察的浑身抖了抖,愣了下,随即厉声吼道:“刁妇你想怎样!” 虎三娘最喜男色,这近距离见到子夏那俊美的侧面,弄得那可是心神荡漾,却不想,就在子夏转过来说话时,瞧见了脸上一条丑陋的伤口,上面还流着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悄声问身边的手下“怎么把皮相弄坏了?” 那手下微微摇头“不清楚,刚才只是瞧见脸上弄污了,却不想划了口子” “刚才你答应我的话忘记了?”水颜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虎三娘见自己失态,忙干咳清了清嗓子“没不会的,现在就放!” 她对正扣着子夏命门的鬼冢道:“把这个人放了!” 鬼冢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遂又低了下去,他手上一搭劲儿,倏地就将子夏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不作丝毫停留的就拽着子夏往暗室门口走去。 “放开我”子夏很是生气的高呼。“你走吧,今儿谢谢你救我,现在我还你这个人情!”说罢,水颜不再看子夏。 “姑娘我救你怎么会想你还啊放开我,我不走”子夏怒吼的声音渐渐消失,当再一次听到哐当一声后,暗室有一次被关上了,那虎三娘笑呵呵对水颜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办到了,你呢?” 水颜站了起来,一脸的平静“走吧,相信你卖人的地方不会是这里!” 虎三娘一脸的得意“呵呵,真是个聪明的姑娘,现在我得带你出去收拾一番,今晚就可以卖了。” 水颜扫了虎三娘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随着虎三娘走出了这个四面都是封闭的暗室。 出了那暗室,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水颜贪婪的吸了一口,隐约的却闻到一股血腥味,她环顾四周,却因为此刻已经是深夜,看不清周围,只是看见黑森森的重影,就像一群群野兽将这里紧紧包围。 此刻她觉得出来的感觉竟然比在暗室更加难受,那无形的压抑感,让她觉得呼吸都是堵塞的。 “不用看了,你不要想着还能逃出这里。”虎三娘在一旁带着讥讽的提醒。 “那现在你要我做什么?”水颜问。 虎三娘指着一间燃着烛火的小屋说道:“进去,等下会有人来进来,你按照她们吩咐的做就可以了。” 水颜依言进去,那手下立马上前关了门,并且低声问三娘。 “老大,你真照她说的放了那男的?” 虎三娘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泥鳅啊,你是傻的可爱;还是天真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进嘴里的肉给吐出来的?” 泥鳅挠头“那你刚才不是让鬼冢给放了么?” 她用力拍了下他的头,手臂抖动的肥肉犹如一层波浪“本来我是打算今晚用了那人,再卖给老黑的,可你们把那皮相给弄坏了,我也就失去了兴致,索性当着她的面儿给放了不过,鬼冢会通知库伦那边的人接手” 泥鳅露出了阴邪的笑容“呵呵,库伦啊亏你想的出,那人要是去那地儿,皮相坏了不重要,有体力就成,死也不能出来,那傻姑娘就永远不会知道你没有放那人。” 虎三娘点头,已经胖的快成一条缝的双眼迸射出蛇蝎般的冷光“哼,在老娘面前扮聪明,以后就要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这边,当水颜进屋后,立即蹲下靠在门外听外面的动静,只听隐约听见虎三娘说不会放了子夏之类的话语,但很快两人就走远了,她微微抿嘴一笑,回想起之前子夏和她说的话。 “她不会放了我的,一定我将我送到一个地方,那正是我此次要去的地方,之后会有我的朋友来接应你”她心中暗想“他还真猜中了,那虎三娘真不会那么听话的放了他,只是会送她去那个地方?” 很不幸小鱼被学生传染上了最近顽固的流感(放心,不素甲型h1n1那玩意儿)然后就喷嚏,发烧咳嗽,够呛哇今晚吃了药打瞌睡呢,可心里记挂着,怕大家老是巴望着,就还是拖动着快散架的身子,一边鼻涕一边抹泪的勉强更了一章,传的有些完了,见谅,那啥,投给推荐票吧,米有感冒药给小鱼,打赏就算是特效药吧 第二十二章记忆的开启 虎三娘和泥鳅离开不久,一个老妈子就带着两个小丫鬟进来了,那老妈子差不多六十岁了,黝黑的皮肤,脸上的皱纹犹如山坡上的梯田,她的一双手更是奇丑无比,又黑又糙,皮肤下,有的地方,经脉曲卷的像盘起的蚯蚓,哪里是像女人的手,分明就是一双做惯农活儿的农夫之手。 她身后两个小丫头模样倒是不错,只是看人时双目没有焦距,细细看着,那两个生的如花似玉的小丫头竟都是睁眼瞎。 “瞧够了没?她们俩的眼睛就是因为想要逃走被老大药瞎的。” 水颜先是诧异,接着又一想,那虎三娘做得出这样的事,要逃出这里,就是在挑战她的淫威,所以她宁愿毁了,也断不给一个成全。 “叫我黑婆,我是专门给你们这样的姑娘打扮的,弄好了就好出去验货!” 黑婆的声音很是沙哑,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叫人忍不住想打寒战。 可水颜心中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反而越是这样,她越是冷静。 黑婆见水颜不哭、不闹更不求她,心中暗道奇怪。 “你不怕吗?” 水颜不紧不慢的将挑了下灯芯,眨巴了下明丽的眸子,淡淡道:“要是我怕,你心里是不是会觉得舒服些?” 这句话像是不经意,但黑婆听到的却分明是讥诮,甚至感觉她明明平静的脸上似乎也带着讥笑。 她习惯性的摩挲着那双黑手,沙哑地说道:“你这女娃倒是胆大,这本就不该是你来的地方,既然来了,那就还是认命吧!” 水颜喝了口水,一股清亮的感觉滑过喉咙,让她更加的冷静,她放下杯子道:“你是来给我上妆的,需要讲那么多话吗?” 黑婆狭长的眸子精光暴涨,看的水颜心中一惊,脑子里不自然就闪现出一个念头“她会武功!” 的确,只有内力高强的人才会有的那样,而水颜连想都没想就直觉她武功高强,心里此刻是警铃大作。 黑婆用手推了下身后的两个丫头,那两个丫头就立马朝着水颜走了过来,看那走过来的阵势,像是对这间屋子很熟悉一般,就连凳子脚都没有碰到,若不是那黑婆之前就说两个丫头双目失明了,她打死也不信这俩丫头是盲人 走在前面的丫头站在水颜身后,水颜以为她是要解开她的发带,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还不等她将话说完,那丫头双臂就好似钳子一般将她的上半身牢牢锁住,弄得她双手都无法动弹。 “你们要干什么?”水颜沉声问道。 “你为了也是白问,她们俩个耳朵被戳聋了,舌头也没有了,你觉得能问出什么?” 黑婆还在规劝水颜,另外一个丫头也用双臂箍住了水颜的下半身,那双腿也是丝毫不能动弹。 水颜用力挣扎,试图挣扎出来,却不想那两个丫鬟的手臂就好蟒蛇一般,一旦缠上任你怎么样也无法拜托。 “别动了,不会伤了你,我只不过先帮三娘验货,看看你值什么价儿。” “我不会逃走,你们这样又是何必?”水颜有些气恼地问道。 那黑婆冷哼一声“若是不这样,你能让我看?” “你要看什么?”直觉告诉水颜,那黑婆接下来要做的事不会是好事。 黑婆没有回答,脸上的皱纹扯动着,似乎对于水颜说的话很是不屑,她在那个抱住水颜双腿的丫鬟手背上敲了下,那丫鬟浑身哆嗦了下,立马和那抱住水颜双臂的丫鬟将她抬上了床。 水颜不知道她们这是要做什么,但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加上又被控制住了,即使她再冷静也会感到慌乱,此刻除了挣扎似乎找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被放上床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害怕席卷了全身,似乎那是属于女人天生的弱点,那一刻,水颜告诉自己,将来无论和谁都不能靠近床! 水颜的身体才刚接触到床,那两个丫头就好似双目没有失明一般,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干净麻利的将她手脚被捆绑在了床上,此刻她更是浑身动弹不得。 “放开我!” “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就帮你看看身子!”说罢,那黑婆就朝着床边走了过来。 “滚,不许你过来!”水颜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想要是那黑婆再过来,自己大不了咬舌自尽。 黑婆见水颜眼里露出决绝之色,经验丰富的她立即知道不妙,忙说道:“我只是看你身子破了没有,你不要乱动,就一下!” “什么破不破,现在就放开我。”水颜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却挣扎着想要挣断那捆住她的绳子。 黑婆见状立即皱起眉头,立即用脚踢了下一个丫鬟,水颜还来不及思索她要干什么,就见那叫被踢丫鬟的手在她面前晃了下,她也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可忽地浑身就没有了力气,就连舌头都动不了。 黑婆点头笑了笑,那黝黑的皱纹越发显得深了“别动了,很快就完事!” 水颜狠狠瞪着她,身体里忽地有种嗜血的冲动,就连四周都好似变成了红色,被捆住的手忍不住捏成了拳头,此刻,她脑子里只想杀人,想用剑刺穿这黑婆的胸口。 倏地,她觉得下身一凉,只见另外一个丫鬟已经将她的裤子褪去,下身赤裸,白皙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她倒抽了口气,双眼喷射出的怒火足够焚烧一切。 只见那黑婆伸出黝黑粗糙的手,在她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探进了她的私处 屈辱、愤怒充斥着她,那粗糙而冰凉手指正触碰到那脆弱的一层薄膜,她此刻明白了,黑婆说的破身是什么意思,而就这此刻,她脑子里回想起,似乎曾经有过人说过类似关于破身的问题 “这层薄膜若是破了,您就会流出一点血,让这血印在白绢上,长老们就会以此白绢作为您洞房的凭证” 那声音恭敬切温柔,好似藏在她的记忆深处,因为此刻黑婆所做的这一切,她隐约的记起了一些话。 水颜此刻内心混乱极了,对于黑婆所做的一切她都不在乎了,只是在用力回想,她努力着,因为她知道,只要再多想起一切,就一定会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可就在这时候,头部却开始剧烈的疼痛,她舞动着双手,抓住了旁边的什么东西,用力一推,就感觉到一股热流喷向自己,接着双眼就被什么东西浸湿了,四周的一切都成了红色,血一般的红色 那啥艰辛爬来更文了可怜就打法点啊推荐打赏啊 第二十三章血影雾 一只红色的蜻蜓停在翠绿的竹叶上,被风一吹就惊吓着逃一般飞走了,却一个不小心撞在了青灰色的高墙上,晕乎乎的四处乱撞,它不放弃的努力扇动着翅膀,虽是费力,最终还是飞出了这个四周都是高墙的沉寂宅院。 不知道是因为太早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本就人少,院子里安静极了,连空气都似乎是凝结的,唯独天井那小池中才露出的浅浅荷叶微微摇动,想是池中的小鱼在下面嬉戏碰撞到了荷叶杆子。 鱼戏莲叶间该是一番多惬意的景致,可空气里那异样的味道却叫人心里胆寒,那并非是因为寂静而生出的恐惧,那恐惧感完全是因为嗅觉而产生的,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闻到这味道定会浑身警觉,这是浓浓的血腥味,而且是来自人血 泥鳅刚从回廊那边走来就闻到了这股子味道,警觉地他忙收敛了身形,摸着墙根循着那血腥味潜去。 当他看到小屋里的一幕,用力揉了揉双眼,深吸了口气退了出去,又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二话不说就朝着虎三娘住的的院子跑去 “老大老大” 尚在梦中的虎三娘伸了伸懒腰,一嘴的粗话对外面正嚎着的泥鳅骂着“大清早你嚎什么嚎?被人阉了啊?” 泥鳅推开们,神色慌张“老大,你去看看吧,出事儿了” 听闻泥鳅说出事儿了,虎三娘眉头一皱,神色惊恐道:“宫里来人查了?” 泥鳅忙摆手“没有,没有谁能查到咱们这里啊。” 虎三娘松了口气,喝了口桌上的热茶,白了那泥鳅一眼,忿忿道:“你个死泥鳅,昨儿你玩儿不了姑娘还是怎么了?大清早扰了老娘的好梦。” 泥鳅一脸焦急地用力吞了下口水“哎哟啊,你听我说,小屋死人了。” 虎三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就死了人吗?我们这里死的人少吗?” “是小屋死人了。” 虎三娘倏地从凳子上蹿了起来了“那女的自杀了!” 泥鳅知道她指的是水颜,忙道:“那倒是没有!” “那你慌个屁啊!”虎三娘没好气淬了他一口道。 “黑婆被人给杀了而且死的难看” 啪- 虎三娘一巴掌给那泥鳅拍去“你个龟儿子,不早说”说罢就风急火燎冲了出去。 那泥鳅揉着被打得发麻的头皮,委屈道:“刚才我要说,是你叉话的” 虎三娘进了关水颜的小屋,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只见床上是昏迷的水颜,满身是血,不过好在呼吸平稳看样子倒是没有大碍,可床下倒着黑婆,那模样恁她杀人无数看了也觉得恶心。 只见黑婆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眼,想是变故发生太突然了,所以到死都不闭眼,浑身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留下的伤,只有胸前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还挂在那窟窿上,细细一看竟是黑婆的心脏,浑身的衣服都被她的血给浸染了,一片猩红,就连四周的地上也都是凝固的鲜血,屋里满是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一早就被叫醒的虎三娘看到这一幕,胃里也忍不住翻滚,忙退出了屋子,嘴里还怒骂道:“死泥鳅,一大早就让我看这个,真触霉头!” “呵呵,老大,您不是想吐了吧” 虎三娘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很快就缓和了过来,听泥鳅这么问,忙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遂微眯了眼,沉声问道:“你来的时候,可有看到其它人影?” 泥鳅低声道:“没有!” 虎三娘往屋里看了看,只见水颜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墙角边蹲着两个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她走了过去,一把扯住个子小点的丫鬟,那肥胖的手好似一把钳子,把那水嫩嫩手腕上硬生生捏出了紫痕。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丫鬟满脸的泪水,葡萄般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无助,浑身哆嗦得好似筛子。 “哎哟我说老大,这丫鬟又聋又哑,她能说什么啊!”虎三娘楞了下,才想起这丫鬟早就被弄成了天聋地哑,本想骂一骂,却想着骂了也是白骂,便狠狠甩开了丫鬟的手,责骂泥鳅道:“你怎么不早说!” “呃我这不是说了嘛” “去,走开!”虎三娘迈过他,朝着水颜走来,又细细查看了下水颜的气色,见不缺胳膊腿的,脸上虽有血却没有伤口,心里暗暗松气,这摇钱树没有问题,心里也就舒坦多了,只是看着地上的黑婆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 她蹲下身,看那血块已经凝固的窟窿,心中暗惊“这可不想是被利器所伤,倒是像被什么给捅穿了再掏出了心。”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昏迷的水颜,倏地弹开了许多,见床上的水颜没有动静,才又靠了过来。 泥鳅见她肥胖的身子跳来跳去,奇怪道:“怎么了?” 她朝他招手“你过来看,黑婆心口这窟窿是怎么给弄出来的?” “该是给刀剜的吧!” 虎三娘啐了他“呸,刀子有这么钝吗?” 泥鳅上前细看,也觉得那血窟窿生得奇怪“是啊,这窟窿四周不像是刀给剜的,这心也好似被什么给掏出来的” 他细细想着,和虎三娘对视,二人心里都闪过一丝惊诧。 “难道这是人给掏的?” “是用手剜得” 泥鳅和虎三娘同时开口,两人眼中都露出了惧色,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床上满身是血的水颜,二人又将视线投向水颜的双手,却见两只手被捆住,上面只零星有点血渍。 虎三娘看了摇头道:“不会是她,这手上没有血渍。 “可为什么黑婆死在床边?”泥鳅挠头。 虎三娘用手肘撞了下他“你个傻瓜,要是这丫头真有这能耐,还能叫我们给擒住?” 泥鳅听了她的话又觉得有理,忙点头:“嗯,老大你说得对,这丫头哪里会有这能耐啊”“可问题是要不是她,那又会是谁,敢来桃花楼方杀人,而且为什么要个化妆验身子的黑婆?”泥鳅又问道。 一时间,虎三娘也想不通,她想了下,对那泥鳅道:“赶紧叫人收拾这里,楼子里叫兄弟们仔细检查每个角落,我这就去把事儿给九爷说一声。” “原来这里名叫桃花楼”已经醒来并且装昏迷的水颜在心中暗道。 鱼的老公是部队军官,一年才休一次假,他很辛苦的回来后鱼要好生当个贤妻,也想好好陪陪他饶手指加上工作上的事儿,鱼就断更了三天,从今日起,恢复更新,不好意思哦,见谅啊,对了,感谢疯狂看小说,嘻哈biue,秋逝的风三位同学的打赏哦还有每天给鱼投票的姐妹们,鱼会好好更文,让姐妹们看的爽!哈哈,打赏,推荐,收藏一个都不能少哦! 第二十四章黑婆死因 模糊中,水颜只觉得一股浓浓地腥味充斥着嗅觉,她下意识用手去擦鼻间那令她极度不舒服的味道,可当手擦触碰到脸庞时,却是滑腻的感觉,而且那腥味更加的重。 意识倏地都回来了,她猛地睁开双眼,只觉得眼脸上有什么东西黏呼呼的,特别的不舒服,她想用手擦一擦,却发觉浑身疼的利害,就连骨头缝里都是疼的,这让向来能忍痛的她皱起了眉头。 就在此刻,脸上忽地有人在擦拭,很轻柔也很仔细,从动作的幅度,水颜判断出帮她擦脸的人对她没有恶意,便放松了身体让那人给自尽擦拭。 被黏住的眼皮终于能够睁开,她适应了光亮缓缓睁开,正纳闷为什么黑婆对自己不动手了,却见到给自己拭擦的正是两个又瞎又聋丫头中的一个身材高点的丫鬟。 只见她脸色惨白,失明的双眼因为受到极度惊吓而眨着,虽然浑身颤抖却竭力让自己的手不发抖,动作轻柔的给水颜擦拭。 待水颜看清了后,才发现原来那粘乎乎又腥臭无比的竟是血渍,而她实在是想不起这血是哪里来的,她静静看着给自己擦拭的丫鬟,弄不清楚她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你又打算怎么对我?”水颜开口问那丫鬟,眼角却忽地瞥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她有些艰难地转头,看见地上赫然躺着思想恐怖的黑婆,尤其那从心口窟窿处挂着的一块肉,再细细看竟是心脏,水颜心中骇然“是谁将她杀了?” “有人来过这里?”水颜直觉这两个丫鬟应该能听到自己说话,并非是真聋了。 可对于她的问话,两个丫鬟根本不理会,只是因为醒来的水颜没有再乱动,二人浑身的哆嗦减弱了些。 水颜见状心里纳闷,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清楚这两个丫鬟想要干什么,可碍于此刻浑身使不出力,对于她们做的一切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任那丫鬟用白布擦着自己的双手。 先前还抖索得像是筛糠的小丫鬟见水颜感觉到水颜的平静,便从墙角处摸索着走了过来,她试探着却握住水颜的手,见水颜并没有挣扎,便紧紧握住,那模样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而空洞无神的双眼倏地流出了泪水。 见到那眼中闪烁的泪光,水颜原本坚硬的心忽地动了下,对于她们先前做的一切,这一刻竟让她有原谅的冲动,可这个字眼,她觉得是不该出现在自己的字典里 从那泪光中,她似乎读出这两人极度需要帮助,便用手艰难的在那握着自己的丫鬟手背上写着“你们想我帮你们?” 那丫鬟楞了下,随即便猛地点头,然后那泪水就好似落雨一般,止不住地流。 水颜觉得很好笑,自己躺在这里浑身都无法动弹,这两人竟然想她帮忙,真是笑话了 她轻轻抽出了手,又在她手背上写:“我帮不了你们,因为我也自身难保!” 那丫鬟忙摆手,然后指着地上黑婆的尸体,又指着水颜,那意思好似在说,黑婆就是被水颜所杀!这个讯息令水颜非常错愕,她不相信地摇头,又写道:“怎么会?我当时晕了” 那丫鬟忙焦急的摆手,再次做与之前相同的动作,可那高点的丫鬟却仍旧低头做事,她将水颜的手擦干净又很奇怪的从用手沾了些地上尚未干涸的血渍弹了些在水颜手背上,那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像一个失明的人能做的。 此时水颜也不顾不得研究她为何能做到这样,只静静看着她接着要做什么。 只见那丫鬟停了下来,又将擦拭的帕子小心得揣进了贴身衣兜中,似乎是要将那帕子藏匿起来。 丫鬟这一系列动作,分明就是在为她掩饰,水颜心中大骇“难道这黑婆真是我杀的?” 就在这时,那两个丫鬟忽地紧张走向墙角,像是说好了一般,都纷纷蹲下,浑身又开始颤抖,水颜正觉得奇怪,就听见外面轻微的脚步声,立即明白,原来是有人来了。 水颜立即又闭上了双眼,用力转动头部又沾了一脸血,恢复了刚才昏迷的样子。 过了下就听见那叫泥鳅的低呼声,没多久虎三娘便来了,当听了虎三娘和那泥鳅的一番话,她心中暗惊,种种迹象表明,黑婆的死肯定是和自己脱不了关系的,可问题是自己如何有能力将黑婆杀了?而且,能让黑婆死成这德行? 水颜尽量让自己冷静,她开始回想昏迷前的种种 那时候她听见黑婆要给自己验身,说是要看看那**还在不在,她回想起曾经好似也有人和自己说过关于那层膜的问题,而当黑婆的粗糙的手指探进去时,她觉得很生气,然后头很痛,接着就挥动了下手,隐约她记得是摸到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烦躁的她用力一扯,就觉得眼前都变成了红色的世界,后来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水颜得出了结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黑婆的死应该是自己造成的,尤其是手中那摸到热乎乎的感觉,此刻回想起来也是异常的清晰,现在想起,那热乎乎的好像就该是黑婆的心。 可为题是,她又是如何有能力在被绑住的情况下将黑婆的心给剜去了? 在明白黑婆是被自己所杀时,水颜没有惊慌,更没有害怕,好似自己不过是拍死了一只苍蝇,这样的反应就连她也觉得惊讶,从她目前所知,杀人这样的事情,不管是针对普通男子或是女子,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却没有丝毫那样的感觉。 相反,她倒是很高兴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因为她再一次肯定自己不会是青楼出声的女子。 试问,哪个青楼女子会有那剜去人心的能耐? 可想到这里,水颜却又纠结了“若我不是青楼女子,那我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连杀人都不怕?” 真是解决一个问题,又出现了更多的问题,水颜心中感叹“我是谁呢?” 就在这时,她又从虎三娘和泥鳅的对话中弄明白了自己被关押的地点名字,而这是子夏走之前让她要做的其中一件事情。 第二十五章小哑和哑妹 水颜闭着眼睛,听见屋里一阵收拾的声音,更听见来人将黑婆的尸体抬了出去,中间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只有悉悉索索的收拾声,水颜心里猜想,这些做事的人应该都是被弄聋弄哑的。 她又想到了那两个奇怪的丫鬟,她们双目失明,又聋又哑,想是之前因为逃走惹怒了那虎三娘,便将其弄残,本来已经绝望的两人,见到她竟然能将那黑婆杀死,一时间犹如黑暗里见到了光明,想都不想就奔了过来。 而两人为她做了掩护,确实是救了她,若是没有这两个丫鬟的掩护恐怕那三娘是不会让她好过,而一旦对她起了防备之心,那她答应子夏的事情就一定办不了。 就在这时候,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若不是她此刻浑身无力,怕会立即让开,那就势必会暴露她此刻假扮昏迷的迹象,就在她心里一紧,以为这些人会对自己怎么样时,只感到一张湿热而柔软的毛巾覆在了脸上,心里顿时明了,原来人家是要给自己清洗。 “把小哑和哑妹带下去,等她们缓过来带到我房间来。”泥鳅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响起,此刻水颜才知道那两个丫鬟一个叫小哑一个叫哑妹。 接着又听见那泥鳅吩咐道:“把她清洗干净,一会儿叫哑妹她们过来打扮!” 水颜心想:“那两个丫头都是给又瞎又聋,还能打扮?”当然,她的疑问是没有人会回答的,这里一切都好似沉浸在安静中,除了那叫泥鳅的说话声和收拾屋子的悉悉索索声。 而这些收拾的人能听见泥鳅说话,那就说明,这些人仅仅是被弄哑了,听力却是有的,由此可见,这小哑和哑妹两人真的是惹怒了虎三娘,要不怎么会弄得天聋地哑还弄瞎了双眼。 对于别人的事情,水颜从醒来就发现自己对这些并不关心,也丝毫没有兴趣,可这两个哑女帮了她,她最讨厌的就是欠下人情债,一个赵武矍的人情债就已经弄得她心烦不已,现在又欠下这两个丫头的人情,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逃避,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自己能出去就一定救这两个丫头出去! 就在她想的时候,忽地闻到一股异常难闻的味道,但浑身酸软疼痛的感觉却减轻了不少,她意识到这是有人在用药让她醒过来,水颜立即做出苏醒的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此时已经大亮,刺眼的阳光让她觉得双眼发胀,便用手遮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动了。 待慢慢适应了光线以后,她看见泥鳅正站在床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倒是利害,黑婆都让你给杀了。” 水颜杏目微睁,做出了微微诧异的神情,但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淡然,平静地对泥鳅说:“她死了,与我何干?” “与你无关,难道是那两个废人一样的丫鬟弄死的?” 水颜知道,这泥鳅仍然对自己有怀疑,便佯装回忆事情的经过,过了下,她摇摇头,蹙着眉,对泥鳅说:“我只是记得黑婆给我闻了什么东西,当时就觉得浑身无力,然后眼前黑了下,就再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真的是这样?” “那你觉得还能怎么样?难道我还真能杀了黑婆?”水颜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对于泥鳅的问题感到很无聊。 这泥鳅也是个老江湖了,他一边问水颜问题,一边暗中观察她的脸色和眼神,见水颜一直都是一脸平静,也就不再怀疑水颜,毕竟,就如虎三娘所说,若是她能杀了黑婆,那她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抓住? 除非有其它什么原因,想到这里,泥鳅心里一动,再次看打量了水颜,心中暗想“如果她是故意被我们抓的呢?” 可转念一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据他从虎三娘那里知道,一开始是虎三娘先招惹水颜的,水颜根本就没有想要接近过虎三娘的念头。 想到这里,泥鳅不再怀疑水颜,毕竟黑婆的死法确实太诡异,用手插进胸膛再将心掏出,这需要极为快速的手法和强大的臂力,而这臂力若不是武功高强之人,根本无法办到。 打消了对水颜的怀疑,泥鳅又细细看了看已经擦干净脸的水颜,心里一动“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美” 见到一脸素净的水颜,明眸大眼,樱桃小嘴,如出水的芙蓉,取天然之色,如瑶池仙女着七彩之衣一般,水灵中还带着高傲的贵族气质,铅尘不染,冰心自在,看得那泥鳅是心潮澎湃,那心里的痒痒可是止不住,只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样的货色一定是今晚的压轴,凭他是不敢乱来的,也只有好生看着过着干瘾 水颜浑身不再刚才那般疼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虚弱无力,勉强撑着下了床。 “现在你们打算把我送哪里去?”她问一脸淫色的泥鳅。 那泥鳅朝着她靠近了些,虽然她身上还有这浓浓的血腥味,可美色当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见他不再是之前那凶恶的模样,反而笑得眼眯成了一条缝,呵呵说道:“这么着急离开这里啊,哥可舍不得” 水颜见他神色有异,又见他往自己这边靠,心里顿时感到极度厌恶,冷声对他说:“离我原点,不然,我刮花自己的脸。”说罢,水颜迅速将头上的簪子取下,对准自己白皙而娇嫩的脸,只要一下便会有一条丑陋而恐怖的伤口出现。 “别,姑奶奶,算你狠,我离你远些便是!”这泥鳅见过狠的,没有见过不要命还这么狠的,女人最珍贵的便是那张脸,眼前这女人为了不让自己被轻薄,竟敢用刮花脸来威胁他,而他也清楚,若是这女人的脸花了,那自己身上的皮一定会活脱脱给拔掉,这样的事儿,在这里他不是没有亲眼见过。 此刻泥鳅想到曾经有个手下就是伤了虎三娘已经挂牌的姑娘,硬是给虎三娘剥了皮,那人凄厉的惨叫如今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想到这里他那升腾的邪念立马透凉,烟儿都不冒一下了。 为了让自己不被水颜美色迷住,他更是退出了门,站在门口对水颜道:“等一下有人来给你打扮,验身,你照着做就好了,傍晚我会来带你走。” 水颜蹙眉,心里暗想:“又是验身,万一又发生那样的事情该如何?” 这个担心很快随着走来的小哑和哑妹解决了,想是那黑婆一直就带着这两人,她们也懂得黑婆的手艺,现在黑婆死了,打扮、验身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这两个丫头身上,而若是这两人的话,她们定不会在做和那黑婆一样之事。 屋里还有另外两个丫鬟,也是不能讲话,可却能听,水颜对其中一个丫鬟说:“能打水让我洗澡吗?” 那丫鬟猛地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水颜,她以前见过来这里的姑娘不是哭闹,就是寻死。 却不没有想到,这个美如天仙般的女子竟然提出洗澡的要求,不过已经见得太多的她仅仅是楞了下,便对水颜点了点,很快就和另外一个丫鬟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 放下了水桶,屋里也收拾了干净,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淡了不少,其她人都走了,就剩下了小哑和哑妹两人,她们摸索着走到了水颜身边,只见小哑侧耳细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周围没有人时她才抓住了水颜的手,轻轻写着:“我叫蒋涵盈,她是我姐姐蒋梦若,我们是当朝左丞相蒋干的女儿,若你能出去,便为我们送个信儿出去” 分割线-从周五到周日鱼被单位派到成都去学习了,若是住的地方可以上网,鱼就会按时更文,若是没有办法上网,那就鱼就存着,等到周日晚上回来,把欠下众姐妹的更上鞠躬,抱歉啦,见谅啦,然后鱼有个朋友在纵横中文网有本书叫媚贼偷心(用百度收)目前被说点击不好看,大家要是有空的话,帮鱼过去点击下下,也可以看,那书不错那个朋友嘿嘿,估计乃们认识看看乃们眼力咯嘘,这是个秘密大家知道就成了! 第二十六章美何处藏 小哑将自己和姐姐的身份告知水颜时,对于她的平静反应,心里感到诧异。 照蒋涵盈所说,她们俩可是南国宰相之女,可水颜平静的表现,就好比是知道外面起风了,下雨了一般寻常,丝毫没有惊诧之感,这俩女子,可是当朝宰相之女,水颜既不怀疑也不惊讶的反应,真是大大超出了蒋涵盈的预料。 可她却不知道水颜是个没有记忆的人,她现在所知道的一切是在醒来后学到的,即便是她努力吸收任何知识和常识,却仍旧无法弥补记忆的空白。 比如:她对于宰相两个字就没有概念,甚至水颜在纳闷,觉得这蒋涵盈说自己父亲名字加上宰相二字很奇怪,还暗想:“这难道是他父亲做的营生活计?” 水颜见到蒋涵盈脸上惊讶的神情,感到奇怪,忙在蒋涵盈手上写道:“怎么了?” 蒋涵盈楞了下,遂忙摆手,而原本忐忑的心,却在水颜表现这超出常人的反应时,感到了踏实。 她将水颜的静默不语理解为不为名利所动的淡定,这样的人是该以君子之称的,而水颜一个女子竟能有这样的胸襟,蒋涵盈坚信,这一次,这个神秘且利害的女子一定能救出她们姐妹。 水颜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有察觉有人过来,又在她手上写着:“若是我能出去,便一定救出你们,至于带信就免了,因为我根本就找不到你们的爹,所以我只能答应救你们出去?” 蒋涵盈那呆滞不动的双眼在知道了水颜的意思后,似乎亮堂了些,她紧紧握住水颜的手,放在心口,似乎有很多要说,可水颜只是听到那沙哑的啊啊声,有些刺耳,却分外的凄楚。 她蹙眉,忙捂住了蒋涵盈的嘴,只在她手心写着:“我若能出,你们便能!” 而另外一边的蒋梦若却是在忙着,她的样子好似知道妹妹和水颜说话一般,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她虽是双眼不能看见,可手里动作却是灵动,这在水颜第一次见到两姐妹时就领教了,此刻蒋梦若。 面对这样两个姐妹,就连水颜也心生敬佩之意,双眼失明,双耳失聪,加上无法说话,这样的残酷折磨,竟然没有办法打掉两姐妹渴望的自由的念头,从她醒来,等到她肯定的人很少,可这两姐妹却得到了,这也更坚定了她救出了两姐妹的决心。 就在水颜想发愣时,蒋梦若已经将胭脂水粉调好,开始给她上妆,水颜只觉得她冰冷而纤细的手略微有些粗糙,可却异常灵巧,而且两姐妹配合得天衣无缝。 蒋涵盈为水颜绞面,动作娴熟,畅如流水,虽是第一次绞面的水颜却也仅仅是感到了一点点痛,接着便是姐姐蒋梦若为其上妆,傅粉、描眉、搽胭脂其中竟然没有一点出错的时候,更叫水颜惊讶的时,那妹妹蒋涵盈虽是看不见竟用一片红色的锦鲤鱼鳞绞出了五瓣梅的花钿,贴在了水颜光洁的额头上。 当水颜惊叹于两姐妹的超人技艺时,整个妆面便已经完成,而当她穿上一身华美的锦袍时,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她竟有目瞪口呆的感觉。 关于美丑的问题,她似乎是没有概念的,而且也从来没有去关注过这个问题,可当看到镜子里那经过打扮一番的自己,确实和平时不一样了,就好似被光芒笼罩,竟然会有耀眼的感觉。 不过可惜,此刻这两姐妹是看不到的,妹妹蒋涵盈只在她手心写道:“这个梅花妆你喜欢吗?” 水颜写道:“画得很好,只是你觉得把我画漂亮,这样妥当?” 蒋涵盈摇头,在她手心写着:“不妥当,只是我们若是给你打扮不好,那不用你救,虎三娘就会将我们弄走,离开这里,去的地方更恐怖” “哪里?” “库伦。” 这个名字让水颜心里一动,在她昏迷的时候,那个被泥鳅称作是九爷的人就说过把无颜之人送到库伦这个地方去,她遂又问:“库伦是个什么地方?” 蒋涵盈正要回答,蒋梦若却忽地扯了她的衣袖,两姐妹立即低头站在一边,水颜知道定是这两姐妹觉察到有人朝这边来。 她转身佯装照镜子,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棂照射了进来,铜镜反光,让她不由得眯了眼。 忽地脑中闪现一个场景,好似她曾经也这样坐在铜镜前,然后安静地让另外的人给自己梳妆 铜镜中那描过的眉,晕开的胭脂,点上的口脂,让她觉得很熟悉却又矛盾的觉得陌生,脑中灵光一闪,她看到了四周都是一片绯红华丽的红色 就在水颜脑子里开始混乱时,那泥鳅来了,只听见他在门口干咳了几声“咳咳咳”“我是现在就跟你走?”水颜头都没有回的问道。 “出来吧,先带你去抽签!”泥鳅尽量不去看屋里那婀娜的身姿,以免自己控制不了言行。 水颜很清楚这泥鳅要带自己去哪里,也知道这是要将她当作东西去论价钱了,可她却丝毫不觉得害怕,甚至她站起来时,蒋梦若也忍不住拉了下她的手,她能感受到蒋梦若身体在发颤,而她仅仅是轻捏了握了下她的手便径直走了。 前面将要面对什么,水颜是不清楚的,但她清楚的是,自己此刻需要做的是什么,那是她对子夏的承诺。 对于子夏是否回来救她,她不能肯定,可她答应了他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他说的那些事情虽然她不明白,可水颜知道,只有她做到了才能让他兑现诺言,才能救出这两姐妹。 夕阳最后的余辉照在水颜细致的脸上,那平静的眸子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若是之前见到没有上妆的水颜他是因为美色而着迷,那么此刻他便是被她从骨子里透出的那份高贵圣洁而吸引,见到她,便心甘情愿的沉沦。 一瞬间,泥鳅错觉,觉得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阶下囚,此刻的水颜让他觉得仿若是九天玄女下凡一般,可随着那放射出的冰冷的目光,他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并不自觉地将头地下。 “你可知道我要带你去干什么?” 水颜遥望那最后一丝即将隐没的霞光,连看都懒得看他“总之不会是好地方,也不会是好事,至少对我说是这样的。” “呃”泥鳅被她一句话堵的哽住,心里即便是有再多的怒气,在目光停留在那无可挑剔的脸庞时,什么怒气都顿时消了,只觉得即便是她对着他生气辱骂那也是享受 水颜忽略泥鳅那不时投来的迷恋之色,路上安静随着他走,看似她漫不经心,可她却在细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记住了走过的每一段路,当走到一个井边时,那泥鳅停了下来。 只见泥鳅回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水颜,带着惋惜和一丝眷恋,可却又夹杂着狠绝,最后他一咬牙对水颜说道:“随我来!” 只见他挪动了下井边摆放着的一个花盆,只听见吱嘎声,离井五步之遥的地面竟然慢慢分开了,露出了一段石阶,从上面往下,里面有火光,看样子是个通向地下密室的入口。 “进去,里面有人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泥鳅将自己的目光从水颜的脸上移开,咬着牙对她说。 水颜没有丝毫犹豫,就顺着台阶下去了,泥鳅没有跟着下去,他看着隐没在密室灯光中的水颜,心里竟然感到怅然若失这样的感觉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清楚,原来那就是丢了心 对于泥鳅那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水颜丝毫就没有放在心上,她小心的顺着台阶下来,当走完石阶时,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空的石室,还不等她站定,那石室中一面石壁便自动开了一扇门,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水颜细细一看竟是虎三娘。 第二十七章桃花楼一 虎三娘看着已经下来的水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倒是个重情意的人,只是那公子将来未必就能记住你。” “你真的放了他?” “哼,到现在你还怀疑我?”虎三娘一脸的不屑。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完全不相信你。”水颜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既不求饶也不惊慌,整个一既来之,则安之的表现。 听了此刻水颜说的话,虎三娘刚要绽放的笑容在那肥点颠颠的脸上僵住,她用力拽了水颜一把“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进去!” 说罢,她一推水颜,眼看着就要撞到石壁,却不想那石壁忽地就打开了,水颜顺势被推了进去。 还没有稳住脚,虎三娘也进来了,水颜站定后只见面前是个很大的们,雕梁画栋说不尽的华丽,抬头一看,高大的门匾上个刻着“桃花楼”三个字,还有那高的离谱的门槛,半人多高,想要跨进去是很困难的。 水颜心中暗道:“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桃花楼,真是别有洞天,谁会想到那平凡无奇的井底竟会是这样一番景象? 有关于青楼的问题,水颜早在别苑就弄清楚了,加上和五儿出来,又见识了下所谓的青楼,说个不停的五儿甚是还给她详细的进行了讲解。比如说:“青楼里的姑娘和妈妈的含义,还有什么叫做龟奴,更甚至五儿还红着脸偷偷告诉她,青楼里的女人都会没日没夜的陪着男人唱歌、跳舞、睡觉而且要用很多很多办法逗客人高兴” 当然,五儿的话不能全部尽信,毕竟她也是黄花闺女,对于青楼之地恐怕也是听闻院子里男丁们瞎吹和自己的想象,但此刻水颜见到门口站着两名点头哈腰的男子,猜出那应该就是龟奴。 每个进妓院的人,但凡是有人进入妓院,龟奴都会低沉的叫一声,称其为龟叫,也就是告诉里面的接待的人,有客人到了。 水颜站在门口不动,她轻瞟了虎三娘一眼,见她并没有要走这道门的意思,便止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虎三娘嘴角抽动了下。 水颜看了下门口对虎三娘点头哈腰的龟奴,又朝桃花楼里面看了眼,淡淡说:“你会带着我从这里进去?” “呵呵,算你还是有自知自明,这门可不是一般人能走的,你看这门槛多高,那可是要奴才趴在地上当垫子,主子踩踏着才能进去的,寻常富家,官家能有这般奢华?” 虎三娘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水颜的脸色,只见水颜一脸的淡漠,对于她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到此刻虎三娘心里那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她有怀疑水颜是故意混进来偷取情报的,可从刚才自己那看似无意透露出的情报,水颜没有露出丝毫感兴趣的神情,甚至此刻水颜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说话这边。 只见水颜正看着桃花楼进门处摆放的双面绣屏,虎三娘问:“觉得那很漂亮吗?” “嗯。”水颜点头。 虎三娘很是骄傲地笑了“哈哈哈,那当然是,这屏风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为的就是让这里显得大气,不像一般寻常烟花之地。 “我只是觉得这这个东西,大又不实际,虽是漂亮,放在这里挡路、碍事!”水颜一句话犹如冷水破给虎三娘。 “嘿,你这丫头,真是不会欣赏。” “懂欣赏可以当饭吃?” “呃”水颜故意和她拉话说,目的就是要看清楚这外面四周,看看有没有机关什么的,至于里面,她相信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方才虎三娘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她都是牢记于心,只是素来就懂得掩饰的她,又怎么会让这个虎三娘看出来。 从水颜不欠所掌握的资料,桃花楼可不比一般的烟花之地,这个地方真是如子夏所说,是个地下青楼,而且这所青楼迎接客人是有针对性,若是不清楚底细,根本就不会让人知道京城还有这么个地方。 水颜心里暗暗嘲讽“子夏你可真是瞧得起我,竟然要我涉足这么个深的地方” “别想了,你随我来,先抽签!” 水颜不解“抽签?” “随我进来!” 虎三娘说完,拽着水颜,逃到了桃花楼的后面,从后门进了,水颜一路观察,这里虽然人不多,可规模却是相当的大,而且这里是别有洞天,从后门进去后,又见到了石阶,随着虎三娘上去,眼前豁然开朗,这座桃花楼的入口是在地下,可整个主体却又不是全都在地下,反而是从上往上足有三层,最高一层仅仅是和京城其它平方一般高,加上四周由着茂密树林的掩护,想要发现这个地方可不是易事。 就因为是这样,所以在进入桃花楼后,不用在封闭的环境里,反而是开放式的的,深蓝的夜空下,这桃花楼正宛若三月的桃花,绚丽多姿,散发着妖冶的气质。 虎三娘见水颜不闹也不哭,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同水颜走了一半的路程,她停了下来“你知道我要带去你做什么?” “知道。”水颜很简洁的回答她,却瞥见她眼中的怀疑,又接着说:“你是觉得我不哭不闹很奇怪?” 虎三娘没有说话,只是点燃了水烟,故作轻松地吸了一口,正当这个时候,水颜却步步朝她逼近,那眼神中散发的寒气让久经杀场的虎三娘也心生惧意,忙警觉往后退,并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只是问你放了那个公子没有?” 虎三娘微露惧色的脸在听了水颜问的话后,立马对她吼开了“你这个死丫头,我虎三娘行走江湖多年,难道还失信于人不成? 她这话一出,水颜就在心里发出了嘲讽“你若是有信,相信这世上会美好很多。” 第二十八章桃花楼二 一路走来,水颜发觉这虎三娘一直都在试探自己,让水颜不解的是,她都这样怀疑她了,却仍旧不肯放弃,仍然带着她进了桃花楼,仍然让她抽了签。 水颜见签上画着一朵琼花,不知道是何意,虎三娘看了她的签,露出了惊讶之色,等了下,才恢复常色对她说:“既然你抽中了琼花,今晚你便是底价最高的姑娘。” “价格和花有关?”水颜一脸迷惑。 听水颜问起,虎三娘门头紧皱“这个规矩历来就有了,但凡是进来的姑娘都是以抽签的花名标价。” 水颜心里觉得蹊跷“虎三娘一干人等,竟有高雅的惜花之人?” 虎三娘将话说出了口才惊觉失言,忙将正在思考的水颜往前推,进了一间精美的厢房。 水颜四下打量觉得里面并不像五儿说的那样,俗不可耐,随处可见淫词秽图,这房间里四周洁白的墙壁上起着绿叶底儿,小巧精致,淡雅忘俗。 再看屋里的摆设,每一件都是精品,而每一件都透着出尘的气度,屋里看似小巧却在细处藏匿着华美,还有那琼花淡雅的香味取代了浓郁的香油味道,更增添了屋里高雅之气。 虎三娘见水颜不说话,以为是被房里的华美惊呆了,她带着蔑视地笑了“这里好吗?” 水颜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屋里的窗户前,她推开窗户,似不经意往下看去,其实却异常留心的在观察下面整个桃花楼的结构,可表面上却冷淡地对虎三娘说:“再好,再美,这里哪个人想要要留在这里一辈子?” “你”虎三娘再次在水颜这里吃堵,可她却只是狠狠瞪了水颜一眼,随即又笑了起来“呵呵,现在你是嘴硬,过了今晚看你又能如何?” “你也不需要狐假虎威,这里做主的并非是你。”水颜似笑非笑地对即将要出去的虎三娘说道。 虎三娘倏地转身,怒容满面“惹毛了我,小哑她们就是你的下场 水颜丝毫不畏惧的迎上她盛怒的双眼,挑着眉,静谧的眼中有着不易觉察的挑衅“你就这么愿意到手的银子变作水?” 虎三娘怒目暴睁着,却并没有对水颜动手,她只是猛地摔门而去。 虎三娘一走,水颜露出了带着胜利的微笑,这虎三娘虽是嘴很紧,可还是被水颜找到了蛛丝马迹,那便是现在她可以肯定这虎三娘不过是这桃花楼的爪牙,而如果正如子夏所说,那么桃花楼的真正主人应该是位懂花之人,不仅这样,这人必定是属于皇宫之人。 据水颜在别苑所知道的一切,这琼花如今在南国只皇宫有一棵,并且因为琼花种植于后宫,一般人无缘相见,知道这花名的人就更加鲜少,能以琼花来代表最高价格,可见此人定是非常了解琼花。 只是一直让水颜觉得奇怪的是,明明这桃花楼就是青楼了,而虎三娘本就是桃花楼的人,姑娘的价格多寡似乎都和那胡三娘没有任何关系,可为什么那虎三娘却当自己摇钱树一般? 就在水颜想这个问题时,厢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名姑娘,明眸皓齿,眼波流转行走间竟生媚态。 她见水颜正看着自己,立即展开笑颜“姑娘好福气,第一次竟能抽的琼花。” “到了这里,还会和福气沾边?”水颜不动生色地打量进来的这个女子。 茗香只笑不答,微微低头继续说:“叫我茗香吧,今儿是我来送姑娘。” “送?送我去哪里?” 茗香以香帕掩嘴“呵呵,姐姐是初来咋到,对这里规矩不清楚,过了今晚你便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便是姑娘丫鬟,以后也会负责你的教习。”她又轻拍了下水颜的肩“别怕,习惯这里就好了。” 茗香说话时,始终带着笑容,时浅时轻,话音细软,语速恰到好处,能叫人不自觉被起吸引,还有那一双涂着蔻丹的手更是娴媚无比,不时还揉着香帕,莫说是男子,就算是女子见到她这样也会不自觉被吸引。 水颜冷眼观察,对美鲜有概念的她丝毫不对茗香所做的一切有特别的反应,相反她的问题却一次次让茗香为难。 “你教习我什么?” “呵呵,现在不需要我说,姑娘今晚若是能卖的好价格,茗香定能将所学尽数教授于你。” 水颜很不喜欢这打太极的说话方式,索性坐下,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照你这样说,要卖了好价格你才会教授,那就是说,卖我的钱,你能有所分成了?” 茗香娇媚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下,随即又化了开“呵呵,姑娘聪慧过人” 从茗香那里水颜总算是得知,原来这桃花楼和寻常妓院不同,被抓来这里的姑娘都是姿色了得,一般来说会先带到这里来调教,等姑娘没有了脾性,不敢轻易大哭大闹了,便会让其抽签定价,等到每月十五,便会在桃花楼举行买花儿大会。 来这里的客人会在特定的屋子里待着,然后要卖的姑娘都会站在桃花楼的绣台上,如商品一般供人参观,然后就是投价。 客人和客人之间是不会见到面的,他们喜欢哪位姑娘便会自己出价,然后下人举牌子,谁的价格最高,姑娘就归谁,但事情远远不及这么简单。 被客人买下的姑娘,不会立马就陪客人,接下来桃花楼就会负责将姑娘根据客人的要求好生教习,教习完毕后,姑娘便会由客人带走或者是住留此处。 当然有的客人心急,拍下姑娘便要一亲芳泽,夺下姑娘第一次,这在桃花楼是允许的,毕竟人家客人最大,但在教习期间客人只能来桃花楼享受温柔乡,不能将姑娘带走。 一个月后,桃花楼将教习好的姑娘交给客人,但一年期满客人又要将姑娘送回桃花楼,若是客人不愿意,便又要重新投价,这回来的姑娘可能会被重新拍卖也可能是以后就做一般妓女 当然,这买花儿大会不是每个姑娘都能参加的,一般来桃花楼的姑娘会和寻常青楼无异,卖了初夜便每天接客,只是水颜姿色并非寻常人,所以那虎三娘才会对其百般隐忍,那可是活生生的摇钱树啊那茗香说的简单明了,期间却也避重就轻,即便水颜插问,她也能及时绕过或是不着痕迹的敷衍,只是她却错了,水颜这样非一般的女子,这些简单伎俩又怎么能蒙混过关。 茗香讲完了一切后,便接着喝水偷偷观察水颜,心中却惊叹,从来能参加买花儿大会的姑娘姿色都是绝佳,可恁她见过那么多姿色绝佳的姑娘,却从来没有见过水颜这种。 叫人无法挑剔的身材和容貌,配上那那孤高清冷的气质,还有眼中流露的淡定和偶尔闪现的犀利,将高贵和妩媚自然的融合,女人见了只会觉得高不可攀,男人见了,想是倾尽毕生财富也仅仅是想博得美人一笑而已。 一声清脆的玉玲珑响起,茗香缓缓起身,抿嘴一笑“姑娘大会开始了,请随我来。” -更得晚了见谅! 第二十八章桃花楼三 水颜随着茗香一路走来,看见的全部都是丫鬟或是姑娘,却不见一个客人,这让她有些失望,她本是想借着这拍卖的机会,留意下这里面都来了哪些人,却没有想到这家妓院竟是这么的特别,客人都不会随意出现在公共地方。 “没有客人,谁来参加大会?”水颜一脸疑惑地问茗香。 “呵呵呵”茗香以香帕掩嘴,一双杏目水灵灵的好似要滴出水一般“你才来,还不懂,过了今晚,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这桃花楼有三层,呈圆环状修建的,最底层的中间是一座精致华美的舞台,底层的四周就是供姑娘们休息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全都毫无例外的能让楼上的客人在的厢房里看清楚下面的每一位姑娘。 水颜到了后,见到有两个愁容满面的姑娘,这两个姑娘姿色也非凡,只是眼中一直闪着泪光叫人看了都觉得心疼,尤其是两个姑娘那眼中的惧色,一看就知道是遭受了废人折磨的,只要有人从她们身边走过,两个人就会颤抖不已。 茗香见水颜正注视着那两个姑娘,抿嘴笑“看,她们便是不听三娘话的人,到头来一样会被卖,可却会挨打,她们就不如姑娘聪明了” 水颜不语,只心里在分析她的话,按照她这样说,那虎三娘在这里不仅是充当打手的角色,明面上这里的一切都似乎归她打理,只是水颜相信就凭借那虎三娘的聪慧无论如何也不能弄出桃花楼这样的地方。 这里既然是地下妓院,那来这里的客人便是不愿意暴露身份之人,加上这里姑娘姿色超绝,那就说明上这里花销是相当的大,来这里的客人身份也自然是非同小可,让客人在厢房里细看外面的姑娘并且给出价格,由始至终都不会路面,这样的办法岂是那虎三娘能想到的? “姑娘不要多想了,来这里好生待着,三娘也不会亏待你的。”茗香殷勤地给她倒了一杯茶,依旧笑颜如花。 水颜看得出茗香早就被这里奴役了,说的话里不会有一句真话,而虎三娘能把茗香派来,那就足以说明这个茗香在这里不简单。 随着一声锣响,一个月一次的买花儿大会便开始了,水颜对面的两个姑娘逐一被待上中间的舞台,四周响起了丝竹之声,淡淡的桃花香飘在空气中,被带上舞台的姑娘坐在舞台上放置的茶几边,正一板一眼的沏茶,动作轻盈优美,微露的一截藕闭洁白无暇,叫人看得心神荡漾。 可水颜看得出那静谧美态下掩饰的恐惧,那闪动的睫毛,还有分茶时微微的颤抖,无不显示那姑娘的害怕和无助。 “这个姑娘也是被抢来的?” “呵呵,姑娘你说笑了,哪里就是抢了,都是三娘不忍她们姿色渐老,好心请了来,不让那花儿一般的容颜悄然老去啊”水颜连看都没有看她,嘴角轻扯,看不出是笑还是讥诮,却让那茗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心中惊道:“这个女人不一般!” 轮到水颜上台了,茗香轻声对她说:“姑娘该你了。” 水颜再次看了四周,她在寻找,那子夏承诺过,必定不会让她在这里失去清白,定会叫人来救她,可此刻,她为鱼肉,却仍旧不见丝毫子夏的身影。 身后的茗香见水颜不动半分,忙在她腰上轻推了一把“姑娘,迟早你都要上那台子” 刚才水颜在台子下面只是看中间的女子,倒也是没有多大异样感受,此刻当自己站在这里,却能明显感受到那赤裸裸被人窥视的感觉,令她皱起了眉头。 茗香过来将琼花交给她,让她坐在梳妆台前,并且给了她一把木梳,展示女子镜台梳妆时的娇态,水颜知道自己此刻必须照做,可那一道道无形的目光却让她忍不住怒气上涌,握在手里的梳子竟然被她捏得裂开了,水颜低头佯装梳头,眼角余光却是四处寻找可疑迹象。 不过令她失望的是,她除了看见这里的姑娘并没有在看到其他任何客人,足见这里对客人身份保密功夫做得有多好,就在此时,她脑子里忽地一闪“那子夏不会是为了收集客人资料,硬是要我接了这里每个客人吧” 想到这里水颜心里一沉,即便是她天生胆大,可关乎一个姑娘的清白,她又如何能至若惘然? “子夏,我最后信你一次,若是不然,我死也拉个垫背的。” 就在这时候,四周的姑娘手里拿着的牌子都纷纷举起,上面的数字应该就是所谓的价格,而这些姑娘应该就是负责为各房举价的,只见牌子上的数目是越来越大,从开始一万两银子到现在的十万两,就连水颜也觉得这里银子就好似水一般没有价值。 而随着举牌人的减少,水颜也开始忍不住紧张了,从这迹象表明,不用多久这拍卖会就会结束,也会决定她接下来的去向。 咚地一声木槌声,水颜的心也随着咯嘣了下,拍卖结束,水颜看到最后一个牌子上写着十万辆,但后面紧跟着俩字黄金! 刚才心里还觉得忐忑的水颜,此刻倒是一下子定了下来,看到那牌子上的天价,她自嘲:“赵武矍的一个婢女竟也是这样值钱竟要十万辆黄金才能买到我身子” 此时此刻,她竟然很想回到那所别苑,很想没事就到处打探,很想没事就逗逗那随时跟踪她的暗影。 茗香拎着裙裾,一脸娇笑的朝她走来“恭喜姑娘能有如此的好价格,姑娘有福了。” 水颜杏目微眯,冷冷扫过香茗“福气?这里你和我讲福气?” 香茗只觉浑身冷,整个人竟然感觉像是从冰窟窿里钻出来一般,忙避开了水颜的注视,借以香帕掩嘴“瞧姑娘说的,能以黄金买下的姑娘,您在这桃花楼可是第一人。” 水颜不言,只是安静地走下了舞台,心里只是暗暗祈祷,希望买下自己的客人不是个急色之徒,能等到一个月后再来。 茗香将她带回了厢房,让她沐浴,水颜听闻沐浴心就沉了下去,她问茗香“那客人要来?” “呵呵,琼华莫怕,我等下会简单教授你一些,让客人高兴了,必定就不会弄通你。” “我叫琼华?”她避开那想吐的冲动,转移话题让自己好受点。 “是的,从现在开始,你边叫琼华,取琼花谐音。” 此刻时刻,水颜仍旧不愿意放弃对于子夏的信任,虽然曾有一丝动摇,可她清楚,自己现在掌握的这些对于子夏来说是异常珍贵的。 一番沐浴后,茗香解开了她一头青丝,任发丝披散开来,为她着银白抹胸,外罩一件几乎是透明的水绿纱衣,水颜非常不适应这样的穿着,蹙眉道:“非要这样穿?” 茗香一脸娇羞的样子“呵呵,琼华真是爱说笑,姑娘不穿这服饰客人,难道要穿那粽子一样的衣衫?” 水颜不语,再次沉默 茗香看似很容易害羞的样子,可对水颜说起房事来竟是赤裸直白,让水颜听了恶心难受,可茗香说的这些话,水颜却又觉得好似曾经有人对她说过,只是说的很“文雅” “是谁,到底是谁对我说过?” 茗香见水颜不讲话,心里暗暗好笑“恁你多处事不惊,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男人压在身下!” 待水颜回过神来,茗香已经走了,门外软靴声步步逼近,那是客人的脚步声,水颜的一颗心紧张到了极点,但却仍旧没有一点害怕。 接下来她要面临的两个结果:要不就是子夏的人忽然来将她救走,要不就是自杀,不叫人占了便宜。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接着就是手触碰到门环的声响,水颜的手不自觉抓紧了丝被 第二十九章暖帐闻香 床前隔着道纱制的屏风,模糊的,水颜看见进来的人身刑高大,步履维艰,丝毫不像是想象中上了年纪的那种老色鬼,这个结论令她心里直呼不妙。 在之前,她从自己被拍下的价格猜测,能出得起这个价格的人必定是年事已高之人,决计不会是那种年轻的纨绔子弟,因为钱的数目太大,凭那些纨绔子弟或是年轻富商都是无法出起这个价格的。 虽然,她对钱没有概念,可单是从她看五儿买银簪子付两吊钱时,她对这十万辆黄金就非常有概念了,由此她推论出给钱之人绝非是年轻力壮之人,她甚至想好了,到时候只要自己动作快些,在最短时间内挟制住客人,那么就有机会出去。 不是她不相信子夏,而是现在形势如此,自己不想法,定要脏了身子,若是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不愿意这样死去,从她苏醒到现在,她就一直觉得,自己心里好似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至于是什么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起来,就冲着这个念头,她就不能轻易让自己死,至少死也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可当看到屏风后慢慢走过来的的人时,她无错了,慌乱了,单是从体型她就清楚自己一定没有胜算,更不要说挟制对方,此刻她脑子飞快的转着,为的就是能马上想出解救的方法,可越是慌,就越是没有头绪。 “你不要过来!”万般无奈中,她厉声喝住要走过来的男人。 屏风后的身影停了下来,低沉地问:“为何?” 那淡淡且冷冷地声音好似一把铁锤撞击着水颜的心,这声音太熟悉了,她能认出来,于是她忙走了出来,确定来人是否真的就是她认为的那个人。 “你唔”还不等水颜说话,那男人便犹如闪电般将她搂个满怀,并轻浮道:“如此佳人,爷怎么舍得你亲自出来相迎?” 水颜的头被男人强按在自己的肩头,耳边是那低沈而磁性的说话声,她挣扎,想要挣脱男人的怀抱,他却在她耳边低声道:“主子抱奴才,那是你的荣幸!” 水颜心里真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自己被男人抱了个满怀,喜的是,这人真的如自己猜测的一般是赵武矍。 原本慌乱的心,在这一刻总算是踏实了,可听见赵武矍那样轻浮地说话她又有些生气,于是她伸手搂在他的腰际,小心而巧妙的拥立掐了他一把。 赵武矍浑身微微一紧,忙放开了她,笑得很是缠绵和轻浮“见爷这般伟岸,你便不哭了?” 说话间,水颜已经惊觉,从他进来到说话,定是有人监视这里,所以他故意做成这样。 水颜用力一把推开了他,冷声道:“爷,请自重!” 赵武矍将折扇打开,丝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着她,那眼神活脱脱西门庆重生。 “嘿嘿,来这里,你叫我自重,我用了十万两黄金将你买下,难道你觉得不重吗?”说完,他合拢折扇挑了下水颜的下颚。 水颜蹙眉,忙闪开,不知道为何,平日里她引以为傲的沉冷,此刻竟然好似消失了一般,一颗心跳的利害,而且似乎是只要和赵武矍靠近就会那样,脑袋也犹如浆糊了一般,她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忙稳住心神,不去看赵武矍,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赵武矍的来意。 “他为何能知道桃花楼?来这里是他平日的消遣?还是说他就是子夏派来救我的人?或者说他作为主子来救自己的奴才?” 想到这里,水颜自己都觉得好笑,想平日里那么个冷漠如冰的人“怎么会花那么钱,就一个从不听自己话的奴才! 而且这个人若是对自己感兴趣,在别苑里就该有所行动了,为何要花那么的钱来这里? 这些想法都不成立,那就只剩下一个,他是子夏派来的 水颜看了看此刻十足放浪形骸的赵武矍,心里就更加纳闷:“他所住的别苑是这夏国太子的,就说明他和皇家关系不浅,身份非富即贵,这么一个人,如何能甘心让子夏差遣?而那子夏到底是何身份?” 正想的出神的水颜,忽觉得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披在外面的纱衣竟不知何时被脱了下来,而自己也已经坐在了床上。 “呃你放开我”她用力推开对面裸露着胸膛的赵武矍,却觉得竟有种使不出力气的感觉,心里暗骂自己,竟然又遭了虎三娘的道又给药了。 而这药里面一定有催情的成分,以至于她看到赵武矍那结实的胸肌和散发着健康诱人光泽的肌肤,就觉得喉咙干涩,浑身异常燥热。 他眼中似笑非笑,也不说话,将摇摇欲坠的她压在了身下,温润的唇轻咬住了她柔软的耳垂,一声低吟从水颜的口中溢出,那声音陌生的连水颜都不相信那是发自于自己口中。 “你要干什么?”水颜用力喘着气,面色潮红,轻启樱唇发出了微弱的抗议之声。 “花了那么金子,你说爷要干什么?”他笑着说道,目光中竟是淫逸之色。 说完,他将她搂的更紧,男性坚硬的身躯与她柔软的娇体紧密贴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水颜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只想循着又呼吸的地方汲取一口气息 她朝着那拥有刚毅线条却又温润的唇靠去,心里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立即触碰到那唇,就在她要碰到那唇的一瞬间,他却故意偏开了头,嘶哑地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有人监视我可不想趁人之危,也请你稳住!” 水颜听闻,忙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疼痛的确让她清醒了不少,可身体里的药性却让她浑身微颤,水颜忍不住,双腿又圈在了赵武矍的腰际。 赵武矍发出了低声地叹息,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小腹,水颜不得浑身颤抖并低声道:“若是你伤我分毫,我必以性命相博!” 赵武矍挑眉一笑,不再言语,将头埋在了她的项边,衣衫更是褪去到了最后位置,而他释放开的五识也终于探得监视的人已经撤去,他松了口气,将内力输入进她的体内。 水颜说完,就觉得一股绵软而厚实的气流随着她的小腹缓缓流进了身体,浑身的燥热立即减退,乱臣一团的脑子也逐渐开始清醒 第三十章鸳鸯帐内诉详情 水颜浑身的燥热随着那股气流逐渐消失,赵武矍仍旧将她搂在怀里,两人此刻的距离近乎于零,但是从赵武矍那清冷的眸子里,水颜读出的淡泊和从未消失过的狠绝 水颜正要问他为何回来,他却已经在她耳边沉声道:“我答应了一位朋友保你清白。” 这个答案倒是让水颜惊讶,从见到他的第一天开始,他眼神中的冷漠和狠绝就注定会是个孤独的人,却不想他竟然会有朋友,而这朋友不用他说,水颜也应该知道是子夏了。 “他果然没有失言。”她低声道。 他轻扯嘴角“若是今晚不是我,你会如何?” “失去清白,或者是杀了侵犯我的人。” 他挑眉“你敢杀人吗?” “把人杀死了,还需要考虑敢与不敢?”水颜拉了下丝被,遮住了露出的香肩。 很显然,对于水颜的回答,赵武矍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只是低低说道:“他倒是挺会选人的,竟然将你选上了。” 水颜淡然,扬眉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唔”还不等水颜将话讲完,赵武矍便又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体上,并将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水颜瞪大了双眼,却不敢动弹分毫,不仅这样,她还很是配合的用双臂搂住了他宽阔的身躯,原来外面又人察看,就在这时,赵武矍在她的脖子处用力吮吸了下,那又痛又麻的感觉叫她心跳加速,并低呼出声。 可那低呼声在外人听来却是异常的充满了春意,外面人正是虎三娘,她一脸得意,对一旁的茗香道:“看吧,先前的烈女,破了红后也就那样了,以后你好生看着,她能给咱们赚大钱。” 茗香顺从的点头“是,三娘。”那声音能叫人酥到骨子里去。 赵武矍再次确定没有人偷看了,才离开了她的唇,低声道:“幸好,你的身上没有那些脂粉味。” 若是可以,水颜觉得此刻应该用鞭子抽他,明明是占尽了便宜却还做出一副吃亏的样子。 “那我是不是要说,辛苦主子了?”她微带讥讽的问道。 赵武矍依旧裸露着上半身,平躺在她的身旁,听水颜这么一问,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忍不住隐隐笑了下。 “如果你想说,我不打算拒绝。” “放心,我不会说!”说完,水颜将丝被紧紧裹在身上,不打算和他在口舌上分出胜负。 “这里就是桃花楼,具体的地形我需要再细细观察才能画出图来,来这里的姑娘,我猜和他说的那些官宦或是世家中消失的女儿有关。” “你是如何知道的?” 水颜态度的转变,令赵武矍忍不住在心中给她喝彩,她丝毫不会在意那无聊的口舌之争,完全是以大局为重,这样的女人的确是少见,应该说,从他赵武矍知道世界上有女人开始,就没有见到过这样性情的女人。 他所见到的,无非都是为了一个男人及那个男人的权利而活,包括他的母亲,虽然从不在乎那所谓的名分,可却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耗费了终身,一辈子都是以泪洗面,隐忍似乎就是母亲唯一能做的。 此时此刻,水颜仍旧能做到没有一句废话,并能将最重要的讯息告诉自己,和这样的女人相处,他觉得很舒服,至少她不会以眼泪作为武器。 “就在我来桃花楼之前,有两个为我化妆的女子,她们就是当今南国左丞相蒋干的两个女儿:蒋梦若和蒋涵盈。 “你确定是这样?” “她们双眼瞎了,耳不能听,嘴不能言,可却用写的告诉了我,这样的情况,我觉得可信度超过了七成。” 赵武矍点头,也再次肯定了水颜遇事冷静的态度,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也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样的女子实在不会是寻常女子能做到的,对于水颜的真实身份,现在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两人在极小声的一番对话后,水颜将自己所探得讯息一字不差的都告诉了他,而且不时加以自己的看法,一次一次的令赵武矍刮目相看。 说完了正事,水颜只感觉到浑身说不出的疲倦,眼皮也开始不听使唤的往下垂,赵武矍却忽地问她。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告诉给你的身份?” 这个问题,让快要见周公的她,倏地又清醒了过来“那“你告诉我一个我必须相信的理由!” 赵武矍蹙眉“我不喜欢绕弯子,直接说好了。” 很显然,虽然他的话语还是这么简洁平静,但是水颜却明显感受到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心里不由得好笑“怎么男人也这么善变?” 见她没有接话,赵武矍心里些许的窘迫,他也觉察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对这个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对其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对于这个发现他觉得很不适应,忙翻了身道:“晚了,该睡了。” 水颜很乐意见到他发窘的样子,虽然犹如昙花一现,但是作为这几天紧绷着神经的调节剂,她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睡着前她说:“其实,你对我说的谎话,连自己都骗不了,见过青楼女子被人下那么奇怪的毒么?” 赵武矍:“”人家说,夜夜笙歌,可这桃花楼却是没有白天黑夜的,只要有客人来,这里的姑娘就得接,不需要分白天或是黑夜。 水颜醒来时,并不知道是否天亮了,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了,似乎从醒来到现在,潜意识里她都很警惕,时刻都在留意周遭,甚至连睡觉时也都是这样,但是昨晚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竟然能全身心的放松睡着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睡得地方可是桃花楼,这个目前令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地方,外面随时会有人来监视,可自己竟然会睡得那么沉 她看了看枕边躺着的赵武矍,紧皱了眉头“他难道也像我一般睡得很沉?” “放心,我没有睡,只是闭着双眼养神。” 赵武矍睁开双眼,对于水颜心里的疑问做了回答。 水颜见到自己仍旧只穿着抹胸,一惯平静的脸庞上竟然也染上了红晕,忙穿上了外套,可赵武矍却忽地翻身起来,抓起那她身上的纱衣哗哗撕成了碎片。 “你干什么?”水颜一双杏眸微沉,看样子是在极力控制着上涌的怒气。 “我花了十万两黄金买你,我便是爷,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 水颜再次住了口,他说的对“这里是妓院,客人怎么会对青楼女人怜惜?更何况急色的人,怎么会温柔的脱去姑娘的衣裳?”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来了敲门声。 “姑爷尽兴,也请怜惜姑娘茗香来侍侯二位梳洗” 水颜很是奇怪看着赵武矍,眼里挂着的问题就是:“怎么叫你姑爷?” 第三十一章倩笑巧兮 茗香眼波流转,好似在看水颜,其实余光却瞟向了赵武矍,抿嘴一笑,浅浅酒窝仿若盛满了女儿的娇羞,藕一般的手正端着碗汤羹。 “惊扰了姑爷和小姐的梦乡,只是妈妈怕汤羹凉了,喝了上身子,骂着香儿让给送来了。” 此时的赵武矍在无半分平时那凛冽的眼神,菱角分明的五官,那清亮的双眼竟有些迷蒙,轻浮之气浑然天成,水颜心里暗惊:“他竟也有这样一面!” 他接过香儿递来的汤羹,嘴角噙着笑意,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桃花楼的露水羹果然色泽鲜美不过” 香儿瞪大了双眸楚楚动人“怎么了?不合姑爷之意?” 赵武矍接汤羹时顺势用食指在茗香细嫩的手背上滑过,那微带粗糙的触感让茗香身子微微晃动。 “不过,汤羹再好,还是要看是谁送来的真是有劳香儿了” 那语气,那眼神,水颜看了,真是想用力揉揉自己的双眼,她觉得此刻听到的,看到的仿佛是做梦一般,完全不法想象,赵武矍竟然还会勾引姑娘! 水颜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淡淡的,却似乎含着笑意,可在茗香看来,那却是带着拈酸吃醋的味道。 只见茗香忙缩回了手,脸颊似乎还有淡淡红晕,还故作害怕的看了水颜一眼“姑爷真是说笑了,香儿怎及姑娘半分?” 水颜冷眼看着她,淡淡道:“什么是合欢羹?” 茗香只觉得被水颜这么一瞧,浑身就如同坠入冰窖一般,那不规矩的桃花眼立即收敛了许多,且忙换成了昨日和水颜说话时的模样,礼貌且恭谨。 “桃花楼里的规矩,能买到姑娘初夜的便是姑娘的露水夫君,所谓顾名思义,露水见到了阳光便会消失不见,而小姐和姑爷这段缘分也仅仅限于桃花楼之中,所以,这样的姻缘小姐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与公子尽兴,合则欢想赵公子定是清楚一二,这一年里,香儿祝小姐与公子和和美美,共享人间快乐!” 水颜点头,似笑非笑“想的还真是周到!” 赵武矍笑了笑,将水颜亲昵地拦在怀里,柔声道:“昨儿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说罢,他拿出一支金簪给了水颜,接着又对那茗香道:“昨晚你们姑娘见红了,你告诉妈妈,就说我的意思,好生给姑娘进补,不然我可是要掀了你这桃花楼的。” 水颜心里知道,他这是做戏给茗香看,便也低头含笑佯装害羞的模样用手肘轻靠了他的胸口,她笑得很淡,可却让那茗香看得失了神。 从水颜到了桃花楼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见到她露出半分笑颜,此刻见了竟是自己都痴了,心里暗道:“难怪三娘愿意对她如此多的忍让,这样的模样到底要叫多少男人神魂颠倒?” 见茗香发愣,赵武矍问道:“香儿在想什么?” 这问话惊得茗香回过了神,忙答道:“没只是香儿见到姐姐那一笑太美了,真是叫香儿羞愧的不敢见人了。” 赵武矍轻捏了下水颜的下颚,暖声道:“那是,这可是爷看上的,岂会差?” “是,爷说的对,香儿这就侍侯爷更衣,三娘已经在桃花坠那边等您了。” 说罢她还是忍不住偷瞄了眼赵武矍,只见他笑得慵懒无比,可那眼中却带着煞气,本来是让人觉得害怕的,却又忍不住升起一种被征服的感觉,那致命的蛊惑,让她的心肝忍不住噗通噗通跳。 再看那一头漆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裸露的臂膀看上去是那么的结实而有力,她心里甚至忌妒此刻正被他用在怀里的水颜,越是看,心里的想法就越是多,到后来茗香竟然觉得浑身有燥热之感,忙惊恐的压制自己的失控,心里却开始了另外一番盘算 “你先出去,让琼儿侍侯我更衣。” 茗香眼里虽写着不甘愿,可嘴上却是温柔且顺从的,忙朝赵武矍行礼缓缓退出了房间。 当门关上时,水颜忙挣脱了他的怀抱,再次和他拉开距离,却看见床单上一抹血渍。 “你受伤了?”她蹙眉问道,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难道昨晚他遇袭,可我怎么会没有觉察到?” 他摇头“没有,这不过是一会儿给虎三娘看的。” “为什么她要看这个?” “唔”一时间赵武矍不知道该如何来给她解释。 水颜见到他面露难色,心里更是惊诧,忙对他说:“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了,你我之间不该有丝毫隐瞒,不然容易在三娘那里穿帮。” 赵武矍耸肩,一脸无奈,深吸了口气,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她说的话。 “这个血渍是我割破手指滴上的血。”他看着她,眼里带着期望,好似他说到这里,她就应该明白了。 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令他很失望,她问:“为何?” “女子与男子行房后因为什么破了下体便会出血,这也是证明你是初次的证据” 水颜开始还是一脸的茫然,但随着他说的细节,脑子里曾经回想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行房时开始会痛的请您尽量忍耐” 她将赵武矍的解释和那脑子里奇怪的记忆联系起来,对于行房后,女子落红终于弄清楚了,但随即而来的便是潮水般的窘迫。 她恨不得此刻将头撞在床栏上,一脸红了个透,从不在外人面前低头的她,竟然也忍不住避开了他的视线 看到水颜此刻发窘的模样,赵武矍开始有些吃惊,接着那胸腔里便有股笑意在扩大,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是你让我说的你不会怪我吧” 水颜白了他一眼,那修长的十指竟也做着往日那些小女子才有的动作,她用力揉着丝被,好似那样能减轻自己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的冲动。 “谁让你说这么仔细了”她红着脸,为了扳回些许的面子而强装嘴硬。 “说简单了,你不清楚,不还是会问!” “呃”水颜继续脸红。 赵武矍发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两人沉默着,此情此景,,要是被石东升瞧见,一定会吓得扭曲一张俊美的脸,不知道何时,那赵武矍的脸上竟然带着笑,而那那笑中竟藏匿着隐隐地温柔,而那笑似乎真的是发自他的内心 求收藏推荐票段子:水颜绾起一头发丝,轻扫过正裸露胸膛的赵武矍,见他正一头冒汗的拨弄裤腰,她淡淡然问道:“要我帮你么?” “呃我用力试试。” “你要温柔点不然会破的(裤子)” 折腾了一阵子,赵武矍还是不行,他一擦汗,一脸期待,你能用嘴咬么?(咬断玉佩的穗子) 水颜点头,仍旧面无表情“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 “收藏加推荐,每天都要,不要停不要停啊呜” 赵武矍慎重点头“嗯,我努力! “ 第三十二章楚云墨缎 “九爷,这次弄到的货可不是一般,这一年里就给我们赚了十万辆黄金。”虎三娘肥嘟嘟的脸因为激动而泛着红光,她恭谨的对面前的人说着。 只见那人约莫五十来岁,眉毛有些灰白,双眼微眯,乍一看会觉得这只是个迟暮老人,可仔细看,会发现那好似耷拉的眼皮下,一双眸子敏锐异常,好似一切都逃不过这双眼睛,而那光洁的下颚却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些突兀,怎么那下巴就是光溜溜的? 他因为虎三娘的话呵呵的笑了,光洁的脸上只显出些许的皱纹,可见平日里这是个极重视保养的人。 他接过虎三娘递来银票,看都不看就揣进了黑袍里,那黑袍的面料可真不是一般,就算是不懂的人看了都会惊叹于那墨一般黑的高雅神秘气息。 “这次还是老规矩了,你分得其中的两成,可扣下了?” “呵呵已经扣去了。”虎三娘晓得合不拢嘴,心里暗想自己对水颜的隐忍果然没有白费。 而三娘也留意到他穿的袍子的与众不同了,细细一看竟是墨缎,心中暗惊:忙谄媚道:“哟,这不是一两黄金一寸缎的墨锻么,九爷真是利害,竟能找到这缎子并做成了袍子,被您这么一穿真是威武异常啊!”这墨锻并非南国所有,乃是每年由楚云国进贡而来,而且进贡最多不过两匹,这到并非是楚云国吝啬,而是那墨缎实在是难得,那纺出锦缎的丝并非一般蚕所吐的丝,而是一种名为黑蚕的蚕所吐,此蚕喜吃紫桑叶,而这中桑叶品种异常稀少,楚云国也仅仅在南边才有极少数量,吃的少,黑蚕自然不会多,吐出的蚕丝自然就少,故墨锻异常珍贵,加之此缎乃黑蚕所吐丝所织,缎子本身就有避虫蚁,解热毒的功效,而织出的缎子颜色无须匀染,乃是天然本色,故黝黑如墨,穿戴间会有淡淡墨香,故成为墨缎。 这虎三娘不是拍马屁没有地儿拍了,而是这墨缎却是珍贵,能得到这墨缎的人若不是得到皇家非常的器重那是绝对没有资格拥有的,甚至是穿都是妄想,足看见这位叫九爷的分量。 听到虎三娘的恭维,九爷淡淡一笑,眼中却竟是得意之色“你这嘴儿啊,真是越来越甜了。” “呵呵,哪里是三娘嘴儿甜,三娘只是不会说谎话罢了。” 九爷翘起的兰花指指着她,笑道:“你这嘴儿啊,真是能言善道,怪不得那姑娘能心甘情愿就听命于你了。” “呵呵,九爷说笑了,姑娘能心悦诚服的在桃花楼里做事,还不是仰仗着九爷您的恩德,平日里这桃花楼待她们可是不薄啊。” 九爷很是满意她的回答,缓缓点头“嗯,这里面也少不得你的功劳,只是这次那姑娘是给咱们赚钱了,那男的就是可惜了,怎能就把脸给毁了呢?” “说到这里我就气,那哥儿的眉目可是俊俏,只是那些个粗人竟生生把一张皮相给毁了,不过这样也好,那姑娘能听命于我们,也亏的有那哥儿。” 九爷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呃,这是什么话?” 于是虎三娘将自己如何骗水颜安心接客和私下将子夏送去库伦的事情简单给九爷说了一遍,那九爷听得连连点头“难怪,原来这姑娘是为救情郎呵呵呵,好哇,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可不是!”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茗香的声音“妈妈,新姑爷过来了。” 虎三娘对九爷道:“九爷,我要和那昨晚出钱的爷说话了,这里就不陪您了。” 说完,虎三娘就要出去,九爷忙拉住她,低声问道:“这人能出这样的天价,身份可有可疑之处?” “放心吧,三娘叫人调查了,他是晋国的矿商,那点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也是听了张大人的介绍来的桃花楼。” 九爷听这人身份无疑便放心的点头“嗯,这样最好,只是你还是多留个心眼,最近宫里那小主子又不安份了,成天嚷着要做点成绩给皇上看,虽然一个黄毛小子不足为惧,可小心使得万年船总是对的。” 三娘忙点头“嗯嗯,九爷说得对,以后三娘必当更加小心,尤其新进来的客人,三娘必当小心甄选。” “那就好,杂家这就该回去了,不然宫里那位又要问起了。” “呵呵,九爷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您不在,皇上可是一刻都不安心呐。” 九爷倏地回头,微眯的双眼精光迸射,看得虎三娘浑身一哆嗦。 “三娘,你的话多了。” 虎三娘连连点头道:“是,是,三娘多嘴了,今后定会好好管住这张嘴。” 赵武矍随着茗香进了厢房,只见里面虎三娘一脸浓重的脂粉,叫人看得就心生厌恶,幸好屋里尚有一丝淡淡的墨香,让他感觉舒服了不少。 三娘见到赵武矍顿时两眼放光,也终于明白水颜为何会那么心甘情愿的接客了,若是换成她见到这样标致的男子,怕是倒给钱也是愿意的。 “呵呵,想您就是赵爷了,昨夜不想扰了爷的兴,故三娘没能和见到赵爷,此刻见到赵爷竟想不到赵爷是如此的年轻有为。” 赵武矍笑着摆手“妈妈就不要说客套话了,琼华我很满意,昨晚见红了是个雏儿,我来此就是给妈妈开苞礼的。” 胡三宁掩嘴笑着“呵呵,赵爷真是客气了,您能出那样的价格,三娘怎么会给您一个破东西呢。” “桃花楼这三个字我是信得过的,若不是张大人引荐,恐怕赵某这辈子都无法知道世上竟然有桃花楼这么好的地方。” 赵武矍一边说,一边将一叠银票递给了虎三娘,虽然没有昨夜的十万两黄金多,可看样子也是不菲,虎三娘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呵呵,瞧赵爷说的,桃花楼本就是找乐子的地儿,赵爷喜好以后常来便是。” “那以后就要多劳烦妈妈照顾琼华了。”说完,赵武矍又递上了银票给虎三娘。 虎三娘一边笑着一边不着痕迹的再次首先“看您说得,琼华是我女儿,哪里有娘不好生照顾女儿的说法。” 赵武矍打开折扇,笑得很是慵懒“嗯嗯,看得出妈妈对琼华好,给琼华配的丫头也都是那么灵透,真的不错!” 虎三娘挑眉一笑“呵呵,赵爷莫不是看上了?” 赵武矍收拢折扇,轻扣在桌面上,一脸笑意“妈妈休要胡说不能坏了我和琼华之间的情意” 第三十三章避重就轻 赵武矍随着茗香去见那虎三娘了,临走时在她手心留下四个字:“稍安勿躁!” 水颜知道,他是要她继续待在这里,而现在既然知道要陪的客人是他,心里的危机感便消失了,只是她的承受力再怎么利害,却也有着女儿家的情愫,虽然这一点在她身上不明显。 可醒来后,昨夜的一幕幕便总是会不留神就出现在脑子里,搞得她每次都觉得脸烫烫的,心也跳的很是怪异,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而且还伴有口干舌燥之感,水颜摸摸自己额头温度正常,只是手心里竟莫名其妙的有汗“怎么会这样?” 水颜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她默默猜想“难道昨晚的药效还没有消失;还是说潜藏在我身体里的毒开始发作了?” 若是此刻有任何一个人在这里一定会好心提醒她,这样的感觉叫做害羞。 只是此刻屋里就她一人,而她向来不会轻易让人看到自己真实的一面,所以想在她不问的前提下得到别人的帮助,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有可能是自己体内原本的毒发作了,她就感到焦急,这倒不是她怕死,而是不知道为何,自从她醒来她就总是觉得自己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潜意识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以轻易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昨晚,若来人不是赵武矍,或许她会选择自杀,但是在最后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因为这个念头而犹豫 想着想着竟然又绕回了昨晚的一幕幕,水颜只觉得尴尬不已,一张脸就噗噗地红,温度似乎很烫一半,可用手一抹却又和寻常没有多大区别。 对于这陌生感觉感到异样的水颜,因为自己无法解释而觉得气闷,推开门,索性到站到回廊间透气。 刚一开门,便看见一位身穿黑袍的老人,这老人眉毛已经灰白,双眼也半眯着,好似身边有个凳子就能随时打瞌睡一般,只是那光洁的下颚却令她感到奇怪,而老人的仪态竟让她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脑子里闪现三个字:“张公公!” 随即,水颜心里又反问自己“张公公是谁?” “你就是新来的琼华姑娘?”那老人不紧不慢地说话声,拉回了水颜的注意力。 而声音一出,水颜就认出了老人便是在囚室和泥鳅说话的男子,被那泥鳅称作九爷。 这九爷看似一位和蔼的老人,加上那说话时不紧不慢的腔调,浑身淡淡的墨香,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可即便是这样,水颜仍旧从他的眼里读出了那对于金钱和权利永无止境的欲望,以及藏匿的很好的阴狠 水颜知道眼前这位看似和蔼的老人并非简单人物,说不定就是这桃花楼的幕后主使人,忙佯装惊恐的样子行礼,然后就低头一言不发。 对于水颜此刻的表现,九爷脸上竟没有丝毫的不满之色,相反,当他看到水颜肩头有轻微的哆嗦时,嘴角竟然轻轻抽动,那分明是蔑视而满足的笑。 “怎么不说话了?”九爷轻言细语地问,却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呃”水颜并没有说话,转身便又回了厢房。 看到水颜慌张逃离的背影,九爷很是得意,喃喃道:“三娘说这姑娘很犟,杂家看也不过如此,这女人破了身子就不再矜贵咯”他一边笑着,一边走了。 水颜站在门后听得清清楚楚,对于九爷最后说的那番话,她很是生气,暗暗想着有一天她一定要这个人后悔说了今天这句话。 九爷走后不久,虎三娘便和赵武矍一道来了水颜的厢房,那虎三娘一进来就满脸堆笑,看见坐在窗台赏花的水颜恨不得立马上去就跪下来怕马屁。 她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水颜的双眼却一直看着外面,丝毫不为她话语所动,虎三娘见自己硬是讨了个没趣,心里就怒了,只是碍于有赵武矍在,而水颜更是自己现在的摇钱树,深深吸了口气,她硬是将这口气给吞了。 水颜见她不说话了,才转过头来,双眼暗淡,静静问她一句话:“你是否真的放了他?” 虎三娘心中一震,心想,难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可转念一想,就算是败露了,这琼华又是如何得知的? 于是她借着干咳的时候定了下神,佯装生气地对水颜说:“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儿了,你见过这世上有娘骗女儿的吗?” “那你见过这世上有叫女儿陪客人睡觉的娘吗?” 不知道为何,水颜听到她自称为娘,心里就感到气愤,好似这个字眼分外珍贵,这叫虎三娘的恶婆娘根本就不配! “你”水颜的驳问让虎三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肚子火顿时就上冒,茗香则一脸看好戏站在虎三娘身后,赵武矍也不言语,就在虎三娘要开口骂人时,他站到了水颜前面,挡住了她。 “我就喜好她这冷冷的性子,你可不要日日调教,给我调教的没有了,那样子我是要退货的” 虎三娘愣了下,随即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呵呵,赵爷说的是,三娘记住了。” 茗香眼里有着一闪即逝的失落,而这一切却落在了水颜和赵武矍的眼里,只是二人心里想法和出发点各不想同,茗香在暗暗算计水颜的同时,殊不知自己已经被这两个人都算计了 虎三娘吃了憋心里不好受,可看着赵武矍那不菲银子的份上,她有一次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赵武矍转身,低头看着非常安静的水颜,笑得异常温柔,低沉切磁性的声音在水颜耳边响起“喜好什么就跟三娘说,银子我这里不缺!” 说罢,他又给了三娘几片金叶子“随时露水夫妻,见不得光,可一夜夫妻百日恩,赵某是个念情份的人,琼华既是我的女人了,那我的女人便不能受了委屈,以后妈妈还要多担待了,她要是不好,妈妈可休要打,夜里我要检查的,若是她身子上有一条伤,妈妈翌日的金叶子就少一片” “哟,看您说的,琼华是我女儿,做妈妈的怎么忍心下手打呢!” 赵武矍满意点头“如此甚好!”说罢,也不管虎三娘和茗香,径直拿起水颜手里的钗细细为她插上。 “我倒是觉得你用玉好,晚上给你送来一套玉的。”说完,他笑着点了下水颜的唇。 水颜别开了头,胸口那快速的心跳声,她觉得似乎要溢了出来,但她还是竭力忽略这异样的感觉,只细细品味他说的这句话,以及那看似亲昵的动作 -嗷嗷,今晚收藏三百啦,大家努力哦,要是推荐总数在本周过了五百,小鱼加更捏! 第三十四章丝一 第三十四章抽丝(一) 赵武矍笑得极淡,曾经那冷硬的嘴唇线条此刻柔软的令人心动,水颜忽觉心猛地跳了下,不过这感觉她很快就忽略掉了,只因为她已经明白他话中有话的意思。 黄金虽好却过于招摇,加上质地坚硬,佩戴者总是会小心,怕自己被金饰所伤。 好的玉料则圆润剔透,色泽温润,但凡佩戴着都愿意将之作为贴身之物,并因觉得其脆弱不堪,故加倍爱惜却不会存防备之意。水颜心思灵敏一下便猜出了他的意图。 赵武矍是要她尽量收敛自己在这桃花楼的锋芒,尤其是自己的嘴,不要为了一时心里爽快就不给那虎三娘了面子,要懂得收,才不会让自己过的艰难! 想到这一曾,水颜很是顺从地点头对赵武矍说道:“谢” 还不等她将话说出口,赵武矍的唇已经封住了她的嘴这一幕若是寻常定是惹来周遭谩骂或是诽议,只是这桃花楼里本就是男女之事,赵武矍这么做倒是更让那虎三娘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只见她矫情地以绣帕掩嘴“呵呵,你们小两口这感情还真是好哇赵爷怕是舍不得离开这温柔乡咯”被赵武矍握住的手,此刻是冰冷的,水颜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回想起五儿曾经和她说起男女间这等事情时,每次提及眼中都会充满了憧憬,好似能与自己有亲昵关系的人便是一生最为重要的人。 当时她只是觉得五儿的模样很有趣,也觉得看到女儿家的这种模样感觉很新奇,而此刻,自己正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而双唇也正紧密的与之贴在一起,不可否认,昨晚她似乎是有五儿说过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只是那很短暂,以至于她分不清那是自己的不适应还是所谓的娇羞? 她心中暗想:“这便是轻吻?为何与五儿说的不一样?” 赵武矍放开了她,眼目间带着三分笑,七分醉,他对虎三娘说:“你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了,只是一掷千斤才能博得美人笑,为了美人还是要狠心分别,这才能有金来掷” “哈哈哈,我们琼华真是有福了,竟然遇上赵爷这么一位上心的恩客。” 茗香不痕地站到了水颜和赵武矍之间,将他们原本很小的距离拉大。 “既然新姑爷此刻要回了,那香儿就扶小姐进屋歇息了。” 赵武矍双目略带留恋的扫过了茗香的脸庞,微微一笑“嗯,那你好生侍侯小姐,爷不会儿亏待你的” 虎三娘暗中留意了茗香和赵武矍之间暗暗的涌动,又不着痕迹的偷瞄了眼水颜,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下,好似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 赵武矍离开了桃花楼,临走时又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虎三娘笑着和茗香识趣的出了厢房,水颜忙低声道:“那三娘听命于一个叫九爷的人,刚才我见到了。” 他身形一滞,很明显水颜的这个发现很重要,只听他沉声道:“你说说!” 现在的赵武矍已经和刚才完全两个样子了,一脸的沉冷,轻浮的目光不复存在,双目冷峻幽深。 “模样很普通,如寻常老人,一身黑袍质地不菲,下颚光洁,未见胡茬。”水颜说得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赵武矍眼中再次闪过赞赏的神色,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只微微点头“你说的我放在心上了,今晚我会再来。” 水颜一双杏眸微微晃动“呃又来?” 赵武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怕我?” 她扬起下巴,目光坚定“这和你来有关系?” “呃”他挑眉再次笑了,这一次不是为演戏而笑,很淡,却是发自内心。 随即,赵武矍走出了门口,恰好那茗香就在外面候着,赵武矍心中一动,瞬间敛去了沉稳的模样,落进茗香眼里的是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并打着折扇,挑起了茗香的下巴“你这是舍不得爷走了?” 茗香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模样,为低了头,脖子处露出一段美好的肌肤。 赵武矍的折扇滑过那脸庞又划过她裸露出的肌肤,顿时那茗香浑身一颤,双眼动情,波光粼粼。 “爷” “你这可叫的爷心里舒坦了,下回来,爷有东西给你。” 茗香顿时受宠若惊,笑得嫣然可爱,连忙轻声道:“爷给了香儿东西,就不怕姐姐伤心?” 啪地一声,赵武矍将折扇打开,缓缓扇着,扬起了眉“香儿是你姐姐房里的,我买了你姐姐一年,当然这一年就连你也应该是我的了。” 茗香见这赵武矍对自己也是有意,心中不由得意,忙娇笑道:“爷这算不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捏了捏茗香的下巴,开玩笑道:“呵呵,小家伙这话说得不好听了。”说罢他转身就往楼下走,可走了两三步却有停了下来。 “对了,让你妈妈写个你与琼儿的生辰八字给我。” 茗香掩嘴而笑“呵呵,爷可是说笑了,我们这妈妈斗大的字都不识得,如何能写这个,再说你要咱姐俩的生辰八字做什么?” “生意人信这个,身边的女人八字不能相冲!” 茗香明白地点头“既是这样,茗香写给爷就好了,何必逼我家妈妈。” 赵武矍很是赞赏地点头“那就有劳香儿了,下次我再来拿!” 说罢,他走出了桃花楼,茗香从楼上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得意的笑爬上了嘴角,她朝着水颜的厢房里看了眼,嫣然一笑,眼底却闪着阴冷的目光“凭你能踩住我?” 更得晚了其实也可以说更得早了点唉! 那个,今天这章很费脑细胞呐,属于过渡章节,搞得我很毛焦,分章节字数少了点,但是硬是将下章内容弄进来,又不好断节,思前想后,我还是把章更少点好了,以便于下章我更好的展开剧情 对了,那个,大家猜猜那九爷是什么身份捏! 第三十五章丝二 茗香这话说得极低,可还是落进了水颜的耳里,只因为赵武矍出门时,她就悄然走到了门边,也不说话只静静站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是五儿曾经教给她的一招,想要听主子对自己的评价,就要学会杀回马枪,临走了要悄悄站在门外听听里面说话的内容,要进门前,也不作声,先打探里面的气氛。 所以,没事就站在门边,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不说话,静静的总是能听到有用的东西。 自从苏醒后,水颜知道自己犹如一具空壳,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唯有留心观察和细心学习,尤其是要想弄清自己的身份,摆脱那奴才的名分,她更是努力学习着能汲取的一切。 和五儿在一起的确是学到了不少,不过五儿说的很多事情或者是方法有时候她不敢认同,甚至觉得很好笑,自己更是不屑学五儿那样做,可她又不得不承认,那些都是五儿总结出属于自己所在领域的生存法则,自从她在被虎三娘抓了以后,经历了这些,又看到了蒋涵盈和蒋梦若的遭遇和隐忍,她也开始思索什么才是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而赵武矍那金不如玉的提醒让她忽地醒悟,与其自己苦思生存之道,不如先学会模仿,至少做到择善而从,其不善而弃,时间长久了自然也能窥出属于自己的法则。 听到茗香那低声的讥诮,水颜忍不住抿嘴一笑,心里暗暗乐了“五儿这法子不错!” 于是她又悄声退至了茶几边,不紧不慢坐了下来,对着外面说道:“香儿你可在外面?” 正低声咒骂水颜的茗香冷不丁听到水颜那清冷之声,浑身竟是一震,忙甜甜应道:“在的。” 随后,茗香走了进来,只见水颜一脸愁容,双眼暗淡无光,茗香心里暗讽:“哼,当了婊子还要立个牌坊,都被睡了现在还装的一副伤心的样儿,给谁看?” 水颜缓缓抬眼看着她,眼中似乎有泪光“你是不是觉得我水性杨花?” 茗香楞了下,忙掩嘴而笑“呵呵,姐姐这是说笑了,桃花楼的人若都是烈女,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可是昨晚” 茗香上前一边将一个精美的香囊递给她,一边对她说:“姐姐不要多想了,既然来了在烟花之地,第一声的叹息总是会有的,只是姐姐能想明白,好生过好每一天,银子赚得多,妈妈自然不会亏待我们的。” 水颜缓缓点头神色间甚是无奈,可却有了认命的妥协,接着她拿起香囊问茗香:“这是何物?” 只见那香囊是用上好丝绸缝制,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看收工倒是不错,水颜闻了闻,香味很浓郁,浅闻还可以,多闻一下只觉得浑身生寒极不舒服。 “这香囊姐姐收好了,日后每夜入睡就放置在肚脐上便是。” 水颜很不喜好那浓郁的香味,忙将香囊放在了茶几上,听茗香说晚上要把香囊放在肚脐上睡感到很是奇怪,,忙问:“为什么要放在肚脐上?” “这香囊是从宫廷里得来的秘方,你我都是这烟花之地的女子,犹如那临池柳,这人攀了那人又摘,客人只是来寻欢的,说的再好,都不过是逢场作戏,没准一出了桃花楼的门便忘记了你是谁,试问,假如你怀了客人的孩子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这是香囊能让女人无法生育?”水颜重拾起那香囊。 茗香听了笑着摇头“不会的,这只是暂时的,将来姐姐从良了,弃了香囊,屋里燃艾香一月便可再次生育了。” 茗香说话时,水颜看似在研究手里的香囊,其实她在留意茗香说话时的神态,她发现茗香说以后能再次生育时,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好似那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一言不发看着茗香,那眼神好似要将人看穿一般,茗香正说得眉飞色舞,见到水颜那不苟言笑的面容心里咯噔了一声,说话音调不由得低了几分。 “姐姐这样看着我难道是不相信妹妹所说?” 水颜微挑了眉脚,不慌不慢的给她斟上了茶水“我为什么不信?” “唔”茗香再次被她说的话弄得不知道该怎么接“姐姐每次说话都好有趣。” 水颜忽地握住了茗香的手,感觉那手背冰凉,手心却在冒汗“我从来不会讲笑话,你笑,恐怕是因为你心情好的缘故。” “我心情好?”茗香反指着自己问道。 水颜脸上挂着淡淡笑容“我可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心情好坏那是你自己的感受,我没有强加于人的本事。”说完,她轻嗫了一口热茶,透过杯里那冉冉升起的蒙蒙水雾,她深深看了茗香一眼,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往外面走。 茗香忙追了上来,一脸关切地问:“姐姐要出去?” 水颜轻声叹息,一边开门一边对茗香说:“这个地方怕是要长久待着了,有劳你带着我熟悉一下这里吧!” 茗香眼露愁色,绞着手里的丝帕“姐姐怎么说这丧气话” 水颜回头很是淡然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让人看不出心事,忽地茗香有个错觉,觉得自己好似正被她当作一只小丑在看,可仔细瞧水颜神色却没有半分异样,只是一贯的淡漠。 茗香见水颜双脚就要跨出去,忙叫住了她“姐姐你等一下!” 水颜诧异“怎么了?” 茗香又恢复了一贯的笑颜,甜而娇媚“我看姐姐是心里记挂着那赵爷,您从早上到现在还未梳妆打扮呢。” 水颜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着,又用手摸了摸头发,道:“我穿了外衣,也梳了头发” 茗香楞了下,低头含笑,眼中待着不易察觉的嘲讽“呵呵,姐姐是穿的外衣,只是这素净的衣裳是不适合桃花楼的,而你用一支发簪别着头发,这样恐怕被妈妈瞧见了要说姐姐了” “你说我打扮太简单了?” “呵呵不是简单,只太素净了” “但我不会!”水颜这说的实话,今天一早起来穿上外衣她这是记起了石东升的忠告。 “姐姐不会,就有妹妹帮你可好!”水颜摇头,想了想便对她说:“我要见三娘!” 茗香蹙眉,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姐姐是觉得妹妹服侍的不好?” “和此事无关,请你带我到三娘那里去吧!” 看水颜金笔的双唇,茗香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结果,只好硬着头皮带她去见三娘,一路上茗香小心翼翼,她现在很怕这水颜会要三娘将她调走,要知道她可是等了很久才遇上如赵武矍那般的人儿,虽不是想那人为自己赎身,但起码自己能好好赚一笔,为自己将来绸缪。 想到这里,茗香心中大骇“莫非她发现那香囊” “你在害怕什么?”水颜一语中的,茗香浑身一震,额头有细汗冒出,笑得极为干涩“呵呵,姐姐说什么呢,我为何要害怕?” “我只是问问,和你回答是两回事!” 茗香一双杏眸瞪大“呃”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看到茗香的反应,水颜只是觉得好笑,心里更加笃定那香囊有问题,也看清这茗香对自己不怀好意。 第三十六章丝三 水颜透过天井那狭小的空间看见了外面那片天空,瓦蓝瓦蓝的,用力呼吸着属于外面的空气,却闻到了脂粉气息中那隐隐的血腥味 虽然她不喜欢这感觉,但却不知道为何竟然会对这样的味道感到熟悉,水颜心里暗惊:“难道我曾经也在这样的地方生活?” 一路上水颜对于这个问题感到惊诧莫名,只是她不敢此刻多想,只因为前车可鉴,她只要用力深想就会头痛难忍,弄不好就又晕倒了,此刻她可不能这样,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了三娘房门前,却不见了三娘的踪影,茗香眼底有着不可觉察的庆幸,可面对水颜却还是摆出了一副遗憾的样子。 “哎呀,真是不巧,三娘怕又是出去办事了。” “我进去等好了。”水颜很执着,不等茗香回答就往屋里走。 茗香忙跟着进来,面露难色的劝道:“姐姐不如先回屋里让妹妹给你好生梳妆了再来吧!” 水颜蹙眉“不,我就在这里等她。” 恁是再好的性子遇上这牛脾气估计也忍不了了,可那茗香却一直都保持着和颜悦色,只是水颜觉得那温柔可人的背后是已经被起的抽搐的面部神经 她在屋里坐了下来,很是自然的对水颜吩咐道:“我想喝一杯热茶!” 水颜原本打算劝她回屋的话顿时被噎住了,她楞了下,随即看了屋里四周,那虎三娘起得早房间里还不曾准备热茶,言下之意就是要让茗香出去沏茶,明显的要支开她。 茗香暗暗咬唇,却不着声,平时这样的事情自然有人做,根本就不用她动手,只是现在她既然被分配到了水颜的屋里,那就要听水颜的,此刻要她沏茶,她也只能照做。 水颜见她没有动,冷声问道:“是你说你负责侍侯我。” 茗香: 那柔软的声音从水颜的口中吐出再无半点温度,很轻,却字字敲打在心上,茗香只觉得四周温度忽地下降了,忍不住哆嗦了下,楞了下才回过神来“呃姐姐稍等,茗香很快就回来。” 水颜抿嘴点头,端正的坐在雕花梨木凳上,目不斜视的看着窗外,一副不等到虎三娘不罢休的样子。 待茗香身影走远,水颜缓缓起身,看似欣赏屋里的摆设,其实却是在留意观察屋里的每个角落,屋里摆设比较精美,只是终究是风月之地,到处都在极度渲染暧昧和情色,就连那笔筒上也雕刻着春宫图。 水颜知道那虎三娘本就是个好色的人,当初若不是那虎三娘好色,她也不会被有了这一样一番际遇,只是看着那笔筒时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细细看去那笔筒是上好湘竹所雕刻,雕工精美只可惜那图就正细细察看的水颜,脑子里忽地亮光一闪,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她光是顾着去看笔筒的样子,却忽视了笔筒的本质,那虎三娘根本就不会写字,为何这屋里要放有那样的笔筒,水颜又细细察看屋里,发现四周有梳妆台,衣橱,屏风一般女人房间里有的东西这里都有,只是却不见一张用来写字的纸张,既然不写字,那为何要放个这笔筒? 越是想,就越是觉得那笔筒可疑,水颜留意外面并没有人走来,便朝笔筒走过去,想要看看那笔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当她触摸到笔筒准备拿起来时,却发现竟然不能移动那笔筒分毫,就在她感到诧异时,忽听到外面轻微的脚步声,想是那茗香沏茶过来了,水颜忙不着痕迹的又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一脸淡然,平静的好似无波的古井水。 看到沉着脸的水颜,茗香心里又是一颤,暗道:“难道她真看出那香囊的问题,等一下是在三娘这里告我一状?” “刚才我看到泥鳅了,告诉她你在这里等三娘,三娘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水颜微微点头,接过她递来的茶,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抬起头她看着茗香,轻描淡写地问道:“你心里很慌乱吗?” 茗香楞了下,心却惊得跳漏了一拍,随即又涩涩地笑了“呵呵,看姐姐说得我为何要心慌呢?” “那你沏茶时怎么都不洗茶?” “呃我没有洗茶?” 茗香心里大骇,刚才被遣过去沏茶心里不爽的她故意不洗茶想让水颜喝下去,却不想她一喝就能尝出,还不等她解释,水颜又道:“你的身份在这里应该不低可三娘却让你来侍侯我,那就说明我地位不低可你为何给我用去年的旧茶?” “呃”茗香心里慌乱,原本只是想暗中捉弄水颜,却不想她仅仅凭着浅尝便已经尝出了端倪,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水颜顿了下又接着说:“你一个伶俐的人,是不会故意和我耍这样的幼稚伎俩,但我又想不出你为何要做的理由或许你能告诉我!” “这个其实唉望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如你所说,香儿真的是因为心里发慌才做错了事情。” “你为什么事情慌张?” 茗香恢复了常态,一脸委屈地说:“还不就是因为姑娘” “我?这话怎么说?” 茗香皱眉,一脸无辜状“三娘是不喜欢我们随意踏进她房门的,而你却执意要进来,茗香又不敢逆了你的意思,刚才去沏茶就怕三娘过来责骂姐姐这一心不能二用,一时间粗心竟然就出错了,还望姑娘原谅” “原谅谁?谁要原谅?” 茗香才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虎三娘一边问着一边走了进来。她一脸横肉抖动,笑得比哭难看。 水颜起身向她点头算是行礼,努力做到一名姑娘对妈妈的态度。 虎三娘见她朝自己点头行礼,心情顿时大好,心中暗道:“真是贱骨头,遇见了俊俏的公子魂儿都没有了” “你们来找我有何事?” “能让哑妹和小哑到我屋里来当差吗?” 虎三娘皱眉,故作温柔道:“她们俩形同废人,你要来合用?” 水颜微微低头,好似害羞“她们很会梳头也会上胭脂而且能把我画的很漂亮,赵爷喜欢我的头饰和妆容” “呵呵,早说,竟是这样,这不难,以后每天早上叫这俩姐妹过来给你梳头,只是要弄到你屋里当差那便是不可了,上次那黑婆莫名其妙的死了,现在院子里新姑娘可都是她们俩在收拾。” “这样也可。”水颜对虎三娘行礼道谢“多谢你了!” 她听取了赵武矍给的建议,做一块温润的玉 -打赏、送花鱼渴求哇 第三十七章接受解药 桃花楼虽然不分昼夜都接待客人,可若是说热闹还得算是晚上。 按照惯例,天色暗下来桃花楼就会燃起五光十色的桃花灯,香烟缭绕的香炉里缓缓一处那令人心醉的香味。 此时此刻,桃花楼里到处都弥漫着让人酥软的香味,水颜忙捂住了鼻子,蹙眉想着:“香味里一定是加了什么东西,才会有催情的效果” 今晚并非月圆,所以没有所谓的买花儿大会,那些没有被投到标的姑娘就会从厢房里出来,或是在回廊依栏而坐,或是池边赤脚斜卧,再或是舞台上,绚丽的灯光下卖力扭动身姿展现着美好舞姿。 她们这样无非是希望遇上一个好的客人,将自己包下来,那就不用每日接客这么辛苦。 桃花楼里到处弥漫着情欲的味道,灯火辉煌,让人目眩神迷,笙歌靡靡,更是透尽了萎靡之味,这桃花楼穷尽奢华辉煌之势,美景、美人、美酒,好此道者来到这里无非就是到了天堂。 水颜微微撩起窗纱,看到外面那一派酒池肉林之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是为何,竟然毫无意识的自言自语“这里一日所耗费的资金,怕是够军中一千人三天所吃。” 才刚说完,水颜就觉得惊诧“为什么我能知道够军队一千人所吃?” 就在此刻,脑子里什么东西若隐若现,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可一股尖锐的刺痛却忽地通入骨髓。 水颜痛的往后退,却靠在了一睹温暖而坚硬的“墙上”她惊觉地抬头一看竟是赵武矍来了。 见到脸色苍白又一脸痛楚之色的水颜,赵武矍二话不说就扣住了她的手为其把脉。 “你的毒发作了?” 那疼痛犹如调皮的小鹿就在天眼穴的位置蹦跳,疼痛也是至轻至重,感觉难受到了极点,水颜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想站稳些不至于靠在他的胸口。 “不是毒,是头痛” “你怎么会头痛?”平淡的语气犹如一杯白开水。 “不知道”她故意隐瞒头痛的真正原因,是不想他对自己有所察觉或者说是防备。 若不是此刻头痛难忍,水颜一定会立马弹开,她试着往前挪动,却被一股眩晕逼迫着又抵在了他胸口。 赵武矍嘴角抿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你确定靠着我不会觉得难受?”那沉冷的声音中透着揶揄。 水颜扬起头,被疼痛折磨的目光有些迷离,却在极短的时间内透出了锐利“能靠着,总比倒在冰冷的地上好!”赵武矍微耸肩,对于她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面部的表情不再冷硬。 说话间水颜只觉得头痛减轻了不少,忙拉开了与赵武矍的距离,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我这样坐着可以吗?”她问的话满是恭谨,只是对之对持的目光却是带着挑衅,她再次提醒赵武矍,自己不会是他的奴才。 赵武矍的紧抿的唇再次勾起一丝弧度,配上那冷峻的模样竟是另一番俊朗风韵。 水颜表面看上去依旧平淡无波,可心却猛地跳了下,她却没有立即避开他的注视,反而是一双眸子静静迎上去没有丝毫退缩,更无半分做作。 他唇角的幅度加深,收回了那带着探究的注视“对于他的下落你不感兴趣?”赵武矍意指子夏。 “你能来这里,那就说明他没有死。” “你为何不问我和他的关系?” 水颜好笑的看着他“我连他的身份都不感兴趣,对于你们的关系我能有兴趣?” 他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红色的药丸递给她。 “这是什么?”前车可鉴,这一次,水颜小心地防备,并没有伸手去接,她已经怕极了自己被药到。 看到水颜小心的反应,赵武矍微微挑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解释那药的作用。 “这是张大夫新研究出的药丸,能慢慢清除你体内的毒。” “解我体内之毒?”水颜心里大悦,可下一刻她又皱起了眉头“张大夫和我素不相识,为何要给我这样的药丸?” “是我让他做的。” “你?”水颜眼里写满了疑惑。 “吃与不吃随便你,以后我会定时给你送药来。” 水颜半信半疑接过了他递来的药丸,小心收了起来,赵武矍看她这样,倒也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只淡淡然扫过她,却犹如一把刀刮过她的脸颊。 “五日后,你能找到账本所在?”赵武矍朝她走近,并压低了声音问道。 “五日?” “嗯,时间不多!” “今天我到那虎三娘的房间里去,看到了一个笔筒感到奇怪。” 赵武矍幽深的眸子暗暗放着光芒“她并不会写字。” 水颜点头:“嗯,是的,我曾试图想拿起来巧一巧是否有可疑之处,却不想我竟然没有办法移动那笔筒半分。” “我知道了,以后你不需要再到那三娘房间去打探了。” 水颜正为再次上那虎三娘的房间打探而发愁,没有想到赵武矍竟然叫她不用再继续打探,是藐视她的能力还是关心她的安慰。 想到第二个理由,水颜就觉得好笑,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就从来不觉得赵武矍是个热心肠的人,即便是他救了自己,她也常常在想,难道是自己尚有利用价值他才救的? 不过,既然他让她不用去,她乐的自在也就不要管了,忙点头问道:“子夏要的东西我想不会在虎三娘的手里,如果我猜的不错,账本应该在九爷那里。” “不,那个聪明的人,他是不会把东西放在自己身边,加上虎三娘本就是朝廷通缉犯,他们俩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九爷那么聪明个人,一定会让虎三娘保管账本。” “你打探到九爷的身份?” 赵武矍看了眼水颜,微微点头“嗯,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能肯定他的身份。” “他是太监吗?”水颜想起第一次见到九爷脑中冒出的字眼,便随意问了句。 赵武矍听她这么问,眼里像是一惊,下一刻又恢复了平静。 “你看出来的?” “如何看?”水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心里只是纳闷太监到底是什么?而赵武矍又为何要问她是看出来的。 赵武矍见到水颜迷茫的样子,心中暗道:“她没有记忆,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太监?”想到这里,他反问水颜:“既然你不是看出来的,那为何知道九爷身份便是太监?”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的?” 水颜把“如何看”这三个字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她这样做会给赵武矍透露出的信息太多了,会让她处处提防着她。 “那日,你说他穿着黑色的袍子,而我到了虎三娘的房里,竟然会问道一股淡淡的墨香,而那虎三娘根本就不会写字,屋里那尚未散去的墨香应该是另有人所做,而那个人一定身份非常可疑。 后来听你提及那个叫九爷的人身穿黑袍,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一种异国的布料,以名贵黑丝织就而成,有清毒辟邪的功效,并且一股淡淡的墨香,令穿上者更增添了文雅之气,由于产量很地,每年那楚云国也仅仅进贡两匹这东西是出气宫里,而东西去了哪里,就去查一查记录贡品去向的册子就能查出是何人。 “原来是这样。”水颜一脸虚心求救的样子,其实心里依旧不明白太监是何物,只是大概知道,太监就是奴才,区别就在于:一个在皇宫里当奴才,一个在人家府上当奴 第三十八章利用茗香 第三十八章利用茗香 从水颜此刻的神色赵武矍可以看出,太监二字在她心里完全没有概念,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又为何会一口要定那九爷就是太监,而且知道太监是没有胡子的? 想到这里,赵武矍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他打量着水颜,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就算我脸是花的,你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水颜蹙眉,对于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注视心里有些生气。 他微耸肩“你很聪明,我只是在想是不是你恢复了记忆?” “你怕我恢复记忆记起自己的身份?”她带着高傲迎上他幽暗的眸子。 他微笑,发觉和这个女人说话不会觉得无趣。 “你笑什么?” “不该是我怕,应该是你怕我知道你恢复了记忆。”他纠正她说的话。 水颜心惊,不曾想,他无声息间竟然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故意叉开了话题。 “现在为我梳妆的人便是小哑和哑妹!” “嗯!赵武矍神色凝重,先前水颜已经将关于小哑和哑妹的身份告诉了他,此刻说起他当然知道。 “你是要我证明她们的身份?” “嗯。”水颜点头。 “她们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吗?”赵武矍对于她的做法感到不解。 “若是身份确定,那她们就一定竭尽权利帮我,若不是,我怕她们会是三娘、九爷的人。” 赵武矍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笑意“这两个人已经是废人了,有什么资格能做三娘和九爷的爪牙?” 水颜挑眉,也是淡淡一笑“我猜若是你,也会像我这般小心。” 赵武矍微笑,眼中尽是赞赏之色“呵呵,想不到你记忆不在,对于危险的嗅觉却是还在。” “你怎么知道我对危险敏锐?你知道我的身份?”水颜敏锐的捕捉到他这句话中的疑点。 “从你醒来,便对人人处处防备,那别苑的路线图想你是打探好了” 水颜心惊,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察觉出她故意打探别苑的路线,不过表面上水颜依旧平静无波,对于他说的话不于忆回应,只是淡淡道:“接着往下说!” 赵武矍楞了下,想了想又接着说:“我将你从青楼带出来,你自然就是风尘女子” “我不是。”她一口否决他的话。 “随你怎么想!”他不打算和她为这个问题而争辩。 水颜清冷的目光扫过他,淡然地说:“那请你回去确认下她们的身份。” “可以!” 说完这话,赵武矍一个箭步,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已经将水颜揽在了怀里,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将水颜霎时间包围,完全掩盖了她所有的柔美。 他严峻的神色倏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笑中带坏的邪魅,水颜真想擦擦自己的眼神,看看是否是自己眼花,她很想告诉自己,此刻这个抱着她,并令她又一次心肝乱跳的人正是刚才那个冷漠如冰,笑如寒泉的男人。 水颜静静地任由他抱着,也不回应他的拥抱只是很自然的靠在他的胸前,而事实证明,看到的,听到的都不应该相信,因而此时此刻,水颜谨谨是表面平静,内心却是狂跳不已,甚至手心都在微微出汗,她很不喜欢这无法解释的感觉,只有低声对那赵武矍说:“你这样抱着我令我觉得有些热” 她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形容此时感觉的字句,便用了最直接的一个字,听得赵武矍忍不住噗哧轻笑出了声。 这时候,门开了,茗香走了进来,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猜你想的,也正是我想的。” 她扬眉想看看他此刻的模样,可一仰头,光洁的额头便抵住了他略带胡茬的下颌,那微刺的感觉令她心头一跳,忙低下了头来。 “呵呵,赵爷正是记挂着姐姐紧,竟这么早就来了。” 赵武矍搂住水颜坐在太师椅上,斜睨着茗香,放轻放柔了语调“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挂念你姐姐的紧了” 这句话,犹如寂静的房屋里被挑动的琴弦,峥的一声,刚强有力,语音又是衰而不决,刚叩击在茗香的心坎上。 水颜低声在他的耳边呢喃,看似亲密无比,其实她说的话却是:“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勾引?” “唔琼儿真皮。”他看着她,眼中是无奈的笑,嘴上却说着轻佻的话语。 茗香听了这话心里更是高兴,忙端着酒菜走了过来,动作轻缓的放下了酒菜,却又故意靠近了赵武矍,水红色的纱裙下,撩人身姿若隐若现,接着迷离的灯光,看上去,分外叫人喷血。 赵武矍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就要将她往怀里拉,水颜一把抵住茗香,脸上露出不悦神情“这里太窄。” 茗香一脸委屈,忙站了起来“是香儿不好,这就出去” 说完,她一转身消失在了门口 两人看着她消失的门口都纷纷露出了满意的笑脸,都很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高贵和骄傲。 水颜笑着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的打算是?” “让你们为我而起的矛盾。” “理由是?” “让虎三娘相信你的心已经在这里,对你疏于防范” “若是我说,我想的也是这样,你相信?”水颜挑眉问道。 赵武矍点头“信,这些都是我根据你最近的表现猜出来的。” 他说完,低头看着怀里再次蹙眉的水颜,淡淡问道:“我记得你很抗拒和我亲近!” 听他这样说,水颜才回过神来,自己还在人家的怀里,而似乎,她现在没有那么抗拒与他近距离接触了。 水颜眼中只慌了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捋了下自己的衣裳,很是平静地回答:“若我不配合你,那你觉得这里谁能配合你?” 想到这里到处都是一如茗香那种面善心恶的女人,而自己竟然要和这些女人打交道,他心里就觉得毛骨悚然。 水颜见到他眸子里那划过的厌恶,心里顿时觉得很爽“你不叫我高兴,我定是不让你爽快!” 而就在此刻,那茗香又折了回来,手里端着一壶茶“怕爷和姐姐口渴,香儿特意端来的。” “香儿这么体贴就不要出去了,咱们是一家人,自己端凳子过来,我们一块吃。” 夜深人却不静,桃花楼处处都弥漫着酒香,花香、美人香,正是莺歌燕舞,暖香浮动时。 水颜随意瞟了一眼昏睡在床上的茗香,问道:“你给她用的什么药,晕的这般舒服?” “春药加上了蒙汗药分量很轻,醒来后不会有头痛之感。” “这又是张大夫配制的药?” 他点头,她仰头翻了白眼 “我要夜探桃花楼,而如果有她在,那我就容易脱身了。” “那我该如何配合你?” 听到水颜的问题,赵武矍此刻也不得不在心里为她的果断喝彩,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问如何做,要什么结果,这样的女人才是优秀的女人。 “你要将虎三娘诱骗出那件屋子。” “好。”水颜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一胸有成竹的模样。 感谢秋逝的风予以的鼓励打赏,熟脸孔了鱼可是一直都惦记着你的风,请大家也多给鱼鼓励吧,留评、打赏、送花、推荐票,这些都好重要哦!厚脸皮大家将就着给点吧 第三十九章晋国印象 赵武矍见水颜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他知道,水颜既然能答应那就一定是能做到! 只见水颜走到桌边,看着那盘香辣鸡丁,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夹起里面的辣椒就猛吃,那动作毫无拖泥带水之势,快的就好似在吃黄瓜一般,很快,水颜光洁的额头上立即渗出了细汗,本就红润的唇此刻更是娇艳,原本清明的双眼,很快就水雾雾了 “你这是要装哭像吗?”赵武矍见到她用这极端的方式感到很好笑。 水颜却很是认真道:“吃辣椒能流眼泪、流鼻涕而且自己红红的,跟哭过的人差不多” 在赵武矍印象里,女人都是随时可以泪如雨下之人,此刻听水颜这样说他顿时感到奇怪。 “你自己哭就好了,何必吃辣椒这么辛苦?” “唔”水颜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猛地喝凉白开。 他看着她因为吃辣椒弄得那么狼狈,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去受罪。 水颜用手扇着被辣的一塌糊涂的嘴,平静地对他说:“哭我不会!” 赵武矍愣住,送到唇边的茶不知道是喝还是不喝 水颜冷睨了他一眼,很是淡定地走出了厢房,屋里的赵武矍,唇边再次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看到眼前哭的跟泪人似的水颜,虎三娘心里再次感慨:“女人啊就是尝不得男人味儿前面是为了男人甘愿卖身,现在竟然为了恩客争风吃醋” “妈妈,是你让琼华走上这条路的,天可怜见赐给琼华一位好郎君,可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虎三娘两道虫子一般的美貌纠结在了一起,她没好气的白了水颜一眼,用手戳了下她的额头“我说你这丫头倒地这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 被虎三娘戳了一下额头的水颜只觉得心头一股怒火倏地就蹿了出来,那被她碰到的额头犹如被火烧一般难受,水颜心里暗道:“今日你将手放我额头之上,我记下了!” 表面上,水颜一脸委屈看着她,眼眶红红的说不尽的楚楚可怜“茗香不顾姐妹情意抢了我的心上人,难道我还要敲锣打鼓的欢庆?” 虎三娘点燃了水烟,用力吸了一口,带着轻蔑地看着水颜“呵呵叫我说你傻还是说你够纯情哇桃花楼里你和我说感情?说对客人的情意、说你和茗香的姐妹情” 水颜不作声,只是红着眼,一脸的茫然。 虎三娘眼中带着轻蔑的笑,她停了下,放下了手中的烟袋,一脸严厉地对水颜说:“从古至今,青楼妓院只能谈情却不能用情,你趁早把你脑子里那团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老娘收好,甭没事找事儿烦!” 水颜手中的丝帕滑落,眼神空洞,喃喃道:“妈妈说的是这里怎么能用情呢情在这里也是用钱衡量的那他给茗香的银子多还是给我的银子多呢若是赵爷不要我了他会给茗香多少银子呢?” 说罢,水颜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提到银子那虎三娘立即有了精神,心里怕这水颜一时接受不了有个什么闪失,坏了她赚银子那就不好了,再说了,那茗香又不是开苞的人儿,不过是服侍水颜的,就算那赵爷喜欢,给的银子自然没有给水颜的多,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先安顿好水颜再说。 于是她叫住了水颜。 “琼华你等一下!” 背对着虎三娘的水颜,脸上露出了狡黠样子,她停了下来,用眼睛余光瞟到虎三娘走了过来,她忙做掩嘴状冲出了虎三娘的房间。 “琼华你等等”虎三娘见她毫无顾忌地冲出了房间,心里骇然“这贱人不该是要寻死吧?” 想到这里她也忙追了上去,出去见水颜已经奔出了好远,那一边哭一边跑的身影就充满了决绝的味道。 “这个不开窍的蠢货,男人不就给女人的睡的,怎么就能伤心成这样?”虎三娘嘴里一边骂着,一边朝着水颜跑去的地方追去,她刚跑远,一个人影便倏地窜进了她的房间, 进去的人正是赵武矍,他一进去就直奔那有古怪的笔筒,正是如水颜所说,完全无法拿起那笔筒,他试着扭动笔筒,从那虎三娘的床下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这边水颜直往桃花楼外面跑,她一边跑,一边留意四周的路线,后面虎三娘厉声的咆啸“你给站住,要死人的” 听到她的怒吼,水颜心里一惊,眼见着那桃花楼的后门就离自己十几步之遥,却听见虎三娘的惊呼,要死人,她脑海里立即闪过一个念头“有机关!” 水颜倏地站住,然后扑倒在地上,细细的泥沙磨得双掌生疼,竭力呼吸,可摸摸脸上没有泪痕,忙做筋疲力尽状跌倒在地,趴在地上哭诉:“妈妈你何苦跟来,就让琼华死了吧” “笑话,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现在你为了个男人就要生要死,那将来,那赵爷不要你了,什么张爷、柳爷的流水席般的恩客你有少情可以用?” 水颜听了她说的话,在心里冷讥,她停止了佯装的抽泣,默默不作声,只是微带抽泣。 虎三娘见她情绪不再激动,才喘着气,肥胖的手不停的揉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想是追得跑气岔了。 “傻姑娘,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好生在这里待着,日子长了,我便将你送到晋国去,那里没有人认识你,那时候你再重新嫁个好人家,带着你的积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晋国!” 水颜听到这两个字时,只觉得胸口一紧,心里重复念着:“晋国晋国双眼不知道为何,竟然就那样湿润了 “哎呀看你才刚止住,怎么又哭了”虎三娘一脸的不耐烦,看看四周打算找个人扶水颜回房去。 对于晋国两个字,水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熟悉至极可却又从来没有听闻过,但心里有个感觉却好似在和她说她要到那里去。 “晋国在哪里呢?”她擦掉那莫名其妙的泪水,一脸困惑地问虎三娘。 虎三娘见水颜答话,心里暗笑:“这傻瓜不会真是以为还能走出桃花楼吧?” 她以丝帕掩住那嘴角的蔑笑,站在水颜的旁边,连伸手拉一下都懒得动。 “起来吧,收拾一下,别惹怒了赵爷,人家是来寻欢的,不是来找晦气的,来了这里,你就记住笑脸迎人就好了。” 水颜此刻哪里有心思去听她说什么,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字眼就是晋国二字“晋国,晋国,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是晋国人” 第四十章谁为棋子 被泥沙蹭破的手掌心正浸出血来,看上去触目惊心,可水颜却丝毫不觉得痛一般,她低着头,垂着肩,动也不动,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泻一身,挡住了她的容颜,也挡住了那纠结的眉 没有人知道此刻水颜心里是如何想的,也不会有人知道此刻水颜心中的感受是什么样的,只有她清楚自己,清楚晋国两个字在自己心里的分量,她不敢说一句话,更不敢动一下,怕的就是这涌来的熟悉感会忽地消失,她在努力的想着,回忆着,即便要倾尽所有也要回忆起关于自己的一切,自从她醒来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是谁?我是晋国人吗?”心里不断重复着这些问题,可答案却犹如跌尽了无尽了深渊,渺渺而遥不可及 水颜犹如天人交战的辛苦,可这一切被虎三娘看在眼里却是另外一番解释了。 在她的眼里看到的仅仅是一个死心眼的风尘女子不肯认命,更痴心妄想的以为嫖客有情。 想到这里,虎三娘心里那是一个得意,回想才将水颜抓来时,她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真的是让她恨之入骨,可现在,她真是没有想到水颜竟然会是这样一番光景,心里不由的暗暗冷讽:“你能给老娘赚银子,老娘就忍你,将来你残花一朵再无油水时,看老娘我不好生折磨你”对于虎三娘心里所想,水颜是半分都不得而知,可她此刻浑然忘我的状态却是异常凶险,若是她神志不清说漏了什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就在这万分凶险的情况下,水颜脑中忽地闪过赵武矍那沉冷的笑意,带着三分挑衅,七分不屑,以及那复杂的淡淡笑意 这是他激怒她的地方,于是,混沌的脑子忽地灵光乍现,她猛然记起,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弄清自己的身份,现在要做的是摆脱自己身为奴才的枷锁! 想到这里,刚还处于混沌中的水颜倏地清醒了,看到一旁的虎三娘她心中暗惊“刚才我真的太大意了。” 虎三娘见她有所动,忙敛去了脸上那得意的笑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唉你也起来吧,等那赵爷醒来,你若脸有泪痕,恐怕下次服侍赵爷的便又是茗香了。” 水颜在心里暗暗算了时间,想那赵武矍应该已经办完了事情,虎三娘说完那话她就缓缓起了身,一脸茫然道:“那琼华以后该如何是好?” 虎三娘面露愁容“你还能怎么样?茗香有办法上了赵爷的床,那你自己就要学着接受,她是你屋里的,你们俩和那赵爷的事儿,爱怎么就怎么吧,总之妈妈我是负责收银子的”说这话时,虎三娘心里用乐开了花来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水颜此刻多表现出的正是大多数姑娘对于在桃花楼认命的表现,也就是说以后她不会为了她接客的事儿烦恼和防范了 “可赵爷不是买了我一年吗?” 虎三娘扬眉,鼻间哼哼道:“是一年,这一年你的命都是他的,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若是他让我杀人呢”水颜声音极低,带着犹豫和不相信。 “若是赵爷需要,我们这里也负责教你怎么杀人无形” 水颜捂嘴,佯装被吓到了,硬是红了眼眶“不他不会那样对我的他说过只喜欢我一个” 虎三娘翻了个白眼“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看来我以后得好好交你的,不然将来被客人骗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水颜一副恍然若失的样子,揉着丝帕“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回去好生侍侯着”虎三娘见到此刻的水颜再无半分顾虑,只是心里好笑“怎么女人就那么看重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水颜一路随着虎三娘往回走,她留意桃花楼后门处,隐约看见那门槛下有一道不易察觉的黑线,而外面上方处隐约闪着寒光 她心中暗忖:“莫非那就是机关所在?难怪这里没有人把守,原来是逃不出去的”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待水颜回到屋里时,正看到茗香躺在赵武矍的怀里,那爽媚眼笑得极是温柔,见水颜进屋忙故作歉意地将脸埋在了赵武矍的怀里。 水颜用眼神询问他找到要找的东西没有,只见赵武矍微微摇头,心里不觉有些失望,但随即想想,要是那账本真那么好找,那子夏又何须煞费苦心? 想到这里她释然,蹙起的眉头缓缓松开,将茶倒上轻嗫了一口,冷冷道:“香儿怎么就睡到我床上去了?” 赵武矍搂着茗香,状似亲热,其实眼底尽是不耐烦,他敛去了说话声中的冷,略带着柔软地说道:“琼儿不要生气了,这都是我的不是,香儿的事儿,事先应该和你说的” 茗香抬起了头,一脸委屈道:“爷光是顾着自己喜欢了,就不顾忌我们的姐妹之情了” 说罢,她一脸得意的望向水颜,语气却又满是委屈“爷在茶里放了东西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姐姐莫怪” 水颜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缓缓起身走了过来,她轻蹙的眉头嫣然散开,对着赵武矍浅浅一笑,微带责备地说道:“香儿是我屋里的人,爷喜欢说便是,怎么就用药了” 赵武矍松开了茗香,一把将水颜揽了过来抱在怀里“我是怕伤了你的心,这不就偷” 水颜暗中用力,竭力推开了他的钳制,表面上却是一脸幸福的娇羞“看你说的,你高兴我自然就高兴了,又怎么会怪你?” 被冷落在在一旁的茗香听着二人的对话,气的那手指甲都要陷进肉里去了。 原本她醒来后看到自己浑身赤裸躺在赵武矍怀里,正诧异,那赵武矍就将下药得到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本以为可以藉此打击琼华,好让那赵爷对她淡了去,让自己能得到独宠,却不想给她几句话就轻易打发了,这叫她心里如何能不气? 而就在此刻,传来了敲门声。 水颜不动,只看了眼茗香,那意思再清楚不过“这屋里我说了算,做事情的还是你!” 茗香忙披了衣裳出去应答。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门外传来茗香的说话声。 “妈妈叫我问你你们屋里的爷从来了到现在可有离开过?” 水颜和赵武矍纷纷一震,双眼交流,猜那虎三娘一定是发现有人去过她屋里 感谢犹毓写的评,鱼认真看了,谢谢你!还有可爱的心有千千结宝宝,谢谢,你的评,鱼也看了,你要说的鱼明白么么,不慌! 第四十一章子夏消息 水颜楞了下,随即眼中又略带笑意的看着他,意思好似在说:“你下药和人上床这招真是不错!” 赵武矍小麦色的脸上出现了与他不符的神色,那样子好似在害羞,水颜心中暗想:“他不会是童子吧” 这个想法让水颜忍俊不禁,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她忙别过头,赵武矍只用咳嗽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 外面隐隐传来茗香那羞涩的笑声“你这话问的我们赵爷一直就和我在床上呢” “咦怎么是你在床上啊”“嘘”外面传来茗香噤声,可这让水颜感觉并非是怕了她生气,相反茗香的做法倒是有着挑衅的意味,水颜对此感到无聊,心里惊诧:“这么聪慧的女人,竟然将心思都放在了男子身上,真是浪费了” “你在想什么?”见到脸上露出鄙夷之色的水颜,赵武矍问道。 水颜敛去了笑意,微微摇头,趁着那茗香还未进来低声对他说:“你倒是很会捉摸女人的心,尤其是她这种女人!” 水颜的话令赵武矍眼底忽地一暗,幽深的好似冥界的寒潭,回复一如既往的他。 茗香这时候也进来了,水颜故意问道:“找你有事吗?” 茗香微笑着说道:“没事,就是问问爷刚才有没有出去。” 水颜抬眼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平静的令茗香看不出她的情绪,只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四周,她忙偷看了眼床上慵懒躺着的赵武矍,那露出的光洁胸膛令她回想起刚才那被拥住的感觉,久经欢场的她不得不承认,那温暖而矫健的胸膛令她非常的着迷。 赵武矍也回以了茗香一个暧昧的笑,透着沉稳的慵懒,撩拨得她浑身酥软。 “我困了”赵武矍圈住水颜的纤腰,用一个男人撒娇的口吻,沙哑中带着撩人的温度,茗香的脸上再次浮想出酡红。 水颜抿嘴一笑“是要奴家服侍爷睡下了?” “你说呢?”他胸前的衣襟再次滑落,露出了完美而光洁的胸肌。 茗香只觉得喉咙干涩,心里暗暗叹息“刚才何况要用药让人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香儿今晚是打算留宿这里了?”水颜挑眉问道。 “呵呵,让她好生休息吧,剩下的时间我可要好好和你说悄悄话了”赵武矍暗中加重了揽住水颜的力道,似乎在警告她,不要再火上浇油,他可不愿意茗香继续待在这里。 茗香这样一个久经欢场的人岂有听不出让她走的意思,忙低头告退,只是出门前用力咬住唇,显然这是给水颜记上一笔了。 赵武矍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听到厢房四周再无可疑声音后才松开了水颜。 水颜挪动了下位置,令自己和他保持距离,才问道:“你有话对我说?” 对于她如此灵敏的反应,他早已经见怪不怪,更是喜欢和她这样的交流方式,一个没有废话的女人,真的不是麻烦。 “我已经三天没有他的消息了” 水颜知道他所指的他便是子夏,只是惊诧,他竟然没有了子夏的消息。 “他死了?”水颜平静的问,好似在询问他是否需要喝水。 他摇头“不会,如果他死了,这块石头就会变色。” “这是什么石头?”水颜看着他拿出的一块绿色的石子问道。 “这叫血石,此石认主,主人以血喂养,若是主人死去,血石就会变成黑色。” “以血养一颗石子,不会就为了判断主人生死吧!” 赵武矍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目光“这颗石子,貌不惊人,却为主人辟邪解毒,这是从西域昆仑得来,整个南国只此一粒!” 他的话让水颜听出了端倪,心中暗忖:“南国至此一粒,子夏却拥有,那他的身份便是极为尊贵,即便不是王孙贵胄怕也是富可敌国之辈”想到这里,水颜心里竟是窃喜,只因为子夏身份越是贵重,那能帮到她的可能性就越是大。 赵武矍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猜到他现在所在何处了?” 水颜摇头“猜不出,他之前是到了库伦吗?” “到了那里,也给我送来消息,库伦那边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只要找到账本一切都可以结束。” 水颜凝眉“看来这账本确实重要。” “所以要尽快找到,子夏不能等了。” “你找过九爷那里了吗?”水颜问道。 “找了,尚未发现。” 水颜沉默不说话,赵武矍见她眉头紧皱,知道她是在想事情,也不打扰,只将衣衫整理了下,他也是不能适应那裸露的装束。 “一次,五儿和我讲起小时候和她哥哥去山里打猎的事情,她说她最喜欢的就是捉野兔,可是那兔子虽无攻击力却极是不容易捉到。” “狡兔有三窟,自是不容易捉住!”赵武矍接口道。 水颜微笑点头,似乎点到为止。 赵武矍眼中一亮“这兔子都有三窟,何况是人,那九爷想必不会仅仅在京城里置有房地。” 水颜点头“你应该查查他名下的产业,然后逐个搜索,只是需要隐秘,现在子夏下落不明,我们动作要小,不能打草惊蛇!” 赵武矍原本沉冷的脸庞再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亏了你的提醒,我这就去查!” “嗯,要快!” 桃花楼外歌正酣,舞正美,赵武矍揽着水颜出了厢房,正好碰上楼下招呼客人的虎三娘,忙懒懒地笑着“这么晚了,三娘怎么还不回房去歇息” 虎三娘忙挥了下手绢,故作娇媚态“三娘是孤身难眠啊怎么着也要出来瞧瞧爷呀” “哈哈哈三娘果若是三娘,骨子里竟是这般销魂,难怪你的姑娘也这般叫我依依不舍” 虎三娘笑答:“听赵爷的意思是要走了?” 赵武矍捏了捏水颜的脸颊,又凑在脸颊吻了下,软软说:“我可不想走,只是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非得回去不然我可舍不得你这两个女儿” 第四十二章水颜心计 清晨的桃花楼是安静的,各个角落里还残留着夜里靡靡之气,做事的粗使丫鬟们就已经开始忙着熏香、打扫了。 “姐姐早啊!”水颜听闻门外的有脚步声早就已经警觉的醒来,茗香进来时她就将衣裳穿戴完好,那动作麻利迅速,若是有人亲眼所见正要怀疑她睡觉前有没有脱过衣裳了,这穿的可真是太快了。 来桃花楼才几天,这茗香倒是已经习惯了她不喜言谈的习惯,只是顾着自己说,丝毫不用理会她听与否。 “你是生香儿的气了?” 水颜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待想了下才意识到茗香说的是昨晚关于赵武矍的事情。 “你觉得我生气了?”水颜语气平静没有丝毫起伏。 茗香楞了下,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 水颜起身朝窗口走去,打算打开靠天井的窗户让屋里能透透气,却不想一打开就看到了令她惊讶一幕。 只见对面的阁楼上,两名男子正亲昵的拥在一起,一个面若粉桃,柳眉若烟,唇红齿白,就算是女子也能给比了下去,另外一名男子四十岁上下正搂着那漂亮公子,背对着水颜,看不清楚模样,可那二人的姿态却犹如情人一般难分难舍。 茗香见水颜呆立不动,忙上前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谁知道她看见了却是掩嘴一笑,看向水颜的眼神带着轻蔑。 “这是桃花楼里的相公馆。” “相公不就是女子的夫君吗?”水颜不解。 她的问题让茗香一楞,心中暗忖:“她这是捉弄我还是真不知道?” 这茗香没有想到眼前的琼华在平日里处处透露凛冽和深沉,可这话问的却叫人怀疑她骨子里暗藏的是清透还是阴霾。 见茗香脸上神情怪异,水颜无所谓的挑挑眉角“既然你也不说,那我就也不问了。”说完转身走向梳妆台,拿起桃木梳梳理一头乌丝。 茗香忙跟过去,笑着说:“呵呵,不是妹妹不说,妹妹只是想如何才能说得清楚。” “喏相公的说法很奇怪?”水颜停了下来,转头望着她。 就次此时,哑妹和小哑端着热水站在了门口,茗香忙迎上去引着两个人进了屋来。 哑妹和小哑依旧是冷漠的一张脸,除了手里熟练的动作证明她们是活的的外,其它看来都叫人觉得两姐妹犹如雕像一般。 茗香牵着哑妹和小哑走到水颜身边,一边帮着将一应东西摆放开来,一边轻声对她说:“民间结婚的女子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夫君,这里是桃花楼,是烟花场所,哪里能有夫君?这相公便是这里的男色,刚才我说的相公馆又叫南院,其实就是专门用来招呼那些有钱的女客人或者是好男色的男人们。” 水颜心里反复琢磨着她说的话“男色便是指依仗着姿色营生的男子?” “唔”茗香楞了下又接着说:“可以这么说” “哦?”对于她的回答,水颜感到不解,似乎她话中有话。 可此时茗香已经帮着哑妹递珠花了,水颜自知自己再问也问不出名堂,便也住了口,但南院二字却记上了她的心。 茗香偷偷他瞄了眼正被小哑姐妹俩装扮的水颜,只见那双眸平静的犹如古井中的水,清澈的而宁静,不过她好似不太喜欢那娇媚的打扮,因为她厌恶的移开了视线,低头看着手里捏着的琼花手帕。 当然,这一切都是茗香暗中所观察到的,仅仅是表面而已,而水颜的内心却早就转了不下百次,对于南院的事情在她看见两个男子时,心思就已经转动了。 在被虎三娘抓来之前,事情导火索便是水颜男扮的模样,水颜此刻想来,那虎三娘当时便动了要虏她来的念头,只是没有料到她竟然是女的,原本打算要把水颜弄到相公馆的,在发现她女子身时就将计弄到了女色这边。 现在想来,才知道虎三娘对于子夏容貌毁了为什么那么生气,原来是毁了她的一条财路,看来她也做好了卖子夏的打算,而赵武矍说子夏下落不明,难道是虎三娘发现了子夏的容貌并没有毁掉? 想到这里水颜心里一惊,表明上却仍旧是一脸淡然,好似她和四周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出现在这屋子里本身就是个矛盾。 她双眼淡淡扫过茗香,用手按住了她的手“你先不忙,能去给我取些茉莉花油来吗?” “姑娘不喜欢这桂花油?”茗香问道。 水颜微微低头略带羞涩,声音很小地说:“桂花油不错,可赵爷他说喜欢茉莉花” 在说完这句话后,水颜明显感觉到茗香身形一滞,对于她的反应水颜心里感到很是好笑,表面上却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应。 茗香楞了下,才说道:“好的,我这就去取来。”说罢她立即转身出了屋子。 水颜从铜镜里看到茗香走远的身影,忙拉住正为她梳头的哑妹,并迅速在她的手上写着:“我如何才能进入南院?” 哑妹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在水颜的手心写道:“梳妆完,你说想出去拜花神!” “嗯,知道了。” 两人之间无声的对答很快就结束了,而茗香此刻已经端着茉莉花油进屋了,屋里很安静,没有任何意外出现。 茗香恭敬递来茉莉花油,可心里却在暗骂水颜恶心,说她平日里装的清高,可在男人面前一样下贱。 水颜看似无心的扫过她的脸颊,却瞥见了茗香眼里滑过的鄙夷,心里顿时猜出她心中所想,便很是平淡地说:“为了赵爷,你还真是舍得委屈。” 水颜这不经心的一句话让茗香顿感到浑身冒出冷汗,自己在她看似平静的双眼下竟无所遁形,好似那微微扫过的余光也能将自己看透,忽地,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看清水颜,心里也越发觉得自己的伎俩在她的面前显得多么幼稚可笑 就在茗香出神的这一刻,水颜抓住她拿着簪子的手,毫无顾忌地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下一道血痕,冷声道:“看来我对花神不够虔诚,看,花神都让你来惩罚我了” --昨晚家里网络米了稿子是更好的,现在才抽空回家发的抱歉啦!投票收藏哦! 第四十三章南院拜花神 水颜随意的一句话,惊得茗香猛地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茗香可没有碰到过你的手啊。” “可我的手就破了。” 看着一直都处于演戏状态的茗香,水颜觉得很好笑。 “姐姐何必这样为难我呢?”茗香的语气中没有了委曲求全之感。 水颜看着修剪得当的指甲,略带笑颜“你上了赵爷的床就不是为难我?” 茗香再不可怜兮兮拧手帕了,眼中也无丁点儿泪光,她收起了平日里那笑盈盈的模样,一张脸硬的能敲出声响来。 “姐姐这是硬给茗香一个罪名儿了?” 水颜淡淡一笑:“聪明!” “三娘会由着你说?”她反问。 水颜一脸惬意,抚着被哑妹打理的很是光滑的发丝,清冷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只会听给她赚钱最多的那个人说话。” “你”茗香很是气恼,可心里明白,水颜如今正是风头上,给三娘赚了个开门红,那赵爷更是不吝啬的为了她继续砸银子,而今天更是听到传闻水颜一年后的日子也开始有人找三娘要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跳,水颜现在可是三娘的宝贝疙瘩,摇钱树一般,那水颜说什么三娘还不都帮着?说鹿是马了,三娘弄不好就给装鞍了 想到这里茗香暗暗倒吸了口气,明摆着,水颜就欺负她了,可她却没有半分可以回旋的余地。 左右衡量了下,茗香又恢复了一如既往那娇笑可人的模样“要是香儿哪里没有做好,或者是姐姐要香儿怎么做只管说就是了,不需要劳烦姐姐再去三娘那里一趟。” 水颜从来就不喜欢茗香,只是此刻她倒是挺欣赏她这能屈能伸的性子,也难怪虎三娘对她所做的一切都能抱着容忍的态度。 茗香将水颜不说话,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她是长期跟在虎三娘身边的人,对于三娘处罚姑娘们的招数她是做清楚不过了,想到那些令人发指的手段她就觉得头皮发麻,脑海里浮现出曾经所见到的一幕幕惨景,她无意识的哆嗦了下,一双杏眸立即浮现了雾气,可怜兮兮的望着水颜:“是茗香不懂事,以后再不对赵爷动半点心思,求姐姐不要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是花神生气了。”水颜纠正道。 茗香楞了下,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不过还是竭力保持着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低声下气道:“姐姐说是便是” “那你告诉我,花神生气时,我该如何?”水颜反问。 茗香算是弄明白水颜话中的意思,原来水颜目的仅仅是要拜花神,只是令她想不通的是,拜个花神,何至于就要弄个这动静? 想到虎三娘弄人的手段,她浑身再次打了个寒颤,一点也不敢耽误“茗香这去准备拜花神用度。” “回来。”水颜叫住了她。 “姐姐还有吩咐?” “三娘要是问你,你该如何说?” “这”此时的茗香不敢枉自乱说一句。 水颜双眼冷冷扫过她的脸庞,淡淡道:“就说水颜自知宿命已定,只想好生为三娘赚钱,以待将来能去晋国,既然入了这一行便要拜花神之类你可会说了?” 茗香忙点头道:“嗯嗯,茗香会说了。” 水颜微微点头“一会儿,你将东西拿过来就行了,哑妹她们姐俩陪着去就好了,你好生将屋里收拾下,然后把香炉里的熏香都换了,用百合吧,赵爷喜欢。” 听闻水颜说到赵爷,茗香是气的咬牙切齿,可却不敢在水颜面前发作,只好恭敬的按照水颜说得去做。 下了楼,水颜带着哑妹和小哑走了出来,她故意忽略掉四周那些客人赤裸裸的目光,抬起头来,从天井处极力往外面看。 她看到了醉人的蔚蓝,更听见悠远而微弱的鸟叫声,空气虽不能匹敌乡村山野,可却分外让人觉得珍惜。 哑妹悄悄在她的手心写道:“南院的西边有一棵琼花树,去那里。” 此刻水颜才明白为什么她告诉哑妹要去南院她让她找借口拜花神,原来南院有琼花树,而她名字又叫琼花,在琼花树下拜花神这是理所当然,绝对不会引起虎三娘的怀疑。 哑妹和小哑跟在她的身边,两人其实都竖起耳朵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哑妹轻碰了下水颜示意她此刻四周无人,水颜警觉的扫视了四周,放下手里的香迅速的进来南院的阁楼。 这南院和水颜所在的北园不同,走进去就是一个很大的厅堂,全是木质结构,发亮的地板上铺着柔软而精美的地毯,用低矮的屏风隔成了数个小包厢,放眼望去周围都是相对开放,这里也没有脂粉味道,完全的竹香令人心旷神怡,客人在这里花天酒地完全就能用自在安逸来形容。 此刻时候尚早,还没有人起,客人和相公们都还在房里歇着,以至于水颜进来无人发现,冷清的有些繁华的凄迷之感。 水颜很穿过大厅,小心的一路往前走,透过房门的往里看,可惜却什么都看不到,就在此刻一声轻柔之声在她身后响起。 “这里怕不是姑娘该来的地儿” 水颜回头一看,心里竟是一跳,恁她心志那般坚定看到眼前人也禁不住脸红 只见此人一袭红色纱衣,半敞着胸口,露出略带结实却略显清瘦的胸膛,那白皙的肤色竟让人觉得耀眼,她从来没有想过男人的身体也能有这般的动人,一头锦缎般的发竟比那女子还要长,齐腰而垂,随身型而动,道不尽的风流直韵。 水颜的发愣仅仅是一刹那,并不是说被这男子的美色所迷,只是她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见过一个袒露胸膛的男子,难免会不能适应。 “谢公子提醒。”她垂下了眼睑,再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红衣公子挑动柳叶一般修长的眉,轻挑了眼角,夜魅异常透露着不能言语的野性,可骨子里却有着与生俱来般的冷傲和霸道的气息“要我给你带路吗?” “不用。”她一口回绝。 眼前这个红衣男人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因为此刻有事她不能多想,忙折身往外走,忽地阁楼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水颜眉头一皱忙往楼道角落走去,可腰际却忽地一紧,被人揽住,随即就见四周摆设在转动一般,眼前红影晃动,转眼间就被那人拦腰抱着闪进了一间厢房。 求收藏、求推荐、打赏,还有那个送花捏,感觉花多动力也会好多捏 第四十四章你是谁 “放开我”水颜低声抗议。 “嘘”红衣男人白皙而修长的十指靠在唇边,对着她做了嘘声的动作,那模样极是诱人,不过面对水颜,他显然是用错了招数 只见水颜面无表情,浑身警觉地防备着他,由于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立即闭上了嘴,一双手抵在胸前,尽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红衣男人低头看见竭力用手抵住自己的水颜,轻抿起了双唇勾勒出迷人的微笑。 笑容虽是迷人,可对于水颜来说,那是多余的,只见她用看检查尸体般的眼神打量着红衣男子,想要寻找出蛛丝马迹,可那陌生的容貌,和说话声确实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当脚步声渐渐远去,水颜沉声问道:“为什么会帮我?” “呃我这是在帮你?”红衣男人很是奇怪问道。 水颜双眼一扬,也不争辩,只淡淡说道:“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开,可以吗?” 她故意加重了可以两个字的音调,听起来让觉得威胁成分居多。 红衣男人再次挑眉,似笑非笑“我可以理解成威胁吗?” “随便,现在请你松开!” 说完水颜用力一挣却发现无法动弹分毫,她心里暗惊:“他会武功!” 红衣男人只是笑着,黝黑的眸子发亮,似乎很喜欢这样捉弄她。 “你到底是谁!”水颜厉声问道。 “这里是南院,我又在这里,不是客人便是相公,你说呢?”红衣男人一边说一边又朝水颜靠近了些。 水颜再次打量他,从他的衣着和神态来说,不是这里的相公那她就是没有眼水了 “既然你是南院的人,何必为难我一个北院的人。” 红衣男子微微点头,收敛了那玩世不恭的眼神,瞬间那沉冷中的犀利让水颜觉得十分熟悉,令她想起了赵武矍,但这犀利却又和赵武矍的沉冷、狠绝有着明显的差别,似乎多了点什么。 他松开了钳制住水颜的手,悄声在她的耳边道:“子夏很安全,你不需要在这里找了。” 水颜浑身一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能说出子夏的名字,她再次抬头打量他,带着探究“你到底是谁?” “叫我刈。” “刈”在水颜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听说过叫这个名字的人,那赵武矍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样的名字。 就在水颜发愣时,他已经顺势斜躺在了墙边的软榻上,红色的纱衣斜斜挎在身上,半露的胸膛散发着如玉的光泽,发丝泄了一身,大了个哈欠似乎很是疲倦,他也不再理会水颜,半眯着眼似睡非睡竟比女人还魅惑 水颜并不放弃,又走了过去“你到底是谁?” “你去问矍,他知道。” 水颜心里清楚,知道他说的人便是赵武矍,但表面上却仍旧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刈嘴角勾起,似乎在笑,又似乎对于水颜的小心很是赞赏“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察觉,我认为你应该尽快离开这里,拜个花神能拜多久?” 水颜心惊,原来从她进了南院他就已经看到了,而既然他都能看到,那自然就会有其它人看到,想到这里,水颜不再停留,迅速出了阁楼从小道走了出去。 当她走到琼花树下,手里拿着香时,虎三娘带着茗香正好出现。 “你怎么上这里来了?”看到正在烧香的水颜,虎三娘紧皱着眉头。 水颜从地上起来,看了眼茗香,什么都还没有说,那茗香便做贼心虚的摆手道:“不是我去叫的,是三娘来找你,我才带过来的。” 水颜微微一笑“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三娘来这里又不是坏事,你干嘛做得遮遮掩掩的? 茗香看着水颜那柔美的笑容,不知道为何竟有种置身冰窖的感觉,仿佛四周的空气都抽走了一般,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尤其是水颜说的那句魂不守舍。 刚才是她偷着去找的三娘,因为茗香后来寻思着,与其被水颜威胁,倒不如先去虎三娘那里通气套话,于是她就将水颜没事硬要到南院拜花神的事说给了虎三娘听,而做贼心虚的她一见到水颜那沉冷的眼神就吓得语无伦次,说的话正是此地无银之相。 “行了,你们俩别给我废话,琼华你怎么到这里拜花神了?” 水颜恭敬答道:“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棵树。” “这树怎么了?”虎三娘有些不耐烦地问。 水颜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难道妈妈忘记了我现在的名字?” “琼华嘛!” “是啊,当初这名字是你给我取的,自从换了名字,我觉得琼华二字给我带来了好运,于是我想,既然是要拜花神的,而你又将我喻成琼花,拜花神时我当然就是选择琼花神了 虎三娘一边他听水颜解释,一边打量着周围,她见水颜身边就只是有哑妹和小哑跟着,才升起的警觉又降了下去。 “既然是这样,那你现在拜了花神吗?” “嗯,正收拾东西打算和这俩姐妹回去。” “不是我说你,你带上茗香也比带上这两个人强吧!”虎三娘说完就推了下茗香,那茗香才犹如睡醒般上前帮水颜收拾一应东西。 水颜明白,那虎三娘还是在怀疑她,她忙一脸委屈看了看茗香,然后很是不情愿道:“既然你喜欢我带上她,那以后做事或者是上哪里去,我带上她便是” 见到水颜此刻的模样,虎三娘顿时明白她是这使性子,想是气不过茗香勾搭上了赵武矍,心里忙觉得好笑,眼底也露出了轻蔑之色,就在这时候一群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收拾好就立即会北院去,我随后就过来。”说完,她朝着那群人迎了过去。 水颜偷瞄,那群人打扮和北院的龟奴、南院的奴才有很大的区别,感觉上更像上次鬼冢一类之人,心中暗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四十五章茗香气 从南院回来水颜就觉得桃花楼似乎有些不正常,看似风平浪静,可这样的平静却令水颜觉得不寻常。 “往常这个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怎么今天楼下的舞台却安静异常?”她往楼下看去,心中暗想。 茗香站在她的身后,只看着她依着窗户,双眸迸射出怨恨的目光,巴不得水颜此刻就掉下去,不摔给粉身碎骨也要成个残废之人,不过那也只是想想,现在水颜正是桃花楼的红人,而她又是负责侍侯水颜的人,这其中若是有个差池她吃的苦头不会比死好过。 “我要是摔下去了,你是高兴还是伤心呢?”水颜冷冷的话语从窗口传来。 茗香听得心里一跳,暗忖“她能猜出我心里所想?” 水颜转过来看着她,神色平静“不会被我猜中了?” “唔姐姐这话说的,香儿听不明白” 水颜起身朝她走来“若今晚赵爷来这里,你定是要尽心服侍?” “是呃不不”茗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一脸的惶恐。 水颜似笑非笑“你要向我表明的是什么呢?” “茗香知错了,赵爷来了,茗香自会离开,不打扰姐姐和赵爷的春宵” 水颜蹙眉“你说这话怎么让我觉得我在欺负你?” 此刻的茗香心里是有苦不能说,谁让她遇上这风头正旺的水颜呢,如今自己是奇虎难下,可不下也得下,今天的下马威那不是素的,要真惹怒了三娘后果是她不敢想象的,而茗香来这桃花楼几年了,能少吃那么多苦头跟她的聪慧灵敏分不开,什么碰不得,什么能碰,她心里都是有数的。 碰那赵武矍那是她想孤注一掷,因为难得遇上一个自己看着动心,而又那么有财势的人,她曾想着能借着这高枝寻求个脱身之道,可却不想自己遇上个利害角色,非但遂不了愿,还让自己深陷险境,此刻想来都是怪自己开始太轻敌,以为服侍的不过是个木头疙瘩 茗香此刻非常后悔,又是怪自己沉不住气,又是气恼水颜扮猪吃老虎,心中的咒骂那是此起彼伏,不过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每次和水颜讲话,好似四周一下子会冷许多,而这算不得什么,更难受的是那来自心里所感受到的无形的压力。 此刻她听着水颜一步步紧逼的问话就觉得头皮发麻,不过麻归麻,现在她明白人家是得罪不得的角儿,想到这里她忙答道:“姐姐这是说什么话了,茗香本就打算今晚给姐姐告假的。” “告假?” “嗯,是的,红叶屋的秋红见我手帕上的并蒂莲好看就请我给绣一张,我曾欠下她一个人情,明明无暇去绣却也不好推迟,今晚赵爷要来,我本是怕姐姐忙不过来就不敢和你说,现在看来姐姐一个人完全能应付,那茗香求姐姐放我一宿好还了秋红的人情。” 水颜心中暗笑,表面上去一点都不显露“既然是这样,那我放你一宿,你心里倒是老挂着那事儿了。” 茗香低头间,用力咬唇,显然是气的够呛,可言语间却仍旧是恭敬有礼“那香儿就谢过姐姐了。” “不客气!”这三个字水颜说得无半分情感起伏,听得那茗香心里又是一跳,心中暗暗想着:“以后能不和她说话就不说话” 自从水颜知道屋里熏香里有东西就让那茗香不用了,只是从哑妹那里弄了点薄荷叶来,那茗香不在的时候她就会点燃,屋里顿时一片清新,连思维也似乎能敏捷很多。 茗香将酒菜预备好就退下了,临走时,水颜看到她眼底那再隐藏不住的畏惧心中腾起冷冷的笑意“你我之间并非是利益冲突,只是你出现妨碍了我,若你知难而退我不伤你分毫,若是不然让你死我想我能!” “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水颜心里一跳,她明知道是赵武矍来了,可心里却仍旧会忍不住跳漏一拍。 “姑娘,赵爷来了。” “请进!” 赵武矍进来时,眼眉间依旧是那佯装的无半分虚假的笑意,轻浮的好似远山浮云,温润的又如羊脂白玉。 碍于有丫鬟领那赵武矍进来,水颜也起身望着进来的他,目光潋滟,勾起樱唇,盈盈一笑,那丫鬟见了夜里也忍不住惊叹“难怪妈妈会如此纵容,真的是能倾国能倾城,放在凡间都是格格不入,想是瑶池仙子吧” 赵武矍将打赏放在丫鬟手里“有劳姑娘了” 那丫鬟才回过神来,望见赵武矍那男性十足却又带着邪魅的脸庞,脸一红忙低头一边道谢,一边往外走“谢谢赵爷打赏!” 关上门,赵武矍脸上佯装的笑意立即消失,只是不如以往那般冷硬,特别是看向水颜时,无意识的带着些许的柔软。 “坐!”水颜干脆说道。 对于水颜来说,这几天和他的相处,两人之间的陌生感已经随之消失了,尤其是对于水颜来说,除了五儿,恐怕现在对于她来说赵武矍就是她最熟悉的人。 赵武矍略微点头,依言坐下,水颜端起酒壶为他倒上酒“喝酒吗?” “你已经倒上了。” 她冷硬的唇角有丝温软。 “那你就喝吧。”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这是她热络对待人最大限度了,虽然很生硬,虽然有些好笑,但不知道为啥,他觉得心里痒痒的,有种抑制不住的东西要在脸上表露出来,于是唇角再次勾起,这一次他笑得很自然,也很纯粹。 “现在的笑,不难看。”水颜由衷夸他。 他险些被喝下的酒呛到,不过看到水颜那认真的模样,他还是生生忍住了。 水颜将汤递给他的同时对他说:“我有他的消息了。” “他在哪里?” 水颜摇头,于是一边和他吃饭,一边将有关个叫刈的人的事情说了给他听。 “嗯,我知道了,你也不需要再打探了,还有关于账本的事情,我猜想你是找不出来了。” “嗯。”对于他说的话,水颜表示赞同。 但她却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这东西是子夏要的,我弄好了。” “什么东西?” --今日,疯狂看小说童鞋一次打赏1888起点币让某鱼双眼发亮,然后该童鞋用打赏威胁某鱼咬牙,我那个恨呐一下子就戳到我软肋了于是我决定从今日起但凡打赏超过1500小鱼就加更!所以,今天小鱼更!今晚,12点10分到12点30之间准时更!不过,大家今天要感谢疯狂看小说那厮啊 第四十六章黑夜惊风 赵武矍接过打开来看,上面却什么都没有,一般丝帕上面还会有个花儿、草儿什么的,可这丝帕就是素色的,上面什么也没有。 “该如何看?”他问道。 水颜挑眉,露出惊色,原本以为他会问这帕子上什么都没有,却不想他竟然知道这帕子另有乾坤。 见到水颜微露惊色,他道:“我不能理解为,你要送我这东西” “呵呵”这一次,水颜被他逗笑了,很轻的笑声,却是弥足珍贵。 “呃”他本是想说你笑了之类的话,却又发觉那话要是说出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而此刻水颜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笑意,低声道:“一碗水,半茶匙盐即可。” “这是你说的那两姐妹教给你的方法?” “你怎么知道?”对于他能猜出这是蒋氏俩姐妹教给自己的方法,她感到奇怪。 “这是南国朝廷密不外传的技法。” 对于他的解释水颜很惊讶,更惊讶的是,他竟然会知道这是南国朝廷密不外传的技法。 看到水颜轻蹙的眉头和若有所思的样子,赵武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也不解释,只是将那丝帕小心揣进了怀里,淡淡问道:“上面画的是什么?” “桃花楼的地图。” “你会描绘地图?”赵武矍吃了一惊。 “怎么了?”水颜问道。 对于他的惊诧,水颜再次感到奇怪,对于她来说,利用被监视的盲点,走遍桃花楼,加上和蒋氏姐妹的沟通,将整个桃花楼的构造了然于心一点都不难,然后按照了解的构造,缩小比例,绘制成地图简直就如吃颗桃子,可怎么他就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呃你是怎么绘制的?”他不太相信她会画。 “就是看到的画下来。”她答。 赵武矍心里一松,暗暗好笑“她非行军打仗之人怎么能画那精密地图,想是凭着记忆画的草图而已” 看到赵武矍眼中那一惊一诧的反应水颜更是感到奇怪,心里就纳闷了“画那东西还不如我避开监视困难” “你不喝酒了?”赵武矍问道。 水颜摇头“我只是喝点,若是有人进来能问道我身上有酒味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喝那么多。” 赵武矍笑了笑“你是怕自己喝醉!” 水颜也笑了笑,却又摇头:“这酒太清太淡喝着难受!” 赵武矍愣住,再次认真打量水颜,那眼神就好似不认识她一般,令水颜感到特别的奇怪。 “今天你很奇怪。”她说。 “嗯我也觉的!”他不否认。 “是觉得那茗香不在这里?” 他摇头,看向她时,眼中尽是笃定“我猜你一定有办法让她消失的。” 这话让水颜心里感觉很舒服,没有多余的废话,总是能简单明了,她想,这是不讨厌和他说话的原因之一。 “那你为什么这样?” 他耸耸肩,略微一笑“是你身上的未知太多了” 水颜蹙眉,不太喜欢自己被人探究感觉,更多是,她也意识到自己忘记在他的面前隐藏了,忙对他说:“是你想多了,我是个没有记忆的人。” 他无言,幽深的眸子却带着清亮的笑,纯粹的没有杂质,水颜低头饮茶,那样的笑容不深,却让人目眩 月光如水,却仅仅能渗进这桃花楼少许,只因为这里不需要恬淡或是风轻,这里需要的是从不停歇的靡靡之音,以及灯红酒绿的荒淫享乐。 赵武矍今夜没有留宿,走时,她问他“时间很紧?”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头,随即走出了桃花楼,屋里淡淡的薄荷香里残留着一丝风霜之感,她知道,那是他身上留下的 而就在此时,耳里敏锐的她听见了外面传来一声异样的声音,她忙推开窗户往外看,只见树影重重,似有一女子从中探出头来,接着却又被人猛地拉了进去,随即无了声息,但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味道她却最适熟悉。 那是血腥味,虽然很淡,可水颜却还是能嗅出来,在她没有被抓到桃花楼之前,别人的死,对于她来说就好比是天上神仙看凡间俗人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一般,冷眼以对,丝毫不会放在心上。 可当她了解桃花楼那粉饰繁华背后的血泪时,她无法令自己麻木不仁,无法无动于衷,所以她冒死画下了那份地图,更是卖力的为子夏办事。 她曾想过,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和子夏的之间达成的协议,还是为了其它? 之前她一直觉得是为了那协议,可此刻看见又一个花一般年龄的女子被杀害或者是成了哑妹小哑那样的人时,她终于明白,其实打心底,自己是要毁了这桃花楼,放出里面被穷究的可怜人,不论是男是女。 水颜一脸平静的关上了窗户,手指的关节却因为紧握拳头而泛白,她在生气 只见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本想借着屋里的薄荷香冲淡那弥漫的血腥味,可却不知道为何,想到自己刚才的无能为力,她就觉得生气,而血腥味就好似覆骨之蛆粘的全身都是。 水颜紧紧皱起眉头,心底的怒火就又如冥界的幽冥之火一旦上窜就要焚烧一切,她只觉得身体里一股气到处乱撞,浑身经脉被撞得疼痛不已,而身体的温度也随着上升,水颜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忙收敛了心神,竭力深呼吸平稳自己的情绪,这才令身体里那肆虐的气流渐渐缓了下来,可即便是这样她仍旧觉得燥热异常,忙唤人打来一桶凉水,打算用泡凉水降温。 她脱去了衣裳,毫不犹豫的跨进了沐浴桶,冰冷的水顿时将她包围,浑身因为燥热的疼痛顿时消减,她舒服的闭上了双眼,而就在此刻,被关上的窗户却倏地打开,在她来不及呼喊人时,一名男子已经蹿到了她的面前。 她惊然:“是你!” 说话算话啊,鱼可是按时更了捏,对了,刚才发现作者可以给书友积分奖励的噢,那个从现在起,但凡是评论过百字的,打赏的,鱼都给奖励最大额度15分的积分噢,大家努力赚积分噢,就能多升级捏,还有请童鞋们看书同时,千万不要忘记高抬贵手投推荐票给鱼噢! 第四十七章瑰浴汤 闯进水颜厢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院那个神迷的男子刈。 这一次他并没有穿红色的衣裳,而是一件墨绿的袍子,他手捂着腹部,从指缝里不断浸出血来,那血就顺着袍子往下滴,在袍子上留下墨汁一般的痕迹,很显然他伤的不轻。 水颜一脸平静,直视着他,迅速用围巾围住了胸前一片青光,此刻她无暇顾及他是否有看到她的身体,她只是警觉的注视着他。 刈,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出现。” “何事?”水颜依旧镇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本书册之类的东西递给水颜“你保管好。” 就在他进来说话的一瞬间,那不同于在南院说话的声音令水颜心中一动,下一刻便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子夏!”水颜低呼出了他的名字。 他微微耸眉“终究还是不能瞒不过你。”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的楼道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情况紧急,子夏也顾不得那么多,两步走进木桶将册子交给她。 “交给赵武矍,他就能救你出去。” 水颜蹙眉,毫不犹豫接过册子,她猜,那一定就是这些天一直要找的账本。 只见水颜完全不顾忌自己裸露着身体,一个箭步出了木桶,将册子放在床榻下的夹层,然后将地上血迹擦掉,将一篮子玫瑰花瓣放入了水桶,她一连贯的动作,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体正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若无旁人,连子夏都被她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 一番快速的布置后她进了水桶对子夏道:“你也进来。” “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他的视线尽量避免接触到她裸露的身体,并立即拒绝她的建议。 她扬眉“怕我毁了你名节?” 子夏停住了往窗户处跳的身形,仅仅迟疑了一秒,他转身折回进了水颜沐浴的水桶。 两人四目相对,无惊、无诧,情急之下竟生默契,当门被打开时,子夏已经全身没进了桶里,水颜将沐巾浸在水里以作遮掩,上面浮动的玫瑰花瓣,与那被血液染红的水相融合,竟让人不觉得水中有异常,单是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一幕美人沐浴的动人之图。 哐当一声,门开了,鬼冢带着一行人大咧咧闯了进来,只见来人,个个都是一脸煞气,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剑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邪。 水颜一脸惊慌看着来人,并用将浮在水面的毛巾紧紧拽着,生怕自己走光,接着便大声惊呼:“救命啊”“不要吵了”鬼冢黝黑的脸庞似有氲蕴绯色,说话也变得沙哑干涩,莫不是说他,就连闯进来的那些人,在看这样一番美人沐浴图时,个个只觉得心神荡漾,浑然忘记了进来是干什么的。 这些人长年行走桃花楼,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见过,就算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站在面前也不会像此刻这般失措,只因为水颜那清绝的容颜和那散发着如玉光泽的肌肤实在无法令他们挪开视线。 一时间,屋里只有水颜那幽谷般空灵的低呼声,鬼冢和一行人都愣楞地注视着她。 “你们都出去。”水颜恼怒的对众人高吼。而这时候,茗香从也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揶揄,可随即就恢复了那一脸的关切之色“姑娘不要怕,这些人只是找一件东西。”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把屏风挡住,我身子可是给这些人瞧的?就不怕我告诉三娘?”水颜对她呼喝。 茗香知道水颜说得出就做得到,虽然这里是妓院,可不代表说像水颜的这样的姑娘就能任谁都能轻薄,要那样子,这里的姑娘也就没有价格高低之分了。 想到这里,茗香心里一跳,生怕因此惹怒了虎三娘,忙用屏风挡住了水颜,对鬼冢一行人道:“鬼大哥,您赶紧找吧,可不要让茗香为难了。” 鬼冢收敛心神,略略点头,忙示意其他人收查屋里的角落或者衣橱,在一无所获后,众人很快便出了屋子。 这边幸好有屏风当着,不然那子夏不被人发现杀了就是被水淹死了,他此刻冒出水面,看着一脸沉着的水颜,心里忍不住发出赞叹,眼前这个女子怕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了。 水颜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仍旧带着气愤的语气对屏风后的茗香道:“刚才你到底去那里了,怎么能让他们进来呢!” 茗香在外面给水颜准备衣物,语带焦急的解释道:“刚才的人是九爷身边的,他们我是阻拦不下的,何况事情很紧急,茗香也不干妄加阻拦。” 水颜倏地起身,旁若无人一般从水桶里走了出来,被血染红的水从她光洁的肌肤上滑落,在烛光的映照下带着摄人心魄的光泽,子夏忙避开了双眼,他明白,水颜这样做是为了让茗香不过来,才不会暴露他。 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水颜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沉冷,她淡淡看着茗香,好似在嚼嚼她刚才说话的真伪,可就是这么一记看似淡然的眼神却让茗香一阵心虚。 不可否人,刚才是她故意拖延进来的时间,而且她知道水颜在屋里沐浴,却没有上前阻止鬼冢一行人,现在被水颜这么一瞧,那心就虚的不敢直视水颜。 “这么心虚,小心伤了胆!”水颜穿好衣物,在她耳边沉声道。 茗香正为她绑着吊饰的手猛地一抖,水颜低头微带惊诧“真让我说中了?” 茗香吞了口水,心中暗骂水颜太厉害。 可水颜却道:“我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那些人都走了” 茗香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水颜说的是她被鬼冢那些人给吓到了。 “让姑娘受惊,是茗香的不是了” 水颜叹息“唉有什么可吓的,我们本就是出卖皮相之人,无所谓了,看你心神不宁不如你回屋去,这里我会叫人收拾。” “不了,还是让茗香来做吧。” 水颜轻拉住了她的衣袖,微微蹙眉“我的话,你听不明白?” “是茗香谢过姑娘关心!” 昨晚家里水管漏水了水灾啊弄完家里的水已经很晚了补上昨晚更文原谅小鱼啦,大家多给小鱼投推荐哦,现在小鱼才发现那个很重要哦,会直接影响凤点江山的各种数据,所以大家不要懒啦,每天记得给小鱼投票哦! 第四十八章处理伤口 当水颜从水里将子夏扶起来时,只见他脸上毫无血色,那明显是失血过多的迹象。 “你伤的不轻。” 子夏只觉得浑身无力,加上在水中浸泡,此刻起身顿觉得寒冷异常,连说话都有些哆嗦。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水颜扯过被子将他裹住,又见他脸色奇差,蹙着眉头对他说:“不要说话了,我先给你止血。” 只见那墨绿色的衣襟已经被血浸染成墨色一般,水颜毫不犹豫的将其撕开,轻微的震动,扯的子夏忙倒抽冷气,她冷眼看着,沉声道:“很痛,忍着。” 她细细查看,只见那结实的腹部上一条小指般宽的伤口犹如孩子的嘴一般,里面的肌肉往外呶着,鲜红的血液从里面不断涌出,从伤口上看,那是被利器所伤,此刻正汩汩从里面往外流血。 “是给刀砍的?”水颜沉冷地问道。 “九爷!” 子夏心中惊诧“为何她不害怕这?” “你为什么会想到账本就在他身上?”水颜想借着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查找了虎三娘屋里的密室,外面也派人查找了那九爷的几个住处,可却一无所获,我便猜想定是他放在了身上” 水颜在想办法给他止血,她以干净白布去摁住伤口,一股热血顿时喷涌而出,直接喷在了她的脸上,温热而滑腻的感觉,带着浓烈的腥味,她非但没有觉得恶心,相反一种熟悉感觉铺天盖地般将她包裹 她心中也更是惊诧,只因为刚才那撕开他衣裳的举动似乎是她无意识的,好似见到伤口那般就该是要做那样的动作。 而就在此刻,子夏意识到一个问题,水颜一个没有丝毫武功的女子,怎能就能认出自己这腹部的伤是刀伤,他忙问:“你看得出这是刀伤?” 水颜原本清澈如水的头脑,此时此刻开始变得混浊起来,只见她茫然摇头,喃喃道:“猜的” “”水颜原本清冷的双眸变成一片茫然,子夏正想询问她怎么了,却见她目光一沉,抬手取下头上的银簪子,放在烛火上煅烧。 子夏深吸了口气,有些艰难地继续问她“你怎么了?” 可她却旁若无人一般,根本就不理会他,一双杏眸专注带着异常的盯着那烛火上炙烤的银簪。 “你到底怎么了?”他有些担心。 忽地,水颜抬起了头,看着斜依着床边的他,那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盯着他腹部那犹如张开嘴巴一样的伤口。 子夏隐约猜到到她想做什么,忙试图用手遮住伤口,可却没有她的动作快,电光火石间,她麻利的将银簪在他伤口处烙了个遍。 “唔”剧烈的痛几乎令他昏死过去“停下来” 刚才那温热的血液喷射在水颜的脸上时,她先是为自己不同于寻常的反应感到惊诧,接着她就觉得眼前一暗,耳边忽地好似响起了千军万马奔腾之声,兵马相接、刀光剑影、血雾弥漫,一时间仿佛置身于疆场之上,拼杀、掩护、受伤、救治,这一切都随着头部的剧痛在脑海里显现出来 痛的嘴唇发白的子夏见一言不发却神色怪异的水颜,很是担心,细看之下才发现她脸白的像一张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更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整个人如同雕像一般,唯有那拿着银簪的手在动 子夏浑身因为疼痛而颤抖,他强忍剧痛,勉强出声询问“你怎么了?” “止血!”她面无表情的回答,令他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也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可因为之前的流血太多,此刻是浑身无力,即便想要反抗也是无能为力,唯有相信她的话,强忍剧痛,任由她继续用烧红的银簪烙烫伤口 一番折磨后,他低头看着那被烙得血肉模糊的伤口,虽然痛楚深入骨髓,可正是如水颜所说,血止住了。 只见那烙过的伤口真的没有继续流血,虽然血肉模糊,可却渐渐停止了流血。 “这怎么会这样?”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子夏觉得惊诧莫名,但随即他却回想起,曾听闻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提及,打仗时,若是没有有效的止血药物,最快的止血方法便是用烙铁烙烫伤口 “你怎么会知道用这方法?” 就在这时,水颜忽然低呼,那一声很低,却带着钻心的痛楚,随即就见她的唇角渗出了血丝。 “你”子夏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在想:“她真是赵武矍路边救的人?” 头部剧烈的疼痛感在消失,水颜的意识又一点一点回来了,当她看到子夏那被自己烙得惨不忍睹的伤口时,心中暗忖:“我怎么会知道这样能止血?” 时间紧急,现在不是她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浑身虽然虚弱,但是她明白,今晚,就是她离开桃花楼的时刻,离开便是生,走不了,她和他便都葬身这里。 刚才她打发走了茗香,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先处理他的伤口,接下里她必须带着他从这里逃出去,不然,很快那些搜查的人就会找到子夏,到时候他死,她也永远无法走出这桃花楼。 水颜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还有些发懵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接着她毫不在乎的擦掉了嘴角的血迹,扯下内里的束腰带紧紧勒住了他的伤口,算是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刚才你为什么吐血了?”他满是疑惑地问。 “现在我们就离开这里。”她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可是子夏比较执着,仍旧问道:“你怎么能知道这些处理伤口的办法?” 水颜将他扶起,沉着脸,冷声对他说:“这个问题重要还是我们的命重要?” “呃”她觉得男人啰嗦起来,比女人更烦! 第四十九章子夏的份 原本水颜是打算和他一起逃出去,可见到夏刈踉跄的步子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他们本就来过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到,你先躲在这里,等你好些了再说。 夏刈摆手“不用迁就我,我能撑着。” “你能撑着?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我们离开这里你认为很容易?” 夏刈眼力有些失望,水颜的话他不得不承认,没有受伤的话,凭借着他的武功,悄悄潜出去那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想到身上的伤,他心里是没底的。 若不是水颜用那怪异的方法为他止血,没准现在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他低头看了下已经被水颜包扎好的伤口,回想刚才那熟练的手法,对于她的身份问题倒越发的有兴趣了。 “他们并没有怀疑你,你藏好账本,不用管我,我能逃开这些人的追捕。” “呵呵”她冷笑着看他。 “你笑什么。” “你真的就肯定,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忽高忽低的飞檐走壁?” “”子夏不说话,可心里却知道自己这一出去,想要不被九爷的人发现,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你躺下。” “呃”他觉得她说话言简意赅的利害。 水颜觉得跟他说话真是费力,自不自的就想起了和赵武矍说话,每次似乎都会很容易沟通。 “等下会有人进来收拾水桶,你躺着床上,我会放下蚊帐,你就不会被发现。 子夏虽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做很是不妥,可关键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便立即同意水颜的注意“嗯,如你所说。” 进来的三个粗使丫鬟利落的将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很快便出了水颜的厢房。 水颜撩起蚊帐正要问他需不需要休息,可却看见子夏已经紧紧闭着双眼,双颊通红,下意识的她暗叫不妙,伸手一摸,他果然发烧了。 她蹙着眉,看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他,正发愁该给他怎么处理,他却又睁开了双眼,沙哑地说:“你真的将绘制的地图交给了矍?” “嗯,按照我们之间的协议,我画出了这里的线路图,并且标明了我发现的机关。” 子夏只觉得浑身无力,伤口的痛楚却似乎消失了,只是觉得麻麻的,烫烫的,脑子里糊成了一锅粥,他意识到身体状况很不乐观,心里不由得着急。 “矍今晚还会来吗?” “不会。” 子夏眼底滑过一抹无奈,喃喃道:“难道是天意,他不该绝,而我非真命天子” 水颜心中一跳,暗忖“天子难道他就是” 此时此刻,受伤的他力不从心,原本打算靠着自己一身武功能够潜出去,却不想拿到账本后竟然被那九爷识破,打斗之下他身中一刀,虽然那九爷也吃了他一剑,可和他的伤势相比,那就太微不足道了。 水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到底哪个模样才是原本的他?” “你本人就长的这样?”看到眼皮不停耷拉的他,水颜试图找话来说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子夏勉强扯出笑容“嗯。”水颜蹙眉“和我定下契约时,你用的是假模样,可那时候你为何要故意弄花脸?怕那九爷认出你?” 子夏只觉得眼皮很重,很想睡,浑身燥热难受,他下意识推开了被子。 “越是离我越近的人,就越是不曾见过我的样子,在宫里,他只见过我佯装过的模样,正好那日我并未换成原本的模样,听到他的声音我唯有将脸弄花” 子夏的一番话令水颜心里一跳,虽然她早就怀疑过他的身份,只是没有想到那令所有世人都垂涎的位置,竟需要这样才能活下去,想想二十多年不让身边的人看到自己的模样,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和魄力。 “我和矍很小就认识了那时候若不是他,恐怕我早就”发烧令他开始呓语,这不是个好现象。 “你不能死。”她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令他觉得犹如一股甘冽的清泉流过,模糊的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勉强一笑“你能关心人,很意外!” 她面无表情,但是眼底却带着一丝讥诮“你死了,我做这些有何用?” 若是旁人听来这话一定会觉得水颜对床上那面色苍白的男子情深意重,可子夏明白她的意思,她提醒他,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兑现那个契约。 可此刻子夏却不知道为何,看着那镇定自若,沉稳的双眸只想会心一笑,即便是浑身的难受令他觉得离死亡不远。 “你在笑!”水颜的心又悬了起来,本以为他能保持清醒,看样子他是烧糊涂了,她想不出刚才说的话哪里就好笑了 今夜的桃花楼格外不同,往常此刻正是笙歌靡靡的时候,可现在却是寂静一片,这不得不让水颜提高警惕。 “今晚的桃花楼很怪。” “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生意当然只有放在另外一边。” 子夏舔了舔全是硬壳的唇,水颜知道那是发烧造成的,可她除了给他喝水,用凉水给他降温,再没有其它办法了。 “你觉得自己能坚持到赵武矍来吗?”她担心地问他。 “能!”他说得斩钉截铁,水颜发现,他对赵武矍似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她淡淡一笑,眸子亮亮的,丝毫不会怀疑他的话“很好,那你就不要让眼睛闭上。” 寂静,到处都异常的安静,那犹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诡异的让人心里发虚。 “我猜想他们会快就会到我这里来。” 才说完,外面就响起了那叫九爷的说话声。 第五十章拼杀 “是杂家进来还是里面的人出来?” 那声音沙哑而阴霾,不用看,水颜和子夏也知道那是九爷的声音。 两人心里都是一震,不曾想到他这么快就又回到这里了,而且这么肯定子夏就在屋里。 水颜蹙眉,觉得不应该这么快就被他察觉,可子夏却轻按住了她的手,对她摇头,意思是说已经暴露了,多想无意。 “我挟持着你出去,那样他们不会以为你和我是同伙” 水颜冷冷一笑,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宁可错杀一百,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对我稍有怀疑,便不会允许我活着。” “”两人沉默,相互都清楚现在的情况,搏也是死,不博也是死,但如果能拖延时间,如果奇迹出现,他们或许就不会丧命。 他看着水颜“你害怕吗?” 她摇头“不怕,只是不甘心这样死。” 子夏心中一震,他再次审视她,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娇弱的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并愿意和他定下契约,他忍不住对她说:“往日我竟然将你同寻常女子一样看待,真是侮辱你了。” 水颜清冷的眼神淡淡扫过他,一脸淡漠,好似他说的话与她毫无关系。 而从此刻外面的九爷却已经吩咐人行动,他本打算冲进来的,可忽地想起自己晕倒也是因为被伶人下了药,小心起见他便没有采取强攻,他也不是怕子夏,主要是怕他用什么毒药,那样丧命到底是不值得,于是他虽然在外面说这话,可却一直没有采取正面进入的方式。 他心中暗想“让我的人包围这厢房,到时候你是插翅都不能飞,来个瓮中捉鳖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水颜不敢耽误,忙吹灭了屋里的烛火,黑暗中,她牵着他的手,低声道:“门不能走,窗户不能跳,不能往下,我们便往上。” “嗯,好办法!”当子夏明白了她的意图,不得不发出由衷的感叹。 当那鬼冢那群人顺利而迅速进入房间后,竟然看见屋里空无一人。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完全不能解释凭空消失的两个人 “爷,房里没人。” 一个属下神色惊慌地打开了房间的门,一边从里面出来一边对他说。 “一群废物,刚才明明就在里面,灭了蜡烛难道就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是,属下这就进去接着收” 子夏搂住水颜,提了一口气,脚下借力一晃眼就蹿到了楼顶。 站定后,他大口喘着气,手紧紧捂住伤口,从指缝间又开始浸出了鲜血。 “唔你伤口裂开了。”水颜蹙眉,心里为他担心。 子夏额头渗出冷汗,显然是竭力忍着伤口的巨痛“无碍,我撑得住。” “你必须撑住,若你死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水颜沉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微微苦笑,却还是点头。 随即,空旷的楼顶传来嗞啦一声撕裂之声,水颜将自己的中衣撕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勒在了他的伤口上,钻心的痛令他哑然抽气,身体也微微颤抖,但他却没有哼出一声,这毅力倒是令水颜吃惊。 “这样流血量会想少些,但是你必须要想办法能联系到赵武矍。” “嗯。”子夏点头,从怀里抽出了一支一指长的银笛。 “笛声会引来他们的。”她提醒他。 他没有理会,拿着银笛就吹,可奇怪的是,一旁的水颜竟然听不出仍和声音。 “低音笛。”来不及她思索,脑子里自然就浮现出这三个字。 “你这是低音笛?”她想要证明答案是不是如此刻所想。 “嗯。”他点头,非常惊讶她怎么会认识低音笛。 “你怎么认识^” 水颜一脸无奈“要是我知道为什么,我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就在此时,两人都听见了异样的声响,九爷的人已经往楼顶来了。 层层乌云挡住了星辰的光辉,却不能遮住天际的一轮明月,水一般的月华洒满了整个楼顶,若是平日能上这里来欣赏月色又何尝不是美事一件,可现在,这样的月色却将水颜和子夏无所遁形的暴露。 避无可避,唯有听天由命,她对他说:“我不想死,无论如何!” 他点头,表示赞同。 一行黑影已经如鬼魅一般窜上了楼,里面没有那个叫九爷的人,可却有鬼冢,他看到水颜一脸平静站在子夏的旁边,阴郁的双眼暗了几分,手上也加重了握剑的力道,用微不可察的音声说道:“骗我需要付出代价” 水颜只见冷月下寒光乍现,移动犹如鬼魅的身影就朝着她和子夏袭来。 子夏推开水颜,晃过鬼冢刺来的剑,接着一个跃起在半空中以肉掌入了鬼冢的剑,只见他催动内里,那双掌就好似又磁力一般,牢牢合拢,犹如蚌壳夹住鹤腿,恁那鬼冢如何拔剑却也动掸不得分毫。 两人落地之时,子夏脚下运力,整个身子如同转动的锥子,以不可思议的运动轨迹带动了鬼冢手里的剑,那鬼冢见势不妙,忙松开了手里的剑,只听见一声脆响,那剑竟被旋转的力量挣断。 这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可丝毫不会武功的水颜却瞧得分明,若那时鬼冢不放手,恐怕那只手被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由此可见子夏所用招数之高明,其武功绝对不会在鬼冢之下,可形势比人强,子夏失血过多是不征的事实,加上伤势严重,他能撑到什么时候水颜连想都不敢想 而两人停下喘息之际,她也看到子夏伤口处冒出的血越来越多,她担心这样下去,不用等到赵武矍来,也不用这鬼冢动手,只怕是他就这么流水似的出血就能要了性命。 “不行,他不能死!” 一个信念,她不能让他死了,他死了,就没有人帮她弄清楚身份,提及晋国的异样反应,日夜间心里那莫名的牵挂,这都让她急于弄清自己的身份,何况他死了,她也活不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烦躁“什么都计算好了,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她一把拽住了子夏,低声提醒道:“你这样下去,不用等他杀人,你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不这样,死的更快!” 鬼冢见子夏受伤后武功也这样了得,忙示意收下一起上,顷刻间,月光下只见那跃动的身影,红雾四处弥漫,而就在此刻,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剑落在了水颜脚下,精美的绣花鞋上尽是污浊的血。 她只是瞥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往自己这边靠来,没有丝毫犹豫,她手起刀落,一颗人头立即落地。 卡文,相当卡文,今晚零点后推荐投来啊,冲榜冲榜有好建议评论上写写,不然鱼米灵感了哭 第五十一章血记忆 水颜只觉得脸上一阵温热,浓重的腥味充斥着她的嗅觉神经,她忽地觉得呼吸像是阻隔了,仰头想要汲取更多空气,却看见那轮皎月变成了血红,骨子里猛然沸腾,一个信念驱使着她,那便是活! 子夏只觉得浑身酸软,随手捡起的刀似乎有千斤重,他的双手发颤,眩晕不断袭击着他,若不是有超强的意志力,恐怕他早就瘫软在地任由宰割了。 可就在他不愿意放弃却又体力透支时,身后却响起了异样的惨叫,此刻四周是妄想拿下他们的人,能发出惨叫的不是被他所伤的就是水颜。 可那一声,分明是男人的声音,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挡开又一波袭击,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令他觉得自己犹如做梦的一幕,只见水颜满脸是血,可一双眼却冰冷的可怕,犹如黑夜里蓄势待发的猎豹,阴霾的双眸迸射出锋利的光芒,而就此刻,一记刀影袭来,他闪身夺过,可浑身却犹如散开一般,一点都不听任他指挥,脚下一个踉跄就不主的往后退,眼见着就要踩空从楼顶跌落。 那一刻,子夏的脑海里回想起成长来的点点滴滴,心中黯然:“父皇,你明白孩儿吗?”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摔死,可双脚踏空时,他只觉得腰际一紧,听闻一声起,沉稳而清冷,那是水颜所发出的低吼,她一手抓住他的腰带,硬是将他拎了回来。 当沉浸在重生欣喜中的子夏回过神来时,水颜已经挥动着手中的刀对着一波波进攻的杀手铲去,那一招一式蕴藏着无限的奥妙,看得子夏惊叹不已,他揉了双眼,仍旧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也不敢相信,刚才那将他拉上来的力量来自那娇笑的身躯 可此刻的他却已经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躲在水颜的羽翼之下,虽然,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没有用,以至于激发了从懂事到现在的挫败感 不过,很快他又从挫败中升腾起了无限的担忧,他发现水颜使用的招式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无穷的精妙,可惜,水颜没有半分内里,无法将招式的威力发挥到最大限度,可即便是这样,水颜勉强使出了这些招式却有自伤伤人的意味。 打斗中,水颜的嘴角不住溢出鲜血来,子夏发现她所用招式尽都是需要强劲内里催动的,水颜没有内力硬是将那精妙招式使了出来,可想而知她娇弱的身体如何承受,此刻不死,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他用力压住已经裂开的伤口,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不被杀死就会因流血而死,想到这里子夏大声对水颜吼道:“走,不要再管我了。” 可此刻的水颜就好似失去意识一般,双眼不知道是被血染红了,还是因为眼中血丝的缘故,红的很是骇人,此刻就连鬼冢也不敢近她的身。 她的四周满是散落的肢体,就算鬼冢这样在刀口舔血的人也被此刻的情景所震慑,此刻的水颜在鬼冢乃至其他杀手眼中哪里还是桃花楼新挖掘的花魁,分明就是阿修罗,嗜血成狂,刀起头落,招招致命 就在鬼冢怔忪间,一个打算偷袭的杀手被水颜以手穿透了胸膛,倒下时他睁着不能置信的双眼,心里想着:“她是来自地域的魔女吗?” 子夏见水颜丝毫不理会自己,相反只是不停的杀戮,好似此刻她若是刀不见血,就会疯狂一般,再看水颜嘴角那不断溢出的血,他真的怕她就那么倒下永远都不起来了。 “我叫你走,你听不见吗?”他高声怒吼,愤怒让力量好似又回到了他身体内一般,只见他以刀为拐硬是撑着站了起来,背靠着水颜,喘着气,双眼注视着四周那杀不完的人。 “我以为会安静的死在宫里,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和一个女人有这般轰烈的死法!” 水颜不语,手中握着的刀,刃口已经卷了起来,虎口也不断在流血,可她却丝毫不知道一般,双眼如同锁定目标的猎豹,阴冷而锐利。 “老大,那女人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一个杀手低声询问鬼冢。 他不语,可心里也和那手下一样的想法。 风起了,那一轮冷月很快就被厚厚的乌云盖住,远处似有闪电掠过,蓝白的光带着霹雳之声划破了天际,撕开了口子,随着滚滚雷声,雨由小而大的从天而降。 冰冷是雨,令人胆战心惊的雷声将水颜模糊的意识又拉了回来,当她看到眼前四处散落的尸体和肢体时,心里暗道:“他杀了这么多人?” 可下一刻,她只觉得胸口巨痛,一股灼热在喉咙咆哮着要奔腾出来,她忍不住大吼一声,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她只觉得浑身犹如被抽干了一般,恰巧一道闪电再次划破长空,此情此景,她觉得好熟悉,头痛的似要裂开,她用力抱住头,跪倒在地,痛苦的低呼“不要晕,我是谁,为什么我记得这闪电” 冰冷的雨水将她淋透,可她却不觉得寒冷,相反她只觉得浑身犹如火在燃烧一般,鬼冢一行人被楼顶那近距离的闪电吓到,都有些发懵,暂时不敢进攻,怕手里的刀引得闪电上身 水颜痛苦的抱着头,脑子里闪过一幅幅画面,红色的蜡烛,摇曳的烛光,鲜红的盖头,酒杯,黑色的长鞭,最后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她的胸膛,那痛,清晰而深刻,她只觉得愤怒几乎要撑破她的身体,抱着那痛的令她抓狂的头,仰天长啸“谁要杀我谁是谁” “水颜你怎么了?”子夏担忧的呼唤着她,可水颜却是充耳不闻,她看着那犹如近在咫尺的闪电,支离破碎的画面就在脑中快速闪过,撕裂般的头痛却已经令她的忍受到了极限。 “啊啊好痛你还要我等你多久!”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前,她脑子里起了赵武矍。 当雷声从头顶滚过,她迷糊的视线好像真的看到了赵武矍,那个她在心底等待了很久的人,在被黑暗吞噬前,她听到那熟悉而沉冷低吼:“撑住!” 被雨水洗干净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笑意,水颜眨了眨眼,望着抱着她的赵武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下一刻便昏死过去 看到赶来的赵武矍,子夏捂着伤口露出了笑容“我以为你打算来给我们收尸。” 赵武矍寒着一张脸,沉声道:“我不会让你死。” 随即他便对跟来的手下道:“这里的人,不用留!” 顷刻间,原本停歇的杀戮再次开始,而这一次并不是以多胜少,而是旗鼓相当,只是势力悬殊太大,楼顶完全成了绞肉场 赵武矍伸手探了探水颜是否还有呼吸,当灼热的呼吸抚过指尖,他眉头紧皱“她怎么伤成这样!” --这一章写的爽啊乃看得爽么?投票,嗷嗷,投票! 第五十二章太子府上 赵武矍探了水颜的脉搏,紊乱而减弱,心中一震,忙将内里输入水颜体内为她护住了心脉,若是他再晚来一步,水颜的心脉一定会不堪负荷而尽断,到时候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一边的子夏此刻也顾不得本身的伤势,紧张的问赵武矍“她怎么样了?” “她不会这样就死了。” 他又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救了她,而这一次,他相信水颜也一定会如上一次一般坚强的活着,因为他了解,她不轻言放弃! “你确定她的伤势无碍?”子夏问道。 “不清楚。”赵武矍微微抬头看着他。 子夏一张脸垮着“你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清楚她没有生命危险?” 风呼啸着,闪电再次划破无边的夜空,响雷滚滚,愤怒的咆啸,好似要吞噬人间一切, 他将袍子脱下,裹在水颜身上妄想给她一点温度,可水颜的身子却冰冷异常,可额头却又是滚烫,他心中清楚这是血脉倒流的表现,心下知道不能耽误,忙命人扶着子夏离开了楼顶。 水颜只觉得脸上被冰冷的雨水拍打着,身体已经透支到极限的她只觉得那雨滴好似千万的钢针,落在哪里,哪里就疼痛难忍。 “呃”昏迷中的她浑身颤抖,不住的往赵武矍怀里靠,确切地说应该是躲,她在躲着雨滴的拍打。 赵武矍也发觉,见到她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之色,习武多年的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体力透支后身体虚弱的表现,哪怕是被羽毛挠一下也会痛的浑身发抖,现在大雨滂沱,他也只有尽量用身体为她挡雨,低头间他清楚的看见她微动的唇,好似有话要说。 他已经成功攻进了桃花楼,余下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操心,他的手下就已经有序的进行“扫荡” 霎时间,原本好似琼楼瑶台的桃花楼,一下子就变成了人间炼狱,当然这仅仅对以虎三娘、九爷这类人来说,至于来这里消遣的客人,他的手下很是有礼的将其“请”进了大堂之中,一排排的蹲下,等着赵武矍来“验收!” “水颜,你要说什么?” 水颜此刻虽然浑身疼痛难忍,可就是因为痛才令她的意识格外的清晰,从赵武矍抱住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和子夏获救了,所以在赵武矍清理桃花楼时她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只是碍于太过虚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赵武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了厅堂,却并没有将她放下反而抱在怀里,想多给她些温度。 “你说清楚。”他再次在她耳边说。 “泥鳅不杀” 水颜挤出身体里最后的力气终于说出了这四个字,她模糊的看见赵武矍微微点头答应了这个要求,她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淡淡的芬芳萦绕在鼻间,清脆的鸟叫声婉转动听,阳光就如那温泉中的丝带,柔软而温暖的抚过水颜的肌肤,水颜双眼仍旧是困倦的,但是却因为那美好的感觉而觉得浑身畅快极了。 “水颜你醒了吗?” “呃这声音是子夏” 水颜听到那温软而沉实的声音,猜出是子夏所发出。 她伸了伸有些酸软的身子,脑子还处于混沌一片“我在哪里?桃花楼?” 想到桃花楼三个字,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雷雨交加的夜,她记得自己昏了过去,抱着她的人正是赵武矍。 水颜心里有些沮丧,却也好似不是沮丧“他又救了我一次” 子夏看见她晃动的睫毛,猜她已经醒来,只是还有些懵,便忙传道:“传太医来。” 水颜也在此刻睁开了双眼“这是哪里”看到四周陌生的环境她断定这里不是赵武矍那里也不是桃花楼。 “这是太子府。”子夏回答。 “太子夏刈” 他点头“嗯,我就是夏刈。” 水颜面色平静,在夏刈意料之外,和水颜经历了桃花楼事件后,他还真猜不出能让水颜动容或者是关注的事情。 果然,水颜并没有继续和他讨论关于他身份的事情,只是淡淡问道:“那个叫泥鳅的人呢?” 夏刈皱眉“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水颜不语,掀开被子打算起床,可却立即感觉天旋地转。 “你昏迷了七天七夜现在身子太弱,禁不起你这样猛烈的动作。” 水颜捂着额头,挑眉惊诧“我昏迷了七天七夜?” “嗯,如果不是矍及时赶到,又以内里护住了你的心脉,弄不好你就没命了。” “他救了我?” “呃是。”夏刈说得好似有些不情愿。 说话间太医已经过来了,他为朝夏刈行了礼就立即给水颜把脉,夏刈这便已经迫不及待地问:“水姑娘身体可无恙?” “回太子话,这位姑娘经脉不同于寻常人,虽然受损严重,可因为赵爷及时以内力护住,经脉便在极端时间汲取了能量,并自行修护了受损经脉,水姑娘昏迷七天七夜,不过是体力透支之故,现在醒来,只要好好调养,别妄动武功,相信一个月后就能痊愈的。” “自行修复?”夏刈赶到诧异,自他习武以来从来没有听说有谁的经脉还有自行修复的能力,听到太医说来不免赶到诧异。 水颜则是一脸淡然看着他“我说过,要是我知道为什么,那就不会没有记忆。” 她一边说,一边撑着摇晃的身子下了床。 掀开被子时,她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中衣,浑身无力的她索性不管这个,此时只想去做一件事情。 屋里的婢女见水颜当着男子的面,穿着中衣竟毫无羞耻之感,都纷纷露出了鄙夷之声,好似在大家的眼里,她就是夏刈从青楼救出来的女子。 但这并是水颜在意的,此刻她只是想要见赵武矍,然后问他答应过的事情。 夏刈见到婢女们那闪过的神色,不由得眉头紧皱,沉稳的声音带着隐匿的怒气“本宫的命都是她救的,你们胆敢怠慢?” 水颜楞了下“本宫本宫他称自己本宫”零碎的记忆中她似乎对这个字眼很熟悉很熟悉 “怎么了?” 夏刈见水颜一动不动的站着,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问道。 “呃没事。”她晃开他伸过来扶她的手臂。 夏刈不以为然,可右眉却是轻挑了下,对于能忽略他样貌的女子,就水颜一人。 他才说完话,婢女就已经捧来一套名贵面料的女装,可水颜却蹙眉,看样子不愿意穿,天知道她自从进了桃花楼就穿着那层层叠叠的衣裳,麻烦且不实用,见到此刻婢女捧来的衣裳更是繁琐异常,不由得皱眉将头转向一边。 “你不喜欢?” “嗯。”“那换!” “这衣服麻烦!” “呃那你穿什么?” “就你这样的。”她指着夏刈穿的那神衣袍,看那简洁的裁剪和流畅的线条,她很喜欢。 可当众女婢听到她说要穿夏刈的衣裳时,都纷纷瞪大了双眼随即都将头低下,似乎水颜的话触及到了什么禁忌。 夏刈淡淡一笑,看着她“要一模一样?” 水颜摇头“不需要,只是款式,不是上面的龙纹” “呃你不喜欢女子的衣裙?” 水颜不语,用沉默表示默认。 转眼间,水颜就穿上了送来的男装,刚刚合适,就像是事先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夏刈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上下打量着她“原来,这衣裳也能穿成这样?” “我要见赵武矍!”水颜劈头就是这句话。 第五十三章解惑 夏刈原本带笑的眸子忽的深了许多,沉声回答她:“他在别苑。” “嗯,我知道了。” 水颜说完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问道:“那九公公你扳倒了吗?” “差不多了。” “怎么这样说?”对于他的回答,水颜感到费解,倒了就是倒了,什么叫做差不多。 夏刈迟疑了下,水颜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要往外走,他立马叫住了她。 “或许我们喝会儿茶等他来也很好!”水颜停住,转身看他,见他略带笑意,看来一切进展不错,虽然她不打算管他什么事,但是这次自己差点连命都丢了,总是要听个明白。 “他会来这里?” 夏刈点头,对身边的宦官说道:“立即去别苑把赵公子请来。” “遵命,殿下!” 初夏时分,清晨的风清爽宜人,凉亭上两个人正煮茶聊天,满池的荷叶婀娜摇曳,嫩绿的色彩的确令人耳目一新。 “你这里倒是不错。” “很美?” 水颜摇头“不是美,而是空气味道很干净。” 夏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话怎么说?” 水颜执起水壶一边清洗盘中的紫砂茶杯,一边对他说:“你这里空气中没有血腥味,桃花楼那里随时都能闻到。” “你能闻到?” 她略微沉吟,不愿意将自己最近的异样告诉他,便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沏茶,一切完毕,她递给夏刈一杯茶“喝了茶,你就不会口渴。” 夏刈楞了下,随即领会了她的意思,那是在提醒他,喝了茶就可以慢慢讲讲关于桃花楼的事情。 于是,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感觉,今日的龙井分外的芳醇。 “九爷姓陈名九,也就是宫里的九公公,当年父皇登基他曾极力拥护,并冒死为父皇和宫外援助联络,可说是立下大功一笔,父皇登基后更是对他信任有加,还任命后监军,亲自为父皇监管十六卫,可以说,整个皇城其实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他不喜欢你?”水颜问道。 夏刈静静扫过她的脸颊,眼底带着赞赏,顿了下又接着说:“一直以来他都试图想让父皇废了我立他表妹的儿子夏岩为太子” “他是宦官,当不了皇帝,当个国舅倒是不错!”水颜调侃道。 “所以,从小我必须保护自己,首先便是掩饰我真正的样子,而我本来的面目连父皇也不曾见过,只有赵武矍和你见过。 “就桃花楼里的模样?” “嗯。”“既然他深获龙宠,难道开个妓院你父皇就要杀他?” “桃花楼不过是个中介地,提供各色美女这些只是表面,更重要的是这里还进行动摇国之根本的黑色交易。” “私盐?” 他点头。 “矿产?” 他双眼阴沉“不仅仅是交易矿产,更是私自开挖南国矿产,库伦就是他们找到的矿,却欺上瞒下没有上报朝廷,将珍贵铜矿廉价卖给敌国” 水颜听了点头“难怪你要到库伦去。”随即她又问道:“对于挡住他的人,他便会伤及家人使之无心于朝堂?”她想起了蒋氏两姐妹,忽地有所顿悟。 夏刈幽暗的眸子越发的沉了,言语间带着浓烈的恨意“是的,朝堂上但凡是与他作对的人,他就想办法让其家毁人亡,那蒋氏姐妹的父亲便是右丞相蒋干的一对女儿,他便将其虏来,生生弄成了废人更有些官员的子女被强迫在桃花楼里” 水颜面色平静,喝了口茶,眼中神色似笑非笑“现在,蒋干欠下你的人情,这股势力对于你继位可是必不可缺!” 夏刈不答,从果盘里拿了块蜜饯吃。 水颜没有再问他关于虎三娘的事情,因为她心里清楚那个没有头脑的炮灰,除了被杀意外不会有另外的下场。 “你父皇现在还在犹豫杀或是不杀陈九?” 夏刈摇头“半年前,父皇忽然呕血,经太医诊治确定是慢性中毒,现在他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打理。” 水颜扬眉“国君身体抱恙,这是机密,你对我说就不怕” 他一脸的自信“就算你说了也丝毫不会影响了。” “哦”她心里有所顿悟,只是没有点破。 “现在,我不杀陈九,是因为要他暴露背后那真正用毒之人。” “不就是陈九的表妹!”水颜心不在焉地说,手里还端着空的茶杯,接着她淡淡一笑:“又或者说,你查出了幕后主使人,那就能扫去你继位的绊脚石!” 水颜刚说完,就觉得眼前光线一暗,似有什么挡住了背后的光亮,她回头一看竟是赵武矍,柔润的唇微微勾起似在微笑。 一阵凉风抚过,撩起她腮边的发,飘逸而出尘,那一刻,夏刈觉得就这么一直看着她感觉也会很好。 水颜那回眸的一笑令赵武矍心中一跳,可他却不愿在意,只径直坐了下来,拿起茶壶自己倒上了刚沏的热茶。 “说的多,便是错的多。”他在提醒水颜不应该在夏刈这里说这么多话。 自那一年被赵武矍救了以后,夏刈便一直将其视为兄弟,可不知道为何,此刻赵武矍的出现却令他心里有微感不舒服,只因为水颜和赵武矍之间若有似无的默契他看得十分真切。 “她说的不过是事实。”夏刈挥去那心头不适,笑着对赵武矍说。 他们都看向水颜,水颜只是微微耸肩,不置可否。 她带笑问赵武矍:“泥鳅呢?” 赵武矍和夏刈脸色纷纷一沉。 “你似乎很在乎这个叫泥鳅的人!”赵武矍面色阴沉,和刚才判若两人。 水颜并不作解释,只对他说:“你答应我不杀他。” “对,我答应过你。” “那就请你将他带来。”水颜感受到他的不悦,却很是执着要他将泥鳅带来。 他看想夏刈,对水颜说:“你应该找他要人。” 水颜看看夏刈,又看看赵武矍,心里暗想:“这两人是存着心逗我呢。” 夏刈见水颜眼中似有怒气,忙作解释“你一醒来就是说要见他,并没有说见他的目的是找他要人!” 水颜不动怒,却端起一杯茶不管烫不烫一口饮尽。 “去把那个人带来。”夏刈吩咐一旁的女婢。 很快,那泥鳅便被带来了,只是衣裳褴褛并没有受到其它伤害,水颜上下打量,不动声色。 夏刈不解问:“他救过你?” 水颜看了眼夏刈并不回答。 赵武矍紧抿着唇端端坐在一边。 那泥鳅见到水颜时,浑身就抖的像是筛糠一般“姑娘姑娘饶命啊”水颜起身站到他的身边,冷冷一笑,问道:“你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泥鳅先是楞了下,随即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水颜厌恶的看着地上的泥鳅,冷声说道:“当初你那打我一把掌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赵武矍和夏刈相互望了一眼,纷纷露出无奈的笑意。 “我说过,只要我不死,便要你死!” 第五十四章紫玉鸾佩 泥鳅一张脸顿时没了血色,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饶命啊”他仍旧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可怜至极地望着水颜,妄想博得同情。 水颜轻抿着唇,一言不发,折身走到石桌边再次斟了一杯茶,饮茶时她面带微笑看着赵武矍“你猜我该怎么处理?” 他吃了一小块糕,不置可否,做了个请的姿势。 水颜放下手里茶杯朝着泥鳅缓缓走了过来,蹲下身抚弄着发髻,像是看蚂蚁一般看着他“从来我都是说话算话,从不失言!” “饶” 泥鳅还没有将求饶的话说完,就觉脖子刺痛,一下刻他听见有有微弱的汩汩声,好似流水 可他摸了下疼痛的地方却发现满手都是血,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脖子被水颜刺穿“唔你”他声嘶力竭想要完整的说一句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清。 水颜眸子沉冷,不带半分情感,她缓缓的将簪子从他脖子上抽了出来,在泥鳅的衣裳上擦了下,重新绾发别上,只听噗的一声,泥鳅脖子上的血就好似喷泉一般,噗哧噗哧往外涌。 泥鳅睁着一双无法置信的眼,伸出手在半空胡乱抓着,很快便失去了力气,软软放下,随即整个人也咚的一声往后倒下,满地的血分不清是从他脖子处流出还是从他的后脑勺流出“,但是能肯定的是,他的死很干脆,受到的痛苦不多。 夏刈有些吃惊,虽然她见到过水颜发狂时的模样,可看到她杀人如切菜一般,心里还是忍不住寒了个,就算是他,也不能做到这样干脆利落的杀掉一个人。 他不由得看向赵武矍,在他印象中,像赵武矍这样长年征战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狠绝和漠然。 “矍,你到底是在哪里救的她?”他忍不住问道。 水颜转过头来,对于夏刈问的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她最在乎的还是他从哪里救了她。 赵武矍原本阴沉的脸却在看到泥鳅倒下时而豁然开朗,虽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但是空气里弥漫的寒冽却倏地消失了。 他扬眉,看了眼水颜,又看了看夏刈,淡淡地说:“水颜不喜欢血腥味,我们应该换给地方吃茶。” 夏刈也想起水颜曾说过这话,立即点头同意“嗯,这里是不好,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泛舟,一会儿就在船上用饭。” 赵武矍摇头,遂又看着水颜“她怕水!” “你怕水?”夏刈问水颜。 水颜想起自己曾经在别苑晕倒的经历,虽然她不喜欢赵武矍就这样暴露自己的缺陷,可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怕水,尤其是不能离水太近。 夏刈见水颜不回答,心里便已经了然,只是纳闷,一个连杀人都在谈笑间的人怎么就怕水了 “我不在这里用饭了,还有事情要处理。” “最近你很忙!”夏刈神色凝重。 “嗯,”他点头。 “难道那边发现你的动向了?” 赵武矍摇头“他们不用查就该知道我在这里,而我离开,是他们最渴望的,现在那些人一定是想尽办法不让我回去,然后就尽一切能力的在老爷子耳边瞎编乱造。” 夏刈起身拍了他的肩头“再给我一个月时间,那时候我就能助你一臂之力。” 赵武矍没有回答,但眼中却满是笃定的信任,他看了眼水颜道:“她在你这里会不方便?” 夏刈耸肩“无所谓。” 水颜听到二人间的谈话,觉得自己像是个物品一般,心里很是不舒服,可人在人在屋檐下,有时候她必须要低头的,这是她从桃花楼那里学到的 赵武矍不多言,很快就离开了太子府,水颜也不送他,只是他经过她身旁时,水颜低声道:“为什么你要回避他的问题。” 他亦报以微笑“故意的” 两人间的眉来眼去令夏刈心里再次感到不舒服,可却又觉得很是可笑,便只有一言不发,移开了视线看向满池的初荷。 赵武矍离开后,夏刈才收回视线。 “子夏、夏刈、刈” “怎么了?” “当初我们定下协议时,你是以哪一个身份呢?” 夏刈呵呵笑了“你觉得是哪种身份?” 水颜从怀里怀里掏出当初作为凭证的紫玉“和这玉相当的身份。” 夏刈接过那紫玉,上面还有她残留的温度,心中忽地升起了异样的感觉,麻麻酥酥的,令他心里发慌。 “这叫紫玉鸾佩,能避百毒” “避百毒之物可不非普通之物” 她想不到夏刈竟然会用这么一块稀罕物当作凭证,可接下来夏刈说的话更是惊得她心里一跳。 “这是当年南尹帝打下铁桶江山后,封后大典上赐予紫元皇后的礼物。” 南国历史水颜了解不多,可却知道那尹帝是南国开国国君,一生无妃只一位皇后,由此可见那紫玉鸾佩的价值,除去本身的稀有外,那紫玉还有另外的含义,拥有此物者定是皇储。 “你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用来做抵押,不觉得太草率?” 夏刈微笑着点头,俊朗非凡,目光灼灼,看得四周一干婢女纷纷脸红。 “你是用命来做交易的,我难道不能舍弃一块石头?” 他顿了下,又看了下刚才泥鳅倒下的地方,虽然那里已经被人清理,可地面却还留有水痕。 “他的下场便是你给我的暗示?”他眼中带笑与往日有些不同,似乎多了些暖意 水颜别过头,看着一池碧绿的荷叶,心里暗道:“看你怎么想了,若不遵守诺言,只要我不死” “你是要告诉我,只要你尚在,便不会让不遵守诺言的我有好日子过!” 哧 水颜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心想:“这人倒是当皇帝的料,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看到笑的水颜,夏刈只觉得那心跳似乎又加快了几分,心下诧异,不知道今天是犯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为何离不开那娇小的身影。 “殿下,今日在这里用膳吗?”一个婢女卑微的给他行礼,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就到紫藤轩吧!” “呃”婢女惊讶的忘记了低头,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惊慌的再次低头结巴地说:“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水颜立即道:“我不去。” “你不喜欢?” 水颜摇头,凝神看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 夏刈楞了下,随即放声大笑:“哈哈哈,你看我像是会失言的人吗?” “不知道。”她毫不掩饰的回答。 夏刈气结,看到她那认真的模样却又忍不住笑了“哈哈哈我能以那么珍贵之物做凭证就不会失言。” “刚才那婢女为何听到紫藤轩那么惊讶?”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在那里吃饭的女子。” “呃,这样,那走吧!” “呃”他总是觉得跟不上她的思维 -平安夜快乐哦,我的宝贝儿们,你们一定要开心哦,记得开心至于给鱼打赏和投推荐票哦! 第五十五章兑现诺言 紫藤轩,地如其名,精巧的阁楼是全木结构,先不说里面如何,单是外面壁上爬满的紫藤就能看出建这小阁楼者所费的苦心,现在正是紫藤花买的时候,浓密的紫藤中挂住一串串带着梦幻色彩的紫藤花,远远看去就似一座紫藤花编织的巨型花篮。 水颜抬头望去,那清雅脱俗的美吸引了她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的草叶香和花香令她觉得神清气爽,忍不住深深吸气“你还真会享受!” “这是娘在世时父皇专门从西域请师傅建造的,所用木料都是昆仑神木建造,冬暖夏凉,能避蚊虫,当年为了寻找这神木耗时三年才收集够。” 水颜心中豁然明了,心里暗忖:“难怪刚才那婢女会那么惊讶,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只是,他怎么就想带我来这里了?” 水颜发觉,自从醒来后,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比如现在心里想的这个问题,如果换做以前她是绝对不愿意在这样无聊的事上费神。 夏刈见水颜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忙问道:“你不喜欢这里?” “唔,没有,只是我忽然觉得自己琐碎了。” 夏刈带着她往里面走,听到她这没头脑的一句话也很不是明白,便问:“琐碎?” 水颜微微一笑,轻轻摇头“没什么,我是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你想什么?”夏刈想都没有想脱口就说出了这话。 “你了解这个和你有关?” 水颜的回答令他语塞,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对水颜似乎了解了些,那就是:她是个注重实效的人,不愿意做或者是管和自己无光的人或者事。 “你似乎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太关心。” “为什么我要关心?”她反问。 夏刈点头“嗯,我知道了。” 水颜蹙眉“算了,现在是你在太子府上,你还是自称本宫吧,我不过是一介平民,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捅出来了受罪的就是我。” “”夏刈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有些阴沉,他不是忘记了在她面前自称本宫,只是因为他不愿意在她面前那样,因为会令他觉得自己离她好远。 “可以坐下了吗?”水颜看到一桌子的菜,昏迷了这么多天,独子早就饿的受不了了,好在她毅力强,就算是很饿也一直忍着,现在看到一桌子美食,叫她如何再硬撑? “嗯,坐!”夏刈的脸色仍旧有些不好看,但是下一刻他却又恢复了平日里那浅然的笑容,只是心里奇怪从来都是喜怒不露,可刚才那臭脸分明就是给摆出来的。 “可以吃了吗?”水颜问。 “唔,请用!”他故意令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客套而不是热络。 水颜端起碗,手中筷子迅速而干脆的夹起盘中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每次夹菜她都事先算好了距离和角度,一下去就夹起,然后就送入口中,整套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看得夏刈嘴角微微抽醋。 “你在赶时间吗?” 当夏刈将一小碗西湖牛肉羹喝完时时,水颜就已经吃完饭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令他以为她有什么事情。 水颜轻嗫了口茶,肚子里有了实在的感觉,她笑道:“不赶,只是习惯吃快点。” 夏刈汗颜“你这也太快了。” “我尽量在等你了。” 夏刈看她只吃了一碗饭便叫她再吃点,可水颜却摇头“不能吃得太饱,那样走快了会呕吐” “你怎么知道?” 水颜心里一惊“我怎么会知道?” 显然,这又是她潜意识在作祟,当然她不会告诉夏刈,所以她选择五儿曾对她说的百笑无害的四字箴言,对他微笑,却不回答。 “呃”夏刈再次失去主动权。 水颜转移话题“你承诺过,能为我做一件事情!” “嗯。”夏刈收起了谈笑的眼神,变得认真而凝重,他相信,她要他做的事情决计不会简单。 “查出我的身份。”水颜一字一句对他说,生怕他听不懂一般。 夏刈随即蹙眉道:“矍说,你是他从青楼救出来的。” “你见过青楼的女人中毒还会武功的吗?” “你中毒了?”夏刈心里咯噔一声。 水颜点头,随即又说:“不会致死,却封住了我的经脉,让我无法运功。” 夏刈露出惊讶的神情“那你的意思是,你本来就是会武功的?”随即他又觉得这话问的白痴, “不然你觉得呢?那桃花楼死那么多人,难道都是撞在我刀下的?”水颜有些耐烦的给他解释,心里再次感叹觉得他是个啰嗦的男人。 见到水颜脸上那不耐烦的神色,夏刈再不多问,忙点头答应“我会帮你查出身份,但是我必须要了解到当初矍是在哪里救你的。” “他不会说的。” 听到还是要从赵武矍那里入手,水颜顿时泄了气,打探和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就是她和赵武矍之间一个无须言明的赌约,这夏刈又怎么能问出什么来? 看到水颜微露的沮丧,夏刈只轻松笑道:“我去问,和你去问是两个效果。” 水颜心里一亮,眼前人正是南国太子,自己不过是介平民,他去问自然和她问的效果不一样。 “呃那就等你好消息。” “嗯。”夏刈对她报以微笑,水颜却好似不感兴趣般眼神四处游荡 在太子府上一住便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夏刈出现的时间不多,只听到婢女说,他最近都是夜宿皇宫,水颜猜想夏刈登基的日子不远了,加上他曾说过父皇中毒的事件,她猜夏刈现在按兵不动的原因应该是想揪出陈九后面那位撑腰的,然后再一网打尽,将所有余孽统统灭掉,这样才能免去夏刈登基的后顾之忧。 而水颜估计,若是自己猜的不错,皇帝应该早就驾崩,只是夏刈封锁了消息拖延的时间,为的就能顺利登基 -推荐好友新书:书名:一宅春 书号:1443998 作者:蓝花楹 链接:x 内容简介:见过穿越后就是孕妇的通房丫头么? 见过孕妇通房丫头有奸夫,外带俩未婚夫么? 这里就有,比春田花花还春田花花满满的一宅春呐! (呵呵,感兴趣不?总之偶在追) 第五十六章故人邀约 风很轻,云很淡,阳光懒懒地照着大地,南国京城的街上飘着槐花的香味,水颜着一身深蓝袍子继续扮作男子走在街头,虽然赵武矍那里也不并非属于她的地方,可至少醒来恢复意识后那里是第一眼看到的地方,谈不上留恋可潜意识却还是觉得那里亲近些,她并没有跟夏刈告辞便自行离开了那里。 从她走出太子府,一路上就不断有女子朝她投来倾慕的眼光,想到当初就是这样遇上虎三娘,水颜忙低了头,也不多看,就奔着目的地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别苑门口的家丁,这一次,门口的人换了,而新换人的面孔她却觉得熟悉,细细一看,竟是上次在饭厅里坐着和赵武矍一起用饭的人,这些人算得上是赵武矍的心腹。 “他们怎么会站在那里。” 虽然她不清楚赵武矍一行人的身份,可她却清楚像他的心腹是不绝对不会出来当个看门的,水颜心里暗忖:“难道他遇上麻烦了。” 就在此时,两名陌生男子挡住了她的视线,站在了她面前。 水颜上下打量这两人,只见两个男子都是穿着家丁衣裳,从衣服的布料看来,这两个家丁绝不会出自一般殷实之家。 “小的奉我家小姐之命请姑娘去府上一聚。” 这两人言语间甚是谦卑有礼,并非是来找她麻烦的,可水颜心下诧异,自己今日打扮成男装,为何这两个人一来就称她为姑娘? 水颜仍旧不语,从容地看着这两人。 两人先是一楞,随即其中一个家丁猛一拍头很是自责道:“奴才该死,忘记了先说明身份,望姑娘不要生气。” 水颜摇头,却不言语。 那人见水颜不说话,又是一脸平静不知道是被自己惹怒了还是压根就不打算打理他们,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该说什么。 另外家丁忙用手臂蹭了下他,他才又继续说道:“属下是丞相府上的家奴,受小姐之命前来邀姑娘上府上一聚。” 这样听来,水颜心中明了,自己本就没有什么朋友,更不要说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小姐,若是真的话,那就一定是蒋氏姐妹,心里想到了赵武矍,暗道:“他倒是说话算话,帮我救了她们。” 但下一刻,她立马觉得不对,因为那两姐妹被虎三娘他们弄得眼不能看,耳不能闻,嘴不能说,虽然在桃花楼接触数次,可她们两姐妹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样子,眼前这两个自称丞相府上的家丁又是怎么认出她的? 想到这里,她立即警惕起来,脸上却是淡定自若。 “我想你么是认错人了,我是男子怎么会是你们说的姑娘。” 两人顿时脸红,其中一个还抱怨的对两位一个说:“我就说不是,你偏要说是。“ “可二小姐说,只要看见从太子府出来目不斜视往太子别苑去的漂亮公子或是姑娘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水颜本是要走,听到那家奴说得话顿时停住了身形,露出了个无奈笑容“我随你们去。” “啊?” 两个家奴脑子显然没有转过来,一时间无法理解话中的意思,水颜又重复了一次“带我去你们小姐府上。” “呃好好小的这就带您去” 另外一个很是兴奋地说道:“对,小姐说,听水姑娘说话很节俭,能不多说就不多说” 水颜忍不住笑着摇头“你们带路!” “是,是” 两人立马招手,一辆精美的马车驶了过来。 “姑娘请!” 水颜依言上马,身后却想起了赵武矍的声音。 “你就这么相信这他们?” 听到他的声音,水颜心里一跳,倏地转身,唇角不自觉便微微翘起“我最珍惜的便是自己的性命,能跟他们走那是因为我确定了。” 他还以一笑“嗯,那未时我遣人来接你。” 她挑眉,眼中含笑“我没有说要回别苑!” 他亦笑“你的打算便是如此。” 她耸肩,并没有说是否需要他遣人来接,只撩起了门帘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时她回头对他一笑,很淡,却好似定格一般,有种抹不去的感觉。 看着水颜乘坐的马车渐渐行远,赵武矍脸上唯一一丝笑容消失,沉声对身边人吩咐道:“跟上去,护得她周全!” “是。” 刚才赶路走的太急,无暇留心四周的风景,现在坐在马车上她心情大好地撩起了窗帘,槐花的味道飘在空中似乎用闻就能感受那份香甜,而街道上穿行的商人和百姓好似个个都带着笑容,就连街边哭泣的小孩看起来也令人觉得怜惜和可爱,一时间水颜只觉得心情分外的好她也忽略了,从醒来到现在,她还没有这样舒心过,只因为有的原因,她在回避,也打算忽略。 丞相府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宏伟奢华,但是只要留心会发现里面的亭台楼阁处处都带有浓烈的南国气息,尤其是假山楼阁,层次分明,景中有景,总是在细节处显示出华贵和高雅。 水颜刚进门便有一位中年男子一脸笑容地上来迎接,并热络地对她说:“小姐已经恭候姑娘多时了,请跟随老奴这边走” 水颜从他的衣着上判断这男子定是这府上的管家,心下暗想:“这两姐妹恢复丞相之女的身份,道是对我礼遇有加!” 可跟着那老奴走到荷塘边时,水颜停住了脚步不愿上前,并问管家“你们家小姐呢?” “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经在画舫上等您多时了。” “画舫?” “是啊,大小姐说,今日天气好,荷塘中的水菱花开了,在画舫上一边和姑娘叙旧,一边品茶才不辜负了这大好的时光。” 水颜蹙眉,双脚像是钉住了一般,愿意上前,只说:“我在这里等她们,不上去了。” 管家不解“姑娘不喜欢在画舫上?” 水颜迟疑了下,终究还是点头道:“嗯,我有点晕船。” 虽然这样说仍旧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可总比让人知道她怕水的好。 管家楞了下,脸上神色有些尴尬,等当上丞相府管家的人可是见惯大风浪的,他微微迟疑了下,立即边笑着对水颜说:“呵呵,是啊很多人都容易晕船,那奴才这就去回禀二位小姐!” “有劳!” 很快,一艘精美的画舫就从浓密的荷叶间缓缓驶出,水颜见到两个女子站在船头,她有些不敢确认那两命女子就是自己所认识的蒋涵盈、蒋梦若。 因为,那船头站着的两名女子双眸闪闪发亮,正将视线集中在她这边,就在迷惑不解时,其中一个样貌像蒋梦若的女子笑着对她喊道:“水姐姐,你和我想的一样美!” 水颜心中疑云团团“怎么就能说会道了?” 很快,两个女子下了船,两姐妹一下船就下来紧紧握住她的手,都有些激动“终于能亲眼见到你了。” 水颜目光一冷,沉声问:“你们是谁?” 两姐妹先是一愣,随即又爆出爽朗的笑“呵呵,看我们高兴的,竟忘记跟你说了。” 水颜往后一退,与她们保持了安全的距离,可那个和蒋梦若一个样子的女气却立即跟了上来“姐姐不要怕,我是小哑,你不记得吗?” 小哑这个名字,是桃花楼时蒋梦若的名字,现在桃花楼被灭,就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这名字,水颜有些疑惑了“你们” 蒋涵盈也上前抓住她的手,用手指在她掌心写字,那力道和速度竟然和当初一样,水颜当下确定这两个人就是蒋氏两姐妹,至于为何会忽然变好了,她想不明白。 第五十七章饮茶叙事 虽然心里有疑问,水颜却并没有问她们,只是对着两姐妹礼貌的笑了下,热络中有着拒人千里的淡泊。 蒋梦若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呵呵,你还是那个样子,处处都存着戒备。” 水颜不语,但神色却忽地暗了下来,意思是说:“之前的你们双目失明。” 蒋梦若也意识到她的疑虑,忙笑着解释道:“别紧张了,这里可是丞相府,难道还买了你不成,我们在桃花楼早就练成了好本事,能凭借着鼻子秀出空气中各种味道来判断人每个人的身份,更能以脚心感触地板的细微震动,不然每次我们又听不见怎么会知道有人来了?” 蒋涵盈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你是想不到会见到我们两姐妹完好如初,感到奇怪。” 听了二人的解释,水颜会意,也终于相通了为什么那两姐妹在桃花楼明明看不见却总是犹如健康的人一般,随即露出难得的笑容“恭喜你们康复了。” 蒋涵盈和蒋梦若都纷纷感到诧异,异口同声道:“原来你会笑!” “你们难道见过我没笑的样子?” 蒋梦若道:“桃花楼时,看不见,可却能听啊,你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什么时候有笑啊”“不过,那个叫赵爷的来找你时你是有变化的” “变化?” 两姐妹同时点头。 蒋梦若道:“对啊,那赵爷来了,你的呼吸会比平时快一点。” 水颜看着她,一言不发 蒋涵盈打住了话头“干嘛站在这里说话,我们上凉亭去,那里管家已经备好了茶点,我们再好生和你说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水颜颔首“嗯,那就请吧。” 行走间,水颜回味着两姐妹的话,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感觉,觉得蒋氏姐妹不亏是丞相之女,实在不简单 蒋涵盈便走便笑:“我觉得你现在没有那么冷了,爱笑了” 水颜再次报以微笑,其实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桃花楼那地儿本就是卖笑的,可自己不是 三人坐下,女婢忙上前斟上茶,只见桌上一应各色茶点,鹅油酥卷、栗子饼、各色蜜饯、酸奶烙、玫瑰蒸糕、千层酥,每样不多,却精致极了,叫人一看就有食欲。 另外茶也配了三壶,雨前龙井、极品冻顶乌龙、陈年普洱,热气从茶壶嘴往外冒,四周散发着宜人的茶香和糕点香。 水颜一眼扫过,再随意打量两姐妹,发觉两人虽然也还是如在桃花楼般瘦弱,可神采却是大不一样,既没有重获新生的狂喜和忐忑,也没有对于过去那段不堪记忆的恐惧,仿佛她们将那一切都仅仅是当作了梦,发生过的就永远不会在来,而她们也立即走出那段阴影。 “你们的转变让我吃惊。”水颜轻嗫了口茶,唇齿间留下了香醇。 蒋梦若眸子闪动,焕发出少女的光泽,看着她一脸的动容“我们吃尽一切苦头,服毒丧失了视觉、听觉和说话的能力,为的就是能保住贞洁,现在做到了,那我们就不需要为了那段记忆而伤心,过去了就不会再来,人总是要向前看,不是吗?” 一席话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水颜却是知道,在桃花楼能不卖身,岂止是光服毒就成了,首先要撑住不死,就得抗住里面那乱七八糟的刑具,然后再让那虎三娘死心,断了让她们卖身的念头,光是想,水颜也知道这两姐妹曾经经受过多么非人的待遇,其它不说,就说两姐妹十指指尖上的圆点般的伤痕,那可是用竹签钉过的,十指连心,那痛又怎么会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你们能撑过来,真的是奇迹。” 蒋涵盈本清亮的眸子忽地一暗,冷声讥笑“奇迹?那是给懦弱的人用的,我们只有一个目的,活着,然后杀光所有曾经伤害我们的人,尤其虎三娘!” “后来你们杀了她吗?” 蒋梦若笑着摇头“死倒是没有,她现在死那不是便宜她了。” “喏?”水颜挑眉,有点兴趣。 “给削了四肢,装进了瓮里,每日用参水续命” 水颜一脸淡然,但是心里却清楚的明白,这两姐妹将来绝非等闲之辈。 “那虎三娘有交出解药解药?”她问道。 蒋梦若轻笑,一脸的轻描淡写“姐姐本就是个睿智的人,怎么糊涂了,那虎三娘什么角色,不过只是狗,她能有什么解药?” “那你们是?” 蒋梦若和蒋涵盈两姐妹相识而笑,温婉可人,令水颜奇怪的是,竟然看到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面带粉色。 “这是害羞?”水颜心中暗忖。 “说到这里还是感谢姐姐的再造之恩,说过要救我们就没有失言。”蒋涵盈说道。 “应该是你们救了我才是。”水颜想起了那黑婆的事儿,从心里还是感谢这两姐妹,如果不是她们随机应变,恐怕她不能继续在那里蒙混下去。 蒋梦若摇头,拉住水颜的手,满是感激“可若不是你,太子殿下也不会知道我们的下落,更不会救出我们更为我们找到解毒和医治双眼的办法。” 水颜听闻是夏刈救了这两姐妹,心中顿时明了,这两姐妹背后的人便是丞相蒋干,救了她们无疑便会拉拢左丞相蒋干,对于夏刈继位这可是关键的一个人。 她立即摇头道“其实我没有做那么多,我去桃花楼不过是和夏刈达成了协议,遇上你们纯粹是偶然,而我所做的仅仅是和夏刈说出了你们的身份” “对啊,如果不是你,太子殿下怎么会救我们呢,说不定我们会连同桃花楼其它党羽一并都被处死,就像南院那些相公和北院的姑娘们” “那些人怎么了?”水颜因为在赵武矍来了后便昏死了过去,后来发生的她一切都不清楚,此刻听闻蒋梦若那样说,心里立即升起了个不好的念头。 蒋涵盈吃了块玫瑰糕,点点头一脸的享受对妹妹说:“好好吃,你试试!” 蒋梦若却一脸奇怪地看着水颜道:“那天晚上,桃花楼所有的人,全都被处死了,只有那个陈九、虎三娘、泥鳅留了下来” 水颜蹙眉,心里极度不舒服“北院和南院的人,那些被迫卖身的人都被杀了?” “嗯。”蒋梦若说完也尝了口蒋涵盈递来的玫瑰糕,并笑着对她姐姐说:“对哦,软糯可口呢!” 虽然那些人水颜一个都不认识,但是她知道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愿意出现在桃花楼的,包括茗香,只是她没有想到赵武矍竟然会将那里所有的人都杀了。 一股愤怒升腾而起,嘭的一声,手里的茶杯成了碎片,而水颜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姐姐你生气了。”蒋梦若小心的问。 说罢,两姐妹眼里都带着一抹惧色,脑海里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黑婆的死,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但那满屋的血腥味和擦的她们手都麻木的血渍令她至今想起都会毛骨悚然。 怕归怕,那蒋涵盈还是颤巍巍取出丝帕想要帮水颜将嘴角血渍擦了。 水颜别开头,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了,我没事” “可你连茶杯都捏碎了。” 水颜将手伸给蒋涵盈,她们之间还是一如在桃花楼般的默契,她立即就为她将手上的血渍擦了,并马上叫人取来药膏给她抹在伤口上,僵冷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感谢疯狂看小说给予的打赏,一次性超过了1500起点币,小鱼说话算话,加更,只是前两天在外地无法加更,今晚补上,嗷嗷,鱼也谢谢大家的支持,再次感谢,再次友情提醒众大人们,评论区留言,那是三好生的表现,收藏此文那素对鱼的尊重,每日推荐票和打赏那是对鱼坚决的支持和鼓励! 第五十八章凉薄友情 对于水颜的反应,蒋梦若忙解释道:“太子下命,杀了桃花楼剩下的人,虽然有些残忍,可里面大多数都是早被虎三娘奴役的人,那些人的手里更是沾满了鲜血,再说太子曾经在那里当过相公难道将来要天下人说太子曾经服侍过” “妹妹,你说什么呢,那些都是男人们的事情,我们只要不失身,不送命,那就万事大吉了” “是夏刈下的命令?”水颜抓住重点问道。 “嗯,是啊。”两姐妹同时回答她。 “你们亲耳听见?” 两姐妹顿时黯然,因为那时候她们都是听不见的,情急之下水颜连问话都没有来得及思考,真的是反常了。 可蒋梦若却对她说:“这是我们恢复听力视力后他亲口对我们说的,希望我们能从此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水颜顿时释然,甚至有些庆幸,她庆幸那一切不是赵武矍所谓,同时她也暗骂自己愚蠢,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都想不到。 夏刈将来是南国的皇帝,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将来史官将这样的事情载入史册?更何况那陈九恃宠而骄,以宦官身份控制大半个朝廷并打算将来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丑闻,夏刈作为皇室一员怎么能将之公之于众,怎么能将自己的父皇带上昏君的帽子? 况且,那幕后的人尚未浮出水面,那桃花楼的消息更是要封锁,此刻水颜猜测那夏刈根本就没有对朝中人宣判陈九罪行,他的隐忍为的就是能一网打尽,然后顺利登基! 权衡利弊,桃花楼那些死于无辜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两姐妹见到水颜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而那蒋涵盈则是趁着水颜没有留意时瞪了眼蒋梦若,怪她口快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蒋梦若则是抿嘴一笑,很是得意,让人摸不清她那笑是什么意思。 “水颜姐姐,你笑什么呢”蒋若梦见水颜一时沉冷,一时又带笑意的样子感到奇怪,心里诧异“莫不是她觉察到了什么?” 听到蒋梦若的问话,水颜浑身一颤,对于自己刚才的失控,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她忙端起茶喝了一口,妄想要压住心里那份骇然。 “这茶很好喝吗?”蒋涵盈问道。 “呃不错!”水颜只觉得自己的嘴角有微微的抽搐。 “呵呵,我觉得现在的你才像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蒋涵盈掩嘴而笑,心里忽地觉得此刻水颜分外的动人,内心深处有也抑制不住的恐慌升腾。 “呃”水颜不解。 蒋梦若却接口道:“那是因为以前你太冷了,像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人” 听了她说的话,水颜才警觉自己今日显露的太多,心想:“也许曾经有过的患难与共才会在她们面前这样。” 可她随即就留意到蒋涵盈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眼神,收敛心神后的她,又恢复了那清冷的语调“你怕我?” “啊啊没啊姐姐这话从何说起?”面对水颜那仿佛能看穿人的双眼蒋涵盈只感到心虚。 见到她的表现,水颜心里忽地一亮,暗骂自己今天反应迟钝“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尤其是女人,她们又怎么会仅仅因为想要感恩或者是叙旧而找她府上叙旧?” 想到这里,她眸子一沉,再没有之前的那份泰然,相反,出现在她脸上的仍旧是那熟悉的沉冷和淡泊。 “怎么想到今日找我喝茶?” 两姐妹都楞了下,蒋梦若第一个反应过来,笑着对她说:“这不就是赶巧吗?” 水颜淡淡看着她,心思却上下转着“为什么早不请,晚不请,偏偏在我离开太子府就来请?” 想到这里,又联想到刚才两姐妹提及夏刈时的神情,她心中一动却一切原委便想的通彻,感情是这俩姐妹钟情于夏刈,找她来,不过是为了试探她抑或是威胁她,只因为她留住太子府数日 “我帮夏刈在桃花楼探得情报,无非是因为我们之间达成了协议,我们是纯粹的合作关系,再无其它,你们想多了。”水颜忽地说了这句话弄得蒋氏两姐妹措手不及。 但随即蒋涵盈却嗔笑着:“水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啊,我们请你来怎么又扯上太子殿下了?” 水颜起身,心里有些许的失落,淡淡扫过蒋氏姐妹那略带慌乱的眸子,冷冷一笑,回想起了五儿曾说过的话“朋友这玩意儿,不是你想要就真的会有的” 她今日能来,何尝不是珍惜蒋氏姐妹曾和自己患难与共日子,只是重获新生的她们却再无法拾起那段糟糠情意 “我该走了,恭喜你们能重获新生,我本就是市井小民,二位小姐日后还是少与我来往的好”说罢,她毫无留恋的走出了凉亭,留下两姐妹面面相觑,她们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惋惜,可却无法令任何一个人挪动脚步上前叫住水颜。 蒋涵盈低声问:“刚才你为什么对她说那么多?” 蒋梦若道:“没什么,我只是要她讨厌太子” 当水颜出了丞相府时只抬头看向的太阳,有些发白,令她觉得有些目眩,她猜是和刚才动怒吐血有关,忽地想起了赵武矍,看看日头,正好是未时,再看着门口空荡荡无一人,不由得露出了嘲讽的笑,想想那赵武矍不过是说门面话,怎么自己就听不出来了,难道伤好了,脑子坏了? 可就在她嘲弄自己的自作多情时,赵武矍却骑着马站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那刺眼的阳光,淡淡一笑:“时间刚刚好!”水颜仰头望着他,从不曾觉得男人的笑也会那般的迷人,而更多的是她感受到的温暖,心中一个纠结的问题,此刻忽地有了答案,她想:“或许,我和他才是真正的朋友!” 她对他报以微笑“你骑着马来,是要我跟着你跑回去。” 他挑眉,幽深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笑“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 她不置可否“你觉得呢?” 他亦然,随即一挥手,一辆马车从转角处朝着这边驶来。 水颜却摇头“你坐车,我骑马!” 他纵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她,也不问她到底会不会,因为从第一次见到她,她就不断创造着惊喜。 而这一次,她对他说:“我不会!” 好姐妹的书,文笔不错哦,大家不防看看! 书名:有狐色人 书号:1274562 简介:小狐狸演绎男扮女装,极品美男一网打尽! 链接:/mmweb/1274562。aspx [波okid=1274562,波okname=有狐色人] 第五十九章回到别苑 当水颜回到别苑时,石东升正打算出门来迎接赵武矍,见到水颜也走在其身后时,本来平静如水的眸子犹如被投进了石头,一圈圈涟漪就荡漾开来,带着水纹的波光中映照的全都是水颜的身影 “水姑娘回来了”他有些生涩的终于将话说了出来。 水颜淡淡一笑“嗯,回来了。” 石东升当时就很想揉自己的眼睛,他自问:“这人是水姑娘?” 现在的水颜和当初那个处处带着防备之心的人已经是迥然不同了,令他一时间无法适应,不过瞟了一眼赵武矍嘴角勾起的笑意,他忽地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了,石头都能有软的时候,何况冰山! “公子,晚膳已经准备好,是在书房里用还是在大厅里?” “还是书房,你也过来,一起用。” “是。”石东升说完就下去准备了,不过见到水颜回来,他的心里感到阵阵窃喜,更令他惊讶的是,今天的水颜还对他笑了 水颜在一旁听他和石东升之间的对话,心中暗忖“往日他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会和属下们一起用饭,尤其是晚饭,怎么今天” 赵武矍见水颜面露疑惑,停下了脚步,淡淡说道:“其他兄弟们最近离开了这里,晚饭到饭厅去用我觉得麻烦。” 水颜点头,却没有继续问,因为她意识到,他的事情应该是和自己无关,再说,有的话可以问,却不能深问,有的东西看到了却要装作没有看见。 就像今天她看见赵武矍的那匹马,在马鬃间有一梅花般大小的烙印,因为有马鬃挡住平时都不容易被人看见,可今天她骑上马时,却无意间看到了。 那图案很简单,简单的线条勾勒出龙的身形,当时她就意识到赵武矍绝对不会是一般贵族公子,能拥有龙腾图案的人,除了皇族绝对不会有其他人。 而看到那图章她释怀了,原来她一直不解太子为什么会将自己的别苑给赵武矍,可现在她明白了,感情了人家是皇族,大家都是亲戚,住住也没有什么。 见水颜没有继续问,反而是沉思,赵武矍对她再次刮目相看。 在书房里,水颜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坐下,而是站在他的身旁,他扬眉,沉声问道:“你不坐?” 水颜摇头“这里,此刻,你是主人,我只是奴才!”这一次,毫无例外,她依旧将奴才两个字说得分外重。 他笑着“那主子命你坐下,你又会坐下吗?” 水颜坐下,直视着他,朗声道:“当然!” 石东升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忽地觉得很熟悉,这样的对话在水颜失踪后就再没有了,而当他从五儿那里知道水颜被抢走时,恨不得立即就去救水颜,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怕因为这样的事而误了公子的大事,他只好暗暗为水颜祈祷,希望她能逢凶化吉云云当然他知道那是没用,或许是为了心里好受些。 可刚才见到水颜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真的很惊讶,以至于眼中全都是她。 而石东升也很清楚,自己对水颜的情愫并不是男女之情,他从第一次见到水颜就总是觉得她身上有种令他熟悉的气息,对于水颜那份骨子里透出的沉冷也令他忍不住欣赏 不过,现在他真很想亲口对水颜说声谢谢,那是因为从进来到现在,赵武矍所说的话大概是他平常的十倍,往日除了听到他的吩咐,就再难听到他说话,而今天,自从和水颜回来后,主子的话明显多了许多,而且他还发觉,自己的主子似乎特别爱和水颜抬杠 石东升心里微颤“主子也调皮了调皮?” 赵武矍留意到石东升在走神,微转头看他“饭凉了会好吃些?” “呃”他连忙夹菜,随即猛地吃了起来“奇怪,今天的饭菜似乎分外可口,难道换了厨子?” 水颜此刻也端起了碗来,无声且迅速,赵武矍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看人吃饭能饱?”水颜夹起菜,停下吃饭看着他。 他摇头,随即认真吃起了饭来,三人都不再说话 就在三人吃完饭时,一个丫鬟在门外道:“公子,太子殿下来了。” 赵武矍眉头微蹙,只是一眨眼,随即他起身出去,石东升也立即跟了上去 水颜听出那通传人的声音,正是一直都记挂着的五儿,她忙起身叫住五儿。 “我回来,你都不来见见我?” 哐当一声,门开了,五儿一脸泪痕站在门外“真的是你吗?不是我脑子出问题了吧?” 看到五儿眼中流露出的那份真挚,她只觉得心里一暖,虽然那感觉很陌生,可她真的很喜欢。 “若不是我,难道你认为会是妖怪?”她笑着,只觉得五儿令她觉得分外的亲近。 五儿扑过去抱住她,泪流满面“水姐姐你真的回来了,我没有做梦,真的” 她有些生涩的伸出手拍着她的背“嗯,是我,我活着回来了。” 五儿擦着眼泪“从那天起我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那天若不是因为我” 水颜笑着对她摇头,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并笑着对她说:“我已经回来了,你怎么还哭,见到我就这么痛苦?” 五儿轻推她“你讨厌,不知道这是喜极而泣吗?” 水颜略微沉思,认真地对五儿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好事情,而激动的流泪,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五儿擦了鼻涕和眼泪,委屈地说:“看你,什么话到你那里就再没有了味道,人家不正因为你回来正感慨嘛,被你这么一说什么都没了味道” “呵呵,五儿你真是可爱!” 五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一脸惊诧,还用手指着水颜:“啊啊啊,你能笑出声了,还会夸赞别人。” 水颜侧目“你这是损人多一些,还是夸奖多一些?”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后院,五儿将水颜的房门打开“你看,公子一直都把你的房间给留下的,哇哇,他好厉害,你能回来他都能猜到!” 五儿正说得眉飞色舞时,水颜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是夏刈来了,不由得目光一沉,她离开那里,其实就是不想沾惹是非,可他却还是找上了门来。 ---投票,投票,某鱼气极了原来好多人都是刷票,鱼就不去刷,就等着乃们给我雄起,叫那些人看看,靠着姐妹们的力顶,不刷票一样上榜! 第六十章心事重重 不等夏刈敲门,水颜就已经打开了房门,没有惊讶,只很是平淡地说:“请进!” 夏刈默不出声,跟随她进了屋子,门外的五儿拉着石东升很是担心的说:“瓜田李下,水姐姐就不知道避讳么?这么晚了还让男人进屋。” 石东升微微一笑,低头看着一脸忧色的五儿,忽然觉得这丫头很可爱。 “若是她会注意这些,那就不是她了” 想起水颜曾经可以只穿中衣出房门来,五儿认命的点头“你说的对” 月明星稀,了了浮云缓缓飘着,五儿仰头看到石东升那精美的面庞光洁的犹如美玉,女儿的心就噗通噗通跳欢腾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他说话,而他竟然也认真回答了 “石管家,你今天很不一样。” 他微笑作答“怎么就不一样了?” 五儿内心很欢,她很想把此时此刻这样的跳跃告诉水颜,她终于可以看似随意的和石管家说话了 屋里的气氛却没有外面那样融洽了,水颜了给夏刈倒了茶,也不问,只默默站在一边。 “你怎么不坐下?” “你是主子,我是奴才!” 她面色沉冷,毫无波澜。 夏刈默然,原本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说的,此刻见到她竟是无言以对,原本他和生气的,此刻听到她说自己是奴才却令他心里烙得难受。 “你的身子还没有恢复,怎么就回来了?” 水颜注视着他,平静地对他说:“为了你的计划,我必须离开那里。” 夏刈蹙眉,面带疑惑“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我不明白,但是我出现在你太子府上,本就是多余。” 夏刈带着深究的目光看着,心中暗忖,到底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有多深,到底这个女人猜到了多少,他问:“我的计划,你是怎么想的?” 水颜摇头“既然你都说那是你的计划,你又为什么问我是怎么想的?” “那你为何要猜测我的计划?” “为了你何时能兑现那个诺言,为了将来能拥有你的庇护。” 夏刈眉脚微挑,眼底晃动着满意的笑“我的庇护?” “当然,不是你的女人,但我不仅是兑现了我的诺言,更重要的是我救过你,那么你上位之时,我需要你的一块金牌或者是承诺。” “你这算是步步为营吗?处处都在算计我。”他灼灼的目光却犹如流星随即湮灭 水颜心中一动,竟觉得夏刈那话中似乎透着莫名的忧伤,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带着一丝柔软“我仅仅是想要好好活下去,我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因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曾当我是朋友吗?” 水颜抬起一双充满迷惑的眸子看着他“这两个字,在我的心里我知道怎么写,却无法洞悉其中的真正含义,所以我无法回答你。” “赵武矍是吗?” “我现在是他的奴才,但我相信不是,所以我等待着你的答案。” 夏刈释然,黯然的神色顿时亮了起来“所以你离开太子府,其实气我没有着手查你的事情?” 水颜抿嘴一笑,浅浅的,却带着一丝冷漠“我相信你,所以没有必要气,我离开是不想暴露桃花楼。” 夏刈是聪明人,她知道水颜的意思,而这层,不知道是他故意忽略还是他真的没有想到。 到目前为耻,夏刈并没有将陈九的事情公诸于众,桃花楼的事情更是缄默其口,太子府上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人关注,稍微有心的人就会发现,水颜不是太子府上的人,却享受到贵客一般的待遇,若是有心人一查,世间难免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牵扯出个桃花楼,那夏刈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水颜见他不语,知道他听懂了自己说的话,心里暗松一口气,实际上这只能算是她离开太子府最初的一个理由,她当时只是想回来见见五儿,却不想半路上去了蒋氏姐妹那里,从那里回来后,她就清楚的明白,要想过安稳日子就必须离开太子府。 但她也低估了夏刈,就在她心里松了口气时,他却问:“你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太子府?” “嗯,是的。” “属下回禀,今天蒋氏姐妹邀你府上一聚。” 水颜为点头,语气平和“是的,去了一趟。” “她们” “太子殿下,与其关注三个女人的聊天内容,不如查一下后宫和陈九关系密切的人。”水颜掐断了他的话,阻止他继续问下去。 这生硬的“太子殿下”四个字令夏刈只觉得胸口闷的慌,他双眸再次黯然,沉声对她说:“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子夏” “那是假名,你可不假,所以再不会叫。”水颜回答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夏刈深深注视着她,心里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无形中,他觉得自己和她越走越远,桃花楼所经历的一切,好似就像做梦一般,那个浑身是血,拼死护着自己的女人再不会出现 “茶凉了我倒了给你重新续上。” 他握住了茶杯,对她摇头“你为什么要我查和陈九关系密切的后宫?” “其实,不用我说,你早就猜到陈九背后的主使人是谁,只是你苦无证据而不能一网打尽,但是你却忽略掉现在那个守口如瓶的陈九,既然他死都不肯说,那个人就必定是他认为重要的人,就是除去相互的利益关系,他都仍旧愿意保护的人,如果,他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出卖,你想他会继续守口如瓶?” 夏刈眸子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抓住水颜的肩头,激动地说:“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一次!” 水颜面无表情地顺着他的手看着自己的肩,夏刈意识到失态,忙将手收了回来“呃一时激动了” “无碍!”她淡淡一笑却透着疏远。 烛光中,他眸中光芒摇曳,深深沉了下去“你的顾虑不完全没有道理,那你先在这里待着,等这事儿告一段落,我就来接你!” 水颜没有回答,只低头喝茶,那茶早就冷却 夏刈起身往外走,水颜起身送他,他走了几步,水颜正要关上房门,他却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她说:“我们之间不该只是这样” 水颜目光如水,却平静异常“嗯我知道了” 夏刈心中一沉,说不出的滋味,他总是觉得自己有话要说,可面对她时,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每次都随着她的沉冷而沉冷 门渐渐合上,水颜瞥见浓厚的夜色中那寂寥的背影,透着无尽的沧桑,那一刻,她心里忽地有些感触:“作为皇子是否都很孤独和无奈?他和他是因为有着同样的孤独、无奈才成为了朋友?” 第六十一章恢复 回到别苑后,水颜最终接受了张大夫的治疗,经过半个月的医治,隐藏在水颜体内的毒渐渐被拔除,这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到房间外的石凳上打坐。 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只羞涩的露出了一点点,天际泛着金边,昭示着新的一天的来临。 水颜闭目而坐,静静感受着周围空气由混浊变得清新的过程,胸口的隐痛也在逐渐消失,她将自己的五观最最大限度的释放,在一片宁静中感受到自然的力量,就在胸口那隐痛消失时,她的丹田处有了变化。 她只觉得原本枯竭的丹田,有了暖暖的感觉,隐匿在浑身各处的气息像是受到感召一般都纷纷朝着丹田方向游去,水颜也不知道是为何,自己脑中一片清明,外界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好似和她无关,她只觉得双目清亮,竟然能看到自己体内那些往丹田之处聚集的气。 那些气有一缕一缕的,有像云彩一般缓缓异动的,有像雨滴一般相互碰撞越积越大的,还有像碎片的,自己缝合着,就这样,来气全身各处的气流渐渐汇集,然后都朝着丹田处聚来。 而丹田处的那个气团正由慢至快的转动着,在转动中不断的将四周聚来的气融合,那眼色也从开始的灰白色渐渐变亮,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水颜只觉从丹田处迸发出一股暖流,这暖流就犹如大海一般,在她的体内顺着众多经脉流淌,每当遇上阻隔时,气流就会变得强大而有力,硬是将一层层阻隔个冲破,而每一次这样的冲破,水颜的体内的骨骼就发出咯咯之声,那一刻会很痛,但是通过之后却会给水颜带来全新的感受,令她觉得身体有说不出的轻快。 就这样,气流在丹田汇集又流向身体各处经脉,形成了循环往复的状态,而丹田处原本白茫茫的气团,随着越来越快的旋转速度,渐渐成了金色,气团像是被压缩了一般从拳头大小迅速缩到丹药大小,那气丹在高速旋转中抽出的气流也越来越汹涌,水颜只觉得丹田肿胀的利害,来自丹田强大的力量将她浑身撑的剧痛无比,水颜心中暗呼不妙,这样的下去,自己的经脉迟早都会被呈破,可此刻她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在这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体外源源不绝的输入她的体内,犹如一股清流霎时冷却了浑身经脉,丹田的肿胀感也逐渐消失,疯狂宣泄的气流也逐渐变得有规矩起来,像是受到了鞭策一般,都乖乖听话的有序流经她的各处经脉 一场虚惊后,水颜只觉得浑身非常舒服,胸口再没有气息滞留之感,身体的每处都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她只觉得异常的疲倦,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沉的睡梦中 梦里,水颜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醒来!” 那是赵武矍在叫她,她摇头,淡淡然“我有些困了” 接着水颜看见面前出现了浓浓的雾,那雾从乳白色,渐渐变成了红色,一个沉稳而洪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雪瑶雪瑶回来” “谁,你是谁?谁是雪瑶?” “回来,你一定会回来的” 吱啦,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汹涌的河水将她淹没,水颜只觉浑身每个细胞都灌满了水,窒息令她的意识逐渐涣散,可下一刻她又听到一个女人的说话声“龟息法” “什么是龟息法?”她疑惑地问。 就在这时候,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抓住了她,她忙呼出声:“我要活,救我” “会的,每次我都会救你!”这一声,她听得清楚,是赵武矍在说话。 很奇怪,在她听出那说话声来自赵武矍时,心里的害怕、无助和茫然顿时消失,有的只是一个坚定的信念,那便是活着! “呜” 水颜听到了哭声,那是五儿的哭声,水颜暗问:“五儿怎么哭了呢?” “颜姐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吧,你都昏迷了五天五夜了” “我昏迷了五天了?” 水颜睁开了双眼,只觉得浑身清爽,舒服极了,哪里是昏迷五天的感觉,她看到五儿正抹着泪,眉头紧锁,叫人不由得新生怜惜。 “你哭什么?” “呃”五儿抹去了泪水,见到好端端坐在床上的水颜,头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啊啊颜姐姐醒来了”五儿开心的紧紧抱住水颜,一边笑一边哭。 水颜有些生涩的拍了她的肩,平淡的语调中带着动容“你这样是不是所谓的喜极而泣?” 五儿松开了她,笑得在地上蹦“讨厌,你在这个时候还和我开玩笑。” “我没有!” 五儿手舞足蹈“不和你说了,我去告诉公子你醒了,你昏迷这一次,可把他累坏了” 也不等水颜问是怎么回事,五儿已经风一般跑出了房间。 水颜一脸茫然“我怎么了,昏迷五天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石东升就进来了,他看到醒来的水颜无恙忙松了口气“张大夫说的没错,你醒来后会比以前更好!”“我到底怎么了?” “你恢复了功力!”清冷的话音将房间里的温度倏地降了下来,不用猜,不用看便知道是赵武矍来了。 水颜看着他,有些吃惊,几天不见他竟面露憔悴,下巴处一片青灰,竟是几天不曾剃胡子了。 “我昏迷了五天?”水颜迫不及待的问。 “不是昏迷,你只是睡了五天。” 而这时候张大夫也进来了,他为水颜把脉,面露惊色“这”“她怎么了?”赵武矍问道。 张大夫忙摇头“水姑娘身体再无碍。” “那你为何露出惊讶之色?” 张大夫看了看水颜,又看了看赵武矍“我惊讶是因为水姑娘的功力和爷的不相上下!” 某鱼昨夜和朋友聚会吃肉喝酒弄高了于是回家倒头就睡现在补上昨晚的作业,再次惭愧低头偶错了 第六十二章眼明心茫然 水颜一脸茫然,听不明白什么叫做和他功力不相上下,满是疑惑地问:“张大夫的意思是?” “他说的功力就是武家所谓的内力!”赵武矍帮张大夫补充 张大夫点了点头,又看了下水颜,眼中带着猜疑,见赵武矍点头才又接着说:“姑娘对于自己的武功难道没有印象?” “什么印象?” “从姑娘的内力来看,武功不会逊于赵武矍,只是因为姑娘失去了记忆,不记得武功的招式,而你体内的毒将你内力给封住了,虽然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毒,但是却给你逼出来了,现在你的内力已经恢复,若是你能回忆起曾经所用的招式,那你算得上武林高手了。” 关于自己会武功一事水颜早就有所猜疑,现在张大夫所说的一切不过是肯定了她要的答案,所以她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并且也不打算回答关于自己武功和内力的事,从以前发生诸多怪异的事情来看,会武功这是自己的王牌,只是令水颜费解的是,既然那张大夫说恢复了内力,可她却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呼吸似乎比以前慢了些,通畅了许多 她避重就轻,不愿意再提及自己的武功,她觉得那是自己的王牌,越少人知道越好,便转移话题,问那张大夫“既然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如何来解毒?” 张大夫摇头“姑娘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并没有给你解毒,我只是将毒给你逼了出来,并非就是给你解了” 水颜蹙眉“那要是你在逼毒过程中,我体内的毒发了呢?” 张大夫原本略带得意的神色顿时一滞“呃”“那就算你命薄!”赵武矍在这时候不冷不热的补充了一句。 水颜目光平静地看了看张大夫,又转头看了看赵武矍,想了想,心里那莫名的失落顿时消失,她对他淡淡一笑,眼底却带着一抹苦涩。 她能如何呢? 大声斥责张大夫没有医德? 埋怨他的无情? 有人救自己,何必在乎那方法,活着就是运气,死了就自认倒霉,所以她那笑中带着些许的苦涩,而一种叫孤单的感觉让她在此刻深有体会,而她迫切想要了解自己身份的愿望也越发的强烈。 当初她要弄清自己身份的原因仅仅是不想当一名听人使唤的奴才,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她的想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人,来到这个世上,一生所追求的便是活着,而她也一如初生的婴儿,在有饭吃,能活命的情况的下,她要的是尊严,可当她在桃花楼为夏刈做接应时,她深深体会到,有时候成为别人的奴才并不羞辱,因为那是为了适应生活,为了能活着,就比如自己曾经假意对那虎三娘示好,甚至摆出奴才的模样,那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适应当时的生活,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和自己最初醒来时,面对自己不能和别人平平起平坐时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她急于弄清身份的理由已经不再单单是不愿屈居人之下了,现在她更迫切想要知道的是,这个世上还没有亲人,自己是不是真如现在一般孤单一人,连生死都不会有人关心! 当然,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关心,至少还有五儿为自己哭泣,想到这里她又看眼赵武矍,心中暗忖“他是否真的关心我?我们是朋友吗?” “你想起了什么?” 水颜摇头“我只是在想,你对于我来说什么?” 赵武矍挑眉,嘴角沟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可却犹如昙花一现,倏地消失了,然后那脸色就比刚才更加阴沉,而且原本带着温度的眼神,此刻也降到了冰点。 水颜见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话说错了,便问“我说错了什么?” “没有,只是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 赵武矍转身就往外走,在走了三步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不带一丝感情地对水颜说:“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我的奴才!” 水颜楞了下,随即点头,目送着他离开房间。 “公子今天说话好奇怪,明明是关心你,怎么又这样?”一旁的五儿挠着头,很是不解的样子。 水颜看着五儿也不说话,可眼中却带着讥讽。 五儿挠头“你怎么这样子看我?” 她冷冷道:“主子怎么会关心奴才!” 五儿先是点头,随即又摆手“呃你说的话是没有错,可公子对你不一样。” 水颜摇头,随即起身,打算穿好衣裳出去透透气,身后的五儿却继续说道:“那天你在石凳上坐着坐着就晕倒了,当时好吓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跟死人差不多,是公子将你抱进房里,然后守在你身边,还听了张大夫的话,用自己的内力给你疏导体内的什么真气后来你的脸色才缓过来的” “你说是他救了我?”水颜有些不相信五儿说的话。 五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府上就公子会武功,我们又不会,除了公子谁有那什么真气去救你?” 水颜若有所思地问五儿:“刚才你说我昏迷的五天里累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昏迷的前三天,公子日夜都守着你,直到第四天张大夫说你过了难关公子才放心,恰好遇到太子殿下来了,他才从你房间离开” “太子来过?” 五儿点头“如果不是太子来,我猜公子昨晚也一定会守在你身边的”说到这里,五儿掩嘴而笑,看着还一脸茫然的水颜,笑得很是暧昧。 “太子昨晚来过。”她的心忽地一紧“夏刈开始着手调查我的身世了?” 见五儿笑得很是奇怪,她掐了掐她的脸“你抽筋了吗?” 五儿嘴角抽搐,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天,我说了这些,你都不感动吗?” “感动什么?” “公子这样不分昼夜的照顾你,你都不感动?”五儿一脸的痛心疾首。 水颜一脸茫然“应该是感谢,怎么是感动?” 五儿咬帕子,忿忿然“暴殄天物啊”水颜站在门口停住了步伐,转身对她说:“谁把好东西毁了。” 五儿答:“慢走,不送!” 水颜依旧茫然 --那个昨晚跨年啊鱼颓丧了下陪儿子和老公捏欠下的章节周日晚上补上!见谅啦! 第二卷第六十三章夏刈剖心 颜昏睡的第四天,傍晚时分 “公子,太子在书房等您!” 赵武矍才从外边回来,随同一起回来的还有钟昱等三人,他下马才刚把缰绳交给小厮就有石东升迎来给他报告,他点了点头,对钟昱等人说:“辛苦了,你们先回屋稍作修整,晚饭时厅里见。 “是,公子!”钟昱三人抱拳应道。 往书房去的途中,石东升紧跟其后,赵武矍问:“她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张夫说水姑娘今天的脉象已经稳定,相信很快就会醒来。” 赵武矍微微沉吟又对石升道:“不要对太子提及水姑娘昏睡的事情。” “不会,公子心。”石东升回答道。 夏刈手里正拿着书在翻,显然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赵武矍进门便问:“事先怎么不派人通知一下,我也好等你。” 夏刈灿然一笑。放下了手里地书:“我是临时决定过来地。想你最近也忙得够呛。所以没有事先跟你说。”在赵武矍地面前。他总是忘记了掩饰。 赵武矍坐下。了口他事先倒地茶。已经凉了。可他却丝毫不在乎。只说:“茶都凉了。你等地时间不长了” “哪有。只是觉得这书好看。忘了喝。倒是你。怎么喝我茶?” 赵武矍沉冷地眼中透过一丝暖色。“当年你吃我碗里地。怎么就不见外了?” 他憨憨一笑。平日里地稳重和淡漠哪里还见半分。“呵呵。那年我逃走是你半路寻到我。恐怕就没有今日地我了。” “过去了。就不提了。我还是” “还是那句话前看!”夏接口道,两人相视而笑。 顿了下,赵武矍注视着他,似乎一下子就能将他看穿“你不会这么好心专程来看我?” 夏刈精美的五官勾起一抹弧线,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赵武矍看得心里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头。 “还是你了解我,只是我也不是专程来看她的你那管家说,她回来后正在吃张大夫的药袪除体内毒素,因为要多休息,所以一般都不见人。” 赵武矍不动声色,脸上一片平静“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是他们在安排。” 夏刈眼中闪过一抹欣喜,随即又暗了下来“矍,你也太忙了,怎么说水颜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这样疏忽?” 赵武矍有些疲倦的靠着太师椅含控诉道:“我让点苍国最好的大夫专门给她拔除,还叫怠慢?那她在你心里的份量倒是不轻!” 夏刈楞了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绯色,笑得很是不自然“呵呵看你说的”显然他在极力压抑所以那脸才为通红,只是耳根那火红的色彩却令赵武矍觉得刺眼。 他握着太师椅扶手的手加重了力道下一刻却又松了开来,冷硬的五官勉强的柔软了几分 “你是来问我关于她的事情?” “嗯。”他点头色变得凝重。 “这是你们之间的协议?” 夏刈沉吟了下“就算没有这个协议也会调查出她的身份。” 赵武矍神色一凝“你有了新的想法?” 夏刈笑着点头“嗯,考虑很多天了,与其要一个没事就会给给我增添烦恼的太子妃,不如就选择她。” 赵武矍只觉得浑身一震,他早就料到夏刈会对水颜产生情愫,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想让她做太子妃的打算,但是他随即就否决了夏刈的这个想法。 “你这样竭力要弄清楚她的出身,是不想南国皇室里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嗯,可如果真查不出来,我也要给她捏造一个!” 赵武矍此刻的内心很乱,他不 水颜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为什么此时此刻舍不得? 虽然他心里这样想,但却被自己的理智所战胜,随即他便对夏刈说:“如果依照你的喜好,让她做了太子妃,那么蒋氏的一对女儿你应该如何处理?” 夏刈目光一沉“唉我不过是自欺欺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又如何有权利来选择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的话令赵武矍心中也是一沉,他得承认,像他和夏刈的确没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即便上位了 “蒋氏一对女儿,能在桃花楼那样的地方保住清白,并且能活着走出来,那份毅力、那份聪睿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她们二人之间必定会有一个成为将来南国母仪天下之人!”赵武矍这番话说得异常笃定。 夏刈有些沮丧,刚才的激动和幻想中恢复了清醒“矍,你说的没错,当初水颜离开太子府时,我就知道她是不想被拉进这个漩涡,因为蒋氏姐妹曾找过她,那时候我的选择是将这份感情放下” “可是呢?”赵武矍沉声问他。 夏刈笑得无奈,并对他摇“可事实证明,我做不到,我能在父皇和张皇后面前伪装多年,甚至愿意改变自己的容貌,更能够忍受库伦鞭打挖矿之苦,甚至于强忍杀人冲动,扮成相公迷惑陈九,这一切我都能做到,可偏偏是遇上了那个冷漠的她,令那个理智的我乱了套,甚至明明知道那样是错误的,却仍然会去犯,根本就停止不了想她,越是压抑,我想要拥有她的念头就越强烈” “你登基后,纳为妃子就可。” 夏眼中一亮“呵呵,想不你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后来也是这么” “可你觉得,她是个能任由你支配命的女人?”赵武矍冷然的一席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呃”夏刈摇头“知道” “你问过她的意思了吗?”说出句话时,赵武矍心中充盈的感觉竟然全都是后悔。 夏依旧摇头“她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动情的女人,我怕自己问了,看到的就是她眼中的鄙夷活着是不解” 赵武矍点头,他亦有同感,水颜和任何女人都是不一样的,甚至他觉得水颜在很多地方都比夏刈强,因为对于她来讲,任何情感绝对不会成为她的牵绊,无论何时何地,她要的都是冷静和漠然 想到这里,他扪心自问“她拥有的这些是否在悄然吸引着他的目光?” 赵武矍迅速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袋,恢复了平静,看着仍旧发呆的夏。 “三月初四我在曲江和拓江交汇的地方发现她的,当时她身受重伤,还中了毒,穿着一身的嫁衣。” “什么?她穿着嫁衣?” 说到这里,赵武矍的脑海里倏地出现桃花里的一幕幕,那夜,为了掩人耳目,他故意做得放荡不羁,并且将她娇小而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感受着来自她身体特有的冷香。 那一刻,他引以为傲的冷静顿时消失,透过薄薄的亵衣触碰到她胸口上微微凸起的伤痕时,他回想起,刚救到水颜时她胸口的伤口,离心脏不足一指,再多一点点就会要了她的命,那时,他认为她是个命大而不简单的人,当时,他燥热情绪立即冷却了下来,并告诉自己,他救她回来,不过是想她当一枚属于自己的棋子 —-原谅米通知大家,小鱼也才接到通知上架的,还请姐妹们将粉红票给鱼哦! 第二卷第六十四章问心 刈见赵武矍在发呆,心里咯噔了下“难道他也 随即,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他认识的赵武矍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动物,当年能救他,并且能多番的救他,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 甩开了这个念头,他立即问道:“你说发现她时,她穿着嫁衣?”夏一脸的惊诧,他完全没有料到,像水颜那样的女子竟然会成婚 夏沉急迫而惊诧的说话声将他游离的神识拉了回来,他面色沉冷,幽深的双眸注视着他,沉声道:“你在乎这?” 他摇头,温柔的目光中透着王者的气概“我在乎的不是她成婚了,而是感到惊讶,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也会有儿女情长的东西。 第二卷第六十五章水颜的转变 间就这样流失,不知觉间那满池的荷花已经盛开,来也已经五天了,这五天,水颜哪里都没有去,自那日后也再没有见到赵武矍,五儿空了就过来寻她聊天,很多时候水颜只是认真听着,五儿是个单纯的姑娘,她让水颜用另外的角度了解这个眼前的世界,很多以前在水颜眼中觉得是浪费精力的事情,现在听五儿细细说来竟会觉得有些滋味。 这日中午,五儿和水颜一起用饭,她奇怪地看着水颜,嘴里一边嚼着菜一边问她:“怎么你吃饭老是像赶命似的?” 低头认真吃饭的水颜停了下来,一脸奇怪的抬头看着五儿“吃饭不都是应该这样?” 五儿习惯性动作猛拍额头“我就说你是异类,就没见过你这样吃饭的,难怪赵公子都不过来了” “我吃饭关赵武矍什么事?” 关于她直呼名的问题五儿已经不想在提醒她,只是神色黯然,一副没救的潜台词看了她一眼。 “女孩子吃饭都应该是细咽” “浪费时间”水;慎重其事地回答。 五儿内伤中 “可是,你这样一言不发,和你吃饭的很无聊啊”水颜放下了手里地碗筷。“应该如何吃?” 五儿水颜眼中些许地感兴趣。立即来了劲。一副授教地样子对水颜说:“虽然古人言吃东西不讲话。睡觉也不讲话” 水颜抿笑。“食不言。寝不!” “嗯。就是这么说来着。可是吃饭是人身最美好地事情么美好地事情怎么能有瑕疵呢?尤其是两个好姐妹在一起。不好好聊聊怎么能对得起这顿饭呢?” “聊天和饭食有关吗?” 五儿筷子一放下。用带着严重歧视地目光看着她。“那就大了。民以食为天。就是说吃地东西跟天一样尊贵。如果每顿饭都仅仅是为了吃饱。那自古以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研究出各式美食呢?” “嗯,你说的这些和我吃饭有关吗?” “当然有说些就是要告诉你,吃饭是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你却一点不在乎,也完全不去挖掘其间的乐趣,就你这样,一辈子跟喝凉水一样什么意思呢?” 水颜眨了眨眼,似乎开始对五儿说的这事儿真的感了兴趣。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如何才能让吃饭有兴趣呢?” “你首先就应该学会和我聊天啊有趣的事和话,这样子既让肚子饱了,又令脑子饱了,感觉会很好的” 水颜点了头想起自己每次吃饭,似乎都是在赶时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今天这样和五儿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感觉还不错,而且似乎饭菜也格外香了些,于是她决定听五儿说的她说得那样做。 “你想听我说有趣的事情?”她问五儿。 五儿双眼发亮,浑身上下顿时充满了成就感地点头道:“嗯嗯,你讲讲。” 水颜学着她的样子舀了一勺烫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慢慢喝下拔了口饭,才开始说:“在桃花楼时,虎三娘命人来检查我的身体,当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后来一个叫黑婆的人,将我绑起来,然后还脱了我的亵裤” 五儿咬住筷子,一脸紧张“怎么了?她欺负你吗?” 水颜摇头“没有,她想看看我是不是处子,然后就要来检查” “啊啊啊她怎么可以”害羞令她无法继续说下去,可偏又好想 住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水颜,示意她继续讲下 水颜笑着摇头“呵呵,别乱想了,我没有被人占便宜,后来我生气了,就觉得浑身似乎有气在乱窜,然后就晕了过去” “啊就是这样啊?”五儿瞪大了眼睛显得很失望。 水颜又夹起菜,吃着,感觉味道真不一样了,以前只是知道吃的是什么东西,现在这样却能体会到其中的其它味道,还有五儿所谓的回味 她笑了笑,又接着说:“后来我醒来了,却看见那黑婆身上被人弄了个大窟窿,从里面正汨汨往外冒血,显然已经死了,而我浑身都是血,吓得屋子里另外两个丫头浑身发抖。” 五儿放下了手的碗筷,一脸的惊恐“那黑婆怎么死了?” “被我杀了” “你?” 水颜点头,顺便夹起一块肉,轻描淡写地说:“嗯,我无意识中用手把她给戳穿了。” “你!”五儿瞪着恐的双眼,她是不相信的,只是从认识水颜以来,似乎她从不会撒谎而且据张大夫说她的武功不低 想到这里,五儿顿时清楚,水颜所的趣事就是自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戳成了筛子,然后血流如注 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只见盘子里炒的菜,红彤彤一片,犹如一盘血水浸泡的菜,顿时觉得一恶心,放下碗筷就往外跑 看着面吐得一塌糊涂的五儿,水颜心中纳闷“不是说吃饭讲些有趣的事,能吃的更香么?” 脸色苍白的五儿从外回来,喝了口热水才好受了些,她看着面露茫然的水颜,只无奈道:“以后吃饭你听,我讲好了” 对于她这个要求水颜觉得不错,毕竟她没有吃饭讲话的习惯,但是听着她叽里呱啦的说貌似也不错。 因为五儿的话,水颜自身有了心的感悟,自从醒来,她就因为要弄清自己的身世和离开这里而努力,可经历一些事情后,她的想法已经不单是这样了。 她曾想过自己的人生,若是弄清了自己的身份,离开了别苑,自己又该是何去何从?经历桃花楼事件后,她深刻体会为五斗米折腰是什么含义。 一个人不论有多强,若是连自己的生存为题都解决不了,等待的就是死亡,那再强又有什么用? 就似自己,一直不能融入这个别苑,那是因为自己总是孤高难驯,给人家总是拒人千里的感觉,人家说朋友多了路就好走,可按照自己目前的状态,恐怕能有五儿当朋友也是意外,而且现在她发觉身边有朋友的感觉其实很好。 想到这里,她脑海里出现了赵武矍的身影,她回想起那日与他共乘一骑,阳光不再刺眼,心里那空荡荡的感觉也消失了,两人虽然没有讲话,可却觉得那马背上便是整个世界一般。 “那时候,他将我当作棋子还是朋友?”水颜有些失神的自言自语 ______________众姐妹们啊,有粉红赶紧给鱼啊,目前那里还是零票捏对了,我做了个选题大家去选一下,增加积分的。 第二卷第六十六章水颜心事 国夏季的天气就好似那孩子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令人捉摸不透,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停了,水颜一早起来,站在窗前,夹着清香的凉风扑面而来,深深吸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都舒畅。 就在昨夜,她作出了决定,既然赵武矍目的是要将自己作为棋子,那么她也不能做个赔本买卖,与其无奈的被人利用,不如自己也受到惠,互惠互利这是五儿讲的做生意的妙处,她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总算不辜负五儿一片苦心“栽培!”但内心深处她又是怎么想的,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思索 她在荷塘边见到正在练功的赵武矍,只见他一身白色武衣,矫健的身影在空中跌宕,一下子执剑犹如云中飞龙,横行无忌,一下子又收回剑势稳住身形站立如松,整套剑法耍的是行云流水,潇洒悠远,恍若山谷中的云朵,飘渺而迷茫,却总是在叫人着迷的一瞬间暗含无穷杀机,曾有人用鬼斧神工来形容技法高超,此刻水颜觉得讲这词用在这里竟然是最好不过。 从一开始赵武矍就知道水颜来了,只是他故意忽略而已,当他收了剑势,水颜忍不住为他叫好。 他挑眉,银光一闪,剑已回鞘。 “你看得明白?” 刚才那些招式,颜看得很清楚,也能感受到那来自剑招中强烈的杀意和危机,只是若要她说个明白,她却不能讲清楚,对于他的提问她当然回答否。 赵武矍取出帕子擦了脸的汗“既然不懂何又要说好?” “若是不好,你去练?”水颜记住了五儿所谓的人前说好话不济也有三分,其实就是所谓的拍马屁,水颜当然不会去阿谀奉承,但是却不会逆着心来说,好听的话还是会讲的。 他点头示意她往石桌边走,两人下,赵武矍便问:“找我有事?” “嗯。”水颜点头本来是想五儿地。再寒暄几句。可那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不能直接切入主题她觉得怪异而难受。 “让我为你打听身?”赵武矍笑着。但是水颜却觉得那笑很冰凉。即使是在盛夏。也依旧能感受到那深沉地寒意。 她摇头。双目注视着他。却很沉默。 赵武矍见水颜和往日有些不同具是哪里不一样。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来。 “你要出去?”他问。 她摇头带着探究地注视着他。那不再如往日冰冷地眸子令他觉得心头一跳种莫名地感觉倏地流变全身。 “教我武功!”她淡淡说来,完全没有丝毫恳求的意味。 他有些诧异着她却并没有立即回答。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水颜光洁而平静的脸上,她只静静看着他,淡定而清冷,随即却又抿嘴一笑,眼底冷漠浮现,赵武矍只觉得眨眼间两人间又好似隔了万水千山 “你救我便是为了将来能为你所用,现在我空有内力,却无招式发挥,如何能助你?” 赵武矍发亮的眸子忽地变得幽暗深沉,只觉得水颜的这句话令他胸口一滞,他感觉很生气,觉得她不应该这样想,可想到夏刈三日后将会来对水颜表白,他生生压住了想要反驳的冲动。 “你觉得自己有被利用的价值?”他眼中带着不屑,却有些生涩。 她心头猛地一震,看着他眼中的轻蔑,她觉得脸上似乎有团火在烧,烧的骨子里泛疼。 但表面上她却报以淡然一笑,回敬他“女人的样貌便是男人认为的价值!” 赵武矍握剑的手加重了力道,她的话令他说不出的生气,好似她在嘲笑他,为了自己的大业,连一个女人的价值都不愿意放过,而他明明知道自己在乎眼前这个女人的,在知道夏刈也对她有感觉时,他不就是打算埋藏这份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吗? 就在这时候,赵武矍脑海里闪过母亲那夜深人静时 眼神,凌乱的心绪倏倏然冷戾。 “好,我传授你武功!” 水颜笑着点头,却觉得这笑泛着咸涩的味道,心中恍然若失,她清楚的知道,他救她不过是为了她的价值,她已经很多次告诉自己,不该多想,更不能妄想两人之间存在着不属于主仆的关系,可现在听他亲口答应授她武功,也就间接承认了两人之间唯一的仅有的利益关系,棋子,自己不过是枚棋子,她在心中自嘲! 看到水颜眼中那明显的黯然,他不明白,见到水颜那苍白的脸色,他更加不明白,他更不明白此刻的水颜心里泛着苦涩,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淌,只是两人都不知道,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的世界中,谁都愿意多走一步! 荷塘里一池荷花被风吹得跌宕起伏,碧绿的荷叶摇曳着,颓丧的低着头,原本下了一整夜的雨,此刻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一滴一滴,由小渐大 哗啦一道闪电破长空,雷声滚滚而来。 水颜沉默地望着他,直到身冰冷,划破长空的闪电才惊醒了发呆的她“下雨了”她对他说。 “嗯,回吧!”他担地看着她,此刻水颜脸色煞白,似乎很怕这雷雨之声,只是她要强不肯在他面前示弱。 水颜点头,却也不走,双脚像是在:上生根了般,没有半分要移动的意思。 赵武矍皱眉“落雨了,你么不走?” 她不语,只怔怔望那被雨幕笼罩的荷塘 此刻的水颜,脑子里很凌乱,那刺骨痛似要将她撕裂,脑海里出现了零星的画面,一个男人手握着刀,朝着一个女人刺去,画面忽然破碎,接着又是一道炸雷,水颜紧抱住头,怒声呼吼:“滚开!” 忽然失控的水颜令赵武矍又想起了在桃花楼看到她时的一幕,而似乎这都和雷雨有关,只见此时水颜目光迷离,又陷入了上次那疯狂的状态,消瘦的身影摇摇欲坠,浑身都在颤抖,眼中却迸射出阴冷的目光,嘴里还怒吼着:“我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赵武矍再不愿意多想,上前将她抱住,试图给浑身颤抖的她一丝温暖,也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风雨“你怎么了?” 赵武矍熟悉的声音,令水颜回忆起在洪水中被他救起的记忆,那一刻,她抓住了他的手,告诉他,自己想要要活 她仰着头,眼中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带着急切地望着他“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救我?” 他紧紧抱住她,混合着雨水呼吸着那属于她特有的冷香,心头的坚冰在融化,可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沙哑地在她耳边道:“别怕,我在” 漫天的雨肆无忌惮的下着,好似要将一切都冲刷,不留点痕迹,水颜用力推开他,离开了那温暖跳动的胸膛,擦去脸上的雨水,感激地对他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能救我!” 赵武矍只觉得心头一紧,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遗失了般,他想抓住她的手,想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可雨水却令他思绪冷却,他走的每一步都需要思考清楚,所以他看着她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 而就在此时,水颜倏地转身朝着他本来,眼中透露着杀机 --姐妹们,鱼的粉红票那里目前还是零,现在粉红票超过五张就加更,攒够五章就加更,现在上架了,鱼首先会保证书的质量,然后尽量多存稿子,争取不断更,而且遇到打赏过15,粉红超过有五张时就都加更,推荐票若是一周能有一千也加更!嗷嗷,支持偶吧,好好折磨偶吧,让偶加更吧! 第二卷第六十七章联手杀刺 闪开。”水颜对他高呼。听到水颜的呼喊声,赵武矍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身后有异动,他侧身一闪,眼角瞥见寒光一闪,心中暗道不妙! 水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纵身越过他,以手抓住了刺向赵武矍的剑,雨依旧下,模糊了视线,赵武矍的眼中却清晰的映着她流血的手。 浓厚的低吼从他喉间发出“杀!”随即,一声尖锐的啸叫,赵武矍拔除手中剑,当残影落在水颜的眼中时,他的剑已经刺穿了那偷袭者的胸膛,四周顿时出现了七八个黑衣人,他们都是蒙着面,手里或是拿刀,或是拿剑,每人都是煞气腾腾。 可就在赵武矍剑刺穿偷袭者时,其它刺客眼中的煞气顿时减弱,只因为从赵武矍眼中迸射出的杀气,那是他们从为见到过的,仿若是一把把利刃肆无忌惮的刺穿每个人的胸膛,令这些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不寒而栗。 那是怎样的杀气? 就像一场战斗中杀到最没有死的那个人,浑身都沾满了死亡的气息和暴厉的味道,眼中嗜血的光芒已经不再是属于人类的,而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大吼一声便能令万兽匍匐 “主子有命,带不回他的人头,便要我们的!”一个像是领头人的黑衣人,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高呼一声,算是稳住了众人的心。 顿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武矍看了眼水颜,见她脸上透着平静,对于掌上那割成剑刃形状的伤口丝毫不以为然。 他如暴怒地雄狮用冷戾地目光注视着刺客。“今天。你们地头必须落在这里。” 说完。他纵横跃起如水中蛟龙。惊鸿一瞥。在众人眼中只留下银光残影。离他最近地刺客在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时。他地头颅已经落到了地上。那头颅上地双眼瞪得很大。直到死地那一刻。他也没有想明白赵武矍地剑是如何割掉自己脑袋地。 赵武矍和水颜背靠着背。成为了刺客攻击地圆心过。他和水颜此刻都是面色平静和沉冷。双眼带着轻蔑注视着四周地刺客。 刚才。当水颜看到有刺客朝着赵武矍袭去时。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要在最快地时间令他脱险论付出什么代价 此时。两人并肩作战。她知道自己空有内力。却全无半分招式。可她却没有丝毫惧怕地感觉。甚至靠着赵武矍那温暖而宽阔地背时心里很期待。期待能她并肩作战打一场。 赵武矍微眯了眼。杀气顿时暴涨。只听他一生呼喝:“开!” 拿着手中剑便冲向那包围圈的边缘,顿时剑影残残血喷涌,噗一个妄想要攻击水颜的刺客让他劈成了两半稠的血混合着脑袋里的黄白之物喷洒在水颜的衣裳上。 他忙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不想她目色沉冷,俨然蓄势待发的样子。 那浓厚的血腥味已经完全勾起了水颜那本能的记忆她松开了赵武矍的手,晃动身形,一个看似危险实则巧妙的转身夺下了刺客手中的刀,还不等身体转过来,刀便已经劈下,刺客的膀子犹如藕一般,轻易就被削掉,掉在混浊的雨水中,那手指还在动着 “好刀法!”赵武矍忍不住称赞,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水颜也回以他一个微笑,眼中带着挑衅“我要三个!” 他挑眉,顺势一带,一刺客便又成身首异处之状。 一眨眼,原本是要来刺杀的人,顷刻间便由攻变为了守,眼中杀意不在,剩下的是对生的渴望 谁曾想到,那么个娇滴滴的女人会犹如魔煞,手起刀落不带半分犹豫, 原本是目标的男人,狠绝而冷漠,哪里就是养尊处的富贵公子? 当最后就剩下这群刺客的领头人时,水颜和赵武矍都停了下来,她问:“要活口?” “他摇头。” 那领头人趁着他们两人说话间,忽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条九节鞭,那鞭做得很阴毒,每一段上都有倒刺,舞起来只觉得腥味扑鼻,显然那上面是淬了剧毒的。 赵武矍妄想以剑挑开那人挥来的鞭子,却不想九节鞭去势乖张,令他一时间无法破解,这时候,一边的水颜只觉得那鞭好熟,再看用九节鞭的人,招式笨拙,虽然力道尚有却是灵动不足,完全不能真正发挥九节鞭的威力,而在她的眼里,刺客那挥动的九节鞭像是很慢,几乎是他一挥手,她就知道鞭子的落点。 她轻蔑一笑,倏:迎上去,一刀为盾挡住第一波鞭的攻击,顺势旋转就夺走了刺客手中的九节鞭,她淡淡道:“这才是耍鞭子!” 只见那九节鞭在水颜的中犹如有了生命一般,宛若蛟龙出水,迅猛有力却又变化无穷,水颜只觉得身体里像是有无穷尽的力气要挥散出去,她看似舞绸一般,一鞭子快速挥去,却带着波浪般的颤动,那刺客还在想该如何接下来这一鞭时,就觉得腰际一凉,低头一看,身体已经被自己的九节鞭拦腰铲断,炸雷再次响起,似乎在嘲笑这些自不量力而身首异处的可怜人 刺客已经了,可水颜却停不下来,她握着九节鞭,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正充斥着她的神经,她不敢停下来,因为舞动那九节鞭时,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想,用力想,我已经记起了,谁,是谁要杀我,我要看清楚” 赵武矍见水颜眼中露出了疯狂之,手中的鞭子更是舞得密不透风,招式凛冽而狠辣,每一招都不留余地,全都是要命的狠招,这样的招式他觉得有些眼熟,可此刻那疯狂的状态已经不容他多想,他只想尽快夺下她手里的鞭子,照水颜这样下去,不累死就是走火入魔,情况十分危险。 “够了,给我停来!”他怒吼。雨渐渐小了,在他的那声怒后,水颜忽地就停了下来,然后就站在雨中一言不发,双眼无声注视着远方。 “活着,必须!”看到此时的水颜,赵武矍心中满是担心,却只会生涩的再次呵斥。 而这一声呵斥也令发懵的水颜浑身一震,她只感觉这一声令原本混乱的脑子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喉咙一热,一口血顿时从她口中喷出。 赵武矍上前要去扶,她忙避开,并冷声道:“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主子毋须放在心上。” 他浑身一颤,她的话从来都是那么冷淡,可这一次,他却不知道为何,听她这样一说竟觉得骨子里都只剩下了冰冷。 雨越来越小,再不能冲刷水颜掌心那涌出的鲜血,鲜红而浓稠只令他觉得心中闷。 “你手上的伤” “你救我三次,我还你一次,还差两次!” -哇哇每次写打斗戏份我就觉得**阿乃们有啥感觉?写出来阿,评论那里写着,鱼给送积分奖励!嗷嗷还是脸后的再次要票,粉红票谁有?给来!嘿嘿,推荐,记得每天都给哦,对了,感谢水晶西红柿给的打赏,现在打赏累积到了,还差60,凑齐就加更! 第六十八章想到了就要说 武矍面色阴沉,抿着唇双眼注视着她,脑中浮现的别苑时的情景,当时,他心里真的很高兴,没有理由的,尤其是站在阳光下那淡然的一笑,让他能感受到她解冻的双眸。 可现在那冰冷的双眸又回了,一如她醒来时的模样,只是眼中迷茫不在,更多的是清亮的冰冷。 “你不问我这些刺客是怎么回事?”他想要留住即将转身离去的她。 水颜回头,微微挑眉,却用最冰冷的话语说:“做奴才的,不该问的就问!” “你是这样想的?”他问。 水颜没有回答,下一偻布缠住了仍在流血的伤口“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说罢,她头也不回就走,赵矍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了惆怅,那寥落的感觉令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当五儿见到是是血污的水颜时,立即大叫“天啊这么多血,你伤到哪里了?” 她一边紧张地问水颜,一边仔细看,最后只看见水颜手掌上那被血侵透的布条。 “你这里怎么受伤了?”五语气中带着心疼,让水颜冰冷的心竟感觉一暖,她对着五儿报以微笑“没事的,只是不小心割伤了。” “割伤。你能这样不小心。割个手能弄得满身是血?”五儿不死心追问。 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石东升在外面问道:“水姑娘我带张大夫过来给你疗伤了。” 五儿立即起身就要去开门。却被水颜拦住。她平静地对门外说:“不用了。我地伤势无大碍。” 外面传来抽气声。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她终究还是生气了。而她也知道。那是因为赵武矍。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他地气此刻。当他派来最好地大夫为自己疗伤时。她却不愿意领情。好似这样做才能让赵武矍心里难受。 五儿听水颜拒绝,脸色顿时大变戳了她的额头“你搞什么,这伤口又宽又深,你不给大夫看,难道要我给你涂点唾沫子就好?” 看着五儿那一脸生气的模样她竟觉得心情异常的舒畅,而且那样的感觉暖融融的,怎么都叫人舒服。 她煞有其事的对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想的?” 五儿轻推了她一下“去,现在学利害了,也拿我开心了。” 水颜淡淡一笑心,却有些苦涩 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五儿推开她“行了,不要闹脾气了口不赶紧处理你要病的。” 说完,五儿就对门外喊道:“石管家请等一下让她换身干爽的衣裳。” 门外没了声音,五儿立即给水颜找了套衣裙颜一看就皱眉:“是女装!” 五儿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是女子不是男子,成天穿那玩意儿干嘛?” “方便!” “少废话,赶紧穿,我好去给石管家开门!” 虽然五儿一脸凶样,可水颜却感觉很好,关于骂是爱,打是亲的民间说法,此刻她深有体会。 她不打算和五儿抬杠,毕竟浑身**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受。 她穿上五儿找来的水粉色的衣裙,五儿满意的点头后就去开门,并边说边开“石管家,麻烦你了,让你久等” 这句话五儿还没说完,就咬住了舌头。 她仰头,瞪大双安,随即又低头,浑身微颤,吞吞吐吐道:“呃呃公子” 每次,当五儿看见赵武矍时,她就会觉得浑身凉透,然后害怕的不敢抬头,不仅是她有这感觉,这别苑所有的丫鬟小厮们都有这样的感觉。 此刻,赵武矍就站在门口,而且一脸阴沉,近在咫尺,那五儿如何还有勇 讲完? 水颜听到门口没有了动静,以为五儿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出来查看,只见五儿低着头,一言不发,而赵武矍站在门口只看着她。 见到水颜出来的五儿,顿时如获大赦,一头冷汗地对水颜说:“我想起了还有活儿要做,就先走了” 还不等水颜回答,她就已经一溜烟跑出了屋子。 赵武矍身后站着张大夫,他看着水颜,眉头紧皱“你气色很不好!”“流了点血。”水颜淡道。 赵武矍朝着她走来,沉声:“为什么不让张大夫给你疗伤?” 水颜看了看掌,一脸茫然“这也需要惊动张大夫吗?” “这些人擅用毒,你应该让张大夫查一下。” “这血是鲜红的,看着像”水颜满脸不在乎地问。 张大夫凭着医者父母的态,也管他们两人的对持,进屋就直接给水颜把脉,水颜倏地躲开,倔犟地对他说:“不用。” 武矍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他沉声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却甘心这样死去吗?” 水颜沉默,不再抗拒张大夫的把脉,坐在凳子上异常的安静。 张大夫细细查了脉象后,对她说:“近日你强行催动内力,经脉受到碰撞,好在你那口血吐得及时,若是在脏内多停留一会儿,怕就要落下病根了。 “既然没有事,那可以让我单独休息一下吗?” “你手掌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你把药留下,等下五儿会帮我敷。” 张大夫看了眼赵武矍,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还是拿出了药给水颜,他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赵武矍叹声气转身离开了屋子。 赵武矍一言不发,看着她,却也不走。 她道:“留在这里,要我给你疗伤吗?” “给伤口上药!” 水颜挑眉,斜眼看了他“需要我说奴才遵命?” 她不知道此刻是怎么了,明明这样说会令自己很难受,可她却无法控制想要说这带刺的话,好似这样就能令他难受。 赵武矍几步上前,用力拽住了她受伤的手,拿起药膏就往伤口上抹。 “放手!”水颜怒吼。他却充耳不闻,仍旧霸道的给她上药。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水颜威胁他。 赵武矍停了下来,抬起头一字一句对她说:“你还欠我两次情。” 水颜只觉得心头一颤,一股强烈的酸楚立即在心中膨胀,眼眶竟然会有温热的感觉,她看着他,手心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日在水中紧握着的感觉,三次,是的,每当她遇到危险时他都出现,救了她的命,也触碰到了她的心 怒气瞬间消失,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失态,为什么就想他心里难受,那是因为她在乎他 他抹完药,看着开始凝固的伤口,满意的点头后转身就朝门口走。 “站住!”她的呼喊,有些发软,甚至带着犹豫。 他转身,微微蹙眉“你要杀我?” 她摇了摇头,他又转身准备离去。 水颜深吸气,对着那背影,她突然明白五儿曾说过的动心是什么意思,不假思索,她对着赵武矍的背影,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喜欢你!” —---福利章节,今晚还有更新的哦,嗷嗷,至于加更的原因是,这两天收藏涨了五十,呵呵开心,大家多多收藏,小鱼也会加更的哦! 第六十九章水颜心态 一刻,四周突然很安静,就连外面的鸟鸣声也倏地吹,云不动,唯有竭力压抑的呼吸声,只见赵武矍的身形一滞,双肩有着不可察觉的颤动,他缓缓转身,注视着她,从未有过的柔软,一寸又一存 水颜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她不知道他会对她说什么,有些忐忑,却又带着期待,只见他双眸发亮,却在眨眼间陨落,并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沉稳和清冷。 “嗯我知道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水颜没有再叫住他,反而当他越走越远时,她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复杂而酸涩,可她却觉得轻松了很多。 她的表白,其实并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回应,只是因为自己想了,便愿意说出来,尤其是这第一次为男人动心,她觉得与其憋在心里难受,倒不如说出来,若是那样令她感觉受辱,她会亲手扼杀这无法得到回应的情愫,即使杀了他,她也会做到! 五儿从屋后慢走了过来,见到门口的水颜,她一脸的惊诧“你还真是不叫没事,一叫就吓人啊!”“你说的是不鸣则已,一鸣人!”水颜眼里含笑,哪里有半分沮丧的模样。 五儿摸了摸的额头,安慰道:“别生气,公子根本就是根木头,情爱的东西根本就不适合他,他不接受你,本就是意料之中” 还没有说完,五儿就觉察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捂嘴停下来紧张注视着水颜。 看着武矍就难么若无其事的离开,水颜心里的确是非常难受,可同时却又有种数不清的轻松之感,尽管她没有得到回应,却也没有得到他唾弃般的秀润,也就是说他和她之间至少不会有血流事件发生以她应该是高兴的。 “我本就没有打算他会接受我。我不过是说自己地事情地反应和我无关。” 五儿惊诧莫名。“老大。我应叫老大了” 水颜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她。脑子里回想起赵武矍那令人费解地回答“哦我知道了” 她问五儿。“刚才你偷听了?” “天地良心只是无意间经过。无意间听到。怎么会是故意”她一边辩解一边用手扇风。可刚停雨地天气很是凉爽 接下来地两天。和水颜预料地一样。他再没有出现在她地面前。 “我的颜姐姐啊你怎么能先说出口呢?” 水颜正在帮五儿挑绿豆她又一次这样的感慨只有淡淡一笑,拢起披散下来的头发用丝带束了起来。 五儿看到她这样,又发出感慨“你看嘛,哪个女子像你这样不擦胭脂不抹粉,连个头发都懒得打理,成天就这么束着,你不觉得烦吗?” “不烦!”水颜很是认真的回答。 五儿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水颜,自己也顺带喝了一口,现在的水颜一点都不排斥和她公用一个杯子,可喝下她倒的水却是眉头一皱。 “甜的!” “对啊,最近天气大,我用莲藕熬的汤水哦!”水颜摇头,她一直不明白,喝甜的东西怎么能解渴? 喝口水而已,用得着那么煞费周章地又是选材又是炖煮的吗?喝的人不嫌烦,煮的的人就觉得浪费时间了? “看你这样子,喝这个汤水对皮肤好,而且去火润肺,养身的。”五儿不死心再次给她推荐喝糖水的好处。 “喝茶不错!”水颜答道。 五儿抓头, 能享受一下吗?” 水颜皱眉“我不觉得喝那甜腻腻的东西就是享受。” “呃我猜是我手艺太差了,不如带你上街去喝碗绿豆沙你就知道甜汤的好处了。” “出去?” “嗯,你成天不是在屋里就是在后院和我一起,你觉得烦吗?” “不烦。” 她每天大部分间就是练功,然后就是和五儿聊天或者是听五儿说话,这样的日子她觉得很有滋味,而且随着武功慢慢的恢复,她发觉自己在努力回想武功招式时,头痛的次数在减少,头痛的程度也在减轻,这个现象令她兴奋已,对于她来说,这样渡过每天,日子确实不烦。 五儿对于她冷不丁的二雷言已经有了免疫,她只白了她一眼“你不烦,我烦,等下我们就出去,反正绿豆用完了,今晚要出去购买。” “为什么要这多绿豆?” 五儿蹙眉,摇头道:“这个不清楚,这是张大夫的吩咐,我照着做就了。” “大夫这么多的绿豆干嘛?” 五儿不耐烦道:“你还真是嗦,赶紧去收拾下,我们这就出去!” 这五儿本就是个雷厉风的人,说了就要立马做到,她已决定要出去,就立马去和石东升请示,然后风风火火拽着水颜就往外走。 当然,这一次她依旧拧不过水颜,她还是穿了男装 “哇,今天天气不错,阴天,没有那么大的日头,街上一定会很热闹。” 水颜有些不解“你觉得街上人多就很好?” “呵呵,热闹嘛,有看头”五儿说话间,眼神中带着憧憬和幻想,还摸下巴。 “你现在这模样和像桃花楼的客人” “颜姐姐” “可人多,小偷就多,人多,别人要杀你就更容易下手。”水颜一脸严肃地给她解释。 五儿最后猛翻白眼“拜托,走吧,出来一趟不容易” 两人才刚走到门口,水颜感觉到地面有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人从高处跃下,而这人一定武功极高,若不是她现在武功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根本就可能察觉那轻微的震动。 她立即进入备战状态,并挡在五儿面前低声警告:“小心。” 五儿吓得一张小脸煞白,浑身哆嗦不已,水颜双眸沉冷,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忽地一个藏青色的身影闪出,正当她要出手时,却看清那人并非刺客而是赵武矍。 五儿浑身一抖,比刚才的惊吓有过之而无不及,颤巍巍道:“参见公子!” 水颜挑眉,眼中带着讥讽“你从院子里跳出来,又从大门进去,还真是奇怪!” 赵武矍面色一沉,目光微微闪避,下一刻又恢复清冷一片,他看着水颜,沉声问道:“你要离开?” 水颜蹙眉,散发的气息令人直打哆嗦“这是你希望的?” “不是公子误会了颜姐姐只是要和五儿一起出去买东西” ______看,鱼现在说话算话捏,第二更了哦,大家也大方点捏,粉红票、推荐票、收藏、打赏统统都来吧 第七十章街头见闻 吓得浑身微颤的五儿,听赵武矍那看似平静的询问,心立即揪成了一团,她怕水颜一个说话不好真惹怒了赵武矍,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而从小学会察言观色的她,也嗅到了那浓浓的火药味,忙对赵武矍解释她们只是外出买东西。 赵武矍双目微睁了下,低了眼扫过五儿,惊得她立即低下头,再不敢抬起来。 “那早去早回。” “你那么心急跑出来就是要对我说这个?”水颜眼中带着讥讽,笑着问他。 赵武矍没有解释,却也没有回答她,而是与她擦身而过,径直走进了别苑。 见赵武矍走远了,五儿才敢出口大气,发表意见。 “吓死我了。” “为什么你要怕他?” 五儿的脸拧在了一块儿“我不怕他,难道还能喜欢他?” 水颜抿嘴一笑“就你这话,要是他听见了” 不等水颜将话说完,五儿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少吓我不行吗?” 水颜笑着点头,她才松开了手,水。颜负手而立“要是其他人,像你这么捂住我嘴巴,此刻一定成了几块了。” 五儿哆嗦了下,才想起那张大。夫的话,水颜的武功不会比赵武矍低 “呃以后,我会乖!”五儿一脸可怜状,盈盈眸子望着水。颜。 “呵,怕死的丫头。” 街上很热闹,有着京城特有的繁华,吆喝声、车马声、。货郎的拨浪鼓声、茶楼里听评书的人传来的叫好声,还有铁铺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这些汇成所谓的人声鼎沸,太平盛世。 上次出来,才逛了下,就遇上了虎三娘一行人,以。至于水颜还没有逛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更不要说感受南国特有的人文风情,此时和五儿行走街头,水颜才算是正式感受南国的太平盛世。 可水颜却好似。对京城这最繁华的街不感兴趣,搞得五儿兴致大减。 “颜姐,你不高兴吗?” “没有!” “那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喜欢逛?” “不正在逛吗?” 五儿仰天长叹“你说,你这样走的跟赶路似的,是在逛街?” 水颜点头,微微挑眉,那意思是说:“难道不是?” 五儿无言,她对她是没有办法的。 见五儿又lou出那沮丧的模样,水颜不忍,故作感兴趣道:“那你是怎么逛街的?” 五儿眼里立即一亮,手就指向街边的摊点“看胭脂,看衣裙,然后美美的吃” “就这样?” “嗯。”“有意思?” 五儿点头“有意思” 水颜看看街上行走的女子,似乎都如五儿一般,不是欣喜的看着胭脂水粉、试擦着胭脂水粉,就是进绣庄、布店看衣裙,还有就是看珠钗,然后就是吃东西 “还真和你说的一样。” 五儿双眼发亮“呵呵,那是,这里面的乐趣可大了,你看那卖胭脂水粉的,京城可不只是这一家,有老字号的店铺,可那是供有钱人家的贵妇和千金小姐买的,我们就只能在这些货郎手里看,可却也不能小瞧,货郎手里的东西,只要你愿意逛,有耐心,货比三家,没准能用低廉的价格买到好货色” “可那东西,一盒要用很久,你总不会每次出来都买!” 五儿摇头,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嘿嘿,你就不懂了,女孩家买东西,要的不是结果,而是那个买的过程” 水颜摇头,对于五儿的言论不敢苟同。 就在此时,她们经过一家首饰店,从那讲究的店面来看,应该是一家老字号,还不等水颜开口,五儿就兴奋的扯着她的衣裳。 “喏,这是京城的老字号,他们家还专门给皇家做首饰的” 五儿说得是天花乱坠,可水颜也一点兴趣都没有,相反,她心里暗暗好笑,搞不明白为何女人们要把那些又重又繁琐的东西带在头上,日子久了脖子、肩膀不生病才怪。 见水颜依旧一副兴趣乏乏的样子,五儿再次无声叹息,心里就纳闷“她的距离为什么就和差这么多” 就在此刻,从首饰店里走出了两位小姐,水颜眉头微微一皱,低声对五儿道:“走!” 才转身,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水姐姐也会逛街?” 五儿见说话的女子正是容貌非凡,衣饰尊贵,心里立即明白这是个自己得罪不了主儿,只是纳闷,怎么水颜会认识这样的人。 水颜心里有些不耐,但表面上却仍旧淡泊如水,对店里出来的蒋梦若和蒋涵盈点头问好。 “我只是从这里经过而已。” 在听到蒋涵盈那疏远而刻意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她心里就明白,这两姐妹,不愿意再和自己有任何的纠葛,于是她亦懂得避让。 “水姐姐要去哪里?” “两位是丞相府上千斤,水颜不过是奴才,叫姐姐折杀了我。”她更正,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蒋涵盈和蒋梦若暗中交换了个眼神,悄然lou出了得意之色,水颜看在眼中却作不知。 “水颜出来是办府上的事情,就不耽误二位小姐了,告辞!” 蒋氏姐妹点头,也不再客气,这一刻,水颜和她们之间便已经相隔千里,而她们终究也不会再忆起当日桃花楼一切。 一路上,水颜不说话,五儿感受到那骤然下降的温度,也乖乖地保持安静,不问一句话。 “南国,不太平!”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水颜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话。 “呃?”五儿一脸茫然。 水颜手指着一条巷子的角落,只见那里有几个乞丐,而地上一片狼籍,显然那里是个乞丐聚集的地方,因为隐蔽,平实都不会有人注意,只是被眼尖的水颜发现。 “京城是国家的中心,若是国福,则不会处处有流民、乞丐。” “几个乞丐而已,怎么就说道国家问题了嘛。”五儿摇头,觉得水颜大惊小怪的。 水颜却摇头“你错了,刚才我一路走来一直留心观察,这里高档酒楼门庭若市,可一般小吃店却生意清淡。” “嗯,京城有钱人多嘛,当然去好的酒楼了。” “国家的根本是百姓,百姓日子好了,这个国家才是真的好,百姓的温饱都有问题,当然就不会花钱出来吃东西或是买东西,从一点就足以看出,南国现在的形式不乐观,你再看那些胡同,巷子角落,处处都能找到乞丐的踪迹,这就是说很多外地人流进了京城,说明京城之外的城池有问题,不是天灾便是人祸,天灾若朝廷得力便有赈灾经费,灾民便不会逃走,若是有战事,那就更证明南国现在其实问题诸多,各地诸侯定是异常不安份” 五儿一脸崇拜“哇,颜姐姐,你怎么能知道这么多,这些可都是男人才关心的事儿啊”水颜微微一笑“我知道,我也不是说给你听。” “那你说给谁听?” “太子殿下你觉得我说给谁听?”水颜对着五儿身后的路人说道。 第七十一章心伤 五儿立即转头看,却只见一个陌生男子“颜姐,你眼花啊,这人怎么是太子。” 水颜抿嘴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不眼花,是你眼不好使。” 才说完,身后那陌生男子就呵呵笑了“无论我换成什么样子你都认出来。” “我留心的不是你的样子。” “那你留心什么?” 五儿站在两人之间,处于放空的状态“呃他真是太子?”她扯着水颜的衣裳问道。 水颜没有直接回答夏刈的问题,而是对五儿说:“我说他是,他便是!”五儿又上下打量夏刈,蹙眉。眼中尽是迷茫“难道我上次见到的太子是另外一个人?怎么两次的模样不一样?” “两次都一样,只是看他愿意将哪。一次作为自己的样子。” 水颜的话令五儿越听越想抓。头,她完全处于不能理解的状态。 “你还没有回答,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听你的脚步声。” 五儿瞪大了双眼“不是吧,你听个脚步声就能猜出。是谁?” 夏刈虽然没有说,但是脸上却写着和五儿同样的。想法不相信。 水颜摇头,对于两人的反应不置可否,转身就往。前走“别站在这里说话,阻塞道路。” 三人进了一间。茶楼,四下打量,这么好的地方竟会没有生意,她看了眼夏刈,猜这里是被他给包了,不然,这个时候怎么会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既然你要找我,为什么要跟踪我?” 夏刈笑着,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蹙眉道:“这茶不够香醇!” “说!”她不喜欢拖拉。 五儿挑眉,心中暗道:“原来她总是和我说两个字已经是很关照我了” 夏刈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她,手在脸上一抹,扯下了面具,重新恢复了那祸国殃民的一张脸。 “啊啊啊这、这是怎么回事?”五儿忍不住发出惊叹。 “易容术!”水颜语调平和的给五儿解释。 “呃、哦、知道了” 直到此刻五儿才深深体会到自己的孤陋寡闻,以前总是以为水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她忽地觉得自己就是白痴,为一点儿的事儿就大惊小怪,意识到这一点,她忙找借口闪开,作为奴才最高境界便是要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隐藏 见五儿出去,水颜问他:“你什么时候行大典?” “为什么这么问?”他蹙眉。 “你都以真正容貌示人,那就说明一切的绊脚石就已经被铲除,现在不登基?” 夏刈脸色一沉“我只是太子,父皇尚未” 水颜嘴角轻扯,带着讥讽“尚未驾崩?你是要对我说这?” 夏刈双目幽深,紧紧注视着她,可下一刻他却笑了,舒张的眉头更令人心动,不过这一切在水颜看来却是无变化,无感觉。 “你这样说,我可以治你罪的。”他语带笑意,看她的眼中带着赞赏的笑意。 “治罪?现在的你杀我需要这么麻烦吗?”水颜一脸平静,说出的话语却是犀利异常。 他笑着摇头“这世上敢这样和我说话的女人,就只有你了。” 她沉默,只看着如今春风得意的他。 “你没有回答为什么跟踪我。” “我想看看你是如何逛街的?” “怎么你们对逛街都这么感兴趣?”水颜蹙眉,很是不解他竟然也和五儿一样,对逛街一事这么感兴趣。 可她哪里知道,她在夏刈眼中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以至于他对她所有的识趣都分外的感兴趣。 见到水颜的沉默,他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悦,相反,在他看来水颜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不是我对你逛街感兴趣,而是我对你感兴趣。”说出这话时,夏刈面色平静,可心里却是忐忑跳着,那喉咙也异常的干涩。 水颜凤目微睁,下一刻便隐去,只面无表情道:“嗯。”这一声算是回答,却令夏刈感觉很无力,他发觉她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他又接着说:“以后,你可愿意为我打理后宫?” 这话简单明了,毋须解释。 门口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接着就是五儿抽气声,显然是她偷听到这话是受到了刺激,以至于撞到了门框上。 水颜对于外面五儿的反应发出了会心一笑,可面对一脸期待的夏刈她却淡淡地说:“你的后宫,与我何干?” 夏刈觉得嘴角在抽搐,他深吸了口气,算是豁出去了“其实我想问你愿意做我的妃子吗?” “不做!” 他觉得心底有什么破碎的声音,沙哑问道:“为何?” “因为我不想。” 夏刈觉得心底那才复苏的感觉正在被冻结,眼前这个令自己心动甚至愿意共度一生的女人,竟然就这么拒绝了自己的表白。 “为什么你不想?” “为什么我要想?”她反问。 “呃”夏刈无言以对。 她没有回应他的表白,却用了最凛冽的话将他的满腔热情浇灭,就这么几句:不想、为什么要想,令他从云端狠狠摔在了地上,疼痛毫无预警的就遍及了全身。 “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水颜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动容,表面上却仍旧平静看着他,一言不发,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面对那沉冷的眸子,他忽地很想笑,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本以为她会介意的是要与其她女人共侍一夫,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她根本就不会为了个问题而发恼,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他。 “在桃花楼,你拼命救我是为了什么?”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救你!” 她觉得他问的就是废话,可当看到那双永远意气风发的眸子染上了黯然时,水颜心中的某个角落也泛起了柔软,可想到蒋氏姐妹,她心头一颤“这浑水淌不得,否则会很麻烦。” 所以她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给他一丝的希望。 “相信刚才我和五儿说的那番关于南国如今形势的话你是听见了,试问,照目前的形势,你登基后,你有勇气大换血?” 她的话令他回到了现实,南国现在内外煎熬,若是自己在这时候为巩固势力而大开杀戒,那对南国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见到夏刈眼中的动摇,她又继续道:“现在的你不会采取激烈的手段,五年、十年,你会慢慢将权利聚拢在自己手中,紧紧握住,可现在,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出现在你的后宫,朝中那些对你面忠心jian的人,难道不会借题发挥宁你难堪?” 夏刈 水颜本是想继续用冷漠却拒绝他,可她却又忽地意识到,他是南国将来的皇帝,得罪一个皇帝不会是好事,于是她将说出的话变得了委婉却更加的令人心痛 夏刈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但同时,他沮丧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他双眸倏地发亮,握住她的手问道:“如果我说,要你等我,你会吗?” 水颜毫不留恋地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决绝地摇头“不会。” “为什么?”夏刈眼中带着伤痛。 她面色清冷,一如既往“我的将来只属于我。” 第七十二章理解 日头渐渐升高了,气温也在渐渐上升,可夏刈却觉得浑身透凉,他的凝视带着无奈,却不能打动她眸中分毫,她还是平静无波,等待他再一次讲话。 “你是在告诉我,让我放手?” 水颜别过脸,看向窗外那无穷尽的榕树林,翠绿的色彩令眼前明亮,她默认他的问题。 他手中紧握的茶杯渐渐松开,当的一声,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洒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地板吸干。 “父皇说得对,得到必然就要放弃。”夏刈黯然的眸子里越发的幽深,漆黑一片再不能叫人看清。 水颜浑身一震,夏刈说的那句话,像是谁曾经对她说过,而这个人似乎对自己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可到底是谁她却无法想起。 “你父皇愿意你登基?”水颜的言语中带着一丝讥讽。 “你在乎我是怎么对父皇的?” 水颜摇头“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这个秘密!” 夏刈心头一痛,想到今天朝堂上。当大家得知皇帝病危时,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处处透着怪异和不信任,对于这件事情,他觉得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误会他,可却不愿意她误会 于是他深吸了口气,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在我十七行冠礼那天晚上,父皇与我彻夜密谈,原来他早就发觉陈九有异心,也觉察到有人在背后操纵,所以父皇要我发誓,誓死要挽救夏家江山。” 原本水颜以为是夏刈将皇帝软禁,然后弑父夺位。这也是为何她后来要疏远他其中一个原因,可此刻听他说来,竟是另有隐情。 夏刈见水颜并没有打断的意思,便又接着往下说:“。当父皇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发现自己身中了慢性毒药,已经无法医治,只有活一天是一天,而那时候朝中大部分人与陈九有勾结或是被其控制,父皇在宫中和陈九周旋,我便扮成游手好闲的太子,成天只会纠结狐朋狗友吃喝玩乐,纨绔到了极点,当着陈九的面,父皇生了要废太子的念头,令陈九对我疏于防范,我便开始暗中调查关于陈九的一切,陈九通敌卖国、私自开采国家煤矿,并开设桃花楼逼良为娼,更以此为手段迫害朝廷中与他背道而驰的大臣” “当事迹败lou,朝中便无人敢出来为他说话,更因。为事发突然,陈九党羽乱作一团,你们正好藉此铲除其一干党羽。”水颜接口道。 夏刈赞赏地点。头“若你是男子,朝中必定有你的位置。” 水颜挑眉,对于他所谓的朝堂之位很是不屑,只问道:“那你父皇呢?” 夏刈无奈的摇头,沉沦在她一双清澈而幽深的眼中,随即他又接着说:“你说的对,我父皇早就不在人世,而且是因为我。” “嗯”水颜冷笑,他早该想到,夏刈能杀了桃花楼所有的人,当然能有勇气和魄力杀一个类似废人的皇帝。 夏刈深吸气,神色黯然,他沙哑地继续说着:“父皇说,若他不死,后宫便不换,那些嫔妃的娘家人势力只会有增无减。” “那就该废了那些妃子!”水颜平静地说道。 夏刈深深看了她一眼“当初我也是这样对父皇说,可他却摇头,只说身为君王就不该用情,不该懂得什么是爱!” 水颜睫毛轻颤,对于夏刈父皇的这句话,她觉得很有感触,似乎也有人曾对她说过 夏刈接着说道:“父皇说,他误了她们的青春,更不能毁掉她们一生所追求的东西,便不忍心废掉,后来他又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跟着自己的大臣已经不再有建树,也不再如当年一般忠诚,所以他服下了安魂散,为的就是给我一个全新的局面,不令我难做” 水颜暗惊,其实自己应该早就想到,若不是皇帝愿意,就凭着夏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皇帝,然后瞒过朝中所有大臣,直到他宣布皇帝驾崩,自己继位 她抬头看着他,那幽深的眸子闪烁,似有水雾,可那一切都被刚毅所掩盖,这一刻,水颜觉得很痛心,不是因为夏刈,而是为他身为皇家子女而痛心,父亲和儿子之间浑然的天伦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lou,父亲为了给儿子铺路必须要用生命作为代价,这些不都是皇家的悲哀? “我很想安慰你,可你已经高高在上!”水颜微微笑着,对于他的无奈她只能理解,却无法怜惜 夏刈摇头“你还不明白?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可怜我,只是想你不要误会我,天下人可以误会我杀兄弑父,可我却不愿意你这样想。” 水颜深吸口气,一脸平静地对他说:“为了那个位置,即便是杀兄弑父又有何妨?” “可我不会。”夏刈低吼。“有,你看着自己父皇在自己面前死去” 那日,他确实看着父皇服下药丸,然后带着愧疚对他说:“朕一生辜负的就是你娘”然后便没有了呼吸,那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孤儿! 他该开心,该站在高处仰天长啸的,可最后他却跑到别苑的门口,回想着小时候,有他、父皇、母亲三人在别苑曾渡过的三天,那三天里,他们摒弃了自己的身份,像普通百姓一般渡过每一天,现在回想起来,记忆竟是他最美最快乐的记忆。 看着出神的夏刈,水颜微微叹息“我知道,你对我说这些,是想我明白你,是想我知道你孤独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夏刈满脸动容,深深看着她,水颜只觉得浑身不都自在。 “你能留下来吗?现在不能给你名分,但你给我五年,五年以后,我要你母仪天下!” “我不会在乎名分,也不会愿意你所谓的母仪天下,这一切都和我无关,因为我有心上人,那人并非是你!” 夏刈只顿时觉得胸口一滞,像是浑身血脉都被堵住一般,连呼吸都牵扯着心痛。 他黯然看着水颜,再次问道:“我曾走进过你的世界吗?“ “没有。” 夏刈眼中一暗,水颜却接着说:“如果我知道自己的世界,拿就不会站在这里!” 第七十三章水颜的努力 水颜出来,五儿立即迎了上来,悄声问:“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五儿推了她一把“人家关心你呢,你装什么啊!”“关心?”水颜一脸茫然。 五儿只以为她是害羞才这样,又压低了声音问道:“我是问你和太子谈的怎么样了?” “呃”“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的世界,你会愿意让我进去吗?”夏刈从里面追了出来,大声问她。 水颜转过头来,眸光沉静,有些感概:“我不知道那一天会是多久,也不会给你任何承诺,但是现在我不想偏离我刚找到的轨迹” 夏刈轻轻一笑,似轻松却又沉重,矛盾而复杂的望着她,水颜却只是微微点头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夏刈轻声道:“我该放手还是让她恨我?” 五儿一脸迷茫,扯着水颜的衣服“那个太子不给你名分?” “为什么要给?” “啊可、可我明明听见的”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啊”五儿抓头,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老天,你好好和我说嘛,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幸福,你想啊,要是你当了太子的女人,先不管名分,到底你都是主子了” “这样的主子不过是附属品。”水颜。看着路边摊上的纸鸢很是感兴趣。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现在可是。侍侯别人,以后你当了太子的女人身份就尊贵了。” 水颜拿起小贩摊上的一个蜻蜓的纸鸢,很是感兴。趣“这是干什么的?” 五儿还对她和夏刈的事情感兴趣,随口答道:“放走。霉运的。” “很好,我要!” “呃?你要这个?” “刚才我和危险擦肩而过,需要放放!”水颜说完付。了钱拿着纸鸢就往回走。 “呃太子都喜欢你了,你还有什么倒霉的?” 水颜停住,淡淡一笑“这已经很倒霉了” “啊?”五儿再次抓头。 路边树上的知。了开始懒懒地叫着,日头高了,水颜和五儿走回别苑刚好午时,五儿正打算快步跑到后院喝碗凉水止渴,却见赵武矍站在门口。 “呃、呃、见过公子!”此时,她浑身燥热倏地消失,只觉得背心冰冷,胆颤的心里还嘀咕“以前是多日瞧不见这主子,怎么现在一天能遇上两回?” 赵武矍面无表情地看了五儿一眼,就将视线投向水颜“我正要出去。” 水颜瞟了他一眼,挑起了眉脚,眼中带笑“你去哪里需要和我解释?” “呃我没有解释”赵武矍眼神有些不自在。 “噗”一旁的五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又看见赵武矍那沉冷的模样,她忙缩脖子“呃奴婢先下去了。” 说罢,她也不等水颜头一不回的就往后院跑,跑的时候心里还暗暗说:“颜姐不要怪我不讲义气,关键是你不怕公子啊我怕!” “为什么她每次见你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赵武矍本是沉冷的脸,在听到水颜难得的调侃而有了暖色“呃你不怕?” “为什么我要怕?”她带笑看着他,眼中有着探究的玩味。 赵武矍沉冷的目光似乎有些躲闪,他看了日头“该用午膳了,石东升把饭食放在我书房了,有些多,你就在那里用吧。” “刚才你说要出去!”水颜提醒他。 “呃,吃过饭再出去。” “好。” 水颜也不等他,径直往他书房走去,阳光明媚动人,带着火辣,照在她融化的笑容里,知了也调皮的叫着 石东升老远见到水颜和赵武矍一起过来了,他立即吩咐人取来一副碗筷,待水颜进屋时,看到桌上摆着两幅碗筷,笑着对石东升道:“你倒是挺能察言观色。” 他看了眼赵武矍,面色沉冷,只是相对刚才来说已经是万分好了,水颜不在院子的时候,赵武矍在书房里是烦躁极了,一直阴沉着脸,搞得他也是心惊胆战的,现在水颜回來了,那沉冷的脸色终于不会冷到骨子里了。 水颜端起碗看他,只见赵武矍低头吃饭,和以往一样,静默而迅速。 “五儿对我说,吃饭是享受而不是裹腹。” 赵武矍停了下来“你是如何理解的?” 水颜摇头“一开始我理解不了,但是按照她的方法,我觉得吃饭真的不一样,那种感觉会令菜的味道都变得不同。” 赵武矍放缓了吃饭的速度“菜的味道很重要?” “当然,让你吃药和吃糖你选择哪一样?”水颜问他。 “不管是选择哪一样,我只挑选能保命的!” 水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终于知道五儿说的对牛弹琴了。” 赵武矍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笑,虽然很淡,像是清晨被阳光驱散的最后一缕雾。 “你是在提醒我不懂得品味?”赵武矍的声音中带着磁性的低沉,出奇的好听。 “我没有说!”水颜喝了口汤,她觉得味道真的不一样,饭菜很香,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好,她带笑看着他,不移开分毫。 “咳咳咳”赵武矍有些不自在的佯装咳嗽,可水颜却淡淡道:“你对我有感觉!” 倏地,赵武矍脸色一沉,低头吃饭,没有回答她。 一时间饭桌上没有了声音,弄得门外偷听的石东升和五儿都lou出了可惜之色。 “哇颜姐好利害,遇上的都是极品啊”石东升斜睨了她一眼,低声道:“小丫头,还未齐笄懂什么。” “哪有,我都18了,当个丫鬟谁给弄那繁文缛节的。” “十八!好老” “石大叔你年轻” 外面两人的对话其实都落进了水颜和赵武矍的耳里,只是两人暂时不说而已,猜想,过一会儿石东升将接受的残酷折磨 “今天我出去遇到夏刈了。” 埋头吃饭的赵武矍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却不抬起头与她对视。 水颜继续说:“他要我做皇后。” 赵武矍听力便拖口而出“你答应了?” “你关心我答应与否?” “我比较关心的是他。”赵武矍佯装冷静,只是那筷子夹起的粉条滑落 这些都落进了水颜的眼里,她只是微微一笑,顿了下才摇头“你觉得我会答应?” “不会!”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她对他报以赞赏的一笑“是的,我不会答应。” “你怕麻烦。”他一针见血说中要害。 “呵呵,你怎么就看出来了?” 赵武矍舀了勺汤,慢慢喝了口,带着讥诮对她说:“你回到别苑就是为了躲开他,而你也知道蒋氏姐妹将来会入选宫中” “我说过,我不是怕死,是不甘心!”水颜打断了他的话。 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水颜舀了碗汤,递给了他“我第一次给别人舀汤。” 赵武矍眼底闪过欣喜,可下一刻却陨落了,他低头继续吃饭,不理会那碗冒着热气的汤。 水颜笑着,眼底却透着冰冷,寒彻入骨“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他心里咯噔一声,却唯有埋头,不愿面对那深沉切清丽的双眸 碎碎念啊粉红票,偶要粉红票,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个人书屋里有没有还未投的粉红票啊鱼是急需哇谢谢啦,再三谢谢大家! 第七十四章决定 夜深了,水颜在屋里感觉有些燥热,睡不着索性就出来纳凉,后院里的金竹葱葱郁郁长势正好,不时抚动带来清香的凉风。 “咦” 五儿也在竹子旁的石凳上乘凉,见是水颜顿时眉开眼笑。 “呵呵,真是巧了,我才打算要叫你出来看星星,你就出来了。” 水颜莞尔一笑,面对五儿她已经习惯了微笑,她安静的坐下来,只抬头望着那深蓝的夜空。 “看,今晚的星星好亮。” “明天会很热。” 五儿轻推了她一把“再好的东西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好了。” “我说的事实。” “去,去,不理你。” “正好,我能安静会儿。” “呜颜姐”五儿一脸可怜状。 水颜收起笑脸,不再捉弄她,只有抬头看着星星。 “你也喜欢星星吗?”五儿问。 “嗯,好像是。” “什么叫做好像是,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不是,怎么弄成个好像,难道你连自己的心意都弄不懂” 水颜有所动,她专注的看着五儿。声音宁静而美好“有时候,明明知道是喜欢,却又不说,你说辛苦吗?” 五儿蹙眉,抓头“你在说太子殿下还是公子?” “呵呵,那你觉得我说的是谁?” 五儿摇头“我可不知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的心从来都是藏起来的,还猜什么?” 水颜挑眉,问道:“怎么说?” 五儿挥动着手中的扇子,驱赶着蚊虫“难道你也会。动心?” “会!”水颜说的毫不犹豫。 对于水颜的答应,五儿唯有将嘴张成了o型,能直接。吃下汤圆,外带眉脚抽搐。 “呵呵,颜姐你又拿我寻开心呢了”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水颜摘了片竹叶放在手中。有些感慨“这叶子太小了,长不大,不能用来吹曲子。” “谁说的,我试试。”五儿说完就扯了一片竹叶,放在唇边却不能吹出声响“额,真吹不出来” “这是金竹,竹叶很小,长不大的,不容易吹出曲子来。” 五儿看了院子里的金竹,一笼笼小巧别致,增添庭院的柔美和风情,她问水颜:“种大竹子更好乘凉,为什么我们别苑都用这金竹呢?” 水颜遥望着别苑之外“这里太精致了,容不得粗野之物,唯有金竹方能匹配” 五儿挠头“不就是种个竹子,怎么就这么讲究?” 她轻扯了下水颜的发辫“世间的事情,怎么能处处都随心所欲?” 五儿蹙眉看着她,眼神怪怪的。 “怎么这样看我?” “我觉得你变了。” “哪里变了?” “话多了。” “还有呢?” “以前都是你问我,现在已经是我问你了,你就像是棉布遇到了水,一碰就吸干,只要你见过的、听过的,你总是会记住,而且还有自己的想法,现在我觉得在你面前,我的脑袋像是空的一般” 水颜忍俊不禁,只是笑着,柔美的笑颜令五儿看得有些痴了“话说,你笑起来不是一般的漂亮,比那什么丞相的千斤漂亮百倍” 听她说到蒋氏姐妹,水颜心中一暗,眉头不由得皱起来,现在那夏刈向她表明了心意,那两姐妹是何等聪慧的人,总有一天会有所觉察,那时候,恐怕就不是对警告而已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闷热。” 五儿丢了手里的竹子“唉,我们这话题还扯得真远,不是在说太子殿下和公子吗?” 夜风拂动,略过水颜前额的发,轻柔如烟,令那双宁静的眸子越发的清淡。 “你今天到底答应了太子了吗?” 水颜摇头,对五儿说道:“什么样的地方放什么东西都是有规律的,就像别苑只适合用金竹,却不能用方竹,而我是不属于太子府或是别苑的” 五儿听的一脸茫然“你不喜欢太子?” 水颜却自顾自说着:“竹子本来就只有一种品种,因为人们的需要,所以就扼杀其天性,日子久了,就衍伸出新的品种,还是会成长,只是不再重复原来的模样,虽是还是竹子,却再不是最初的模样” “呃你到底在说什么?我问你太子殿下的事儿啊”五儿一脸焦急,却听不明白她说的话。 水颜目光淡定,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唇边,勾起一丝微笑,带着些许的苦涩“一开始,我以为他只当我是棋子,可现在我发觉不是,是因为他有感觉,所以只能遏制,要避开我,因为我是不能出现在他的世界对于他来说,我还有该走的方向” “颜姐你在说公子吗?” 水颜并理会,目光却变得沉冷,继续说:“可他却怕我的离开 “啊公子怕你离开?”五儿挠头。 水颜起身停止了说话,只仰望着天边的星,璀璨的星光令人着迷,美的不真实,可她的嘴边却始终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带着自嘲和孤傲! 五儿蹙眉,看看天空,只见繁星点点,很好看,却也不至于能叫人看得痴迷,她捉摸不透的又看看水颜,挠着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今晚你还真是奇怪,尽说些我听不明白的话,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和你说竹子啊。” “竹子?” “嗯,竹子,为了达到需要的效果,用遏制成长的方式来改变本来的模样” 五儿抓头,猛地扇风“搞不懂,搞不懂,我回去睡了,明儿接着来琢磨你说的话。” 水颜点头,轻笑道:“嗯,你先睡,我等下就回屋。” “那,安咯!” 看着五儿离去的背影,水颜轻声道:“珍重!” 是的,就在今夜,水颜已经作出了一个决定,她打算离开这里,本来是要等待夏刈能帮她寻找到身世,然后摆拖赵武矍奴才的身份,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都不再如一开始那么单纯。 今天,当她见到赵武矍眼中的不舍时,她是高兴的,可下一刻,她却将事情看得很清楚,赵武矍是夏刈的幕僚,他需要的是夏刈的帮助,而她是夏刈所看上的人,那赵武矍便发现了她作为棋子的用处,那便是以她牵制夏刈。 当想到这一层时,水颜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可从心底迸出的痛却硬是慢慢塞进了浑身的每一块骨头里,痛的剩下麻木。 赵武矍选择了自己的路,所以愿意遏制自己心中对她滋生的情愫,就如那金竹一般,被遏制了生长的速度,最终不能长成竹海,只能蜗居一偶,精美的点缀着圈起来的华丽院子 她决定了离开,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她必须知道自己是谁,根在哪里? ---嘿嘿,由于大家的努力,打赏的币已经凑够1000了,而且有多于是鱼说话算话,加更今晚0:00左右第二更,明晚也是同一时间第二更!嗷嗷,努力哦,争取每晚都让鱼拼死加更! 第七十五章汨罗江龙舟赛 心中有了决定,她再无丝毫留恋,只拿出日间在街上买的纸鸢,提气上了屋顶,此时月色正浓,借着凉凉的晚风将那纸鸢放上了天空,纸鸢上苍劲的字迹:“不曾拥有,却被累及,松手” 夜已经深了,她简单收拾了细软,正欲出门就听见敲门声。 “谁?” “是我。”她听出是五儿的声音,立即将包袱藏起来,开了门。 “你要走了”五儿黯然地问她。 “嗯。”“你是在生公子的气吗?” 看到五儿她心里一暖,这丫头虽是反应慢了点,但终究还是能猜到她的心意。 五儿见她不说话,忙接着说:“其实公子是喜欢你的,我看得出!” “我知道。”她淡淡地回答。 五儿杏眸睁得很大“那你为什么要走!” 水颜伸手捋了她腮边凌乱。的发,清冷的目色中带着暖意,轻声对她说:“女人的世界里不仅仅是男人,感情不会是全部,现在我不再是刚醒来那个没有目的,没有想法,只是想活着的人,现在我要知道我的名字,我的根我不愿意做养在牢笼中的金竹,出去,寻找最初的我,才是我最需要去做的。” “可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上哪里去找?” 水颜一笑,目光坚定,信心十足“下。一次,再见你,我会亲口告诉你我的名字!” “颜姐姐” “这个名字,以后再不会有,允许你最后一次这样叫!” 水颜转身取出包袱,从一脸泪。水的五儿身边经过时,脚步没有半分停滞。 “呜我舍不得你”水颜回头对她报以微笑“这些日子谢谢你,给予了。我难得的温暖!” 五儿泪眼婆娑,却不感哭出声来,生怕惊动了其他。人,只用手捂着嘴,眼见着水颜跃上房顶,很快便再也瞧不见了。 “颜姐姐一路平安!” 汨罗江,贯穿晋国、南国,自古以来就是两国间非。常重要的水路交通纽带,更是重要的商务贸易渠道。 烟波浩淼的江。面上,船只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汨罗江两岸鸟语花香、沃野千里,这一带可真算是人杰地灵,鱼米之乡了,却也成了兵家必争之地,不管是晋国还是南国,都在边界上驻扎了比一般边防多一倍的军队。 虽是这样,住在这一带的百姓们却一直相安无事,这全kao着本地的一个传统节日。 每年的五月初五,便是端午节,这是水上人家最注重的节日,原因无它,只因为这一天挂艾枝,悬菖蒲,洒雄黄水,饮雄黄酒都有着趋吉避凶的作用,更有划龙船、祭龙神的仪式,让两岸百姓在这一天能祈福保佑一家平安幸福 这日,一风尘仆仆的俊俏公子路过马祖镇,刚巧遇上镇上和对面晋国师古镇赛龙舟,使得原本要渡江过去的他坐不了渡船,唯有耐心等待着赛龙舟结束。 镇上所有的人都来了,一时间两岸锣鼓喧天好热闹,划龙舟的年轻小伙子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一声炮响为本村夺得个好彩头。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龙舟大赛正式开始,只见龙舟上的二三十个小伙子奋力划船,船头站着一人打鼓点,打下一次,众人就完成一次划船动作,鼓点越来越密集,龙船上小伙子们吼声震天,动作整齐而迅速,在江中破浪而行,场面精彩至极。 “加油!” “加油”这边南国马祖镇的姑娘们带着腰鼓,高声为自己的龙船加油,可就在此时,那位异常俊俏的公子一个不留神被挤到了姑娘们的队伍中去。 “谁呀,讨厌” 众姑娘们原本非常生气,正要大声怒骂时,却瞧见一俊俏非常的公子站在其间,一个个顿时像是中了邪一般,纷纷收敛其才刚那加油的劲头,立即变成了大家闺秀般的斯文。 “呵呵,看啊龙舟好快哦!”原本奋力呐喊顿时消失,换成一个个掩嘴莞尔,令人觉得刚才是幻觉。 “咳咳咳,公子伸手好敏捷,就这么一眨眼蹿到了奴家的跟前”一姑娘大胆kao近那公子。 更有者已经挽住其手臂娇声问道:“公子,贵姓?” “呃”被众姑娘团团围住的公子,冷眉轻蹙,目光清冷,似乎对四周的花花草草看不见一般,也不躲闪姑娘kao近,也不答话,冷酷至极。 这些长年居住在乡野的姑娘何曾见过这样的美男,一个个哪里有半分女子的矜持,汨罗江上那热火朝天的场面已经被这些面颊泛红的姑娘们忘到了九霄云外,她们此刻就那公子团团围住,抛媚眼、扮斯文、装深沉一时间都出来了,可再看那公子却依旧无动于衷。 这时候,一个紫衣姑娘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笑“公子何苦这样冷漠,真是伤了奴家的心” 那公子冷笑,下一刻,浑身迸发出浓烈的杀气,一掌朝那紫衣姑娘劈了过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只见人群中剑光一闪,众人大惊失色,惊叫声立即此起彼伏。 那被中了一掌的紫衣姑娘,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手里不知道何时已经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刚才电光火石间,若不是那公子给了她一掌,那匕首便已经刺进了俊俏公子的胸口。 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离开别苑的水颜,离开京城已经两天,这日来到汨罗江本是要渡过去到晋国的,却不想遇上了人家赛龙舟,无奈之下,只能在原地等待,谁知道竟又招惹了一群花痴。 本来这些人对她无害,又都是女子,即便是被蹭了,摸了,她也无所谓,也没有去在意,只是人群中几个女子引起了她的警惕。 那几名女子眼中带笑,却只是表面,每个人不是在乎对她抛媚眼,而是尽量的在推开前方的阻挡,朝着她逼近,而水颜也立即觉察到那些人的手法非寻常人的推挤,几乎是一出手,前面的人就如自动让开一般,当那第一个接近她的紫衣姑娘,她便一掌批了过去,眼角更是瞥见了那闪动的寒光。 霎时间,惊叫声,逃命声令场面乱作一团,水颜提气,踩着几个人的肩头往江面上跃去,并非是她选择不当,而是她不能往江岸去,因为那边人群更加稠密,她只能选择江面 顿时四周骚动,只见江面上一蓝衣公子犹如蜻蜓点水般,借着停泊的船只在上面行走,而身后更是追着一群女子,那些女子个个手中握剑,竟也不逊色,纷纷提气追赶。 此时,那龙舟大赛哪里还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了过来,还有人吼着:“看呐还有耍杂技的” “怎么可能,你眼睛瞎了,分明就是女侠追负心人” 抱歉啊,昨晚说12点更的,结果家里掉网了,现在恢复正常,赶紧上来补上,今天还有两更!鱼说话算话的! 第七十六章中计 水颜借力江中的船只,犹如蜻蜓点水般在江面上飞走,身后一干刺杀她的女子也是紧跟其后,水颜双脚点在一船舷上,回身便直往那绿衣女子的喉咙处去,那女子大骇,忙挥剑挡住,却不想水颜变掌为勾,取其性命是假,夺她剑是真,总是给这些人追着水颜心里很是不舒服,索性夺了兵器,直接取其性命。 两岸的群众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那蓝衣公子夺下绿衣姑娘手中剑,挥过去,那女子头颅便被削了下来,江中水迅速便被染红,那本在半空的身体也如断线的风筝般坠入江中。 大家本是看人闹,有猜测是龙舟大会的特意安排,也有猜测是江湖女侠追负心郎,更有猜测恶女贪恋其美色,抢夺白面公子,却没有想到那看似斯文孺弱的公子竟会下那般狠手,都是庄家户何曾见过那场面。 沸腾的人群倏地安静了,可下一刻不知道是水发出了嘶吼,紧接着就是惊叫、尖叫、呕吐声汇集成了混乱场面上必有的音符 水颜面色沉冷,微眯了眼,站立在一艘商船上,手中剑还在滴血,她对着来人问道:“为何杀我?” 之前受了水颜一掌的紫衣。姑娘见同伴死了一名,眼中尽是愤怒地瞪着水颜:“少废话,我等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水颜深吸一口气,微微摇头,用蔑。视的目光看着上船来的这些女杀手,沉声道:“杀我?” 紫衣女子只觉得四周温度顿。时降了下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自从当杀手以来,从未有这样的感觉。 “你们的主顾难道没有对你们说,我没有武功时,用。手都能将人戳个窟窿吗?” 紫衣女子心里打了个寒颤,接到生意时,她见是杀。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又见客人打扮并非江湖中人,猜想不会是武功高强之辈,便毫不犹豫答应了,可刚才看那利落削掉一姐妹的头颅时,她心里犯了嘀咕,此刻再听水颜这么一说,心中便知道这一次遇上的不会一般好打发的人。 “早知道就该叫上衡哥,这一次不该单独行动”紫。衣女子心中正后悔,水颜却已经展开了攻击。 “既然,你们为钱。而来,那我便不能坏了你们的声誉,杀光你们,倒是显得你们讲信用” 说罢水颜一提气,手中的剑就宛若蛟龙出海,去势凶猛毫无半分仁慈之意,剑剑都刺向对方要害,绝不半点间隙,她的攻击密不透风,那群女子也是不弱,进攻,防守,配合的非常巧妙,若不是水颜之前杀了其中一个,恐怕此刻的这个剑阵会令她非常恼火。 船上的商贩们已经吓得躲进了船舱里,几个胆大的也仅仅是从门缝那里偷看,可那一切都发生太快,只听见江水拍打船舷声,还看见的就是光影残残,血雾弥漫 “天啊我竟然,这是杀人还是切西瓜”一个偷看的商贩发出感叹。 水颜敲出那剑阵的弱点后,便不断攻击武功最弱的那个女子,几下便杀了那女子,本就摇摇欲坠的剑阵终于被她弄得支离破碎,加上又死一人,想要重组剑阵那是不能了, 这时候,那紫衣女子已心生退意,她借着水颜和剩下的三人对持时,就开始留心寻找逃拖的路口,可四周都是一片江水,若是强行跳江,那滚滚江水可不是闹着玩儿,细细一看,见到这船果然有一条逃生船,心中便生一计。 水颜也察觉那紫衣女子想要逃走,与三人再不颤抖,一个回旋,身形犹如离弦之箭,对面那红衣女子猝不及防便被刺穿了心脏,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直挺挺倒了下去,两位两个女子见同伴又死一个,眼中都lou出惧色,水颜却依旧面色沉冷,就连那偷看的商贩们此时也不敢看水颜一眼,都被她浑身那犹如来自地域的杀气所震慑。 “老天,这样一个俊俏的人,怎么就跟煞神一般?” 水颜嘴角轻扯,轻喘着气,才恢复身体的她,还有些虚,可杀了这些人却是绰绰有余。 “你们是想逃吗?” 她一语中的,点出剩下几人心中的想法。 那紫衣女子怒吼“少废话,姐妹们,我们和她拼了。” 那两个女子听她这么一说,才升起的退意,又消失了,握着剑,再一次朝着水颜攻击,而那紫衣女子却趁机开溜。 水颜很快就解决了负隅顽抗的两名女杀手,回头去寻那紫衣女子时却不见了踪影,目前以船的位置,正是在江的中心,四面都是水,若是那紫衣女子跳入水中不被淹死除非奇迹,她料到那女子还在船上,便打算进船舱却找。 里面偷看的人见水颜朝这个方向走来,一个个都吓得缩在角落不敢出声,刚在门缝那里偷看的男子看了身后原本和自己一起的朋友,竟是影子都没有了,忙低声骂道:“你个死狗蛋,开溜也不说一声” 才刚抱怨完,水颜就踢开了舱门,她站在那里仿若煞神,柳眉冷戾,双眸平静,如鹰似豹将船舱打量,却不见那紫衣女子的身影。 “那个穿紫色衣裳的女子呢?”她沉冷的声音吓得舱内的人都颤抖不已。 就在这时候,一个铺头散发的男子颤巍巍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怪异“小的、小的” “说。”水颜不耐烦地往跨出几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刚才,我见她”那男子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清。 水颜又朝着他kao近了些“你说,她到底却了哪里?” 忽然刚才抱怨狗蛋的那个人觉得被水颜问话的男子,那衣裳很是熟悉,再一看才发现那是狗蛋的正衣裳,于是他不假思索吼道:“狗蛋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水颜双目等着,心里暗叫:“不好!”那男子抬起了头,冷声道:“我就这里!” 与此同时,一把匕首刺在了水颜的腹部,水颜猛地将她推开“你就是!”说罢,朝那紫衣女子一剑刺去。 紫衣女子见水颜恼怒,也不敢停留,奔着那逃生船就去,就在她跑到拴着逃生船的方向时,却傻眼了,明明她看见这里有船,可这时候却没有。 水颜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紧紧绑在了腹部,好在她警觉,反应也快,那匕首刺的不深,现在来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时间长了,若是不医治那问题就大了 “船,我的船”那紫衣女子眼中闪过绝望,当水颜的剑在她的眼中逐渐放大时,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水颜手起剑回,紫衣女子断气时仍在后悔“不能小看女人!” ----计划永远米有变化快哇,今晚在外地的表弟回來了,晚上出去喝酒了,答应今晚有两更的,回来后时间太晚了,明儿还要上班还剩下一更,明天补上! 第七十七章息之法 紫衣女子满眼的甘跌落在江里,江水中记起血红的浪花,很快便消失不见,船上的商贩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纷纷坐在角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水颜身上。 水颜深深吸气,拿着滴血的剑往船舱走来,众人发出了压抑的哀嚎。 “煞神过来了” “娘子还等着我回去生大胖小子” “不要,我不要死这货倒手要赚翻倍啊”听到这些话,水颜不由得皱眉,自己不过杀了几个人,怎么这些人动静就这么大了。 “船家是谁?”她问道,话一出,众人皆是感觉浑身寒冷刺骨,都不敢说一句,只把眼神投向了角落里一个抱头哆嗦的男子。 水颜缓缓走过去,用剑挑起了他的衣领“去,将船kao岸!” “是、是”船家吓得脸色全无,只。浑身哆嗦,往外走的时候,也是两步三摔的,模样倒是令人觉得好笑,水颜嘴角轻扯,竟在此时此刻笑了出来。 众人见她脸色柔和了许多,那杀。意渐渐消失,都暗暗松了口气。 水颜转身走出了船舱,每走一。步,那血就滴落在甲板上,不至于丧命,但却不能再拖时间 水颜依kao着船舷,她的头晕的难受,之前是因为形。势紧急,为了保命,也就忘记了自己是怕水的,可这时候,危险解除,整个人松懈下来,才注意到那翻滚的江水,一时间只觉得头痛的就要裂开一般,心跳加速,莫名的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那浪头像是忽近忽远,水颜只觉得浑身有种被拉扯的感觉,一种窒息感将她笼罩,那混沌的记忆在这时候涌了出来。 水颜浑身无力,手里却紧紧握着剑,虽然难受至极。可表面上她却是眉头没有眨一下,船上的商贩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更不要说上前去看她。 船kao岸了,船家见水颜不动不动,挺直了脊梁kao。坐在船舷,归心似箭的他,心里虽是害怕却也想赶紧摆拖这个大麻烦,一咬牙还是移到了水颜身边。 “公、公子船要、要kao岸了” 水颜目光投向。远方,身体纹丝不动,毫不理会船家说的话。 那船家以为水颜没有听清楚又颤巍巍说了一遍,可水颜却丝毫没有动静,他心里疑惑:“呃?死了吗?” 他将之前的话流利的又说了一次,可仍旧不见水颜有反应,此时的他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害怕,状着胆子请碰了下水颜“公子” “咚”一声闷响,水颜直挺挺倒了下来。 那船家低头一看,甲板上全都是水颜流的血,心里猜想水颜已经死了,忙用手捂住嘴,给其他商贩使眼色。 那些人忐忑的聚了过来“怎么?” “死了?” 又有胆大的人用脚去蹭了下倒在甲板上的水颜,却不见有丝毫动静,一直悬着心,大气也不敢出的商贩们顿时炸开了。 “这就死了?” “怎么?难道要他杀了我们才成?” “这人死了,怎么弄啊?” 一个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众人顿时沉默,都纷纷看向船家,这船家看了看地上的水颜,又瞧着众人,可怜兮兮道:“哎哟,我说诸位啊,怎么这事儿就叫我摊上了” 商贩们都是利字当头的人,现在有了麻烦当然就是能避就避,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船家见众人不说话心里暗暗一喜,表面上还是一副可怜而无奈的样子“若是报官府,定是要将我们一船人扣留下来,好生盘查,这人命关天我倒是不无所谓,只是不知道诸位怕不怕这个麻烦!” “什么!扣留,我这些货误了时间,可是要陪很多钱的” “是啊,家里少了我的印章,好多事都办不成的。” 一时间众人都是怨声载道,船夫心里倒是乐开花,他的财产就是这条船,若是给官府说了,以后大家都知道这船上死了人,他还如何做生意,所以一开始他就打算不报官,只是需要堵住众人之口。 商贩们都在议论纷纷时,船家一脸苦相道:“报官不成,这人又死在我船上,那你们说说我该如何?” 众人顿时沉默,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其实都有想法,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带头说出来,船家看是时候了,便对众人道:“既是这样,这公子又已经死了,不如我们就让他归这茫茫汨罗江可好”“呃那个,万一人家没有死”这话还没有说完,那说话人就给人捂住了嘴,众人也都纷纷瞪了他一眼,再笨的人也都知道了,大伙现在是怕惹麻烦,不管这公子是生是死,扔了江里对大家都好。 众人无言,船家给船工递眼色,迅速将水颜抬了起来,只听噗通一声,江面上泛起红色的浪花,众人都看着那江面泛起的浪花,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再说话,只一个船工悄声道:“到底死没都不知道这不损阴德?” 船家狠狠瞪了他眼,低声道:“你懂个屁,生不如官门这话你不懂吗!” 水颜只觉得浑身一冷,一种熟悉而又恐惧的感觉将她笼罩,当满是泥沙的江水往鼻子和嘴里灌时,她下意识的运气抵御,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面孔“雪瑶,这是龟息法” “龟息法!”水颜心中默念,呼吸渐渐消散,浸泡在水里的她只感觉丹田里不断涌出大量的气流,那些气流将自己浑身的毛孔冲开,然后将体内的残气排出。 就这那时,被憋得快要炸开的肺,顿时轻松了,那凉丝丝的感觉顿时将肺部那火辣辣的痛一扫而空,本来没有呼吸的她,感觉似乎在呼吸了。 不过,她发现,时间长了,她就需要张大嘴长长吐一口气,那逼闷的感觉顿时消失,真的很那乌龟一样,呼吸一次就能管很久 可大量的失血,加上被冰冷的江水泡着,水颜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游动四肢,何况她不会游泳,更无力气运气跃出江面! -----呵呵,打偶好了,现在才给这一更这不素今天的,是昨儿的补上补上另外推荐一个朋友的文,大家不妨看看! 史上最倒霉穿越女主,小西游记 书号:1441805 被某人举刀威胁让我一定要写这句话:与本鱼有亲密关系的神秘mm新书小西游记大家推荐收藏,本鱼的终生性福就kao你们啦 哭我有那么yd么? 第七十八章心慌赵武矍 天空一片深蓝,迷人而深邃,月色无边令人心绪宁静,别苑的房顶上,那看似柔弱的身影却能迸发出无穷的力量,不经意的英气勃发,令他的视线愿意为她停留。 那正是夜里上房顶去放纸鸢的水颜,赵武矍远远的看着她,当看到那纸鸢被她剪断时,他不假思索就朝着纸鸢飘去的方向跃去,嗖嗖,风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前面是交错的树枝,划破了他的衫子,可他却丝毫不在乎,眼里只有那在空中飘荡的纸鸢。 不知道追了多久,久到他都觉得气息跟不上时,纸鸢才缓缓跌落在一棵树上。 赵武矍纵身一跃,衬着那皎洁月光,取下了纸鸢,只见上面是水颜那完全没有女子娟秀的字迹,苍劲有力,落落大方,一如她本人,没有丝毫作用,就像那日她对他说喜欢二字,他心中大动,不曾想到从一个女子的嘴里竟能那般自然而又真挚的讲出那两个字。 洒落却是弥足珍贵,他的漠然并没有见到她的黯然神伤,依旧淡定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名和利对于她来说,竟是像街边浪狗低贱,丝毫不能打动她的心。 “不曾拥有,却被累及,松手” “不曾拥有?你觉得真的是不。曾拥有?”赵武矍紧紧握着那纸鸢。 忽地,草丛中有异动,赵武矍沉声。道:“既然来了,还是出来吧。” 悉悉索索,草丛中走出一人,竟。是夏刈,他拍拍身上的杂草,埋怨道:“怎么每次,你都能发现我?” 赵武矍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只将纸鸢上的竹条取。下,对折好将纸鸢揣进了怀里,接着斜睨了他一眼,平静地说:“当年师父授予我们舞空术时,让我们先练祛浊功,你却说那功夫老是打坐你不练,现在用舞空术你当然会被我发现。” 夏刈轻哧了声,接着月色看着赵武矍“发现,你也是。现在才发现的” 正要走的赵武矍浑身一震,却没有说话,夏刈却。接着说道:“她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你,而你的心里也有了她,对不对!” 赵武矍心里一。跳,却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往回走,与夏刈擦身而过时,他拽住了他的手臂“哥,我们是兄弟吗?” 他毫不迟疑“嗯。”“会因为女人而心存芥蒂吗?” “不会!” 夏刈猛地甩开他的手臂,对他吼道:“不是,你根本就没有当我是你兄弟!” 赵武矍微眯了眼,静静注视着他,久久的,才开口说话“是的,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个狠绝的人,心里不会容下任何人。” 夏刈眼里是深深的伤痛。 赵武矍自嘲地笑了“可老天却可怜我,帮我擦亮了双眼,让我看清了一切。” “哥”夏刈的担心表lou无遗。 “当我觉得世界上不会有任何属于我的温暖时,当我的亲人为了权利不惜要杀我时,你这个与我无血脉关系的兄弟却给予了我最无私的帮助,若这个时候,我都还不当你是兄弟,又有何颜面矗立天地间?” 他的话令夏刈动容,从他认识赵武矍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与他走得这么近,只觉得心里那隐藏多年的害怕终于一扫而空。 他捶了赵武矍的肩头“你真狠,从小我那样对你,你都不当我是兄弟!” “现在,算晚吗?” 夏刈激动的摇头“不,不晚,这么多年了,我总算听到一句你发自内心的话,好兄弟,什么都不要说了,记得我们小时候的诺言就成!“ “嗯,同甘共苦!” 赵武矍伸出拳头与夏刈拳头对击,两人目光中那份芥蒂再不见。 可下一刻,夏刈却神色黯然,问道:“你不接受水颜,是因为我吗?” 赵武矍再次沉默,两人无声的走在乡间小道上,四周是蛙声一片 “开始,有这个缘故,但后来,却不是因为你。” “为何?” 赵武矍看着他淡淡一笑,这一笑中却尽是无奈。 “如今的我,没有未来,败,万劫不复;胜,等待的便是身不由己!” 夏刈幽亮的眸子顿时黯然,他拍了下赵武矍的肩头“有我在,你就不会败!” 他看着夏刈只是点头,兄弟间毋须言谢! 回答别苑,送走了夏刈,赵武矍在书房里看着那纸鸢一直发呆,脑海里反复回忆着那日她说的话,“我喜欢你!” 这句话,她只说了一次,却将他整个人都装满了,尤其是夜深人静时,他的脑海里满满地装着就是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边出现启明星,赵武矍长叹一声,沉声道:“你赢了!”说罢,起身出了书房,往水颜住的后院急速走去。 他到了水颜的屋前时,止住了脚步,他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起来,他想在她一开门时就对她说自己也和她有着相同的感觉。 他就那么站着,从天边出现第一缕阳光到整个大地被阳光普照,那门却依旧紧闭,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期待的心,渐渐恢复平静,才意识到问题不对,就在他犹豫是否要敲门时,五儿的低呼声落进了他的耳里。 “啊见,见过公子” 他看见五儿的身子的发抖,心里升起了不好的念头,眉头一皱,低沉的声音响起“水颜离开了?” 哐当,五儿跪在地上“求公子绕了奴婢奴婢也是现在才” 还未说完,五儿就觉得一道冷戾的目光朝她射来,忙住了口。 “你现在才知道?” 在他如鹰一般敏锐的注视下,五儿再不敢继续撒谎,只点头道:“奴婢知错,求公子饶了” “她到哪里去了?”从来冷静的他忽地竟满心的慌乱,他暗骂自己愚蠢“她上屋顶放纸鸢,上面写的字迹,分明就是生了离开之意,而我竟然没有发现!” 要命了又在外地回来补作业!下个月小鱼打算冲月票榜,大家要是有的话就请给鱼留着哦,先预定下下^^嘿嘿,谢谢大家支持,到时候,鱼多多加更啦!(感谢月圆变鬼的粉红哦) 第七十九章大醉 “石管家公子还在喝吗?”五儿有些担心的问石东升。 石东升看了看就要下山的太阳,略带叹息“让他喝吧” 五儿挠头“呃喝这么多酒不太好吧?” 也不怪五儿会这样担心了,从赵武矍发现水颜离开别苑后,他就开始沉默,然后就是让奴婢将一坛坛酒送过去喝,据五儿数过,他一个人已经喝了五坛子酒了。 如果一个人喝酒,喝醉了,吼吼、闹闹,大家最多就是多熬些醒酒汤,然后将喝醉的人抬上床便是完事,可遇上赵武矍这样的,除了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还令人觉得担心不已,那是酒不是水,那么喝,就算不醉死,肚子也涨啊五儿担心的咬帕子,又扯石东升的袖子“你还是去劝劝公子吧照这样喝,可不好”石东升见如此担心的五儿感到很是奇怪“你平时不是怕公子怕得要命吗?怎么现在又这么担心?” “呃哪里是我担心,我是帮有。些人担心而已不过她看到这,不知道会不会担心” “你说的是水姑娘?” 五儿迎上石东升那从来都温润。的双眼,那少女的心就扑腾地跳着,双颊就好似烧了起来一般,酡红的很是可爱。 觉察到石东升正在注视自己。五儿忙别开双眼,没有目的的到处看“呃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说。” 石东升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你知道水姑娘去了。哪里对不对?” 见到石东升那一脸紧张的模样,五儿心里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语气酸酸地问:“颜姐姐却哪里,需要你来管吗?” 石东升摇头“水姑娘去哪里,我是没有资格来管。只是我心疼公子,他这是自己折磨自己,硬是把苦往肚子里吞。” 听石东升的解。释,五儿脸上一红,为自己的小肚鸡肠而感到惭愧,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想要说你”“我知道,现在你能告诉我水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五儿无奈的摇头,一脸的抱歉“不是我不要告诉你,而是颜姐姐离开的时候,只是说要找到自己的根,她不再等太子殿下的消息,她要自己寻找自己的身份” 石东升看向赵武矍的书房,见那摇曳的烛火,就如一直以来他眼里的赵武矍,总是将自己置于最孤独的地方。 “他总是这样逼着自己,从小到大他都是冷静而自制,总是能收放自如,可这次,他做不到!” 五儿蹙眉,眼中带着怜悯“公子怎么会让自己这样辛苦?” 石东升低头看着那一双清亮的双眸,灿然一笑,揉着她的发“这不是你能明白的,夜深了,这里有我,你回屋吧” 头顶那温暖的触感,带着轻柔的触碰,令五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呵呵笑着“呵呵呵呵那就辛苦你了东升” 看着五儿颤悠悠往回走的背影,石东升纳闷“这丫头,也奇怪了,竟然叫我东升” 倏地,厨房里传来了酒坛摔碎的声音,寂静的院子里听得分外刺耳。 他摇了摇头,硬着头皮打算进去让赵武矍别喝酒了,刚抬起脚步,就有下人禀报。 “管家,太子殿下驾到!” 本该满是墨香的书房,此刻,却尽是浓烈的酒味,夏刈一进门就被迎面扑来的酒气熏得打了个喷嚏。 “矍,你在里面吗?” 眼前的一切令他不太相信这里面的人是赵武矍,那个从来都是冷静而自制的男人,喝这么多酒? 偌大的书房里异常的安静,夏刈听见浓重的呼吸声从书架后传来。 他忙走过去,眼前的一切令他唯有揉眼睛才相信自己不是做梦,地上是酒坛摔碎的瓦片,一本本兵书洒落在地上,再往前看就是瘫坐在冰冷地上的赵武矍,眼神清冷,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杂乱和痛楚。 “矍,这些兵书” 从他认识赵武矍时,就知道他爱兵书如命,可此时此刻他却将兵书洒落一地,若是换做别人来,他不会觉得诧异,可这是赵武矍,那个从来都是冷静、自制的男人,他就无法相信,夏刈心里甚至暗暗问“我真做梦了?” 可赵武矍低声的吼叫却将他拉回了现实“不要走!” 夏刈也是才知道水颜离开别苑的消息,他心里也是异常的难受,可却不想,最痛苦的人竟是那个他一直觉得世上最刚强、冷静的男人。 他蹲下身,抢了赵武矍手里的酒坛,低声问:“醉了,就能解决一切?” 赵武矍双眼通红望着他“解决什么?除了得到江山,我还有什么需要解决的?”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赵武矍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酒坛,仰头猛喝。 “你是打算喝死吗?” “出去,别管我!”双目通红的赵武矍第一次在夏刈的面前发火。 夏刈先是楞了下,随即沉闷的脸上却lou出了笑容“对,你不要压抑自己,有气就应该撒,我是你兄弟!” 赵武矍那清冷的双眼中闪过颓丧,可他的话却令他心里一动,也令他忽地清醒。 “你在乎我是否当你是兄弟吗?” “是,我在乎,明天,我便会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从此以后,我便会那尊贵的位置上,做一个世上最孤独的人,而你,必然同我有着相通的命运,我能做到,你也能做到,在那最高点,只有你和我,如果我们不是兄弟,就是敌人!” 说完,夏刈抢过他手里的酒坛,仰头大口喝下那醇烈的酒,这么多天以来,他的压抑也终于在此刻得到了释放。 他的继位,是父皇的遗愿也是无可奈何,更迫使他亲手杀死了自己世上唯一的兄弟。 可他却不得不那样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句话,在皇家一直便是无法打破的禁咒。 那时候,他查出了陈九的幕后主使人是张皇后,便将其判罪斩首,也将其儿子寿王贬为庶民,他本不想赶尽杀绝,却得知消息,那寿王早就招兵买马,若是放回封地就一定会反,不得已而为之,他暗中派人杀了寿王,那个和他有着血脉关系的人。 喉咙处是火辣辣的感觉,却烧的他心里难受,他倒在地上,看了眼赵武矍,哑然道:“其实,你喜欢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对她是有感觉的,不然,你不会不愿意去调查她的身份,你是怕她离开” “呵呵呵”赵武矍笑了,额头上青筋凸起,双目赤红,却还是笑着,带着对自己的嘲讽,他笑得撕心裂肺。 “我连你都没有瞒过,又如何去瞒过她,她的离开,是厌恶我的懦弱!” -小番外: 赵武矍举牌抗议,:“抗议作者虐男主,喝酒,自虐好辛苦!” 某鱼冷哼“我们家水颜一大姑娘给你主动表白,丫就给回答了句‘哦,知道了’kao,我家水姑娘那么好,竟然给你这样拒绝,虐你,适应社会发展,响应大家要求” 第八十章选择决定 见到赵武矍那无奈的笑,夏刈不劝慰,反而笑了,拎起那酒坛就给自己灌,灌下几口后,他大口喘着气,一身尽是洒落的酒“我坐拥江山却不能拥有她,若是说道懦弱,我不会比你差!” 赵武矍无话,只发怔望着那地上的兵书,脑中浮现曾有的一幕幕。 每日,不管他是否在书房里,她都会进来一本本看着兵书,遇上不认识的字,她会大大方方走来问他,语气不卑不亢,总是能一扫心中的烦闷。 “她很喜欢看这些兵书,我曾问她,若是遇上两方兵力悬殊,兵力单薄的一方该是如何,她答,需要的是亡命的智取!” 夏刈眼lou惊诧之色“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行军打仗,首先要掌握最详细的地图,然后是分散作战,不与敌军正面交锋,形成游记之战斗,看似没有章法,却每走一步都有精心的布局” 夏刈心中一惊,随即又笑了。那笑中带着无奈和挫败“呵呵当年这个问题,师父曾问过我们,我的答案便是隐秘军队,或者利用天险,掩护,等待增援,而你却路走偏锋,喜欢那置死地而后生的法子,那时候,师父对我们的办法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看向你的目光中多了很多不一样,而如今,她竟然会与你当年的那个办法不谋而同,我输了,连反败的机会没有” “又如何?她最终还是走了”赵武矍。浑喘着粗气,眼神有些迷离,显然是酒劲上来了。 一边的夏刈此时也已经酩酊。大醉,斜kao着书架,看着窗外那被浮云遮住的月,陷入了曾有的回忆 赵武矍知道自己醉了,这样的情形是他从不曾有。的,可他仅仅是纵容了自己那么一会儿,就在夏刈渐渐睡着时,他却已经站起来,开了门出去,还吩咐石东升立即为夏刈解酒。 “刈,天亮后便是你登基大典,你和我一样,放纵的时。刻也需要有计划,而不能随心所欲!” 夜风令一扫赵武矍眼中的迷离,此刻的他站在。别苑门口,静静注视着远方,一言不发。 就在天际lou出。鱼肚白时,他动了,并高声吩咐:“来人,牵黑闪过来。” 很快,下人便将他的马牵了出来,那小厮打着哈欠“公子这么早就出去啊”赵武矍一言不发,翻身上马,抓住缰绳,他俯下身,低声在马耳便说道:“黑闪,只一次,我一生只为这个女人放纵一次,你可愿意陪我?” 那马像是能听懂主人的话一般,立即发出嘶鸣,雄浑而有力,令赵武矍浑身一震,大吼一声:“驾!” 黑闪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载着主人绝尘而去,那浑身皮毛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芒,矫健而雄壮的四肢有节奏的飞跑着,载着他的主人,循着那个女人的足迹而去。 路的尽头,赵武矍忽地勒著了马,眼中尽是痛苦之色,他望着前方那一望无际的山河,手中的缰绳被勒得咕咕响,可下一刻,只见他一咬牙,调转马头迅速折回。 黑闪像是知道了主人的意图,只仰天嘶鸣,似在为自己的主人呐喊,迎着初生的太阳,一人一马的身影消散在满是雾气的林间小路。 石东升站在门口看着渐渐清晰的身影,眼角湿润,喉咙哽咽“主子,我知道你会回來。”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犹如敲打在石东升的心间,喉咙处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看着一脸沉着、冷静的赵武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爷” “今日,太子登基,钟昱他们可有消息?” “已经收到了钟昱的飞鸽传书!”石东升从怀里将一个布条递给赵武矍。 赵武矍打开那布条,一目十行将上面内容看清,取出火折子将布条烧掉。 此时的赵武矍脸上再看不到半分黯然,现在的他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俯视众生的王者! “钟昱他们已经全数准备妥当?”石东升问道。 赵武矍俯视他,冷静的点头,看不出任何喜怒。 夏刈在这一天,登上了皇位,从此xian开了南国新的篇章,而他的继位,也即将改变整个风月大陆的板块布局 水颜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间,到处都是刺骨的寒冷,不管自己怎么蜷着身子也无法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她就那么一直处于游离状态,在江水中漂着。 “好冷,好困啊”“雪瑶,你不能睡,练习龟息法需要熟练,熟练到你能将这龟息法练得就如自己平时的呼吸一样随意” “你是谁?为什么你叫我雪瑶,这是我名字吗?” 四周没有了那熟悉的说话声,却能隐隐听见鸟叫声,但水颜却不再觉得冰冷,相反,她感到一丝丝暖意正渐渐将自己包裹,双眼有些刺刺的,像是阳光。 意识渐渐恢复,水颜缓缓睁开了双眼,自己竟然被谁冲到了江滩上,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鸟雀鸣叫 她打坐,腹部的疼痛却令她皱起了眉头,低头一看,那绑着着伤口的布条早就不知道去向,伤口被水泡得发胀,四周正发炎化脓,情况很是不妙! 水颜浑身无力,体力消耗到了极点,此刻她知道刻不容缓的便是要将伤口处理好,不然自己不流血死,便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当下最快捷的方式便用是用火疗了伤口,只有那样才能将伤口四周腐肉祛除,可问题是,她泡在水里少说也有一两个时辰了,浑身湿透,哪里还有什么可以生活的东西,况且现在,除了伤口为题能以解决,她腹中空空如也也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伤口时,一只鸟儿停在了她的身上,她大概是饿极了,本来浑身酸软的她,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一把抓住那鸟,接着便用匕首将那鸟喉咙切开,如喝水一般将鸟血喝掉。 喝了鸟血,空空的胃里不再如刚才那般烧痛,可却仍旧没有力气挪动身子,只能继续躺在滩上,希望能再抓一只水鸟喝血,好在天气不错,暖暖的太阳正好晒干她的衣裳,令她不再感到寒冷,就在她昏昏欲睡时,水颜觉察到头顶被阴影笼罩,她倏地睁开了双眼 -下个月,鱼决定冲冲粉红票榜,大家的粉红票鱼先预订咯,要是有票的同学,还请在评论区留言下下,那样鱼就能统计分数,看看到底能冲到哪个位置,嗷嗷,我在评论区发个帖子,下个月有粉红给鱼儿的童鞋请去回个话哦,谢谢啦,但凡是回话的同学我都会给最高分值的积分作为奖励! 第八十一章我叫雪瑶 视线有些模糊,只见一个人出现在自己头顶的正上方,即便是浑身酸软无力,她也立马起身进入备战状态,倏地起身,看清来人。 当视线清晰时,她看见那人模样很熟悉,竟是赵武矍的一个心腹手下,具体什么名字她却是不知,只是她知道自己再坚持不住,只对那人道:“是我!”便再次倒下。 这人正是赵武矍十二虎将之一的钟浩,他因为要和赵武矍接应而一直都是在这一带等着,刚才出来收到飞鸽传书,知道赵武矍很快便会到,忙出来沿路做记号,却不想遇上个衣衫褴褛,受伤的公子,而这公子再说了句是我以后,便再次倒在滩上。 钟浩摸摸下巴,暗想:“我这模样就长得这么善良,见到是我就解除警惕了?” 可再看看地上那公子,却有觉得有些不对劲,样子好熟悉,再一看,竟和前些时候赵武矍救回来的那个女子模样相仿。 水颜见那钟浩半天无动于。衷,心里直骂这人没有眼水,可下一刻她却明白,自己这一身男装,叫人如何来认,无奈之下,她还是需要说说那个赵武矍给自己取的名字。 “你家主子给我取名水颜!”她清冷。的说话声,拉回了钟浩飘远的疑惑。 “啊啊啊你是、水、姑娘?” “嗯。”钟浩忙蹲下,察看她伤势,只见。其它地方无碍,只是那腹部在不断的流血,虽不涌,可看情况也是不妙。 他伸手想要扶起水颜,可伸出的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那个水姑娘,得罪了” 水颜清冷的双眸扫过他,带着命令的口吻“扶我起。来。” “哦!”别看钟浩生的生的虎背熊腰,在战场上勇猛过。人,可一遇到女子便会害羞,犹如懵懂少年,尤其是这个一开始就令她敬佩的女子。 第一次见到这。女子,奄奄一息,却倔犟的要活下去,第二次是在别苑,吃饭时,众猛男见一娇弱女子夺下老大手中碗筷,那震撼,至今犹记在心,所以当水颜用那带着命令的口吻时,他竟不感到丝毫生气,反而觉得本就该是那样说话的,不仅如此,他发觉在水颜的身上有种和老大一样的气质,那便是眼中天生的霸气,寻常人不会发现,可若是和老大赵武矍相处久了,那股浑然天成的霸气便感受到,尤其是每次杀敌。 给他这样感觉的人除了老大,除了水颜还有一人,那人便是晋国雪魂将军! 钟浩扶起水颜,见她面无表情,落落大方,反而自己这爷们显得矫情了,想到这里,他端正了心态,好生的扶起水颜。 “从这里往前半里路就是我们驻扎的地方,我先带你过去疗伤!” “嗯。”可当他抚着水颜走了一半路时,他又后悔了,自己这次任务艰巨,离开别苑有些时日了,这叫水颜的女子是敌是友目前还不确定,怎么就能轻易带到驻扎的营地? 水颜也觉察到他的异样,从他眼中的豫色她看出了他的担忧,便对钟浩说:“我只需要处理好伤口,你给我食物和水,我不去营地了。” 见水颜眼中一片坦荡,钟浩觉得自己一爷们竟然那么小肚鸡肠,一张脸倏地就红了“呃,其实,我没有那个” 他本是想要说几句场面话,可见到水颜眼中的揶揄,聪明的他,知趣的闭了嘴。 “你们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水颜平静地说道。 “嗯!”钟浩认真的点头,也不再说那些不实用的话,心里却升出异样的感觉。 在官场上,每次与人说话总是要字字斟酌,那些官场上的人也好烦,一个意思明明能直接说的却又要拐弯抹角,一个字就是烦!和这个叫水颜的女子讲话,自己就觉得很实在,那感觉很熟悉,犹如回到战场上领兵打仗一般,再不矫揉造作,也不用拐弯抹角,一针见血,说话简洁不啰嗦,感觉很好! 既然水颜自己提出不去营地,他也就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将水颜安置了下来。 “水姑娘,你”“我叫雪瑶。”水颜记得,在梦里,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很多次被人叫做雪瑶,现在她拖离了赵武矍,也就不用这个名字了。 钟浩面lou迷茫,可看她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自己也不便多问,便点头“雪姑娘,你在这里先歇着,我去叫张大夫过来。” 雪瑶点头,对于张大夫在这里,她没有丝毫惊诧,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她早猜到这张大夫的身份不与常人,此行任务重大,当然少不了这张大夫。 看着钟浩远去的背影,她带着赞赏的点头“他的手下,还真没有弱才!” 钟浩将她安置在营地不远,并不是怕她发现营地,相反倒是为了能监控她,一方面好听是照顾,另一方面,虽是监控,一有它意便能最快绞杀,而自己却无法正确判断营地的具体位置,现在钟浩去叫张大夫来,原因无它,一是救她,二便是要从张大夫那里打听! 很快,张大夫就随着钟浩赶了过来,此时的水颜只觉得浑身冰冷,即便是阳光普照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她心中暗道不妙,见张大夫来了,也不打招呼,只勉强扯出笑容“这次,怕又要麻烦你了。”说完,她终于体力透支过重而晕了过去。 张大夫什么都没有说,立即为雪瑶把脉,蹙眉道:“她还知道是麻烦我了” 当水颜醒来时,仍旧是明晃晃的白天,只是这次,自己不是睡在滩上,而是睡在一个简易的帐篷里,钟浩一进来就见醒来的水颜,忙笑道:“老张说话不假,本要昏迷三天,你便一天就能醒来,还真的是。” 水颜只觉得喉咙发干,浑身的骨头似要散架一般,而且身体里没有丝毫的力气,可看到一身干爽的衣服,她皱起了眉头。 钟浩见状,忙摆手“可不是我给你换的,是老张的夫人给你换的。” “夫人?” “哦,这里是营地,张大夫的夫人也是大夫。” 水颜心里叹息,看来那张大夫说了他为她疗伤的事,打消了钟浩的顾虑,才将她安置在营地。 眉头松开,继续躺着。 钟浩松了口气,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竟也觉得刚才她那眼神凛冽,心中纳闷“还真是怪了,一个小女子怎么就能有这气度?” --今晚抱歉哦,感冒了,吃了药就犯困,索性睡到了12点,清醒后才开始码字的,所以更的晚了,见谅哦,另外我在书评区那里弄了凤点江山之龙套报名区,最近出现的人物有赵武矍身边的十二虎将,大家已经知道的名字有石东升、钟昱、钟浩几人嘎嘎,想参一脚的,尽管来报名哦,当然你可以自己设定角色,但凡是合理的,鱼都会用上的!嗷嗷赶紧来报名吧! 第四十二章雪瑶定略 水颜心里明白,那钟浩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自己那是伤口感染,若不是遇上张大夫这样的神医,恐怕此刻的她已经断气了,想到这里,她心里又不得不感慨,这一次,虽然不是被赵武矍所救,可还是间接被他的人所救,自己老是欠下他的人情,而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造化弄人,这四个字由不得她不信! 看着水颜嘴角那泛起的苦涩笑容,钟浩暗想“听老张说,老大为了这女人曾以内力相救,怎么现在她又离开了老大?” “对了,雪姑娘,你怎么离开了” 水颜淡淡扫过他,钟浩立即觉得头皮发麻,后悔自己刚问的话,感觉真是娘们! “他是你们的主子,却不是我的!” 水颜的话说得不容置疑,铿锵有力,令钟浩心中一凛“这样不屑老大,这姑娘还真不是池中物” 他将药递给水颜,随即又给了水颜一包松子糖“张大夫说这腰很苦,让我把这个给你!” 水颜什么话也没有说,接过。药碗便喝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钟浩暗惊,这药他不是没有吃过。以前他受伤时,也是给开了相同的药,他喝的时候也是捏着鼻子一口喝下,那苦的味道真是令他现在想起都头皮发麻,当真是比黄连苦! “呃你不吃糖吗?” “还好,不用!” “呃”钟浩顿觉得在她的面前无。地自容,手里的松子糖抖啊抖 雪瑶不得不承认,张大夫的医术真的很高明,而且。果然是良药苦口,服下了三天药,令她已经到了听喝药就要反胃的冲动,只是想着伤势能尽快好,她硬是撑住了。 三日后,她已经能下床走路,只要动作幅度不大,就。不会牵扯到伤口,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小心点,现在独自离开这里还是可以的。 她走出帐篷,只见外面尽是被杂草掩饰的帐篷。从现在来看,这营地至少有百人,可见这些人留在这里是为了接应赵武矍的。 钟浩看她能走。出来,很是高兴,忙过去打招呼:“老张的药还真是不错!” “我要离开这里。” “呃,你要离开了?” “嗯,相信你们也很开就要离开这里了。” “呵呵,这个我倒是不知道。”钟浩装傻道。 雪瑶淡淡扫过他,目光很轻,却是告诉他,一切了然于胸。 钟浩心里一跳,顿时觉得不妥,忙说:“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看雪姑娘还是等等再离开。” “好!”雪瑶没有多余的问题,结果摆在那里,不管自己如何问,如何说,她猜想钟浩断不会在紧要关头放她走,对她的防备之心仍旧还是有的。 雪瑶说话简洁和利落,令钟浩挠头,看着她往帐篷里走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她怎么和老大一个模样惜字如金!” “呵呵,她要不是这样,咱们老大能为她动心?” 张大夫的话令钟浩惊讶“什么,老大你是说我们老大动心了?” 张大夫敲了他的头“哼,成天就知道打仗,你懂个屁!” 钟浩委屈的摸着头,对那张大夫说:“你不说,我哪里知道” 张大夫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帐篷里走。 营地上留下一脸委屈的钟浩“不就是老大动心嘛,我激动什么” “报,大人,主公的今日晌午便能到!” 钟浩双眼一亮“主公果然利害,这么快便赶来了。” 帐篷里,屏息养神是雪瑶听到了外面那探子的回报,睁开了双眼,低低地叹气“他就要来了。” 她放弃了用打坐的方式养神,因为自听到他要来的消息,自己的心就无法安宁,索性起身走出了帐篷,一出去竟看到营地无一人,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她四下察看,竟发觉营地空无一人,却见所用的东西都留下的,可见这些人一定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不然怎么能走得这样仓促? 可她再一路观察,却又发现不对,营地里伙房的饭食正煮着,只是空无一人,雪瑶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营地暴lou!”这四个字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捡起了根棍子,小心的四处察看,正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杂草中跃了出来,雪瑶定睛一看,竟是张大夫之妻,张氏! 她正要去扶起她,就见两个蒙面人从草丛里蹿了出来,对着那张氏要要砍下来,雪瑶忙以内力关注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下了那砍下去的刀,再一回转,手中木棍如同黑白无常的索命棍一般,一个横扫,好似千军万马,两个来不及作出反应的蒙面人便被她打的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逃出来的张氏还被眼前所看到的所震撼时,雪瑶已经蹲下身察看她的伤势。 若是别人,她不会关心,可那张大夫可是对自己有恩的,若不是人家,自己早就毙命,哪里还能恢复功力,哪里还能有机会找出自己的身份。 张氏口吐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她抓住雪瑶,一脸急切“快,告诉钟浩,有内jian,主公来的路线不是那一条,营地也暴lou了,这里三十名弟兄,十六人中毒身亡,剩下十四人尚未毒发!” 极短的时间,水颜已经分析了局势,赵武矍路上会遇上劫杀,而原本是要保护他入境的钟浩一行人却得到了错误的情报,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际,甚至连营地的后路都是给断了,看来敌人早就谋划好了,只待时机成熟便会下手。 “主公应该从哪一条路来?” 张氏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雪瑶的意图,此时不是通知钟浩一行人的问题,而是要先支援赵武矍,可关键是光是kao雪瑶一人,如何能支援? 看到张氏眼中的犹豫,雪瑶沉声问:“剩下人的毒你可能解?” 张氏眼中一亮,立即点头“能,刚才就是我在解毒时被那两人发现的。”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时间紧迫,雪瑶将张氏背起,问其他人所在。 半柱香功夫,幸免于难的十四人所中的毒便被张氏所解,水颜也不多说,只沉声对这十四人说:“随我去救你家主公,九死一生,有谁不愿意!” 张氏听了心中暗呼不妙,这样的关头,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嘿嘿,欠下各位的章节已经补上啦打赏,推荐,粉红拿来哦然后感谢犹毓、娴漪的打赏,共计400点咯,还差600点,鱼又可以加更鸟! 第四十三章突围 雪瑶说完,也不等那十四人的回答,只问那张氏“告诉我,他到底走的哪一条路线?” 张氏忙掏出一片浸满鲜血布条交给她“喏,这才是信鸽送来的。” “你怎么发现的?” “信鸽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布条带给了我!” 雪瑶有些怀疑“信鸽?” 张氏目光黯然“嗯,那信鸽是我养的” 雪瑶沉吟了下,她选择相信张氏的话,清冷的目光扫过那十四人,只见十四人面色沉冷,手中刀却是紧紧握住,她的嘴角轻划出一抹弧线,因为她看到了最想要的东西,赵武矍带的人果然好!“随我来!” 她声音不同于男子的雄浑,却如古琴之音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间,众人顿时觉得一片清明,胸中斗志饱满,不是热血沸腾,而是胸有成竹,仿若只要跟着前面那看似柔弱的身躯就能所向披靡! 当张氏看着雪瑶带着那十四人离开时,怔怔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心中的感受,只觉得那本该是柔弱的女子,似乎有着能扭转乾坤之姿,但随即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下一刻,恐惧便将她浑身笼罩“若是她败,那便是皆败,那相公他” 张氏一张脸煞白,瘫坐在地上 雪瑶按照那布条上的线路。前去接应赵武矍,一路上,雪瑶沉着冷静,虽然她较一般女子高一些,但和这些五大三粗的男子相比较却仍旧是矮了许多,可令那十四人觉得惊讶的是,她竟然能一直跑在最前面,身形灵活,步履轻盈,非但没有拖下速度,反而她在前面的带路,令后面的人提高赶路的速度不少。 忽地,雪瑶一挥手,这些长年征战。的人一见那手势,都纷纷会意,迅速蹲下,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半蹲着跑到雪瑶身边。 “姑娘,何事要停下?” 雪瑶目光沉静如水,只低声对他说:“前面有伏兵!” 那人双眼一跳,被雪瑶盯了一。眼后,忙低下头“我等皆听姑娘吩咐!” 雪瑶微微点头,将视线投向身后那另外的十三人。沉声道:“我去引,你们合围扑杀!”那十四人眼中再一次流lou出惊讶之色,雪瑶却目。光一沉,用手示意大家准备,随即她便如纵身跃入林间,见到草丛中埋伏的人便一剑击杀,干净利落,看得那十四人热血喷涌,那名身材矮小的男子吐了口唾沫在手心,将刀用布缠在手上“这姑娘有胆量,兄弟们也不能丢了脸!” 众人眼中顿时释放杀气,屏住呼吸,就等那些人。全被雪瑶这打草的人给惊出来,虽是见过杀戮场面的人,可见到雪瑶那瘦弱的身躯游走在刀光剑影下,这十四人还是都捏着一把汗,个个憋着劲儿,不断根据那些暴lou的目标而扩大包围范围,渐渐的,整个埋伏圈都暴lou在众人视线。 “兄弟们,是时候。了!”矮个子大声一喊,众人倏地冲出去,挥动手中的刀剑,将自己就当作绞肉机,从背后将那些伏兵一一击杀,不过伏兵也并非是尺素的,一番下来,十四人中折损两人。 大家停下喘气时,雪瑶上前也不避讳,上前用自己的衣襟将那死去两人脸上的血渍擦去,并沉声问矮个子“这两人可有家眷?” “禀姑娘,那张四家中尚有老母。” “如果今日能救回你家主公,禀告你主公,好生安置,却千万别告诉她母亲儿子没了” 雪瑶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凄楚,可下一刻她却将剑上的血渍擦掉,低吼:“走!” 这剩下的十二人,在见识过雪瑶狠辣而果决的手段后,对她都不再有半份轻视,对于她说的话,觉不再有丝毫怀疑,只有那种类似于军人的服从。 杀了那些伏兵后,雪瑶心中就在琢磨“看来,有人是不想赵武矍回到点苍国,虽然还没有到国界,可却已经派人驻守了,相信刚才那一拨人是外层,而现在,我们即将进入的是里层,希望里层不会见到他!” 就在雪瑶希望不要在敌人埋伏最密集的地方见到赵武矍时,前方便隐隐听到了打斗声。 雪瑶立即扒开浓密的枝叶,只见赵武矍和石东升正苦苦支撑,四周都是杀不完的敌军,而其他护送他来的人却已经死伤得差不多了,眼见着两人终究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 矮个子看到是自家的主子,激动地恨不得立即过去帮主子多杀几个,可雪瑶却猛地拉住了他。 “稍安勿躁!”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她一点都不慌乱,冷静地注视着前面,犹如一头夜晚捕猎的豹子,在迅速的观察四周地形和敌军的部署后,她立即将十二人分成三组。 “等下,我先杀入中心,以解他么两人之危,你们为三组!”她指着第一组道:“你们从正面攻击,不许乱了,记住从正前方!” “喏!”四人得令。 雪瑶又迅速对第二组道:“你们在两面夹击,但要隐匿身形。” “喏!”四人得令。 接着她又对第三组道:“你们在这里等候接应,记住不能被人发现!” “喏!”四人得令。 一切部署妥当后,众人皆在位待命,可雪瑶内心却是没有一点把握,看那前方少说也有近百人,武功再高强的人,遇上人海战术,那就是一筹莫展,好比武林盟主上了战场,面对千军万马,恁你武功高强,没有好的作战团队和好的布局,一样会输的一塌糊涂,甚至丧命。 雪瑶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布置的这套方法有效,不然的话,面对的结果就是败,败者便为寇! 想到这里,她提气一口气,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从繁茂的枝叶间跃起,踩在围堵敌军的肩上或者是头上,犹如蜻蜓点水,很快便进入包围圈的中心地带。 而在那一刻,就在腾在空中的一刻,她看见一缕金光在刀光剑影中闪现,心中暗呼不妙,大声吼道:“小心!” 可却迟了,那金色的光束,没入了赵武矍的身体,虽是从后背,但雪瑶看得很清楚,那金光便是由无数的金针组成,而那些金针此刻已经全数进入赵武矍的体内。 她迅速寻找是谁放的暗器,看到一个人正打算放第二次时,她已经飞了过去,一剑刺穿了那人的喉咙,随即雪瑶转身,只见赵武矍面如土色,硬挺挺倒在了地上,石东升大声吼道:“主公,主公!” 雪瑶提剑迅速旋转,四周顿时血雾满天,她对石东升吼道:“抚着他,我带着你们出去!” --今天,简单邂逅与夜月小猫猫,相当的狠,两人合起来就凑够了一千点588,邂逅,虽然有点软,但素,鱼还素加更!哭掩面呵呵,还是要说谢谢,然后今天有人送花哦,好开心哦! 第八十四章给我活着 就在这时候,正面突击的一组已经展开了行动,一下子就将包围圈给冲破,一时间,杀生喊声震天,赵武矍却面无血色,嘴唇泛紫,不用说,那一定是中毒了,而起那么多的金针,全数都没入他的体内,雪瑶不愿意去想他还能不能有活命的机会,此刻她只想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雪瑶舞动着手里的剑,却总是感觉有些不太适应,虽然已经多次用剑,可她却总是觉得那感觉不够,就在此时,一人骑马而至,手握一把红缨枪,面色沉冷,俨然是这群人的领头,只见他微眯了眼瞧着正在突围的雪瑶,大吼一声“杀!”雪瑶眉头一皱,擦去了脸上的血渍,纵身一跃腾空而起,一脚扫去,那人在马背上一样仰,就避过了她的攻击,可雪瑶却lou出了轻蔑的一笑,随即另外一只脚点在马身上,迅速而漂亮的回旋,制止了她往外飞的去势,反而又旋回,一剑扫过,那人脑袋顿时削掉,她这一招回马扬鞭真是漂亮,惊得石东升忍不住叫好。 雪瑶见那还落在地上的红缨枪,忽地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潜意识让她上前捡了起来,翻身上马,对石东升道:“我带他冲出去!” 石东升毫不犹豫,立马将赵武矍抛上马背,雪瑶拖去满是血渍的外衣,将他固定在马背上,手中枪顿时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般,在她手中使得是出神入化,竟然没有人再敢近身,而这时候,一组人员已经从正面突围成功,二组隐藏其间,将被冲散的敌军绞杀,紧追着雪瑶而来的敌人被埋伏着接应的第三组阻杀,石东升紧跟其后,见到这些人数不多,却安排合理的布局,他从心里开始重新审视那个曾经叫水颜的女子“这些,分明就是行军布阵的方法”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而随着。水颜冲出来的人里除去赵武矍和石东升,就只剩下六名,十四人,只余下六名,而这六名雪瑶心里清楚,日后定是会在军功中有一番作为的人! “水” “雪瑶!”她提醒石东升。 石东升一时间语塞,心里纳闷“难。道她已经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见到他眼中的困惑,雪瑶也不。解释,只问他:“如何能和钟浩的人取得联系?” 石东升立即掏出一个竹筒“这是信号,要在夜里才。能看到,我们只要坚持到夜里,发出这信号,钟浩等人便能来营救!” 雪瑶蹙眉“钟浩他们能看见,敌人一样能看见!” “呃”石东升一时间无法,只看她。 “先会营地!”雪瑶冷静而果断的说。 “那里不是已经被暴lou了?” “张氏在那里。” 石东升明白,雪瑶选择回到营地其实是考虑到赵。武矍的伤势,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唯有点头答应,前方一片黑暗,他也不知道此次是否能够挺过来,再看看马背上气若游丝的赵武矍,他心里更是揪成了一团。 “好,即可出发!” 雪瑶扯了截裙布,紧紧捆在腰际,只因为那伤口。裂开,若是不捆好,便会血流不止。 “雪瑶,你曾受伤?” “不碍事!”说完,她。翻身上马,对其他六人示意出发,那六人此刻和她已经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立即动身就走,没有一个人多问一句。 石东升却吼道:“不行,我们一起走,目标大,后有追兵,前方又有埋伏,不如我留下来断后!” “前面埋伏尽数被我们所杀,你留下只会暴lou我们的行程路线!”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 石东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才,这才是将才!” 往营地的路上,果然没有遇到埋伏,一路上也算是顺利,石东升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能快点和钟浩一行人汇合,才能尽快救治赵武矍。 而就在此时,竹林里一阵马蹄声,大家皆是一惊,雪瑶从马背上纵身跃上高大的树枝,一看,真是天不绝他,来的人竟是钟浩一行人。 当钟浩看到石东升时,顿时松了口气“主公可安好!”石东升立马抓住他“快,叫张大哥来!” 雪瑶下马,将赵武矍扶下来,只见他面色苍白,那本是泛紫的唇,此刻已经发黑,她的心顿时就像被针刺了一般,满是鲜血的手握的紧紧的。 张大夫过来便问:“他是怎受伤的?” “很多金针,没入了他的体内” “不是金针,那是抹了毒药的寒铁针!”那张大夫,立即从包袱内取出了阴阳石,并对石东升说:“将主公翻过来,我要用这阴阳师吸出他体内的毒针!” “嗯。”石东升,立即去将赵武矍翻过来,这一抱一放间,不小心扯开了赵武矍的衣襟,只见一个方形的马拉纸掉了出来。 雪瑶只觉得眼熟,心里一跳,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她捡起来打开一看,真的是自己那日放飞的纸鸢,原来那纸鸢被赵武矍捡到后,他祛除了骨架,留下了这画纸。 雪瑶只觉得双眼湿润,忙低头隐去,只见那赵武矍双唇紧闭,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是否有没有意识,她压抑着那激动的情绪,在他耳边低声道:“给我好好活着!” 只听嗞啦一声,张大夫已经将赵武矍的衣裳撕开,只见整个背部都是泛紫的小点“这时间” “别说时间晚了这话,救他,必须!”雪瑶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大夫心头一震,本来听赵武矍中了那毒针时,他心里就没有底了,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那伤口时,以为只要不泛紫,毒素就不会浸入脾脏,却不想所有针眼都已经泛紫,他心里忐忑极了,却在听到雪瑶那沉冷的话语后,又燃起了希望。 “我用阴阳石将他体内毒针吸出,你也在同时,用内力为他逼出脏腑的毒素可成?” 雪瑶不假思索,立即点头“开始!” 张大夫本就跟随赵武矍行军打仗多年,做事救人从不含糊,明知道这法子也是孤军一掷,可却仍旧不愿意放弃,虽然,他知道,若是失败,死的不仅仅是赵武矍一人,还有眼前这个令他刮目相看的女子雪瑶! --这素答应的第二更哇哇,好累啊呃我看了下后台那个,貌似人家犹毓还打赏了四百点了也就是说再有六百点又是一个加更了嗷嗷大家努力,鱼也努力!(另外,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把第八十二章和第八十三给的序号给写错了不知道咋了,就成了四十二章和四十三章抓头,这个貌似不好修改的说大家体谅下下,不好意思啦 第八十五章点苍四皇子 雪瑶凝神运气,缓缓的将体内的真气输入到赵武矍体内,并配合着张大夫的治疗,只见从赵武矍的体内缓缓拔除一根根吸入毛发的针,那针的颜色已不是金色,而是紫黑色,一股浓浓的腥臭扑鼻而来 “雪瑶姑娘可以了。” 雪瑶调理气息,将真气收回,只觉得浑身瘫软,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她便问张大夫“他怎么样了?” 张大夫此刻浑身湿了头,连那头上都冒着热气,不用他说,雪瑶也知道刚才有多凶险,想到要杀赵武矍的人竟能用这般阴毒的法子,她就愤怒不已。 “这次,多亏姑娘相救,主公才”还不等张大夫说完,雪瑶就起身往石东升那边走去。 石东升见一脸疲惫她过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刚才那张大夫说要施救时,他心里就纠结了他知道,以真气引出毒针,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那是将两人的性命悬在一条线上,他很想出声制止,可他却不能冒这个险,主公不能死,即便那雪瑶是他心里敬重的女子。 “雪姑娘,你好生休息下吧!”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雪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攻击,手法犀利,他的武功也不弱,可面对雪瑶这样的攻势和出奇的手法,他竟无法招架,只得被雪瑶擒住。 “雪姑娘你这是?”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杀他?” 石东升眼中一暗,一脸为难“雪姑娘,我不能告诉你”“死,我也要死的明白!” 他清楚,雪瑶一向不喜欢说废话。此刻她的意思是说,现在自己不明不白已经和他们拴在了一起,以后那些人也一定会针对她,那时候,就算是死,也让自己死个明白。 而此刻,雪瑶手上加重了力道。石东升只觉得被反箍住的双臂犹如要断了一般,心里就是纳闷,那看着瘦弱的她,倒是从哪里出来那么大的力气。 就在他犹豫间,雪瑶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匕首“别。让我生气!”她低声的威胁,仍旧是淡淡的,却令人寒到骨子里。 石东升当然不是怕死之人,可听到她这狠绝的话。他竟恍惚觉得那是主公在说话一般,忙说到:“我们的主公便是点苍国四皇子,当日与晋国交锋,皇上派出了二皇子和主公,二皇子是主帅,主公是副帅,可众将士心中主帅却只有一位,那便是主公。” 说到此处,他偷瞄了雪瑶一眼,以为她会异常惊。讶,却见她面无表情对他说:“你接着说!” “二皇子母亲身。份显赫,是点苍的皇贵妃,而主公的母亲因为出身卑微而只能做到昭媛,所以一直以来二皇子都是看不起主公的,但是主公从小资质过人,加上又屡立战功,皇上一年比一边器重他,四个皇子中,大皇子封王早剔除了立储资格,而四皇子年幼也不用计算在内,这样一来,主公便成了二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接着打仗之际,二皇子污蔑主公,说主公通敌叛国,战场上延误军令,以至于本该打赢的仗只打了平手,说是和敌国之间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促使成暂时休战” “那皇帝就信了?”雪瑶冷声问道。 石东升冷笑“信?皇上到底说了什么,有没有下旨我们都是一无所知,四皇子连国都不能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皇上就算是要袒护他也是无从下手啊,若不是因为夏国太子收留,我们多半已经被追杀致全军覆没,哪里还有半份喘息的机会?” 雪瑶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一言不发,走到尚在昏迷中的赵武矍身边,看着他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眉头,她缓缓伸出了还带着血渍的手,轻轻抹平了那“川”字。 “你是在痛惜母亲吗?” 她低声说,微不可闻,可他那冷峻的轮廓却好似忽地柔和了许多。 雪瑶从怀里掏出刚才捡到那张纸鸢的画纸,细细看着,不觉间嘴角勾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她缓缓将那画纸叠好,又轻柔的揣进了他的怀里,将他额头上降温的毛巾再次打湿,又小心的放在他的额头上,远处石东升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眼花“她竟会笑还那么温柔和刚才对我” “呵呵,是不是心里感到不平衡?”张大夫拍打他的肩头。 “那是,刚才我被她那样钳制,你都不来帮忙!”石东升责怪他。 “去,我累个半死,你倒是责备我,刚才那阵势我可不敢过来。” “怎么了?”石东升诧异。 “喏,你看那边!”顺着那张大夫指的方向,他看到了跟着雪瑶最后杀出来的那六个人,那本是他们的人,怎么此刻看他竟带着敌意。 “这六个人,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他们效忠主公,但却心服雪瑶姑娘!” 石东升一言不发,怔忪间,他忽觉得关于雪瑶身世只个急切要解决的问题。 张大夫拍了拍他的肩头“别想那么多,我们的主子,就要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 夜里,雪瑶找到了张大夫,简洁明了说明意图,惊得那张大夫一跳。 “什么,你让我给你缝上?” “那样好的快些,也不容易裂开!”雪瑶沉声道。 张大夫一脸犹豫“可我给你用了最好的药膏,只要这几日不触及伤口,很快就能愈合,而且也不会留下疤痕!” “几天,我等不及。”雪瑶说完,也不等张大夫是否同意,已经将伤口lou出,让他为她缝上。 张大夫见到伤口倒抽气,他以为雪瑶的伤口是发炎化脓了,因为这样一番打斗,那是难免,却不想此刻看到的是焦黑的伤口,她为了止血,竟然已经用火烧了伤口周围。 此刻,他面部抽搐,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是如何忍受那男人都不能承受的痛苦“你决定要用缝的方式?” “我时间不多!”她冷静地回答。 “你倒是令我老张开眼界了”说完,他取出了银针 清晨,阳光在丛林间分外的清新,雪瑶从帐篷里出来,大口喝了张大夫留下的大剂量的药,寻了匹马翻身上去,就要离开。 没走几步,那六人组就一起迎了过来“主公是要去哪里?” 咳咳咳重感冒,还是那感冒药,吃的我晕乎乎的,一看稿子就打瞌睡,实在没有办法,少了一更,明天补上,见谅!感谢雨之蕊1的粉红,叫鱼儿好生感动!关于加速的问题,我想等待寒假了我时间多了,就可以保证每天多更点了! 第八十六章六虎将 这六人异口同声叫她主公,令雪瑶挑眉,矗立于马上,淡淡说:“我并非你们的主公!” 一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男子上前道:“我等十四人本已无生还可能,却被主公所救,一十四人现剩下六人,我等六人若不是主公每次冲杀在前挡去阻力,如何能活到此刻?” 雪瑶扫过地下神情凝重,望向她的目光都是肃穆而带着崇敬,令她心下微微诧异,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这六人认她为主。 一心只想要救出赵武矍的她哪里知道,带着那十四人奋力冲杀,她冲杀在前,无形中已经减少了这些人的死伤,若不是那样,恐怕这六人也不会活到此刻。 在这六人心中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震撼? 完全不顾忌的安危,冲杀在前,这样的主公当然是这些在刀口tian血将士们心甘情愿认可的主。 “你们的主公是赵武矍并非是我。”她淡淡道。 六人相互看了眼,随即上前。拱手道:“我等并非见利忘义之人,我们曾是遭受冤狱的死囚,赵主公暗中将我们救下,这分恩,我等一生无以为报,但您带我们斩杀敌人,营救赵主公,奋力护得我等,点滴铭记于心,现在我六人的性命就是赵主公和您的,现赵主公身边有人护得周全,而您却身边无一人,我等若不能护得您周全,将来又有如何颜面面对赵主公?” 看着六人神色严肃,大气凛然,加。上这次厮杀中雪瑶也是看中了这六人临阵杀敌时的沉着和冷静,这样的人当是以一挡十,若是能追随她当然是最好不过。 想到这里,雪瑶目光一凛,翻身。下马,沉声问道:“报上姓名!” 这六人都是一愣,下一刻都lou出了欣喜之色,忙一。个个上前报上姓名。 “西山,吴卫!” “江门,张铁!” “西山,刘飞!” “隆林,阿断!” “西山,王石!” “小的也是西山的,叫耳朵!” 雪瑶一看这耳朵正是那黝黑伶俐的瘦小男子,微。微侧目“耳朵?” 耳朵黝黑的脸上绽放出憨憨的笑,lou出洁白的。牙齿“呵呵,小的和吴卫哥、刘飞、王石都是西山的,我们在一个村子,从小我就是没爹妈的孩子,大家都叫我耳朵!” “那是,哪里有好。东西,你总是第一个知道,不叫你耳朵叫啥!”那叫刘飞的粗声粗气接口道。 雪瑶脸上lou出淡淡笑容,定了下,对六人道:“跟着赵主公你们将来会有大的作为,跟着我,你们将什么都没有!” 六人皆是一楞,都将目光投向耳朵,那耳朵下一刻却笑了“呵呵,主公你想的多了,我们不过是在刀口过活的人,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您能拼死护得赵主公周全,我们定是要拼死护在您的周围,我们都是乡下人,大字不识,什么前程不前程,大家都是汉子,图的就是知恩图报,其它一切还望主公勿放心上!” 雪瑶很喜欢这六人,简单,却又透着灵气,就拿这一次来说,六人奋力厮杀却不会蛮干,而且知道见机行事,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属于沙场的,若是叫离开了疆场,怕还真成了废人。 见到雪瑶面lou喜色,六人都那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随我来!” 雪瑶本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浪费时间,此刻她明白自己此次做的事情并非是之力能完成,但若是有这六人,那就不同了。 六人跟着雪瑶去找了石东升。 石东升见过来的雪瑶,脸色还有些苍白,不竟为她担心,猜想她的伤势也定是恢复地不好,可还不等他问话,水颜却对他说:“给我六匹马和半月盘缠!” 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雪姑娘你这是何意?” 雪瑶神色一凛,石东升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那样的眼神令他如坠冰窖。 “若是他醒来,就对他说雪瑶定还他三次情!” “啊?”石东升不知道她是何意,本想出言问个究竟,可想到人家拼死救下赵武矍,自己也好多说,况且给六匹马,一些盘缠也不算什么,只劝慰道:“其实你应该等公子醒来再离开!” 雪瑶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啰嗦至极,你和五儿真是有的拼!” “呃”石东升心里一跳,脑子里浮现出那抹纯纯的笑 六人随着雪瑶上马厩取了马,也不问雪瑶要去哪里,只翻身上马,扬鞭跟随雪瑶而去。 半日后,已经走出了那片林子,山路渐渐宽阔,就在一个岔路口前,雪瑶勒马停了下来。 “耳朵,你可知道往点苍去的方向?” 耳朵翻身下马,上前对雪瑶回道:“这两条路都是往点苍去的,一条通往京城比亚,一条通往与晋国相邻的茂县。” 听到晋国时,雪瑶心里一动,只需要此刻沿着这方向很快就能到达晋国,那时候就能更快弄清自己的身份,可心里的决定却由不得她此刻这样做! 她指着那通往点苍国京城的上路,沉声道:“我们往京城去!” 六人齐声“喏!” 夜里,山里的风大,七人寻了个背风的地方歇息,耳朵几人是长年在外的人,一下马就分工明确的干着自己做的事情,吴卫、张铁牵着马去喝水吃草,阿断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下马就做事,挖坑,升火,动作麻利熟练,刘飞王石则是往林子深处去寻找猎物,耳朵则是留下来,帮着烧水打理其它。 看到六人这熟练而默契的配合雪瑶忽地心里一闪,这六人将来必定是自己的臂膀。 “主公,你身上有伤,这样赶路,我怕你身子吃不消!”耳朵略带担忧地说着。 雪瑶心里一暖,这个耳朵,别看粗枝大叶一般,其实心里很细,起码此刻他已经将张大夫那里寻来的膏药烤好递给她。 她默默接过他递来的膏药,不等自己转身,耳朵已经将衣衫搭载树枝上将她遮住“主公你换药,我在这边为您守着!” “多谢!”雪瑶由衷地对他说。 一边换药时,雪瑶觉得有些恍惚,眼前这一幕幕,自己曾经好似经历过,好像也曾有人叫过她主公,也曾在野外升火lou营 上好了膏药,刘飞王石喜滋滋拎着几只野兔和山鸡回來,阿断接过来就开始熟练的拔毛打理。 “看来你们长年在外都是这样分工的!”雪瑶喝了口耳朵递来的热水。 “那是,我们的家乡都是穷的鸟不生蛋的地方,穷怕了就都出来了,却被那当官的陷害,硬是当了有钱人的炮灰。”耳朵从衣兜里取出旱烟抽了起来。 “炮灰?”雪瑶lou出疑惑。 阿断迟疑了下,遂又接着干活,耳朵在他的肩膀拍了下,示意他没事,便又接着说:“就是有钱人的公子犯事了,要杀头,就让我们去顶替,当初我们兄弟六人就是因为阿断被那狗官利用而一起载到了那上头。” “后来,就是赵武矍救了你们?” “嗯,赵主公可是从刑场将我们救出来的。” 抱歉哦,今天接着补作业! 第八十七章赵明诚 满池的荷花开得很是艳丽,映的美人的脸庞越发的娇嫩,凉亭上蒋涵盈和蒋梦若正怡然自得抚琴为乐。 “姐姐的琴艺越发的见好了。”蒋梦若笑着说道。 蒋涵盈擦了额头上的香汗,笑着答道:“我的琴艺好,不如你的棋艺好。” 蒋梦若掩嘴“呵呵呵,那当然,姐姐琴艺好,妹妹棋艺好,将来皇上才能不闷呢!” 就在这时候,管家出来了。 “小姐,有个叫蝶予的人来找你们。” 两人目光一沉,相互看了眼,蒋涵盈对管家道:“你将那人带来吧。” “是!”“慢着。”蒋梦若叫住了他。 管家折身看着她“还有何要吩咐?” “别叫爹看见了。” “是!”不多时,管家便带着一名男子往这边来了,蒋梦若老远就看见,皱起了眉头“这人不是那女人的师兄么?” 蒋涵盈啪地捏断了手里的。藕梗酥,冷声道:“定是任务失败了。” 果然,那叫蝶予的过来便对她们。说自己师妹失手,而且带去的十名女杀手也都折了,来府上,第一是想要些安埋费,另外也要请示这两位的下一步指示。 蒋涵盈听得心里一惊“这女人。倒是不简单,这么多都杀不了她。” 行动之前,这两姐妹是评估过蝶予这群杀手的,知。道他们本事不弱,却不想这一次只杀一个人竟然还失手了。 蒋梦若看了眼蒋涵盈,只见她微微沉吟,随即从取。出了一张银票,叹息着“唉,你师妹们也都是如花女子,如今便这样香消玉损当真是可惜了,只是我也没有料到那要贼人竟是那般利害,白白送了这些姐妹的性命啊”那蝶予失去了师妹,心里本就难受至极,现在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胸中怒气澎湃,忙接口道:“二位小姐放心,这次让小的出马,定是不会再让那贼人活着!” 蒋涵盈和蒋梦。若相识而看,微微点头“那就有劳你了,事成之后,我姐妹断不会亏待你!” “多谢二位小姐!” “去吧!”蒋涵盈纤手一挥,道不尽的风情。 见那人走后,蒋梦若才忿忿道:“那水颜还真是命贱,那样都要不了她的性命!” “哼,当日她在桃花楼能杀了黑婆,就说明她不是简单角色,况且还能令皇上对他死心塌地,这样的人我们若是不除,将来必成后患!” 夏刈已经登基,却以国事为重的理由,将增补后宫的事宜排在了秋后,对于皇后之位势在必得的这两姐妹来说,那夏刈之所以要将选秀日期排后,为的就是要寻回水颜,想到这里,两人对水颜动了了杀机 夏刈接过手里的密报,脸上终于lou出了长久以来难得的笑意。 “她竟然叫自己雪瑶难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就在这时候,又一封密函呈上,夏刈见那是来自丞相府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里又有动静了?” 拆开一看,里面的内容令他浑身冒出了冷汗,下一刻却忿忿不已“这两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竟然派人追杀她。” 可下一刻他却又有些黯然“唉只道是我一心要将她收敛入宫,可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罢了,倘若是叫她知道这是自己被追杀的原因,不知道会不会讥讽我?” 夏夜特有的静谧,带着虫儿的低鸣,夏刈无法入睡,第一是担心那两个女人又派人去追杀雪瑶,另外又担心她找到赵武矍,而那赵武矍现在更是凶险万分,千钧一发之际,根本无暇顾及她。 越是想,夏刈就越是心惊,他承认,自己可以不需要她感情的回应,也可以不将她留在身边,可却不能允许在自己知道的情况令她身犯险境。 “叫赵明诚即刻进宫来!”夏刈吩咐道。 说到这赵明诚,夏刈不得不感慨姜还是老的辣,这人是父皇培养出来的谋士,从没有在人前暴lou过,都是在确定夏刈为皇位接替人时才将此人交给了他用,而这赵明诚也确实是个奇才。 从他布局夺回皇位到现在很多地方都不缺乏他的痕迹,可以说,现在的赵明诚是他的臂膀,而现在他已经登基,当日这赵明诚的身份也就名正言顺了。 不多时,赵明诚便进了他的御书房,一脸的白净,浑身是浓浓的儒雅之气,谁会料想就是这么一个斯文人,最擅长的便是布局,杀人于无形 他见夏刈眉头紧皱,长久以来的想出已经令他和他之间了有了默契,他看着夏刈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有事情做了,索性也不问,只淡淡然坐下等着他吩咐。 “上次,让你查的那件嫁衣,你可有眉目了?”夏刈问他。 在赵武矍离开南国前,夏刈曾问他要了发现雪瑶时所穿的嫁衣,那件衣服虽然毁坏严重,但是从布料和上面的纹饰来看,总是能看出端倪,于是他便要了那衣裳,命赵明诚暗中查探。 夏刈见赵明诚不不语,心下诧异,是什么原因令他出马都不能查出? “明城怎么不说话?” 那明城看了看夏刈,问道:“明城斗胆,穿这嫁衣的女子对皇上可是异常重要之人?” 夏刈楞了下,随即点头“明城为何要这样问?” 赵明诚略微沉吟后对他说:“若皇上觉得此人非常重要,那就最好不再打探她的身份。” 夏刈微微蹙眉,觉得往日说话利落的他,怎么今日竟吐吐吞吞的。 “明城”他沉声唤他。 赵明诚眼中闪过为难之色,却又面对他的问题,不得不答。 “那嫁衣,是乃晋国之物!” “果然被她说中!”夏刈心中暗道,接着便问赵明诚:“你还查出了什么?” “臣除了知道这衣物出自晋国,更是知道那嫁衣出自哪里?” “哦?”夏刈脸色lou出诧色。 “从衣服的面料和磨损严重的绣工来看,那嫁衣是出自宫中之物!” 夏刈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喃喃道:“你说,那嫁衣是出自晋国宫中之物?” “是,却并非是妃子之物!” “若不是妃子之物,那宫中还有何人会穿嫁衣?” 赵明诚的脸色变得阴暗了许多,他看着夏刈,却不发一言,只淡淡道:“皇上,希望这衣服会是谁人所有?” 因为重感冒反复,昨天打针吃药,那药吃了就打瞌睡,所以昨晚没有按时更,今天早上补上,然后欠下的作业,在感冒好了后我就会全数补上的!见谅啦!(对了,龙套区里的赵明诚一角色已经采用,大家多多报帖哦) 第八十八章 夏刈楞了下,随即注意到赵明诚那眼底闪烁的光芒,心中一怔 赵明诚见他不语,知道他必定已经猜到,便不言语,只退至一边,静静等候。 “晋国皇帝无妃嫔只一位皇后扮其左右,生得一女,取名龙雪瑶封为凤耀公主” 夏刈心中一震,雪瑶,龙雪瑶,那一身嫁衣加上曾有秘闻说晋国公主神迷失踪一事,这些零碎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时,一个赫然的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水颜便是那晋国失踪的公主龙雪瑶! “微臣想,或许一开始赵公子便在猜测她的身份,只是不愿意深究而已” 诺大的寝宫内,唯有那摇曳。的烛火闪闪烁烁,夏刈眼中那幽暗的火苗摇摆不定,他的内心在挣扎,手紧紧抓住龙蹋的扶手。 “朕,只是为了完成当初的一个诺。言,并非有其它想法!” 赵明诚垂目,恭敬的朝他行礼“一切但凭皇上安排!”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晓?” “回皇上,只有微臣和一个心腹知晓!” 夏刈点头“嗯,知道了,那你先退。下,此事断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臣,遵旨!” 赵明诚带来的讯息实在是太令他震撼,不过抛开。这些不说,其实心底他早就该猜到雪瑶并非是寻常人家女子,早就该猜到她便是那流传于皇家的密辛,一个能与男子相媲美的晋国神话龙雪瑶,近乎于传说中的名字,那个在小时候就曾听闻过的名字 “龙雪瑶,你竟然便是和他打成平手的雪魂将军那。个他喝醉也不忘说要再战雌雄的将军” 晋国公主龙雪瑶便是雪魂将军,这件事情并不。为外人所知,可他却对这个名字,对这人,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那年,他五岁,母。亲病逝,一个温柔而平静的女人走进了他的世界,那个女人便是父皇的端妃,一个可怜而可爱的女人。 端妃,姓龙,名茉儿,是晋国云南王之女,前来点苍联姻,算是龙雪瑶的姑姑,在宫中她从不争宠,过着平淡且宁静的日子,那一年,夏刈丧母,加上端妃一直无所出,皇帝便让其抚养他,可以说,这算是他的半个母妃了。 当年,那无数个不能入睡的夏夜,这位端妃总是仰望星空给他讲述关于晋国的一切,也和他讲一个名叫龙雪瑶的女子 “龙雪瑶,四岁习武,五岁熟读兵书,天资过人,十岁便能带兵杀敌,十四岁带兵突袭,立下奇功,十五岁握虎符,成为晋国历史上最年少的大将军雪魂将军!” 那时候,夏刈只恨自己不能生在晋国,恨自己不能那样一番淋漓尽致的施展自己的才能,端妃只温柔的抚着他的头,低声道:“每个人走的路不同,但却没有一条路是畅通无阻的那位公主的劫难还未真正到来” 那时候,夏刈还有些不明白,现在他是明白了,身为女子,站在那样的位置,她的处境必定是如履薄冰,官场非战场,一切都是变数,稍不注意便是粉身碎骨! 端妃在他十七岁那年离开了人世,剩下了孤零零的他,阴差阳错下,他竟然能遇上这位公主,世间的事情真是无奇不有! “唉为何,要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夏刈叹息着,瘫坐在檀木椅上,不得不承认,纵观当今的局势,点苍、晋国、南国三大国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可惜,南国长年来重文抑武,加上内部纷争不断,其国力早就不如晋、点两国,虽然,他对赵武矍之间兄弟情谊至深,非常人能理解,可在位者,如何能谈及儿女私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两国不会起纷争,可却不代表说以后,作为统治者的他,必须站在高处来看待问题,而不能以一己之私不顾百姓之苦! 赵明诚刚才的尚未说出来的话他是明白的,那龙雪瑶手握虎符,就是掌握了晋国的所有兵权,可现在她失踪,若是能杀之,再趁机攻打晋国,到时候晋国必定是一败涂地,灭晋国扩大南国,这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但问题是,晋国有那样强大的国力,并非是单kao着你龙雪瑶,皇帝下面还有个长老会呢,那长老会也不会是吃素的,若是打起来,南国不见得就能一举拿下,那样,势必连年征战,两国百姓苦不堪言。 而两国交战,也给了点苍休生养息的机会,到时候若是南国国力尚未恢复,而点苍却又倒戈相向,带来的后果还真是不堪想象。 想到这里,夏刈只觉得头疼,如今的局势是个非常微妙的平衡局势,动一下,便会造成连锁效应,到时候的后果并非他可以预料的,而赵明诚虽未点明,可他却清楚他的意思,若是不能攻打,便要娶了龙雪瑶,再助其夺回皇权,到是时候两国联姻,其国力自不是其它国家能比拟的,就算是点苍再强大也奈何不了南、晋两国!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是一阵黯然,扪心自问,龙雪瑶心中可由她半份位置? 而若是龙雪瑶心中装着的是赵武矍,那将来,两国联姻对于南国来说又将是如何的一番局面,越是深想,夏刈就越是觉得痛苦矛盾,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他已经居高位,所以的出发点早就不能从自己这里出发,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父皇痛苦服下药自杀时的无奈,为君者,当以天下为重! “皇上,赵大人尚在外面等候!”宦官在一旁轻声提醒他。 夏刈侧目“呃,他还没有走?” “嗯,赵大人说,就在外面,怕皇上要再宣进去!” 夏刈苦笑,摇头“好你个赵明诚,进来吧!” 赵明诚的袍子上已经染上了夜里的雾水,令夏刈眉头紧皱“大半夜的,你怎么站在外面?” “臣不过略受雾气侵扰,算不得什么,比不得皇上的冰火两重天” “呵呵呵,冰火两重天好你个赵明诚,此时此刻竟然还能将朕逗笑” 赵明诚垂目,并未回答,恭敬地站立着,静静地等待。 夏刈停住了笑,神色有些黯然“你是在等朕的答复?” “那皇上是在等什么?” 夏刈挑眉“你觉得朕在等什么?” 赵明诚微微低头,不再说话。 夏刈长叹一声“其实,朕,心中尚未答案!” “臣明白!” “那你觉得朕该如何?” 赵明诚道:“皇上既然没有答案,那么就算是臣给了答案那也不是您的,所以,一切还是顺其自然” 夏刈眼中一亮“顺其自然很好,就当朕一切都不知晓,若是有变呢?” “皇上已经掌握了先机,若是有变,皇上当该当机立断!”赵明诚眼中的阴郁令夏刈心中一颤“是的,这个秘密他已经掌握,若是出现任何对南国不利的因素,那么他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杀掉雪瑶,一个变是娶了她!” 而,现在,他只有静观其变,按照原先的路线走下去,包括帮助赵武矍夺得皇位! -唉累吧,复杂吧凶险吧下一章节再次回到雪瑶同学猜她要干嘛啦? 第八十九章雪瑶老大 夜深人静,万家灯灭,静谧在带着雾色的风中流淌,一道黑影从墙上闪过,仔细一看,竟是那得手的小贼正“满载而归”的从别人家中跃出,本是得意的偷儿却因为眼前看到的一切而呆若木鸡。 只见街对面一顺房顶上,一行黑影倏地飞过,快若闪电,利落而干净,那手法足以令那偷儿汗颜地找地缝儿钻,令那偷儿惊诧万分的不是这些,还有那一行人影手中竟每人手里拎着一个人。 久久的,那偷儿才回过神来“果然,我爹说的对,一山还有一山高呐,我就偷个酒水钱,人家可是直接偷人” 当的一声,一记飞镖已经落在他的脚下,直直钉在地上,偷儿忙捂嘴,紧紧闭着双眼“小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唔”在这偷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就感觉头一痛,心中暗道:“这些连我自己也被偷了” 打晕小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耳朵,他本是断后的,瞧见一个小偷正目不转睛盯着雪瑶几人去的方向,立马过来将其打晕带走,听后雪瑶吩咐。 要说这几人为何生更半夜还出。来“偷人”这就要问六人的新主公雪瑶了,而六人只是依照她的吩咐做事。 耳朵拎着那瘦子小偷,像是手。中空无一物般,在屋顶上嗖嗖就蹿到了七人目前藏身的破庙。 雪瑶见耳朵又拎着个不相干的人过来,顿时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刚才这小贼偷东西出来,刚巧看到了你们。” “点了穴,捆起来!”雪瑶吩咐道。 再看雪瑶和另外五人虏来的人,四个太监打扮,一。个宫女打扮,耳朵一直是负责断后的,此刻见虏来这些人也是感到奇怪,可却按耐没有问,只说:“主公歇息一会儿吧,再一会儿天就亮了。” 雪瑶看看尚在昏迷中的太监和宫女,又看了看。这六人将自身性命交给自己的汉子,沉声问道:“为何你们不问我到底要干什么?” 张铁、王石几人。楞了下,平时不说话的阿断道:“我们的性命都是主公的” 雪瑶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却未讲一句话,只看着耳朵。 那耳朵挠头,憨笑道:“呵呵,主公你问这话好奇怪,我们将自己性命都交给你了,能为主公帮忙那是前世修来的,哪里还问这问那的,我们可不是娘们儿” “嗯嗯,对,耳朵说的话就是我们的意思。” 雪瑶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这样的兄弟情才是她所珍藏的,才是雪瑶要的,面无表情的她,虽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可她却问耳朵:“可有酒?” 耳朵楞了下,随即点头“嗯,进城买了些,现在还有几坛子。” 雪瑶点头后,对六人说:“你们在这里处理这几人,我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等几人回答,她已经飞身出了破庙,张铁挠头“主公今天的心情好似很好!”“唉哟,我的铁哥哥,主公心情好和心情不好她的样子有变化吗?” “有。”鲜少说话的阿断斩钉截铁道。 众人忙问:“比如呢?” “主公心情好时,睫毛会有微微抖动,左边比右边稍微幅度大点,心情不好时,主公四周的风是冷的” “呃”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对于阿断的说反不敢苟同,可不能否认的是,主公心情不好时,四周的风真的很冷! “哈哈哈,你们是番薯吃撑了没事么,竟然讨论这事儿。”王石黝黑的脸上挂着笑,憨实而可爱。 另外五人很不爽看着他“难道你觉得这不是个重要问题?” 王石摇头“不重要,我看主公吃喝不减就该是心情好!”众人带着鄙夷的目光扫过他,耳朵拎起那小偷道:“干活吧” 众人拎着人散了,王石很不服气“怎么了?我说错了?” 阿断拍了拍他的肩头,闷声道:“我以为自己是石头,原来你才是!”“呃”雪瑶离开不多久,就从外面回來,只见她手里捧着两只肥肥的烧鸡和数个喷香的肉包子。 “主公,您这是?” 雪瑶将手里的烧鸡和肉包子放下,对耳朵吩咐:“把酒拿出来。” 六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她要干嘛,心里也是想过雪瑶这是要喝酒,可从对主公的认识来说,她叫大家喝酒除非是奇迹,见此刻她这样做,众人都以为她又有什么打算,耳朵立即照办,将几坛子酒取了来。 雪瑶闷不作声,接过酒坛子,扯开酒塞子,酒香扑面而来,勾的六人肚子里馋虫叫嚣,都不好意思的偏过去,却不想雪瑶将倒了七碗酒,分别摆放在众人面前,并沉声道:“喝酒!” 六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雪瑶扯下鸡腿递给耳朵,对着众人道:“好兄弟,喝酒,吃肉!” 耳朵几人心里一热,觉得自己像是听错了,雪瑶却再一次说:“好兄弟,喝酒、吃肉!” “啊啊”耳朵张大了嘴巴,惊诧莫名不知道该说什么,雪瑶却忽地一笑将酒尽数泼进了他的嘴里。 噗哧一旁的张铁忍不住笑了,也不矫情,端起酒碗就和雪瑶对碰。 雪瑶微微点头,将一碗酒一饮而尽,豪爽气派不输于任何人。 几人见雪瑶都这般不拘小节也都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灌下去再说,不然肚子里的酒虫还真叫人难受。 耳朵一抹嘴巴才放开了胆子问雪瑶“主公” 雪瑶蹙眉,摇头道:“叫我雪瑶!” 耳朵楞了下,随即说道:“您要是觉得我们叫您主公显得生分了,那以后我们就叫您老大好了,让我们直接叫您名字那可不成!” 雪瑶知道这六人的固执,也不强求,只微笑着点头,随即又端起酒碗对着六人敬一碗。 可六人却还有些放不开,雪瑶知道,这六人对于她此刻的转变无法接受以至于无法适应。 不等她说,耳朵就开口了“老大,您平时那样自制,怎么今儿忽地叫兄弟们喝酒了?” “从今天开始,你们我雪瑶的兄弟,所以要喝酒!”雪瑶也不多做解释,直接就切入主题,听得六人热血澎湃。 一开始,雪瑶只是看上了这六人遇事冷静和杀戮中的狠绝,加上这六人又要跟着自己,想着多个人好办事,她也让这六人跟着自己了。 可这十天的相处,令她对这六人有了全新的认识,这六人有着各自的毛病,甚至可以说在很多方面很粗野,可那颗单纯的忠心却令她感动和动容,就如刚才她问众人为何不问要干什么一般,这六人竟然觉得那根本就是无所谓的问题,从那一刻开始,她觉得自己应该视这六人为兄弟,所以出去寻找食物要和六人痛饮一番。 这六人都是将头系在裤腰带上过活的人,从最卑微的、最卑贱的犯人一步步凭着自己的本事走来,其间的辛酸只有兄弟几个知道,就算是认了主,可终究明白自己的身份卑微,就连自己也不曾高看自己,此刻竟然能得到这平日里被自己奉若神明的主子这样一句话。 叫自己兄弟,天下有多少主公能有这样的胸襟,顿时兄弟几个是气血翻涌,饱经风霜的眼中尽是动容,却不想雪瑶只挥手道:“男子汉,只可洒血不可滴泪!” 阿断举起酒碗低吼道:“老大,打断敬你一碗!” 雪瑶没有丝毫犹豫端起就喝,咕咚咕咚喝水一般。 耳朵到底是心细些,知道老大战场上犹如罗刹,可到底雪瑶是女子,这酒量还是优待考察想到这里,他忙拦住了其他人“你们要把老大喝醉吗?” 他话一出,雪瑶挡开他的手,低声轻笑“你们醉,我都不会醉!” 众人先是一楞,随即哪里肯服输,立即上前敬酒,真是大口酒喝着,大口肉吃着,众人都是痛快至极! 当然,他们也再一次认识,老大是绝对不会讲大话的,耳朵眼见着张铁倒下,王石倒下,再看面无异色的雪瑶,心中骇然“老大你你这酒量也” “这酒,有些淡” 耳朵眼角抽搐,心里纳闷:“这酒可是陈年茅台酱香型啊”众人虽然不是烂醉如泥,可却也都趴下了,雪瑶起身,有些晃,却不至于倒地,她迎着夜风,脑子里一片清明,对众人道:“其实,我绑来这些人是为了混进皇宫!” 耳朵这些人,平日里本都是海量,喝了这么些酒,虽有些晕却也不是醉,听雪瑶这么一说,也不惊讶,只点头:“嗯,那您说我们如何进宫?” “你们扮作这太监,我扮作宫女!” “何时行动?” “天亮之前!” 一直生病的原因未及时更文,见谅,今天这个是三千多字的章节哦,当作是道歉啦!谢谢示单的打赏,也谢谢犹豫的打赏,还有想当当当然每天在评论区的留言加油,谢谢哦! 第九十章御花园一角 “王大哥,真要剃掉胡子?”服下醒酒丸的张铁,一脸苦相地问王石。 “猪头啊你,扮阉人,能有胡子吗?”王石捶了他一拳。 耳朵不耐烦白了他一眼“大男人,不就是刮个胡子么?又不是叫你上刀上下火海” 耳朵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看到惊呆了,只见雪瑶一身宫女装从神龛后面走了出来,一头锦缎似的墨发被绾起,以粉红的发带束着,lou出了姣好的脸蛋,一双杏眸顾盼生姿,本该是娇俏可爱,却带着冰冷更添了几许距离感令人不敢直视之于又偷偷地想要窥视六人皆是挠头,然后一脸的怪异 “呃这是谁?”鲜少说完的刘飞喃喃问道。 “应应该是老大吧” 这六人从认识雪瑶到现在都是见她穿着男装,要不就是浑身是血,要不就是风尘仆仆,可以说在这六人心中她的性别早就被忽视了,此刻见她如此女人的打扮,众人都是惊诧不已 耳朵移动步伐走过去,小心上下打量雪瑶,半天才道:“老大你这模样也忒” 雪瑶侧目“忒什么?” “忒忒撩人?忒勾人?忒引人?”词。穷的耳朵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只挖空心思找词语,却不见眉头紧皱的雪瑶。 王石走上前对着耳朵猛地一敲“。忒你个头,你有这么说老大的吗,不就是好看么,用得着那么为难说吗?” 众人,点头,却又摇头“嗯嗯,好看,不不呃”“这样的扮相少了杀气,你们不。习惯了?”雪瑶松开眉问道。 “对,对,老大,我们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众人一齐点。头,眼中那找到组织般的欣喜真是无半份做作。 这六人都是粗野的汉子,打仗惯了,对于女人反面。比较弱智,见到这样打扮的雪瑶虽是觉得好看,却奈何老大就是老大,不能激发众人半点男女之情,大家在感叹之于却还是喜欢那漠然无情,冷酷果决的雪瑶老大,绝不是此刻这娇俏可人的姑娘雪瑶。 实话说,雪瑶此刻的扮相令她也是别扭至极,只。是此次进宫非比寻常,若是自己一袭宫女打扮,浑身却透着肃杀之气,那到时候不被人发觉才怪,她刚才在后面也是对着铜镜好久才令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刻意的隐去了那浑身的肃杀之气。 面对众人的第。一反应她是满意的,至少只六根木头第一眼看到她时,眼中闪过的还是类似于惊艳的光芒,多的不说了,至少那时候当她是女人。 “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还好?”雪瑶忽地转移了话题。 众人摇头,耳朵满是不在乎的说:“那酒算什么,如果不是怕浑身酒气坏事,刚才我们根本就不会吃劳什子醒酒丸。” 雪瑶点头,随即示意六人坐下开始部署安排 “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 六人目色沉稳,齐声道:“一切紧遵老大命令!” “好,那三日后,我们来此汇合!” “喏!” 叽叽喳喳,清晨,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内传出阵阵鸟雀的鸣叫,就那飘荡的风中也夹着花香,一日之计在于晨,此刻正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 凉亭里,一袭明黄的身影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湖中锦鲤戏水好不快乐,可坐在凉亭中的男子却眉头紧皱,两鬓略带的银丝令人看得救心,这便是点苍国当今皇帝赵景。 就在这时候,一个太监端正食盒走来,细软地说道:“请皇上用早膳。” 赵景叹息着转过头来,看了看食盒中精致的粥品、小菜,略略点头“今天这菜式不错,让朕尝尝。” 太监呈上一碗粥,并轻声道:“这是藕香糯粥。” 赵景蹙眉,沉声问道:“这早膳是谁做的?” 那太监眼神慌张,立马跪下“回皇上,这这是苏婕妤所做” 哐当,赵景将那碗粥摔在了地上,吓得那太监浑身抖的犹如筛糠,口中大呼饶命。 可就在这时候,原本盛怒的赵景却又一次叹息,龙颜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你从小就跟着朕,少说也有三十年了,怎么却还不能琢磨朕的心意?” 那太监正是现在的总管太监吴凉,也是赵景从小身边就跟着侍侯的太监,赵景对他可不似对那些太监,以至于刚才的盛怒却也没有动要杀他之意,可即便是这样,他却还是吓得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苏荷啊苏荷,你这情还真是不好还呐” 此刻,吴凉是大气都不敢出,只低头跪着,赵景见状唯有叹息了事。 “唉,这么些年,她对朕如何,朕会不知道,只是现在她能保住性命就很好了,怎么还想要邀获龙宠?” 吴凉心中一冷,唯有叹息“苏荷啊苏荷他终究不是懂你的人” 赵景见吴凉不语,有继续说道:“她的儿子翻下那等滔天罪行,若是她再不安份,朕就算是有心要保住她也是枉然” “皇上其实苏婕妤只是想您吃一点东西” “住嘴,这些女人的伎俩,朕看了这么些年了难道还不清楚?” 吴凉浑身又是冒了冷汗,忙点头称是“皇上说的是,是奴才眼皮子浅,不明白这些” 赵景蹙眉“你个死奴才,整个宫里就你猴精了,现在还和朕说这,赶紧收拾了这些,以后别再感情用事了” 吴凉心里一跳,吞吞吐吐道:“皇上您都知道了” “这世上还有能瞒过朕的事情?你和她是同乡,当年她对你有一饭之恩” “皇上” “好了,少和朕废话了,今日朕原谅你,就扣掉你一月俸禄,下次就摘掉你脑袋,可记下了?” 吴凉忙跪下谢恩“谢皇上,奴才紧遵圣命!” 一段小cha曲,御花园又恢复了宁静,风过无痕,却从花团锦簇间走出一明丽的少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雪瑶,望着那离去的明黄背影,她清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狠绝“让他受苦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月初啦,给鱼粉红吧嗷嗷,感谢犹毓的问候及打赏,也感谢想当当当然、我爱羊羊日复一日的投票留言支持,也感谢每天默默守候凤点和为凤点投票的亲们,你们给鱼力量,让病痛都变得飘渺 第九十一章竹溪湾 日头渐渐升高,气温也在逐渐上升,雪瑶此刻烦透了那一身的宫女装,尤其是腰上那紧紧勒著的束带,令宫装更是紧紧贴着身体,热气就好似被囚禁在其中一般,随着气温的升高,她的心情更是烦躁不已。 “你是哪处的?不去干活,怎么愣在这里。”正是刚才离开此时又折回的吴凉,他见雪瑶在凉亭外呆愣的站着,便过来查问。 雪瑶立即行礼“小的见过总管大人! 吴凉淡淡扫了她一眼,问道:“怎么脸这么生?” 雪瑶心里一紧,但她很快便计上心头,忙一脸害怕的回答:“小的是前日从浣洗局里分出来的,现在刺绣局。” “你不在刺绣局里干活,怎么上御花园来了?”吴凉沉声问道,眼中的阴霾之色却是越来越深 还不等雪瑶回答,他就冷哼道:“你不说,杂家也知道你心思,不过你一个刺绣局的小宫女儿竟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杂家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说罢,他上前捏着雪瑶的下巴,仔细看着那精致的容颜,心里一跳,暗道:“这模样可真是好”而就在此刻,雪瑶双手紧握。心中已经动了杀机,就在吴凉生死一线时,他的一句话救了自己。 只见他若有所思的叹息,松开了。手,又再次看了雪瑶一眼,摇头道:“漂亮如何?在这里可不是用了容貌就能有地位的你还小,杂家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雪瑶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杀机。隐去,只因为那句忠言逆耳的警言,这和她潜意识中的皇宫似乎不一样了很多 “怎么不说话了?”吴凉以为她吓傻了。 “小雪谢谢公公的提点,只是小雪心中并无那意思。”雪瑶敛去那一脸的冷戾,很是艰难的作出了灿然一笑。 吴凉眉头一皱,就要拂袖而去,雪瑶却上前接着说:“。其实,刚才小的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公公!” 吴凉往前迈的脚步停了下来,心中暗道:“这宫女。难道是我叫来的?”一霎那,吴凉心底升起了无限落寞和颓丧,自己老了,竟然开始忘事了 “刚才小的闻到。公公拎的食盒里有股熟悉的味道,让小雪想起了家乡,便不自觉跟着来了。” 吴凉紧绷的脸松了些许,有些好奇地问她:“什么味道?” “小雪闻到了那藕香糯粥的香味”雪瑶心里暗暗得意,这全都是耳朵用了一天时间收集的关于皇帝身边人的资料,还好她已经完全记下。 而从刚才偷听到的话来推测,这吴凉应该就是那位苏婕妤的同乡,耳朵给她的资料里,苏婕妤便是赵武矍之母,名苏荷,家住南泉素宁乡,十岁进宫,在只是浣洗局的小宫女时,机缘巧合结实了尚未册立的太子,后来太子成了皇上,她便成了皇帝的女人,据说,当年皇帝非常宠爱,尤其爱吃她所做的家乡小吃,其中以藕香糯粥为最。 可因为那苏荷出身卑贱,到如今也仅仅做到婕妤,恰巧那吴凉与苏荷便是同乡,综合这些,雪瑶心中想到了一计,顾说出闻到藕香糯粥的事来,为的就是拉近和吴凉的关系,果然,就在她说完那话后,吴凉眉头挑起。 “你的家乡在哪里?” “小雪幼时在南泉素宁乡” 吴凉微微侧目“你是南泉素宁乡的?” 雪瑶眨巴双眼,目色清醇,点头道:“嗯,是的,只是小雪进宫太小,家乡很多东西都忘记了,只记得娘做的藕香糯粥的味道” 吴凉停了雪瑶说的话,有些感触“是啊我们那里,娘亲可都是会做这粥的” 雪瑶一脸惊诧“公公也是南泉素宁的?” 吴凉此刻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份亲切,很淡,却对于一个长年居住在宫里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情感最大的流lou。 “你可知道这粥是谁做的?“他问雪瑶。 雪瑶立马摇头,一脸的迷惑。 吴凉又一声叹息“这是苏婕妤亲手做的,为了用藕汁儿把米泡好,她昨晚一宿没有睡啊”“小雪能去看看苏婕妤吗?”雪瑶一脸的期盼,清纯可人的模样叫人不忍心拒绝,当然,前提是,没有见过杀人时的她。 吴凉想了想,点头“去吧,你就说刺绣局里派你问问娘娘这月喜欢什么样的花作发簪。” 能在诺大的皇宫里不迷失,雪瑶不得不夸赞阿断,别看平日里他是闷葫芦一个,可做起事来却是心细如尘,加之手段高明,但凡是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成,雪瑶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厮是如何搞到了一份点苍皇宫的地图。 她记线路本就是强项,将阿断搜来的皇宫地图看了遍就熟记于心了,此刻在宫中行走的她,除了尽量避免和太监宫女们的接触,找路根本就不是问题,一路上真是畅通无阻,越是要到苏婕妤所住的竹溪湾,就越是安静。 当踏进竹溪湾的门口时,雪瑶有些吃惊,原本她以为这深墙内院中,一切的房屋都是那红漆黄瓦的俗不可耐,却不想这竹溪湾竟是另外一番景致。 进门就是一座石拱桥,桥下溪水潺潺,有落花在水中飘落,下了石拱桥是一条幽静而凉爽的竹林小道,尽头之下是一所茅庐,修缮的很好,看得出主人很爱惜这茅庐。 但令雪瑶感到奇怪的是,从进来到现在她却不见一个侍奉的宫女或太监,虽不得宠,可到底也是婕妤的身份,怎么就这样冷落? 就在她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到奇怪时,屋里传来了温柔的说话声“是谁在外面?” “奴才是刺绣局派来的。” 里面沉吟了下“门没有关,进来吧!” 嘎吱一声,雪瑶推开了擦拭的发亮的木门,只见里面一个中年女子正依kao着窗边看着外面那转动的水车。 “奴才给娘娘请安!” 女人转过脸来,一双眸子黝黑发亮,令雪瑶一下子就想到了赵武矍“果然是母子。” -今天打完点滴才来更的,少了一更,等身体恢复了就补上,在评论区里看到了书号尾号为17427的打赏,还有愚者的打赏,真的好感谢哦,鱼还是说到做到,打赏够了一千就加更,即便是现在生病中,但也会尽力补全,现在欠下大家多少章节,请大家帮鱼儿算算,提醒下下哦,以后补上,看到mi予的评论了,呵呵,你是气结雪瑶去了点苍?可那里却是整个剧情的转折点哦,耐心看着,下面更精彩,我们家雪瑶很有骨气的,不是说就爱那赵武矍要死了,也不是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想她到点苍来,是因为看到赵武矍怀里那片风筝所带来的震撼吧 第九十二章苏婕妤 只见那妇人一身土色粗布衣裳,一头墨发用竹簪子绾起,一丝不苟,娥眉轻蹙,虽是清瘦了些,可一双眼睛无半分混浊,相反却是清明有神,浑身上下无半点珠钗点缀,更无华服包裹,可那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之气却是在告诉雪瑶这女人绝不会是宫女。 不过这些都不用说了,雪瑶光是第一眼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便断定她便是赵武矍的母亲,只因为那眼神太像,尤其是她轻蹙眉头时所流lou出的神采,她曾见到一次赵武矍在月下lou出过那样的神色,令她心悸,也就是在那时起令她忽地有了像要更多了解他的冲动。 “奴婢见过婕妤。”雪瑶嘴上这么说着,却并未向她行正规的礼。 苏婕妤见状却无任何反应,好似这一幕都是司空见惯一般,雪瑶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一抖,眼前这个消瘦的女人,藏匿在这深宫之中无亲无故,只是为了两个男人而活着,一个是永远都不会属于她的丈夫,一个是她想要竭力保护的儿子,而那个儿子对于她来说,现在正是生死未卜,这样的煎熬,她却必须独自来承担! 此情此景,令雪瑶心里有所触动,心里有个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自己已经并不曾进入过皇宫,可看到那清瘦而孤独的身影时她竟然能体会那到钟深处幽宫中女人的痛楚。 “你是哪个宫里的?有事吗?”苏。婕妤温柔地问着,平静而祥和不带半分凛冽。 “这里是冷宫吗?”雪瑶问道。 苏婕妤侧目,扫视了下四周,又轻。轻抖动了眉脚,淡淡地问:“你见过冷宫?” “没有,只是觉得冷宫就该是这样” 雪瑶一边说,一边折身关上了。门,顺手将倒了杯桌上的热茶给苏婕妤端了过来。 对于雪瑶那十分不敬的言语她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接过雪瑶端来的热茶喝了口,也不起身,只侧目望着她“你这个宫女很奇怪。” “我不是宫女!”雪瑶一脸淡然看着她。 苏婕妤眼中先是闪现出一抹惊色,但随即又恢复。了淡定,只低头喝了口水,又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雪瑶蹙眉“这里有人杀你?” “呵呵,应该有吧,连我儿子都不放过,怎么能放过。我呢?” “谁要杀你?”雪瑶问道。 她笑了笑,摇头。道“杀我的人不多却也不会少,现在谁杀我都是一样了” 那苏婕妤说话时,眼中流lou出无尽的悲伤,却没有一丝害怕,雪瑶注视着她,从心里她佩服这个坚强而勇敢的女人。 “既然,你的儿子都不在这里,为什么你不离开?” 苏婕妤低头再次喝可口茶,目光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什么“当我很小的时候,娘对我说,女人的命就是菜籽命,落在肥地要生根发芽,落在石头缝里也要生根发芽,一切都是天意,都是一个命字,我既然在这里生根了便走不了” 雪瑶蹲下来,与她平视,只见那一双眼中什么都没有藏却更是浩瀚深沉,风霜不写在脸上却刻进了骨子里,相必这个女人很苦。 “你不怕我吗?”雪瑶问她。 她摇了摇头,淡淡笑着“我的死已经和任何人无关了,也不会勾起任何人伤心,那我还有什么好怕?” 她的话令雪瑶有些感概,但更多的却是生气,她倏地站了起来“难道你就不会为自己活吗?” 苏婕妤轻轻笑了笑,不再讲话,将自己的视线又投向了窗外。 雪瑶凝视着她,久久没有动,就在她要开口说话时,苏婕妤忽地转过来看着她,平静的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波动。 “我的武儿是生是死,你能告诉我吗?” “凭什么你知道我能有他的消息?” 苏婕妤原本灰沉沉的双眸忽地像是被赋予了光华一般,灼灼发亮,她双手牢牢抓住雪瑶的双臂,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眶里涌出“告诉我,我的武儿好不好?” 雪瑶凝视着她,对于这样的女人,这样一个完全失去自我的女人,她是不懂的,可却还是愿意予以她怜惜。 她迅速查探了四周,在确定四下无人时,沉声对苏婕妤说:“他很好,没有危险,只是被二皇子污蔑” 于是她将从石东升那里了解到的一切都全部告诉给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当雪瑶讲完一切后,那苏婕妤用手不停的抹泪,并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然后又转头来看着雪瑶,一脸感激“谢谢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谢谢你”“不用谢我,我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帮我个忙!” 苏婕妤一脸惊诧“我能帮你什么呢?” “帮我掳走皇上!” “什么,帮你”苏婕妤立即捂住嘴巴,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眼。 “现在,你的儿子被他误会,结局有两个,第一是终身流走他乡,第二就是被你的丈夫以叛国罪处死,当然,不用等到他给赵武矍定罪,他的二皇兄一定会乐意提前把这件事情给做了。” 苏婕妤一脸的惊恐,颤抖地问雪瑶“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是因为二皇子在武儿和他父皇之间作梗,如果让武儿能当面和他父皇讲清楚那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雪瑶微微点头“暂时来说是这样。” “怎么,解释清楚了还不行吗?”她有些失控的抓住雪瑶的双臂。 雪瑶蹙眉,这是她最厌烦的事情,那就是为了一个问题慢慢去解释,她很讨厌这样,即便是对赵武矍的母亲,她觉得自己已经透支了最大的耐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能听信二皇子的话,其中必定还有其他,如果仅仅是令他们父子见面就能冰释前嫌,那天下的事情就太同意解决了,信任,对于皇家而言就是奢侈品,现在就是看皇帝选择相信二儿子还是四儿子,手心手背,就看他的选择” “会的,他会相信武儿的话,从小他最疼爱的就是武儿” 雪瑶蹙眉“你都知道他最疼爱的是赵武矍,那是什么原因令他那样笃定他会叛国?” 苏婕妤摇头,泪水却再次决堤,有些失神道:“他就像是变了一般,不再爱武儿,不再碰我,就连竹溪湾也成了他避之不及的地方,这里可是他母妃当年留下的啊”呵呵,误会mi予啦,道歉啦,嘿嘿,要不是误会,怎么能看到mi予这番挖心窝子的话捏,嘎嘎,看你的评,鱼老师很爽哇码字的动力都足了好多哦 第九十三章擒获 听到她低声的叹息,雪瑶心里一动,感觉好似捕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上,只觉得一下子从苏婕妤这里得到了太多的信息,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的感觉,但现在却容不得的她多想,目前第一步就要是这苏婕妤的配合,她才能尽快将那皇帝掳出宫去。 雪瑶再次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虽然有些凉了,可对于此刻的苏婕妤来说却是最好不过,她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想想。 只见她此刻仰头将茶水猛地喝掉,再无半分刚才的文雅,手有些微微颤抖,她却是极力的掩饰着。 “你在犹豫?”雪瑶淡淡问道,漫不经心好似在询问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苏婕妤忐忑的看着她,一双凤目瞪得老大,佯装的镇静后面是无法掩藏的害怕和犹豫。 “我根本就不能kao近他,怎么能帮你?” 雪瑶垂眼,若有所思,就在苏。婕妤精神恍惚的时候,她忽地说道:“当年你仅仅是一名宫女,如何能进入这三宫六院的前端?” 苏婕妤楞了下,随即又明白了雪。瑶意思,便对雪瑶道:“那时候我们都还年幼,皇上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当皇子其实很辛苦的,每天几乎是没有玩儿的时间,天不亮就要起了去上书局,一次皇上太累了就在御花园的一处角落睡着了,我给娘娘送东西遇见了他,又给他吃了松子糖” 不用她说完,雪瑶已经能猜全。部,少年时的皇子不会像平民百姓一般,不能和自己的生母住在一起,每天都有繁重的课业,然后就是面对威严父皇的考问,皇子多,竞争多,可以说帝王家的孩子从小就是在诺大的压力下成长的,童年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会有乐趣,更不要说寻常百姓家孩子的什么撒娇、玩游戏这些之类,根本是连见都没有见过,而幼时的苏婕妤认识了他,无疑是为幼小孤单的皇帝带去了一丝温暖 苏婕妤的目光变得深沉而美好,对于往事,她似乎。乐意回味,而且她的全部快乐也就来源于那里,雪瑶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策。 满院子的山茶开了,如火如荼,风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刚下朝的赵景独自一人走在御花园散步,眉头深锁揉不开的愁绪。 “皇上,需要歇息一会儿吗?”吴凉体贴地问道。 “这山茶开得这么好,朕想好好看看。” 吴凉微微抬眼窥视着他,眼中神色复杂,可很快。便掩了去,低头跟在赵景的身后。 “吴凉,你说朕应该相信谁?” 赵景没来由地。问一句,叫吴凉竟然不知道如何对答。 “天下都是皇上的,世人皆忠心于皇上”吴凉知道,这样的回答无疑就是废话。 果然,那赵景冷哼了一声“宫里呆久了,在你嘴里都听不到真话了” 吴凉低头,略带委屈答道:“皇上是奴才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难道皇上忘记了当年太傅的教诲么?” 赵景负手而立,望着天空那悠闲飞翔的燕子,只点头“是的,太傅曾告诫于朕,在位者便注定是孤独的” 两人一问一答,走到了御花园的一处画廊边,赵景瞧着那地方,眉头皱的更紧“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才说要走,就见回廊下一个小太监睡在那里,一个宫女正蹲下轻轻摇着那偷睡的小太监。 小太监大概五六岁,揉着眼,可怜兮兮望着那宫女,那宫女从荷包里取出了糖给他吃 吴凉看到这一幕时,嘴角lou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接着他忙偷看了眼赵景,只见他神色复杂叫人看不清,嘴里还低声道:“那是松子糖吧” “皇上,需要奴才过去教训那惊扰圣驾的人吗?” 赵景摆手“不用了”他若有所思看了看,随即说道:“回吧” “是!”两人折身返回。 那一脸笑意的宫女在眼角处的人影消失后,立即又成了那冷漠淡然的模样,并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对那小太监道:“这是给你的。” 小太监脸上也无天真的模样,更无半分睡眼惺忪的样子,双眼发亮接过了她递来的银子“呵呵,好姐姐,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可要多叫我,装个睡觉就能有银子,真好!”这宫女正是雪瑶,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买通了这小太监做的一场戏,当然这小太监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做的那些都是用来的骗皇帝的,不然就算给他豹子胆估计也不成。 雪瑶将手里的剩下的松子糖给他,沉声道:“这是你和我的秘密,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我就把你偷吃御膳房东西的事情告诉吴总管” “别,别,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说啊,不然我一定会被剥了皮的,今儿的事儿就算是烂在我的肚子里了,我谁都不告诉” 雪瑶满意地点头“嗯,那你去做事吧!” 新月如钩,宫里的月夜是寂静无声的,亭台水榭浸润在一片皎洁的月华中,如果不排除那鬼魅般的身影,一切都算是美好的。 此时的雪瑶刚和耳朵接头,从耳朵那里她得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原来这耳朵负责打探二皇子那边的消息,偶然从一个太监那里打探到,那二皇子竟然污蔑苏婕妤和人私通,零雪瑶想不透的是,为什么皇帝知道了却并未有采取任何行动? 得知这个惊人消息时,雪瑶立即飞身往竹溪湾去,夜幕笼罩着偌大的皇城,娇小的身影快若闪电,叫人寻不着踪迹,她时间不多,就在今晚,她必须要做完一切。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赵景因为御花园看到的有所触动,独自一人来到了竹溪湾,此刻他正静静地站在茅屋外面,透过窗棂看着里面那个对着烛火发呆的女人。 雪瑶心中不明白,他对她有爱,可又为何不进去,想到二皇子对苏婕妤的污蔑,她又觉得奇怪,既然是这么爱的女人,为何他又要相信儿子说的话? 里面的苏婕妤像是能感应到一般,她对着门外问道:“谁站在外面?” 赵景忙退身就要离去,雪瑶眼中精光一闪,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电光火石间,赵景只觉得后际冷讽嗖嗖,刚要转身躲避却觉得脖子处一麻,心中暗呼不妙,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呃鱼好朋友聚会喝高了点米按时更新不好意思啦 第九十四章伤心意绝 苏婕妤心中闪现一个不好的念头,忙过来将门打开看“啊”苏婕妤的惊呼声被雪瑶那冷冽的眼神瞪了回去,随即雪瑶低头麻利的将赵景装进麻袋捆绑好。 “你”一脸惊诧的苏婕妤看着她。 雪瑶低着用力的勒紧麻袋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冷声道:“你要儿子还是他?” 苏婕妤迟疑了下,随即收起泪眼,警惕地看了四周“先进来再说!” 雪瑶抿住的唇微微上翘,一运气就扛着麻袋进了屋里。 还不等雪瑶开口说话,苏婕妤已经先开口了“他可是皇上啊”“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对赵武矍造成威胁的人。” 这话令苏婕妤听得心惊,握。着丝帕的手微微颤抖“你会杀了他吗?” 雪瑶淡淡扫过那双惊恐的眸子,沉声道:“不会。” 苏婕妤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问。道:“那接下啦,该如何?” “我要将他带出宫,剩下的就让赵武矍去完成。” 听到赵武矍几个字,苏婕妤惊。慌失措的眸子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双手合十“儿啊,娘等你回来,我们一家团聚!” “哧”雪瑶发出了鲜有的冷笑,甚至带着讥讽,苏婕妤。脾气再好,听到这一声却也忍不住生了气。 “雪姑娘是在笑我痴心梦想嘛?”原本温软的语气此。时带着冷硬。 雪瑶不理会,从腰际取出一枚精巧的银哨子,拿。起就吹,奇怪的是那哨子无半点声音,看得一旁的苏婕妤云里雾里。 这哨子是阿断。给她的,专门用来联络,这哨子发出的声音用耳是听不见的,可发出的声波却能触动另外与之配对的银铃,这边吹哨子,那边银铃就会作响,用来相互联系正是再好不过的东西,而此刻那银铃就是在阿断手里,雪瑶已经抓住了赵景,此刻正是叫其余六人接应好神不知鬼不觉带着赵景出宫。 这银哨虽然很神奇,但是凭着耳朵六人的本事,这么些年走南闯北,总是会遇上些好东西,雪瑶自然不会去问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只要有用就好! 雪瑶吹完了哨子就收了起来,也不对苏婕妤解释,只是看着她,眼中似有怜悯闪过。 这苏婕妤天性温柔却并非骨子也柔软,见到雪瑶那样的眼神,心中的怒火顿时难以抑制,冷声对雪瑶道:“在雪姑娘眼里,我不过是个失宠的可怜人,帮不得儿子什么,可姑娘又何必这样伤人!” “我并非要伤你,而是觉得你很傻!” 听了雪瑶的话苏婕妤猛地退了几步“傻,你是说,到现在我都维护着皇上,是因为我傻!” “对!” 她凄然一笑,只是摇头“原来你是在可怜我并不是瞧不起我” “一个不相信你的男人,值得你这样?”雪瑶忽地问她。 “不相信?不相信什么?” 雪瑶看了看麻袋,遂又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对她说:“他之所以将你冷落,是因为怀疑你与人私通!” “什么我与人私私”浑身颤抖的苏婕妤最终还是无法将这两个字说出口,她走上前,双眼圆睁,紧紧抓住雪瑶的双臂“告诉我,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高密,说你与人私通”雪瑶言简意赅地告诉她,没有半分遮掩。 本以为那苏婕妤会泪流满面,却不想她只是浑身颤抖,脸色煞白,怔怔站着一动不动。 看着她这样,雪瑶反而有些担心,毕竟这是赵武矍的母亲,她告诉她这一切,是不想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捆绑一生,此刻见她的反应,她竟有些后悔了,最后的美好都破灭了,那生还有什么可恋? 想到这里,雪瑶心里一跳,忙抓住她的胳膊,提醒道:“你还有儿子!” 倏地,一滴泪从苏婕妤的眼中滴落,晶莹剔透,落在了雪瑶的手背上,而苏婕妤的颤抖也遂即消失,她点头,哽咽着“谢谢你告诉我!”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猫叫声,苏婕妤立即擦了眼泪,看了看窗外“是你的人来了?” “嗯,现在我就走,你保重!” 苏婕妤苍白的脸上lou出了淡淡的笑容“好姑娘,告诉武儿,为了娘,该得到的必须得到!” 雪瑶点头,并感受到她冰冷双手传来的坚强力量。 苏婕妤亲自开了门,外面却不见人影,她一脸疑惑地转身看雪瑶,只听雪瑶低声道:“出来!”顿时几道黑影在苏婕妤面前晃过,下一刻,六个人黑衣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都准备好了吗?”雪瑶低声问道。 “一切都打点好了,即刻就能出宫!” “走!”雪瑶将麻袋递给轻功最好的王石,与另外无人迅速跃上了房檐,速度之快,苏婕妤只觉得眨眼的功夫,几人就没了踪迹。 “儿啊娘真的是痴傻了一辈子” 苏婕妤望着天长叹,自己可以忍受那个男人的冷落,甚至可以告诉自己用曾经的甜mi就足以渡过剩下的岁月,却不想,这一切都是源于那个当初与自己山盟海誓男人的不信任。 “他竟然选择相信他儿子的话,竟然相信我与人有那苟且之事” 滚烫的泪水从眼中溢出,肆无忌惮,这么多年来,她告诉自己,他是皇上,属于天下,当了他的女人就只能默默承受,只要他开心,没有烦恼,自己也就满足了,可到头来,竟是那个男人不相信她,当年的点点滴滴用上心头,她紧紧咬住双唇,血混着泪水,像是血泪一般印在洁白的丝帕上 “从此,我便不会为你而伤心!” 天色渐浓,即便是繁荣的京城此刻也都是万籁俱寂,唯有夏夜那悠然的虫鸣声萦绕在耳畔。 雪瑶和六虎将一出皇宫,便从张铁挖的地道出了京城,众人紧绷的神经都是一松,王石第一个发出了感叹:“可出了那鬼地方!” “可不是,正天对着那些不男不女的怪物真是憋得慌。”耳朵附和道。 雪瑶嘴一抿,清冷的眼中似有笑意,只沉声道:“辛苦了!” 开始补作业啦 第九十五章漫山花开 杜鹃漫山,满眼的水红色,即便是夏季这里的杜鹃也开得如火如荼,山风抚过蝶舞翩翩,落英缤纷迷了眼,醉了马,只是,这样的景色,却无人欣赏,雪瑶一行人在日出前便策马到此,眼看着红日从山间跃起,照耀了整个山谷。 “耳朵,他何时会到?”雪瑶淡淡问道,但眼底却带着焦急。 耳朵不敢慢殆,立即答道:“昨日就收到了石大人的回信,他们连夜赶来,应该在这会儿到这里。”说完他朝着山谷口望去。 雪瑶朝着山谷口望去,不一会儿,果然见远处有一行人策马而来,那当头的人不是赵武矍还有谁?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渐进,雪瑶也看清了带头的赵武矍,有张大夫的调理,他的伤应该已经痊愈,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却是如往常一般,只是那目光幽深,叫人看不清,却令雪瑶心里一跳,觉得那清冽的目光一下子就能直入心底,莫名的,心跳竟有些加速。 马蹄扬起了杜鹃花,水红的。花瓣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在闪光,他从马上下来,沉冷着脸,紧闭着唇,目光紧锁着她,没有丝毫停留走到了她的跟前。 “参见主公!”六人齐下跪对赵武矍行礼。 赵武矍只略微点头,沉声道:“辛苦了!” 六人只觉得心里一热,要知道,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爷可是鲜少说话的,特别是对他们这样的士卒 耳朵美滋滋地挠着头,转头看。雪瑶,想将这份喜悦与法她分享,却见赵武矍高大的身影已经将雪瑶完全遮住。 石东升立马过来,对六人使了眼色,众人会意,立即。清场,洋槐树下就只剩下那高大的身影和矗立阳光下的她。 走近时,她才看到他一身风尘仆仆,立即蹙眉“你连。夜赶来的?”是担心他刚刚痊愈的身体。 赵武矍微微眯眼,低声问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雪瑶面无表情,目光沉冷,微微别过脸,不愿意与。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相碰,光洁的脸颊还是抑制不住的红了。 “我只是问一下!” “为什么要走?”他。略过一切单刀直入,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等雪瑶说话,他却又说:“你是躲夏刈还是我?” 她会意,原来他是问,为什么她要离开夏国。 “和你们都无关,我的离开是因为不想自己沾染上麻烦。”雪瑶心里一刺,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迟了,至少现在来说是个废话。 赵武矍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那叠好的纸鸢,上面有一滴干涸的血迹“这是你的血渍,让我看你的伤势。” 雪瑶深深吸气,只淡淡道:“已经好了。” 赵武矍眸中的清冷褪去,风过,花落,眸光闪动,似有怒气“好了?用火烙过伤口止血,仅仅十多天,你说好了?” 雪瑶蹙眉“啰嗦。” 倏地,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却落进了一个有力宽阔的怀里,满是风尘的味道带着淡淡的墨香,那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很早她就知道 头顶是温热的呼吸,还有低沉而温柔的说话声“对不起!” 她浑身僵硬,搞不清此时此刻这一切是否是真的,可眼眶忽然的湿润却令她手足无措。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后悔去追了纸鸢,没有追你!” “”雪瑶无言,只静静kao在那温暖的怀中。 “你总是说欠我,其实是我欠你!”他说。 她仰头,一双杏眸黑白分明,望着他“若没有我的救援,若没有我现在做的这些,你是否不会对我说这番话?” 赵武矍身影一滞,紧搂住她的双臂却加重了力道,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迟疑却还是说出了口“是!”雪瑶目光黯然,随即她却扬眉道:“那便是我赢了!” “赢了?” “是的,我赢了,你不可抗拒的喜欢了我!” 他凝重的目光忽地一松,随即微笑四溢“是的,你赢了!” 她抬起头,迎着那晨光,只觉得心间有东西在融化,笑容不经意爬上了她的嘴角“我说过,我喜欢你,只是告诉你便可,至于你是如何想,打算如何做,都是与我无关,但是现在,天都要让我赢,让你必须回答我,让你必须想想自己该如何做!” 赵武矍从来沉冷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晨光的关系还是因为眼前佳人明媚的笑容,忽地变得柔情似水,甚至从来笑不lou齿的他,此刻竟然笑得如灿烂的青光。 雪瑶抬头望着他,抚上了那道剑眉“原来我们也会笑的呵呵呵”“嗯。”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认真说道:“但我只笑给你看。” “嗯,有义气!”雪瑶脸上lou出难得狡黠,眨着眼,可爱至极。 他低头,与她四目相接,似水柔情,陌生而又甜mi的感觉令她不敢直视,可他却一寸一寸渐渐逼近。 她只觉得赵武矍那勾勒出俊逸笑容的唇太过诱人,忽地口中干涩,心里就想着找水喝,可眼前一黑,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柔软的触碰,紧接着便是肆无忌惮霸道而温柔的纠缠,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却给了雪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山风起,杜鹃飞,洋槐下你侬我侬 “咳咳咳”赵武矍蹙眉,很气恼那石东升破坏了此刻的好情致,雪瑶却害羞的离开了他的怀抱。 “呃那个公子,我不是要打扰你和雪姑娘只是这麻袋” “麻袋?”赵武矍看着那硕大的麻袋带着疑惑。 “是你,父皇!”雪瑶答。 赵武矍楞了下,随即有一次将她搂紧怀里“我答应你,从此不再让你涉险!” 雪瑶仰头,微微耸肩“我不觉得有何险阻,只是伤害你的人,我定不会令他好过,即便是你父皇!” 当石东升听闻那麻袋装的就是点苍的当今皇帝时,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一言不发,看了麻袋,随即又用力揉着双眼,然后扯着耳朵的袖子问道“呃刚才雪姑娘说什么?” 耳朵正在回味刚才偷看的那一幕,双眼呈现迷蒙状态,心不在焉道:“麻袋里是皇上!” “啊啊啊”石东升连接着说了三个啊,随即便无了声息,只用力盯着那麻袋,却不敢上前一步。 雪瑶却笑得很得意,问赵武矍“你怕吗?” “我怕!”赵武矍答。 雪瑶蹙眉“那我将他送回去!” 赵武矍揽住她的腰,双眼注视着她,沉声道:“怕你再次离开我!” 急需龙套,赶紧回复评论区的帖子报名吧求乃!某鱼抓头中 第九十六章暗战 赵武矍的话令水颜挑眉,她淡淡扫了眼麻袋,里面的赵景被他点了睡穴,若无人解穴唯有睡死。 “你不想他醒来?” 赵武矍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只牵着她的手与她散步,石东升见状唯有和众人在一旁等候,目光不时飘向麻袋 “你带他来,是想要他听我的解释?” 雪瑶点头。 他暖暖而笑,将她握的更紧,目光看向远方“没有用的。” “为何?” “若是他愿意信任我,我就不会成为今天这样,在他心目中我早就失去了皇子的地位” 山谷里弥漫着杜鹃的芬芳,不浓,很淡,还混合了芳草的清爽,蓝天下,两人并肩而走,真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只是两人的对话也够刹风景。 “耳朵打听到,他怀疑你娘与人有私情。” 赵武矍眼中闪过一抹钝痛“。对,他一直就在怀疑,所以他根本就不配拥有我娘。” “你早就知道了。” “嗯,很早就知道了,从他再不抽查。我的学业时,我便知道。” 雪瑶看着他,一脸清冷鲜少会。有波动,唯有此刻与平时先比柔和了许多,可她看到这样的他,她心里却禁不住刺痛。 “为什么不告诉你娘?” “不想她再伤心。” “还有什么比被赵景冷落更伤心?”雪瑶不明白。 寻到一块杜鹃开得格外茂盛的山坡,他们席地而。坐,他却仍旧没有放开她略带汗的手。 赵武矍低声叹息了声“娘是宫里最干净的女人,只。有她是真心对父皇,只是他却从来看不见,而娘虽然被冷落,却有着美好的记忆支撑着自己,如果知道父皇早就在怀疑她,早就在心底深处否定了我,那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她唯一精神的支柱便会倒塌,我不敢想,像娘那样一个纯粹而炙烈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听了赵武矍说的这番话,雪瑶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眼中带着慌乱看着他“我” 赵武矍猛地抓。住了她的双臂,神色紧张“你告诉了她?” 原本慌乱的雪瑶,在见到赵武矍此刻的反应却再不慌乱,反而倏地镇定了下来,并拨开他的手,平静地问他“让你的娘,一辈子活在回忆中,活在自我麻痹中,你觉得这是她的幸福?” “至少她会好好活着” “活着?这样的活着值得?” “”雪瑶见到他答话,冷冷哼了声“你也是自私的,你不说的原因是,不想自己在深宫里连唯一的温暖都会失去。” 赵武矍浑身一震,不可否认,雪瑶的话触及到了他最深处,本来一脸焦急的他,脸色渐渐缓和“让她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至少,她可以好好想想,自己一味的付出而容忍,那个男人到底是配不配!” 赵武矍沉默着,久久的才又开口说话“在我很小的时候,父皇很宠爱我,甚至有将我立为太子的打算,可就在他有那想法不久后,便忽地疏远了我们母子,娘总是在无人的夜晚,看着寂静的星空默默流泪,那时候,我发誓,长大后让娘不再流泪。” “既然你父皇怀疑你娘,那他为什么不问,又为什么不杀了你们母子?”这是令雪瑶一直疑惑的地方。 赵武矍讥讽道:“那是因为他要顾及皇家的颜面,更不能打自己嘴。” “打他的嘴?” 赵武矍执起她的一缕发放在鼻间,淡淡一笑,随即平静的对雪瑶说起了关于赵景与苏荷往事 “当年父皇登基,他第一个便将当时还是宫女的娘封为妃嫔,娘身份低微,按照点苍的皇室的惯例她是没有资格封妃的,最多便是封为一等宫娥,可父皇却力排众议将娘封为傛华,这样的决定震惊朝堂,以至于当时为了娘,父皇还杀了一名谏言的大臣” “所以他即便是相信了流言却没有对苏婕妤和你降罪,是因为他顾及了自己的颜面。” “对,我其实应该感到庆幸,若不是这样,我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赵武矍讥讽道。 雪瑶蹙着眉,缓缓抚上了他纠结的眉头“你的成长一定很苦。” 一个深宫的女人,没有殷厚的家族势力,没有宫中人的阴险狡诈,失去了皇帝的宠爱,便失去了所有,可以想想她的孩子想要生存下来,并要做到样样出色,其间的艰难是外人无法理解和难以想象的。 “能活下来就好。” 赵武矍说得轻描淡写,可雪瑶心里却堵得难受,可换一个角度又一想,若是赵武矍从小没有这样的磨难,又如何练就他? “我想不透,你父皇当年那样重视你娘,可为什么他就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赵武矍眸中一暗“我也和你有着一样的疑问。 雪瑶默,只觉得帝王心,难测 隔了许久,她才又问“按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在为自己解释了?” 赵武矍随手摘了一多开得正艳的杜鹃花,cha在雪瑶的发髻上,嘴角抿起一抹好看的弧线“我的解释有用吗?除去我,何尝不是他一直想的?” “那便杀了他?” 他摇头“不,杀了他,麻烦更多。” 雪瑶仰头望着他,只见赵武矍眼中一片清冷,他对雪瑶说道:“现在,你将他带出宫来,我去解释,只会令他更加确信我早有谋反之心,甚至他会觉得我这是在示威,回到宫里,他第一个除掉的便是我!” 雪瑶蹙眉,烦躁的说:“就是说,我不仅没有帮到你,反而是给你带了麻烦?” 他将她搂入怀里,轻笑道:“怎么会,你从来就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雪瑶心中一亮“怎么,你有新的打算!” “也不算是新的打算,只是原本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你的误打误撞令我更容易达成。” “哦?”雪瑶饶有兴趣的仰头望着他。 赵武矍却狡黠的一笑,轻声在她的耳际说:“让我亲一下便告诉你”“你”雪瑶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了红晕。 “呵呵,这算不算所谓的娇嗔?” “找打!”雪瑶作势就往他敲去,赵武矍却紧紧擒住了她的手,顺势拉往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隔了许久,当两人的呼吸声都变得紊乱时,赵武矍才不得结束了这个吻,而雪瑶目光迷离,双颊酡红真是令他无法自拔。 “跟着我,未来是一片黑暗,你会怕吗?”他双眼注视着她,认真的问道。 雪瑶只轻轻一笑“我是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人,我的曾经是一片空白,我的未来更是一个未知,和我相比,你比我好多了” 第九十七章懵然清醒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蜷缩在麻袋中的赵景只觉得眼前一闪,接着面前就犹如炸开了一般,雷声轰隆,分外的惊心,开始他还是一头雾水,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梦外,直到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浑身一个激灵的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绑架了。 顿时他浑身寒毛竖起,连皇帝都敢绑架的人,除了乱臣贼子无做他想。 当赵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反而镇定了下来,虽然明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作为上位者的他,到了如今这个年龄,大风大浪是经历多了,在短暂的惊慌后立即便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逃。 被绑架,没有被杀,只说明自己还有价值,在尚不知道是谁胆敢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时,聪明的人就应该保持缄默,并且千万不要看到绑架人的样子,那样无疑就是将自己推向死亡。 不过现在对于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不需要担心的事情,因为他被装在麻袋里,除了天空闪电划过的眼前一亮,其余都是黑暗一片,耳边除了雷声就是雨声,而他心里也很清楚,对于他来说,没有了价值就绝技无活的道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以。为会听到人声或者是脚步声,可周围却只有风雨声,雨水打湿了全身,即便是夏季,他的身体也逐渐抵御不了雨夜的寒冷。 又等了一会儿,四周还是只有风。声、雷声、雨声,他试探着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又小心将麻袋划了道小缝,刚好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四周,看到的一切令他打了个寒颤,只因为以麻袋为中心,四周全都是死尸。 他定了下心神,立即划破了麻。袋,蜷缩的身体终于得到了舒展,虽然浑身因为寒冷而发抖,可还好是舒服了许多,赵景狼狈的从麻袋里爬出来,伸展了下酸麻的身体,小心地又查看了四周,再确定周围只有死尸后,赵景起身拔腿就跑。 他并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也不清楚自己此。刻身在何方,但潜意识里,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夜,雨下的出奇的大,闪电雷声让他毛骨悚然。慌乱中,他脚下一绊,像个藤球一般滚进了草丛中的一条小沟,狠狠地摔了个狗吃泥,就在他用手擦去脸上的污泥时,忽地听到了马蹄声。 哒哒马蹄声渐渐逼近,赵景浑身立即紧绷,大气。不敢出的再次爬在淤泥中,接着小沟两边的草丛遮住了身形。 “什么,你们途中。遇到袭击。”说话的声音低沉且带着震怒。 随即一个抖索的声音答道:“是,是四皇子的人,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就认定我们是二殿下的人,什么都不说,见人就杀。” “那麻袋呢?” 赵景心里一惊,那分明就说的是他。 轰隆隆的雷声不断,却仍旧掩饰不了那回话人的哆嗦“仓皇中小的没有瞧见” “你的意思是说丢了!”赵景听见那说话人的怒吼声在哆嗦,甚至带着慌乱。 咚,有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咳咳咳”接着赵景听见咳血的声音,随即就是讨饶声:“大人饶命啊,小的拼死逃回来,不是为了保命,而是要给二殿下带回来重要的消息。” “任务完成不了,你以为随便带来个狗屁消息就能活命?” “不,不,大人刀下留人啊小的冒死偷听到,四皇子已经带着人到了京城附近” 听到这里,一切都很明了了,赵景心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次绑架他的人竟然就是二皇子,那个在他面前孝义永远摆在第一位的二儿子赵武文。 就在他心乱如焚之时又听到那个被称作周大人的吼叫声“先留着你狗命,回去禀报二殿下定夺,若是你有半点谎言,定要撕了你!” “大人,我们先赶回去,莫要坏了二殿下的大事” “哼,还不上马!” 随即,一阵马蹄声夹着雷声,哒哒渐行渐远。 雨中两人的对话,被赵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里,一时间他有些不能接受,可这是自己亲耳听见的,由不得他不信, “大事?”回过神来的赵景心中一跳“大事,什么大事,绑架了我,怕老四坏他大事?” “他的大事,难道就是密谋造反?” 想到这里,赵景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宝贝儿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到头来竟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觉得那冰冷的雨水也不及心中的冰凉,而也听到两人的这番对话后,对于逆贼的计划他也一下子明了。 绑架他,然后逼迫他写遗诏,若是他不写,便将他软禁,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伎俩,他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儿子会用在他的身上 在确定四周再无他人后,赵景才警惕地从水沟里爬出,浑身满是泥浆,脸色苍白一下子好似老了许多,天空一个闪电,像是将他劈醒一般。 “刚才那两人说的话,若是真的,那就是老二有谋反之意,也就是说老四谋反的罪名其实就是他的污蔑” 想到这里,赵景的心中真是五味杂瓶,可下一刻,他却忽地瘫倒在地,然后发出了笑声,笑中满是无奈和悔恨。 “苏荷我对不起你竟然相信老二的话,当年看到的定是他和他那聪明的娘设下的局我竟然相信了” 此时的赵景,脑海中回想着当年与苏荷的点点滴滴,从幼时的第一次见面,幼年的他从苏荷那里得到了温暖和真诚的鼓励,后来他力排众议将苏荷封为妃嫔,是何等的高兴,看到苏荷诞下赵武矍,他又是何等喜悦,甚至暗中打算将来让四儿子继承大位。 只可惜或许是太爱,害怕失去,或许是在高位久了,再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所以他竟然选择不信任自己最深爱的女人 冷冷的雨,狠狠拍打在他的脸上,他却不再觉得冷,更不会觉得痛苦,相反,他只觉得自己懵然醒了。 江山是什么?当初自己得到江山,为的就是要保护心爱的女人,得到自己应得东西,却不想,当江上踩在脚下,他竟然忘记了这一切,而那个被他故意遗漏在竹溪湾的女人却一直默默承受,默默守候 “苏荷”赵景仰天大吼,这一声其实已经在他心中压抑多年,其实,他从来就不愿意失去他的苏荷! 明天就是鱼的生日哦,鱼求个月票/求个打赏捏发誓,明天是我农历的生日 第九十八章计划进行中 雨渐渐停了,只余下泥泞的山路,赵景一脚深一脚浅的顺着山路下去,虽然知道这山谷是不会出现什么猛兽,可山谷里不时发出的奇怪声音总是惊得赵景冷汗直冒,其实他明明知道那都是夜间出来觅食小动物的声音,比如猫头鹰、山猫、黄鼠狼甚至是青蛙,可他还是被山谷中的这些声音弄得提心吊胆,下山谷时走的是异常狼狈 天边的乌云被风吹散了些,原本藏匿的月亮终于lou出了些许的光华,透过山腰上那参差的树枝照在了赵武矍的脸上。 此刻,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山谷中那缓缓爬行的人影,距离有些远,越发显得那身形寥落,不仅如此,那人还不时摔倒,山谷隐约回荡着那闷哼声。 凉凉的山风吹拂着赵武矍额前几缕发,清冷的月光越发映的他笑容冰冷。 雪瑶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被她虏来后又给解了穴放走的赵景。 “现在你还不去‘救’他?”雪瑶打趣地笑着说。 赵武矍回头与她对视,微笑“等等,我们先下去。” “行!”雪瑶扔掉手中把玩的狗尾巴草,拿起剑就走。 黑夜中,踏着泥泞不堪的山。路,赵景一路摸索前行,山谷中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吓得他浑身汗毛竖起。 摔倒,爬起来,这是他目前为止反。复次数最多的动作,可前面却总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到底还有多远才能走出这个山谷。 咚,他又摔倒了,好在山谷里的。这条路,虽然滑,却不是山石堆砌,以至于他摔了这么多次,出来擦伤外,倒是没有真正伤到哪里,可即便是这样,也令长久以来高居最高点的赵景相当窝火,心中的怒火更是无法抑制。 “若这一切真如听到那样,朕断不会轻饶,哪怕是轻。声儿子” 赵景kao在一棵树下休息,自言自语地说着,可心里。却总是会浮现出当年那个曾在他最孤独寂寞给予温暖的面孔。 原本愤恨不已的赵景遂又软了下去,心里一痛。全是自责,对着空旷无人的山谷大吼:“苏荷,让朕有何脸去见你”他的声音在哽。咽,被寒凉的夜风带到很远,吹进了赵武矍的耳里,而他只是讥讽一笑,眸子里冷的能将火焰冻结。 雪瑶将一切看在眼里,也听在耳里,面对山谷中狼狈而悔恨的赵景她只是淡淡一笑,站在赵武矍的身后问道:“此刻,你觉得你娘错爱了?” 他回头看着她,借着微薄的月色替她将发丝上的lou水擦去,单单一笑,目光却很是笃定“此刻,我发誓不叫你错爱!” “贫嘴!”雪瑶只觉得脸颊发烧,可心里却有种吃了蜂mi的感觉。 赵武矍看了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大概就要天亮了,他牵着雪瑶的手,沉声道:“开始吧!” 雪瑶点头,蒙了脸,带着一行人骑马往赵景方向去了。 看着远去的雪瑶,赵武矍面色沉冷,嘴里喃喃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爹!” 这边本就如惊弓之鸟的赵景,因为体力虚耗而停下来休息,可这气还没有喘顺,就听见从山路旁的林子里传来了马蹄声,还不等他找地方躲起来时,他已经被那一群蒙面人团团围住。 只见其中一个蒙面人用马鞭指着他,对另外一个蒙面人说道:“大人,这是麻袋里的东西。” 赵景心里咯噔一声,就道完了,浑身力气顿时全无,索性又保持了刚才坐在树下的姿势,等着被这群人抓走。 只见一个人下马,就要来绑他,忽听到空中一声破空之声,一支箭便刺进了那人的胸膛,那一刻,赵景只觉得脑子里是空白一片,搞不清对面那个人为什么胸口会有支箭。 就在他呆滞的这一秒里,四周忽地就响起了喊杀声和打斗声,来不及细想是怎么回事,赵景已经迈开脚步打算趁乱逃走,电光火石间,只觉得眼前一亮,耳边听到的是嗖嗖声,一支支火箭就钉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这下,他再不敢乱动。 火光下,赵景只见一个蒙面人骑马而至,眼见着那高大而俊硕的马就要将自己踏在脚下,他心一横,对着马上人怒吼:“大胆!” 这一声嘶吼,让马上的人眉头紧锁,却也止住了前进的马蹄。 赵景此刻知道自己是命在旦夕,可无论如何他是一国之君,即便死也不能丢了气概,最后关头,他客服了心中所有的恐惧,帝王的尊严容不得践踏。 “一群贼子,竟敢以下犯上,朕定要让你们株连九族!”他的怒吼声在刀剑声中回荡,却丝毫没有一个人对于他此刻的威慑做出任何反应,马上的人先是一楞,随即笑了,虽是蒙着面,但赵景还是看见蒙面人那眼底的嘲弄。 只听那蒙面人沉声道:“丧家之犬,还敢乱吠!”说罢便抽出手中剑就要朝赵景刺去。 赵景此刻眼中丝毫无惧色,只看着蒙面人冷冷一笑“你的主子,恐怕不是要你来杀朕吧!” 剑光闪动,蓄势待发,蒙面人有些可怜的看着他,冷冷说道:“刚收到主子命令,容不得你到天亮!” 赵景瞪着一双不满血丝的双眼,只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往自己刺来,心中只是一片黯然“想不到我赵景最后竟会是如此下场”随即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嗖嗖,又是破空声,眼前明光闪现,赵景以为自己会死,却不没有等到那剑刺来,反而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顿时眼眶湿润,哽咽着对着那奋力救他的人喊道:“武儿” 只听赵武矍怒吼“伤我父者,杀!”赵景的双眼被泪水模糊,只看见那熟悉的身影越发的高大 -新年好哦,呵呵,脸红下,鱼也过年停更了下下,但是还是感谢每天都来给鱼投票的姐妹们,还有准时报道留言的我爱羊羊,给我打赏的嘻哈,呵呵,谢谢哦,鱼的生日过的粉快乐啦,今年的春节很开心,就是天气太冷,而且最要命的是鱼发现自己长胖了,于是减肥运动开始啦,还有告诉大家减肥和保持身材的方法呵呵,要听么?回答问题我就告诉乃们。 问题:赵景和苏荷是如何认识的,以及他们之间的yy(我看好乃们,编吧) 呵呵,请写在评论区,我会置顶加精,给加分的捏,然后会告诉大家如何减肥还能保持好身材哦! 第九十九章赵武矍策略 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向每个角落,雨夜后的空气特别的清新,一眼望去那漫山的杜鹃花令人着迷,雪瑶忽地很想在那花海中策马狂奔,并在马背上大口的喝酒,那样的感觉应该很爽。 现在的她心情很轻松,因为最后赵武矍竟然会向她“投降”她不曾想到他竟然会对她表白,换句耳朵常说的话就是:“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从见到赵武矍到现在,她的嘴角边一直都挂着笑容,身后六虎将都悄声意嘀咕着。 耳朵朝着几个撸嘴“看,从昨天到现在,老大都是在笑” 张铁接口道:“你懂个屁,老大这是思春了” 王石用力推了下他“思你个头,这怎么能叫思春,这叫怀春!” 正擦拭剑的吴卫啐了口王。石“我呸,老大这叫抱得郎君归,还春呢,春你个头。” “呃吴大哥,你这话我怎听着别扭。啊?”平时很少说话的刘飞一脸的疑惑。 噗哧几人都忍不住笑了,吴卫。笑道:“说得乱七八糟,像个娘们,其实老大高兴还不是因为赵主公的将计就计,我老吴佩服啊”当赵武矍得知雪瑶将那赵景虏出了皇宫,目的就。是要他能与父皇消除误会,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赵武矍心里清楚,二皇子污蔑自己的话不过是个导火索,除掉他,这个想法恐怕在赵景心中早就存了,只是一直没有借口而已。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赵武矍心想那赵武文当年既。然诬陷娘又诬陷自己,那么他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昨晚的一切都不过是他布的局,先让赵景怀疑那赵武文,于是便了有了泥沟边那两人的对话。 接着,在赵景万般绝望时又遇到赵武文派来追。杀的人,那时候,赵景内心防线彻底崩溃,当见到赵武矍不计前嫌的冒死营救自己时,立即就将他当作最后且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加上之前就后悔当年对苏荷的不信任,对于赵武矍他也不会再持怀疑,不自觉的就已经偏向了赵武矍这一边,更不会再多想个中因由 而昨晚,雪瑶带。着六虎等人蒙着面,让那赵景误以为就是赵武文派来杀他的人,又当着他的面演了一场激烈的血战戏,弄得耳朵一大早就骂石东升弄来的鸡血难闻,搞得现在全身都是腥味。 凭着雪瑶的功力,当然能听到六人说话的内容,她先是皱了下眉头,接着思索了下却摇头而笑。 是的,此刻的雪瑶无疑心中是满足的,她只觉得无欲无求,只要能在赵武矍的身边,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就像此刻,即便是她配合赵武矍的将计就计,让他成功“营救了赵景”完成了计划的一部分,却在她心里无足轻重,她关心的只是他的安危。 “老大,我们是不是先去把这身行头给换了?”耳朵走过来问她。 雪瑶转身,白若凝脂的脸颊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渍,她打量了下耳朵,果然很是狼狈,昨晚耳朵扮演了一个被几名侍卫刺杀身亡的杀手,浑身都是血,也难怪他说难闻,此刻他的脸上就只见俩眼咕噜转动了。 她抿嘴一笑,说话间,带着带着难得的暖意“到小溪边去洗。” “哇,老大,你这样子笑真好看,声音真好听,比上次那丽春院的头牌都笑得好看” 雪瑶微眯了杏眸,挑着眉,淡淡道:“你是皮痒了” 随即就听见耳朵那凄惨的吼叫回荡在山谷 赵武矍一定人停驻在离京城两里外,并不是他不愿意快点进宫,而是探子回报京城里有动静,他们这行人就这么进城绝不是好办法。 “父皇,现在无法进城了。”赵武矍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车外面对赵景说道。 隔了下,赵景缓缓探出头来,脸色苍白,一脸的疲惫,昨夜淋了雨,又受了惊吓,此刻的他只觉得浑身酸软,浑身发冷,只叹息着:“唉罢了,老二恐怕是按耐不住了。” 赵武矍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对于赵景的叹息他不置可否,只一双眼看着皇宫的方向。 赵景眸光暗然,满是沙哑地问他“你是在生父皇的气?” 赵武矍一楞,微微摇头,一字一句道:“儿臣不敢!” “朕知道你这是在怪朕呐”赵景说完,只觉得双眼一热,忙低头拭去眼角的泪滴,赵武矍将一切冷冷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劝慰他,只将刚熬好的姜汤递给他。 “昨晚雨大,喝口姜汤驱寒气!” 此刻,赵景才好好的看这个被自己算是遗弃十多年的儿子,冷硬的眉,挺直的鼻,刀削般的唇,还有那好似沉寂千年的寒潭双眸,这些不都是一如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想到这里赵景心中一痛,悔恨和懊恼铺天盖地地将他紧紧包围“我真傻,明明就是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竟然还怀疑甚至想” 想到这里,赵景不觉得一身冷汗,若是自己当初不顾及皇家和自己的面子,恐怕眼前这个救自己于为难的儿子就永远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回宫后,朕便立你为太子!”心中百辗千回后,赵景做出了一个大的决定。 当赵武矍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并没有表现出赵景想象到的欣喜模样,相反,赵武矍只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撩起帘子上了马车。 当看到赵武矍上马车时,赵景心里一阵叹息“在他心中是我重要还是皇位?” 其实这个答案不用赵武矍来回答,但凡是皇室之家的人就应该知道孰重孰轻。 赵景的脸上发现除一丝苦笑,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欠我什么,这么多年的军功,算是我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所以太子是谁当,我一点都不在虎,而我回來,只是要带走娘!” --春节,我到部队去了,老公有任务非常忙,为了照顾他,便倦怠了更文,不过春假呢,我也是想休息一下了,(当然,其中还有些其它问题,鱼心里很纠结,现在想通了,大家不要担心了)现在开始更文了,也不断更了,之前那样子确实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大家了,么么月圆变鬼,叫你着急了,对不起哦! 第一百章曾经现在 赵武矍的答案令赵景心慌,不自觉的将手握成了拳头“你说什么?” “我回來只是要带走娘!”赵武矍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没有丝毫的犹豫。 赵景的嘴角有些抖动,面对一脸淡漠的赵武矍他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呵呵”他自嘲地笑着,眼角的细纹加深,越发的苍老“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赵武矍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因为听到赵景这一次没有自称为朕,而是自称我,他心中滑过一丝嘲讽,知道走的一步棋没有错。 见赵武矍不说话,赵景心里。更是难受,面对自己的儿子,他就算是贵为一国之主,可辜负了便再无法补救,此刻他忽地很希望自己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好希望回到当年,他不做太子,就和苏荷做一对贫民夫妻,那么就不会出如今的尴尬。 “你是在恨朕?” “儿臣不敢!”赵武矍停了下,看着赵。景,眼神有些冷冽“但作为儿子,我是恨你的,恨你辜负了娘,恨我不该生在帝王家!” 赵景愣住了,眼角湿润了,这一。次他不再低头抹擦,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赵武矍的一袭话震慑住,前尘往事就好似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滑过,他忽地不敢回宫,不敢去问那个心爱的女人,不敢问她是否还愿意给自己一个重来的机会 “姜汤要冷了,我叫人拿去给你热一下。” 赵武矍端起晚就要下马车,赵景却忽地抓住了他。的手“儿子,能给你爹一个机会吗?” 赵武矍浑身僵硬,本是平静的眼中泛起了波涛。 “这么多年,是我辜负了你们娘俩,现在,你就不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赵景曾经那孤傲而自负的眼神早不复存在,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极力想得到儿子认同的父亲。 见赵武矍不说。话,赵景又接着说:“你那样冒死救我,就足以说明在你心中仍旧当我是爹,那么现在,就请你忘记我皇帝的身份,重新给爹一个机会补偿你们娘俩好吗?” 赵武矍微低着头,避开了那殷切的目光“回宫见到娘再说吧”他沙哑的说话声,令赵景心中酸楚,眼眶倏地湿润,紧紧抓住他的双臂,用力搂在怀里,哽咽着“儿,我的儿” 将头kao在赵景肩上的赵武矍听着耳边那压抑的哽咽,只觉得心中烦闷,闻到那属于赵景特有的龙涎香只觉得心中百般滋味,记事时,他也曾被他紧紧搂在怀里,闻着龙涎香的味道令他觉得安心,可后来只要闻到这味道他就会觉得不安,十多年,这龙涎香就是他的恶梦。 从他知道赵景怀疑自己母亲时,他就尽量避开这专属的龙涎香,在母亲日日的眼泪中他明白,无论如何他必须活着,而要在宫里生存下去,没有了父皇的保护他剩下的便是四个字韬光养晦,所以他从不争,从不lou,直到那一次,他才真的开始能为自己绸缪。 那一年,西边战事吃紧,经大臣和皇帝商议,觉得应该由皇子带兵前去,让众将士沾沐隆恩振奋军心,另外这也是一个名头,让皇子带兵上战场,这底下的大臣怎么也不能落了后,既然不出人那就出钱,说白了,让皇子带兵去是个幌子,其目的是皇帝不想自家出银子,是要挖挖众大臣家的银库。 送死的事情,娘家硬的皇子当然就不会被派去,最后自然就落在了赵武矍的头上,而当时也正好遂了赵景的意,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是死是活就是赵武矍的命。 死不了以后就在外面打仗,不在宫里晃着,他赵景见不着心就不烦,死了更好,正好一箭双雕,以后叫众大臣出钱就更好说了,老子儿子都没有了,你们几个出点钱又怎么了 这是当时那赵景打的算盘,也是二皇子以及背后一干党羽的目的,他们都不想要赵武矍活着,可那一次,赵武矍却令所有的人失望。 他带兵前去,赵景也是给封了帅,拿了帅印的,但是大家都是将希望放在副帅威远将军穆青身上,却不想一到战场赵武矍就如鱼得水,屡立奇功,很快便收复了失地,赶走了鞑子,更令人惊讶的是,那眼光一直高傲且从不与朝中大臣威武的将军穆青却唯独服了初出茅庐的赵武矍,自那以后,赵武矍便驰骋疆场屡建奇功 可却正是因为他拥有那样的成绩令赵景对他是矛盾不已,心中欣赏着他的才能,可只要想到苏荷的事情却又烦恼不已,这样,一晃就是六年,直到赵武文陷害赵武矍,赵景才真正的下了决心除掉他 脑中回想着这么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赵武矍微动的双眸倏地变冷,这个面对自己认错的男人,或许这一生他都无法原谅了! 雪瑶和六虎将走小路很快便到了城门口,她一眼望去,只见今日城门加派了很多侍卫,而从那些侍卫的步伐看来都是武功不低之人,她猜想宫里有动静了。 “老大,我们进还是不进?”耳朵问道。 雪瑶微微点头“进!” 就在这时候,雪瑶只觉得背后风声,忙推开了耳朵,并大声提醒众人“小心!” 才刚说完,嗖嗖几声,几支箭便射在耳朵刚站的位置。 “保护老大!”张铁一边高声吼道,一边迅速抽出了剑,另外五人立即赶来过来挥动手中的剑将飞来的箭挡开,将雪瑶团团保护起来。 雪瑶微微蹙眉,凝神望去,只见路旁的树林里有人影闪动,不用多想,她立即从地上捡起一把箭,用力掰断,运气掷去,只听林间传来声声惨叫。 张铁嘿嘿笑道:“老大,手法不错啊!”雪瑶微微抿嘴,眼中带着笑意,声音却是沉冷:“大家小心!” 谢谢大家每天的按时投票,还有抱住月圆变鬼,真是个可爱的宝贝儿,也谢谢给鱼儿鲜花的童鞋哦,然后新年新气象啦,大家记得每天给鱼投票,有粉红的赶紧给来捏 第一百零一章瑶心渐暖 谈笑间,雪瑶仅仅是出了一招,尚未看见血,那虎将就已经干净利落的将一干刺客搞定。 “耳朵,你去查一下,这些人身上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没?” “喏!” 耳朵和刘飞立即上前查看,雪瑶坐在一边沉思着,对于这次前来暗杀她的人,她有些猜不出来。 “咦”刘飞似乎有所发现。 雪瑶抬头朝刘飞那边看去“发现了什么?” 刘飞立即过来回话“老大,这些人好像是晋国的。” 雪瑶心中一紧“怎么是晋国?”她略微蹙眉后又对刘飞说道:“你再去确认一下。” “不用了,你们看这个!”耳朵手里拿着一个穗子,色彩明丽,做工精致,很是好看,只是一看定不会是男子之物。 王石乐了“嘿,好玩儿,出来杀。人还带这些个娘们东西。” 耳朵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只有一。人有这东西就不觉得奇了,可偏偏我在所有人的衣兜都发现了这。” “七彩辟邪穗,晋国传统,但凡是。成年男子,都会得到加重女性长辈编织的一条七种颜色的穗子,希望可以消灾减难,保佑平安。”鲜少说话的阿断看着耳朵手里的穗子说话了。 雪瑶微眯了下双眸,心中暗忖:“晋国有人要杀我?” 可细细想来,她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晋。国的人,就在雪瑶皱眉沉思时,耳朵问道:“老大,上次你不是说在晋国和夏国交界处曾经遇到刺客吗?” 雪瑶嘲讽地笑了下“那次是夏国的两个疯婆子,不。足为惧,相信以后她们也不会那么傻了。” “什么?真有人要杀老大?”张铁暴起,却被雪瑶一眼。给瞪了下去。 “我说了,那次的。事情就当是我遇上了疯子,如果她们聪明就断不会再来招惹我,若是不那就夏国见!”雪瑶眼中闪烁着王者的光彩,六人心里都是一凛“果然,老大惹不得!” “既然老大认定这不是上次那拨人,那这次来刺杀老大的会是谁呢?” 雪瑶倏地起身,朝着晋国的方向望去,有些感概,:“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能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张铁代替大家问了出来。 雪瑶回头看着六双带着真切关怀的目光,心中一热,抿嘴浅笑“晋国,定与我有很深的渊源。” “难道老大是晋国人?”吴卫问道。 雪瑶并没有回答她,但在心里她也有和吴卫一样的疑惑,只是现在她清楚必须要解决赵武矍的事情,虽然她很想快点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可现在来说赵武矍的事情似乎比这还重要了。 简单的一番休整后,雪瑶和六虎将乔装一番,总算是进了京城。 虽然雪瑶能够忍受风餐lou宿的日子,却不能忍受身上的粘腻之感,原本打算住破庙的几人,破天荒选择了住店,只是几人都清楚,如果要住店的话就不能选择客栈,因为投宿无非就是暴lou身份。 “老大,客栈不能住”耳朵有些为难,他按照管理去征求了老大的意见,原本以为雪瑶会选择找破屋活着是破庙,却令他惊诧的是,雪瑶竟说要住店,这下可是为难了他。 看着一脸为难的耳朵,雪瑶很是想笑,只是习惯了冷漠的神情,一时间也改不了,只淡淡说出了两个字“妓院!” 耳朵先是一楞,随即就回过神来,挠着头道:“哈哈哈,还是老大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妓院才是龙蛇混杂,有钱就是爷的地方,并且有官府撑腰,就算是要查人也查不到妓院来。” 雪瑶微微抿嘴,眼底带着笑,说话声还是淡淡的“找一家京城最有名的。” “喏!” 耳朵嘴里应着,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余光瞟着其他人也都是呲牙咧嘴,吞咽唾沫,一副八百年没有喝水的样子。 欢喜楼,是京城中最大、最有名的烟花地,刚好建在玉带河边,每天华灯初上,河面波光粼粼衬得楼里的歌声、笑声、莺莺燕燕之声柔美水润荡人心神。 雪瑶换了身贵公子的行头,没有了临阵杀敌的锐气却多了几分脂粉之气,算不上风流倜傥,却又别有一番风流的味道,亦正亦邪一进门便被楼里的姑娘团团围住。 “好俊的公子呀,奴家给你行礼了” “公子,上奴家屋里坐坐!” 具体这些姑娘们说了什么雪瑶完全没有兴致,她只觉得耳边嘤嘤嗡嗡像是有无数的苍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冷扫过贴来的姑娘们,众人只觉得暖意融融的四周忽地冷了下来,众姑娘竟是花容失色,松开了挽住雪瑶的手臂。 老鸨见雪瑶对这些姑娘连眼都不抬一下,心里暗喜,知道客人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银子自然不会少,忙从怀里抽出手绢,堆出了招牌似的笑容。 “公子好眼力,这些个庸脂俗粉怎么能上您的眼啊,还是随我楼上请吧!” 雪瑶只觉得那老鸨眼角皱纹深的能拍死苍蝇,但还在老鸨不会动不动就用胸部来顶她,比如说刚才 “嗯,有劳妈妈了。” 老鸨见雪瑶很是上道,心中更是笃定雪瑶一行人是欢场上客,就是那种喝好酒、睡好姑娘的客人更好的是,打赏会很多! “妈妈,给我们开七间房,然后打来热水,其它事情一会儿再来麻烦你。”张铁很是机敏的上前隔开了雪瑶和老鸨之间的距离,一边说话一边给了老鸨一定银子。 见钱当然眼开,那老鸨见几人上来还未说要姑娘就给了这么大定银子,心里简直是乐翻了,以为今晚遇上了花钱的主儿,忙应声道:“立马就几位准备。” 进了屋子,雪瑶查看了下四周,惊得是心头一跳,只见四周都是lou骨而香艳的春宫图,当初她在桃花楼,那里的装修都是以含蓄为美,却不想这家妓院竟是这样的装潢,对于她来说着实是刺激了点点 面红心跳令她觉得很是烦躁,忙运气调理,却忽地意识到当初那桃花楼都有春香,这里更是会有的,忙闭住呼吸用了龟息法,总算是好生洗了个热水澡。 就在她舒舒服服将衣服穿好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老大,我是张铁”雪瑶听出是张铁的声音,却觉得声音有些奇怪,忙穿上外套去开门。 一开门就见面色酡红的张铁苦着一张脸,悄声对她说:“老大,这里不对劲啊。” 停了张铁说的话,雪瑶忽地想起刚才忘记了提醒六人了,想是这几人都吸了屋里的香,心里不由得同情几人。 可她却还是一脸平静,淡淡道:“忘记和你们说,这里的房间,一般会点催情香之类的东西。”雪瑶一脸平静,淡淡和张铁说道。 “啊,老大你不早说。” “我用了龟息法,你们会?” 张铁一张脸比苦瓜还要苦“老大,你早说,我们就住在外面好了,怎么也不能进来受这活罪啊,看着吃不到,那滋味不好啊”“你们当中谁有婚配?” “没有。”张铁纳闷地摇头。 “谁有意中人?” 张铁忒无奈摇头“每天都是刀里来血里去的,遇上的姑娘要不就是杀手,要不就是尖细,不杀就算好了,弄谁做意中人啊”雪瑶垂眼思索了下,从兜里取出一张万两银票给他,甩了句话“三更前,必须睡!” “呃”就在张铁发愣时,雪瑶已经关上了房门,回到屋里终于找到了那燃香的地方,一杯水浇灭了,松了口气,喃喃道:“一个春宫图还能吓得人忘记思考” 看着手里白花花银票的张铁回过神来“老大,老大这是用实际行动支持我们嫖妓啊”谢谢月圆变鬼的粉红票,抱住,大家还有的记得给鱼捏! 第一百零二章欢喜楼外记事 鸦雀在枝头叫嚣着,却丝无法将这一天中属于晨曦的快乐送进那欢喜楼,好酒、美人、出自这里,可这里的生活却只属于夜晚。 当雪瑶将窗户推开时扑面而来的是风中残留的脂粉花水味,这令她皱起了眉头,心里只有一个打算便是离开欢喜楼,反正自己也洗澡了,换洗了衣裳,住在这里也就没有了意思。 雪瑶原本打算去叫醒其他几个人,可转念一想,自己就这么去敲门似乎很是不妥,便打算去和丫鬟说一声,让几人醒了就到老地方找她,这老地方当然就是上次那破庙了。 走到门口雪瑶,可早晨欢喜楼却是安静的,以至于她都走到了门口才看见一个丫鬟,正要上前叫那丫鬟传给话,就听见背后传来烦躁地低吼声“滚,滚” 随即,雪瑶就觉得后背一道劲风袭来,她心中一跳,忙闪身躲开,却不想,这一闪身眼见着就要撞在一旁的龟奴怀里,她是极厌恶龟奴的,于是她下意识的,运气调整方位,硬是改变了落地的方向,虽然算是勉强甚至弄得她脚底有些发疼,可怎么也比撞进令她作恶的龟奴怀里好。 可就在一转、一晃之间,雪瑶。原本就束的不够结实的发髻倏地就送开了,一头锦缎般的墨发迎着晨曦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倾斜而下,看的雪瑶身后两人发愣。 雪瑶也是一楞,随即眉头微微一。皱,便立即将一头发收拢束起,正要往外走,就听见呵呵的轻浮笑声。 “呵呵,小娘子上这里是来找哥哥吗?” 她冷冷扫了那说话的男子一。眼,样貌倒是清秀,就是目光轻浮,一看就是个流连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一袭精美的袍子以及一身名贵的饰物,雪瑶猜测,这定是皇亲国戚一类的,若是此刻自己不忍住,杀了这小子,到时候一定会很麻烦,想到这里她又一次将怒火咽下,也不和丫鬟说话了,一步就跨出了欢喜楼。 可那不知死活的锦袍男却嗤笑着上前一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娘子既然来了,好生和哥哥玩玩儿再走啊。” 雪瑶连眉毛都懒得动一下,只冷声道:“滚!” 锦袍男子听了楞了下,下一刻却又笑了“呵呵,够味。爷喜欢!”说完他就朝着刚才那发出低吼声的男子递了眼色,那男子几步上前就拦住了雪瑶的去路。 一时间,这两人竟将雪瑶拦在了欢喜楼门前,此。刻的街道已经逐渐热闹了起来,路过的行人见锦袍男无不纷纷避开目光,明明光下华日之下这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一句,不说这个了,就是连围观看人闹的人都不曾有。 这更令雪瑶笃。定此刻不能当街杀了这锦袍男,于是她强忍着怒火,冷声对锦袍男道:“请你让开!” 雪瑶的样貌自然是不用说,加上那冷漠的出尘气质,让那锦袍男是越看越喜欢,从见到她是女子那一刻,这厮就动了歹意,此刻听雪瑶这样说话,还以为是雪瑶怕了他,心里更是得意,忙又凑过去,在雪瑶耳边低声道:“若是你跟了爷爷,今后保你荣华富贵” 是可忍,孰不可忍,雪瑶眼中已经起了杀意,手中已经开始运气,就在她打算凌空一指戳他死穴时,一声怒叱声响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郎家妇女,当真是猪狗不如!” 几人都很是吃惊,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发出怒叱之人,只见来人身形清瘦,一袭浅蓝色襦衫,大眼看去就知道是个读书人。 见到那赢弱的书生,雪瑶心里只觉得好笑“这样子出来打抱不平,还真是找打!” 忽地一记凛冽的目光从自己脸颊上扫过,雪瑶立即将注意力转移过去,只见锦袍男身边的大汉正盯着她,似乎已经发现了她是个有武功的人。 当看到为雪瑶强出头的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时,锦袍男轻蔑地扫了书生一眼,很是不屑地:“你这模样,难道还想来个英雄救美?” “你”书生气极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锦袍男很是得意地笑着,还打开了折扇,提起手就要去摸雪瑶的脸,雪瑶眼底顿时滑过一丝冷厉,正要出手教训这个浸泡男时,那书生却忽地上前用力拍了那锦袍男的爪子。 “今天,只要我在断不能青天白日让你毁了大姑娘的清白”书生因为激动而面色泛红,可却还是勇敢地正视着即将发怒的锦袍男。 这话听得雪瑶心中一暖,仔细看看那书生,虽是文弱,可眉宇间却透着浩然正气,无形中让人觉得他似乎很高大 “青山,你是死了,还是眼瞎了?”锦袍男怒声吼叫,身后的高大男子忽地就攒上前,身法很是快捷,只是这在雪瑶眼里看来不过就是花拳绣腿 “耽误我家少爷寻乐,找死!”大汉说完就往那书生头上拍去,按照大汉的体型和功力,这拍下去,若是拍实的话,人也就没有了。 书生很是艰险的躲过,立即站直了身子将雪瑶护在了身后,雪瑶细细一看,那书生竟然浑身都在哆嗦,心里不由得感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等下我和他们动手了,你就趁机跑,懂吗?”那人低声吩咐道。 雪瑶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环顾四周,心却是暗道:“现在动手,不合适!” 可那书生见雪瑶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吓傻了,忙安慰道:“没事,就算他是兵部尚书的儿子我也不怕,反正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能救了姑娘也是不错。” 雪瑶在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意,本想对他说谢谢儿子,却瞥见对面的保镖已经开始运气,弄不好就要对付这傻傻的书生。 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她多想,深吸了口气,雪瑶尽量让自说出的声音不那么冷厉,甚至故意柔了几分。 “既然,尚书大人的公子如此看得起小女子,不如公子就随着小女子一同游街可好?” 这话说的是柔软的当,虽然雪瑶心里早就吐翻了了,可表面上却还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令一旁打算见义勇为的书生是干瞪眼。 “这这位姑娘” 元宵快乐哦,这两天鱼的本本出了问题,现在总算是弄好了,断更了,不好意思呀! 第一百零三章字头上真有刀 雪瑶说完那话就有种想吐的冲动,可随即瞟了下街上越来越多的人,还是生生忍住了,只将头转向一边,尽量不看那锦袍男。 锦袍男被雪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措手不及,先是楞了下,随即才回过神来,立即用手肘kao了下身旁的大汉“看到没,我说过,但凡是我开了口,姑娘岂有不受之理! 大汉双眼lou出迷茫的神色,搞不清雪瑶怎么忽地就变了,可主子发话了,他也只要附和着“公子果然厉害。” 锦袍男唰的将折扇打开,自命潇洒扇着风,走到雪瑶跟前,轻浮地笑着“啧啧,小娘子好眼力,好眼力” “奴家本是来这里找情郎,却不想”雪瑶顿了下,眼含凄楚瞟了锦袍男一眼“若是公子有心怜惜,不如今日陪陪奴家吧” “嘿嘿陪,当然陪,要怎么陪都。行”锦袍男这话说的极是暧昧,就连过路的人听了都是纷纷皱眉,无不将同情的目光投向雪瑶。 那书生更是一脸焦急“姑娘啊,你可要三思哇” 雪瑶朝着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诚挚的光芒“多谢公子关心!” “姑娘,你可不能跟这人 书生还没有说完,就被大汉用。力推开,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雪瑶只微微皱眉,低声对那锦袍男道:“这书生只是对公子有所误解,还望公子见谅,莫要伤他。” “青山住手吧,趁着我心情好,叫他滚!” 雪瑶只看那书生一眼,转身就往前走了,锦袍男随。即跟了上去。 一路上,雪瑶低头走着,也不说话,那锦袍男心里是。美的翻了,只想着等会儿怎么把雪瑶弄到手云云,却不知道,死亡离他越来越近。 走到街口的转弯处,雪瑶停了下来。 “怎么了?” 雪瑶故作为难的样子,躲闪地看了锦袍男身后。的大汉青山一眼,随即又害怕地低下了头。 锦袍男见状也。皱起了眉头,心想:“难怪这娘子不说话了,不撒娇,感情你个黑煞神,谁敢说话?”遂即他便对那叫青山的人吩咐道:“你在这茶社等我一会儿,午后我自来寻你,现在可不许回府,明白吗?” “可老爷吩咐小的要随时跟着你啊”锦袍男狠狠瞪了他一眼,很是烦躁地低吼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在我面前提他!” “是,可是”青山一脸为难。 “可是个屁,你再在这里碍眼,这个月的例钱信不信我给你全扣了。” “呃”雪瑶见叫青山的男子灰溜溜地走了,眼底lou出一丝讥诮,但遂即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正是那见义勇为的书生,雪瑶知他是好意,也不管,就让他跟着。 叫青山的男子虽长得虎背熊腰的,可若是让雪瑶对付的话,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只是在雪瑶听闻这锦袍男是兵部尚书之子时,心里忽生一计,便设计甩掉大汉,其实是要暂时留下其小命。 这锦袍男成日流连烟花之地,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就便是良家妇女,只要是他看上的,就没有溜走的肉,自懂事以来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见过? 可今天遇上雪瑶,却真的令他眼前一亮,尤其是那若即若离的飘忽气质,真的是吸引了他,也令他不如往常般猴急,反而耐心和雪瑶一路逛着,只是一路上他的注意力都在雪瑶身上。 忽地就见雪瑶停了下来,锦袍男停下一看,竟已经随着雪瑶走到了北城外,此刻正是巳时初刻,街上还有些冷清,尤其是北门,几乎就没有人。 锦袍男先是一楞,看了看四周寂静无人的环境,眼里立即浮现轻蔑之色,暗道:“哼,我道是以为多冰清玉洁,原来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勾引本公子,和窑子里的婊子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他再无顾及,倏地就要上前搂住雪瑶。 就在他动的时候,雪瑶正运气,本就打算他一过来就一掌劈死得了,却不想突变发生,只听得身后一声:“姑娘小心!” 雪瑶转身就见那书生扑了上来,将那锦袍男紧紧抱住,嘴里还骂道:“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锦袍男狠狠道:“你真当这是仙女啊,从欢喜楼里出来的还能是好东西,你给我放开!” 说吧,锦袍男扣住书生的手,道了声“启开。”那书生就被摔了给趔趄,刚好载到在雪瑶脚下,他还不忘记安慰雪瑶道:“姑娘莫怕,我知道你是被他逼的。” 雪瑶也不说话,只微微挪动了步子,从刚才锦袍男摔开那书生的手法来看,锦袍男还是会点功夫的,一抹不屑的笑在雪瑶脸上闪过。 锦袍男见状,不怒反笑“嘿,爷,就喜欢你这味道,来,再那样笑一个!” “很好笑?”雪瑶目光一沉,淡淡问道,那书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往前打算挡在雪瑶前面,却忽地被一股力量一拉,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啊这是怎么回事?” 雪瑶那一声问话就叫锦袍男心中一凛,再看雪瑶利落的手法拉住书生,他忽地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忙作势要逃跑,可就在他迈开第一步时,却忽地觉得脖子一冷,忙用手一摸,竟是满手鲜血,他意识到脖子被割了,惊恐充斥着他瞪大的双眼,此刻,他能清晰的听见喷血的嗤嗤声“你呼呼”他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张大了嘴很想大声喊,却因为喉咙断了而只能发出赫赫声,挣扎着往前走了几步,便倒了下去,断气时他终于相信爹说的色字头上一把刀! 书生揉了揉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那个明明该是柔弱的女子,竟然在眨眼间割断了锦袍男的喉咙,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仙一般的女子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 雪瑶回头见呆若木鸡的书生,也不打算理会,蹲下身在锦袍男的衣服上擦掉了匕首上的血渍,给耳朵等人发了联络的讯号,便开始收拾尸体。 等雪瑶将尸体掩藏后,那书生还是一言不发,只呆呆坐在地上,想着书生曾为自己出头,雪瑶有些担心,怕把这书生给吓傻了,便走过去放缓了声调问:“你,没事?” “呼”书生大大呼出了一口气,抬头望着雪瑶只哆嗦道:“刺杀兵部尚书之子,这个罪名很大!” 雪瑶挑眉“我杀你灭口,便无人知晓!” 书生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呼气“其实其实我只是个读书的”说完他就抑制不住往后退。 有句话想说,月圆变鬼真的好可爱,看到了她给人家的一条回复,笑崩了鱼然后谢谢给我打赏的书友,尾号是12938,还有就是这是月初了哦,赶紧给鱼粉红票,推荐票吧,嗷嗷,谢谢啦,各位! 第一百零四章这姑娘忒狠 雪瑶不动声色,只冷眼看着那地上往后挪动的书生,心里却感到有趣好笑,上前问道:“刚才你还说救我,怎么此刻就怕我了?” 书生一张脸顿时僵硬,泛着白,又泛着红,干干笑着“呵呵,呵呵,那是我自不量力。” 雪瑶心下叹息,伸出手,打算将他拉起来,书生却以为她要动手杀他,吓得爬着走,嘴里还呼吼着“别杀我!” 雪瑶蹙眉只沉声道:“谁说要杀你了?” “呃?”书生转过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雪瑶“啊,你不杀啊?” “你希望我杀你?” “啊,不是,不是。”书生猛地摇头。 就在刚才书生狼狈爬着走时,一本书从他怀里跌落在了地上,先是被他压主了,此刻他挪动了位置,lou出了被压书的一角,雪瑶先是不注意,随意瞟了眼后却是眼中一亮,伸手就从地上捡起了那本书。 “别,这”书生还未将话说出口。雪瑶已经将书外面牛皮纸撕开。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当雪。瑶看到那牛皮纸下lou出的皮质时,只觉得心头一跳,不自觉就伸手将那书捡了起来。 当包裹在外面的牛皮纸被撕。开时,一本黑紫色的书就显现出来,用手一摸,那专属于上等皮质的触感令雪瑶心底涌现出莫名的熟悉“灵犀兽”她嘴里喃喃道。 书生见书落在了雪瑶的手里心中更是无限沮丧。他很是后悔没有听师父的话,出门在外断不可多管闲事,今天就是因为见不得美人被欺负就来管了个闲事,此刻他真是后悔着,却听见雪瑶低声说出灵犀兽三个字,顿时眼中一亮。 “你知道这是灵犀兽的皮?” “这书的封面是用灵犀兽的皮做的?” 书生抓头“呃不是你说的么?” 雪瑶很是纳闷,当自己触摸到那皮质时,脑子里就。出现了这三个字,却不想真有这样的东西,她低头仔细看了那书,只见上面还写着龙策。 当看到这两个字,她脑子里忽地灵光乍现,好似。她曾经看过这书,而书的内容正是教授行兵打仗的兵法,雪瑶忐忑的将书翻开,开篇便是一句:“将之所以为威者,号令也;战之所以全胜者,军政也;士之所以轻战者,用命也” 当看到这句话。时,雪瑶只觉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这书中的原文竟犹如石刻一般,老早就存在于自己的脑子里“看来失忆前我也喜欢兵书” 想起自己曾看赵武矍兵书而忘记了时间,不觉唇边浮现出一丝笑容。 “姑娘,那不过是本兵书,并不是武功秘籍你还还给我吧。” 对于这本书,雪瑶心中虽很是震撼,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淡淡看了书生一眼“你是哪里人?” “呃?”书生想了下,随即笑道:“呵呵,姑娘,其实你没有必要杀我,我是晋国人,你杀不杀那尚书之子和我没有关系哇,我也没有必要去告诉官府啊”“好,我不杀你!” “晋国,又是和晋国有关。”雪瑶心里暗暗说着,表明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对书生说:“这书卖给我!” 书生一听顿时烂了一张脸“姑娘这玩意儿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不过是我闲来无事看的” “既然你都说闲来无事看的,那就是不贵重,那你就直接送给我好了,我喜欢这封面。” 书生的脸色顿时从绛红色又转变成了惨白,嘴角微有抽搐“姑娘,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雪瑶也不理会,就将书揣进了怀里,淡淡道:“我喜欢就留下,反正这对你不重要!”说完,雪瑶转身就往前走,再不管那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书生。 可刚走两步,雪瑶就觉背后呼呼劲风,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书生按耐不住了,想要袭击她取回那书,雪瑶微微一笑,暗中运气,将袖子中的匕首我在了手里 当书生见雪瑶将书上面伪装的牛皮纸撕开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那书对他珍贵绝对不亚于自己的生命,可就是那么珍贵的东西却到了别人的手里,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的就是不想雪瑶看出来那书对自己很重要,可不想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反应,只一句我喜欢封面就要将书带走,见雪瑶要将那书带走时,他再不能冷静,唯有以性命相博取回那书。 他猛地扑向雪瑶,一记手刀就朝着雪瑶的脖子劈下去,眼见着就要劈中,他心中还带着愧疚“这么美的脖子竟被我这粗人给劈一下,可惜!” 一寸,半寸,书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劈下去自己就能取回书,可就在最后一瞬间,书生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残影,接着就不见了雪瑶的踪影。 “呃,人呢?” “在你后面!”雪瑶沉冷的声音犹如从地域里蹦出,书生一听就觉得浑身颤抖。 “什么时候到我后面的?”当冰冷的匕首停kao在脖子边际时,他心中暗想。 刚才锦袍男被杀的一幕立即出现在书生的脑海里,尤其是雪瑶那似动非动的匕首,冰冷锋利的感觉就在脖际流连,这种感觉叫做等死! “说,这书是谁给你的?”雪瑶刚才做的那些不过就是为了印证心中的一个猜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兵书。 书生苍白的脸,浑身抖的像是筛糠,可却紧紧咬住牙齿不说话。 雪瑶微眯了下眼,慢慢滑动着匕首,一道血痕出现在书生白皙的脖子上“这兵书,世间只有一本,你从哪里得来的?” 就在刚才,当雪瑶看到书中那一行行熟悉的字时,堵塞的脑子顿觉得通了许多,原本碎片般的记忆迅速拼凑,很快她便记起自己曾经真的是读过那书,而心里的直觉却是这书世间只有一本。 此刻她一半是相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一半是为了套这书生的话。 书生一听雪瑶这样说,心里顿时叫苦:“师父,出门我就不带这书的,你非叫我带上,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知道我会遇险么?我就那么不安全?” 雪瑶见书生不说话,手中的匕首又轻轻往下划了点,书生只觉得脖子刺痛,顿时呼吼:“要不就杀了我,何苦这样浪费时间!” “说出这书是谁给你的,不然,我把你卖到伶人馆去!” 书生听了倒抽了一口气“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姑娘也忒狠了!” 新学期,事情多啊,昨晚被校长抓去加班了米补助的说叫偶写报道稿子,所以就米时间更文了,见谅啊哭,为啥这么辛苦 第一百零五章眉目 “说出这书是谁给你的,不然,我把你卖到伶人馆去!” 书生听了倒抽了一口气“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姑娘也忒狠了!” 那书生脸色不断转变,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令雪瑶暗自好笑,可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杀人不眨眼冷冰冰的模样。 “我不喜欢重复话,如果你想得到那样的待遇,你可以保持沉默!” 书生面部抽搐,眼中竟是懊恼和悔恨,恨自己不该看了美人就去逞英雄! “姑娘,何苦逼人太甚?” 雪瑶收回了匕首,却点了他的穴道,顿时那书生瘫软在地,她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容不得我过分!” “你想怎样?” “帮你卖身!” 那书生是又气又窘,可一想。到自己一男人要被卖到那样的地方,想到自己被男人搂在怀里,想到 “去面首馆当个伶人不错,陪了女。人还能陪男人。”雪瑶见他神色动摇,故意又在一边说了句。 “什么,男女都”书生说话开始哆。嗦,心里就想着“师父,您老人家原居深山,我就说说您名字,至少保住清白原谅徒儿吧” “打算继续沉默?”雪瑶最后问他。 “好了,好了,告诉你。”书生一脸的无可奈何。 “说!” “这书是我师父给的。”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便是晋国家喻户晓的竹琴先生。” 雪瑶脑海中一张男人容貌一闪而过,淡雅从容的。笑,模糊的又好似看见清幽的湖边那人正在抚琴。 “一琴,一人,足矣;琴人,秦人,先秦之后!”当她听到竹琴。先生这个名号时,只觉得脑中犹如什么被打开,不自觉就喃喃自语。 书生听雪瑶这样说来心中大骇“这这都是师父。从不告诉外人的秘密,为何她知道?” 书生的师父便。是晋国有名的竹琴先生,因深居竹林,又弹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故被世人称作竹琴先生。 这位竹琴先生很是神秘,鲜少和外界交流,外界对他了解不多,甚至连他本名就叫琴人也都不知晓,只是知道这位竹琴先生极受晋国皇帝的赏识,每逢月圆都会邀他至宫中赴宴,每次赴宴都会现场作出一支曲子,而那曲子必定红遍晋国上下。 而这竹琴先生也真的很牛,整个晋国上下,也唯有那皇帝的面子他才给,其他的人他从来不曾放在眼里,这当然就会引来很多仇人,但是令所有人吃惊的是,不管如何派人去陷害或者是暗杀竹琴先生,所有派来的人都会是有来无回。 “雪瑶,当你拿起这本书的时候,就要忘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雪瑶有些恍惚,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名字竟然会在心里造成这么大的波动,而此刻她莫名的就想起了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就拿起了那本兵书,用手抚摸着那用灵犀兽做成的封皮,无言的熟悉感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充斥着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 当书生听到雪瑶说出自己师父名字时,就惊诧的张大了嘴巴,此刻又见雪瑶那么细致关注的抚摸龙策心中的疑惑简直是扩大到了极致。 “呃,姑娘你要问的,我多说了,你能把这书还给我吗?” 不知道为何,当听到他师父就是竹琴先生时,雪瑶对书生生气了一股亲近之感,冰冷的脸也柔和了许多。 “你叫什么?” “呃?”书生有些不能适应雪瑶忽然的转变,只发愣看着她。 雪瑶将书丢给他“告诉我,你叫什么?” “公孙敬。” “这书你拿走,过段时间我会亲自拜访你家师父,还望提前告知你师父一声!” 心里有千万个疑问,可现在却不是离开点苍国的时候,雪瑶决定等赵武矍的事情告一个段落,就到晋国去,一定要加开自己的身世之谜,而此刻她意识到,公孙敬的师父定是和自己有深厚的渊源,所以她不自觉就对公孙敬客气了很多。 公孙敬更是纳闷,这个神秘女子,一会儿要杀,一会儿要夺走兵书,一会儿又要放了他,反反复复,简直是莫名其妙。 “呃,姑娘现在放我走?”他有些不确定。 “要不,你留下?”雪瑶饶有兴致地问他。 “不、不,我这就走,姑娘放心,今天发生的一切,公孙敬就当是没有见过” “不,你要见过。” “啊?” “你去告诉那锦袍男子的跟班,就说看见有人将他带到了兽王府。” 公孙敬一听,心中微微一想就知道了雪瑶的意图,心下骇然“最毒妇人心呐,传了这话,我不走就怕是活不了,这里怕也找不到师父要我找的人了,今晚我就出城好了” 雪瑶知道公孙敬的打算,却也道破,只是对他说:“今日后,点苍必乱,你离开是好事。” “呃我没说要走!”公孙敬一脸无奈。 “好了,你走吧,别妄想不带这个讯息,我会暗地跟踪你的。” 背对着雪瑶正打算迈步往前走的公孙敬,听了这话只觉得面部肌肉抽搐,心里大骂:“公孙敬啊,谁让你贪慕美色,谁让你逞英雄了?” 不用看,雪瑶也能想象到他已经僵硬的面孔,忽地脑中一闪,一个小女孩,手里抱着个婴儿,婴儿的胸口上有个状似梨花的红色的胎记。 “公孙敬” 公孙敬浑身一颤,苦着一张脸“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你的胸口上有红色的梨花胎记?”刚问完,雪瑶就觉得自己好笑,正是想着什么问什么,再这样下去,那公孙敬一定会疯了,便不等公孙敬回答,直接跃起蹿出了老远。 雪瑶那一问,公孙敬正在犹豫该如何回答时,却已经不见了雪瑶的踪影,寂静的巷子里站着他一人,摸着胸口“这个只有师父知道” 公孙敬的脸上再没有那怯懦的神情,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下“师父,看来我是逃不开这个是非圈了,就算是当个胆小鬼,天意也令我无法逍遥世外,您要找的人,或许有眉目了。” -呵呵,最近状态好差哇还是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谢谢琉毓的打赏,还有月圆变鬼的粉红和每天的推荐,好感动哦,谢谢! 第一百零六章嫁祸 张岩今年已经六十有二了,此人是点苍国武官中的厉害角色也算得上是传奇人物。 他十四岁参军,十五岁任门下督,十七岁任别部司马,二十岁便当了都督,当时的太师爱其才华将自己女儿许配给他,从此张岩的官运更是亨通,在外打仗屡屡获胜,不到四十便已经位极人臣,做了大将军。 张岩有勇有谋,又经由前任太师的打磨,深谙官道,在朝中混得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不仅当了大将军,还当了兵部尚书一职,可以看出皇帝对他是非常器重的,只可惜,这老儿家的血脉就一直很是艰辛。 娶了个太师女儿,带来了亨通的官运却无法给他带来家族香火的旺盛,自成亲以来,这太师之女只为他育得两个女儿,从此便一直无所出,百善孝为先,这无后为大,即便是太师之女,生不出儿子也就说不上话了。 只是那张岩始终是顾及太师的面子,开始也不敢纳妾,只是在外面养着,后来外面的也是争气,竟然真生了儿子,正房的无话可说便还是将那接进了府。 可惜好久不长,那儿子生下。来不到两个月便夭折了,着实令那张岩气恼,太师之女见不得伤心便将自己的带来的丫鬟给了他,这丫鬟也很是争气,不久便怀上了,这一次果真得男,那时候的张岩已经四十一岁,算得上是老年得子了,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还取名为张承祖,寓意承载福分,多为张家开枝散叶继承香火 这张家人也奇怪,一个老婆,两个。妾,却只得了这么个儿子,从此几房人都是无所出,那张岩曾经想过再纳妾,可为了顾及太师及恩师的颜面,终究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 当得知张承祖死讯时,那张岩。一口气没有接上来,直接昏死过去,幸好及时找来大夫才及时将其救了过来。 那张岩哪里还有半分朝中的意气风发,只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竟是土色,似没有一点生气一般,四周便是女人们啼哭声,哀嚎声,尤其是那三姨娘,张承祖的生母,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老天,你怎么就不带走我” 张岩一动不动,注视着张承祖的尸体,那双眼再无。半分凛冽,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哀痛,当他醒来时,第一件事情就是仔细看已经儿子已经冰冷的尸体,他多希望这就是一场梦,醒了就好了,可是那冷冰冰的尸体去残酷的告诉他,自己唯一的儿子没了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却抚摸张承祖脖子上那触。目的伤口,心中颤抖不已,回想平时,不管这儿子做了什么事情,哪怕是强抢了哪家女儿,他最多就是大骂后善后,这么些年来,那张承祖可以说是坏事干尽,可张岩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虽是要骂,可怎么也不会伤了这儿子,他本是想,等张承祖年后与马侍郎的女儿成婚,收了心也就好了,却不想,现在竟是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痛哪里是外人能体会? “儿啊我的儿啊”颤抖而嘶哑的吼声回荡在张府的上空,门口那大红的灯笼早不见了踪影,换成了白色冰冷的丧事灯笼,街人虽是惧怕张尚书威慑,可却因为好奇忍不住望这边瞧了瞧,见到那白色的灯笼,见到那黑白的门联,纷纷揣测“这张府谁没了?” 耳朵喝了口酒擦了嘴,一脸的痛快“哇,老大,你这招真是管用,让人带信说见有人将那傻蛋带到了兽王府,而那傻蛋的身上你还留下‘蛛丝马迹’,虽然不是在兽王府找到的那傻蛋,可却令那尚书大人无法不怀疑二皇子。” 雪瑶轻轻扯动了下唇角,挑眉看着他“你不笨啊。” “呃这不是明摆着嘛,兽王府是二皇子的府邸,人进去过,现在又发现人死了,是人都该那么怀疑。” “嗯。”雪瑶颔首,也不在这几个人面前掩饰什么,只是听耳朵这么一说,越发的觉得耳朵是个可造的人才。 “你们比我更厉害,昨晚竟都跑了回来,网费我给那么多银子。” 张铁听了忙挠头“呵呵,我是想娶隔壁村的秀娟,那欢喜楼的女人虽是漂亮可却不是我的,人家用的东西,我不稀罕”说到这里,张铁一脸的傲然。 雪瑶再看另外五人,虽是不笑,可却让其他几人明显的感受到那眼底压制的笑意。 王石道:“老大,您别笑,其实我们想的和老铁的一样,那些女人是漂亮,只是人家用过的,想着就就” “恶心!”刘飞道。 众人点头“对,对,就是,恶心啊!”雪瑶带着赞赏看着六人,这六人一路走来,再一次给了她惊喜,原本是她也不在意几人私下的生活,特别是对于这几个跟着自己刀口上过活的人,及时行乐是很多这种人的选择,却不想这几人看似粗枝大叶却都有颗赤子之心。 见雪瑶不说话,众人也就不再提及这个“临阵拖逃”的丢人经历,都纷纷想到自己昨晚见到姑娘进门时的矛盾和犹豫,以及最后都在后门相遇时的尴尬 一整夜,张岩都是抱着儿子的尸体,当他听了青山的回报时,眉头皱了起来,眼中只剩下一片阴冷,沉声吩咐道:“备马,我要到兽王府去。” 那二皇子听闻探子回报,知道尚书儿子刚死,心中也是惊诧,想这张岩是什么人,竟然有人也不给面子,直接断了他家香火,心中猜测是什么人敢这样,刚想进宫向母后禀报这件事情,却听见下人来禀,张岩门外求见! “他儿子不是死了么?怎么上我这里来了?”赵武文自言自语道。 那奴才见主子不发话,也不敢去回话,只愣在那里候着。 赵武文发愣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说了个请字。 只见张岩进来顿时一脸悲恸,却还是给他行礼,赵武文也是一脸戚色,忙上前迎着“大人府中变故,可真有此事?” 张岩必定是大风浪里过来的,此刻的他脑子里很清楚,为了探赵武文的话,他硬是一幅极力隐忍的模样“求殿下为小儿报仇!” “报仇?莫非张大人知道凶手?” 张岩顿时老泪纵横“整个点苍国,除了叛国的四殿下还有会有这胆量?又还会有谁和老夫这样的深仇大恨?” 赵武文听了,先是一楞,随即点头,叹息着“唉是啊除了他还有谁?” 这边,那张岩虽是哭泣,却接着抹泪而窥视着他,只见那赵武文先是一楞,接着眉头松开,似有笑意,然后丝毫都不做他想就肯定了张岩的说法,这一切令张岩更家笃定心中的猜测。 赵武文见他伤痛难抑边劝慰道:“张大人也要节哀顺变,大人正当壮年,相信很快便或再或麟儿的,所以还望大人保重身体。” “多谢殿下”张岩是哭的泣不成声,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叱诧疆场的霸气。 赵武文顿了下又接着道:“若是仇人是赵武矍,武文还需要大人的帮携才能手刃仇人,所以还望大人振作!” 张岩抹泪,抽泣着“是,老夫定当竭尽所能帮助殿下。” “难为张大人了。” 张岩摇头“殿下无需这样说,老夫只是伤心我那儿自幼与殿下十分投机,竟然不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殿下。” 赵武文动容地拍了拍他的双肩,叹息着“还望张大人节哀” 低头抹泪的张岩,眼底闪过阴狠“好你个姓赵的,竟然丝毫不提及今日我儿到你府上一事!” 呵呵,今天更新晚了点,谢谢别样水柔的打赏,也谢谢给鱼评论和撒花投推荐票的同学哦,那个,有粉红也给点捏嘿嘿 第一零七章月撩人 呼啦啦,外面是大雨滂沱,厚重的门将风雨声挡在外面,屋里寂静的没有半分声响,张岩一张脸苍白,眼底阴霾的让人无法看清,从兽王府回来他就一直守在张承祖的身边,一言不发。 忽地门开了,夹着者雨丝吹进屋内,扬起白色的祭幛,烛火摇曳,张岩忙用手挡住,生怕那灯火灭了。 “小心点,这灯火灭了,头七时候我儿子找不到回来的路。” 进来人拖下雨衣,一身战甲,只听吭吭强强铠甲声后,那人跪在地上,语带自责“老师,学生来完了!” 张岩顿时老泪纵横“正源啊,为师就等着你回来啊”此人正是点苍的镖骑将军吴正源,经由张岩一手提拔,是他的门生,也可以是说是他最信任的人,吴正源本驻守陇西一代,专门针对西域外侵,因此人骁勇善战,在那一带已经将那些外侵打得是闻风丧胆,故最近几年那边算是安宁,接到老师密函他不敢耽误,立即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两天两夜不停歇,累死了五匹马大良宛马才感到京城。 吴正源看见疆场的常胜将。军此刻竟然泪流满面,心里真是比针扎还难受,再看看用紫水晶棺装着的张承祖,想到老师膝下就这么一个传递香火的儿子,如今竟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怒火顿时烧起,他强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老师可查出事实何人所谓?” 张岩一摸眼泪,从牙缝里挤出:“赵武文!” “什么,怎么会是他?”吴正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哼,怎么不是他!”张岩冷哼,随即又。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个道理难道还要为师为你解释?” “可可是现在鸟未尽,兔也未死。这厮这么做是何打算?”吴正源一脸的疑惑,他想不明白那赵武文为何会在节骨眼儿做这样的事儿。 “怎么不会”于是,那张岩将自己去兽王府试探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听得那吴正源眉头紧皱。 “那厮难道是脑子进水了?此时此刻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师父会不会有什么我们没有弄清楚。” 张岩冷哼“开始我也觉得很蹊跷,觉得会是嫁祸。可当我进宫时,却发现了异样。” “什么?” “皇上不在宫里。” 听闻这个消息。那吴正源大骇,喉咙里发出了咕咕声,却还是警惕看了四周,随即将门关上,才走过来问道:“师父,你是如何得知啊。” “赵武文那小子对外面说皇上染疾,需静养,所以现在朝廷大小事务都是他和内阁在负责,我虽是武官,在内阁只是挂名,可他没有想到我会悄悄潜进去探视皇上。” “师父您看到了什么?” 张岩一脸凝重看着吴正源“我看到赵武文的母妃万贵妃羞辱苏婕妤,还扬言不久就会将苏婕妤赶出晃动任其自生自灭” 吴正源皱眉“那苏婕妤虽是不得宠的样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她在皇上的心中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那苏婕妤还住在竹溪湾,那可是先后所住的地方呐。” 张岩冷笑“哼,虽然那女人将消息封锁,可就凭着这一点,便已经能猜出事情始末了。” “是啊,没有皇上的命令,谁有胆子去动苏婕妤?” 张岩点头,随即眼中尽是阴冷“这样狠毒的计谋断不是那赵武文能想出来的,老夫猜,定是那一直在幕后的万贵妃那贱人!” “师父” 即便是这样,那吴正源却还是有些疑惑,刚想要问,张岩就已经示意他不要不要问,随即便解释:“老夫猜想,皇上恐怕凶多吉少,这两母子怕以后我位高权重阻挡他们的大业,便杀我孩儿,让我心灰意冷,等到江山大定我定要告老还乡,他们出这狠毒的计策无非就是要慢慢除掉老夫这颗绊脚石。” “哼!”吴正源一圈砸在茶几上,弄得梨花木桌也发出闷响,几乎裂开。 “师父,既然你已经确定那赵武文和万贵妃那贱人有谋反之意,那现在该怎么做,徒儿但听师父吩咐!” 张岩望向窗外那滂沱的大雨,深吸了口气,眼底似有泪光,却带着无尽的阴霾“赵武文,我张岩定让你们母子死无葬身之处!” 雨声渐渐小了,雨也小了,不多久便停歇了下来,这雨可是下透了,将连日来的闷热一扫而净,天空一弯新月也从云层里lou出了头。 淡淡的月光照着淋湿的叶片,越发的碧绿,空气中弥漫着树林里特有的湿润味道,雪瑶一直在一棵枯树中打坐,等待么赵武矍前来,之前她已经给他留下了联络方式,看看时候赵武矍应该快到了。 见雨停了,雪瑶从树洞里走了出来,透过林间看到一弯新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在笑什么?” 听到身后是赵武矍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只淡淡道:“觉得人心好玩!” 赵武矍挑眉,上前也不说话,只从容的将她搂紧怀里,淡淡的墨香萦绕在雪瑶四周,竟令她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说说,你是怎么玩了?”赵武矍幽深的眸子里尽是宠溺的笑。 雪瑶转过身来,抬起手抚摸着赵武矍那双剑眉,淡淡的笑意挂在唇边“这些天,我发觉”她故意停了下来。 他饶有兴致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这几天,我有想到你!” “何时?”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宜察觉的雀跃。 雪瑶认真想了想,随即又摇头“具体时间不清楚了,只是有想到你!” 笑意在赵武矍冷硬的脸上荡漾开来,环着她的臂膀加重了力道“你说有想到我,而我却是每时每刻想你!” 雪瑶咯咯笑出了声,抬头望着他“你也会讲肉麻的话?” 赵武矍叹息,仰天长叹“真是个无趣的女人!” 雪瑶仰头,沉声道:“想死再说一次!” “呃”闷笑声从雪瑶头顶传来惹得她再没有办法扮冷漠,仰头说道:“你破我功了” “这事儿你常做!” 雪瑶淡淡一笑,脸上多了抹霞红,不动声色的踮起了脚尖,快而准的在赵武矍唇上吻了下,这她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赵武矍先是一楞,随即摸摸唇,低沉而沙哑地说:“不够,还要!” 雪瑶白了他一眼,好似淡淡的在说,其实却揉着她特有的娇羞“还要,自己来!” 赵武矍二话不说,低头吻住了那渴望已久的双唇 月光皎洁,给予两人难得的独处机会,而这一次,雪瑶同样给赵武矍带来惊喜,尤其是她将杀了兵部尚书儿子嫁祸给二皇子的事情,令赵武矍震惊不已,也令赵武矍清楚意识到自己的时机到了。 -某鱼已经在尽量恢复速度了,有粉红的还是给来吧撑撑门面也好哇,现在就一张捏还有哦,推荐票也好少的说5555,来点动力吧,没准儿我就能恢复以前加更时的状态了捏嗷嗷 第一百零八章步步为营 当赵景听到探子密报时,惊诧地身影一晃,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他竟然如此等不及了” 随即赵景看了眼赵武矍,只见他是一脸漠然,一言不发。 “对于皇位你不动心?” 赵武矍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而去。 看着赵武矍离去的背影,赵景内心深处的愧疚越发的加深,越发的觉得亏欠赵武矍母子太多,太多 “你站住!”此刻,他终于下定决心。 赵武矍停住了脚步,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带着自信。 赵景深吸了口气“朕的江山,你就那么不屑?” “那是你的东西,我不稀罕!” “你娘呢?”赵景只决定口干舌燥,心里虚的慌,这一次,他又在无形中利用了苏荷 赵武矍转身,微眯了眼“娘,我会带走!” “可如果,老二上位,你与娘还能安然?” 赵武矍没有继续说话,只看着他,眼中那抹复杂赵景看不明白,只觉得心中愧疚越发深,也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赵武矍的双肩“对于你们母子,我错的很多,也亏欠很多。” “你不亏欠我们了”赵武矍语带冰冷,却令赵景神色黯然。 “你是不原谅我这个爹了?” “爹?”赵武矍冷声质问。 赵景再次深吸一口气,面对赵武矍他无法再将自己放在皇上的位置上,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是个满心愧疚的爹,听到赵武矍的质问他心中退缩,可一想到那夜赵武矍救他时口中所喊,顿时又增添了信心。 他笑着摇头“即使你不承认我这个爹,即使你还恨我,但是天意如此,你是我儿子,是我赵景皇位继承人,这个事实再无法改变!” 赵武矍冷哼了声“你觉得我稀罕?”说吧转身就离开。 “慢着!”赵景大声吼道。 赵武矍转身,冷冷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感情,刺的他心底生疼。 可赵景的眼底却饱含了复杂的祈求之色,他放缓了语调“算是我求你好吗?就算是为了你娘,我赵家的天下不能落在他的手里,他那母妃背后的势力决计不会只想做个皇亲国戚,若是天下落在他手里,他不过是个傀儡,而你母亲包括我们段没有容身之处!” 赵武矍原本坚定的眼中出现了晃动,他看着赵景,久久才说了句:“明日,我便给你答复!” 听到他的回答,赵景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口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不会让失望,从下你就是这样!” 他的话令赵武矍心中一动,记忆忽地又回到了那曾经令他回忆的岁月,心中暗道:“是的,曾经我是多么的想成为你的骄傲,而如今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娘。” 雪瑶换回了女儿装,出现在赵武矍驻扎的军营里,赵景见到她出现在赵武矍身边时,先是一楞,随即眼中有了笑意。 不等赵景问,赵武矍便对他说:“这是我的未婚妻!” 赵景心中一凛,上下打量雪瑶,只见雪瑶一身蓝衣,浑身上下无任何华丽装饰,却隐隐中透着一股高贵,而那冷冽的气质简直和那儿子如出一辙,也难怪一来赵武矍就说这是未婚妻,也难怪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愿意为这个女子停留,只是他想到未婚妻三个字,心里不由得暗叹:“未婚妻?矍儿糊涂,若是他当上皇帝,那这女子便是皇后,可这女子的身份,能当此重任?” 雪瑶不说话,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行礼,却不言语。 “呵呵,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士?” 雪瑶摇头“目前尚未清楚。” “呃?”赵景不解看向赵武矍。 赵武矍简单解释道:“雪瑶被我救起时,已经失忆。” “哦,竟是这样,如此看来,你俩还真是有缘分!”赵景表面上一幅宽慰的笑容,可心里却犯愁,当年自己为了个宫女苏荷差点弄得朝堂变故,如今这儿子竟然比自己更胜一筹,身边的女人连身份都不清楚就成了未婚妻,将来若登上大位,朝堂上怕断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母仪天下,更不能如此来混淆皇家血脉。 想到这里,赵景心中犯了愁,可如今正和赵武矍父子关系有所改善,他断不能此时说出这些来,如今唯有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 赵武矍冷眼注视着赵景,心中只暗暗冷笑,其实赵景担心的他早就猜到,只是这些对于他来说却丝毫不在乎,重要的是天地间他终于觅得能与自己并肩的女子。 想到这里,他眼带自豪地看了眼雪瑶,嘴角的笑扩散开去,握住雪瑶的手加重了力道。 雪瑶岂有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看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如今这样敞开胸膛地接受自己,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关心的? 两人无声的眉来眼去被赵景看在眼里,可二人越是这样,赵景心中就越是焦急,只叹息道:“冤孽啊冤孽啊”“昨日我说过,今日给你答复!”赵武矍忽如起来这么一说,倒是弄得赵景一楞,随即他有些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赵武矍。 只见赵武矍看了眼身旁的雪瑶,才淡淡的说道:“你说的对,为了母亲,我必须要赢了他!” “对,我们再不能让你母亲受到半点伤害了。”赵景因为激动而面色红润。 “可是,拉下赵武文后,我不会要那个宝位的。” “呃?”这令赵景出乎意料。 “我只想带着娘离开!”他淡淡说出,似乎那唾手可得的江山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屁。 赵景先是一楞,随即问道:“为什么?” 赵武矍没有说,只轻轻一笑,便往帐篷走去,留下雪瑶和赵景站在那里。 赵景想不明白,只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不接受?” “不明白吗?”雪瑶冷冷一笑。 “雪姑娘你可知道矍儿心中所想。” 雪瑶朝着赵武矍的帐篷看去,又再看他“此次九死一生,即便是杀了你那逆子,你正当壮年,在位时间不会短,这期间的变数谁能说的清?而当年,相信你也是在他母亲面前信誓旦旦,可现在呢?” “我”雪瑶一席话令赵景说不出话来。 的确,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当年自己不是信誓旦旦,可却仍旧辜负了苏荷,也难怪现在的赵武矍不再相信自己。 本来,他是打算,若此次能回宫,并能铲除那逆子,他断是会好好加封赵武矍也会亲自去给苏荷承认自己的过失,一定在将来的日子里好好补偿这俩母子。 可自己却没有想到另外一层自己对心爱的女人已经失信过如今又怎么能奢望儿子再次相信自己? 可看看自己的几个儿子,资质最好的也只有赵武矍,而现在他最信任的也只有赵武矍,如果他将来不继位,那么赵家江山落到剩下的两个懦弱儿子手里,无非就是让外戚专权,点苍毁灭不日可见 雪瑶见自己的话在赵景心里起了作用,也不再说话,无声的朝着赵武矍帐篷走去,眼底的笑容越发的浓了。 第一百零九章赵景的决定 漫天的繁星令夜空越发的深沉。雪瑶折一支山间杜鹃放在手中把玩,随后走来的赵武矍只静静看着,一脸的恬淡。 “恭喜!”雪瑶眼看着杜鹃话,淡淡说道。 赵武矍微微点头“还好!”雪瑶转身丢掉了手里的杜鹃花,拍了拍手,蹙眉道:“这样的玩意儿最不适合我,弄得满手的花汁。” “既然知道,为何你又要把玩?”赵武矍握住了雪瑶的手,用自己的手轻轻为其拭擦。 手心那粗糙的感觉令雪瑶心里一暖,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这样。” 他抬眼,嘴角带着笑,眼底却是深的无法化开的郁色“当年,我为自己是他的儿子而骄傲,可后来,这却是我与娘苦难的开始” 赵武矍想起了当年习武的艰辛,也想起了第一次在疆场上厮杀的恐惧之感,那时候的其他皇子却只是在宫里每日完成师傅布置的课业而已,而他却必须每日以命厮杀。在极度的恐惧中渡过每一天,更强迫自己冷静,告诉自己走好每一步,才能救出宫中那可怜的娘 感受到赵武矍手心的冰冷,雪瑶猜测他是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忙反握住了他的手,想给他些温暖,赵武矍回以她一个淡然的微笑,告诉她不碍事。 她只略微点头,望进了他的眸子,低低的对他说:“痛过了,便不会痛了,心里不想,是因为他始终是你的爹,可想和做却是不一样,因为你选择了这条路,便不能再停下!” “我这样来欺骗他,你心里会怎么想?” “呵呵,我心仪的人,会是一个在乎别人想法的人?” “你的,我在乎!”赵武矍幽深的目光中带着笃定。 雪瑶面色一红,显然是害羞了,但目光却仍旧那般清澈而平静“做你想做的,我在乎的仅仅是你!” “好!”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芳香 清晨,当一切都还沉浸在乳白色的雾色中。赵武矍已经将刚采到的花mi放在了雪瑶帐前,他没有进去,因为他知道,此刻雪瑶不会在帐内,正要离开,就见拎着一柄枪回来的雪瑶。 “谢谢!”看到那用荷叶包住的花mi,雪瑶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女儿的雀跃。 赵武矍看了她手中的枪有些诧异“你会用这?” 雪瑶摸了摸枪柄“不知道,只是看着这枪就想使使。” “感觉如何?” “不错!” “那改日送你一柄枪!” “嗯。”她笑答,随即看了眼四周,低声问赵武矍“他给你答复了?” “没有,但,快了!” 雪瑶撩起门帘,淡淡一笑“恭喜!”随即便拿着花mi进了帐篷,她知道,赵武矍这么早起来是要等那个人的一个承诺! 看着晃动的门帘,赵武矍只觉心中一暖,曾几何时。除了那柔弱的娘,世上哪里会有一个人能这样不动声色而又毫无条件的关心自己? 此时,他真的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错过她。 马儿的嘶鸣回荡在山间,赵武矍下令所有人拔营而起,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他一声令下就往京城方向出发。 他回头看着赵景住的那顶帐篷,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胯下的马儿休养了几天已经有些按奈不住了,不停打着响鼻,想要在山间驰骋。 雪瑶转头看了那顶帐篷,暗忖:“这老头儿也硬是能沉住气,当真是想抱着皇冠进棺材吗?” 从昨夜赵武矍和赵景的一番谈话来看,赵武矍已经表明自己的立场,送你回宫可以,条件便是带走娘,从此再与你点苍皇家无任何瓜葛,也就是说,连你这老子也不认了。 可赵景的意思却是要赵武矍回宫当太子,等到自己大限之时便让赵武矍登基,继承皇位。 可雪瑶心里清楚,赵武矍绝对不会将自己放在那么一个危险的位置,所谓夜长梦多,谁知道这赵景要活多久,谁也不知道赵景将来会怎么想,怎么看待赵武矍,或许现在他赵武矍是赵景眼里的孝子,是赵景眼中的救星,可弄不好日子久了就成了眼中钉。所以,赵武矍要不就是永远离开点苍,要不就是当了点苍皇帝,否则,他永远无法保证给他娘一个安宁的生活。 而之前赵武矍做出那么多事情,无非就是要挫掉赵景锐气,利用他对苏荷的亏欠,让他对赵武矍的抱歉升华到极点,再让他知道赵武文谋反,令他心灰意冷,一步步走来,可以说,赵景都是在赵武矍设计的精心全套中,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就是要赵景最后放弃一切,让赵景最后给赵武矍一个承诺。 可令雪瑶失望的是,先前作出的那么努力,竟然没有令赵景此刻作出决定。 忽地,那帐篷开了,赵景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脸色苍白,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他对着赵武矍招收。示意他过去。 赵武矍微微蹙眉,勒绳下马,健步走了过去。 此刻是关键,令雪瑶也控制不住运气内力去听他要对赵武矍说什么。 还不能赵景开口,赵武矍便说话了“你留在这里,我会留下百人保护你,时机到了,自会有人接你回宫!”说完,赵武矍转身就要离开。 “矍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关心着我的安危!”赵景的声音中有着颤抖。 “”赵武矍沉默,眼底有什么在晃动,都被赵景看到了眼里,就是这个眼神,终于令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这个给你!”他的手有些颤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呃?”赵武矍一脸疑惑,将信展开,当看了信上的内容时,他眉头皱的更紧,他将信还给赵景,转身就要离去。 “矍儿,你这是为何?” 赵武矍愤然转身,带着嘲讽注视着他“你以为,我做的一切就是想要你这样的承诺?” 赵景忙摆手“不,将皇位禅让给你,这是朕自己的想法,和你无关。” “你的想法?”赵武矍回头来看着他。 “出了这次的事情,让我明白,朝中确实该大换血了,而若是我这颗心脏不换,那么朝中的那些血是无法根除的,现在点苍与其它两大国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可难保不会打破,一旦打破,我点苍的军事经历这次逆子的破坏,军事力量已经不如往日,如今若是我们与夏国结盟,那么对于晋国来说就是个威胁,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是新登基的皇帝,当初我们与晋国订下的一些不合理的盟约,以后也可以由你去打破,当然这件事情还很长远,但从现在来说,我必须让位与你。这与我的愧疚无关,一切都是以赵家江山为重!” -----这是欠下昨晚的一章,晚上再更新今天的章节! 第一百一十章最后的不甘 赵武矍身边最信任的十二将士中的钟昱、墨斗、邓翔宇三人早就与赵武矍的旧部,现在统领20万骁骑军的穆青将军取得联系,并拿出证据,证明当初赵武矍是被赵武文陷害,穆青本就是忠烈之士,加上一直就欣赏赵武矍在军事上的才干,现在得知竟是遭人陷害,对那赵武文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而就在那时候,钟昱又收到了皇帝被赵武文挟持的密报,当即便报告给了穆青,这穆青本是不信,可当看到自己特别呈上的奏折后,终于相信皇上被挟持的事实。 这穆青掌握的是点苍重骑兵,整整20万的数量,须知道这重骑兵一人并相当于一般士兵十人之力,可以想想他手里掌握的兵权是多么的重要,而赵景就是看重他穆家三代都是忠义之士,才将此重任予以他,平日里,这20万重骑兵便驻扎在离京城30里以外的墨龙沟,随时听后穆青和赵景的调用。 而赵景和穆青之间有个不为人知的联络方式,怕的就是有遭一日遇上宫变,赵景便能不动声色与穆青联系,这联络的方式便是在寻常上疏的奏折中做手脚。 那奏折中每一行字,第几个字有事先的约定,别人看大多只是看到那是一份寻常的奏折,可赵景却能根据这个方式读到穆青序所要传递的讯息。 穆青听闻钟昱带来的消息后,现实怀疑,可当他那特别的奏折被呈上去,又回来时,看到上面红色的批阅,他之觉得呼吸一紧:“皇上真的被挟持了!” 奏折中他用mi语问赵景是否有挟持一事,但从表面上看是他呈上去说最近重骑兵需要换一批老马,大概需要两万的数量云云 当看到奏折上写着准奏,不日将派马官出关购进一批良马时,他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皇上真的,被挟持了” 震惊之于更是气氛那赵武文畜生不如,先是陷害自家兄弟,并将其置之死地,现又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可以说他对这赵武哦已经动了杀念,他的心目中才不官你身份是谁,他从小获得的教育便是誓死保护皇上! 经过十日的等待,赵武矍终于等来了穆青的回话,两日后会带着十万重骑兵前来与他汇合,而前一天,雪瑶便带着六虎将进了京城,就等着信号一到便接应城外的赵武矍。 一切都已经就绪,赵武矍与穆青两人面色沉冷,都是一身战甲,战火顷刻间便会爆发。 就在雪瑶和六虎将偷偷潜进近卫军打算将守卫城门的统领杀掉时,却见到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城外是赵武矍带来的黑压压的军队,城内近卫军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誓要保护他们的皇上,可就在此刻,一道令牌降至,随即那守城门的统领高声呼喊道:“开城门!” 看到打开的城门,赵武矍先是一楞,随即沉思了下,从怀里掏出了那叠好的纸鸢,淡淡一笑 原来,那尚书零时倒戈相向,撤走了城中和宫里的所有近卫军,令城不攻而破,还义愤填膺道:“誓杀忤逆之人!” 随着轰隆隆地声响,轩辕殿的红漆大门倒下,赵武矍步履矫健走了进去,当看见浑身发抖,龟缩着那万贵妃的脚下。 “母妃,孩儿不想死,孩儿不愿意当皇帝,求你”万贵妃那美艳而华贵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缓缓蹲下身子,捧起赵武文的脸,柔声道:“乖,武文不怕,母妃在这里,别怕”在安慰说话的同时,那万贵妃已经悄然将尖锐的凤钗刺进了赵武文的胸口 “母妃”赵武文听到那番安慰时,先是抬起头来如找到的救命稻草般,可下一刻却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母妃为何要杀孩儿” “相信母妃,这样死,好过落在他的手里” 瞬间,那赵武文也明白母妃为何这样,此刻他被母妃直接刺入心脏而死,若落在赵武矍手里只会生不如死,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脸上lou出了淡淡的微笑,脑海中却想起小时候曾经和母妃的一次的对话:“矍哥哥对我很好,我不想害他” “他若当了皇帝,你和母妃都要死!” “矍哥哥,为了不让母妃死,请原谅武文了”当最后一口气从他体内呼出时,他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赵武矍,有泪光闪过 赵武矍冷冷看着这一切,赵武文最后向他投来的目光他看见了,忆起儿时上书房曾偷听到师傅私下议论“二殿下,生性优柔寡断与其母天壤之别” “若你不杀他,他最多成为庶民!”赵武矍淡淡说道。 “哈哈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儿子只能是天之骄子,岂有当庶民之理?”万贵妃的眼中竟是愤恨和疯狂之色,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权利漩涡中的女人,她输了,下场便只有死! 所以,不等赵武矍往前走一步,她便已经将刺进儿子胸膛的凤钗刺进了自己的脖子,鲜血顿时喷涌,她却得意地笑了“哈哈,你杀兄弑父,天下人必定会讨伐你的!” 赵武矍一个箭步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脸上终于lou出了笑容,并一字一句对她说:“你错了,父皇将禅位于我,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与你们母子!” “你你”万贵妃瞪大了一双美目,她后悔,后悔自己的武断,后悔自己的轻敌,以至于她料错了。 原本她以为赵武矍杀了赵景,于是她正好利用这一点,让自己儿子顺利登基,却不想,原来所有的人都掉进了赵武矍设下的圈套,而自己竟像是小丑般的为他做了嫁衣 “噗”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血雾弥漫,她不甘心,她多想告诉世人,这一切都是赵武矍安排的,她万贵妃不是罪人,可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因为生命已经远离,一切都不能重来,包括亲手杀掉的儿子 这章更的晚了点呵呵,莫怪!某鱼上班事情很多阿多给点粉红,打赏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激励某鱼爆更下下嘿嘿 第一百一十二章待定 万贵妃真的是死不瞑目,可生命只有一次,站着人生的路口每一次的选择也都不能回头,一步错,步步错,万贵妃是败了,败在她的狂妄,败在她最后按奈不住的野心! 看到从轩辕殿走出来的赵武矍,阴沉着脸,眼底闪烁着不明的目光,雪瑶走上前,低声问:“成了?” 赵武矍微微点头,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安慰:“你们的路不同,所以只能活一个!” “如果是寻常百姓,我们会是好兄弟”他lou出带着苦涩的笑容,感叹着帝王家就不该有亲情,而眼底那份感动却是对雪瑶,这个从来对外都是冷冰冰的女人,却能真正体会到他的感受。 “谢谢你!” “嘴上说?” “要行动?” “陪我去看看你的京城!”她嘴角噙着戏虐的笑。 赵武矍抬头仰望着属于这皇家的天空,心里默默念着:“娘,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当赵武矍他出轩辕殿时,穆青就已经带着禁卫军去抄万贵妃的娘家了,速度之快,令万家人是措手不及。 当禁军闯进万府时,万家人正在吃午饭,根本没有想到万家已经大难当头,甚至平日里嚣张的下人还大声呼喝:“瞎了狗眼,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可话还为说完便觉得脖子一冷,下一刻命绝当场。 顿时万府上下乱作一团,平时里嚣张跋扈的万家人此刻都明白万家走到尽头了。 即便是心里已经有准备的万国舅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败得这么快,原本他是打算带上万家自己的私军协助张岩的禁军守城,却不想看见的是穆青将军破门而入,心中顿时明白大势已去,而万家的顶梁柱,万老爷子听闻女儿畏罪自杀的噩耗当时便一命呜呼了,这万家近百年基业便就此毁灭 灭万家、杀叛党,赵武矍是一气呵成,总共只用了三天时间,风卷残云的消灭了干净,皇城中顿时笼罩在厚厚的阴霾之中。 石东升清亮的声音在诺达的轩辕殿响起:“四殿下,万家及二殿下一干党羽已清除,剩下其家眷” “发配辛窟,永世为奴隶!” 赵武矍寒光扫过底下众臣,淡淡问道:“诸位大人,有和异议?” “四殿下英明!”张岩略带沙哑而厚实的声音回荡再轩辕殿,而赵武矍面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亲近! 雪瑶站依kao着门栏,手里把玩着从一杆枪上取下来的穗子,心里在琢磨着若是自己用一杆枪会用什么眼色的穗子,红色,好像她不是很喜欢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静静地看着低头诵读着**的苏荷,从她与赵武矍进宫以来,苏荷就一直这样了,每日都只是诵经念佛,一幅清心寡欲的样子,只有在第一天见到赵武矍时神情很是激动,但随即却只淡淡说了句:“回来就好!”苏荷的表现令赵武矍很是揪心,而雪瑶怕苏荷会有什么想不开,这三日以来更是日夜守护在其身边。 “你是后悔那日所做的事情吗?” 咚,木鱼声嘎然而止,苏荷抬起头来,原本宁静的眸子有了波动“作为母亲,我必须那样做。” “而你现在这样是因为恨那个人?”雪瑶所指的人是赵景。 苏荷拿着梆子的手微微晃动了下,低下了头,不自觉咬住了唇,随即却又松开,但是雪瑶看见她嘴角渗出的一丝血红。 “现在,我的儿子还是平安的,该知足了”话语间夹杂着深深的叹息。 劝慰人雪瑶自问不擅长,可面前这妇人却是赵武矍的母亲,她又不能不管,心里想着该怎么了开导她,又或者是能更多了解到苏荷心里的想法,以便更好的帮助她。 今日的苏荷心里其实心绪一直就不宁,只因为早上赵武矍曾过来说今天赵景便会回宫。 想到要见那个人,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爱恨纠葛,现在的她早已经无法重新拾回以前那份情感,因为他先丢弃了她,所以她心就该死了。 雪瑶见她不说话,便想继续找个话题来诱她讲话,可苏荷却放下了手中的经书,起身与走了过来。 “矍儿会留下了,你会嫁给他吗?” “呃?”苏荷的话令雪瑶愣住。 苏荷以为她没有听懂,浅浅一笑又问道:“我是说,矍儿现在是安定下来了,他早到了适婚的年龄,你们既然情投意合,那” 苏荷的一番话令雪瑶心中一震,这个问题她是从来没有想过,她与赵武矍在一起,只是因为她觉得想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然后帮助他,其它一切她都没有想过,此刻听苏荷这样问来,倒是真令她头痛了。 成婚这个字眼,雪瑶只觉得离自己好远,而潜意识里她却很是抗拒这个字眼,似乎曾经因为这件事情而发生过某些令她觉得烦恼的事情,现在她是想不起了,可那种感觉却似乎还在,若有似无令她很不舒服。 见到雪瑶皱眉,苏荷不解道:“怎么,你不想嫁给矍儿?” 雪瑶摇头,其实是因为此刻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却被苏荷会错了意思,只见她忽地松了口气,脸上lou出难得的微笑,感慨的对雪瑶说:“好孩子,难为你看的透彻,当年就是因为我没有看透彻,才会嫁给了这么一个坐拥天下却无我容身之所的男人,我痛苦不算,也害了我的矍儿” “你要对我说什么?” 苏荷拉住了雪瑶的手,抬头望着她,眼底竟是温柔之色“你要嫁的男人,可不会只娶你一个!” “你知道矍会继承皇位?” 雪瑶眼底寒光闪过,就凭这句话,她觉得这苏荷并非如之前想得那么简单,而她再看苏荷时,只见到那一脸的和煦,以及眼底飘忽的落寞。 “就算是是矍儿不继承皇位,那么就凭他王爷的身份,难道一位王妃便能管理好王爷府,便是王爷的气度?” 雪瑶眯了眯眼,与她对视,心里忽地有个念头“这个女人,或许不是看到的那般简单!” 只听她轻声冷哼“王妃,我不稀罕,而他是否娶其她女人,更不是我感兴趣的事情,我只是知道现在我喜欢他,容不得他被人欺负!” 第一百一十三章软语痛心 苏荷的眼里闪过惊诧,但随即却lou出了欣慰的笑容“我们的世界不一样!”说完就低头继续念经。 雪瑶知道她不会再说话了,从和她的谈话中,雪瑶忽地发觉苏荷其实不是那种懦弱无能的女人,她选择坚强的方式与她的不一样而已。 在雪瑶的世界里,实力就是一切,成为真正的强者才不会被人肆意践踏或者是欺负,而苏荷的世界却将隐忍二字看的尤为重要。 无声的替苏荷将门关上,雪瑶漫步从竹溪湾出来,刚行至门口就觉察远方急促的脚步声,嘴角lou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来了么” 根本就无需雪瑶思考,就能想到这是赵景来了,那个口口声声说辜负了竹溪湾里面那个恬淡的女人。 她快速走到门口一笼浓密的竹子后面,嘴角始终噙着戏虐的笑意。 “皇上驾到!”老远就听见了通传太监的悠长的通传声,顿时门口出的太监宫女都行了跪礼,而雪瑶很庆幸自己此刻的回避,到目前为止,她还真不觉得有什么人是她需要跪得。 赵景的身边站着赵武矍,他面无表情,只静静随着赵景走来。 可当来到竹溪湾门口时,赵武矍却停下了脚步,赵景不解地问道:“矍儿,你这是?” 赵武矍平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投向竹溪湾里面“这样进去,娘会喜欢?” 赵景一拍额头,恍然大悟“是啊,小荷不喜欢住的地方过于喧哗。”说罢,他看了身后那一干人等,太监、宫女、侍卫,加起来不下三十人“还好矍儿提醒,你们都在这里候着,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竹子后的雪瑶感到好笑,此刻的赵景倒是懂得怜惜了,只是不知道那苏荷的心是否还能活过来 赵武矍在进去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将目光投向了这笼竹子,雪瑶抿嘴一笑,她猜他应该是感受到她的气息了,毕竟以他们俩人的功力,断不会漏掉任何可疑的气息 见赵景父子进入了,本不多事的雪瑶竟忽地很想看看那平日高高在上的赵景,如今是怎么低声下气去弥补自己的过失。 太监、宫女们都是大气不敢出,众人都是明白,如今这竹溪湾里面的那位正是如日中天,而将来弄不好就是太后,这里面不乏一切狗仗人势的奴才,当初见竹溪湾的苏婕妤失宠,定是欺负过竹溪湾的人,又或者更过分直接欺侮苏婕妤的也大有人在,现在见皇帝都是这么低声下去的进去,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不由得心虚,沉闷的气氛一时间在这些奴才之间蔓延开来 其中一个太监浑身更是冷汗直冒:“惨了,这么多年,每年冬天我给竹溪湾都是分了最差有烟的炭火,现在可怎么是好啊”这担惊受怕的太监忍不住伸手擦额头上的汗,却忽地觉得眼前黑了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忙揉了揉眼,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心里只道:“眼都给我吓花了” 其实却不是这太监眼花,刚刚只雪瑶忽地心中一闪,脑海里出现了一种很是诡异步法,于是运气依着脑中那步法走了起来,却没有想到这一走竟然令她奔跑的速度大大提升,竟在众目睽睽中闪影般进了竹溪湾,而骇人的是,竟没有人看见 雪瑶无声地躲在一课高大的银杏树上,透过浓密的枝叶静静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只见赵景站在门口,抬起手又放了下去,雪瑶心中暗道:“没用!” 而就在此时,一道锐利的目光朝她投来,赵武矍像是随时都能感应到她一样,她刚才以为在树上这么高就没有收敛气息,却不想就给他发现,不过她也不怕,对着那目光眨了眨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俏皮。 赵武矍面无表情,但是眼底却闪过一抹宠溺的笑意。 终于,那赵景敲门了,屋内的木鱼声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荷,是我!”声音中带着颤抖。 见里面没有反应,赵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赵武矍,而赵武矍却故意将视线移开。 赵景无奈地摇头,随即又敲门“这些年,你我是我错了” 木鱼声嘎然而止,雪瑶眼中有丝惊诧“这就原谅了?”下一刻屋里传来了轻柔地叹息声“皇上乃九五之尊,当臣妾的岂能存在怨恨之心?” 这番话说的轻柔且平淡,可里面的辛酸苦楚却只有苏荷知道,她停了下又接着说:“皇上请回吧,臣妾如今一心礼佛,一切都已放下,也请皇上也放下吧” 轰 赵景只觉得脑中顿时轰轰作响“一切放下”苏荷说的轻柔且淡定,在寂静的园子里每个字都显得空灵。 “放下,小荷,当年你们间的一切,你说要放下?”赵景双目泛红,双唇抖动着。 嘎吱,门开了,苏荷从里面缓缓走出来,苍白的脸平静的犹如古井之水,她朝赵景行了礼,用的是全礼,却震得赵景往后退“不,不,我不许你这样做!” 他的脑海里回想起当年她曾说过的话“景哥哥,要是你当了皇上我也要这般给你行礼吗?” “你是独一无二的小荷,与别人不同的,你可不要给我行这样的礼。” “那就说,陌生人才行这样的礼?” “算是吧” 当年的种种还记得清清楚楚,而此刻苏荷向他行礼全礼,也就说她将他当作了陌生人! 此时此刻他再不能顾及自己的颜面,忽地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才是重要。 “小荷,我错了,你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吗?” 苏荷双眸微微颤动,可随即却又恢复了平静,只听她轻轻叹息着:“皇上与臣妾之间的关系不仅是连理之谊,更是君臣之实!” 这番话一出,赵景只觉得胸口钝痛,他苍然的笑了,笑着似乎噙着泪光“小荷,难道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苏荷垂眼,恭敬地站着:“皇上无错!” -不出意外,今晚还应该有一章哦,大家不要吝惜手里的推荐票哦,多多投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有舍才有得 赵景注视着苏荷,当年那苹果般的红润早不复存在,略带着苍白的脸色令赵景只觉得呼吸也开始带着痛楚,宁静的双眸,曾经只为了他停留,如今却古井无波,无半分神采,紧闭的唇惜字如金! “小荷,求你,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好吗?”说话间,他已经上前紧紧握住了苏荷的手,眼角湿润了,却硬生生将泪逼了回去。 苏荷的眼中有丝悸动,却仍旧冰冷,她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是什么让一个人的心犹如死去?”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苏荷眼底泛起薄薄的雾色,看似柔弱的她却并没有流泪,反而深吸了口气,不带半分留恋“臣妾还是那句话,皇上无错!” 赵景顿时面色全无,这柔软的话语却是将他直接打入地域,永远不给他重来的机会,而回想起自己曾经对她的怀疑,他只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勇气面对她,可是他不会放弃,因为这一次的松手便是永远,他们之间已经失去了太多,如今的他只想努力的挽救,追回那逝去的时光和美好的记忆。 苏荷说完想抽回双手,可却被赵景死死握住,半分都不愿意松开,这令从来都是温婉的她,眼底酝出了怒意。 “皇上回宫,诸多事务,臣妾实在不易打扰皇上,还请皇上赐臣妾出家白龙寺。” 这番话对赵景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就连赵武矍也是面lou惊诧,可看到娘脸上的决绝,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静静站在一旁。 “不,我不允许,不允许!”赵景显得有些激动,握着苏荷的手抓得更紧。 苏荷脸上lou出了决然之色,轻蹙着眉“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今日这般难道是为了折煞臣妾?又或者令天下人嗤笑臣妾?” 赵景眼中布满了痛楚和无奈之色,抖动的唇似有话说,却又在犹豫着什么,苏荷看了他一眼,无声叹息着别过了头。 “苏荷,我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你是皇上” “够了,我不做皇上了,我总可以面对自己的错误了吧!”几乎是用吼的,赵景将那哽咽在喉咙处的话终于喊了出来,顿时觉得整个人仿佛轻松了许多。 苏荷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他,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再次深吸了口气“欺骗、怀疑对于我,你就只能做这些吗?”淡淡的言语间带着隐忍的怒气。 “不,这一次,我说的是真的”赵景的语气温柔的令她回想起了当年他第一次执起她的手所说的话。 眼底噙着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顷刻间决堤“如果,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番模样,只是你生在帝王家,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他缓缓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回想起当年种种,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能保护她吗? 当年的他们算是青梅竹马,苏荷十五岁那年,即便是单一的宫装无无法掩盖那出尘的容颜,很快当时的太子便看上了苏荷,可惜因为当时的苏荷是太后极为喜爱的宫女,便一直不方便开口,但是私底下却已经叫人多次去问苏荷的话了。 虽然苏荷只是宫女,但是宫女也分高低贵贱,当时的苏荷因为心细如尘,又精通穴位按摩,太后对她是极其喜爱,那太子不敢私下要了她,便想着法子叫人来问她的意思。 这事情被赵景知道了,便动了灭太子的念头,那时候刚好遇上宫中一才人莫名其妙有了身孕,赵景便用计将这冤大头让那太子当了去,皇帝气氛不已便废掉了太子,不久就立了赵景做太子,从此赵景的命运被改变 想到这里,赵景自嘲的笑了,笑中却带着泪,他看着苏荷,心中的歉意像火一般将他包围,火辣辣的疼,永生无法消退的歉意。 他紧紧注视着苏荷,看着她眼角的细纹,方才醒悟,他们都不再年轻,赵景在苏荷的面前缓缓跪下,这令赵武矍也是一惊。 “皇上,你这是”苏荷言语间带着惊恐和哽咽。 赵景却摇头“从此,点苍的皇帝是我们的儿子,我只是个丈夫,只是个父亲,一个等待着你给我赎罪机会的丈夫” 一滴滴泪珠儿,晶莹剔透,滚烫地落在赵景的手背上,他浑身颤抖,注视着苏荷问道:“告诉我,这泪是否是为我而流?” 苏荷没有说话,却被他搂在了怀里 看到这发生的一切,雪瑶只淡淡一笑,看向苏荷的目光却有些复杂难懂。 赵武矍朝她这边看来,清冷的眼神,霎时间温暖柔和了许多,接着便无声地退出了园子,而雪瑶也知道,那是他提醒自己不要得寸进尺再偷看了,此刻该走了。 雪瑶再次将刚才用过的步法用了一次,这一次动作的比上次熟练,速度更快,即便是从门口站着的那些太监宫女身边掠过,却无人一人察觉,只觉得有风吹过。 不等赵武矍开口,雪瑶率先开口了“恭喜!” 赵武矍挑眉,却没有回答,只伸出手来,雪瑶抿嘴一笑,将手递过去,他便紧紧握住,与她肩并肩缓缓朝前走着。 “接下来我会很忙。” “嗯,应该是这样的。” 赵武矍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会怪我不陪你吗?” “你本来就很少陪我!” 他楞了下,随即lou出难得的笑容,并刮了她的鼻子“我们出宫去。” 雪瑶灿然一笑“呵呵,好!”赵武矍心里清除,过了今日他的行动便不会这般随意,看着雪瑶那难得的笑容,他真的很开心,回想起刚才的种种,他心里只暗暗道:“娘,谢谢你”身旁的雪瑶微微kao着他,低声道:“你娘多年的隐忍,一步步都是为你,现在她愿望实现” 赵武矍倏地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雪瑶,只见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着眩目的光彩,清亮的能看透世间的一切,他笑了笑再次刮了她鼻子,只沉声笑道:“将来,面对你,恐怕我无法撒谎!” “试试!”雪瑶半是玩笑,半是威胁,还有着挑衅的味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黑水晶 无论是南国还是点苍,京城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四个字可以形容:“热闹非凡!” 此刻的街道便是这样,繁华而喧嚣,玲琅满目的商品和店铺足以令人看花了眼。 而走在街上的赵武矍和雪瑶无疑是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赵武矍身材高大,步履稳健,从容且大度,虽是寻常公子打扮却无形的就让人有种自行惭愧的感觉。 雪瑶一身堇色长袍,衬着那姣好的面容越发的儒雅,手中一把折扇,不时扇着,倒是冷峻中带着洒拖别有一番味道。 赵武矍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而雪瑶也不时与他目光交错,话不多,却是无声胜有声。 “张公子,好久不见哇,这么着急是往哪里赶去啊?”从一家茶楼出来的一名男子正高声的和另外一名男子打招呼,洪亮的声音引得雪瑶和赵武矍的注意。 那声音要说有多洪亮倒也不是,只是在这吵杂的环境下,字字句句都能让人听清楚就不是嗓门大就能做到的,明显刚才喊话的男子是有功夫的人,那一喊是带着内力的。 雪瑶与赵武矍对视一眼,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喊话的男子去。 只见另外一名男子听闻喊声忙停住了脚步,回头笑着说:“这不是宋镖头吗?” 雪瑶看了那喊话的男人一眼,对赵武矍说:“难怪了,竟是走镖的。” “嗯。”两人正要走,就听见那叫张公子的男子说道:“宋镖头你刚送完镖回来还不知道,今儿可是悦来拍卖会今年第一次开拍啊,我正赶着去呢。” 那宋镖头双目微瞪“第一次开拍,那定是又有诸多宝贝了,不成,这机会难得,我也要去!” “那赶紧啊”说完,两人就风风火火往着远南街走去。 赵武矍略微沉思,说道:“这悦来拍卖行在点苍全国各地都有分号,追求其历史怕是超过百年了,据闻,悦来接拍卖的物品都是会事先估下价,若是其价值超过白银八百俩便有资格将东西留下进入拍卖会。” 雪瑶有些吃惊“八百两,这可是一户普通百姓十年的花销了。” “嗯,是的。” 这奇怪的规矩令雪瑶对悦来拍卖行产生了兴趣,她想了想便对赵武矍道:“走,去看看。” “嗯!”就在他们到达时,悦来拍卖行门口的小厮正在关门,赵武矍上前阻止道:“今儿不是你拍卖行本年第一次的拍卖会吗?怎么你将门关了?” “叱”小厮也不回答,带着鄙视看了眼赵武矍,嘴里还发出了极为不屑的声音,令赵武矍眉头紧皱。 赵武矍原本就是和雪瑶偷的半天浮日,此刻在外面也不想节外生枝,这小厮的轻蔑的确令他很不舒服,却也不至于令他发火。 雪瑶见状,心里叹道:“还真是个活腻的人”接着她便在小厮感觉眼花的时候,将其迅速拉到了一处墙壁的角落,一只手轻轻扣在小厮的脖子上。 “那位公子问你话呢!”她眼底是浓浓的笑意,说出的话却寒澈透骨。 “公子饶命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不过是玩笑话公子要问什么小的一定会尽心回答” “问你,干嘛关门了。” 小厮此刻的脸真是比苦瓜还苦,浑身更是哆嗦个不停,嘴上却不敢停下来。 “这是悦来拍卖行历来的规矩,拍卖时间到便不再让人进去” 赵武矍听了小厮的话,想起了刚才小厮那懒得回答的模样,顿时明白为何他会那么无礼。 这悦来名声这样大,怕是只要动拍卖的人就都知道这悦来的规矩,而他们却还去问人家,难怪小厮刁难了,原来当他们是不懂拍卖的人了。 雪瑶听力小厮的话便蹙眉“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时辰到了,我们进不去了?” 小厮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哆嗦着回答:“是是的” 雪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小厮只觉得呼吸像是要远离自己般,忙惊恐地吼着“不不是的,二位想什么时候进都成!” 小厮心想,自己不过是个给人家做工的,即便是坏了规矩也是无谓,大不了再找份工,命没有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让我们悄然进去,不要引起注意。”雪瑶缓缓松开了手。 小厮顿时如获大赦,忙点头哈腰的引路 两人是从后门悄然进去的,只见里面很是热闹,赵武矍扫了一眼,今日果然是个盛会,京城里但凡是有分量的人物都来了,这其中当然不会缺乏那些贵胄王孙。 “你进来是想找什么?” “哈,你知道我要来找东西?”雪瑶笑道。 “凑热闹可不是你的嗜好。” 雪瑶这扇打开,很是洒拖地摇着“赵公子可真是知己呐” 赵武矍无奈的笑着摇头。 雪瑶收起了这扇,正色道:“兵器!” “呃?” “最近,脑子里浅浅忆起了很多东西,我发觉,好像对使枪。” “你记起来了?”赵武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叫人看不真切。 雪瑶叹息着摇头“也不是,我只是记起了很多碎片般的东西,比如忽地就记起了一张脸,又或者是一个名字,又或者是一段人家说的话总是都是断断续续的,叫我没有办法将之衔接起来。” 赵武矍面无表情,只淡淡道:“既然觉得自己适合用枪,便去兵器区那边看看” “嗯!”正要走,一名侍者手里托着的东西引起了雪瑶的注意“咦” “怎么了?” “那鞭子我要!”雪瑶指着侍者托盘上的一条九节鞭说道。 顺着雪瑶指着的方向看去,赵武矍看到了一条九节鞭,那鞭子通体发黑,隐隐的透着一股令人折服的煞气,这还不足矣令赵武矍惊讶,令他惊讶的是那鞭子手把上镶嵌的一枚水晶。 “竟是黑水晶!” (怕大家不清楚什么是堇色解释下:堇色就是浅紫色呵呵,忽地发现,我不是普通喜欢紫色) 第一百一十六章夜魅残影 “那水晶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雪瑶说道。 赵武矍随即问:“什么感觉?” 雪瑶蹙眉想了想又摇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看着那水晶心里怪怪的,像是对我很重要一般。” “等下就拍下这个!” 雪瑶仰头看着他,嘴角含笑,很浅,却让他觉得像是春天般和煦的阳光。 很快,那九节鞭便被放在了拍卖台上,按照惯例,此时应该又司礼介绍关于拍卖物品的相关资料,可这一次却破了例。 司礼命人将九节鞭展示给参加拍卖的商家看,只说道:“这鞭子质地不清,来历不明,只凭黑水晶估价”这番话好似一记重磅硬生生砸了出来,场下顿时沸腾起来。 黑水晶在点苍乃至整个东宇大陆来说都是属于稀有矿石,何况兰苗族掌握的秘术能开启黑水晶炼化内劲的功能,光是这一点对于习武的人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 大家都清楚,一个人武功的高深是取决于丹田大小和里面储存内劲的多寡,可要将修练的外劲转化为炼化并最终归入丹田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有了这炼化功能的黑水晶就简单多了,外劲内收是非常危险的,属性的不同造成在体内的肆虐,如果要其进入丹田,那就必须要自己以内劲炼化,可这却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弄不好就是走火入魔。 可有了这黑水晶就不一样了,无需自己炼化,黑水晶便可以帮其炼化,修炼者只需要将那炼化精纯的内劲引入丹田便可以了,这样一来,大大提升了修炼者扩大充盈丹田的成功率,若修炼者底子好的话,一次就能提升三到四个等级。 光是想想这黑水晶的作用就令修炼者血脉膨胀,而被兰苗族开启过的黑水晶是通体漆黑,纯净无任何杂志,更重要的是,那黑水晶会泛出幽蓝的光芒,上面那九节鞭上的黑水晶是符合了这些,这一点如何不令场下习武之人激动? 赵武矍细细看了那托盘上的黑水晶,见到那幽蓝光泽中微微带著的白变,心中一震“竟是极品!” 他嘴角轻扯,想不到这次出来还有这收获,低声道:“有点意思。” 他看向雪瑶,却见她目光紧锁在那九节鞭上,本该是沉冷而清亮的目光,此刻却带着迷茫。 “你怎么了?”他担心的握住了她的手,却能感觉到那轻微的颤抖。 对于赵武矍的问话,雪瑶像是听不见一般,只喃喃道:“藏匿在雪山之巅的冰貂的皮毛,用注入火焰果的玄冰水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制成鞭子,柔韧切结实,加上世间至纯的黑魅之晶,能将用鞭之人与鞭子融合一体” “融为一体?”赵武矍有些听不明白。 雪瑶的眼神依旧迷茫,却接着说道:“大师级别的人使用此鞭能通过黑水晶将本身内力转化成罡劲传到鞭子上,即便是大宗师也无法全身而退” 赵武矍大骇“大宗师,不要说点苍国,就算是整个东宇大陆都的大宗师也不超过十位,而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属于每个国家内阁大长老级别的人物,而雪瑶刚才却说那样的话,叫赵武矍如何不惊骇?更重要的是,这雪瑶又怎么会知道这? 他不假思索立即问道:“你怎么知道?” 雪瑶浑身一震,那本迷茫的眼神顿时不见,清冷而锐利的目光重新回了她的脸上。 雪瑶不舍的将视线从那拍卖台上的九节鞭身上移开,也不回答赵武矍的问题,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要这鞭子。” 赵武矍明白雪瑶要这鞭子,不是看重其外在的价值,所以他问雪瑶为什么要这鞭子。 雪瑶听了摇头,言语间带着一丝迷茫“说不清楚,但是这鞭子我必须要!” 赵武矍略略点头,清冷的眼神温柔了许多“我明白了。” 雪瑶没有说话,只对他盈盈一望,千言万语尽在无言中 这神秘的九节鞭令场中所有习武的人都红了眼,价格从底价300两白银开始迅速飙升,开始有人试探着加价,可都比较保守,一般都是五十两的加,可后来当那些个人的都淘汰后,便剩下了几家宗派人物在竞标,而就在价格飙升到950两白银时,一声沉冷的叫价声贯穿全场。 “五百两黄金!” 哗 场下一遍哗然,大家都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 黄金啊,五百两黄金,折合下来就是斤两千两白银,这样的数目也就是那些发商贩一年下来的整合收入了,想想这价格就叫某人面部抽搐。 雪瑶微微一笑,侧目看着赵武矍那沉稳而冷峻的面部线条,只觉得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 “这个价格,有些高。”她道。 他扫过她,淡淡然道:“价高者得!” 雪瑶抿嘴“你那是怕麻烦,直接堵住所有人的嘴,可这是黄金啊”“我是没钱!”赵武矍眼中尽是狡黠。 雪瑶顿时明白,估计这黄金还得算在赵景头上,难怪叫价那么爽快 当司礼拍下定音锤时,雪瑶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眼中盈盈当着笑意。 “跟我来!”赵武矍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出了拍卖场。 两人从会场出来,便有侍者过来引路。 “二位随小的来。” 随着侍者从一个侧门走进了一间厅堂,一个中年男子面带笑容走了过来。 “恭喜这位爷拍的那九节鞭。” 赵武矍淡淡回道:“还好!”言语间带着拒人千里的味道。 “我先给您讲一下” “我需要查看那鞭子。”赵武矍没有和这人说废话的耐性,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 中年人楞了下,随即察觉赵武矍那抹不耐的神色,加上人家是能随手拿出五百两黄金的人,猜测身份自是不同,忙不敢怠慢,立即命人取来了九节鞭。 而当九节鞭出现在雪瑶视线时,从来都懂得克制的她忽地失态低呼:“夜魅” 这两天实在是抱歉,因为老公休假,回家里后,忙着走亲戚什么的,搞得我很头晕,所以就给耽误了,但是欠下的小鱼会补上的 大家看到这里,嘎嘎猜测出雪瑶应该快恢复记忆了吧,嗷嗷,所以啦,现在就进入第三卷了,也就是最后一卷了大家多多给小鱼投票了,让我能够爆发下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雪瑶痛厥 赵武矍只觉雪瑶的手冰冷。甚至带着轻微的颤抖,这是他所不熟悉的雪瑶,这样的雪瑶令他非常担心。 “瑶儿”低沉的声音中满是关切。 雪瑶抬起头,虽然眼中满是疑惑,但还是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放心,我没事,只是摸着鞭子的感觉很奇怪!” “嗯,那回去吧!” “嗯。”两人刚走出拍卖行就见到了石东升。 “公子。” 赵武矍微微蹙眉“叫我回去了?” “嗯。”石东升点头。 赵武矍带着愧疚的雪瑶说:“看来今天不能陪你选兵器了。” “无所谓,来日方长!”雪瑶满是不在乎地说道,但是她心里清楚,这次以后,怕再不能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的逛街了。 夕阳西下,鸦雀归巢,护城河上一条普通的乌篷船上,一名男子将写着信息的布条绑在了信鸽上,探出头来,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将信鸽放飞。 看着浅浅远去的信鸽,他有些得意的笑着:“这次的消息,主子应该满意了吧” 而那信鸽朝着飞过很多次的路线飞去。就在经过一处树林时,忽地翅膀受痛,死亡的气息将它笼罩,忙猛地扑腾着翅膀,却忽地无法用力,整个身子就直接下坠,信鸽的眼中竟是惊恐,死亡朝它步步逼近 就在信鸽彻底绝望时,下坠的身体忽地一滞,眼前的景物一下子清晰,只见一位面带微笑的中年男子将它接在了手中。 本该是惊恐无措的信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幽深而宁静的双眸时,发抖的身子竟然平静了下来。 那男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轻轻托起那满眼迷茫的信鸽“小东西,叫你受苦了。”说罢,便抚摸过那受伤的翅膀,下一刻信鸽就觉得失去直觉的翅膀有了感觉,虽然还有些刺痛,但是和刚才相比已经好了许多。 男子将信鸽脚上绑着的布条拆了下来,伸出托着信鸽的手,那信鸽立即扇动刚才还毫无知觉的翅膀,扑腾着就飞了起来。 “小东西,不要再回去了。”说完,他展开了那布条,细细看着布条上写的一切。 “杨宏昌竟用夜魅引雪瑶出来。”男子眉头紧皱,谪仙般的脸上带着薄薄的怒气。手中运功那布条就成了碎末,但下一刻他却长长吐了口气,异常的轻松,很是高兴地喃喃道:“可叫为师好找哇” 回到宫里,赵武矍立即就被赵景召进了寝宫,即便是雪瑶没有去,她也知道那赵景会说什么,心中暗暗猜想,赵武矍登基的日子不远了。 回到屋里的雪瑶,立即将那九节鞭拿了出来,她细细看着拿九节鞭,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不断抚摸着九节鞭,指尖细细感受着九节鞭光滑而冰凉的触感,尤其是每当抚过那黑水晶时,脑中就会出现一些令她感觉陌生却又似乎很熟悉的片段,这样的感觉一时间令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为何,我会有想哭的感觉?” 她摸着九节鞭,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九节鞭一定和她有某种关系或者是联系! 就在雪瑶心中满是疑惑时。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犹如闪电劈过,接着她的头就好似要炸开一般的痛了起来。 上一次,她身中了一刀也不曾喊痛,可这次的痛却到了她所能忍受的边缘,重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屋里回荡。 “唔”雪瑶的脑子瞬间闪过很多画面,可看到最多的便是闪电和那汹涌的洪水。 “好痛!”这样的痛已经令她无法忍受,她倒在了地上,将头往床脚上撞,想借此来减轻痛楚的感觉。 哐当一声,门开了,已经通的视线模糊的雪瑶,看了熟悉的身影,赵武矍。 “瑶儿不要!”他迅速将雪瑶紧紧抱住,阻止她去撞床脚。 “痛,好痛”雪瑶低吼着。 从来都能冷静的赵武矍,这一刻失去了方寸,鲜少有情绪波动的他此刻是满脸的焦急,他紧紧抱住雪瑶,对着门外大声吼道:“张大夫,立即传张大夫!” 看着额头已经流血的雪瑶,赵武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告诉我,要怎样你才不这么难过?” 雪瑶已经痛的意识开始模糊,她只看到赵武矍那几近抓狂的双眼,还有感受到他有力的双臂,对于这忽如起来的剧痛她本该惊恐无措的心却安定了下来。 “我要活”说完,她晕了过去。 赵武矍心里猛地一痛,与她相识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忽地发现,放眼天下,竟只有她才能懂他,只有她才不求回报的对他付出。 “张大夫!”他紧紧抱住雪瑶,声嘶力竭的吼着,双目泛红,带着从未有过的狂态。 门外是随后而来的赵景,当他看到那个从来都沉静若水的儿子,此刻几近疯狂的表现,他低声叹息“唉矍儿,你还真是个你爹出难题!” 就在这时候,张大夫已经到了,按照宫中规矩,此刻应该由太监传话,可赵武矍早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还不等太监进来传话,他就已经怒吼:“滚他妈的虚礼,赶紧给我进来。” 张大夫双目一瞪,满脸的惊诧,显然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赵武矍,顿时知道情况有多紧急,不敢怠慢立即进去。 “她痛的晕了过去。”抱着雪瑶的赵武矍。焦急地对张大夫说。 “殿下还是将雪姑娘放在床上,让老夫为她施针。” 此刻,在外面的赵景叹息着,摇着头,离开了云景宫。 原来,赵武矍去找赵景,除了他正式对他说关于禅位的事情,还有一件便是对赵武矍说关于雪瑶的事情。 雪瑶身份来历都不明,赵景无论如何是不会答应让她来做点苍国的皇后,而他的要求是让赵武矍娶张岩的亲侄女为后,这样才能够笼络张岩。以稳定张岩之心,这样也有助于赵武矍巩固皇位。 赵武矍听了他的建议后,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轩辕殿,这令他非常气恼,可想了想,自己当年为了苏荷不也是一样,叹了气他还是追了过来。 原本他是打算和赵武矍、雪瑶商量一个折中的办法,却不想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边,张大夫以内力运针,将天一针顺着雪瑶的浑身静脉游走了一个周天,收了针,顿时满头大汗,可脸上却带着喜色。 “雪瑶姑娘” “她怎了?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你都要救她!”赵武矍急声说道。 “咳咳咳,殿下,学姑娘身体无大碍!”眼前的赵武矍令张大夫有些无法接受,唯有接着咳嗽来掩饰自己的惊恐。 赵武矍此刻眼里只有那床上昏迷的雪瑶,也不管张大夫脸上异色,只焦急问道:“没有大碍,她为什么会痛成那样?” “雪姑娘失忆,一是因为脑中瘀血所致,二是因为脑中筋络受损,以前她服用我调制的解毒药,除了祛除了体内毒素,还有就是将她脑袋中的瘀血驱散,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刚才雪姑娘脑中受损的筋络忽然就自行开始修复,而修复时所带来的产物便是剧痛!” “那你的意思是?” “雪姑娘的记忆可能要恢复了。” 感谢给鱼儿投票的童靴,也感谢让偶超级感动的月圆变鬼!谢谢你:)呵呵,昨晚米更的原因是咳咳咳,鱼儿一姐妹回来了,喝酒喝高了低头认错偶错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赵武矍的话 雪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头不痛了,反而令她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以前早上起来时的眩晕也消失了,这令她很是惊讶,但很快她便回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晕倒的。 “好些了吗?”一声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呃,你一直在这里?” 醒来就发楞的雪瑶没有注意到一直就守在床边的赵武矍,此刻听到他沙哑的说话声才回过神来。 看到一脸憔悴的赵武矍雪瑶有些失神,心忍不住疼了下,淡漠的语气中透着特有的温柔“我不喜欢你皱着眉头的样子。” 他轻抚过雪瑶额头上的纱布,低声叹息着:“怎么能伤害自己!” “大概是要分散痛。”雪瑶略带憔悴的眼中闪过一丝少见的顽皮。 “哧” 赵武矍低低笑出了声“有这样分散的?” “那是!”“如果是真的,那你不如让我来分散。”说话间,赵武矍那本该清冷的双眸却带着愧疚和心疼。 雪瑶只觉得心中一暖,喉咙处暖暖的有东西流动,竟让她无法说话,只望着那双专属于她的温柔双眸。 “答应我,这辈子,这样的眼神只对于我。” “答应你!”他笑着,言语间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儿子,我再问一次,你真的决定了?”赵景双眼紧紧盯着赵武矍。 赵武矍双眸依旧清冷,但对于赵景来说他却能感受到那清冷的背后隐隐流动着暖暖的东西,只是他明白,他们父子之间终不能再回到从头,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很高兴了,现在的他无所求,舍弃江山为的只是心里的那个女人以及他们的孩儿,当然这其中还有诸多他必须放下的原因,但目前来说禅位是最好的决定! “嗯。”赵武矍淡淡的点头,好似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骨子里却透着笃定。 “可那” 不等赵景说下去,赵武矍便接口道:“你是要提醒我拉拢张岩后就能得到他背后庞大势力的支持?” 赵景无奈的点头“既然你清楚为何还执意如此?” 赵武矍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你真觉得他带来的利会大于弊?” “难道你不觉得?”赵景反问。 赵武矍嘴角轻扯,视线却投向外面那阴暗的天空。 “你想过所带来的后遗症吗?” “后遗症?”赵景眼中lou出一丝迷茫。 “若将他的侄女封为皇后,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就是我们低头在讨好他。” “儿子,小不忍则” “则乱大谋么?”赵武矍再次打断了赵景的话,这令他脸上lou出一丝怒色。 可接下里赵武矍说的话却令他再没有生气的资格。 “那张岩深知自己对我们的重要,对于我们他心中根本就不会忌惮,何况他曾经站在老二那一方,这样的人容不得了” “但目前来说,我们必要的像他示好,只是目前一个折衷的办法,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巩固你的皇位!”赵景有些苦口的解释道。 赵武矍双目微眯,一丝隐晦的精光蹦出“示好却不是让他侄女成为皇后,这就是让他张家成为点苍的皇族,一方面我们是得到他的支持与辅助,可另外一方面又何尝不能理解为他是我们的威胁?” “儿子你的意思是?” “立那女人为后,为了顾及张岩面子,我定然不能冷落那女人,如果那女人怀了龙种,张岩的兵力,张岩的势力,将来如何不推这孩子为太子?” 赵景双眼瞪大,听了赵武矍这番话后,心中大骇。 是的,他只是想到了联姻的利,却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现在听赵武矍这样分析以后,想想将来,他真的是浑身冒汗,这样做无非就是将赵家天下拱手于人啊此刻,赵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老了,可心里却无半分失落,相反他很是欣慰,这个继承人果然没有选错! 但下一刻他却又对赵武矍说:“即便是不能立张岩家的人为后,那么你也应该从满朝大臣中挑选一家势力雄厚能助你稳坐江山的人当你岳父啊。” “父皇,我赵家的江山什么时候需要他人来扶持了!”赵武矍淡淡地质问声,震得赵景面红耳赤。 是的,这么些年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沉溺安逸的生活而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曾经的他,万事都懂得kao自己争取,而现在的他却将利用二字用的太尽了 赵景抬起头来,认真审视着赵武矍,那双清冷而淡泊的眸子最深隐隐散发着那气吞山河的霸气,猛地发现,令赵景心中一跳,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个儿子不仅仅有的是冷静,更多的是他所未知和看不透的东西。 而深谙为王之道的赵景很清楚,越是无法让人看清,就越是有资格上位,而他,真的已经老了至少心中那份霸气早就消磨殆尽了 在明白了这一点时,赵景心中那无法放下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深吸了口气,他拍了下赵武矍的肩膀,平静地说:“如果你决定了,就要想到如何去调和那些不和谐的声音!” 赵武矍微微点头,唇角有着一抹傲视苍穹的笑意,没有说话,略微向他行了礼,转身朝着雪瑶所居住的寝宫走去。 雪瑶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天边那慢慢压来的乌云,心里叹息着又要下雨了,而且从那黑压压的云层来看,定是一场很大的暴雨,点苍的夏季总是多雨! 软底靴发轻微的声响,即便是外面风声很大,可雪瑶却依旧能听见,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顿时叫那百花失去了颜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赵武矍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相互都能听出对方的脚步声,所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赵武矍来了,虽然唇边带着笑,但是她却依旧看着外面那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兰竹。 “心情不错!”从后面拥着她的赵武矍淡淡问着。 “嗯,我感觉要不了多久,我就想起来了。” “你一直很在乎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雪瑶回头,微微一笑“当然!” “可我却不想!”赵武矍面色微沉,幽深的眸子越发的暗了。 雪瑶轻挑眉头“为何?” “因为,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身穿嫁衣!” 轰隆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震耳的雷声接踵而至,积压在厚厚云层中的雨终于挣拖束缚倾斜而下! --努力下,希望今晚能有第二更!多谢小天锤和娴椅的打赏,也谢谢娴椅一如既往的留言和投票,还有难得说话的帕西法尔也留言了,嘎嘎,搞得鱼儿动力十足的说嗷嗷,还有谢谢每天都来给鱼儿投票的姐妹们,真的太感谢鸟 第一百一十九章考虑 “身穿嫁衣,我?”雪瑶一脸的不可置信。 赵武矍脸上最后一丝犹豫随着这句话说出而消失,面对雪瑶的质疑他将如何救了雪瑶的经过详细的说了给她听。 雪瑶越是听,就越是心惊,渐渐的眉头深锁。 “如果我们猜的没错,那我就应该是晋国人。”雪瑶淡淡吐出,可微微抖动的手却泄lou了她此刻的心情。 赵武矍知道雪瑶心里的担心,忙将手覆盖在了那柔软而冰冷的手上“天下间,能与我赵武矍匹配的女人只有你。” 这句话,若是在平日来说,依照雪瑶的个性定是会反驳,比如说:“凭什么就是我来配你,却不是你来配我” 但赵武矍说完这话顿了下,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亮光,随即隐匿起来,接着说话的语气却是一软“可如果当你忆起自己的所有,如果你嫁的人便是你心仪的” 不等他说下去,雪瑶却捂住了他的嘴,微眯着眼“这似乎不是像是你的作风!” 噗哧 他笑出了声,用手刮了她的鼻子,做出了两人之间难得的亲昵“我说过,这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我!” 雪瑶也忍不住一笑,但随即眼神却是一暗“如果我已经嫁人” “没有如果,我赵武矍认定了,就不会改变,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否成婚,总之,点苍赵武矍的结发妻子就只能是你!” “矍”雪瑶的低呼声带着颤抖,从来他没有对她说过这么多的话,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甜言mi语,也没有书里的海誓山盟,可却一起经历了太多,从陌生人到相互的暗中的较量,到后来为对方遗失自己的心,到现在两人终于面对自己的情感,说容易却真的不容易,说不容易,却又似乎只在一念之间! 赵武矍清冷的双眸中流lou出只有她才能看懂的温柔,这一刻,雪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管自己是否已经嫁人。 她kao在赵武矍的怀里,听着那令她内心宁静的心跳,贪婪的吮吸着属于他特有的味道,希望这一刻就此留住。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忽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在天际划出了狰狞的口子,紧接着的雷声令赵武矍怀中的雪瑶浑身一颤,双手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衣襟。 赵武矍低声道:“别怕,有我!”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以前虽然她不说,但是他却知道,每次打雷闪电她都有害怕,只是从来对外都警惕的她从不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弱点。 “你这样害怕打雷闪电,莫非是和当初你跌落洪水中有关?”一边轻抚着雪瑶的赵武矍凝眉说着。 雪瑶抬头,望着他凝重的双眸,脑中忽地一闪,红色的嫁衣,撩起的盖头,一张陌生的脸顿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什么是合卺酒?” “这卺,就是瓢,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新郎和新娘各自拿着,取其夫妻同心之意!” 脑中回荡着模糊的说话声,似乎听得清楚,可却又有些不清楚。 看着眼神迷茫的雪瑶,赵武矍十分担心,生怕她又头痛发作,忙轻声唤她“瑶儿” “啊”正处于神游的雪瑶,听到赵武矍的唤声立即回过神来。 “是想到了什么?” “呃不是很清楚”雪瑶含糊的带过去,她不打算把刚才想到的东西告诉他,因为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刚才脑子中的讯息会令赵武矍心里难受。 赵武矍有些生涩的为她将略乱的鬓发捋顺,那动作令雪瑶忍俊不禁“呵呵,你这是在学习温柔吗?” “瞎说。”赵武矍佯装叱责,可素日沉冷的面上却浮现出异样的红晕,雪瑶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 “咳咳咳”赵武矍咳嗽着清了清嗓子“呃,我这个时候来,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看着赵武矍认真的模样,雪瑶忍住了笑“你说!” “后日,我便登基。” 听闻他要登基,雪瑶脸上没有一丝兴奋或高兴,平静的好似他刚才说的不过就是天气很好之类的话,只淡淡嗯了一声,这样的反应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无法接受的,但对于赵武矍来说,这却是雪瑶吸引他的一点。 权势、金钱,世人所推崇甚至愿意为此送命的东西,在雪瑶的眼中却好似浮云一般,没有丝毫的分量,但对于得到这些的规则,她却又非常明了,并且运用的如鱼得水。 传统的礼义廉耻在她眼中不过是粪土,她要的不过就是好好活着,即便是不择手段,所有本不该是合理的,在这样的理由下就变得合理了,就算是赵武矍利用自己的父亲,甚至有意还是无意也利用了自己母亲,在雪瑶的眼中却没有半分鄙视。 她可以为了活而不择手段,可却从不会因为权势金钱而动心,更或者是沉沦,这些,明明都是矛盾的,可发生在雪瑶的身上却又令人无可辩驳,而正是这一切令他赵武矍为了这个女人心甘情愿沉沦。 看着能听闻这样消息而依旧淡然的雪瑶,赵武矍眼中流lou出骄傲之色“这才是我赵武矍的女人!” “登基那日便会封后。”他顿了下看着她。 雪瑶轻轻挑眉,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怒色,显然她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樱唇微微启开,正要说,可他却没有给她机会。 “我要立你为后!” 她双眸微眯,对于此刻赵武矍这样一幅你一定会嫁给我的样子和语气有些生气,她从来都是喜欢让别人操纵的人,即便是赵武矍也不行。 “你要娶我?”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隐匿的怒气。 赵武矍感受到了四周空气中的波动,再一看雪瑶眼中那不时闪现的怒气,心里咯噔了一声“这样的方式,从来骄傲的她怎么会接受?” 想到这里,原本的强势的神色和语气倏地消减了许多“你可愿意?” 雪瑶见他态度的转变,眼底带着的一丝怒气顿时消散,她低头思索,好半天才抬起头,望着那带着期盼的眼神,生涩地说道:“我需要考虑” -感谢酒醉的老虎,逝水悠然92,小天锤的打赏,呵呵,真是给某超级动力啊,尤其是小天锤,都是第二次打赏了,真是叫偶感动,再次感谢,另外仍然感谢每天按时给鱼儿投票和留言的姐妹们,相当的感谢啊,鞠躬 第一百二十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赵景一纸诏书令整个点苍国沸腾,不仅是这样,连周边邻国也都惊诧不已,谁都不曾想到,那个从来都不得宠的皇子竟能继承大位,皇榜一昭告天下,全国上下顿时炸开了。 雪瑶拿着手中那张写着明日赵武矍登基的流程,上面本该册封后宫一栏那里竟然是空白。 “唉”她低声叹气。 昨夜赵武矍再次来等她的回答,而她却依旧说尚未考虑好,原本以为他会因为这样先暂时不封皇后,但其它妃嫔之位却依旧会册封,却不想赵武矍竟然以秀女尚不熟悉宫中规矩为由将之压后了。 也就是说,明日的登基大典上,将没有册封后宫一事,而新登基的皇帝后宫将空无一人,这样的事情不的不说会天下人笑话 雪瑶失神地看着手中那张明黄的纸张,心里竟是百般滋味。 如果将什么都抛开,她会毅然决定嫁给他,即使她到目前为止仍旧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可现在的他是一国之主,原本简单的事情就会变得复杂。 赵武矍登基后,首先面临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如何安抚和笼络朝中大臣,而立朝中大臣之女为妃未尝不是个可行切省力的办法,而她,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朝中众臣如何可承认她这个国母? 这仅仅是一方面,从雪瑶私心来讲,她不能接受的是赵武矍将来除了她还会拥有其她女人。 虽然,她知晓,赵武矍封她为后一定是力排众议,艰难争取的,可让她和其她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她真的办不到,即便她是理智的,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比谁都清楚,可她却真的无法过了自己这关! 嘎吱门开了,走进来的赵武矍脸色带着浓浓的疲惫之色,从回宫后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加上前几天还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两天两夜,现在细细看来,竟然发觉他清瘦了些。 雪瑶蹙眉“你昨晚又没有休息。” “嗯。”赵武矍挨着雪瑶坐在了躺椅上。 雪瑶将手中的单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样,不觉得很是不妥吗?” 赵武矍有些疲惫的躺在了雪瑶的怀里,闭上了双眼“没有不妥。” “登基之日,你做的这样的专断独行,难道就不怕朝中大臣非议?” “哼”赵武矍低声冷哼“我要的就是这效果,借由这件事情看看到底是哪些人给我非议。” 雪瑶听到蹙眉思索,暗暗猜测着赵武矍说这话的用意“你已经有了把握?” 赵武矍缓缓睁开了双眼,望着松了一大口气的雪瑶,柔声道:“这世上除了你能猜出我的心思,还会有谁?” 雪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为你担心,你既然有了对策怎么不说。” 他挑眉“你都不给我答案,我当然不说!” 雪瑶楞了下,随即发出了低声的叹息。 “我这心里还矛盾着,叫我如何给你答案。” 倏地,赵武矍撑起了身子,十分专注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讨厌其她女人出现在我的身边。” 雪瑶别看脸“知道还问。” “我更加知道,你害怕给我惹麻烦。” “我给你惹什么麻烦?” 赵武矍从躺椅上起来,端起她的茶杯就喝,抹了下嘴,眼里带着戏虐的笑“我猜你是怕控制不了,看那些女人一个不顺眼就给杀了,到时候只有我来收拾烂摊子,你是这怕这?” 噗哧一声,原本一脸凝重的雪瑶忍不住笑出了声“至于吗,和那些女人计较吃饱撑了。” “说不定”他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笑过后,雪瑶目光却又暗了下来,低声问赵武矍“你可曾想过我的身世”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赵武矍捂上了她的嘴,沉声说道。 看着赵武矍那坚毅的目光,雪瑶心底有股冲动,想立即就答应了他,可她却在此刻缺乏了这种勇气,只叹息了声“我想,我会答应你,但却不是现在” 赵武矍点头,随即眼中带着自责“其实我本就清楚你的个性,却硬是在没有过问你的情况下安排了这些,如果让你现在就答应,我想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看来是我太心急了。” 她的话令雪瑶眼中一亮,这个让雪瑶故意的忽略的问题,其实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她不喜欢走别人安排好的路,因为她的路,只能由她自己安排,这一次,赵武矍太过心急却没有考虑到雪瑶的感受,反之,如果雪瑶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和他说,恐怕他也不能答应,这样两个骄傲的人走到一块儿却又不冲突,当真是天造地设了。 雪瑶轻轻kao在了他的怀里,迎上了那双看似冰冷却蕴藏着火一般炙热的专注双眸“低下头来。”她轻声道。 “怎么?” “唔”不需要回答,雪瑶已经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双唇,柔情似水的吻住了他的唇,更吻上了他的心,两人之间已经不需要太多言语,而雪瑶的答案很明了,只是不是现在,这一次,他再不着急,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翌日登基,雪瑶心中很是忐忑,生怕在整个过程中会生突变,穿着禁卫军铠甲的她,站在里赵武矍最近的位置,一是为了若生突变能及时救援,二却是为了更好的观察朝中百官。 当文武百官行跪拜礼时,雪瑶看到了千奇百怪的眼神,有的迷茫,有的忐忑,还有的写着不屑,可更多的却是眼中闪烁的激动和高兴,这一点令雪瑶想不通。 身边的石东升悄声道:“其实,皇上这些年在外打仗,不仅军功显赫,更是暗中救下了许多被二殿下污蔑陷害的大臣或者子女,如今登基其实乃是人心所向!” “哦~”雪瑶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心里却是不得不再次感叹赵武矍的心思细密。 冗长的登基大典结束后,文武百官一起朝贺新登基皇帝,雪瑶也随着禁卫军进了轩辕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雪瑶将目光投向赵武矍,看似平静的目光中却有着唯有两人才懂得的情意,而赵武矍也仅仅是随意扫过她,那一霎那目光的交错对于两人来说已经够了。 只见他端坐九天玄龙椅,一身黄袍更衬得他英武不凡,那平静的面容中,带着俯瞰天下的王者霸气,不怒而威,朝堂下一片肃静赵武矍终于成为点苍十一代皇帝,世人皆称其为武帝! 第一百二十一章什么样的女子 蜻蜓点水款款飞。碧荷层层芙蓉美,此时,正是点苍一年中赏荷的好时节,竹溪湾依旧宁静如初,却不再没有了往日的寥落,休憩一新的寝宫以及增添的各色锦花就足以说明这里的主人地位已非从前。 “唉”躺在美人榻上的苏荷轻声叹息着,可眼底那份忧愁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叹气了?”放下手里鱼竿的赵景关切的问道。 苏荷给他倒了杯水,脸上淡淡的笑带着静谧的美好,令人感觉犹如清风拂面,说不出的舒服。 “我是在替你叹息。” “哦?”赵景饶有兴趣看着她。 “我可是替你叹息的。” “你知道我在叹息?” “你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儿子,你们爷俩心里想的难道我会不清楚?”苏荷缓缓摇动着美人扇,香风悠悠竟比那荷塘中的荷花更胜一筹。 赵景放下了手里的鱼竿,上前问道:“说说,我愁的是什么?” 苏荷看了下四周,遣散了宫女和太监才说道:“如果你放心,早就带着我去银水泉避暑了,怎么还会留在宫里!” 赵景顿时一脸愁色“是啊,矍儿天生就是这块料,只是他的手段太过强硬。我这是担心啊”“别,要相信我们的儿子。”苏荷捂住了他的嘴。 “他延后了册封一事,对外是说时间仓促,后宫尚无秀女,可登基后呢?朝中大臣和宗亲会可是看着的,如果他一意孤行,恐怕第一个要为难他的就是宗亲会” 宗亲会顾名思义便是有赵氏有身份地位的人所组成的宗亲会,而宗亲会平日不会参与朝政,可只要涉及赵家家事,那便一定会发表宗亲会的意见,就好比这次赵景禅位给赵武矍,宗亲会之所以不出来说话,那是因为三点。 第一便是赵武矍这么多年战功赫赫,第二便是他不计前嫌救回了赵景,第三便是赵景自己自愿禅位给赵武矍的皇位,中间没有出现矛盾,而且之前宗亲会早就偏向立赵武矍为太子,只是种种原因却一直未出面,加上这些种种,赵武矍才能顺利继位。 但是新帝登基后宫却空虚,这就令宗亲不能沉默了,这是关系赵氏家族香火的问题,关系到赵氏家族颜面的问题,赵武矍若不尽快挑选秀女进宫,那宗亲会恐怕脸就挂不住了,而宗亲会最大的权利,最恐怖的权利便是能废黜帝位。而这一点就是赵景担心的问题。 苏荷知道宗亲会的强大,也明白自己儿子再强大,若是没有宗亲会的支持以后将会是寸步难行,回想当年赵景是何其强硬,却还是向宗亲会低头,将她册封为妃子,皇后、贵妃、九嫔之位均不敢空置。 “现在儿子表面上看似原谅你了,可我这个做娘的知道,他心里还有郁结,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还是我和他说说吧!” 看着一脸娴静的苏荷,想到自己多年的辜负,赵景真的是满心的愧疚,他握住苏荷的手,感慨道:“谢谢你”这句谢谢饱含太多,有谢谢她的原谅,也有谢谢她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更有谢谢她总是天下间最了解他的人 这几天的雪瑶心情很好,她想起了很多,尤其昨晚在梦中她看到了自己手持一杆银枪,舞出的那套枪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完美的无懈可击,从起式到收式中间衔接流畅,竟然毫无破绽,那枪法令即便是在梦中的雪瑶都感觉到血液沸腾,早上一醒来,她就觉得身体有了新的变化,浑身每个关节都痒痒的,心里有个强烈的念头就是找一杆枪试试,强烈的直接令她觉得自己一定能打出梦里所使的招式。 一醒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打算出宫,打算出去好好寻一杆枪,可刚走出寝宫就被宫女拦住了。 确切的说,是宫女跪成一排挡住了去路。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宫女跪着,上半身匍匐在地“奴才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衣裙,求姑娘让奴婢侍候。” 原来,醒来的雪瑶简单的梳洗后,就将一头乌丝简单束起,又是一身男装打扮就打算出宫,这若是从前倒是没有什么,可现在她却是众所周知皇帝最宠的人,虽然没有名分,但却是意料中的事情,如今若是让她着男装随意出宫,第一个遭殃的便是这些宫女太监们。 正是因为如此,宫女们才吓破了胆的跪成了一排,挡住了她的去路。 听了那宫女的请求,雪瑶心里涌出一丝不悦“不用你们侍候,都下去。” “姑娘绕了奴才吧”众人再次纷纷磕头。咚咚声音不绝于耳。 “我并没有要惩罚谁。”雪瑶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令众宫女只感觉浑身一寒,都禁不住浑身哆嗦。 雪瑶说完,也不在管这些宫女,一提气就轻松越过了宫女的人墙。 “雪姑娘这么早就要出宫吗?”轻柔而声音传入了雪瑶的耳里,循声望去,竟是苏荷站在宫门口。 宫女们见是太后到了,个个都如获大赦,松了口气才又朝着苏荷行宫礼。 “参见太后” 雪瑶并没有和这些宫女一般行全礼,只是微微点头“太后找我有事?” 苏荷淡淡一笑,仿若清晨的迎着阳光开放的荷花,清新而温婉。 “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事情,就是闲着无事来看看你,不知道这段日子你在宫里住的可是习惯?” 依照雪瑶的性子,根本就不会理会她的,可她是赵武矍的母亲,所以她唯有耐着性子一一回答。 “这里还好。” 听了她这简短的回答,苏荷先是一楞,随即回忆起当初她夜探竹溪湾,心里多少少言是雪瑶的性子,也不计较,随即又问:“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宫外。” “所为何事?” 雪瑶心里有丝不耐烦,却还是回答道:“找件东西。” “要找什么呢?宫里难道就没有吗?” 雪瑶知道她并非习武的人。并不清楚寻找一件顺手的兵器是何等困难,对于她这个问题自然就不好解释,只淡淡道:“这里没有!” 苏荷脸色一变“连宫里都没有,竟是什么东西啊?” 雪瑶心里只暗暗道:“女人果然很烦,尤其是她!” “要不你告诉我这个婆子,看看能不能帮你找找?” 这时候,雪瑶已经失去了耐性,她扫过苏荷看似温婉的面容,却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精明,心中顿时明了。她冷冷一笑,再不顾及身后那些宫女,只往前走,嘴里说道:“你这样子是要拦住我,可你却不知道,这世上无人可以挡住我的脚步”说到这里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脸惊错的苏荷继续说道:“即便是你的儿子!” 说罢她纵身上了宫墙,几个飞跃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脸错愕的苏荷,眼里带着深深的担忧。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有很多话不知道该如何说,其实从鱼现在来说,凤点这书是扑了,开始我对这书抱着很大的希望,可结果却是残酷的,主要是鱼的选材不对,出版社说这文是女尊文,已经过了流行的势头,女主太强了网络编辑对我说,这书很扑没有同期的几本书成绩好,唉,鱼也米办法了说实话我是倍受打击,很多时候都想tj这书了,可每次看到大家的留言还有打赏推荐,粉红,鱼就不敢这样想了,鱼的心里挣扎了好久,自己也不是专业码字的,只是业余而已,如果用码字赚钱还真要饿死,所以写文对于鱼来说就是兴趣,还有就是大家的支持,经过几天的挣扎,鱼总算过了自己这关,凤点不会被太监,当然也不会被烂尾,但目前我依旧困扰,因为签约时。这书是买断,有字数限制的我要写好结局又要控制字数,所以好难,有时候难免会断更下,大家见谅下,鱼在这里保证,坚持完这本书,只有要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鱼就不断更,定会好生来过,希望新书成绩能超过倾国厨娘!四月完结凤点江山,大家多多支持,然后有收藏多多送来吧,嗷嗷! 第一百二十一章西域杀手 雪瑶在早上醒来时。对梦中的一切有着特别强烈的感觉,可她清楚的感觉到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减弱,而潜意识里有个感觉,这枪法是自己自保的底牌,这宫里除了赵武矍可信,她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所以她着急着要出宫去寻找一柄称手的枪,顺便寻得一个地方好生练习。 可没有想到却被那些宫女给搅和住,本就有些生气的她又遇到了前来的苏荷,因为她是赵武矍的母亲,故耐着性子与之纠缠、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当她非常不喜获苏荷那故作温婉的性子,尤其还是针对她,其实那苏荷的来意很是明显,无非就是要拦着她,不让她出宫,如果苏荷直接说了,或许她会考虑,可那苏荷却九弯十八拐的绕着来,这就不是她所能接受的方式了,最后干脆拂袖而去。连赵武矍的面子都不给了。 当时也不过是不喜获苏荷的处时方式,她倒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出了宫,朝着六虎将的住处去了。 一路上她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只是为了施展轻功好快些到六虎将住的地方,不久她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从空气中的气息判断,跟踪自己的人武功不弱,雪瑶微微蹙眉,闪身进入了一片树林打算将这些人甩掉。 感受不到那些跟踪人的气息,雪瑶嘴角lou出了一丝冷笑,但眉头却紧皱“到底是谁想杀我?” 正思索间,雪瑶敏锐的听觉发现又有一人过来,从那微弱的气息她判断对方有两人,而且武功不会弱,就在kao近她时那气息却停了下来,很显然这两人是想伏击她,雪瑶森冷的目光投向林中隐匿着敌人方向。 “出来!” 她轻声而低沉的喝声在林间回荡,四周的安静带着诡异,原本还有的鸟叫顿时消失,偶有惊鸟扑腾着飞出了这块充满危险气息的地方。 没有任何动静,雪瑶却还是感受到那两股气息,她冷冷哼了声,浑身顿时真气流转,朝着那个方向就挥去一记,掌风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将那一从树木直接划断。 就在她挥出掌的那一瞬间破空声中还隐匿着嗖嗖两声。只见两道黑影爆射而出,速度之快,一般人只是会觉得眼前一花,可雪瑶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魁梧,一张酱紫色的脸充满着杀气,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气息,那女子面貌算得上娇艳,火辣的外衣勾勒出诱人的身段,藕臂上缠绕着一条小金蛇,浑身上下无不透着媚劲,若是男人恐怕这会儿就已经迷失在那双媚眼下了。 从这两人怪异的打扮,雪瑶断定他们并非点苍之人,甚至不该是中原人,倒是和以前五儿说的西域人很是相像。 再从两人之前那快如闪电的身形来看,两人的实力不简单,这令雪瑶清冷的脸上多了抹凝重。 “谁派你们来的?”她低沉而森冷的声音带着一股王者的霸气,心里却在思索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追杀自己。 那男子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吧,阴冷而怪异的笑声顿时充斥在林间。 “哦呵呵呵有意思啊,死到临头还敢质问我,这个笨女人搞不清状况啊”女人随即慵懒的kao在男人怀里。抚弄着小金蛇,带着撒娇,又有些吃醋地说道:“魉(liang读二声),叫你杀人呢,谁叫你去看她了” 叫魉的男人被女人那酥到骨子里的声音逗得眼lou淫光,用力捏了一把女人丰满的胸部,情动地说:“蛇女,你就不能消停下吗?杀了这女人,我好好满足你就是了” 雪瑶冷漠的脸越发的沉了,当听到两人就这么赤裸裸说出这些话时,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恶心之感,二话不说抽出夜魅就朝两人挥去。 魉搂住蛇女的腰,双脚点地很轻松就闪过了雪瑶的攻击。 “有意思,你倒是不弱,我喜欢把强的女人压在身体” “啪啦” 不等他说完,雪瑶纵身跃起,在空中一个回旋,手中的夜魅宛若幽黑的水蛇,朝着那魉就打去。 雪瑶动作快而干脆,事先完全不给两人看到她的意图,这一记鞭子两人躲得有些狼狈,蛇女和魉立即收起了戏虐的神情,继而变得肃冷,在落地前两人迅速交换了眼神,阴冷而诡异,雪瑶双眼微眯,知道这两人要出绝招了。 去 只听蛇女低吼了声,那手臂上的金蛇就朝着雪瑶射去,雪瑶只觉得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知道那金蛇不简单,当下不敢大意,浑身真气流转,挥去鞭子堵住了金蛇飞来的轨迹,又屏住了呼吸,以防止金蛇喷出毒气什么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金蛇被夜魅挡住了去路,立即张大嘴,一股红雾顿时喷涌而出,四周立即就被红雾笼罩,顿时那些沾了红雾的植物立即腐烂,雪瑶立即运气挥动手中的夜魅,将自己包裹在鞭气结成的气罩里,挡住了红雾的侵蚀。 “难怪找我们杀了,这女人倒是有两下。”蛇女媚声媚气的对魉说道。 “哈哈哈,美人你喷了毒,就看哥哥的吧!”说罢那叫魉的男子从背上取下了一柄重约百斤的大刀,上面泛着阴冷的寒光,一看便是嗜血之物! 雪瑶此刻心里很是着急,如果是实打实的开打,她不会比两人弱,可此刻。一个用毒,一个攻击,搞得她很是被动。 “不能慌。”雪瑶暗暗告诉自己,此刻她脑子里快速转动,在想办法变被动为主动。 当听了男子狂妄的话以后,她心中一亮,当那男子持刀向她砍来时,她嘴角lou出了讥讽的笑,挥动夜魅如流星一般去和那刀相迎,就在男子lou出得意之色时,那鞭子却忽地改变了进攻方向。倏地闪开了狂刀,从顺着刀身直接朝着蛇女击打过去。 魉低呼:“小心。”回身想要救助蛇女却速度有限。 那蛇女没有料想到雪瑶会忽地改变进攻方向,瞧着充满死亡气息的鞭子朝着自己击打过来时,心中顿时慌了,忙抛出金蛇却抵挡。 嘭金蛇被鞭子击爆,化作了一团血雾。 “儿子啊”蛇女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当蛇是儿子,有病!” 蛇女朝着雪瑶怒吼“你还我儿子。”随即蛇女发疯了般就朝着雪瑶攻击。 “找死!”雪瑶飞身迎战,鞭子舞动地好似水波,连四周的空气都好似被带动,那蛇女内劲不足,竟然有些无法稳住身形,只听身后前来营救的魉的绝望的呼喊:“蛇女” 雪瑶只低声道:“穿!” 幽黑的鞭子便穿透了蛇女雪白的胸口,她张大了嘴,眼中竟是怨毒,随着喷涌的鲜血,她睁着不甘的双眼直直倒在了地上。 “你杀了我最宠爱的蛇女!”魉咆哮着,浑身暴涨的肌肉撑破了他的衣裳,愤怒令他双目赤红,俨然一个地域来的魔刹。 雪瑶收回了鞭子,冷冷看着发狂的魉,只淡淡道:“说出你背后的主人,我便可不杀你!” “嗷嗷”类似野兽的咆哮在林间响起,惊得鸟兽四处逃窜。 蛇女的死惹怒了魉,而刚才他暴涨的肌肉,很明显是依仗着某种秘法提升了本身的实力,看到他的变化,雪瑶知道将会迎来一场硬战,当下不敢分心,忙将真气灌入鞭子内,打算最后一搏。 魉就好似一头愤怒的熊,挥动着狂刀快速朝着雪瑶袭来,雪瑶挥动手中鞭子尽量避开不与他正面交锋,可这样一来却又一次让自己变得被动,相互拆招,雪瑶渐渐有个感觉,总是觉得浑身的内力比那叫魉的怪物强悍很多。可就是无法全力使出,虽然手中的鞭子用的很是熟练,可就是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这令迎战的她感到苦恼。 忽地,脑中闪出昨晚梦中使枪的画面,她心里顿时一动,也没有思索,闪身避开那怪物,一挥鞭子就打断了手腕粗的一棵树。 “哼,鞭子打不过,还打算用棍子!”怪物喘着气,恶狠狠看着雪瑶。 雪瑶不理他,将手中的武器换做了打断的树杆,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手握着树杆,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枪是身体延续的一部分” (嘿嘿你们猜,接下来要干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枪法 雪瑶的脑海里回荡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要将手中握着的枪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这部分正是你的延伸” 林间风起,吹动了她额前的发丝,俨然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着,宁静的眼中找不到一丝涟漪,可她的身体周围的空气却好似凝结了一般,暴风前的宁静怕就莫过于吃了。 而在怪物的眼中,此刻的雪瑶竟然和刚才手持鞭子的她判若两人,那逼人的气势竟然悄无声息的渗透进他骨子里,先不要说交手,就是此刻这么相对怪物也隐隐觉得自己面对的好似一座大山,泰然而立,纹丝不动! 怪物那原本暴虐的眼神倏地内收,酱紫色的脸上尽是凝重之色,感情刚才那疯狂模样不过是想在气势吓吓雪瑶,蛇女的死对于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呼呼”怪物喘着气,显然刚才内力的提升是相当耗费体力的。 他呼吸频率的转变被雪瑶捕捉到,显然这怪物体力上支撑不了多久,雪瑶冷漠的眼角带着一丝笑意,随即她动了,动作之迅速只在怪物眼中留下了残影。 那怪物也真的是有两下子,即便是看不到雪瑶的行踪却依旧能从空气的波动中扑捉到雪瑶的进攻方位,并且那看似笨重的身子竟然灵活异常,丝毫不输于山野猴王。 雪瑶以棍带枪对着他刺过去,怪物运气推动脚步飞一般退后,躲开了她的攻击,看着雪瑶的眼中lou出一抹得意的笑,可下一刻怪物却忽地变色,那犹如枪的木棍迅速的在他的瞳孔中放大,死亡的气息越发的浓郁。 他真的没有想到,雪瑶竟然在发出那样一招后,却不需要调节气息,杀回来时中间根本就没有停歇,以至于对于这第二次的攻击他显得错愕,可仗着自己血里换来的经验,他还是避开了这一记,虽然很是狼狈。 “哇嗷嗷,有意思,我喜欢!” 那怪物借着口舌之快来掩饰自己因为狼狈躲开而带来的尴尬。 雪瑶丝毫没有理会,眼中只有暴涨的杀意。 “连绵不绝!”一声低呼,雪瑶便已经对怪物进行第三波攻击,而这一次,那本是寻常普通的木棒竟然令人错觉那是一柄泛着寒光的枪,并且随时能将人体刺穿。 那怪物紧握着狂刀,大声呼喝“今日,定不给你活路!” “找死!”雪瑶跃上空中一个回旋,身影好似仙子一般,美好而娇媚,令人望之失魂。 那怪物被雪瑶带来的气场搅乱了心神,出现了短暂的迟疑,这样的变故早被雪瑶看在眼里,她之前做的那些都不过就是为了此刻一搏,时机一到雪瑶不敢迟疑,脚尖点地,飞身回来,那舞动的枪法并非是寻常人所能学会的,只听得她低吼声:“死!” 怪物看着那光秃秃的木棍从自己的胸口穿过,一脸的不置信“木棍,只是普通的木棍,为什么能” 嘭怪物睁着一双不甘的眼睛重重倒在了地上。 雪瑶扔掉了手中的木棍,一脸漠然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心里暗猜:“到底是谁要杀我?” 到了六虎将住的府邸,雪瑶立即将自己需要的枪的样子告诉给了耳朵,随即才对几人说起了之前在树林发生的一切。 刘飞听了后一脸的怒容“妈的,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非抄了他祖坟。” 耳朵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说的这是叫废话,如果能查出谁是幕后黑手我们一定不会让其继续活着,可现在的问题是,敌人在暗,老大在明,这才是窝火的地方。” “老大,你好好想想,这次来的人是否和上次来的人是一伙儿的?” 雪瑶仔细回想了下,紧皱着眉头,却只能摇头“我确定不了,但直觉告诉我,这些人都是属于一个势力派来的。” 一直沉默的阿断在听了雪瑶一番话后沉沉呼出了一口气后才说道:“这些人,应该是和失忆前的老大有关系。”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雪瑶面色浓重,隐隐的她感受到自己失忆前的身份并不轻松。 入夜,雪瑶并没有回宫,而是选择住在六虎将这里一段日子,一是为了等待耳朵替自己打造梦中那柄银枪,二是为了喘口气,最近一段日子,说实话她过的不是很舒心 咚咚 响起了敲门声。 雪瑶从来者的脚步声判断出是耳朵,所以她没有起身开门,而是淡淡道:“进来吧!” “老大,宫里来人了。” “来人了?”雪瑶蹙眉,心里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耳朵感受到雪瑶的不悦,忙解释道:“是皇上派人来送信的。” “送什么信?” “老大看你这话问的,既然是你的信,我们能看吗?”耳朵一边说话,一边将信递给了她。 信上内容很是简单,主要就是嘱托她注意安全,并且对于她被追杀的事情已经知晓,并让雪瑶放心,他一定会查出幕后黑手云云 信上那苍劲挺拔的字迹是出自于赵武矍,那硬朗的口吻更是他,虽然信中无半分情话,可雪瑶却更能感受到那份窝心的紧张和柔情。 看着雪瑶逐渐缓和的面色,耳朵调侃道:“呵呵,老大你脸色总算不骇人了。” 雪瑶依旧脸色淡泊,可眼中却已经没有之前的森冷,她将信放在桌上,嘴角轻扯,从窗口纵身越出了房间,看样子,心情倒是不错! 耳朵立即拿起那信想看看,到底老大和赵武矍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情话,可看了后他只觉得满脸黑线“这这到底是公文还是情信?” 跃出房间的雪瑶,一扫心中郁闷之气,凉凉夜风吹来,脑子里一片清明,顿时梦中那使的枪法流水般涌现,不容多想,她深吸了口气,就在园子里随手折了一根竹子就舞动了起来。 屋里的耳朵只觉得外面传来异样的破空声,以为是有刺客前来,立即飞身出去,却见到了已经浑然忘我的雪瑶,那样凌厉的枪法他是第一次见,整个人完全被那雪瑶四周那恐怖的气势压倒。 “这这才是老大的真正实力!”他用力吞了口水。 昨晚鱼老师家的网络米了原因是网络费用到期某鱼竟然忘记了去交早上到了单位才发了这一章抱歉,超级抱歉,而且偶一定悔过以后不这样子了咳咳咳原本说要十点半更的结果就在十点二十时米了网络网通阿 第一百二十三章琴人 耳朵被雪瑶精湛的枪法所震慑,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雪瑶所使出的每一招一式,身体不由自主的就随着雪瑶那一招一式练了起来,随即耳朵只觉得浑身气血奔涌,脑子里一片空白,潜意识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会出现走火入魔的结果,可他的浑身却已经不听使唤了。 失控的真气开始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错弱的静脉颤动着,仿佛风中残喘的朽木,随时都有可能毁灭,此刻的耳朵一张脸涨的通红,浑身的撕裂的痛楚令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啊老大” 耳朵的同呼声终于令沉浸在练习招式中的雪瑶醒了过来,当看到双目赤红,浑身真气流窜的耳朵时,她心中一惊,那竟是真气不受控制令其走火入魔的表现,不敢耽误,她倏地飞身过去,将充盈的内力强行灌入到耳朵的体内,以外界的力道将乱窜的真气重新归入耳朵的丹田。 约莫一盏茶时间,耳朵狰狞的面孔渐渐柔和了下来,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缓,当雪瑶收回内力时,耳朵总算是从鬼门关回来了。 耳朵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我的天,差一点我就爆了” 雪瑶脸上带着疑惑“你怎么会这样?” “呃”耳朵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雪瑶“你不要告诉我,刚才你不知道怎么了” “刚才?”雪瑶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才回忆起自己刚才沉浸在梦境中,将梦里的招式一一使了出来。 “刚才我应该是在练功!” 耳朵擦了额头上的冷汗,干咳了声“咳咳,是,你是在练功。” 回想起刚才耳朵身上出现的诡异情况,雪瑶沉声问道:“你跟着我在练?” “谁要跟着练啊。”耳朵一脸的欲哭无泪。 “不是你?” “是啊,我从屋里出来,就见你练的正起劲,而那些精妙的招式确实吸引了我,可我没有想着练啊,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身体不受控制,跟着你就练了起来” 雪瑶想不明白,为什么耳朵会身体不受控制,更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弄得那样。 正在这时候,四周响起了说话声。 “因为他的真气不精纯,内力太浅,被你招式所产生的真气所带动,才不由自主的练” “谁!”雪瑶和耳朵对视一眼都是心中大骇,这个人潜进来竟然没有发现。 雪瑶立即警惕地查看四周,只见墙外远处的一棵松柏上正站着一名男子,衣袂飘飘宛若谪仙。 对于真正高手来说,听到百米之外的声音不是空谈,比如雪瑶就是如此,她的听力在没有恢复功力之前就远远胜于常人,如今体内压制功力的毒素清了后,她的听觉更是惊人,微微运功就能听清百米外说话声。 而她也知道,刚才与耳朵说的话定是被那人听见,由此判断刚才声音来自于树上那人,而令她心惊的是,那么远的距离,刚才听到的却并非是大声喊出的话,而是令人感觉说话人犹如在而耳边一般,字字清晰,若不是有深厚的内力段是办不到这点,而就凭着雪瑶现在的功力和之相比还逊色不少。 “老大,我去他们几个。” “嗯。”雪瑶微微颔首,不动声色注视着树上那人。 “既想进来,又何必待在外面。”雪瑶运气对着那人说道。 那男子听了纵横一跃,宛若白云一般飘落过来,这令雪瑶的面色又多了几分凝重,刚才那千里传音的本事,加上此刻这出神入化般的轻功,在分不清敌我状态时,叫她如何不紧张? 男子落地无声,对着雪瑶灿然一笑“雪瑶可还记得我!” 雪瑶寒着一张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来人,这男子看似三十岁左右,不过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尤其是武功高强的人来说,根本就无法从面相判断其真实年龄,所以她需要留意的是他的眼神。 “在晚辈印象中并没有见过前辈,不知道前辈能否告知?” 男子摇了摇头,温润的笑容令雪瑶觉得熟悉异常,却又实在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人。 “如果不记得,那就当作从未记得吧。” “我以前见过你?”雪瑶原本清冷的声音不经然的柔和了许多,脑海里忽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给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刚才你练枪法时,那位小哥在一旁看着,因为自身内力太弱无抵挡你释放出的枪气,所以才会身不由主跟随着你练,至于他为何会走火入魔,那也是因为他本身真气和内力都太弱,无法驾驭这样的枪法,所以才会造成真气逆流,内力无法控制”那人不管发怔的雪瑶,自顾自的为刚才的情况解释。 “我再问一次,你是谁?”雪瑶的眼底迸射出寒光。 这神秘男子一番解释非常合理,而这却令雪瑶有了威胁之感,想想自己的底子都好似被眼前这男子摸清楚了,这是令她觉得危险的,所以她再次询问男子的身份。 男子深深看了眼雪瑶,微微摇头“记不得,或许对于你来说是幸福的”说完,男子纵声跃上了墙头,雪瑶随即追了过去“告诉我,你是谁!”淡泊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恳求。 “琴人,你不是说上晋国拜访我吗?” 雪瑶浑身一震,仿若被雷劈中一般,身型在空中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琴人琴人竹琴先生” “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雪瑶抬起头来高声询问时,却已经不见了琴人的踪影 而雪瑶却失魂落魄的落地,敏锐的目光变得迷茫,嘴里只喃喃道:“琴人” 随即赶来的六虎将,个个杀气腾腾,本是要大杀一番的,却没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如此模样的雪瑶。 “老大,你怎么了?”众人浑厚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不知道何时起,每个人竟然如此害怕失去老大。 “我没事”说罢,她就径直倒了下去。 -明天有事会去重庆,周日才能回来,所以暂时还不能爆发,故请大家先忍耐下。 感谢biown01的打赏,lucky和月圆变鬼每天坚持的投票和留言,十分感谢!当然还有很多默默为鱼投票的姐妹们,还是那句话,你们的支持便是我的动力! 透lou先剧情雪瑶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初遇 小番外 雪瑶揉着头,恼怒盯着鱼老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晕!” 鱼老师擦汗中 “呃这个,实在抱歉乃不晕,剧情走不了” “没用的东西!”雪瑶冷声拂袖而去。 鱼孽遥望“呃,那个怎么说我该算你娘叻,没有礼” 嗖尚未将话说完,一支银色的箭已经牢牢定在鱼孽身旁的树桩上。 再看雪瑶正转身朝着她投来了森冷的目光,惊得鱼孽浑身一颤,忙低头绕手指。 “唔唔唔”擦汗中,双脚发抖,鱼孽心里想“说了不弄这么强悍的女主了,现在连娘都” 正文 当雪瑶醒来时,看到四周的摆设心中知晓已经回到宫里了,而床边站着婢女则是一脸的惊喜。 “太好了,姑娘你醒了。” “这次我晕了多久?”雪瑶问那婢女,说话间,只觉得脑子里泛出很多画面,令她有些恍惚,分不清是梦里梦外。 婢女在听到雪瑶那冰冷的声音时,原本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全无,心中嘀咕“当真就想玉姐姐说的,这位主子冷的像块冰。” “回姑娘的话,这次您晕了三天。” 雪瑶暗运内力,体内畅快的感觉竟然比之前更甚,而原本略有些滞停的真气竟然也全部顺畅了,这令她心中很是纳闷“这是要恢复记忆的表现?” 看着一言不发的雪瑶,那婢女很是担心“姑娘您没事吧?” “给我倒杯水来。”雪瑶微微蹙眉,她只觉得不时还有点眩晕之感。 “是” 休息了会儿,仍然不见赵武矍的身影,本来她是想问赵武矍是否查到刺杀她的那些人,可等了会儿却仍不见他来,躺了几天的她身子有些酸涩,打算出去练练枪法。 “送我回宫的人可有送来一幅枪?”雪瑶问那婢女。 婢女有些紧张的抬起头“有,有。” 雪瑶微微一笑“耳朵果然从不令我失望!” 自雪瑶去找来六虎将后,耳朵便找人依着她说的枪的样子连夜打造,就在她被赵武矍接回宫的第二天夜里,吴卫便将打造好的枪给送来了。 从那婢女口中得知,吴卫送枪进来时,似乎曾惹起太后的不满,听到这里,雪瑶只微微蹙眉,随即心里又有些无奈。 如今的她,已经不能像从前一般和赵武矍相处,从他登基到现在,她莫名其妙的感觉很累! 操起那支用上等玄铁的打造的枪,感觉好算是不错,虽然没有梦中那如和身体相融的感觉,可握在手里感觉倒也不差,细细看来那枪杆,只见风声二字。 “这耳朵,取个名字还是不错。” 于是婢女看着雪瑶嘴角挂着笑,手里拎着风声枪走出了寝宫。 来到院子里,若是依照以前她是要出宫才练枪的,可现在她身体尚未恢复,加上有刺客,思前想后,她决定在宫里先练习基本的,高深的招式就暂时不练习,这样的话,那些监视着她而别有用心的人就没有办法看到她真正的底牌了。 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浑身真气流窜,梦里那些招式就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不久,雪瑶只觉得手中有枪好似和自己融合了一般,慢慢地看是练了起来,一招一式很简单,但若是高手的话,一定会看出端倪,这些基本的枪法却是抢枪致命,凌厉的很。 “大胆,当自己什么了,竟在这里放肆!”一声犀利的呼喝声扰了雪瑶沉溺枪法中的乐趣。 雪瑶虽有些不悦,却也懒得理会说话的人,只收了枪,调理了气息,看都不看说话人一眼转身就走了。 “站住!”那女人高声呼喝。 雪瑶蹙眉,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只见一个女子穿着宫里的衣裳,手里捏着一张丝帕,从那绣工上看来,这女子不会是婢女,当然也没有哪个婢女会如此胆大的敢对她呼喝。 “你让我站住?” 那女子胸脯一挺,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虽然很美,却给人一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不是叫你,难道叫鬼了?”女子一边说还不忘给了雪瑶一记白眼。 “叫我站住,你没有资格!”雪瑶冷冷说了这句话,丝毫不理会被气的满脸通红的女子径直离去。 “李姑娘这是雪瑶雪姑娘”身后的一个小宫女小声提醒正气的快爆炸的李钏儿。 “废话,她要不叫雪瑶,用得着本姑娘亲自教训吗?” 小宫女一脸委屈,低着头连声称是,心里真悔着“早知道就听梅姐姐的话了,侍候这主子少说话,少拍马屁” 雪瑶面带怒色的回了屋子,倒不是为了李钏儿生气,而是因为她回来时有留意,这个本是她一个人住的的园子多了些人,而这里本就是宫里秀女住的的地方,现在多出来的人不是秀女还会是什么? 刚坐下,端着宫女倒来的水,就见赵武矍走了进来,那宫女先是一楞,随即立即行礼,从未见过皇帝的她哪里会想到这皇帝会突然就来了秀女住的地方!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行了,下去!”不等这宫女将礼行完,雪瑶就已经不耐烦的将其打断,吓得那宫女心都要跳出来了,小脸煞白的僵在那里。 赵武矍却是一脸平静,只沉声说道:“你下去吧。” 那宫女如获大赦,哆嗦着退出了屋子,站在外面候着,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生气了?” 雪瑶轻扫了他一眼,也不回答,但是眼中却分明写着“当然生气。” 赵武矍轻声叹息“你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 雪瑶心中也是叹息,这是不能避免的,为了立后的事情赵武矍已经惹到了宗亲会,如果他再不妥协,恐怕就麻烦了。 想到这点,她心中也释然了许多,要做大事有些东西就需要放下,这些她懂。 “我气的是,你之前没有对我说,还有既然这些人进来了秀女宫,为什么又让我住在这里?” 从雪瑶的话中,赵武矍听出她已经原谅了他,只是耍着性子来质问他,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掉了下来,上前将她拥在怀里“我也不想你住在这里,可我是要将你立为后的,所以你必须住在这里,不管你学学那些宫里的劳什子规矩,可怎么也该做个这样子给宗亲会的看。” 雪瑶抬起头认真看着他,久久的才灿然一笑,附在他的耳边道:“其实,你要拉拢宗亲会是想借用他们的势力除掉张岩一干人” 他眼底带着笑,轻捏着她的鼻尖,宠溺地说:“悄悄的,别说!” 嗷嗷抱歉阿,本来就是请假周六的,谁知道米订到火车票晚回来一天,所以周日也米更,不好意思哦以后补上! 谢谢大家在这个月开始就鱼的打赏和投票哦,超级感谢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伎俩 这几天是雪瑶自进宫以来最烦心的几天了。她再次证明五儿说的一句话“女人多了,麻烦就多!” 从这次参选的秀女正是住进来开始,麻烦就不曾断过,有来似的拉拢她的,也有来示警的,更有来炫耀自己美貌的,而造成这些的根本原因在于赵武矍曾出现在她的屋里。 “唉”雪瑶蹙眉叹息,这些天为了不给赵武矍增添麻烦,她没有私自出宫,更没有练功,为的就是能减轻他的烦恼。 “姑娘怎么叹息了?”小宫娥一脸担忧地上来询问。 雪瑶淡淡扫了她一眼,问“这宫里你住了多久?” 小宫娥是刚调过来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雪瑶说话,虽然感觉那说话声很是冰冷,可却忍不住冰冷之中的清澈吸引,这样的声音在宫中无疑是特别的,少了妩媚之感多了飒爽之姿。 “回姑娘话,奴辈五岁进宫,现在已经十一了。” 雪瑶侧目细细看了她一眼。“这个地方你是怎么待下来的?” 小宫娥先是一楞,随即脸上浮现出和年龄不相符合的神色。 “宫里其实挺好的,有吃,有住” “还有命贱如蝼蚁”雪瑶接口道。 小宫娥神色黯然了许多,微微低头,却不再敢言语。 不能好好练功的她,这几天是有些发闷了,换做平时她是不会和别人多说一句话的,可此刻这个瘦小而灵动的小宫娥却令她说了比平时多出好几倍的话。 雪瑶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盅,也不再理会小宫娥,自顾就出了门,小宫娥立即跟了上来“姑娘这是要上哪儿?” “怎么?我不能出去” 小宫娥摆摆手,面带犹豫之色“不、不,只要不出宫,姑娘上哪里都可以的,只是” “说。”雪瑶很不喜欢打哑谜。 小宫娥面色谨慎,上前道:“只是姑娘性子恬静,若是贸然出去,奴辈是怕其她秀女欺负了您” “呵呵,欺负我?”雪瑶冷笑着。 小宫娥忙摆手“不是的,是奴才用词不当,奴才是怕路人惊扰了姑娘。” 雪瑶没有理会小宫娥径直的往外面走,那小宫娥立即跟了上来,雪瑶止步。“不用跟着我了。” “奴婢跟着姑娘不说话,姑娘就当奴婢不存在吧。”小宫娥怯生生地说道。 雪瑶扫了她一眼,也不再理会,继续往外走。 小宫娥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与之年龄完全不相符合。 雪瑶心里也是清楚的,这小宫娥跟着自己无非是待会儿遇上什么人了,好给她提示,以免不小得罪了人给自己树敌,可这小宫娥却不知道,这些对于雪瑶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她不在乎,也不会畏惧。 只是雪瑶心里有些叹息,这小宫娥才这么小做事情就开始谋划了,她是看好雪瑶定能被选上,所以才这么尽心侍奉,为的就是以后自己在宫中有个强有力的kao山,小命也会有所保障。 小宫娥以为自己这点没有被看穿,心里正是得意,却不想,她的这小把戏雪瑶只是冷眼看着,无伤大雅也就懒得管。仍随着她。 夏日的午后有些闷热,雪瑶顺着园子里的人工湖散步,湖边的垂柳带来了丝丝凉意,令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正走着,就见前面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朝着这边走来,摇曳生姿也算是颇有风情,雪瑶知道那定是秀女,正打算绕开不正面接触,身后的小宫娥就附上来说道:“那是园子里北屋的李钏儿,她的母亲是张尚书的亲妹妹。” 雪瑶淡淡扫了小宫娥一眼“和我说这个没用。” “呃”小宫娥吃力不讨好,只能立马闭上了嘴,心里却是嘀咕“这姑娘脑子还真是死板,连个巴结都不会,看来我选她当主子不是明智的,这宫里像她这样,怎么死都不知道!” 被小宫娥一耽误,那李钏儿也走了过来,见到是雪瑶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啧啧我说前面谁那么美,晃得我眼花,竟是雪瑶姑娘。” 雪瑶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与之擦身而过,完全不将那李钏儿放在眼里,跟在她身后的小宫娥惊得是后背都湿了“天啊,这人是木头啊,当自己是谁啊。什么kao山都没有,竟然一开始就得罪最不能得罪的人” 小宫娥一边走,一边给李钏儿行礼,生怕今后会殃及自己。 这李钏儿从小就在家里养尊处优,哪里能受的这气,尤其是被雪瑶这样不放在眼里,看着前方那更胜自己的身姿她lou出阴毒的目光。 “哼,你头抬那么高,当然就看不清路了” 那李钏儿雪瑶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而且从一开始她就讨厌那女子说话的强调和那故作的姿态。 就在雪瑶正欣赏随风舞动的柳枝时,只听到背后有声响,随即一个晃身,只看见那李钏儿噗通一声就掉进了湖里。 “啊啊救命”湖中的李钏儿惊恐地发出声求救声。 “怎么办啊,姑娘”小宫娥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刚才她要推我下去,我不可能现在就她。”雪瑶说完就漠然地离开,只有那小宫娥惶恐地看着,下一刻才听见小宫娥大声地呼喊声。 雪瑶走出几步,就见赵武矍和那张岩听见呼声都往这边来了,当看清湖中快要淹死的人就是李钏儿时,那张岩顿时大怒“一群蠢货,跟我跳下去救人。” 湖水虽有些深,可总算是救得及时。那李钏儿被救上来后,吐了几口水也就缓了过来,她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指着雪瑶,哭着对张岩说:“舅舅,是她,她想我死,将我推下了湖。” 张岩安慰着李钏儿“放心,舅舅一定还你给个公道。” 赵武矍看向雪瑶,想要探寻到讯息,可雪瑶却只看着他。面色平静一如既往。 “大胆奴才,竟是这般蛇蝎心肠,来人,把她” “张大人,这里可非朝堂也非张府!”赵武矍沉声道,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令张岩心中一震,忽地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过了,这里是人家皇帝的后宫,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说话,凌厉的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 “请皇上给老臣侄女还个公道。” 赵武矍微微颔首,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张岩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得寸不一定就要进步的道理,立即闭上了嘴,站在一旁。 “她可是你推下去的?”赵武矍问雪瑶。 雪瑶微眯了双眼,怒气显然在翻腾,但还是回答道:“没有。” “雪姐姐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啊,举头三尺有神灵,你就不怕老天爷罚你?”李钏儿一脸委屈地哭着,浑身湿淋淋的一幅惹人怜的样子。 雪瑶深吸了口气,懒得看那李钏儿,只对赵武矍说:“我再说一次,没有!” 赵武矍又看向一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小宫娥“你来说当时怎么回事?” “奴才奴才”小宫娥嘴上哆嗦着,可心里却是在盘算着,知道雪瑶得罪了李钏儿,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定是不好过,就算是当了妃子也断活不久的,于是她心中一定,说话也就不哆嗦了。 “奴才刚才看见是雪瑶姑娘将李姑娘推了下去” 雪瑶闪身上前,啪啪两巴掌打在小宫娥脸上,低声道:“若是平常,你早死了。” 随后她冷冷看了眼李钏儿,看到那李钏儿眼底分明就是闪烁着得意的笑,雪瑶微眯双眼,迸射出森冷的寒光。吓得得那李钏儿将要说的话都忘了,并止不住的往后退。 张岩则是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雪瑶。 此刻雪瑶的手上灌满了真气,只需要上前一步就能要了李钏儿的命,可当她看到张岩,想到如今赵武矍所处的位置,又立即收功,看了眼赵武矍,冷冷道:“皇上责罚前,请给我一个公道。”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往回走了。 “舅舅她怎么可以这样”李钏儿kao在张岩怀里可怜巴巴道。 赵武矍深深吸了口气,其实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了,这样的戏码,宫里上演的实在不少,而那李钏儿拙劣的地方便是说雪瑶推她下湖。 如果雪瑶要她死,空怕不需要用这么愚蠢的伎俩,那么换言之就一定是她陷害雪瑶的,想到这里,赵武矍心中一滞,想到雪瑶为了自己受了这等委屈,心里顿时气结,但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这里可有暗卫?” “皇上,奴才在此!“ 就在赵武矍说完话后,一名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眨眼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将刚才情况如实禀报!” “喏!” 当看到鬼魅般出现的暗卫时,李钏儿脸色顿时全无,心中更是乱作了一团,欺君之罪可不轻! 一想到这里,李钏儿浑身顿时哆嗦,她连看那暗卫的勇气都没有,只用力抓着张岩的手臂“舅舅救我”她低声的求救! 张岩听到她这一声,心中顿时明白,见那暗卫正低声对赵武矍说着,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狠狠瞪了李钏儿一眼,心想:“我张岩怎么有这么个蠢侄女。” 暗卫回完了话,就退下了,赵武矍面无表情,朝张岩和李钏儿看来,张岩此刻心里千万个念头,心一横,立即上前道:“今年这批秀女都是年纪小,老夫还是不与一般见识了,至于今日之事,应该就是个意外,就此罢了,也不让皇上费心了。” “难为张大人处处替朕着想。”说罢,连看都不看那李钏儿就离去了。 张岩看了李钏儿一眼,忿忿道:“安分点,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秀女呢” “舅舅”李钏儿只觉得鼻子发痒,那撒娇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打了个喷嚏,较贵的身子就风寒了,真是偷鸡不着倒蚀米! -咳咳,我悔过,我改错,今天更了三千多字的章节双手奉上断更两日唉,我堕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水晶还魂 赵武矍叫出暗卫时,其实那暗卫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事情发生时,他根本就不会在那里,暗卫只是负责皇上的安危,怎么可能时刻留意后宫每个人的安危?何况还是仅仅是什么名分都没有的秀女! 不过那暗卫常跟着赵武矍,自然知道雪瑶在赵武矍心中的位置,并且也知道雪瑶武功不弱,心里当然知道要弄死一个小小秀女哪里需要用那样的偓促伎俩,所以当赵武矍唤他出来时,他回答有看到所发生的一切。 那李钏儿是做贼心虚一见到有暗卫出来就傻眼了,再按耐不住立即就向她舅舅求救了,张岩更加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令李钏儿的选秀出岔子,不管那暗卫有没有看到,他便抢先将这件事情给抹了,恰好便中计,赵武矍也懒得在这件事上纠缠。 不过也借此给了张岩一个警示,给了你面子,也要知足! 回到屋里的雪瑶一言不发,跟随着她回来的小宫娥更是浑身哆嗦得利害,刚刚被雪瑶打了一巴掌,此刻还正火辣辣的疼,她就的想不明白了,看似那么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一巴掌就那么重,牙都松了。 “谁带你来了,你就找谁带你走!”雪瑶小宫娥冷冷地说。 “姑娘刚才的形式您也看到了,那李姑娘可是张大人的亲侄女,奴才只是一个小宫娥,命贱如草啊不敢得罪!”小宫娥哭丧着,一脸的无奈。 “滚!” 雪瑶寒着一张脸,连看都懒得看,她最讨厌的便是这般没有骨气之人,而且这丫头一开始就是来找高枝的,品性不纯良的人她最适讨厌。 不知道为何,此刻她道是很想念五儿,那五儿虽也是怕死,可却决计不会像这小宫女这般颠倒黑白,如果五儿遇到刚才的情况最多会说不知道或者是没有看清楚之类的话。 这小宫娥刚才则是打算用她的命当做拍马屁的资本,这着实令她生气,所以当时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 小宫娥看雪瑶这般神情,又听闻那样的话,心里自是如意,心想着:“谢天谢地,总算是能离了这蠢货” 于是小宫娥嘴里说着不愿意走,可脚下却是没有停歇,被打松动的牙床还痛着,心里却是盘算着怎么才能接近那李钏儿 小宫娥离开不久,赵武矍就进来了,见雪瑶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上前关切地问:“生气了?” “你相信那小宫女说的话?”雪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 赵武矍蹲下身来,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微笑着说:“你说呢?” “问你呢,你还问我。”雪瑶噗哧笑了,嘴上还是不饶他。 “我不相信你,就不会叫来暗卫演习来堵那张岩老贼的口了。”他将她揽在怀里,柔声说道。 “演戏?你如何演?”雪瑶不解问道。 于是赵武矍把刚才暗卫与自己配合演的戏给雪瑶说了一遍,听得雪瑶面色顿时缓了不少。 “不管你相信与否,这个世界上我也只会相信你而已!”赵武矍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 望着那深邃的目光,雪瑶只觉得自己仿佛都融化在里面,并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每一次呼吸,感受得到他每一次心跳,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与他再没有了距离,就连心里对他最后的隔阂也消失了。 他目光烁烁,令雪瑶感到心慌,不知所措,忙找借口避开这令她无所适从的感觉。 “咳咳咳,那个李钏儿以后会被选中?” 赵武矍蹙眉“那么个蠢货,还真是令人头痛!” 雪瑶颔首“是啊,今日那李钏儿想推我到湖里去,要是以前,我一枪就结果了她。”雪瑶沉冷的声音中带着讥讽。 “你呀”赵武矍无奈的摇头,随即又问:“你不是用鞭子么?怎么又会用枪了?” “嗯,现在感觉用枪顺手些。” “你又记起了些什么?”赵武矍问道。 雪瑶摇头,蹙眉道:“也没有什么,只是梦里不时会出现一些片段,可总是断断续续无法连接起来。” 忽地,赵武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恢复记忆,想起了一切,你还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雪瑶抬起头凝视着他“如果,我做了你的皇后,需要给你多少年,你才会遣散后宫?” “遣散后宫?” “我需要这个可以兑现的承诺!”雪瑶目光灼灼看着他的双眸。 赵武矍略微沉思了下“十年,给我十年时间。” 雪瑶顿时lou出了难得的灿烂笑容“好,我答应嫁给你!” 赵武矍楞了下,随即脸色肌肉抖了几下,像是激动地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随即才又问道:“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看着赵武矍那傻傻的样子,雪瑶忍不住笑道:“呵呵,我说,要嫁给你这个傻瓜!” “哈哈哈,你答应了,你总算答应了。”说罢,激动的赵武矍抱起雪瑶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在屋里转着。 “哈哈,你答应了,我的雪瑶答应嫁给我了” 从小到大,赵武矍从未像此刻一般开新过,甚至得到皇位,登基那天他都没有想此刻一般高兴。 “好了,放我下来,宫人们看到了会笑话你的。” “不管,我可不管,我就抱着你”“怎么你也赖皮了” 这一天发生了李钏儿的事情,虽然不至于令雪瑶心烦,可今天这才是开始呢,她知晓,答应了赵武矍做他的皇后,将来统领六宫,遇上的烦心事就会更多。 “唉若是不答应,他会伤心的”无法入睡的雪瑶索性坐了起来,打算打坐来平复心境。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难以入睡,大概是天热,她又去将窗户打开,月光顿时如流水般倾泄进屋里,照在精美的雕花床上,也照在了枕边夜魅那漆黑如墨的黑水晶上 接着醉人的月色和凉爽的夜风,雪瑶的心境渐渐平息了下来,脑里慢慢一片空白,此时真是打坐运功的最好实际,雪瑶不敢耽误,立即盘腿而坐,浑身真气立即运转。 而就在她打坐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枕边夜魅上的黑水晶吸附了月华开始起了变化,那黑色的水晶释放着一股弱小的能量,不多久,那小股能量竟然形成了有巨大吸附力的气旋,当雪瑶体内真气充盈时,竟然开始不受控制的都朝着那气旋涌去,那黑水晶更因为注入了真气开始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雪瑶心中大骇,她启动内视,清楚的看见浑身真气正被一个黑色的漩涡吸附而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记忆恢复 那黑色的漩涡不断吸收着雪瑶体内的真气,雪瑶心里虽是着急可是无能为力,此刻的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就是喊出声求救都是困难。 “如果这漩涡将我真气抽尽,我不仅仅是武功尽失,更严重的是我会成为一个浑身瘫痪之人!”从未有过惧怕的她,此刻却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 细密的冷汗不断从雪瑶的额头渗出,她曾试图将真气往回收,可使出的力气却犹如雨滴进了大海一般,毫无踪迹。 就在体内只剩下最后一丝真气悬命时,奇异的一幕又发生了,只见那漩涡忽然停止了转动变成了一个浩瀚无比的黑洞,颜色比之刚才更加漆黑,短暂的停了下,黑洞中猛地爆射出无数道耀眼光芒,这些光芒明明是没有实体的,可雪瑶却能感觉这些光芒犹如千万根细针刺入自己的脑袋。 “啊”雪瑶只觉得脑袋里有数不清的小虫子在啃噬一般,又好似每一次剧痛过后又有清流滋润,一时间她竟然无法说出是什么样的感受,总之难受之极。 “我要死了吗?”她心中暗暗问道。 但随即她用内视看到那黑洞停止了释放光束,接着又开始旋转,再次成了漩涡,只是这一次旋转的方向和刚才的却是刚刚相反。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被吸附过去的漩涡又将雪瑶的真气缓缓送回了她的体内,而且经过这番以后,雪瑶感觉真气竟然精纯了许多,而且回到体内的真气迅速流转到丹田,缓缓凝结成了一粒气珠,接着那气珠被四周分布的内力猛地压缩,很快便成了实体而发光的珠子,并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雪瑶能感觉到那光芒冰冷异常 那种冰冷的感觉,熟悉的令雪瑶心神激荡“这是冰魄气珠,我自己的,师父说,使银枪的最高境界便是能用凝结出这冰魄气珠” 脑海中一幅幅原本破碎的画面,一下子被修复,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些画面 “五岁时师父传授我冰魄枪法并送我银枪寒光!” “十岁我亲手杀了妄想伤害母后的刺客” “与赵武矍平手,是我平生耻辱” “洞房花烛夜杨宏昌勾结长老会” “河边被赵武矍救起” 脑中的画面从开始的断断续续,到后来清晰流畅,仿佛往事历历就在眼前。 浑身已经湿透的雪瑶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炬,令赵武矍心中一震,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雪瑶微微摇头。 赵武矍满脸的关切,紧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张大夫说你浑身真气在帮你修复曾经受伤地方,说是关键时候,不能打扰你。” “你就在这里守着我一天一夜!” 看着赵武矍那略带憔悴的神色,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天一夜对于他来说除了身体的劳累还有就是担忧的煎熬。 “张大夫说,若是此次情况好,那你就能完全恢复记忆,若是不好还怕会伤及到你的性命” “所以你不眠不休的在这里” “姑娘您可算是醒来了,这一天一夜,皇上陪着您可是粒米未进啊!”一边的宦官忍不住说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说话间,雪瑶眼底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什么叫何苦,这本就是我应该的!”他宠溺的刮了她的鼻尖。 雪瑶微微侧开脸,避开他温热的手,望着他,伸手抚摸着他满是胡渣子的脸“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现在你可不属于我,你的身子属于点苍国的” 看着醒来的雪瑶,赵武矍满心欢喜,不管她是否能恢复记忆,只要她的性命无碍,一切就都好! 他握住她的手,淡淡笑着,仿若春天的第一抹晨光:“属于谁,那要看值不值!” 他目光烁烁令雪瑶只觉得心慌,唯有低下头kao在他的胸口“不管如何,总之好好爱惜自己,好吗?” “看来你记忆是恢复了。” 雪瑶目光闪烁了下,随即淡淡笑问:“怎么这样说?” “你平时有今天这么多话?” “就是想和你说话而已!”kao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觉得很踏实。 已经耽误了一天早朝的赵武矍,见到雪瑶醒来后,也不去休息,直接就去了朝堂。 望着赵武矍离去的背影,雪瑶目光久久不肯移去,她贪恋地望着,竟痴了 忽地,身旁传来宫女的笑声“呵呵,姑娘这是舍不得皇上呢” “呃是啊舍不得”她失神地叹息着,但下一刻却立即回过神来“咳咳咳,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当宫女要将准备好的玫瑰花撒进裕汤时,雪瑶忙制止道:“别用这,换成菊花吧” 宫女lou出奇怪之色,但也没有询问,只依照她的吩咐换成了菊花瓣。 遣走宫女后,雪瑶躺进浴桶中,用手捧起那水面漂浮的菊花,喃喃道:“母后说,玫瑰的香属于娇艳,而菊花的香馨却是高雅和淡然” 看着那五彩的菊花瓣雪瑶竟然发呆了,不久,那清泉似的的双眸却湿润了。 “龙雪瑶,我叫龙雪瑶!一切都已经记起了,不曾遗漏,只是记忆中多出了你,赵武矍!” 温热的水将她团团包围住,可却无法令她的心感到丝毫的温暖。 “矍,原谅我,我必须离开!” 泪肆无忌惮从她的脸庞滑过,心真的很痛,这样的割舍她无法承受,可却必须承受,因为她是晋国凤耀公主! 决定了,她就不会犹豫,从记忆恢复那一刻开始,雪瑶就清楚自己的使命,更清楚必须离开点苍,而且她不能对他说出一切,只能选择悄然离去。 “离开很简单,自己痛也无所谓,只是,矍的心痛我该如何?”站在宫墙上,雪瑶擦掉眼角的泪珠,深吸了口气,心中默念着:“别了,武矍!” 正在巡视的一名禁卫军揉了揉眼,拍了拍身旁的禁卫军道:“刚才你看到墙头上道青色的影子吗?” “去,青天白日的,会有什么影子,我们俩一直都在这里,难道是鬼吗?” 那人挠头“呵呵,是啊,今儿这眼力可不好,昨晚睡完了” “你小子,夜里抱老婆要有度,小心路都走不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决定 看到前来的龙雪瑶。琴人只微微摇头叹息“其实,为师不愿意你来!” “这便是你当初不与我相认的理由?”雪瑶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着,表面上却是目光平静,语气淡然。 “嗯。”她是琴人从小就收的徒弟,这点他当然能看穿,显然,此刻的雪瑶是动气了,但他故意忽略,只点头,眉目间有着淡淡的愁绪“我答应过一个人,如果可以的话,让你能够抛开一切快乐一生!” “师父,你觉得这样的我会快乐吗?”雪瑶的嘴角带着冷冷的微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琴人眉头微蹙“你是在恨为师?” 雪瑶侧开脸,沉声道:“徒儿不敢!”顿了下她却又直视着他,提高了声调“父皇生死未明,江山即将异姓。我龙雪瑶岂能龟缩于此?” 原本脸上带着一丝怒气的琴人听了她说的一番话后,顿时放缓了许多“瑶儿,你母后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来担负一个国家,她要的不过是你平安、快乐!” 雪瑶杏眸微睁,紧紧咬住了下唇,渗出血渍。 “你在生你母后的气?”琴人沉声问道,雪瑶顿时觉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四周,但她却依旧无惧,扬起头,迎着师父那带着怒气的双眼。 “父皇的庇护令母后忘记了自己身后的危险,她没有如履薄冰的感受,更没有俯瞰整个大晋的胸怀,她有的仅仅是每个小女人的愿望,这不是她的错,可却是皇家人的大忌,无论是晋国、点苍、夏国,只要身为皇家人就要时刻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的身份便是公主,应该嫁给好丈夫,生儿育女” “师父,这个理由你能说服自己吗?”雪瑶打断了琴人要往下说的话,眼底闪烁一抹无奈,但却被随后的坚定所掩盖。 琴人没有继续说,眼中闪烁着令人看不明的光芒。 看着一言不发的师父,雪瑶目光黯然了下来“师父你都不了解自己的徒儿吗?”她感伤,因为师父的话。令她觉得,世上已经只剩下她一人孤身奋战了。 她取下腰际的夜魅,对着阳光看着那令她恢复记忆的黑水晶,目光如炬,低声切认真地对琴人说道:“晋国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子民都该受到龙家子孙的庇护,而我是继承龙家天下的凤耀公主,雪魂将军,在世人眼中更是衔着金汤匙出世的骄子,我的一切荣耀都是来自晋国那片土地,如今我的父亲,我的子民危险旦夕,正是需要我的时候,短暂的快乐和看不清方向的幸福就是促使我放下这一切的理由?” “但你离开这里,就是意味着放弃了你心爱之人!” “师父不用试探我了,徒儿心志若磐石,任何物或事都无法让我动摇!” 原本还有脸豫豫之色的琴人,忽地目光变得幽深而凝重,他朝着晋国的方向望去,又看向雪瑶“你真不后悔?” “绝不!”雪瑶没有丝毫犹豫。只是内心深处却似乎有什么被割裂,那痛太深,深入骨髓,她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水颜,雪瑶这两个名字只能被埋藏 “哈哈哈哈龙翔炎,看到了吗,你有个好女儿!”负手而立的琴人忽地仰天长笑,眼中透着隐忍的艰辛,这一刻他真怕等不到,还好这个徒儿不曾令他失望,可私心,他却还是愿意雪瑶不选择回去。 可听到琴人这样说,雪瑶却心中一紧,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衣袖“师父,你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琴人此刻的双眼泛着血红,是怒,怒火令他红了眼,他看着雪瑶,一字一句对她说:“他为了你吃下了失心丸。” “什么”雪瑶顿时如遭雷击,脚下只觉得虚浮,不受控制地倒退了几步,随即她有冲上前,拽住琴人“师父,你说清楚,我父皇怎么了?” “大婚第二日,我没有收到你的平安信。心中就不安,到了宫里却听闻你抗婚逃出宫,而你父皇却被你气的昏死过去” “这都是杨宏昌和长老会那些人污蔑我。”雪瑶眼中迸射出杀意。 琴人拍了她的肩头,示意她放松“那天晚上我夜探你父皇寝宫,他告诉我,你遇险了,但却相信你没有死,为了令长老会一行人放弃对你的追杀,他明明知道茶里有药却还是喝了,失去心智之前他让我无论如何找到你,让你选择自己的路!” “父皇还能救回来吗?”雪瑶咬紧牙关,竭力让自己不流一滴泪,发红的眼中,有的只有浓烈的恨意和冲天的杀气,此刻伤心对于她来说最是不合适宜! “不知道,但是救到人就一定能找到为他解毒的方法!”琴人面色凝重却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许久,雪瑶都没有说话,她看着师父那笃定的眼神,相信师父一定能救回父皇,但是她心里也明白,父皇的日子其实不多了,想到这里。她深吸了口气,看着琴人问道:“你找到不与我相认,为的就是要我自己做出选择吗?” 琴人点头。 “可你应该清楚,晋国目前的形式没有时间等我决定的。”雪瑶的语气中有着微不可察的埋怨。 琴人看在眼里却不理会,只淡淡一笑,问:“师父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吗?” “你知道我很快就能恢复记忆?” “对,因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你安排的?”雪瑶一脸的疑惑。 “这个我随后会告诉你,现在你随我来。”说完,琴人就带着雪瑶走进了树林,没走多久,雪瑶就看到了两匹马。 “你连马都准备好了!” “你从小跟着为师。为师什么时候做事情是没有把握的?”琴人笑着,将缰绳递给雪瑶,他随即翻身上马,扬鞭一挥,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看着前方对雪瑶大声说道:“前面的路,是你自己选的,走了就不能回头了。” 雪瑶也随即翻身上马,凝视着远方,对身后那宫闱的轮廓无半分留恋“路只有一条,不走就只有挨打!” “哈哈哈好,我琴人一生收你这徒弟,值了!” 听着师父这番豪迈而激励的话,雪瑶只觉得心中竟是百味,微微一笑竟重如千斤! 一路上,师徒二人不敢停歇,日夜赶路,从琴人那里了解到,原来一开始琴人就在寻找她,当得知她的下落并发现她失忆,琴人便故意将消息泄lou给杨宏昌,那杨宏昌心虚,怕雪瑶会回来复仇,便用夜魅鞭引雪瑶出来,而琴人之所以那样做,为的就是夜魅鞭。 只因为夜魅上的那颗黑水晶是上古遗物,有着疏通经络、炼粹真气的功效,不仅仅是这样,还能将曾认可主人发生的一切记录在黑水晶内,当主人的真气输入时就能启动黑水晶里储存的属于该主人的记忆,就这样,雪瑶恢复了记忆。 “瑶儿你不带走六虎将吗?”通过琴人的观察,这六虎将可是得力的助手,对于雪瑶回去夺宫有着很大的作用。 雪瑶摇头“这是我的家事,九死一生。他们是我兄弟,我不能不顾及六虎将的生死!” 琴人手里拎着缰绳,叹息着“唉,你这性子,从小就拒人千里的样子,可骨子里却只会为别人着想” “你都说我只会为别人着想,既然有这性子,就不该有那么多的朋友,不然会很累!”说罢,雪瑶扬鞭策马“师父,休息够了,前面的路需要用血才能打开!” 空旷的平原,到处都是野草的清香,夏风习习,凉爽极了“哈哈,好徒儿,从现在开始,师父紧随你后,为你护航!” 琴人顿时觉得胸中豪气万丈,这徒儿,果然是人中龙凤,国君风范越发的凸显! 谢谢小天锤打赏,也谢谢每天都坚持给鱼投票的人,昨晚鱼并不是偷懒,而是需要好好梳理以下接下来的内容脉络,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一个章节了,鱼要考虑,如要要不违背合约做签订的字数,也要让大家看的过瘾,所以纠结的头痛,昨晚才没有更的,昨晚的章节,鱼最终给删了,今天算是重新弄来的章节,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活着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在留言区给鱼说说,没准儿就能给灵感!呵呵,再次鞠躬,谢谢所有支持鱼和支持凤点的亲们! 第一百二十九章反击开始 晋国,自龙帝建国登基以来,共经历了十二位帝王,兴衰荣辱一路走来,却从未经历过今天这般的险境,其归根结底并不是龙翔炎没有帝王才能,反而他在位期间令晋国国力得到了一个新的提升,而他的软肋的便是一生只一位妻子,生得一女。 子嗣单薄,只便是他的软肋,不仅这样,继承皇位之人还是个女人,这无疑是令朝中一些老顽固受不了,他们可以效忠龙家,却不能忍受自己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 当然,这些,龙翔炎早在知道妻子生下雪瑶无法再育时就料想到了,所以他让龙雪瑶在军营中成长,让其手中握着兵权,这是能让龙雪瑶登上皇位的一张底牌。也是长老会以及朝中一些顽固势力的顾及,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步步经营,却在最后一着看似不起眼的棋上输掉了一局。 雪瑶生母杨氏是他一生的最爱,所谓爱屋及乌便是这样,那杨宏昌便是杨氏的娘家人,对于杨宏昌,他不自觉地少了几分猜疑和警惕,加上当时的龙翔炎病痛入体,自知命不久矣,他放不下的就是女儿。 他迫切的想要为女儿安排好日后的路,却不想被jian人乘机而入,把原本他挑选的棋子杨宏昌变作了对方的棋子。 那杨宏昌本就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在任何方面都无建树,而龙翔炎选择他做驸马其实就是看中了这点。 龙雪瑶完婚只是为了满足登基的条件,杨宏昌只需要像一名妻子般安静呆在后宫便好,可这次,龙翔炎却是看走了眼,这棋子虽脑子笨却还有着痴心妄想,于是就被长老会的人所利用。 当龙翔炎意识到这一点时,女儿已经发生了意外,迷失心智的他被长老会控制,而那杨宏昌却因为一直没有见到龙雪瑶的实体而惶惶不安 “点苍那边有消息了吗?”正在凉亭乘凉的杨宏昌对地上跪着的人低声问道。 这是刚从点苍回来的探子,一到京城便前来汇报打探的情况。 探子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主公您没有收到点苍来的信鸽?” “你们有放信鸽?”杨宏昌浑身顿时冰冷,一股寒意从脊柱往上窜,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西域两位高手可曾和你们联络?” 探子的脸上再次lou出迷茫之色“主公什么西域高手啊”轰 杨宏昌只觉得头皮发麻,即使坐在木椅上,他也有天旋地转的感觉,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完了完了我完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杨宏昌的脸颊滑落,依旧在地上跪着的探子心里纳闷“堂堂白龙都尉竟然怕一个女人不成!” 这些人,不过是杨宏昌的养的食客,而杨宏昌本就是小肚鸡肠的人,能到他府上的自然不会是好货色,底下跪着的探子如果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恐怕模样不会比杨宏昌好多少 珞珈山脉,弯弯曲曲,绵延千里,是晋国北边的天然屏障,不仅挡住了塞外的风沙和寒气,调节了被围住地区的气候,更是如城墙一般守护着晋国京都,安亚城。 雪瑶骑着马,站在山头,遥望下方,都城那熟悉的轮廓令她双框湿润,沉声念道:“我回来了” “下了这山,便是安亚城了,你打算怎么做?”琴人策马上前,询问雪瑶。 雪瑶略微沉吟了下才对他说:“进城前,我需要找一个人。” 此刻的雪瑶眼中再无半分刚才的感伤,目光平静,越发的深沉了,琴人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欣慰“以前的瑶儿是头猛虎,而现在却是龙中翘楚!” 听闻雪瑶这样说,琴人也知道一切雪瑶心里都有了计划,自己也不多说,只提醒雪瑶道:“你父皇的妥协,只是为了拖延了逃命的时机,可长老会那边,却从来没有放弃要你死的念头,即便是以为你死了,可找不到尸体,他们是绝对不罢休的” “若不是阴差阳错我去了夏国,恐怕他们早就对我下了毒手。” 琴人点头,眼底散发着寒光,心中默念着“动我琴人的徒儿,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点苍的时候,已经出现过两次追杀我的人了,这些人难道是长老会的?”雪瑶猜测道。 “不会是,长老会派出的探子都一一被我击杀,并且还给长老会放假消息,到现在为之,长老会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放出的探子已经全数毙命。”琴人冷冷说着,儒雅而温润的眼神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凌厉。 虽然在一路上,雪瑶没有和师父交谈很多,但她心里清楚,在自己失踪这段期间,师父一定为自己做了许多 心里一股暖流滑过,雪瑶满含感激地望着师父“您辛苦了” 琴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勒紧缰绳策马往山下而去,嘴角却带着欣慰的笑容,龙雪瑶是他一生唯一倾囊相授的徒弟,看着她一天变强,在他心目中早就将雪瑶看作了是自己的女儿,为女儿做这些,他不觉得辛苦,只要她平安便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咕咕 树林中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皎洁的月光透过参差的树枝照进林中,师徒两人在一颗松树下升起了火,打算在此刻过夜。 “师父,你能去一趟幽州吗?” “去幽州?” 琴人脸上lou出不解之色,从这里到幽州即便是快马加鞭也需要三天,而离京都最近的都城应该是师古,那里有梁王,正是龙翔炎的皇弟,如果要支援的话,那梁王应该是不二人选,可雪瑶却要琴人去幽州,这当然令他不解。 看琴人脸色,雪瑶淡淡一笑“师父是想不明白我为何不找梁王?” 琴人没有说话,却是在等着雪瑶给出答案。 “幽州太尉李卯虽手中有兵权,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我要夺宫却也不能用此人兵力,再说,这大晋是我龙家的,怎么经得起夺宫这样的动摇?” “那你是要巧取?” 雪瑶点头,随即将手里的一枚树叶射进火堆中,被火熏烤的树叶随即发出呲呲声响,冒出了青烟,很快就被大火吞噬。 “当初,那群人与我玩手段,现在我便一一还回来,而这次,不是赢就是死,再无输字!” -大家也看到了,精彩的来了,嗷嗷,投票吧,感谢biowno1打赏,也感谢每天坚持来给鱼儿投票的亲们,再次感谢那个,看到精彩出记得评论留言给某鱼一些灵感和更好的建议哦! 第一百三十章启毓 八月,正是丹桂飘香的时节,晋国宫中的宫女们又到了忙碌的时候。 广寒园中,众宫女们都忙着采摘桂花,红桂、银桂、白桂所有桂花的种类都在这广寒园中竞相开放,沁人心脾的香味随风飘散,整个龙耀宫都浸润在桂花香中 “呵呵,今年雨水足,瞧这桂花开的多好。” “是啊,用来做香油最好不过了。” “御膳房说了,今年要多些桂花,听说是要做关于桂花的一个系列,想着就流口水” 采花的宫女们一边说笑,一边熟练的采摘桂花,不时还有传来阵阵笑声,只是这群女子空有大好年华,却只能付诸东流 “毓儿姐姐你在想什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宫女问道。 “没想什么” 小宫女瘪了瘪嘴“我才不信呢”随后她瞧了下四周,故做聪明的低声在启毓的耳边说道:“你又在想公主了” 启毓心里一跳,有些失神道:“哪里?她在哪里?” 小宫女见启毓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是费解,忙摇晃着她“你怎么了?我是说你在想公主了。” 缓过神来的启毓眼中顿时浮现怒气“很好玩吗?” “不,毓儿姐姐,我没有玩,我只是说” “还说,你不看看这是哪里。”说罢她压低了声音,接着用犀利的眼神看着那小宫女,低声责骂道:“你是糊涂了吗,现在哪里有公主?” 小宫女顿时意识到自己口快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小脸顿时煞白“姐姐说的是,是妹妹糊涂了” “把这些桂花拿过去给田嬷嬷吧,我在树下歇会儿” “姐姐刚才” “放心,这话,就烂在这里了,以后你可要管住这嘴了” 小宫女忙如捣蒜般点头“嗯嗯,记住了,姐姐的话,蓉儿以后都会记得!” 蓉儿走了后,启毓才觉察到浑身被冷汗打湿了亵衣,心中暗暗想着:“公主啊你还活着吗?” 忽地,一阵画眉的鸣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启毓浑身顿时一颤,连手里的花篮都落在了地上,忙蹲下趁着捡花篮的时候,查看了四周无人,才循声望去,声音的方向是从皇宫的东边传来 “这鸣叫”启毓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公主和我之间当年的暗号”她浑身抑制不住颤抖,儿时的回忆顿时涌来。 “小毓儿,我回宫时,会学画眉逗趣时的叫声,三声长,两声短,外加一声杜鹃叫,你就在东边的三合园的西边墙角来,把那个花盆移开我便能进来了” 想到这里,启毓又仔细听了那鸣叫声,果然如儿时一般,尾声隐约能听到一声杜鹃鸣叫。 启毓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连手都哆嗦了,可双脚却还是控制不住朝着东边走去 三合园其实是个小别院,据说曾经是位太妃住的地方,后来太妃去了,别院就空了下来,加上龙翔炎遣散后宫,宫中空出来的地方就多了,这里就更加不会有人来住了。 走进三合园,里面安静极了,平日来疏于清扫,地上尽是残花败柳,当年犹如农家小院温馨的小院子如今残旧不堪。 她慌慌张张进了三合园,就奔着后院的西边墙角,墙角下果然有个花盆,虽然花盆中已经没有了植物,可花盆倒是还在,?盯着那花盆,双手在颤抖。 “移开花盆,公主就能进来!”她心中默念着。 倏地,一道清风抚过她的面颊,启毓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在眼前掠过,随即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如今,我能从那洞里爬进来?” 启毓只觉得浑身僵硬,她竭力控制着不颤抖,好不容易才转过身来,眼前人惊得她瞪大了双眼,哆嗦着,口齿不清的叫着:“公公主”倏地,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就在启毓要倒在地上时,雪瑶一个飞身上前将她扶住,又掐了人中,她那口气才算是缓和了过来。 “公公主”泪水顺着?的脸滑落,她压抑着哭声,沙哑道:“公主您还活着。” “是,我活着。”龙雪瑶淡淡一笑,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启毓正是从小服侍龙雪瑶的宫女,龙雪瑶进宫来找的人就是她。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启毓先是发愣,接着便是抱着龙雪瑶低声哭泣“对不起对不起” 随即安慰的拍着她的背,轻声道:“要你为我担心了,我才该对你道歉的” 这不说还好,说了后,启毓哭的更加利害,雪瑶拉住她的手,本是想要好好安慰,却发觉她的手异常的冰凉。 “你在害怕?”雪瑶眯眼看着启毓。 泪眼朦胧的启毓浑身顿时一滞,哭声立即就停了,呆愣了片刻才抽搐的说道:“你离开宫他们说你逃婚,我明明知道你决计不会逃婚,可却不敢站出来为你辩白” 雪瑶苦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你一个宫女说的话谁会相信,无非是让自己早日上路罢了” “你不怪我吗?”她怯懦地问道。 “为什么我要怪你?” 启毓擦了脸上的泪水,脸上有着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你真不怪我了?” “好了,毓儿笨猪,我不怪你了,赶紧起来吧,这样抚着你,我累!”雪瑶抚着她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丝瓦片破裂的声音传进了雪瑶的耳朵里,她原本染上温暖的双眸倏地变得凌厉。 “谁在那里?”还未将话说完,雪瑶的身形已经到了声音发源地。 启毓只觉得眼前一花,眨了下眼,再看清楚时,雪瑶已经从杂草中拎起了一名小宫女,而那小宫女正是刚才和启毓开玩笑的蓉儿。 “蓉儿!”启毓惊呼。“你们认识?”雪瑶沉声问道,隐隐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 “是的她是” 还不等启毓将话说完,那蓉儿边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脸上血色全无,俨然已经没有了呼吸。 启毓浑身再次颤抖,甚至她能听到牙齿咯咯声“你你杀了她” “我的踪迹不能被泄lou。”雪瑶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也没有理会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启毓。 好容易等启毓缓过神来,雪瑶却面色凝重的看着她,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的心,启毓眼神有些不自,可看了远处草丛里若隐若现的尸体,她浑身就是个激灵“公主放心,毓儿决计不会泄lou您的踪迹” “毓儿,你觉得我会杀你?” “呵呵,怎么会呢,公主待毓儿情同姐妹,怎么会呢”她在笑,却是干涩的。 雪瑶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话声中带着深深的凝重“我回来,是要带父皇离开的” “那毓儿应该如何帮助公主?” -这是从龙套区挑选出的一个人物,大概的设定和龙套区那里有出入,但还是非常感谢贡献此人物的犹毓同学!也谢谢今天给鱼打赏的帕西法尔,还有谢谢坚持给鱼投票和留言的亲们,鞠躬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快要立秋了,滂沱的大雨倒是鲜少见了,倒是绵绵的细雨多了,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湿润夹杂着桂花香,点苍皇宫的北边角们旁停着数辆名贵马车。 韩冬子和这里的所有家丁一样,都等着自己的主子散朝,天不见亮就来了,现在已经快到小晌午了,他拿出烟袋点燃抽了口,舒展了下筋骨,估计着再半柱香就该散朝了。 “钟大哥,听说嫂子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恭喜啊!”韩冬子和旁边一辆马车上的车夫闲聊着。 车夫听了顿时乐呵呵的,双眼眯了起来“还好,还好,我倒是喜欢女儿的” “得了吧,要嫂子真给你生了个闺女,你这脸能有这光彩?” 姓钟的马车摸着胡须,眉笑眼开地道:“呵呵呵,看你说的,都一样,都一样” 韩冬子白了他一眼“什么一样啊,你也别狡辩,这男人嘛,可都是喜欢小子,我就坦白了,直接告诉我媳妇,怎么着也得有个儿子” “你啊小心你媳妇撕了你耳朵” 韩冬子抽了口烟,又接着问道:“对了,你这添丁了,你家主子可有给你包钱?” 原本笑得很是灿烂的钟三顿脸色一沉“唉,包什么包啊,就我主子这几天那脸色,没有将火气撒在我们身上那就不错了,还给包啥钱啊”“什么,你主子脸色也不好?”韩冬子有些惊讶。 “你家主子脸色也不好吧!”钟三问道。 韩冬子点头道:“是啊,我那口子在服侍大夫人,她就说这几天我家老爷动不动就发火,可是辛苦了家里的我们这些下人” “嘿,不仅是你们家主子脸色不好,我们家的主子可都是那样子”旁边几个车夫也附和着说道。 “啊,你们家的主子也” “可不是嘛火气大了”众人点头。 “要都是这样,恐怕就不是大人们脸色不好了,估计是最上面那位了” 正说着,门里传来了太监宣布散朝的喊话声,聚拢闲聊的车夫们立即上了各自的马车等待自家老爷出来 没错,最近几天这赵武矍的脸色只能用乌云盖顶来形容,若是放作以前,朝中大臣根本就不会被赵武矍喜怒所影响,毕竟刚登基尚未立威,加上张岩在朝中的地位,朝中大臣根本就未将赵武矍放在眼里。 可人算却不如天算,谁知道那张岩的依仗竟忽地舍他而去,令朝中局势有了一次大的洗牌。 威远大将军穆青,本是张岩门生,军功赫赫,手握重兵权,众人都会以为新帝登基,他定然是站在张岩这方,做张岩的依仗,可谁有知道,那赵武矍与穆青之间看似形容陌路,可实际那赵武矍却是穆青的救命恩人。 十一年前的辛丑年,三月,点苍北塞胡人侵袭,穆青那时候只是个小都尉,而赵武矍为了远离宫廷之祸也带并出征。 一次突围,穆青被敌人所获,赵武矍欣赏其才能,硬是当天夜里单枪匹马在敌营中冒死将他救回,后来穆青带兵去了西塞,战功赫赫,与赵武矍之间的那段往事自然没有再被人提及,毕竟一个大将军曾经被俘虏过,说出来也不好听 就在众人都以为穆青就是张岩的底牌时,他却跪在赵武矍面前,为证明自己的忠诚将虎符呈上,称是让皇上保管,其实却在向朝中众大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张岩确实被打击的不轻,也随即收敛了嚣张气焰,就连原本打算要赵武矍封李钏儿为后而施加的压力也消失了,他终于清楚,这个年轻人,绝对不会比那爹好对付! 那至高权利的权杖已经偏向了赵武矍这边,加上前几日赵武矍曾率的部下抵御外侵胜利归来,一番封赏后,手握兵权的众臣几乎已经都是赵武矍的门下了。 如今的张岩已经失去了往日那嚣张的气焰,连看赵武矍的目光也渐渐变得迷惑,曾经那个他说的毛头小子,如今却令他感到了惧怕,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令他也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再想起往日自己支持已故二皇子的事,明哲保身的他已经开始动了拖身的念头。 雪瑶离开皇宫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赵武矍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他真的想不通是哪里不对,雪瑶怎么会忽然就离开了他,而且音讯全无,就连他拍去的最好探子都无法打探到雪瑶的一丁点消息。 眉头紧皱的赵武矍,手里捏着那一直被他珍藏定点纸鸢“瑶儿,你到底去哪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些天来,因为雪瑶的失踪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也曾怀疑过张岩,但是藏匿在张岩家中的细作的回报却是没有见到雪瑶的影子。 他甚至怀疑是赵景将雪瑶藏了起来,但是他心里有个声音却冷静的告诉他,父皇绝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嘭一声闷响,无奈而气恼的赵武矍一拳砸在大理石柱上,手背上顿时出现裂口,洁白的大理石柱上出现了鲜红的拳头印痕。 “皇上息怒!”屋里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顿时吓得面如土色,都纷纷给他跪下。 看着一个个吓得六神无主的奴才们,赵武矍更是火大,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都退下!” “启禀启禀皇上”那太监吓得说话都在哆嗦。 “何事?”赵武矍皱着眉头问道。 “张公公带着耳壮士在外求见!” “快请!”听闻是耳朵来了,赵武矍心里燃起了希望忙让其带二人进来。 赵武矍要对六人进行封赏时,六人婉言拒绝了,并对赵武矍解释道:“六人心中是要与老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老大不回来,绝对不会接受封赏!”故那现在那耳朵被太监称为耳壮士。 耳朵一进来,赵武矍就命所有人退下。 “如何,可有她的消息?” “已经查到老大的消息”耳朵的面色很是沉重,这令赵武矍心中一紧。 “怎么了?”他双目微瞪,一颗心揪着,担忧、害怕,一时间都充斥着赵武矍的心。 “老大老大她” 鱼的家乡就是51。2的重灾区,灾后重建令我们搬进了新的校舍,可没有没有想到青海的玉树县竟然又遭受到了那可怕的灾难,在这里,鱼祝福他们,希望都能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拜托,一切都要好,拜托 第一百三十二章深埋相思 当看到耳朵那凝重的脸色时。赵武矍只觉得心一沉,恐惧便瞬间扩散开,他几乎是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制止耳朵继续说下去,他无法想象,没有了雪瑶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他害怕了,在经历了无数次生与死边缘游走的他,真的感到害怕了,当听到耳朵说雪瑶没有危险时,那一刻,他忽地意识到,整个江山的分量不及雪瑶分毫 “赶紧说。”满心着急的赵武矍再没有了平日的沉着,再无法沉住气,他急切要知道雪瑶的安危。 “老大是没有危险,只是她却不会回来了。”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不能回来了?她被人抓了?”赵武矍激动地摇晃着耳朵,令他体会到什么是目眩神迷 “啊啊别摇了,不是老大有危险,而是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身份。” 激动的赵武矍身形一滞留,脑中立即回想起第一次与她的相遇,她一身嫁衣“难道她她” “没有难道,老大的身份就是晋国的公主。那位凤耀公主。” “公主,她是晋国公主,那个要继承皇位的公主。” 耳朵的话令他心惊,但随即他又觉得不对,在确定雪瑶没有危险时,他才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冷“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雪瑶就是晋国的公主,她回去了,晋国怎么会没有动静,点苍的探子必定就会给他报告晋国的动静,安cha在晋国的探子只受命于皇帝,等到他登基后才知晓有这样的一个组织,他也是不久前才得知在晋国将来的皇位继承人就是凤耀公主,而据探子来报,那公主半年多前失踪了 他曾经甚至还在想,如果能找到失踪的公主,就能以此要挟晋国签订休战协议,可他没有料到,晋国公主竟然就是雪瑶,心里叹息着,老天要捉弄谁,谁都逃不了! 现在探子那边,并没有说关于那公主回去的消息,此刻听耳朵这么说,他是不相信的,尤其是不能相信雪瑶就是晋国公主。 耳朵见到赵武矍那森冷的目光,心中唯有叹息。“这和老大可真是天生一对!” “早在皇上登基前,老大就和我们提起过追杀她的人,据我们猜测,那些人都是来自晋国,而老大曾经也说,她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就必须去晋国。” “所以,你们朝着晋国去寻找她了?”坐在龙椅上的赵武矍忍不住紧握住了椅子扶手,潜意识的,他不希望那公主就是雪瑶,若是的话,他们之间这份感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耳朵点头道:“是的,我们兄弟几人朝着晋国方向去,到了晋国也不敢声张,只暗中查询,可一直以来却是毫无头绪,就在我们决定改变方向去夏国时,却无意间碰上了一个人。 “谁?” “就是一次到我们府上来寻老大的人,那人见是我们就引着我们去见了老大,老大怕连累我们,就将自己公主的身份告诉我们,也告诉了关于她失忆一记失踪的经过” 说到这里。耳朵双目赤红,俨然就是一幅愤怒到了极点的样子,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握成了拳头,这些都被赵武矍看在眼里,他有些迷惑地问耳朵“为何这样生气?” “哼,那晋国长老会不是个东西” 耳朵用了半柱香时间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赵武矍听,当听完这一切时,耳朵本以为他脸上会lou出愤怒之色,或者是凝重万分,却不想,他目光一暗,压低了声音对耳朵说:“你说的这些,再不要说给任何人听!” 耳朵立即行了军礼“喏!”以耳朵的灵敏又如何不知道暴lou雪瑶失踪的消息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说白了,晋国周边那些蛮夷之所以这几年会那么安分,完全kao的就是龙雪瑶的威慑,还有牵制着点苍、夏国的威胁其实也就是龙雪瑶以及她手底下那神秘的雪魂将军,据悉那雪魂将军非常神秘,并且只听命于凤耀公主一人,那雪魂将军的军事才能,丝毫不逊于赵武矍。 现在凤耀公主失踪,如果消息走漏,那么势必曾经受她威慑的国家就会有所行动,这么一来,晋国必定大乱,而雪瑶的安危更是飘渺,赵武矍提醒他无非是不想雪瑶受到危险,耳朵又如何不知道呢? “耳朵。你现在就立刻去晋国和雪瑶接头,不管如何都要护得她周全。” “皇上,这不用您说,小的也是这么想的,这次来一是给您禀报老大的消息,另外就是向您辞行,往后,我们六虎将将誓死追随老大!” 赵武矍有些惊诧,但随即却又lou出令耳朵看不懂的目光,好半晌才叹了口气,缓缓道:“好,好,雪瑶没有看错人!” 耳朵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赵武矍,带着无奈的落魄,眼底还闪烁着对他的钦羡,虽然他不清楚,但是他却能感受到赵武矍心中对雪瑶的无限牵挂。 他给赵武矍跪下行了军人的全礼,高声道:“耳朵带六虎将向主公磕头,从此点苍就不会再有六虎将,耳朵一行人就只听命于雪瑶老大一人!” 从来骄傲的他,此刻听到耳朵这番话却发出了由衷的羡慕,是的,如今的他万人之上。集天宠一身,可站在高位,那难言的寂寥和无奈又是谁可以体会的? 现在,耳朵一句话,一个全礼,便全了他们之间的主仆之情,可他呢?自己心爱女人现在置身水火之中,自己却不能前去相助,这种无奈的痛苦谁可以体会,而远方的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又是否想过,无法帮助她的痛苦该是何等的令人生不如死? 夜色渐浓。赵武矍却是无心睡眠,仰头望着那一轮明月,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雪瑶的一颦一笑,想着现在的局势,想着自己所处的位置,他本以为将皇权巩固便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可却不知道,这样却将心爱之人推得更远。 点、晋两国自开国以来便一直征战不断,因为两方疆土的划分不够明确,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征战不断,常年以来,两国交战更是死伤无数,两国军民早就积怨很深,现在,他爱上的是晋国的将来的皇帝,他们的爱该放在何处,放在何处才不被世人唾骂 “瑶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千里之外,龙雪瑶正仰望着头顶那明净的月色,心中却是在盘算着该如何来营救父皇,而她想的不仅仅是这么些,营救只是第一步而已 “明日,等师父回来后,决战便会开始。”雪瑶紧紧握着手中的夜魅,忽地想起那日,他为她拍下这鞭子。 想到这些,她有些自嘲的笑了“想不到,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便令我恢复了记忆,如果可以选择,你还选择送我这?” “老大,最近发现一些南国探子的踪迹。”王石拿着吴卫送来的密报对雪瑶说道。 雪瑶眉头微皱,思索着“夏国探子不该是在京城么?怎么到城外来了?” “嗯,而且,我这几天调查,这些人似乎是在找人。” “找人!”雪瑶敏锐的嗅到了什么。但随即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放下手中的密信,又一次对王石说道:“我这次,生死未卜,你们这样跟着我又是何苦?” 王石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老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有甜的就一起尝,有苦当然就该一起吃了,哪里需要那么多废话!” 雪瑶苦笑,却唯有暗暗摇头,当初她离开点苍没有通知六虎将,为的就是不想他们卷入这麻烦中,可这六人却还是偏偏找到了他,并且长跪一天一夜,硬是说要与她同生共死,弄得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石的话,令她倍感温暖,这样的感觉,不过这却不会在她面若冰霜的脸上显示出来,可一个眼神王石却已经知道,这就是兄弟、战友间才有的默契。 “老大,别,我受不了你这眼神,搞得人背皮发麻,你还是没事就冷不丁给个狠眼神吧” “哈哈哈,王大哥,我同意你这话,咱们老大虽是美,可要是看过她杀敌时的样子,恐怕除了赵主公还能说美,怕就没有人敢对她动心了,所以老大在我们眼里好像是没有性别一样,眼神太温和了,叫人受不了哇哈哈哈”雪瑶没好气瞪了耳朵一眼,才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耳朵答应,脸色却有些暗淡。 “怎么了?” “这一次,我已经代表六虎将与赵主公道别了!” “道别你们与他道别”雪瑶只觉得心里刺痛,耳朵的话,令她必须面对一个问题:她和赵武矍之间,将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国仇,这两个字好沉重 唉这俩人现在问题大条了,看吧,你们都叫给恢复记忆,现在好了吧,问题来了,怎么办啊,乃们给出个主意好了咳咳,周末抱歉啊带儿子出去玩儿了,当个好妈妈,当个好写手,矛盾好深沉啊感谢给鱼打赏的biown01也该谢每天坚持给鱼投票的乖乖们嗷嗷,这个章节长的,,是三千多字捏 第一百三十三章五儿出面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夏国的探子的活动虽然很隐秘,可却依旧引起了雪瑶的主意,不仅如此,就连晋国朝中也引起了注意,一时间晋国整个朝廷搞得紧张不已,都担心夏国会在此时有所行动了,尤其是军部的人,个个都是焦头烂额,稍微清醒一点的人都知道,晋国这次面临的危机只有一人可以化解那就是公主龙雪瑶,只是公主失踪,长久以来,皇上更是卧病在床,晋国前途真是渺茫 “老大,你要的人抓来了。”刘飞拎着一个身材瘦小,样貌普通,丢人堆里都记不住的男子朝着雪瑶走了过来。 这么久以来,雪瑶和六虎将一直就住在晋国京都项山的一个山洞里,那探子被刘飞抓了后,心中忐忑,尤其是见自己被带进一个山洞时。心中就发毛:“严刑拷打不成,还放野兽?” 可就在看见雪瑶时,暗淡的眼眸却忽地焕发了生机,不等雪瑶问他便很是配合地自己说了。 “小人是夏国之人,只听命于当今皇上一人,前来晋国便是寻找一人。” “你见过我?”雪瑶双眼微眯打量着这名样貌普通的男子。 那男子很是恭谨地对雪瑶行礼“姑娘叫小的十一就好,小的见过姑娘的画像。” “谁给你看的?” 十一原本略带紧张的脸色渐渐松弛了许多,他见雪瑶眼中并未lou出杀机,心中顿时大松了口气,更加确定眼前人就是他们寻找多日的水姑娘。 “主人吩咐过,若是见到水姑娘,便带你去见五儿姑娘,水姑娘就会明白一切。” “五儿也来了?”雪瑶平淡无奇的说话声中终于了有了丝波动。 但很快,冷静便冲淡了这份惊喜“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瞟了十一一眼,再次打量他,那目光像是能把人看穿一般,十一只觉得浑身都好似被冻住,然后有种说谎话就心虚的感觉。 十一刚才松懈的神经顿时又紧绷了起来,而且四周那忽然涌现的压迫感,竟然令他觉得呼吸堵塞,心中暗暗惊叹雪瑶雄厚的内力,惊叹之于他还是竭力稳住心神,勉强地说着:“我家主人知道你会这样问,他说只要告诉你,这是他欠你的。你便明白!” “他欠下我的”雪瑶口中重复着这句话,心里忽地一亮“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可却没有对晋国作出任何动作” 想到这里,雪瑶忽地觉得自己欠夏刈很多,虽然,她是救过他,可那是因为两人之间有着协议,可现在,夏刈作出的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十一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再顾及什么,那夏刈若是要想以她来要挟晋国,恐怕早就动手了,也等不到这个时候。 “带我去见五儿。”雪瑶平静地对十一说道。 十一先是一楞,随即大喜“是是,姑娘请虽小人来” “老大”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刘飞挡在了雪瑶的前面。 雪瑶微微摇头,轻声道:“我知道,不用担心!” “这”“老大,不管如何,我和刘飞都要跟着你去。”耳朵过来也挡在雪瑶身前。 雪瑶发出了微微的叹息声。脸上闪过一丝没有办法的笑意,转头问十一“带着他们去可以么?” “呃”十一楞了下,但随即一想却觉得也无大碍,便点头道:“可以,只是我们要小心,主人吩咐,切不可惊动了晋国朝廷” “娘们儿一样,这么多废话,赶紧走吧!”耳朵很是不满的催促道。 从京都带洛带镇快马的话,只需要半天光景,而这个小镇在晋国上下却是出了名的,不是因为它临近京都,而是因为这小镇的画舫极其出名,画舫出名那是因为花魁够美,十年晋国花魁之选,八次就会落在洛带镇头上。 围绕这洛带镇的河便叫花魁江,两岸竟是酒楼茶肆竟没有一家青楼,这倒是出乎耳朵和刘飞的意料。 “老大,这里不是出花魁么?怎么不见妓院啊?”耳朵最是忍不住话的人。 雪瑶冷冷瞟了他一眼,若是换做其他人,她根本就不会理会,只是耳朵却非别人,她淡淡道:“这里的妓院都是在船上。” “笨,没见这河里那一艘艘画舫么?”刘飞在一边沉声骂道。 耳朵挠头“这不人家单纯么” 雪瑶深吸了口气,随着那十一往前走,刘飞则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淡淡道:“对。五百次以下都是童子!” 小镇的白天是宁静的,只有到了夜里才会喧嚣,但凡是有权有势之人,消遣多半是选择这里,虽是远了些,但却会省去很多麻烦。 几人随着十一上了条小木船,船夫很快便将他们送到了河对岸的一所算得上精美的画舫里。 “五儿就住在这里面?”当雪瑶看到那画舫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十一也笑得很是勉强“最近晋国的暗卫查得紧,这里龙蛇混杂,最是好藏身。” 雪瑶没再言语,只上了画舫,当推开舱门时,正绣花的女子除了是五儿还会是谁? 初见雪瑶,五儿一脸的震惊,随即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上哪里去了。” “五儿”雪瑶也是心里一颤,还不能说话,五儿便已经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她“颜姐姐我好想你”五儿对于雪瑶来说,是值得信任的,至少,在她什么都处于朦胧时,她却什么都不计较的愿意和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却又极度自傲的人相处。从五儿那里她懂的了很多,甚至是她没有失忆前不懂的东西。 在五儿那里她体会到了平民的生活和情感,也懂的了适当的低头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可以说,从五儿这里,她体验到了不同于往日的生活。 激动归激动,骨子里的冷静,使得雪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只是握着五儿的手却是没有松开,她谦退了所有人,才问五儿。“这次,夏刈让你来,不仅仅是为了消除我的疑心。” 五儿眼里lou出惊讶之色,一幅“你怎么猜的到的眼神”看着她。 雪瑶微微一笑,戳了下她的头“我还知道,你来了这里就不打算回去了。” “啊,这你也知道?”五儿更是惊奇。 “废话,你喜欢石东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现在你从夏国出来了,不去找他,怎么可能回去?” 五儿小脸顿时红了个透“呵呵,说说什么呢” 见到雪瑶还是如往日一般模样,雪瑶心里其实很是高兴,只是形式紧迫,也容不得姐妹俩再叙旧,扯了下神情恍惚的五儿,雪瑶催促道::“以后再说你的石哥哥了,现在赶紧和我说夏刈的打算。” “嗯,这就说。”五儿红润的脸蛋顿时凝重了许多,她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这次让我带话给你,说是他欠你一个诺言,便用另外的方式来回报。” “如何回报!” “皇上叫你安心做你的事情,他会拖延长老会,你若事成,南国与晋国自会相安无事,若是不成,他便不再留情” 这个局,雪瑶开始一步步部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横生枝节又或者她步步为营,期待吧鱼加油,真是很想让乃们看到结局 第一百三十四章轩辕令 五儿的话在雪瑶心中xian起了滔天巨浪,握着她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目光却是沉的叫人看不清。 “疼啊颜姐姐”没有半分武功的五儿被雪瑶这么一握顿时疼的只咬牙,雪瑶忙松开了手,半晌嘴里才忿忿骂道:“夏刈,你这是帮我还是威胁我?” 五儿透着手腕,一脸的茫然,她是将话带到了,只是话中之话她却不明白,只是感觉雪瑶似乎在生气,却又似乎带着感激,一时间,她自以为了解雪瑶却忽地感觉眼前这个曾经失忆的好姐妹,现在竟然深沉的比那登基当皇上的夏刈还利害 “皇上威胁你了?”五儿不解地问。 深吸了口气,雪瑶却没有回答她,只带着歉意地说:“没有伤着你吧” 五儿摇头“没有,不过,还有句话皇上叫我在你生气后才说。” 雪瑶目光一沉“这个夏刈” “皇上说,这个月二十三日后长老会便无暇顾及你”雪瑶心中暗道“夏刈啊,你这是帮我?来兵扰乱我晋国边境,令长老会无暇顾及我,我若成了,你便是我恩人,晋国必定会与你夏国联盟,将来我若失败,你便师出有名,打着给好友我报仇的幌子与晋国宣战,甚至能叫上矍一起” 当然,这是雪瑶分析的一方面,但从另外一层来说,夏刈其实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就算他心不忍,不愿意对晋国有所图,可夏国那么一大梆子人呢?这些人怎么会是省油的灯?明知道有利可图却又不来,那还真要骂夏刈昏君了。 现在这个办法,怕是夏刈想破脑袋的最折中的方法,而事关晋国安危,便是看雪瑶此次是否成功! 离开小镇时,五儿便死活要跟着她,明明已经告知五儿自己身处危险,可姑娘却仍旧跟着,心性异常坚定,弄得雪瑶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路上,看着一言不发,面色沉冷的雪瑶,耳朵不怕死的凑上来“老大,我知道你心里想说什么。” 雪瑶骑着妈并没有理会他,耳朵却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你心里一定很想说,女人真是麻烦!” “”雪瑶无言看了耳朵一眼,脸色却比刚才好了很多,但却摇头道,看了眼五儿道:“我不是怕麻烦!”说罢扬鞭,骑着马跑在了前面。 五儿则是一脸落寞“我还真是个麻烦,可若不跟着颜姐姐我又该如何才能见到他?” “唉真是羡慕石大哥,有个姑娘为了他竟是不顾生死”耳朵很是羡慕的感叹。 “可惜,我却很自私,为了自己竟是给颜姐姐带来麻烦。”五儿手里握住缰绳,低着头,神色黯然。 耳朵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的雪瑶,摇着头对五儿道:“她哪里是觉得你麻烦,她是怕你有危险,她是心里没有底” “啊,什么是没有底?” 原本脸色凝重的耳朵忽地一笑,lou出白灿灿的牙齿“呵呵,老大说你嘴馋,她可没有多少家底给你吃!”说完,耳朵也加鞭朝着雪瑶追去 对于硬是要跟来的五儿,雪瑶当然知道她的打算,她是想着雪瑶和赵武矍的关系,想着赵武矍和雪瑶重逢,自己就能和石东升见面,只是单纯的五儿却从没有认真想过雪瑶的身份,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五儿却还是以为雪瑶在晋国只是要找会自己的家和自己的身份,而五儿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当管家的石东升,如今却已经快要是点苍的丞相了,而这些她又不能说,现在的五儿知道越少,将来就越好拖身,对于未来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以前,她不过要是夺回自己的东西,而现在,如果自己失败,那么晋国也就完了,龙家的千秋基业也就毁了,从小镇回来,龙雪瑶就越发觉得自己肩上担子重了。 琴人终于从幽州回来了,而带回来的消息也终于令愁眉不展的龙雪瑶舒展了眉头。 “不得不说,当年你母后为晋国真的做了很多。”风尘仆仆的琴人感慨地说道。 雪瑶冰冷的目光多了几分柔色“是的,当初母后为御林军做的点点滴滴都是为了将来能助我上位,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我仰仗的却依旧是母后的庇佑。” 原来,雪瑶让琴人去幽州,为的就是找御林军曾经的统领武烈拿轩辕令牌,而这密令牌却是每一个御林军都知晓的如传说中的令牌,令牌一出,所有御林军皆听令,若有违抗,暗卫追杀至死,绝不放过! 当年,龙翔炎登基时,宫廷中曾经发生过叛乱,大皇子因为不服龙翔炎登基,便勾结当时京城羽卫,妄想夺位,幸好当时雪瑶母后不顾自己安危,扮作农妇出了京城,及时与汝阳王取得联系,才得意将京城的叛乱平息,那次事发突然,又事关皇族丑闻,民间知道的人很少,就连那夜京城中的百姓也只是以为京城中的羽卫军在练兵。 事情发生以后,龙翔炎深感皇宫安危所托非人,可一时却没有更好的对策,就在此刻雪瑶母后却提出宫中需要有专门负责皇宫安全的军队,即御林军,并在当时荐了一百人统领御林军的。 这一百人是轩辕皇后在很多年前从晋国各地挑选的孤儿,不仅养育这些孤儿,更是加以培养,这些成长起来的孤儿对于轩辕皇后是忠诚之极,担任御林军各个领队当然是最放心人选。 而就在成立御林军伊始,轩辕皇后却做了轩辕令,并秘密将令牌交给了最信任结拜兄弟武烈,见令牌就如见轩辕皇后,这轩辕皇后在御林军心中是何等地位,许多新的御林军都是当年轩辕皇后那些挑选出来孤儿的后代,这轩辕令的威慑可想而知了。 当然,当年轩辕皇后做这令牌时,并非是在为了自己打算,其实她做这令牌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为女儿绸缪,留下了这底牌。 雪瑶握着手里的轩辕令牌,上面那故意打磨成磨砂质地的表面,朴实的花纹,摄人心魄的凤目,无不透lou着它的尊贵,更令她心中热血翻涌“母后,当年你为孩儿做了这么多,孩儿绝不让你失望!” “武烈大人见到你让我带去的夜魅鞭,什么都没有问就将令牌交给了我,可见轩辕皇后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想必此次你利用这令牌受到的功效将会事倍功半!” 哭月底了米粉红票 第一百三十五章雪瑶打算 看着面无表情的雪瑶,琴人心中唯有叹息,这个徒弟,他太了解了,从小就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以至于十岁以后,他就再无法猜透她的心事,此刻的雪瑶很安静,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好比那无风的深潭,有的只有深沉。 “瑶儿,你心里有多少把握?”琴人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师父是要说,就算是有这令牌,也不一定就可以夺回失去的东西。” 琴人点头,没有说话,只等着她的答案。 雪瑶摊开手掌,看着那令牌,缓缓道:“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师父在,徒儿,无畏!” 琴人双目一亮,脸上带着欣然的笑容“好,不愧是我琴人嫡传弟子,有你这话,师父拼尽全力保你父皇性命。” 咚的一声,雪瑶跪在地上,眸中闪烁,喉咙有哽咽之感,但话语却是坚定“有师父这句话,瑶儿便能放手一搏!” “那瑶儿的计划是?” 雪瑶起身,用神识查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便低声对琴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雪瑶的计划,琴人眼中一亮,但随即却又充满了担忧,他思索着,脑子里却没有任何一个比这个计划更好的办法,半晌他才缓缓道:“瑶儿的计划甚好!”这一次,雪瑶lou出了淡淡的笑容,目光却是无比的坚定。 雪瑶来到和启毓约好的地方,想从启毓那里知道一些关于父皇的消息。 “咕咕”小树林里发出了布谷鸟的叫声,这是启毓发出的信号,雪瑶立即从林间走了出来。 对于她忽然出现,启毓先是一惊,随即便担心地说:“公主一人在这林间,万一遇上野兽什么的,可该是如何是好?” “你不也一个人来?”雪瑶反问。 “呃”启毓楞了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笑了“呵呵,是啊,看我,光是担心你了,倒是没有想到这茬了。” 雪瑶摆了下手“不说这了,你出来不容易,现在你就将父皇的消息告诉我。” 启毓眉尾不经觉的跳了下“皇上”她面lou犹豫地看着雪瑶没有将话接着说下去。 “父皇怎么了?” 咚的一声,启毓跪在了地上,随即便开始抽泣“公主求你,救救皇上吧” 雪瑶皱眉,虽是心急却也没有过多的表lou出来,只上前将启毓拉了起来,问道:“启毓你好好说,我父皇到底怎么了?” “皇上一直都被囚禁在冷宫过得日子连奴婢都不如,每日临朝便是坐在朝堂上,下了朝”说到这里,启毓就更是哭的利害“可惜,奴婢力薄言微只能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你说我父皇被关在冷宫,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雪瑶沉冷的话中带着浓浓的怒意。 启毓只觉得心神一颤,雪瑶那带着怒意的话仿若是万千的寒冰放在心头一般,令她忍不住哆嗦,她但还是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勉强地点着头,并抓住雪瑶的手臂颤声道:“公主,您要救救皇上啊”雪瑶浑身因为愤怒而颤抖,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苏千山我要你死!” 启毓擦了泪水,又满是担心道:“公主算了,你还是不要去救皇上了,现在宫里戒备森严,你一个人如何独闯?” 雪瑶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三日后子时你只需要和我做好接应就可以了” 启毓立即点头,一脸凛然“启毓这次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让公主将皇上救出去。” 雪瑶点头,紧紧握住了启毓冰冷的手。 看着启毓离开的背影,雪瑶鼻间发出了轻微地叹息声,琴人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淡淡道:“你猜的不错,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刚才林子里有十人埋伏着。” 雪瑶不动生色,只对琴人颔首“辛苦师父了。”转身往树林中走去。 “你是如何猜出的?” 雪瑶冷笑“她是我的贴身宫女,我都遇害了,她还能周全?” 琴人点头,还不等他说,雪瑶又继续道:“刚才我问她父皇的情况,她竟然知道那么清楚,一个小小宫女,长老会的会让她知道这些?” 琴人颔首“刚才她不止一次提出你单身一人,很是担心的话语,明显这是在打探你的同党,这丫头看来已经是长老会的人了。” 雪瑶仰望天空,喃喃道:“是我羽翼不够丰满,才令身边人为求自保而投kao长老会,而我大晋的整个权利分配也存在诸多问题,若我龙雪瑶夺宫成,便决计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琴人心中一跳,雪瑶这番话,看似平淡,其带着从未有过能的坚定,而他也感觉到大晋将来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令人目眩的骄阳丝毫没有阻挡住此刻杨宏昌的步法,连日来的坐卧不安已经令他乱了方寸,尤其是昨晚的恶梦,促使他上了朝就着急的往大长老苏千山家中赶去。 当一脸焦急的杨宏昌随着下人来到苏千山的后花园时,看到正与夫人对弈的苏千山时,心里真是火冒三丈,可想着自己将来还要仰仗这人,那冒上来的火气硬是给压了下去。 “大长老啊我的大长老啊你都不着急吗?” 苏千山气定神闲地瞟了他一眼,随后便注视着棋盘,一边下棋一边说:“有什么好着急的?” 杨宏昌一脸的焦急和担忧“不急?龙雪瑶没有死,搞不好就已经回来了,你说我急不急?” “你这这么怕她?”苏千山放下了手里的棋子,对着妻子笑了笑才对他说道。 “呃谁谁怕她了”说这话时,杨宏昌只觉得心里发虚,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呵呵,老夫却是看得出你怕她!”苏千山带着不屑直接藐视他。 “唔”本想反驳的杨宏昌,可却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反驳,可昨夜梦里龙雪瑶的追杀却令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 “龙雪瑶可不是普通公主那么简单,而且她回来后,定会向天下人公布当初你们长老会的谎话,你就不怕?” “哼,怕,老夫会怕她,当初就不会叫你那样做!”苏千山狭长的眼中放射着阴冷的目光,总是会令人想起蛇那种冷血动物。 杨宏昌此时可是怕极了,他也懒得和苏千山多说,只与苏千山说了自己探子回来禀报的一切。 原本一位苏千山听了后会lou出惧色,可他却错了,仿若这些苏千山都知道一般,只捡起棋子继续和夫人下棋。 杨宏昌不是猪,看到苏千山这反应,顿时明白醒悟“你早就知道龙雪瑶回来了?” “哼,区区一个丫头,老夫会怕了?” “哦,难道长老已经有了对策?” 第一百三十六章心虚 苏千山手里的棋子犹如酥饼一般,倏地成了粉末,他的眼里迸射出阴冷的光芒“现在就等着她往里钻了。” 原本神色暗淡的杨宏昌听了苏千山这话后立即就来了劲,顿时睁大了双目“大长老果真已经安排妥当?” 可就在他问出这话时却后悔了,只见苏千山皱起了眉头,对于他的质疑显然很是不悦。 “长老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觉得你的反应也太快了,叫我觉得像是在梦里一样!”杨宏昌一边说一边谄媚的笑着。 “哼,既然你这么怕死,当初为何又要答应和老夫合作,若是不相信老夫,那就自己却解决好了。”苏千山放下了手里的棋子,面带不悦,冷声地说着,从来骄傲自负的他,何时轮到杨宏昌来质疑了。 杨宏昌心中当然是异常气恼这老不死的东西,可碍于自己没有实力,一切都要仰仗人家,这气也就只有放在心里了,表面上却是一幅马屁样,恨不得能tian了人家鞋底。 “是,是,大长老说的是,这次是宏昌嘴笨,不会说话,还往大长老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这些话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浆糊糊了嘴说的,蠢话、废话” 看到杨宏昌这副模样,苏千山心里很是得意,还暗暗道:“哼,杨毓寰你不是自命不凡么?看看你这侄儿,如今不也是我脚下一条狗?”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还是回府去,好生做你的准驸马,将来有你的好处。”苏千山朝着他摆了摆手说道。 杨宏昌低着头,很是恭谨道:“那就辛苦大长老了。”可他眼底却泛着怨毒的光芒“苏千山现在让你嚣张,将来我若得势定将你五马分尸以弥补今日我受的耻辱。” 等杨宏昌离开后,那苏千山的夫人才说话。 “老爷,以后你真要扶持这窝囊废继位?” “哼,继位?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梦醒来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苏千山夫人一楞,随即却只是点头“老爷所想的,妾身猜不到。” “哈哈哈,好,好做我苏千山的女人,懂的什么该明白,什么不明白,将来统领六宫怕非你莫属” 那女人微微颔首,却柔声道:“小柔别无他求,只要老爷平安康健。” 女人目光盈盈,肤色犹如雨后的mi桃,尤其是那微微启开的樱唇,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令苏千山顿时觉得小腹一股邪火上窜,随即便将那女人揽入了怀里,捏着小巴道:“和你成亲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抱够你“ “老爷” 女人娇羞无限,苏千山春风得意! 这边杨宏昌离开苏千山府邸,心里正是窝火,不过好在有了苏千山那句话心里总是踏实了许多,可一想到自己那窝囊的样子,怒火又不自觉冒了出来,回到府上索性一个人喝上了闷酒,这酒一喝就喝到了夕阳西下 黄汤下肚,难免会令人神伤,杨宏昌此刻就是这样。 一壶陈年九里香下肚,杨宏昌只觉晕乎乎的,脑子里不由得就想起了那苏千山美人相伴气定神闲下棋的模样,又想到自觉那卑躬屈膝当狗的样子,心里的难受顿时被无限扩大。 “姑姑,若是你在,杨家的人岂有受那老不死的气?”他手里拎着酒壶,又回想起了幼年时有轩辕皇后在的杨家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心里不由得怀念自己的姑姑。 幼时,姑姑很疼他,将什么好的东西都赏赐给他家里,不紧如此,皇上还对杨宏昌的爹大肆封赏,那时候,杨家在晋国可谓是如日中天,只是没有想到,自从姑姑去世后,这些就和杨家无缘了,而杨家在朝中的地位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杨宏昌此刻是在回忆往日家中那辉煌的岁月,可他却是因为年幼并不清楚当初的情况。 他的爹杨守是轩辕皇后杨毓寰的亲哥哥,当初那龙翔炎继位之前,这杨守便是得力干将,并且屡次立功,而杨守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才能更是不分上下,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不会成为皇帝的左右手? 可惜,杨守能排除万难为龙翔炎拼下江山,却无法抵挡安逸日子中的诱惑,最终被jian人利用,做出了令龙翔炎和杨毓寰无法容忍的事情贪污国库银两,挪用赈灾款项,不仅如此,他还在朝中专横跋扈,对于不屈从自己的人都是除而快之,就在他又想陷害忠良时,杨毓寰再无法容忍,深夜入杨守家将其罪行一一细数 随后,杨守辞官,不久便出家,在轩辕皇后去世后,杨守也神秘失踪,从此下落不明。 “爹,那夜,到底姑姑对你说了什么,你竟然抛弃娘和孩儿。” 杨宏昌喝醉了,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脑海里只是不断浮现出儿时的一幕幕。 “昌儿,你有个妹妹,只是跟着师父修练去了,将来你可要保护他哦!”轩辕皇后美丽而和煦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脑中,发间还依稀留着那柔软指尖抚过的感觉。 小时候的他,最喜欢去找那位皇后姑姑,也最喜欢姑姑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直到他进入梦乡。 “保护妹妹她怎么可能需要我的保护?”杨宏昌将酒壶举起,大口喝着酒,脑海里又浮现出龙雪瑶那清冷的面容,第一次见到她,他真的动心,从来没有见过美的那样窒息的女人,只是随后那冰冷的眼神和带着绝对王者气度的话语却令他自行惭愧,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可虽是感受到了,他却是不甘心! 倏地场景转换,脑中又浮现出十年前一幕“哼,你那爹不见了,你救命的姑姑死了,如今的你谁还谁怕?谁给你撑腰,找皇上么?小心皇上把你爹当年的账一块儿算在你头上。” 杨宏昌永远无法忘记那屈辱的一幕,那是镇远王的世子来京,为了一名青楼女子而对他恣意羞辱,而那时候他却真的拿那世子没有任何办法,论武,自己打不过人家,论背景,自己不过是皇帝的表亲,而人家那世子可是姓的龙,那一刻他醒悟,杨家早就不复当年的辉煌,而也就在那一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振兴杨家! 嘭他将一桌子酒菜xian翻,面色似痛苦却又似癫狂,喝下一大口酒后,对着夜空大声吼道:“你不能怪我,谁叫你死的早,庇佑不了杨家,而我怎么能在你女儿裙下偷生,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也算个男人?”清冷的声音在杨宏昌身后响起,这声音令他骨子里似乎都在颤抖“谁,是谁在说话!”他猛地转身却看见身后空无一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毙命 虽然没有看见人影,可此时的杨宏昌却已经吓得酒醒了一半,还出了一身冷汗。 “是我耳背?”他暗暗问自己,又不放心地再次查看四周,却仍然没有看见人影。 “富贵、富贵”心虚的杨宏昌叫着自己管家的名字。 若是寻常,只需要他一叫,管家必定会过来,可此刻他连续叫了几遍都没有见到管家的身影,倏地那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而此刻他也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园子里竟然没有见到一个丫鬟的身影。 “不好!”他意识到有危险,而刚起身,就只觉得头顶有风声,下一刻眼前一花,见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公主!”他惊恐地看着眼前人,多希望自己此刻是在做梦。 刚才龙雪瑶就在凉亭上,他看四周,当然看不到,而雪瑶也如同苍鹰藐视着猎物,看着那杨宏昌酒后的醉态,以及听到刚才杨宏昌说的那番话,杀意从未像此刻一半浓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在梦里?”雪瑶冷笑着问他,杀意从身体里涌出,可却不愿意这一刻就轻易杀了他,毕竟,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杨宏昌只觉得自己嗓子像是消失一般,明明要说话,可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见自己喉结处那咕咕的怪异声音,而整个身子也僵硬的仿佛能听见那骨头里的咯咯声。 雪瑶藐视着他,面对这个胆小如鼠却又不甘认命的男人,她除了厌恶无半分亲情。 “当年你爹能够大彻大悟,保全杨家血脉,可却没有想到保住的是你这样的窝囊废!”说话间,雪瑶抽出了夜魅,幽亮的黑水晶散发着冰冷的光芒,那光芒吞噬着周围的月光,叫人看去就没有了生的希望。 咚 杨宏昌浑身像是散架一般跪在雪瑶面前,几乎是用吼的才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表妹哥哥都是被逼啊”没有等杨宏昌将话说完,雪瑶的夜魅就挥了过去,映着月华在空中留下了一抹好看的弧线残影,那杨宏昌的却已经捂住了鲜血直流的嘴。 “在我的面前,你觉得所谓的求情会有用?”雪瑶淡漠的脸上挂着一丝讥诮。 “唔”求生无望的杨宏昌,眼里尽是怨毒的光芒。 嗞啦 雪瑶直微微挥动手臂,夜魅就如长了眼睛一般,蜻蜓点水般掠过杨宏昌的左眼,下一刻就听见凄厉的惨叫声。 “啊我的眼” 残缺的嘴令他无法准确的说话,而捂住眼的手里却多了一样软绵绵湿漉漉的东西,那就是他已经爆裂的眼珠,当看到手上自己的眼珠时,杨宏昌直觉得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女人就是来自地域的修罗! 逃,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是想逃,离开这个恶魔,可才跨出两三步,就觉得双脚脚踝处传来剧痛,紧接着他便跌倒在地,他浑身都在颤抖,不敢却看伤处,可他却已经感觉到脚筋已经断了,自己的双腿也就废了。 恨,他想恨她,可更多的却是从骨子里迸发出的恐惧“死了就可以了吗?”他很想此刻立即就死,可嘴角噙着冷笑的雪瑶却不会令他如愿以偿。 慢慢地她朝着他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了瓷瓶,一便慢慢打开瓶塞,一边说道:“当你选择背叛时,你就该想到自己的结局,我留下你一只眼,就是要你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而这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喜欢用蒙汗药,那我也给你用,只是我不会卑鄙的用蒙汗药,我要用就用毒药” “唔咕咕”从杨宏昌的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他剩余的一只眼里布满了恐惧,他摇着头,想要避开他渐渐kao近的瓷瓶,可雪瑶只轻轻一点穴,他就浑身无法动弹了。 “这是花匠们爱用的腐草lou,花园里的杂草洒了这药剂,半日便会枯萎,三日后便会完全腐烂” 只求一死,此刻的杨宏昌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死,可不能,他只能眼睁睁雪瑶将那腐草lou倒入了自己嘴里,然后那咸涩而火辣辣的味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但凡流过的地方便犹如一片烈火在燃烧,随即那燃烧犹如瘟疫一般在身体里蔓延,脏腑便随着燃烧而腐烂 他想自行了断,可雪瑶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又断了他的手筋,带着惊恐,他看着她,脑海里回想起了当年姑姑说的话,也回想起了姑父在他与雪瑶大婚前那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此时此刻,他却忽地明白,其实不管是姑姑还好似姑父都非常的关心他,只是他要的太多,已经超越了自己身份的范畴。 他明白这腐草lou,毒性不会很强,可腐蚀性却异常强,喝下去后,无法救治,只能等待内脏被完全腐蚀,最后才会死亡,最快的时间怕也需要三天 是的,他后悔了,眼前这个表妹能这样对他,其实一开始他就应该想到,只是他却没有真正好好想想,此刻,一切都晚了 看着雪瑶离开的背影,杨宏昌肉体上的痛苦却已经抵不上心灵上的痛苦了,这辈子,他对不起就是姑姑 从杨宏昌府上出来已经月上柳梢,六虎将见她出来都lou出了笑脸“搞定吗,老大!” 雪瑶微微点头“老大这杨府的人”耳朵几人虽是刀口上过日子的人,却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暂时迷晕了。”雪瑶对几人说道。 耳朵笑着挠头“呵呵,老大这药可是利害,那么大园子的人就给迷晕了。” 刘飞白了耳朵一眼“竹琴先生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雪瑶不再言语,翻身上马,看着前方,目光变得凝重,随即朝着六人看了看,问:“再问你们一次,可想好了?” 六人楞了下,随即都哈哈哈笑了起来“老大,你有什么好想的,跟着你杀吧!” 六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话虽粗鄙,可却令雪瑶一下子热血沸腾,朗声道:“好,我龙雪瑶的好兄弟!” 月光下,皇宫的轮廓越发的清晰,而龙雪瑶同六虎将骑着快马朝着那个方向进发,没有丝毫犹豫! 五一节快乐,有点晚感谢对于小鱼断更都不气恼的亲们,也感谢娴漪的打赏,更加感谢一直坚持为鱼投票和留言的亲们,有你们恨幸福,最近断更主要是学校工作太多,学生的广播操比赛,还有运动会,鱼是班主任,所以就忙翻天了接着又是儿子放五一节,当娘的不能不陪儿子,所以老是断更,真是抱歉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救父 静谧的夜空下,皇宫矗立。满是水气的气息是御花园独有的味道,幼年的龙雪瑶曾经很喜欢在深夜时一个人走在光滑的琉璃瓦上,静静地遥望着将会属于她的江山。 无声中,几道残影却已经越过一道道城墙,似乎有眼睛一般,总是能避开宫中每一处岗哨,跟在雪瑶身后的六虎将,一个个都收敛了气息,只无声的随着她在偌大的皇宫中穿行。 这是雪瑶从小生活的地方,她岂有不熟悉地形的? 幼年时,每次从师父那里回来,在宫里待不住时,她就会利用晚上从宫里悄然溜出去,对于皇宫哪里有暗哨,哪里有明哨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不夸张的说,她闭着眼也能在宫里如若无人的穿行。 到了与启毓约好的地点,几人停了下来,六虎将如夜晚出来捕猎的豹子般警觉地注视着四周,只听见雪瑶维妙维乔学着夏虫叫声,随着“咕咕“声。竹林里走出了一人。 不用说,这人就是启毓,没有多余的话,雪瑶直接就对她说:“带我去软禁父皇的地方。” 启毓眼底带着躲闪,不过月光太暗,容易令人看见“公主你可要小心啊!”雪瑶对她点头,随即放柔了语调:“你也是。” 忽地,启毓只觉得心口一刺,带着忐忑地问道:“公主,你就带着他们几人去?” 六虎将都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都不作声,雪瑶也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多言。 启毓深吸了口气,长长吐出,才对雪瑶说:“皇上被关在长老阁。” 这长老阁是历年来,长老会议事的地方,也是大长老所居住的地方,并非是在皇宫的内院,而是在外院和内院之间。 “嗯,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吧。”雪瑶伸手拂去启毓发上的一片叶子“过了今晚,你再不会被别人欺负!”虽然声音很小,可却带着无比的坚定,这又令启毓心中一震,她忙点头“嗯。启毓相信公主!” 雪瑶眉脚不着痕迹地跳了下,轻抿了下唇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六虎将倏地化作黑影消失在皇宫的内院。 长老阁在整个皇宫来说,面积算是大了,与其说是长老们议事的地方,倒不如说是一处别院,从门口进来,穿过天井就正对着的就是议事厅,整个议事厅的大小丝毫不逊于皇帝的政德宫,先不说外面是如何奢华,单是从里面那一件件古董的摆设,就能看出长老会的人不缺钱了,而长老阁的内院更是犹如众星捧月般明丽动人,亭台楼阁自然不用说,奇花异草相当于将御花园缩小搬了进来,而那一间间供三大长老休息的地方更是堪比皇宫各处寝宫,难怪三大长老常常聚会于此,享受啊。 宫中历年来有明文规定,但凡是皇宫中的人,除了皇帝外,任何人不能踏入一步。而长老会的人也同样不能进入皇宫的内院,那内院就是皇帝的家,岂有随便进入人家家门的道理,故雪瑶从记事起母后就对她告诫。 “瑶儿那里是我们大晋另外一股势力的场所,你可不能进去哦”看着长老阁的轮廓,雪瑶不自觉就回想起了幼年时,母后和自己的谈话。 “天下是我们龙家的,我们干嘛要怕这些人?”幼年的雪瑶听了母后对她的警告,没有点头答应却是一脸怒容。 轩辕皇后听女儿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暗淡了许多,并长长叹了口气后才说道:“你父皇一直为着你的这句话努力,只是父皇面对的问题太多了” “母后不是可以帮助父皇么?” 轩辕皇后一双泛着水晶般光芒的眸子温柔的看着雪瑶,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却没有继续说话,而就是那次后,她的身体便是一日不如一日,最终这位被晋国臣民誉为千古一后的轩辕皇后带着不舍离开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女儿 “母亲,你未完成的心愿,女儿一定会完成的。” 从没有进过长老阁的雪瑶,进来后,看到的一切,她终于明白,母后当年为何沉默。 曾经的长老会犹如一面镜子,时刻提醒着君王自省,时刻提醒着君王要善待百姓不做昏君,而如今的长老会早已经失去当年开国皇帝始帝当初设立该机构的初衷。 耳朵就在雪瑶身后,进来看到华丽的长老阁也是一愣,他未成想过。这本就处于皇宫中的机构,竟然建造的堪比皇宫,不同的便是这里是缩小版本! 几人在暗处,雪瑶朝着西边的一所小屋指去,并和耳朵交换了一个眼神,六人顿时明白那里就是软禁龙翔炎的地方,不用龙雪瑶吩咐,几人便各自找到有力位置为雪瑶掩护, 这里是长老阁,护卫力量自然不会薄弱,所以在雪瑶提气用了最快切做诡异的步法朝着西屋kao近。 一切都在无声的有条不紊中进行,只见雪瑶双脚无声的地上一点,倏地便上了房顶,她揭开了琉璃瓦,往屋内看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几遍是她功力深厚也只能看清五米左右,显然那屋子是做了特殊处理的,外面的光根本就不能进去。 雪瑶清冷的眸子中有的是浓烈的杀意,将父皇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并且是一个已经失去心智的人,她的愤怒必须要用鲜血才能平息。 虽然看不见,但她凭借着一丝熟悉的气息。确定了父皇就在这屋里,不再多想,立即将瓦揭开,从房顶进了屋。 呼吸声,从屋里的一个角落传来,雪瑶循声而去,黑暗中她对父皇的判断便是气息。 当她走到墙角时,脚尖触碰到了一个人的身体,她立即判断出这便是自己的父皇,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但表面上却是异常冷静。她知道,当寻得父皇时,一切便真的开始了。 “父皇,我带你走。” 那原本萎靡在地上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并带着轻微的颤抖,雪瑶立即便感觉到一双犹如枯枝般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瑶儿瑶是我的瑶儿”那干涩的声音,仿佛是从门缝里挤出来一般。 “父皇?”雪瑶心头一震“父皇不是失去了心智?”虽很震动,但她却能肯定这人是龙翔炎,而这个地方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只沉声道:“走!” 龙翔炎迟疑了下,立即仿若烫手山芋般甩开了她的手臂,生涩而艰难地说道:“走这圈套!” 雪瑶却紧紧抓住他不放手,沉声道:“我知道。” 漆黑的屋里发出了龙翔炎如风箱般的呼吸声“瑶儿,走,父皇无碍”这次说话稍微顺畅了点,可见这么长久以来,龙翔炎是在一种什么状态下生存。 不言,不动,明明没有丧失心智,却依旧装成那样,这需要多大的毅力 嘎吱门开了,龙翔炎顿时浑身紧绷,并用自己枯瘦的身体挡在雪瑶身前,可雪瑶却只是平静地看着门口,借着外面的光亮,那熟悉的身影俨然就是王石。 “老大,外面的人全数都解决了。” 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可见六虎将动作之快,与雪瑶配合之准确。 “走!”雪瑶毫不犹豫,拉起龙翔炎便走。 “公主殿下,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喝杯茶!”一声带着雄厚内力的声音在院落间响起,下一刻原本漆黑的西院立即通亮。 第一百三十九章对决 “你们走,不要管我!”龙翔炎用力推开雪瑶,并叫他们走。 雪瑶却面色平静,轻轻在龙翔炎枯瘦的手臂上拍了下,低声道:“父皇,不用担心!” “瑶儿你”龙翔炎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正在这时候出去的路已经被封死,雪瑶初步估计了下不会低于百人,当然这只是西园中的人,她估计外围至少不会少于千人。 而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六虎将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反而眼中闪烁着兴奋,好似长久来被憋久了一般,此刻终于可以好好大干一场了。 耳朵嘴里发出了不屑的声音,顺便对雪瑶说道:“老大,今晚可比逛那什么花楼痛快了,哈哈”其余五人听耳朵这么一说都lou出不屑的目光“你逛了?做了?” 雪瑶眼角只微微抽搐了下,面对耳朵这番她想笑却还是忍住了。 就在这时候,密密麻麻的包围圈lou出了一个缺口,只见苏千山满脸得意地走了出来。 “哈哈哈哈,老夫说的没错吧,有龙翔炎在,这龙雪瑶不死就一定会回来!” “苏千山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愤怒极了的龙翔炎用沙哑的声音骂道。 “哼,你个老不死的,还挺会装的,为了掩饰连狗食都吃!” 倏地,一道凌厉的目光朝着苏千山射来,带着浓浓的杀意,令那苏千山只觉得脖子一冷,仿若一刀从喉咙处划过。 这正是龙雪瑶的目光,当她听到龙翔炎受到的屈辱时,胸中的怒火就再也无法抑制,杀意四溢再不做半分掩饰。 “死,全都给我死!” 唯有鲜血才能熄灭她心中的怒火,而六虎将听闻雪瑶这声怒吼,心头更是一震,从认识老大到现在,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龙雪瑶,而他们也更加清楚,今日这里所有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听闻雪瑶这怒吼,苏千山等人先是被那气势所震慑,可下一刻却都狂笑起来“哈哈哈,就凭你们六人,杀我们?” “做梦!” “这话应该是我们来说才对!” 此刻,长老会的首脑六人都在这里,对于龙雪瑶那声怒吼都纷纷感到幼稚可笑。 龙雪瑶运转体内真气,注入手中的夜魅鞭中,在众人都还为做出反应时,她已经挥出了一鞭,带着龙吟般低吼,强大的气场仿佛要将空气撕裂,噗只见离雪瑶最近的三个侍卫齐腰而断,鲜血顿时喷在苏千山等人的脸上,身上“保护长老们”充满恐惧的吼叫声,惊醒了发怵的众人。 “六虎将,还等什么,杀,杀,给老大出口气!”鲜少说话的刘飞犹如煞神一般,朝着对面一侍卫就砍去,没有丝毫花招,力量、速度,已经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那头就如西瓜般顿时开了花。 霎时间,西院里血肉横飞,苏千山平日里都是龟缩着光会吩咐人做事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眼见着西院这原本围住雪瑶等人的百人所剩无几,一个个皆是吓得面无血色。 “快,快,放御林军进来。” 西院的门顿时被挤破,原本是在外围的御林军顿时将雪瑶等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住。 “轩辕令在此,御林军听令!”雪瑶清冷的声音,虽不高亢,却能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苏千山脸色顿时一变“她竟然有这,有轩辕令”可下一刻那苍白的脸色却又镇定了下来,阴冷地说道:“哼,人走茶凉这话,看来这两父女不懂!” 听闻轩辕令,那些冲进来的御林军身形都是一滞。 “轩辕令!” “是轩辕令!” “是轩辕皇后的密令!” 但凡是被选为御林军的人,都会宣誓,而誓言第一条就是凡御林军者见轩辕令如见轩辕皇后本人,需绝对服从轩辕令,违反者天诛地灭,视为御林军叛徒,受暗卫追杀至死! “轩辕令在此,尔等还不下跪?”雪瑶清冷的声音落在每一个御林军的心上! “大家别相信,那是假的!”苏千山大声吼道。 “从老夫手里拿到的,难道还有假?”一道黑影倏地从房顶下落下,竟是武烈。 御林军里稍微有些资历的立即认出来人就是轩辕皇后的结拜兄弟武烈,一个个顿时明白雪瑶手中的轩辕令是真无假。 “是武烈大人!” “大人,请指示御林军该如何来做!” 那武烈身材魁梧,不怒而威,浑身散发出的杀气那是久经沙场的人才有的,虽已年过花甲,可目光扫过,众御林军皆是心头一颤。 “哼,皇上和公主在这里,轩辕令这此,你们说你们该如何来做?” 刚才那御林军的统领听了武烈的话微微迟疑后,立即朝着身后御林军吼道:“大长老在撒谎,不是皇上被挟持,而是皇上和公主需要尔等的保” 那统领尚未将话喊完,就看见自觉的胸前穿出了刀尖,竟是有人从他身后偷袭,带着不甘,带着愤怒,这为统领倒在了地上。 “找死!”武烈怒吼一声,一掌劈死了那偷袭的人。 对于武烈的到来雪瑶是感激的,可此刻说这些话是浪费时间,杀敌才是重要,当看到那统领被人偷袭至死时,雪瑶心中就暗叫不妙,真的和她预料的一样,御林军已经被长老会渗透。 “有叛徒!”一位御林军大声怒吼,从来被他们认为神圣而忠贞的御林军中竟然出现了叛徒,可以想象这些御林军心中是多么的愤怒,原本倒向雪瑶的胜利之剑有一次发生了偏移。 “杀叛徒” “保护皇上和公主!” “杀,今日杀了这两父女的就是我开国功臣,封王封地一生荣华”苏千山此刻也不需要再所掩饰,索性就豁出去了,成王败寇就看这一次决战! 苏千山这么一吼,原本还在犹豫该不该暴lou身份的御林军jian细们,一个个顿时撤下胸前象征御林军的徽章,一个个疯狂的吼着:“杀,杀了就有荣华富贵!” 整个场面混乱异常,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原本人数上站了优势的苏千山,在轩辕令一出就落入下风,可随着苏千山明着喊出了口号,那些叛徒与御林军人数几乎对半开,这对于雪瑶他们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公主,你保护好皇上,让老臣去杀了这群乱臣贼子!”武烈发红的双目显示着他心中的愤怒,背叛,这是他决对无法容忍的。 夜魅在雪瑶的手中发挥了到了极致,但凡kao近雪瑶四周五步之内的人无一生还,而虚弱的龙翔炎坚持着站在雪瑶身后,尽量让自己不成为负担。 退到安全地带的苏千山等人,更是愤怒不已,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龙雪瑶竟然有这么的大的能耐,竟然弄得他们如此狼狈,而就在这时候一名探子焦急地跑来。 “长老,不好了不好了” 苏千山本就在气头上,这句不好了是多么的坏士气,顿时给了那探子一巴掌,你乱嚷什么,赶紧说来,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那探子被一巴掌扇得晕头转向,呆呆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递给苏千山,不等苏千山看,他又接着说:“其他五位长老也有” 第一百四十章威胁 “其他长老也有?”苏千山心里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忙打开了那封信,这封信不长,可却令在场所有的长老们全都慌乱了。 “大哥,你不是说我们家眷都在很安全的地方吗?现在怎么都被抓了?” 原来六人同时收到的信都是相同内容,说的就是在场六长老的家眷已经尽数被掳获,并且将掳获的地点也说得清清楚楚。 如果信上只是说将六长老家眷掳获,苏千山根本就不会相信,可信上却说出了他藏匿六人家眷的地点,这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先不说其他长老的家眷有多少,单是苏千山一家就有八十岁老娘到三岁曾孙,全家两百三十余口人,不光是这样,就连他金屋藏娇的女人以及女人生的孩子都一一被抓,这威胁已经足以让苏千山做任何事情了,而信中的要求便是让六长老立即退兵,并保证起家眷安全。 “龙雪瑶,老夫倒是小看你了。”苏千山怒极,咬着牙低吼出声。 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成王败寇就看这一朝,若是退兵,他便是败,而败者死也,这是个恒古不变的道理,信中表明,若是他投降,便留得家眷性命,可他应该相信么? 龙雪瑶这方有着御林军的加入暂时和长老会一方持平,她因为要保护龙翔炎,别御林军和六虎将团团围住,保护着,就在她看着局势不容乐观时,耳朵却将一人带来进来。 “老大,石大哥竟然来了。” “石东升!”龙雪瑶心惊,她搞不清这石东升是如何进入此刻犹如热锅的皇宫。 “拜见姑娘。”石东升一脸从容,很显然,眼前的一切他一点都不在乎。 “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雪瑶沉声问道。 “但凡是我石东升要去的地方,还真没有谁能拦住!”石东升从容淡定,倒是雪瑶这么久来小看了他。 “嘿,知道你本事,都站在赵主公身边的岂有弱的?”耳朵笑谈道。 “你到这里来是何事?” “皇上说,你不嫁给他,是因为他的聘礼不够诚意,所以先送上这个当做提亲之礼!”说罢,石东升就将一封信函递给了龙雪瑶。 “呵呵”这话听得耳朵忍不住笑出了声,而龙雪瑶虽依旧面无表情,可白皙的面颊上却染上了霞红。 看到密函上的内容,她的手有些颤抖,就连那心也再无法平静,他总是在最关键时救了她,让她一次次欠下他的人情债,而这一次,这份人情却是她永远都无法还的。 原来,自从得知雪瑶的下落,赵武矍就暗中将手下一批精英派遣到晋国,并不惜一切代价接手了晋国最大的杀手组织,不仅如此,更是命人在极短时间内混入苏千山府中,苏千山在知道雪瑶要进宫救龙翔炎时就提防着龙雪瑶会祸及他的家人,所以前几天,他便已经将家眷转移到一个秘密而安全的地方,并且也将其他五位长老的家眷一并带上,他为了保密将驾车去的车夫全数杀死,可却百密一疏,其中一个车夫便是赵武矍派去的人,那人假死蒙混过关,又将消息送出,最后赵武矍派去晋国的人将众长老的家眷一并抓获,这苏千山真是机关算尽却不想黄雀依旧在后。 看到这里,龙雪瑶才真切感受到,在赵武矍的心中,她是多么的重要,对于自己当初的不辞而别内心却又充满了愧疚。 “他还有话让你带给我吗?”雪瑶问石东升。 石东升笑着点头:“皇上说,没有了后宫,请您想个法子,不然外人会笑话的。” 雪瑶忽地觉得鼻子一酸,从小到大,她可从未这样过,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想说却不敢说话,怕自己的声音将眼中强压的泪水震动落下。 “瑶儿,他说的人谁?”一旁不搞不清状况的龙翔炎问道。 “父皇别问了。”此时此刻,这些又怎么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她唯有深深忍住心中的那份动容,先处理这里再说。 另外一方的六长老就不是如雪瑶般感受到的是动容了,他们感受到的是惊慌失措,以及六神无主,这六人可以说是心狠手辣,可虎毒不食子,都是年过六旬的人了,儿子死了,孙子死了,还有什么盼头,说白了,现在他们做的这些也都不过是为了将来的自己这一族做打算,要真说为自己还真不是。 “大哥,你可给个话啊,我那刚出世的孙子还不满一个月啊”三长老阮青哭丧着脸问苏千山。 苏千山双目赤红,手里紧紧捏着那封信,他该拼一下吗? 继续坚持,不顾及家人死活? 上个月,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大他,上个月他才为了母亲置办了隆重的八十大寿,大儿子从小孝顺,总是能为自己分忧解难,小儿子随时顽劣,却也懂的孝道,五岁的孙儿每次看到爷爷皱眉就会上千来为他捶腿 不,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苏家就此泯灭,苏千山浑身都在发抖,其他五人都等着他的决定。 “退、退我们退!”苏千山地吼出这句话后,口中喷出了鲜血 龙雪瑶收到赵武矍的密函后,更是同六虎将战得勇猛,夜魅在她手里被挥打的出神入化,龙雪瑶三米之内,五人敢kao近,舞动着夜魅的龙雪瑶看起来就如修罗,冷酷、无情、嗜血,地上尽是不全的尸体和残肢,整个皇宫以长老会为发射点,尽是御林军与叛军的决斗,喊杀声震天,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就在大家都杀了眼的时候,忽然长老会一方却开始了撤退。 “老大,我带着人马去追这些叛贼。”浑身是血的耳朵向龙雪瑶请命。 看着长老会狼狈的撤退,龙雪瑶微眯了下了眼,冷冷道:“现在不需要去追。” “可是老大” “现在不是时候!”龙雪瑶目光森冷,她又如何会轻易放过苏千山等人呢? 这时候,琴人带着武烈的人马也到了长老阁与龙雪瑶会首。 “瑶儿恭喜你。”琴人一身白袍也是沾满了血渍,由此可看出刚才外围的战斗是何等的激烈 “这次,瑶儿又让师父操劳了。”雪瑶目光中带着一丝愧疚,而这样的神情,在以前是从来不会有的。 “哈哈,龙翔炎你看到了么,你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这句话是一语双关。 极度虚弱的龙翔炎眼中含着泪水,不住点头“这么多年了,我真正的女儿回来了” 当年,龙雪瑶跟着琴人习武,从小知道自己肩负的重任,所以她不敢有丝毫倦怠,过的日子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她的世界除了练功就是看书,而看的书,除了帝王术便是兵书,她的童年、少年、成年有的只有冷静和理智。 龙翔炎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自私,可轩辕皇后逝去以后他便不愿意再接纳任何一个女人,以至于他的子嗣就只有龙雪瑶,担负起一个国家的重担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五岁那年,龙雪瑶逼着自己杀了心爱的白兔,十岁那年她亲手杀了一名贪官,冷漠、理智、聪慧这是五岁以后的龙雪瑶。 这么多年来,在龙雪瑶的眼中,龙翔炎和琴人看到的是令他们心疼的沉冷,而此刻那眼中的愧疚,以及话语中的柔软无不令他们俩感到欣慰,女儿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炎逝 灿烂的阳光透过洁白的洋槐花叶斑驳的洒落。郁郁葱葱的槐树下,一名女子正慵懒的躺在汉白玉的石床上,半眯着眼,看着随风飘落的槐树叶和槐花花瓣,淡淡的笑在绝美的脸上绽放 “是因为我来了你才高兴吗?”低沉而带着磁性的男人说话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呵呵”她不言语,看着他,只是轻声一笑。 男子上前,温柔的拂去女子发间的槐花瓣,高大的身形遮住了阳光,俯视着石床上的女子,眼中饱含着如水的温柔“嫁给我可以吗?” 原本很是享受这一切的女子却忽地瞪大了双眸,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般,嘴里喃喃道:“我这是在干什么?” 倏地,阳光不见,槐树不见,男子的身形和笑容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黑暗旋即将女子包围。 漆黑、冰冷,沉寂,这是女子所熟悉的一切,可面对这些。她却心慌了“不,我不想回到以前” “啊”一声低呼,龙雪瑶从梦中惊醒,原来,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梦,梦中的女子是她,男子便是赵武矍,当黑暗将自己包围时,她惊醒。 醒来的龙雪瑶看向四周才想起自己已经回到了皇宫,住在了自己的寝宫。 十几年来,这里的陈设依旧,都和当年她上山学武前一个样子,不是宫女们倦怠,而是她要求宫中人不能动这屋里的分毫。 锦瑟宫,是龙雪瑶出生后同轩辕皇后居住的宫殿,这里面的任何摆设都是杨毓寰当年精心挑选,因为这特殊的含义,所以龙雪瑶从来不允许宫中人动此处分毫。 那日,因为赵武矍的威胁令苏千山等人被迫退出皇宫,她终于救出了父皇,也夺回了对晋国的掌控权,这里面当然不能少了武烈以及她的皇叔的帮助。 经过这次,以前对龙雪瑶继承皇位持保留态度的皇叔们都被龙雪瑶的聪慧和坚韧的毅力打动,从龙雪瑶夺宫成功后,三位皇叔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将兵权交给了龙翔炎。并择定下个月八月初五后龙雪瑶登基。 因为长老会事件,朝中大臣一时间都风声鹤唳,唯恐自己被定上反贼之名,曾经分为三股势力的朝中大臣,如今是彻底乱了套,龙翔炎有心借这次机会来巩固皇权,可却已经是灯枯油尽,再无半分心力。 龙雪瑶夺宫成功后,琴人便为龙翔炎解了所中的毒,龙翔炎的毅力不得不令人佩服,他虽然吃下了那能令人迷失心智的毒药,可他却硬是凭借着自己的毅力与药理对抗,最后保持住了清醒,可原本就身体有病的他却因此耗尽了身体。 三天前,龙翔炎昏迷,琴人自是全力以赴救治,龙雪瑶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照顾父皇,他却还是没有醒来。 此刻的龙雪瑶因为疲惫之极小睡了会儿便做了那奇怪的梦,当梦醒来,她顾不得被冷汗浸湿的衣裳,xian了被子就往龙翔炎寝宫奔去。 路上。龙雪瑶的脑海中浮现的是赵武矍那温柔的目光,还有那宠溺的口吻,那是他对她才独有的温柔。 一甩头,眼角的泪水随风飞散,不能想了,因为,登基后的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人之间的感情。 “武矍,如果你是我,有该如何?”带着这个疑问,龙雪瑶已经到了龙翔炎的寝宫外。 “参见公主!”门口的太医们齐给雪瑶行礼。 “我师父呢?” “竹琴先生正在里面为皇上施针。”一位太医头也不敢抬的回答道。 龙雪瑶紧皱了眉头“父皇如今身体很虚弱,还能承受?” 众太医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妄自开口,唯有跪下,唯唯诺诺。 龙雪瑶不再理会直接进了寝宫,地上跪着的众太医才都松了口气,并纷纷擦了额头上的冷汗“还好,公主什么都没有问,若是问,该叫我们如何回答啊”就在龙雪瑶补觉时,龙翔炎醒了过来,叫了声雪瑶就又晕了过去,太医们诊脉都明白皇上大限已到,说皇上要死的话谁敢说?刚才众人也唯有跪着惶恐沉默。 “咱们公主虽然看似冷漠,可心眼倒是不错的,就说那被苏千山等逆贼收买的启毓吧。公主也没有折磨她,只一剑了结,也不祸及她的家人,算是仁慈了若是换做苏千山那样的人,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手段” “公主仁慈是我大晋之福啊!”一位年长的太医感叹道。 看着龙床上的龙翔炎,雪瑶只觉得眼眶一热,从来坚强的她,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那光洁的面颊滑落,她看向琴人,只问道:“父皇还能撑多久?” 琴人叹气,只说道:“现在的他,活着比死更难受。” 雪瑶只觉得胸口好似被猛烈撞击了下,心跳在那一刻好似停止了,她看着琴人,喉咙堵住了,眼中却带着最后的渴求。 琴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头“他迫使自己醒来,就是想见你一面,过去吧!” “师父”从未在琴人面前流泪的雪瑶爬在他的肩上哭了,竭力压抑着哭声,害怕父皇听了会难过。 “好徒儿,你父皇有你这样的女儿会很骄傲的。”琴人轻轻抚慰着雪瑶。此刻的雪瑶就像当年刚上山习武的小雪瑶。 “瑶儿是你来了吗?” 雪瑶走了过去,强忍住泪水,笑得很是勉强“父皇” 龙翔炎的目光有些涣散,在听到雪瑶的声音时却是一亮,像极了流星最后的光芒 “孩子,不要难过,父皇能够亲眼看见你救回龙家的江上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时间都是老天眷顾给的,可惜父皇看不到瑶儿登基了” 雪瑶紧紧握住龙翔炎干瘦的手,强人泪水。微微笑着:“父皇说的是什么话,还有两天女儿便登基了,有什么看不到”说罢,她别过脸,擦掉夺眶而出的泪水。 龙翔炎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有些艰难地说道:“瑶儿别难过父皇是要和你母后团聚了,她等我太久了。” “父皇,女儿还想和你好好下棋,还想听你讲治国之道” “瑶儿父皇不能继续陪你走了,以后龙家的江山就拜托你了” 龙雪瑶摇头,泪水再不能抑制住,她很想说,不想父皇走,很想说不想接这江山,可想起师父刚才说的话“现在他活着比死难受!”她用力咬住唇,一丝血腥在嘴里散开。 “瑶儿不会令你失望的。” 龙翔炎微微点头,呼吸更加的急促,他暗淡的双眸注视着雪瑶,有着万般的不舍,却也有着数不清的心疼,他紧握着她的手,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说道:“答应父皇,即使当了皇帝也要令自己幸福!” 龙雪瑶满含泪水唯有不住点头,当了皇帝,她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瑶儿”龙翔炎声音越发小,她俯下身竭力侧耳倾听“他很好就算是一国之君,瑶儿也别放弃” 最后一个字,说出,龙翔炎长长舒了口气,紧握着雪瑶的手缓缓松开,雪瑶惊慌地在次握着龙翔炎的手,低呼道:“父皇”带着求救的双眼看向琴人,而琴人只是摇头。 龙翔炎带着笑容,安详的闭上了双眼,他去寻找一生的至爱了 带着槐花香的风吹进了满是药香的寝殿。龙雪瑶浑身颤抖,无尽的孤寂和悲伤将她包围,她紧紧握着龙翔炎逐渐冰冷的手,久久不说一句话,任由师父的劝慰,宫女们的呼喊,一概不理,过了许久,她却摇晃着龙翔炎那枯瘦的手臂,带着酒窝的笑在她的脸上绽放,如同幼童般纯真“父皇,瑶儿喜欢桃花,让风里都飘着桃花可好?” “母后,瑶儿心里很疼” 第一百四十二章选择 龙翔炎出殡那天,龙雪瑶一身孝服,手中夜魅泛着森冷的光,一脸平静的她不怒而威,到场的王孙贵胄、朝中大臣们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抑,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每个人心里也对新登基的皇帝有了个自己的认识,日后,定要言行谨慎 那冗长的悼词,繁琐的仪式,龙雪瑶始终挺直了身板,一旁的琴人为她的坚强而心疼,可他除了叹息却没有任何办法,雪瑶的心,他在很多年前就看不透了。 陵墓的绝尘壁缓缓落下时,龙雪瑶深深看了眼,再深吸了口气后毅然转身,再无半分留恋。 她双眼凝视前方,听到那绝尘壁落下时的响声时,一滴泪在眼眶中打转,可她却忍住了,雪瑶明白,今后的路需要自己去走,软弱只能令她陷入更坏的境地。 走到御道的尽头,太监已经上千来搀扶,可雪瑶却示意这些人退下,在众人不明白她要干什么时,她淡淡地对武烈说:“武叔叔,可否将你的马借给我?” 武烈楞了下,可当看到雪瑶眼中那份平静时,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雪瑶。 “呶”随着骏马一声嘶吼,雪瑶策马而去,留下尚在发愣的众大臣。 “公主这是”会过神来的众人都不明白雪瑶为何忽然离去。 “公主有令,众爱卿先行离去,五日后,登基大典再行封赏。”耳朵很是聪明的为雪瑶解决了这留下的烂摊子,心里只是擦汗“老大啊,这是什么场合了,怎么你还是留给我来弄啊?” 龙雪瑶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马背上她只能听见风声和自己那竭力忍住的哽咽声“武矍,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她的心在呐喊着,一遍一遍呼唤着赵武矍的名字。 一边策马,一边拖去了一身的孝服,lou出了一身黑色袍子,很显然,她又换成了一身男装。 龙雪瑶的视线中全都集中在了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便是点苍国,只要她一直策马狂奔,三天后,就能到达汨罗江,渡过江就是点苍国,而那里有着她最深爱的男人,那个能让她肆无忌惮痛苦的男人。 云淡而风轻,山边的最后一抹云霄消失,夜色渐渐织染了整个天空,带着浓浓水气的孔雀兰花香浸润了整个山谷,雪瑶依旧紧握着缰绳,目光坚定看着前方,好似时间再无任何事能阻扰她去见赵武矍的决心,可就在那花香浸入她的意识时,她浑身一震,忽地勒住了缰绳。 “呶”正跑的欢畅的马儿发出了很不高兴的嘶鸣,对于马背上主人此刻的做法表示出了不满。 雪瑶面色平静,从山间俯瞰,远远地看见了那条江,那条阻隔着她和赵武矍的江,她长长吸了口气,目光闪烁,轻声道:“对不起,我还是不能” 说完,她调转了马头,朝着京城方向策马而去,背影越发的孤单 雪瑶回到宫里时,琴人正焚香弹琴,淡雅而宁静,他并没有看雪瑶,可雪瑶却能感受到来自琴人的关注。 “师父我” “不用说了,回来就好。”琴人并没有停下来,只平静地说道,可却令人感觉到这句话背后的那份沉重的释然,从雪瑶离开皇宫到现在,两天两夜,他一直弹琴等候。 雪瑶微微点头,师徒间,已经不需要太多解释,她回来了,这就很重要,雪瑶心里清楚,离开皇陵时,自己的任性师父是知道的,可却仍旧由着她,那时候,师父还是将选择权利交给了她,而她最后的选择还是江山,舍弃的是一生的挚恋。 失去父皇时,她觉得心犹如被撕裂,而当她在江山和赵武矍之间选择时,她却觉得没有痛苦,只是心脏的那一个地方却是空了,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有痛苦? 只是,既然没有了痛苦,坐在窗前,看着那轮明月的她,却为何泪流不止? “武矍,三日后,我便是晋国皇帝,三日后,便没有了水颜,没有了雪瑶,有的只是晋国登基的新皇帝你会恨我吗?” 对着月亮说话的雪瑶在问出最后那句话时,只觉得发虚,仿佛赵武矍就站在她的面前,用一双幽深而发亮的眸子注视着她,一言不发,却不容她有丝毫的躲避。 “命,这便是我们的命。”她叹息着,擦去腮边的泪。 “可我却从不信命!”一声低沉切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忽地,龙雪瑶觉得四周空气仿佛都被抽干,她觉得呼吸困难,更觉得浑身发颤,可欲望却是驱使着她努力转过身子,要用自己的双眼看清是谁在说话。 那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淡淡的月华洒落在那漆黑的衣袍上,嘴角噙着心疼的笑容,不容龙雪瑶说话,他就已经上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再不要让我看到你的泪,那样的痛太深刻,我承受不了。”赵武矍深吸着属于龙雪瑶特有的味道,用从为有过的恳求对她说道。 “我是在做梦吗?如果是,千万不要醒来。”龙雪瑶整个人都懵了,她呆呆地仍由他将她搂住,目光呆滞却始终注视着赵武矍。 良久,在赵武矍眼中竟是担忧时,她才颤抖地伸出手抚摸上那令她魂牵梦绕的脸庞,双唇抖动着“是你吗?” 赵武矍双眼注视着她,漆黑而幽深的眸子里满满装着的都是龙雪瑶,更甚至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的声音沙哑,却还是对她说:“这世上,除了我赵武矍谁有资格将你拥在怀里!” 忽地,龙雪瑶只觉得四周的时间忽然静止了,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整个世界只能看见彼此,整个世界也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视线被泪水模糊,她强忍着,因为他说过,她的泪,令他太痛,痛的承受不了,她紧紧咬住唇,不说一句话,手却不停抹着眼泪。 “雪瑶。”他一声低吼,将她抱的更紧。